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聲明：本故事人物、時間、地點、情節(jié)、配圖均為虛構(gòu)，與現(xiàn)實無關，請理性閱讀！

1968年的除夕夜，母親收留了一對討飯的父子在家吃年夜飯。

他們吃掉了平時我們都舍不得吃的紅薯。

當時的我怎么也不會想到，我的命運會因為這對父子發(fā)生巨大變化……

01

1968年的除夕夜，北方的寒冬特別刺骨。

厚厚的積雪覆蓋了整個村莊，連續(xù)幾天的暴雪讓村子像是與外界徹底隔絕。

我家的破舊土屋在村子西頭，四面透風的窗戶縫隙里灌進呼嘯的北風，讓本就寒冷的屋子更添了幾分凄涼。

"守成，把炕洞的柴火添上，奶奶冷。"母親忙著收拾桌子，頭也不抬地吩咐我。

我叫張守成，今年十五歲，在村里的初中讀書。

我們家只有我、母親和年邁的奶奶三口人。

父親在我十歲那年下礦干活時發(fā)生意外去世了，從那以后，家里的擔子就全落在了母親肩上。

我往炕洞里添了幾塊柴，火苗竄起來，照亮了奶奶布滿皺紋的臉。

"今年的年夜飯怎么樣啊？"奶奶問道，語氣里帶著期待。

母親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有蘿卜咸菜，還有幾個紅薯，夠過年了。"

我心里一陣酸楚。這就是我們家的年夜飯——一盤腌蘿卜、一碗稀粥，還有幾個攢了好久的紅薯。

其實，那幾個紅薯是母親特意留給奶奶的，平時我們連紅薯都舍不得吃。

母親忙完后，坐到炕上，長嘆一口氣："唉，今年實在是太難了。"

確實難。公社的工分不值錢，一年到頭，除了還清各種欠款，家里幾乎沒剩下什么。

母親每天天不亮就去干活，晚上回來還要做針線活補貼家用。

可是，日子還是緊巴巴的，連我上學的鉛筆本子都成了奢侈品。

"明年會好的，明年一定會好的。"奶奶安慰道，瘦弱的手輕輕拍著母親的背。

我穿著破舊的棉襖，看著自己露出的腳踝，心里既愧疚又無奈。

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去年的褲子今年已經(jīng)短了一大截，但家里實在拿不出錢給我買新衣服。

"來，守成，咱們開飯吧。今天是除夕，好歹有個團圓飯。"母親強打精神，擺好了簡陋的飯菜。

我們剛圍坐在炕桌旁，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這么晚了。"母親皺眉問道。

敲門聲越來越急，母親不得不起身去開門。

寒風裹著雪花一下子灌進屋子，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門外站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懷里抱著一個瘦得皮包骨的小男孩，兩人都在雪地里瑟瑟發(fā)抖。

"大妹子，行行好，能不能給口吃的？"中年男人聲音沙啞，眼中透著絕望。"我們走了一整天，孩子快撐不住了。"

我看到這對父子，心里很不情愿："咱們家都這么窮了，哪還有多余的東西給別人？"我小聲嘀咕著，希望母親能把門關上。

母親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著門外的父子倆。

寒風呼嘯，雪花飄進屋內(nèi)，那小男孩已經(jīng)凍得嘴唇發(fā)紫。

"進來吧，外面太冷了。"母親突然開口，側(cè)身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我驚訝地看著母親，不敢相信她會在這種時候邀請陌生人進門。

這可是除夕夜，是我們?nèi)译y得的團圓時刻啊！更何況，家里的年夜飯已經(jīng)少得可憐，怎么還能分給外人？

02

中年男人拖著疲憊的身體，抱著孩子踉踉蹌蹌地進了屋。

他滿臉風霜，眼神卻透著一種堅毅。

"謝謝大妹子的好心，我叫王大柱，這是我兒子小虎。"他說話時牙齒打顫，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我們是從隔壁李家村逃荒過來的，村里斷糧已經(jīng)三天了。"

小虎蜷縮在父親懷里，臉凍得發(fā)青，進屋后仍然不停地發(fā)抖。

母親看到這情景，立刻從炕桌上拿了兩個紅薯遞給他們。

"先吃點暖和暖和。"母親聲音柔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我心里很不痛快，那可是給奶奶留的紅薯啊！我忍不住說："那是給奶奶的..."

