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人名地名皆是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慧姐，你說這世上的事兒是不是都有定數？”

鄰居李嬸子坐在我家門口的小板凳上，一邊擇菜一邊跟我聊天。

“怎么突然說這個？”我停下手里的活兒，看向她。

“你看你照顧趙老爺子那三年，人家走了你也沒得到啥好處，那個侄子還把你趕走了。可一年后你去銀行取錢，居然...”

“別說了。”我趕緊打斷她，“這事兒說起來，真的讓人想不到。”

李嬸子放下手里的豆角，“那你跟我好好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聽別人說得亂七八糟的，都不知道哪句是真的。”

我嘆了口氣，坐到她旁邊，“行吧，反正現在也不怕人知道了，我就從頭跟你說說這事兒...”

01

那是十一年前的事了。我叫張慧，那時候三十二歲，剛離婚不久。女兒小菲上六年級，每個月的學費和生活費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前夫那邊指望不上，他自己都還欠著一屁股債呢。

2014年的時候我在一家小飯店當服務員，一個月工資兩千多塊，根本不夠花。正愁得沒轍的時候，同事小王跟我說，她知道一家家政公司在招護工，專門照顧老人的那種。

“慧姐，你別嫌棄啊，就是伺候人的活兒，但是工資給得不錯，一個月能有三四千呢。”小王壓低聲音跟我說。

我當時就心動了，“在哪兒？什么樣的老人？”

“就在咱們這個區，是個孤寡老人，姓趙，今年七十八了。聽說脾氣有點古怪，之前換了好幾個護工都沒干長久。”

第二天我就去了那家家政公司。經理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看起來挺和氣的。

“張女士是吧？這個活兒確實不太好干，老爺子比較挑人。但是你要是能堅持下來，一個月四千塊，絕對不會少你的。”經理直接跟我說了實話。

“那老人家身體怎么樣？需要做什么？”我問。

“身體還行，就是腿腳不太靈便，主要是買菜做飯，打掃衛生，陪他說說話。對了，他有個侄子，但是很少來看他。”

當天下午，經理就帶我去了趙老爺子家。那是一個老式的三居室，家具都是八九十年代的，但收拾得很干凈。

趙老爺子坐在客廳的藤椅上，頭發花白，但精神頭還不錯。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皺著眉頭問：“你多大了？”

“三十二。”我老實回答。

“有孩子嗎？”

“有個女兒，上六年級。”

趙老爺子點點頭，“行吧，先試試看。丑話說在前頭，我這人脾氣不太好，你要是受不了就趁早走，別浪費大家時間。”

經理在一旁賠笑，“趙老，您放心，張女士人很好的，肯定能伺候好您。”

就這樣，我開始了照顧趙老爺子的生活。

剛開始那段時間，真的挺難熬的。老爺子確實脾氣不好，動不動就挑毛病。今天嫌我買的菜不新鮮，明天嫌我做的飯太咸，后天又說我拖地沒拖干凈。

有一次，我剛把午飯做好端上桌，老爺子嘗了一口就皺眉：“這個湯怎么這么淡？你是不是沒放鹽？”

“放了啊，我嘗過的。”我有點委屈。

“放了？那你的舌頭是擺設嗎？”老爺子把筷子一摔，“重新做！”

我當時真想撂挑子不干了，但想到女兒還等著我寄生活費，只能忍著性子重新去廚房。

可能是看我沒有因為他發脾氣就走掉，老爺子對我的態度慢慢緩和了一些。有時候他坐在陽臺上曬太陽，我在屋里打掃衛生，他會主動跟我聊幾句。

“小張，你女兒學習怎么樣？”

“還行，就是比較調皮。”我一邊擦桌子一邊回答。

“小孩子調皮是好事，說明腦子活。我年輕的時候也很調皮，讓我爸媽操了不少心。”老爺子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感慨。

慢慢地，我發現老爺子其實是個很孤獨的人。他沒有老伴，沒有孩子，唯一的親人就是一個侄子，但那個侄子一年到頭都不來看他幾次。

02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三年。這三年里，我和趙老爺子的關系越來越好，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挑三揀四的刻薄老頭，更像是我的一個長輩。

每天早上六點半，我準時到他家。先給他量血壓，然后去菜市場買菜。老爺子喜歡吃什么，不喜歡吃什么，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他愛吃軟爛的紅燒肉，但不能太肥；喜歡喝小米粥，但一定要熬得粘稠；青菜要嫩一點的，老了他嚼不動。

“小張啊，你這手藝是越來越好了。”老爺子一邊吃著我做的糖醋里脊，一邊夸贊道。

“您愛吃就行，我就怕做得不合您的口味。”我在一旁收拾碗筷。

“哪有不合口味的？你做的比飯店里的都好吃。”老爺子放下筷子，“對了，你女兒還在上初中吧？”

“嗯。”提到女兒，我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她說想考個好高中，將來上大學。”

