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北京城里,年輕人的夢想像潮水一樣涌來又退去。畢業季的出租屋是夏日里的避風港,墻壁薄得能聽見陌生人的呼吸。
一個小小的洞口,原本不起眼,就像城市里千萬個被忽略的細節。
但有時候,人生最大的轉折就藏在這些不經意的縫隙中,當你湊近去看,危險已經悄悄盯上了你。
01
林曉陽從南下的火車上走下來,五月的北京陽光灼人。他拖著一個半舊的行李箱,手里攥著大學室友幫他找的中介電話。二十五歲的臉上,帶著南方人特有的白皙,眼神里藏著對未來的憧憬和不安。
“喂,我是林曉陽,剛到北京站。”他拿著諾基亞手機,聲音里有掩飾不住的疲憊。
“好的林先生,您按地址來吧,我在小區門口等您。”中介小張的聲音很急促。
兩個小時后,林曉陽站在北五環外一個老舊小區門口。小區名叫“幸福家園”,但墻皮剝落的外墻和生銹的鐵柵欄門讓這個名字顯得很諷刺。
“這就是我們這邊環境最好的單間了,一月七百五,水電自理。”小張指著三樓的一個窗戶說,“房東是戴阿姨,六十多歲,人很好說話。”
林曉陽點點頭,他剛從學校出來,對這些都不太了解。他只知道自己剛拿到一家小軟件公司的offer,月薪兩千出頭,這個房子已經是他能負擔的最好選擇。
戴阿姨是個瘦小的老太太,灰白的頭發扎成一個髻。她上下打量了林曉陽一番,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
“小伙子看起來很老實,是南方人吧?”戴阿姨問。
“嗯,廣東的。”林曉陽回答。
“那挺好。房間我剛打掃過,你看看滿意不滿意。”戴阿姨打開門,一股淡淡的霉味飄出來。
房間不大,十五平米左右,一張單人床,一個小書桌,一個衣柜,一臺老舊的風扇。墻壁有些發黃,但總體還算干凈。靠窗的位置有個簡易的廚房區域,廁所是獨立的,雖小卻一應俱全。
“我要了。”林曉陽沒多考慮就決定了。
“那行,簽合同吧,押一付三。”戴阿姨從包里拿出一份合同,“鄰居都挺好的,右邊是一對小夫妻,左邊是個大學老師,都很安靜。”
林曉陽簽完合同,把行李搬進來,開始收拾自己的新家。窗外是北京灰蒙蒙的天空,遠處高樓的輪廓在暮色中模糊不清。他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告訴父母自己已經安頓好了。
“房子怎么樣?”母親關切地問。
“挺好的,很干凈。”林曉陽撒了個小謊。
掛了電話,他躺在床上,望著陌生的天花板。北京,這座他期待已久的城市,現在他就在這里了,新的生活即將開始。
第二天一早,林曉陽出門去公司報到。在樓道里,他遇到了右邊的鄰居——顧成和白芷。顧成看起來三十出頭,身材壯實,穿著一件建筑工地的制服;白芷二十八歲左右,長發披肩,安靜秀氣。
“你好,我是林曉陽,剛搬來的。”林曉陽主動打招呼。
“歡迎歡迎,我是顧成,這是我妻子白芷。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顧成熱情地拍了拍林曉陽的肩膀。
白芷只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林曉陽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躲閃,但沒多想。
在公司,林曉陽很快投入了工作。小公司氛圍緊張,老板孫總脾氣不好,經常對員工發火。林曉陽作為新人,只能默默承受,埋頭編程。晚上回到出租屋,常常已經九十點鐘了。
一周后的周末,林曉陽第一次見到了左邊的鄰居秦嵐。她三十五歲左右,穿著簡單得體,氣質很好,說話聲音溫柔但有力量。
“聽說你是學計算機的?”秦嵐問,“我在北京師范大學教社會學,有時候也需要用到一些數據分析軟件,以后可能要請教你。”
“應該是我向您請教才對。”林曉陽謙虛地說。
就這樣,林曉陽開始了在北京的生活。每天早出晚歸,偶爾在樓道里遇到鄰居,簡單地打個招呼。生活平淡而忙碌,直到那個炎熱的夜晚,一切開始變得不一樣。
02
七月的一個晚上,林曉陽加班到十一點才回家。房間里悶熱得像蒸籠,風扇嗡嗡轉動也無濟于事。他脫掉襯衫,準備沖個涼水澡。
就在他經過墻角的小柜子時,一個小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彎下腰,發現墻上有一個小洞,直徑大約一厘米,被柜子擋住了一半。出于好奇,他輕輕移開柜子,蹲下來往洞里看。
洞的另一邊似乎是顧成家的臥室,可以看到一個床角和墻上的一部分。林曉陽立刻站起來,感到一陣尷尬和羞愧。他應該立即告訴房東,修補這個洞。
正當他準備去找膠帶臨時封住這個洞時,隔壁傳來爭吵聲。
“你又去哪里了?為什么不接我電話?”顧成的聲音又兇又急。
“我只是去超市買東西。”白芷的聲音很小,帶著恐懼。
“買東西需要兩個小時?你是不是又想逃?”
