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12月4日,撫順戰犯管理所的大門緩緩打開,53歲的溥儀攥著特赦通知書,在雪地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這個當了三次皇帝、做過十年戰犯的男人,終于迎來了新身份——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
從紫禁城到植物園:末代皇帝的“就業難題”
回京路上,溥儀盯著車窗外騎自行車的工人、拎著菜籃的家庭主婦,心里直打鼓。
他住進五妹金韞馨家,每天起床后無事可做,只能對著鏡子練習系紅領巾。
這種日子過了兩個月后,他實在憋不住了,托人給周總理捎話:“我想找份工作。”
周總理早把溥儀的心思摸得透亮。1960年春節前夕,中南海西花廳擺了一桌家宴,溥儀忐忑地坐在總理對面。
飯桌上,總理突然發問:“以后想干點啥?”溥儀筷子一抖,夾著的四喜丸子“啪嗒”掉進醋碟里。
第一個“冷門”請求:我要當大夫!
“我想學醫。”溥儀抹了把汗,“小時候總生病,太醫院那些老先生教過我把脈開方。”
這話不假,溥儀在紫禁城時真跟御醫學過號脈,戰犯管理所期間也是經常翻看《黃帝內經》。他盤算著,憑這底子再去醫學院進修兩年,怎么著也能坐堂問診。
周總理卻擺擺手:“您這雙手啊,適合拿筆桿子,不適合拿聽診器。”
原來總理早打聽清楚,溥儀在管理所給獄友把脈,把個感冒說成“風寒入體”,愣是讓人灌了三天姜湯,差點沒把人整脫水。
更關鍵的是,以溥儀的身份,萬一出個醫療事故,那將是一件歷史性的大事故。
第二個“爆款”提議:故宮講解員!
見當大夫沒戲,溥儀趕緊拋出第二個方案:“要不讓我回故宮當講解員?”
這話一出口,在場親戚都暗豎大拇指。要說對故宮的熟悉,誰能比得過在這長大的人?
溥儀連乾清宮地磚有幾塊裂紋都門兒清,更別說那些藏在犄角旮旯的秘聞了。
可周總理聽完,端起茶杯半天沒吭聲。溥儀心里直打鼓:這要求不過分啊?總不會讓我去掃大街吧?
其實總理正盤算呢:故宮每天游客上萬,溥儀往太和殿前一站,群眾還不得把門檻踏破?
萬一碰見個認出他的,是讓跪拜還是不讓跪拜?更別說當年他當偽滿洲國皇帝那檔子事,萬一有人扔臭雞蛋呢?
總理的“神安排”:種花養草最穩妥
見溥儀急得直搓手,周總理笑著端出一盤豌豆黃:“您先嘗嘗這個。”等溥儀吃完點心,總理才開口:“我看啊,您先去植物園種種花。”這安排看似隨意,實則用心良苦。
植物園在香山腳下,清凈又安全。溥儀每天澆澆水、剪剪枝,累了就坐在葡萄架下曬太陽。
更妙的是,這兒游客少,碰見熟人的概率比故宮低九成。溥儀剛開始還嘟囔:“我這雙給皇后梳過頭的手,咋能干粗活?”結果沒倆月,他培育的月季在全市花展上拿了獎。
從“末代皇帝”到“普通公民”的轉身
在植物園待滿一年,組織上又把溥儀調到全國政協文史委。
這回他可算找著用武之地了,整天抱著檔案袋跑故宮、訪遺老,把末代宮廷那些事兒寫得活靈活現。他寫的《我的前半生》成了暢銷書,光稿費就夠買套四合院。
1967年溥儀去世時,遺物里除了藥瓶子,就剩半本沒寫完的工作筆記。最后一頁寫著:“今天給月季修枝,想起小時候在御花園……還是現在舒坦。”
兩個“被拒職業”如今成香餑餑
六十年過去,溥儀當年想干的醫生、講解員,現在可成了搶手貨。醫學院分數線年年漲,故宮講解員考試錄取率比考公務員還低。
更有趣的是,現在故宮特設“皇帝專線”,導游穿著龍袍講歷史,票價貴三倍還場場爆滿。
要是溥儀活到現在,說不定真能當上網紅講解員。不過話說回來,當年周總理的拒絕,何嘗不是另一種保護?
讓這個經歷三朝更迭的老人,終于在花木扶疏間,過上了不用向任何人下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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