“好孩子，有志氣。”老爺子點點頭，“你辛苦這么多年，也該讓孩子爭氣了。”

除了一日三餐，我還要陪老爺子聊天。他年輕時候的故事，我聽了無數遍，但每次他講起來，我都會認真地聽著。

“小張，我跟你說，我那個侄子趙志強，從小就不是個好東西。”有一天下午，老爺子突然提起他的侄子。

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說侄子的壞話，我有些意外，“怎么了？”

“他小時候我對他挺好的，他爸媽去世早，我還資助過他上學。可這小子長大了就變了，只有缺錢的時候才想起我這個叔叔。”老爺子嘆了口氣，“上次來還是半年前，張口就問我要錢，說是要擴大生意。”

“那您給了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給了八萬。”老爺子搖搖頭，“給完錢他就走了，連頓飯都不在這兒吃。”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默默地陪著他。

老爺子對我很好，不僅按時給我發工資，逢年過節還會給我包紅包。有時候我女兒缺什么東西，他還會主動給我錢讓我買。

“小張，你這個人心善，我看得出來。”有一次，老爺子拉著我的手說，“這三年你照顧我，比我那個侄子對我都好。”

“您別這么說，這是我應該做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不，不是應該的。”老爺子搖搖頭，“很多人都是為了錢才來照顧老人，但你不一樣，你是真心的。”

每個月四千塊的工資，對我來說確實不少。加上老爺子偶爾給的紅包，我的生活壓力減輕了很多，女兒的學費和生活費也不用愁了。

但我知道，我對老爺子的好，不全是因為錢。三年的朝夕相處，他已經像我的長輩一樣了。看著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我心里也不好受。

老爺子有一張銀行卡，平時都放在抽屜里。有時候他會拿出來看看，然后對我說：“小張，這張卡的密碼是123456，你記住了。”

“您跟我說這個干嘛？”我不解地問。

“沒什么，就是告訴你一聲。”老爺子把卡又放回抽屜里，“這是我的工資卡，以前單位發工資用的。”

我也沒多想，只是隨口應了一聲。

03

2017年春天的一個晚上，我正在家里干家務，突然接到老爺子的電話。

“小張...我...我胸口疼...”老爺子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我立馬停下手頭活計沖出門，“您別動，我馬上過去！”

到了老爺子家，看到他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我趕緊撥打了120。救護車很快就來了，我跟著一起去了醫院。

“醫生，他怎么樣？”在急診室外面，我焦急地問醫生。

“心梗，比較嚴重，現在正在搶救。”醫生匆匆忙忙地說，“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照顧他的護工。”

“那他有別的親人嗎？這種情況需要家屬簽字。”

我想起了他的侄子，“有個侄子，我這就聯系。”

我翻遍了老爺子的通訊錄，找到了趙志強的電話。

“喂，誰啊？”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不耐煩的聲音。

“您好，我是照顧您叔叔的護工，他現在在醫院搶救，您能過來一下嗎？”

“什么？心梗？嚴重嗎？”趙志強的語氣變得緊張起來。

“挺嚴重的，醫生說需要家屬簽字。”

“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一個小時后，趙志強匆匆趕到了醫院。他三十多歲的樣子，穿著一身名牌，看起來生活條件不錯。

“醫生呢？我叔叔怎么樣了？”他一來就大聲詢問。

“還在搶救室里。”我指了指緊閉的門。

又等了兩個小時，醫生終于出來了。

“搶救過來了，但情況不太樂觀。病人年紀大了，心臟功能嚴重受損，隨時都有危險。”醫生摘下口罩，“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趙志強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那...那還能治嗎？”

“盡力而為吧，先觀察幾天看看情況。”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幾乎天天都在醫院陪著老爺子。趙志強來過幾次，但每次都待不了多久就走了。

老爺子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有時候清醒，有時候昏迷。清醒的時候，他會拉著我的手說話。

“小張...我可能...不行了...”老爺子聲音很輕。

“您別胡說，醫生說您會好起來的。”我握著他的手，眼淚忍不住往下掉。

“聽我說...我抽屜里...那張銀行卡...密碼是123456...你拿著...”

“您說什么呢？您會好起來的。”我不愿意聽他說這些。

“不...我心里有數...這些年...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得...那張卡...你拿著...里面有些錢...算是...我給你的...”

我哭得更厲害了，“您別說了，我不要什么卡，我只要您好好的。”

老爺子虛弱地笑了笑，“傻孩子...人總有這一天的...你要好好照顧你女兒...”

