本文系真實案件改寫,所用人名皆為化名,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案件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聲明:作者專屬原創文章,無授權轉載搬運行為一律追究到底!
我們村子,坐落在群山深處,像一顆被遺忘的塵埃。
交通不便,信息閉塞,幾百戶人家,守著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規矩和土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在這里,名聲比什么都重要。
誰家出了點不合規矩的事,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我叫梅玲,那年十八歲。
剛剛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也沒像村里其他女孩那樣早早出去打工。
我就待在家里,幫著父母做點農活,喂雞,喂豬,日子過得平靜又壓抑。
我的家,和村里大多數人家一樣,一棟泥土坯砌成的老房子,低矮,潮濕。
父親王建軍,是個典型的莊稼漢,沉默寡言,脾氣卻很犟。
他最看重的,就是王家的臉面和在村里的地位。
母親劉芳,性子相對柔和些,但一輩子操勞,早已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她信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對父親的話,幾乎是言聽計從。
我在這個家里,感覺自己像個透明人。
和父母之間,很少有深入的交流。
他們關心我的吃穿,關心我能不能早點找個好人家嫁了,卻從不問我心里在想什么。
我的少女心事,那些朦朧的憧憬和不安,只能藏在心底,或者悄悄寫在日記本里。
那本日記本,是我唯一可以傾訴的對象。
村里的生活很單調。
年輕人都向往外面的世界。
我也一樣。
我渴望離開這里,去看看山外的風景,過上不一樣的生活。
但現實是,我哪里也去不了。
只能日復一日,面對著這片貧瘠的土地,和家里那沉悶得讓人窒息的空氣。
變故,是從那個春天開始的。
我開始莫名地感到疲憊,嗜睡,聞到油膩的東西就想吐。
起初,我以為是吃壞了東西,或者只是普通的感冒。
但當月信遲遲沒有來的時候,一種巨大的恐懼,像冰冷的毒蛇,瞬間攫住了我的心臟。
我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我偷偷用攢下的零花錢,去鎮上唯一的藥店,買來了驗孕棒。
躲在房間里,看著那清晰顯現的兩道紅杠,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徹底崩塌了。
我懷孕了。
十八歲,未婚先孕。
在這個閉塞保守的山村里,這意味著什么,我比誰都清楚。
是恥辱,是唾棄,是整個家庭都抬不起頭的災難。
恐懼像潮水般將我淹沒。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告訴父母?
我不敢想象父親那張暴怒的臉,不敢想象母親那失望和絕望的眼神。
他們可能會打死我。
這個念頭,讓我不寒而栗。
我開始想盡一切辦法掩飾。
穿著寬大的衣服,盡量減少出門,吃飯時也總是借口沒胃口。
但身體的變化,終究是藏不住的。
我的小腹,一天天微微隆起。
母親是最先察覺到異樣的。
她那雙常年做活的眼睛,雖然渾濁,卻帶著一種母親特有的敏銳。
她開始旁敲側擊地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的每一次詢問,都讓我心驚膽戰。
我只能編造各種謊言來搪塞。
但謊言,總有被戳穿的一天。
那天,我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突然一陣眩暈襲來,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土炕上。
房間里沒有開燈,光線昏暗。
父親和母親,像兩座沉默的雕像,坐在炕邊的矮凳上。
空氣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母親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
父親的臉,則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他手里夾著一支劣質的卷煙,煙霧繚繞,遮不住他眼中洶涌的怒火。
我知道,他們什么都知道了。
“說!”父親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像是在喉嚨里磨過一樣,“是誰干的?”
我渾身一顫,恐懼讓我無法開口。
“不知羞恥的東西!”父親猛地提高了音量,雖然沒有動手,但那語氣里的狠厲,比打在我身上還要疼。
“我們王家的臉,都被你這個孽障丟盡了!”
母親在一旁低聲啜泣著,一邊哭一邊數落:“你怎么這么糊涂啊……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啊……這要是傳出去,我們還怎么在村里做人啊……”
他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羞恥,恐懼,絕望……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我幾乎要窒息。
“快說!那個男人是誰?!”父親再次逼問,語氣里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壓。
我緊緊地咬著嘴唇,身體因為害怕而劇烈地顫抖著。
我不能說。
我不敢說。
那個名字,一旦說出口,將會掀起更大的風暴,帶來更無法預料的后果。
見我始終不肯開口,父親的怒火達到了頂點。
他猛地站起身,在狹小的房間里來回踱步,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屋子里的氣壓,低得讓人窒息。
母親的哭聲也漸漸變成了哀嚎。
我知道,一場可怕的風暴,已經降臨在這個貧窮而壓抑的家庭。
而我,就是風暴的中心。
從那天起,我就被徹底囚禁在了家里。
父母不再允許我踏出家門一步,甚至連院子都很少讓我去。
他們對外宣稱,我生了重病,需要在家靜養。
村里的人,雖然心存疑惑,但礙于父親平日里的威嚴,也不敢多問。
只是偶爾,我能從窗戶的縫隙里,看到鄰居們投來的,帶著探究和猜測的目光。
那些目光,像針一樣,刺得我生疼。
家里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和沉悶。
父母很少和我說話,即使說話,也大多是斥責和抱怨。
他們臉上的愁云,一天比一天濃重。
父親變得更加沉默寡言,每天除了下地干活,就是一個人坐在門檻上,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眉頭擰成一個解不開的疙瘩。
母親則整日以淚洗面,唉聲嘆氣,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作孽”、“丟人”、“以后可怎么辦”。