"沒事，我不餓。"奶奶打斷我的話，慈祥地看著瑟瑟發(fā)抖的小虎，"孩子，快吃吧，別凍壞了。"

王大柱感激地接過紅薯，掰了一大半給兒子，自己只留小半塊。

小虎顧不上燙，狼吞虎咽地吃起來，眼里閃著饑餓的光芒。

我心里酸澀不已，扭頭看向窗外的大雪，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的表情。

"大妹子，這是你們家的年夜飯嗎？"王大柱環(huán)顧四周，看到炕桌上簡陋的飯菜，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嗯，不多，但夠我們吃的。"母親笑了笑，又給他們盛了兩碗稀粥，"一起吃吧，大過年的，多兩個人也熱鬧。"

"娘！"我忍不住低聲抗議，"咱家都吃不飽，憑什么分給外人？"

母親看了我一眼，輕聲說："守成，咱家再窮，也不能見死不救。萬一他們凍死餓死了，咱心里能過得去嗎？"

我無言以對，只能悶悶不樂地坐在一旁，看著那對父子狼吞虎咽地吃著我們家僅有的年夜飯。

吃完飯后，王大柱滿臉感激地看著母親："大妹子，外面天黑了，雪又這么大。能不能收留我們父子倆住一晚？明天一早我們就走，絕不多打擾。"

"不行！"我脫口而出，"家里這么小，哪有地方？"

母親卻說："可以，你們就在這邊炕上擠一擠吧。守成，你往里面靠靠，讓小虎睡你旁邊。"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母親竟然讓一個陌生孩子睡在我旁邊！

我恨恨地瞪了王大柱一眼，只見他低著頭，眼中既有感激，又有幾分難以言說的復雜情緒。

當晚，我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小虎就睡在我身邊，呼吸均勻，看起來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

我盯著他瘦小的身體，心里憤憤不平：這對父子來歷不明，萬一是壞人怎么辦？

我悄悄看向熟睡的母親和奶奶，心中充滿擔憂。

這個除夕夜，因為這對不速之客的到來，變得格外漫長。

我暗自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讓他們早點離開。

夜深了，屋外的風雪聲漸漸小了。

我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xiāng)，夢見父親還活著，我們?nèi)以谝黄鸪灾S盛的年夜飯，笑聲充滿了整個屋子。

03

清晨，我被一陣嘈雜聲驚醒。

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母親和奶奶正在炕的另一頭小聲爭論著什么。

"真的不見了？你確定放在枕頭下了？"母親焦急地問。

"確定啊，一直都放在那兒的。"奶奶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坐起身，好奇地問："怎么了？"

母親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憂慮："奶奶的金戒指不見了。"

這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我頭上

那枚金戒指是奶奶唯一值錢的東西，是爺爺當年娶她時戴上的，一直舍不得賣，打算留給我將來成家用。

我的目光立刻轉(zhuǎn)向還在熟睡的王大柱父子。

"是他們！一定是他們偷的！"我壓低聲音，但語氣堅定。

母親搖頭："別急著下結(jié)論，可能是奶奶放錯地方了。"

"不可能！"我跳下炕，大步走到王大柱身邊，一把推醒他，"把戒指還回來！"

王大柱迷迷糊糊地醒來，一臉茫然："什么戒指？"

"別裝了！我奶奶的金戒指，一直放在枕頭下，就是昨晚你們來了以后不見的！"我怒視著他，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王大柱連忙擺手："小兄弟，我沒拿啊，真的沒拿！"

這時，小虎也被吵醒了，驚恐地看著我們。

"怎么了？"他小聲問道。

"沒事，小虎。"王大柱安撫著兒子，然后轉(zhuǎn)向我們，"大妹子，我們真的沒拿你們家的東西。你們收留我們，我們感激還來不及，怎么會偷東西呢？"

母親拉住我的胳膊："守成，冷靜點，興許是奶奶忘了放哪了，再找找。"

"找什么找！"我甩開母親的手，"就是他們偷的！這么窮的家，居然還要救別人，結(jié)果好心沒好報！"

我氣沖沖地跑出門，直奔村長家。

很快，村長和幾個村民跟著我回到了家里。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全村，不一會兒，我家門口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這么窮，還救陌生人，真是自找麻煩！"

"大冷天的，誰知道這對父子是什么來歷？"

"肯定是他們偷的，除了他們還能有誰？"

議論聲此起彼伏，村長皺著眉頭問王大柱："老鄉(xiāng)，有這回事嗎？"

王大柱低著頭，緊緊抱住小虎，始終沒開口解釋。

他的沉默讓村民們更加確信是他偷了戒指。

"看他這樣子，肯定是心虛了！"

"偷東西的賊，該打！"

眼看氣氛越來越緊張，母親也開始動搖了。

她嘆了口氣，看向王大柱："大柱哥，你要是拿了，給還回來就行了，咱家真的經(jīng)不起折騰了……"

王大柱抬起頭，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但他依然搖頭："大妹子，我真的沒拿。"

我冷笑一聲："那你證明啊！讓我們搜搜你們的衣服！"

村長點點頭："這樣吧，既然說沒拿，那就讓我們搜一搜，證明清白。"

王大柱站起身，伸開雙臂："搜吧，我們真的沒拿。"

就在村民準備上前搜身時，小虎突然哭了起來："不要搜我爸爸！我們沒偷東西！"