接著是一聲清脆的耳光聲,白芷的哭聲隱隱約約地傳來。
林曉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他猶豫了一下,又趴在洞前看了一眼。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看到顧成揪著白芷的頭發,白芷蜷縮在床角,臉上有明顯的紅腫。
這和平時見到的那個和善的顧成判若兩人。林曉陽感到一陣惡心,趕緊離開了洞口。他應該怎么做?報警?可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告訴戴阿姨?那又該怎么解釋他知道這些事的?
這一夜,林曉陽輾轉反側,隔壁的聲音斷斷續續,一直持續到凌晨。
接下來的幾天,林曉陽每次見到顧成和白芷都感到不自在。顧成依舊彬彬有禮,對他笑臉相迎;白芷依舊沉默寡言,但林曉陽注意到她手腕上有淤青,脖子上的絲巾似乎是為了遮掩什么。
一天傍晚,林曉陽在電梯里遇到獨自一人的白芷。
“你還好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白芷明顯吃了一驚,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我很好,謝謝。”
“如果需要幫助,可以告訴我。”林曉陽鼓起勇氣說。
白芷的眼睛閃爍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但電梯到了,她快步走出去,沒有回頭。
晚上,林曉陽又聽到隔壁吵架。這次顧成的聲音更加憤怒。
“誰問你話了?是不是那個新來的小子?你們說了什么?”
“沒有,我們就是在電梯里碰到,打了個招呼。”白芷辯解道。
“你當我是傻子嗎?”
接著是物體摔在地上的聲音,白芷的哭喊,還有拳打腳踢的悶響。
林曉陽忍不住又趴在洞前。這次他看到顧成手里拿著皮帶,白芷跪在地上求饒。林曉陽感到一陣怒火,他站起來,拿起手機想報警,又放下了。他不知道該怎么介入,也擔心會讓白芷的處境更糟。
第二天,林曉陽鼓起勇氣去敲秦嵐的門,想請教她的意見。
“秦老師,我有個問題想請教您。”林曉陽站在秦嵐門口,有些局促。
“進來說吧。”秦嵐讓開門口。
林曉陽簡單地描述了他聽到的爭吵和看到的情況,當然沒有提那個小洞,只說是通過墻壁聽到的。
秦嵐認真地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家庭暴力是很復雜的問題。很多受害者因為經濟依賴、情感依賴或者恐懼不敢離開施暴者。我建議你不要直接介入,可以給反家暴熱線打電話咨詢。”
“您覺得我應該報警嗎?”
“警察常常對家暴案件不夠重視,除非有明確證據。”秦嵐停頓了一下,“你確定他們是夫妻關系嗎?”
