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建國,這是今天的菜錢,我那一半。"
我遞過去一卷零錢,丈夫根本沒有客氣,直接收下了。
退休后的日子,丈夫要求AA制,這讓本該溫馨的小家多了幾分生疏。
我現(xiàn)在61歲,活了大半輩子,卻從未想過婚姻也能精打細算。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鬢角的白發(fā)不知何時又添了幾根,我頓時狠下了心。
前半生我為孩子、為丈夫操勞,現(xiàn)在我要為自己而活。
打定主意后,和丈夫有關(guān)的一切我都不理了。
沒想到這個端午節(jié),我們家里會因為AA制變得如此特別……
兩個月前的那個下午,我永遠忘不了。
方建國捧著剛領(lǐng)到的退休證,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他把我從廚房叫出來,神情嚴肅得像要宣布什么國家大事。
"婉秋,我琢磨了幾天,咱倆得談談錢的事。"他在茶幾上攤開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著數(shù)字。
我擦了擦手上的面粉,好奇地湊過去看。
"你看,我退休金4200,你的3100,差了1000多塊呢。可是家里的開銷,你總是大手大腳,買這買那的,這樣下去不行。"
我心里一陣發(fā)涼,但臉上還是保持著微笑:"那你想怎么辦?"
"我覺得咱倆應該AA制,各管各的錢,各負各的責。這樣既公平,又能培養(yǎng)你的理財意識。"方建國把那張紙推到我面前,"你看,我都算好了,房貸還完了,就剩水電煤氣、物業(yè)費、買菜錢,咱倆按比例分攤。"
我看著那張紙,心里五味雜陳。35年的夫妻,到頭來要算得這么清楚?
"行,我同意。"我答得很痛快,痛快得連方建國都愣了一下。
"真的?你不反對?"
"有什么好反對的?你說得對,各管各的錢,挺好。"我把紙收起來,轉(zhuǎn)身回廚房繼續(xù)和面。
身后傳來方建國如釋重負的嘆氣聲,還有他打電話給姐姐方月華的聲音:"姐,婉秋同意了,你說得對,這娘們確實該管管了。"
那一刻,我手上的動作停了,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來,這個AA制的主意不是他想出來的。
第二天,方建國就拿來一個小本子,開始記賬。買菜17塊,我出8塊5。水電費130,我出65。物業(yè)費200,我出100。
每一筆賬都算得清清楚楚,每一分錢都不能差。
我也拿了個本子,開始記我的賬。但我記的不是錢,是事。
做飯一次,按市場價30元。洗衣服一次,15元。打掃衛(wèi)生一次,50元。陪他看病,100元。
我沒告訴他這個賬本,只是默默地記著。
第一個星期,方建國還挺得意的。他發(fā)現(xiàn)家里的開銷確實少了,我不再像以前那樣看到什么好吃的就買,也不會再給女兒雨桐寄這寄那的。
"你看,這AA制多好,你也學會節(jié)儉了。"他邊吃著我做的紅燒肉邊說。
我笑了笑,沒搭話。心里卻在想,這頓紅燒肉的市場價應該是35元,方建國先生。
第二個星期,方建國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婉秋,今天誰做飯?"傍晚時分,他從外面遛彎回來,肚子餓得咕咕叫。
"按AA制,今天輪到你做飯。"我頭也不抬地看著電視。
"可是我不會做啊。"
"不會可以學,或者叫外賣。"
方建國愣了半天,最后還是自己下廚煮了碗面條。我聞著香味,肚子也餓了,但我有自己的方案。
我從包里拿出一盒壽司,這是下午和老同事李秀娥聚會時買的。
"你什么時候開始吃這種東西了?"方建國看著我手里精致的壽司盒,眼神有些復雜。
"退休了,當然要嘗試新的生活方式。"我淡淡地說。
實際上,我下午根本沒有和李秀娥聚會。
我只是一個人去了商場,坐在美食城里,看著來來往往的年輕人,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獨的自由。
第三個星期,問題就更明顯了。
方建國的襯衫領(lǐng)子黃了,他自己洗了好幾次都洗不干凈。
"婉秋,你能幫我洗洗這件襯衫嗎?用你那個什么漂白劑。"
"可以,洗衣費15塊。"我伸出手。
"什么?洗個衣服還要錢?"
"AA制嘛,各付各的費用。你要是覺得貴,可以送洗衣店,那里更專業(yè)。"
方建國拿著襯衫站在那里,臉色變了好幾變,最后還是給了我15塊錢。
我接過錢,心里沒有一絲快感,只有深深的疲憊。
這就是他想要的AA制嗎?連夫妻之間最基本的互助都要明碼標價?