第二天下午，老爺子走了。很安詳，沒有痛苦。

我在病床邊坐了很久，直到趙志強趕來。

“叔叔！”他大喊一聲，撲到床邊。

但我知道，他的眼淚并不是因為傷心，更多的是因為緊張和恐慌。

04

老爺子的葬禮很簡單，來的人不多。除了我和趙志強，就是幾個鄰居和老爺子以前的老同事。

在火葬場的時候，趙志強一直在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但我還是聽到了一些關鍵詞：“房子”、“存款”、“遺產”。

葬禮結束后，趙志強把我叫到一邊。

“張阿姨，這些年你照顧我叔叔，辛苦了。”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客氣，但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這是我應該做的。”我淡淡地回答。

“是這樣的，我叔叔已經走了，你也不用再去他家了。這樣吧，我再給你一個月的工資，算是感謝你這些年的照顧。”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就是說，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再去我叔叔家了。我要處理一些后事，不太方便。”趙志強說著，從口袋里掏出四千塊錢遞給我。

我沒有接那些錢，“那屋子里的東西怎么辦？我還有些個人物品在那里。”

“你明天去拿就行了，拿完就別再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來到老爺子家。門已經被趙志強換了鎖，他在門口等著我。

“快點收拾吧，我還有事要忙。”他催促道。

我心情復雜地走進這個住了三年的房子。客廳里的藤椅還在原來的位置，廚房里還擺著我昨天洗好的碗筷，一切都沒有變，但再也沒有老爺子的身影了。

我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心里五味雜陳。三年來，這里就像我的第二個家一樣。

“你在找什么？”趙志強突然出現在我身后。

我轉身看到他正在翻老爺子的抽屜，“沒找什么，就是收拾我的東西。”

“行了，你的東西也不多，趕緊收拾完走吧。”他有些不耐煩。

我想起老爺子臨終前跟我說的話，悄悄地看了一眼那個抽屜。趙志強正在里面翻找著什么，看起來很著急。

“你叔叔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嗎？”我試探性地問。

“沒有，就是一些老照片什么的。”他頭也不抬地回答。

我知道他在撒謊，但我也不想多說什么。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我最后看了一眼這個房子。

“走吧，以后就別來了。”趙志強送我到門口，語氣很堅決。

我點點頭，提著包走出了這個住了三年的地方。

05

離開老爺子家后，我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找工作、為生計發愁、為女兒的學費操心。

沒有了那份穩定的護工工作，我只能去一些小飯店打零工，一個月下來也就兩千多塊錢，還不穩定。有時候飯店生意不好，老板就讓我們回家休息，工資自然也就扣了。

女兒小菲正是需要花錢的時候，這讓我壓力很大。她在家里寫作業的時候，偶爾會看到我愁眉苦臉的樣子。

“媽，要不我不上那個英語補習班了，省點錢。”小菲很懂事地說。

“別胡說，學習的錢不能省。你好好學習就行了，錢的事情媽來想辦法。”我強撐著說道。

但掛了電話，我坐在床上發了很久的呆。手頭的積蓄已經不多了，房租、生活費、還要給女兒交各種費用，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有時候路過老爺子家那個小區，我會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個熟悉的窗口。但那里早就沒有了燈光，聽鄰居說，趙志強把房子賣了，搬到別的地方去了。

“慧姐，你不是照顧了趙老爺子三年嗎？他走的時候沒給你留點什么？”鄰居李嬸子有一次這樣問我。

我搖搖頭，“他能留我什么？我就是個護工。”

“可我聽說老爺子挺有錢的，房子都是學區房，得值不少錢呢。”

“那是人家家的事，跟我沒關系。”我不愿意多談這個話題。

但李嬸子的話提醒了我。有一天晚上，我突然想起老爺子臨終前跟我說的話。他說讓我拿他抽屜里的那張銀行卡，密碼是123456。

當時我以為他是糊涂了，胡言亂語。而且趙志強那么急著讓我離開，我根本沒機會去拿什么銀行卡。

但現在想想，老爺子當時的神志是清醒的，他說的話應該不是無的放矢。

我翻箱倒柜找了一遍，突然在一件舊外套的口袋里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張銀行卡！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張卡應該是老爺子之前給我看過的那張，說是他的工資卡。可能是我當時收拾東西的時候，無意中把它裝到口袋里了。

看著這張卡，我猶豫了很久。這到底算不算是偷？老爺子雖然說過讓我拿著，但他已經去世了，而且他的侄子是合法的繼承人。

但想到女兒急需用錢，想到自己這一年來的艱難生活，我最終還是決定去銀行看看。就算卡里有錢，我也不會全部取走，只是想先借一點，等以后有錢了再還回去。

2018年春天的一個上午，我來到銀行。這是一家支行，人不多，很安靜。

我走到自助查詢機前，手有些顫抖地插入銀行卡。屏幕上顯示要輸入密碼，我按照老爺子說的，輸入了123456。

“驗證成功”幾個字出現在屏幕上，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我選擇了“余額查詢”，然后屏幕開始加載。我本來想著，卡里最多也就幾千塊錢，畢竟老爺子說過這是他的工資卡，退休工資能有多少？

但當余額顯示出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