林曉陽一愣,“他們自己說是。戴阿姨也這么介紹的。”
“有時候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秦嵐意味深長地說,“小心一點,不要讓自己卷入危險。”
林曉陽離開秦嵐家時,心里更加困惑了。秦嵐似乎知道些什么,但不愿明說。他回到自己房間,盯著那個小洞發呆。他知道偷窺別人是不對的,但這可能是了解真相的唯一途徑。
這天晚上,他第一次有意識地通過小洞觀察隔壁。顧成和白芷正在吃晚飯,氣氛詭異地平靜。顧成甚至給白芷夾菜,白芷機械地道謝,臉上的表情僵硬而空洞。
接下來的幾天,林曉陽開始有規律地通過小洞觀察隔壁的生活。白天,顧成出門工作;白芷獨自在家,經常一個人坐在窗前發呆,有時候偷偷哭泣。晚上,顧成回來后,兩人的相處時而平靜,時而劍拔弩張。顧成的暴力似乎沒有規律,可能因為一句話,一個眼神,或者僅僅因為他心情不好。
林曉陽越來越困擾,他不知道該不該介入,又該如何介入。他開始失眠,工作也受到影響。
一個周末,公司加班到深夜。林曉陽回到家,發現隔壁正在爆發激烈的爭吵。他本能地走到墻角,通過小洞看過去。這次情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嚴重,顧成手里拿著皮帶,白芷的臉上已經有了血跡。
“我不能再袖手旁觀了。”林曉陽喃喃自語,拿起手機撥打了110。
“您好,我要報警,我的鄰居正在家暴他妻子,情況很嚴重,請快來。”
二十分鐘后,警察敲響了顧成家的門。林曉陽透過貓眼看到兩名警察站在走廊上。顧成打開門,態度異常恭敬。
“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嗎?”
“有人報警說這里有家庭暴力情況。”
“家庭暴力?不可能啊,我和我妻子感情很好。”顧成笑著否認,“是不是有人惡作劇?白芷,過來。”
白芷出現在門口,臉上的傷痕已經被遮蓋,但眼睛紅腫。“警察同志,我們沒事,可能是鄰居聽錯了。”
警察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那你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我不小心撞到門上了。”白芷低頭說。
“好吧,如果真有什么事,可以隨時報警。”警察顯然沒太當回事,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林曉陽躲在門后,聽著警察的腳步聲遠去,心里既失望又擔憂。他擔心自己的報警會讓白芷的處境更危險。
果然,警察走后不久,隔壁又傳來顧成憤怒的咆哮聲。
“是不是你報的警?告訴我!”
“不是我,我發誓不是我。”白芷的聲音帶著哭腔。
“那是誰?是不是那個姓林的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林曉陽心跳加速,顧成已經懷疑到他頭上了。接下來的日子,他該如何面對這對鄰居?更重要的是,白芷會不會因為他的舉動受到更嚴重的傷害?
03
八月初的一天,林曉陽在公司接到戴阿姨的電話。
“小林啊,上個月的電費還沒交,你下班回來交一下吧。”
“好的戴阿姨,我記得昨天已經給您了。”
“是嗎?那我再查查。”戴阿姨的聲音有些含糊,“對了,你和鄰居相處得怎么樣?”
“挺好的。”林曉陽簡短地回答。
“那就好。有什么問題隨時找我。”戴阿姨掛了電話。
林曉陽覺得有些奇怪,他明明記得已經交了電費。這通電話更像是戴阿姨在試探他。
晚上回到家,林曉陽經過顧成家門口時,聽到里面傳來壓低的說話聲。
“她已經知道太多了,不能留著。”顧成的聲音。
“可是這里不是蘇明,動靜太大會引人注意。”另一個陌生男聲。
“怕什么,上次不也處理得很干凈?況且有戴姐幫忙。”
“那小子怎么辦?他好像已經起疑心了。”
“再觀察幾天,必要的話,一起處理。”
林曉陽心跳加速,差點站不穩。他們在說什么?誰是蘇明?他們要“處理”誰?是在說白芷嗎?還有自己?
回到房間,林曉陽立刻趴在小洞前觀察。顧成正在和一個陌生男人低聲交談,白芷不在房間里。兩人似乎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神情嚴肅而緊張。
過了一會兒,顧成送走了那個男人,回到房間,從衣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里面有幾張照片。他看了一會兒,又小心地收了起來。
林曉陽決定去網吧查一查“蘇明”這個名字。第二天下班后,他直接去了小區旁邊的網吧,搜索“北京 蘇明 失蹤”。
幾條新聞鏈接跳了出來。2003年,一名叫蘇明的女子在北五環附近失蹤,當時引起了一些關注,警方曾大規模搜索,但最終無果而終。新聞配了一張照片,蘇明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長相清秀,笑容燦爛。
“這不就是這個小區嗎?”林曉陽盯著新聞中提到的地址,心里一沉。
他又搜索了更多關于蘇明的信息。蘇明,24歲,大學畢業后來北京工作,住在幸福家園小區,和一個自稱是她男友的男子同住。2003年6月失蹤,鄰居最后一次見到她是在小區電梯里,之后男友稱她回老家了,再也沒有回來。
林曉陽感到一陣寒意。這情況和白芷何其相似。他繼續往下看,蘇明失蹤后,她的“男友”也搬走了,警方曾懷疑他與失蹤有關,但沒有確鑿證據。
蘇明的照片旁邊是她“男友”的模糊照片。雖然不太清晰,但那個輪廓,那個站姿,和顧成太像了。
林曉陽關掉網頁,深吸一口氣。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發現。顧成是殺人犯?白芷是下一個受害者?那個小洞是不是某種監視裝置的一部分?