一個月后,我們家已經(jīng)完全變了樣。
方建國開始自己學做飯,雖然手藝很糟糕,但他寧可吃糊了的蛋炒飯也不愿意付我30塊的做飯費。
我也開始過起了"單身"生活。每天上午去公園和老姐妹們跳舞,下午要么去圖書館看書,要么去咖啡廳坐一坐。
以前從來不敢一個人去的地方,現(xiàn)在我都去了。
以前舍不得買的衣服,現(xiàn)在我也買了。
方建國看著我的變化,眼神越來越復雜。
"婉秋,你這段時間怎么老往外跑?"
"我在過我的AA制生活,各管各的時間,各過各的人生。"
"可是我們是夫妻啊。"
"夫妻?那你提AA制的時候,怎么沒想到我們是夫妻?"
方建國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
那天晚上,我聽見他在和姐姐方月華通電話。
"姐,我覺得婉秋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了。"
"怎么變了?"
"她現(xiàn)在天天往外跑,也不怎么管家里的事了。昨天我生病了,她竟然說要收陪床費。"
"那你當初不是想讓她獨立嗎?她這不是獨立了?"
"可是,可是這樣的獨立,我怎么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電話那頭的方月華也沉默了。
我躺在床上,聽著隔壁房間方建國的嘆氣聲,心里五味雜陳。
其實這一個月來,我也不好過。看著他為了省錢吃得那么將就,我心里也心疼。看著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客廳里看電視,我也想過去陪陪他。
但是,我不能。
35年來,我一直是那個主動付出、主動承擔的人。做飯、洗衣、帶孩子、照顧老人,哪一樣我沒做過?
現(xiàn)在他要AA制,要公平,那我就給他真正的公平。
五月中旬,女兒雨桐打來電話。
"媽,端午節(jié)我回去過,你們準備點什么好吃的。"
我看了一眼正在廚房里研究怎么包粽子的方建國,心里有了主意。
"好的,你爸正在準備呢。"
方建國從廚房探出頭來:"雨桐要回來?那得好好準備準備,買點好菜,包點粽子。"
"你準備吧,按AA制,這次聚餐的費用該你負責。"
"行,沒問題!"方建國滿口答應,還挺高興的樣子。
我知道他為什么高興。這段時間的AA制生活讓他存了不少錢,而且他大概覺得,為了女兒花點錢,我總不會再那么計較了。
可是他錯了。
端午節(jié)前一天,方建國興沖沖地買了一堆菜回來,還有包粽子的材料。
"婉秋,明天雨桐回來,你幫忙包包粽子,做幾個拿手菜唄。"
"可以,按市場價收費。包粽子50塊,紅燒肉35塊,糖醋排骨40塊,蒸蛋羹20塊,涼拌黃瓜15塊。"我報出了價目表。
方建國的臉色變了:"這么貴?"
"不貴,你去外面看看,私人定制家庭聚餐就是這個價。"
"可是你是我老婆啊!"
"老婆?那你要AA制的時候,怎么沒想到我是你老婆?"
我們倆就這樣對峙著,誰也不肯退步。
最后,方建國咬咬牙:"行,我給錢!"
但是第二天早上,我改主意了。
端午節(jié)這天,方建國起了個大早,在廚房里忙活了一個小時,可是包粽子對他來說實在太難了。他包出來的粽子要么散架,要么形狀奇怪,搞得滿手都是糯米。
"婉秋,你快來幫幫忙,我一個人真的搞不定。"他著急地喊我。
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里的戲曲節(jié)目:"昨天不是說好了嗎?你給錢我就幫忙。"
"我給,我給還不行嗎?"方建國急了,"雨桐馬上就到了,總不能讓她看笑話。"
"那是昨天的價格,今天是端午節(jié),要加節(jié)日費。"
方建國愣住了:"什么?還要加錢?"
"當然,端午節(jié)屬于法定節(jié)假日,按勞動法規(guī)定要支付三倍工資。"
"你這是訛人!"
"我這是按制度辦事,就像你的AA制一樣。"
這兩個月的委屈,這兩個月的心酸,在這一刻全都化作了反擊的力量。
"你..."方建國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好歹是端午節(jié),要不你幫幫忙?雨桐馬上就到了。"
我冷冷地回道:"現(xiàn)在才想起來求我?剛才不是還在算節(jié)日加班費嗎?"
方建國急了,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可是一會兒雨桐要來吃飯啊!總不能就讓她看到空桌子吧?"
我繼續(xù)看著電視,目光故意不看他:
"我不可能替你準備,準備聚餐是你的責任,不是嗎?就像你常說的,要各負其責。"
這時,樓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叮咚"的門鈴聲像是一把錘子,敲碎了屋里凝固的空氣。
方建國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眼神飄忽不定,最后只能慢慢挪到門口。
門一開,女兒雨桐就提著禮品盒進來了,可剛一進門她頓時就愣在了原地,
看著餐桌上整齊擺放的空碗筷,連個粽子影子都沒有。
"爸媽,這是怎么回事?"雨桐疑惑地看向我們。
方建國漲紅了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而我接下來要說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