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本文為虛構故事創作，部分細節經藝術處理，人物均為化名

"下一位，27號。"辦證窗口傳來平靜的呼叫聲。

劉建國緩步走到窗口前，將一沓泛黃的紙質材料遞給年輕民警："我...想辦理身份證，剛出獄。"

民警接過材料，例行公事地翻看著。突然，他的手停住了，眼睛死死盯著檔案上的某一行字。

"您...您是劉建國？1996年那個案子的...劉建國？"民警的聲音明顯顫抖。

"是我。"劉建國低聲應道。

民警猛地站起，眼淚毫無征兆地奪眶而出："竟然是你，我找了您二十多年了！"整個辦證大廳頓時安靜下來。

01

劉建國站在高墻外，深深吸了一口氣。

二十七年。

整整二十七年的牢獄生活，終于結束了。

"老劉，這是你的東西。"獄警遞給他一個塑料袋，里面裝著他入獄時的隨身物品——一塊早已不走的手表，一張泛黃的全家福，幾張零錢，和一本發黃的筆記本。

"謝謝。"劉建國的聲音有些嘶啞，這些年他習慣了少說話。

"外面變了很多，你要適應一下。"獄警拍拍他的肩膀，"我們聯系了福利中心，他們會幫你安排臨時住所。"

劉建國點點頭，目光掃過馬路對面等候的中年男子。那是福利中心派來接他的社工。

"劉先生，我是李明，負責幫您安置。"社工伸出手，語氣溫和。

劉建國猶豫了一下，才握上對方的手。二十七年來，很少有人愿意和他有肢體接觸。

"先去吃點東西吧？想吃什么？"李明邊走邊問。

"隨便。"劉建國回答，卻在看到街上密密麻麻的人群時停下腳步。

"怎么了？"

"人...太多了。"劉建國聲音微顫，"監獄里沒這么多人。"

李明了然地點點頭："要不我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

他們走進一家小餐館，李明點了幾個菜。劉建國看著桌上的二維碼發愣。

"這是什么？"

"掃碼點餐，現在都這樣。"李明拿出手機，"看，這樣掃一下。"

劉建國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上出現的菜單："這...真神奇。"

"現在都用手機支付，很少用現金了。"李明解釋道，看著劉建國困惑的表情，補充道："您入獄前，手機還只能打電話發短信吧？"

劉建國點點頭："我那時才買了個大哥大，用了不到半年..."

"現在社會變化太大了，劉先生。"李明遞給他一碗熱湯，"您需要時間適應。"

劉建國小心地喝了一口湯，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我不知道還能不能適應。"

"首先，您需要辦理身份證。"李明說，"沒有身份證，寸步難行。工作、住宿、出行，都需要證件。"

"我明白。"劉建國放下碗，"只是..."

"只是什么？"

"我怕...人們知道我的過去。"劉建國低聲說。

"這是新生活的開始，劉先生。"李明語氣堅定，"別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自己怎么走下去。"

晚上，福利中心安排劉建國住進一間簡陋但整潔的小屋。躺在床上，他翻來覆去睡不著。

窗外城市的燈光照進來，和記憶中的夜晚截然不同。高樓林立，霓虹閃爍，汽車喇叭聲此起彼伏。

"呼..."劉建國深呼一口氣，從枕頭下摸出那張全家福。照片上，年輕的他摟著妻子，懷里抱著剛滿三歲的女兒。

"小雨..."他輕輕撫摸照片上女兒的臉，淚水滑落。

那晚，他又做了那個反復出現的噩夢。夢里，他不停地喊著："我沒殺人！我沒殺人！"

02

一周后，劉建國獨自回到了曾經生活的小鎮。

二十七年前，這里還是個小縣城，如今已經發展成繁華的市區。他站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頭，感到一陣恍惚。

原來的街道拓寬了，矮平房變成了高樓大廈，連空氣中的味道都變了。

他走向記憶中自己家的位置，那里現在是一個大型購物中心。

"都拆了..."劉建國喃喃自語，站在購物中心門口發呆。

"劉建國？真的是你？"身后傳來驚訝的聲音。

劉建國轉身，看到一位花白頭發的老人正驚愕地看著他。

"老...老王？"他認出了這位曾經的鄰居，只是對方已經從壯年變成了老人。

"真的是你啊！"老王走近些，上下打量著他，"聽說你...出來了。"

劉建國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還好嗎？"老王問，語氣有些尷尬。

"還活著。"劉建國勉強笑了笑。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老王開口道："我聽說了...你一直說自己沒殺人。"

劉建國身體一僵："我確實沒殺人。"

"這些年，很多人后來都覺得...可能有誤會。"老王聲音壓低，"特別是老顧，就是當年刑偵隊的，他退休后一直在查你的案子。"

"真的？"劉建國雙眼放光。

老王點點頭："我聽說，他一直在聯系什么新技術，DNA什么的..."