孩子的哭聲在寂靜的屋子里顯得格外刺耳，我看到母親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04

就在氣氛僵到極點時，奶奶突然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聲音有些發(fā)抖："戒指……我昨天晚上放在炕洞里了，忘了拿出來！"

全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啥？放炕洞里了？"村長瞪大了眼睛。

奶奶點點頭，慢慢走向炕洞，伸手在里面摸索了一會兒，果然掏出了那枚金戒指。"我怕睡覺時戒指掉了，就放在這里了，結(jié)果忘了告訴你們。"

村民們頓時嘩然，議論聲四起。

"原來是虛驚一場！"

"哎呀，冤枉人家了。"

"這下尷尬了……"

我低著頭，臉漲得通紅，不敢看王大柱。

我剛才那么肯定地指責他，甚至把全村人都叫來了，結(jié)果卻是我們自己弄錯了。

母親連忙向王大柱賠禮道歉："對不起，咱家誤會你了。這孩子太沖動，你別見怪。"

王大柱沒有生氣，只是苦笑了一下："大妹子，我知道咱倆家都不容易。這點飯菜，算我和兒子討來的，明天一早就走，絕不給你們添麻煩。"

聽到這話，我心里有些動搖。

看來這個王大柱確實不是壞人，否則不會這么寬容大度。

村民們漸漸散去，屋子里又恢復了安靜。

母親忙著收拾早飯，奶奶坐在炕上補衣服，王大柱和小虎則安靜地坐在一旁。

我坐在門檻上，心里五味雜陳。

雖然事情已經(jīng)澄清，但我依然覺得這對父子的到來打亂了我們的生活。

"守成，去幫王大叔挑點水來。"母親朝我喊道。

我不情愿地站起身："憑什么要我去？咱家這點糧食，哪能救得了所有人？"

母親放下手中的活計，嚴肅地看著我："守成，咱窮歸窮，但不能丟了良心。"

這句話讓我噎住了。

是啊，我們家雖然窮，但父親生前常說，做人要有良心，要懂得互相幫助。

想到這里，我不情不愿地拿起水桶，走向村口的井。

回來的路上，我看到小虎正在院子里幫母親劈柴。

這孩子雖然瘦小，但干活很麻利，看得出是個懂事的孩子。

"你爸爸去哪了？"我放下水桶，問道。

"去找點活干，說要報答你們的恩情。"小虎回答，眼睛里閃著感激的光芒。

我心中的芥蒂稍稍減輕了一些。

也許這對父子真的只是普通的逃荒者，而不是什么壞人。

晚飯時，王大柱帶回來一只野兔，說是在村外的樹林里逮到的。

母親做了一鍋香噴噴的兔肉湯，全家人圍坐在一起，竟比昨天的年夜飯還要豐盛。

吃飯時，王大柱講述了他們的遭遇。

原來李家村去年遭遇了嚴重的旱災，顆粒無收，很多人都餓死了。

他們父子倆走投無路，只能四處逃荒討飯。

聽著他的故事，我心中的敵意漸漸消散。

這對父子確實不容易，而母親的善良給了他們一線生機。

吃完飯，王大柱主動收拾碗筷，小虎則幫奶奶捶背。

看著他們的舉動，我不得不承認，這對父子雖然貧窮，但懂得感恩。

夜深了，躺在炕上，我不再像昨晚那樣焦慮。

王大柱說明天一早就離開，他們的到來只是我們生活中短暫的插曲。

雖然開始有些波折，但至少結(jié)局是好的。

帶著這樣的想法，我慢慢進入夢鄉(xiāng)。

05

除夕夜的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被一陣響動驚醒。

睜開眼，發(fā)現(xiàn)王大柱和小虎已經(jīng)收拾好了簡單的行囊，正準備離開。

"這么早就走？"我揉著眼睛問道。

王大柱點點頭："嗯，趁著天沒亮走，能趕到下一個村子。"

他們走得悄無聲息，甚至沒打算叫醒我們。

如果不是我剛好醒來，恐怕連一句道別都沒有。

"要不要吃點東西再走？"我主動問道，語氣比前兩天友善多了。

王大柱搖搖頭："不用了，已經(jīng)麻煩你們太多。昨天吃得飽，能撐幾天。"

他拉著小虎的手，輕手輕腳地走向門口。

小虎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不舍和感激。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心中莫名涌起一陣酸楚。

短短兩天的相處，這對父子已經(jīng)在我心中留下了印記。

"走了？"母親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嗯，剛走。"我點點頭，"連聲招呼都沒打。"

母親嘆了口氣："估計是怕再麻煩我們吧。這對父子也怪可憐的。"

我們重新回到日常生活中。

母親下地干活，奶奶在家紡線，我則去村里的小學幫忙劈柴，換取一點學費。

日子依然艱難，但比起王大柱父子，我們已經(jīng)算是幸運的了。

中午時分，母親從地里回來，在整理炕鋪時發(fā)現(xiàn)了一封手寫的信和一塊包得嚴嚴實實的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