回家路上,林曉陽覺得自己仿佛被人跟蹤,每個路人的眼神都讓他緊張。他加快腳步,心跳如鼓。
進入單元樓時,他正好碰到顧成從地下室上來,手里提著一個沉重的行李箱。
“喲,加班啊?”顧成笑著問,眼神卻冷得像冰。
“嗯,公司最近項目多。”林曉陽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
“年輕人不容易啊。”顧成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空來家里坐坐,白芷做菜很好吃。”
“好的,有機會一定去。”林曉陽勉強笑了笑,趕緊上樓。
回到房間,林曉陽立刻檢查了小洞,確認沒有被動過。他猶豫了一下,又趴下去看了看。白芷獨自坐在床上,手里拿著手機,似乎在看什么照片。
就在這時,樓道里響起腳步聲。林曉陽迅速離開洞口,假裝在收拾東西。
門鈴響了。林曉陽打開門,是白芷,臉色蒼白,眼神慌亂。
“有什么事嗎?”林曉陽問。
“能借我點鹽嗎?”白芷小聲說,同時塞給他一張紙條。
“稍等。”林曉陽接過紙條,轉身去廚房拿鹽。
他偷偷展開紙條,上面潦草地寫著:“救我,他不是我丈夫,我被囚禁了。蘇明和其他女孩都被他殺了。地下室有證據。小心戴阿姨,她是同伙。”
林曉陽的手開始顫抖。他拿著鹽回到門口,盡量平靜地說:“給你。”
白芷接過鹽,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明天早上七點,小區北門,救我。”說完,她快步回到自己家。
林曉陽關上門,靠在墻上,全身冷汗。他該相信白芷嗎?如果這是真的,他該怎么做?報警?可如果警方里有顧成的同伙呢?
他想起秦嵐的話:“有時候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也許秦嵐知道些什么,他應該去找她。
林曉陽剛要出門,突然想到白芷提到的地下室證據。如果能拿到證據,再去報警會更有把握。
夜深人靜時,林曉陽悄悄下到地下室。這里陰暗潮濕,堆滿了雜物。他用手機的微弱光亮,找到一排儲物柜,每個柜子都上了鎖。他記得顧成提著行李箱從這里出來,但不知道具體是哪個柜子。
突然,遠處傳來腳步聲。林曉陽趕緊躲到一堆紙箱后面。顧成拿著手電筒走了進來,徑直走向最里面的一個儲物柜,用鑰匙打開,放進一個小盒子,又仔細鎖好。
等顧成離開后,林曉陽記下了那個柜子的位置和號碼:B-13。明天一早,他要想辦法打開那個柜子,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回到房間,林曉陽輾轉難眠。他不斷回想這些天發生的一切:墻上的小洞,顧成的暴力行為,白芷的求救,地下室的秘密...所有線索指向一個可怕的真相:顧成可能是連環殺手,白芷是他的下一個受害者,而自己也已經卷入這個危險的漩渦。
第二天一早,林曉陽告訴公司自己生病,請了假。他等到小區里的人大多出門上班后,再次下到地下室。這次他帶了一把改錐和一根鐵絲,打算試著開鎖。
儲物柜B-13前,林曉陽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后,開始嘗試撬鎖。他在網上學過一些開鎖技巧,但實際操作起來并不容易。經過幾次嘗試,鎖終于“咔嗒”一聲開了。
林曉陽深吸一口氣,慢慢打開柜門。
04
儲物柜里整齊地擺放著幾個盒子和一個筆記本電腦。最上面的盒子里裝著幾本相冊。林曉陽拿出第一本翻開,看到里面的內容后,他震驚得后退幾步,差點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