劉建國深吸一口氣："那...我家人呢？"

老王的表情變得復雜："你媳婦改嫁了，早就搬走了。"

"小雨呢？我女兒？"劉建國急切地問。

老王欲言又止，最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他："這是前幾年有人回來問起你，留下的。"

劉建國接過照片，手突然劇烈顫抖起來。他把照片塞進口袋，沒有多看一眼。

"有些事，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老王意味深長地說，"你該去找老顧，他現在在市里的派出所當顧問。"

"謝謝。"劉建國點點頭，轉身離開。

他走了很久，最后在一條小河邊坐下，才顫抖著拿出那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眉眼間隱約有他的影子。

"小雨..."劉建國喃喃自語，淚水滾落。

03

接下來的日子，劉建國開始嘗試重建自己的生活。

他在福利中心的幫助下，找了份超市倉庫管理員的工作。老板知道他的情況，但沒有多問，只關心他能否勝任工作。

"劉師傅，這批貨清點完了嗎？"年輕的同事小張問道。

"差不多了。"劉建國點點頭，繼續低頭工作。

"你真的...坐了二十七年牢？"小張忍不住問。

劉建國手上動作一頓："是。"

"你...不會真殺人了吧？"小張小心翼翼地問。

劉建國深吸一口氣："管你什么事。"

"哦..."小張似乎有些失望，這個答案太平淡了，不夠刺激。

"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劉建國只是簡單地說，然后繼續工作。

晚上回到住處，劉建國拿出從老王那里得到的照片，又一次仔細端詳。女兒已經長大了，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年輕女子。她還記得自己嗎？或者，她是否恨自己？

他翻出那本發黃的筆記本，里面記滿了給女兒的信，但從未寄出過。

"該找個機會去辦身份證了。"劉建國自言自語。沒有身份證，他寸步難行。找工作處處受限，連住宿都要靠福利中心特批。

第二天，李明來看他。

"劉先生，想好去辦身份證了嗎？"李明問道。

"嗯，想好了。"劉建國點點頭，"但是..."

"但是什么？"

"我怕...怕人們知道我的過去。"劉建國遲疑道。

"這是必經之路，劉先生。"李明語氣堅定，"而且，您已經服刑結束，有權利重新開始。"

劉建國沉默良久，終于點頭："好，我去。"

"我幫您約好了時間，明天上午九點。"李明說，"需要我陪您去嗎？"

"不用了，我自己去。"劉建國拒絕道，他需要學著獨立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

晚上，劉建國輾轉難眠。他把那張女兒的照片放在枕邊，想象著見面時的場景。她會原諒自己嗎？她會相信自己的清白嗎？

他想起老王提到的那位退休刑警老顧。如果他真的一直在調查自己的案子，或許...或許有希望平反？

帶著這個微弱的希望，劉建國終于睡著了。

04

第二天早上，劉建國早早起床，仔細剃須、換上最整潔的衣服。

"今天去辦身份證？"隔壁房間的老李問道。他也是福利中心安置的對象，六十多歲，無家可歸。

"嗯。"劉建國點點頭，緊張地整理著衣領。

"別緊張，就是拍個照，登記一下。"老李笑道，"又不是去坐牢。"

劉建國勉強笑了笑："是啊，不過我已經二十七年沒辦過證件了。"

"你會習慣的。"老李拍拍他的肩膀，"新生活嘛，總要一步步來。"

劉建國深吸一口氣，走出福利中心。

派出所就在幾條街外，他走了二十分鐘到達。推開門，里面已經坐了不少人。

"請取號等候。"前臺民警指著自助取號機說道。

劉建國看著那臺機器，一時不知如何操作。旁邊一位年輕人見狀，上前幫忙："叔叔，您要辦什么業務？"

"身份證...初次辦理。"劉建國有些窘迫。

年輕人按了幾下屏幕："好了，您是27號，等叫到您就可以過去了。"

"謝謝。"劉建國接過號碼紙，找了個角落坐下。

等待的時間漫長而煎熬。他不停地回想著獄中的日子，那些孤獨、絕望、不被理解的時光。

"媽媽，那個叔叔為什么一直發抖啊？"一個小女孩指著劉建國問道。

"噓，別問。"女孩的母親連忙拉開她。

劉建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顫抖。他深呼吸幾次，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25號。"窗口傳來呼叫聲。

快到他了。劉建國感到心跳加速。

他偷偷打量著窗口的年輕民警。二十多歲的樣子，五官端正，神情專注。不知為什么，劉建國總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見過。

"26號。"

只剩一個人了。劉建國緊張地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檢查了一遍材料。

十分鐘后，前面的人辦完了。

"下一位，27號。"辦證窗口傳來平靜的呼叫聲。

劉建國緩步走到窗口前，將一沓泛黃的紙質材料遞給年輕民警："我...想辦理身份證，剛出獄。"

民警接過材料，例行公事地翻看著。突然，他的手停住了，眼睛死死盯著檔案上的某一行字。

"您...您是劉建國？1996年那個案子的...劉建國？"民警的聲音明顯顫抖。

"是我。"劉建國低聲應道。

民警雙手顫抖，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他急忙走出窗口，緊緊握住劉建國的手，聲音哽咽："真的是你...真的..."

還沒等他說完，辦證大廳的門突然被推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警察沖了進來。看到劉建國的瞬間，老警察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老警察踉蹌著走到劉建國面前，眼睛死死盯著這個坐了27年牢的男人，他渾身顫抖，嘴唇發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