我知道,他們在害怕。
害怕這個未出世的孩子,會成為整個家庭洗刷不掉的污點。
害怕村里人的指指點點,害怕從此在人前抬不起頭。
他們的恐懼,也加深了我的恐懼。
在這個家里,我感覺自己像一個罪人,一個隨時可能被引爆的炸彈。
日子在恐懼、羞恥和壓抑中一天天過去。
我的肚子越來越大,身體也越來越笨重。
每一次胎動,都讓我既感到一絲生命的奇妙,又感到一陣深深的絕望。
這個孩子,他不該來到這個世界。
至少,不該以這樣的方式。
我常常在夜里偷偷地哭泣,枕頭濕了一片又一片。
我不知道未來在哪里。
我像一個被困在孤島上的囚徒,四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和冰冷的海水。
唯一的陪伴,是肚子里那兩個無辜的小生命,和那本日漸寫滿淚痕的日記。
父母也曾再次逼問過我孩子的父親是誰。
每一次,我都選擇了沉默。
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
那個名字,像一塊巨石,壓在我的心頭,讓我喘不過氣。
我只能祈禱,祈禱這個秘密,永遠不要被揭開。
預產期一天天臨近。
父母并沒有送我去醫院的打算。
去醫院,就意味著事情會徹底暴露。
這是他們絕對無法接受的。
他們決定,讓我在家里生。
母親托人從鎮上請來了一個據說很有經驗的接生婆。
那個夜晚,漫長而痛苦。
我的慘叫聲,被死死地壓抑在喉嚨里,混合著汗水和淚水。
母親和接生婆在一旁忙碌著,臉上寫滿了緊張和焦慮。
父親則在屋外不停地踱步,煙頭在黑暗中忽明忽滅。
經過了仿佛一個世紀的煎熬,伴隨著一聲響亮的啼哭,第一個孩子終于降生了。
是個女孩。
接生婆驚喜地喊道。
還沒等大家松口氣,我的肚子再次傳來劇痛。
竟然還有一個!
所有人都愣住了。
又經過一番折騰,第二個孩子也順利出生了。
是個男孩。
龍鳳胎!
在這個極度重男輕女的山村里,龍鳳胎被認為是天大的吉兆。
接生婆連聲道喜,說這是老天爺的恩賜。
母親看著炕上那兩個皺巴巴的小生命,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極其復雜的表情。
有驚愕,有茫然,甚至還有一絲微不可察的……喜悅?
父親聽到消息,也推門走了進來。
他看著炕上一對小小的嬰兒,平日里陰沉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瞬間的怔忪。
龍鳳胎的降臨,像是在這個死氣沉沉的家里,投入了一顆小小的石子。
氣氛,似乎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接生婆拿著豐厚的謝禮,千叮嚀萬囑咐地走了。
臨走前,她好奇地問了一句:“孩子的爹呢?”
父母的臉色,瞬間又沉了下去。
他們含糊地敷衍了過去。
接生婆走后,房間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只剩下兩個嬰兒偶爾發出的,微弱的啼哭聲。
這對龍鳳胎的到來,并沒有驅散籠罩在這個家庭上空的陰云。
反而,讓問題變得更加復雜,更加棘手。
兩個孩子,意味著雙倍的負擔,雙倍的“恥辱”。
也意味著,那個關于孩子父親身份的問題,變得更加迫切,更加無法回避。
孩子出生后的幾天里,家里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平靜。
母親默默地照顧著我和兩個嗷嗷待哺的嬰兒,動作有些笨拙,眼神卻很復雜。
她會盯著孩子熟睡的臉龐發呆,偶爾還會輕輕嘆息。
父親則更加沉默了,整日鎖著眉頭,一言不發。
但我能感覺到,平靜之下,暗流洶涌。
他們在等待。
等待我給出那個最終的答案。
我知道,我躲不過去了。
這對龍鳳胎的存在,像兩面鏡子,清晰地映照出我犯下的“罪孽”,也映照出這個家庭即將面臨的困境。
他們需要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或許是為了找他算賬。
或許是為了讓他承擔責任。
又或許,只是為了滿足他們那份被“羞辱”后,急于想要追根究底的執念。
這天晚上,吃過晚飯后,父母再次把我叫到了堂屋。
兩個孩子被安置在里屋的炕上,睡著了。
堂屋里只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光線搖曳,映照著父母陰沉的臉。
氣氛,比我被發現懷孕那天,還要壓抑。
“梅玲,”父親開口了,聲音異常沙啞,也異常平靜,平靜得讓我感到害怕,“事到如今,你該說了吧。”
“那兩個孩子,總得知根知底。”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他的目光,像兩把冰冷的錐子,釘在我的臉上。
母親坐在一旁,雙手緊緊地絞著衣角,身體微微發抖。
我知道,這是最后的審判。
我無路可退。
我的心里,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那個名字,就在嘴邊,沉重得如同千斤巨石。
一旦說出口,將會引發怎樣的后果?我不敢想象。
但是,不說,又能怎樣呢?
難道就能改變這一切嗎?
我看著父親那張因為憤怒和焦慮而扭曲的臉,看著母親那雙哀求又絕望的眼睛。
一種深深的疲憊感,席卷了我的全身。
或許,就這樣吧。
把一切都攤開,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
我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仿佛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然后,我抬起頭,迎向父母的目光,用一種近乎自毀的平靜,輕輕地,吐出了那個名字。
那個在過去無數個日日夜夜里,讓我輾轉反側,既恐懼又帶著一絲復雜情感的名字。
當那個名字,清晰地從我口中說出時。
我看到父親和母親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他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仿佛聽到了什么世界上最荒謬、最恐怖的事情。
父親手里的煙桿,“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母親則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身體劇烈地晃動了一下,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空氣里,彌漫著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許久,父親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嘴唇哆嗦著,眼神里充滿了驚駭和絕望,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而變得扭曲:
“怎么……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