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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為討好新歡,不再碰我,我送他漸凍癥報告:你也沒這個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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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那天我手里緊緊攥著丈夫董萬興的診斷報告,整個人失魂落魄。

就在這時,我發現他在臥室里神不知鬼不覺地安了個監控攝像頭。

晚上我無意間聽到他在臥室陽臺打電話,語氣堅定又急切,對著電話那頭信誓旦旦地說:“你放心,我以后絕對不會再和她有半點越界的接觸,我的賬號密碼都毫無保留地給你了,你什么時候想登進去查看都行。我董萬興說到做到,為了咱們這份愛情,我會一直保持對婚姻的忠誠。”

只見他一邊說著,一邊激動得滿臉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微微鼓了起來。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里一陣刺痛,默默地把手里那張診斷報告揉成一團,然后塞進了碎紙機。

為了愛情保持貞潔……

哼,那就讓他用一輩子去堅守這份承諾吧……



當我看到董萬興診斷書上那刺眼的三個字母【ASL】時,只感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雙腿發軟,差點就癱倒在地上。

三個月前,董萬興興致勃勃地去登山,結果不小心從山坡上摔了下來。他住院的那段時間,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于是,我特意找到醫生,求他給董萬興做個全面細致的檢查。

我本來只是想圖個心安,可誰能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個讓我如遭雷擊的消息。
“漸凍癥目前還沒有有效的治愈方法,只能靠藥物來延緩病情的發展,但最終的結果……是沒辦法改變的。”醫生看著我,眼神里滿是同情和無奈。

我手里緊緊攥著那張診斷書,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樣。董萬興才三十出頭啊,正是男人事業有成、意氣風發的時候。

他長得英俊瀟灑,事業上更是一帆風順,在國內離婚律師界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很多人提起他都豎起大拇指。
平時在工作上,他精明能干、冷靜理智,處理起各種復雜的案件來游刃有余,妥妥的精英模樣;
在生活中,他自律性特別強,喜歡健身、爬山,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過得精致又有品味。

可現在,一想到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男人,以后身體會一點點失去控制,慢慢變成連自己都照顧不了的漸凍癥患者,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難受,根本不敢再往下想。

我失魂落魄地走到街邊,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感覺自己和這個世界都隔了一層。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我才慢慢站起身來。

不管怎么說,我和董萬興是夫妻,當初結婚的時候就說過要同甘共苦。不管以后他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會帶著兒子,和他一起面對所有的困難。

等我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七歲的兒子云瑋正安靜地坐在房間里下圍棋,棋盤上黑白棋子縱橫交錯,密密麻麻地擺滿了整個棋盤。

這孩子聰明得很,七歲就拿到了圍棋五段,還上過電視臺的節目,大家都夸他是“神童”。
“吃飯了嗎,寶貝?”我努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一些。
“吃了,阿姨今天做了排骨藕湯,可香啦。”云瑋頭也不抬,眼睛緊緊盯著棋盤,手里捏著一顆棋子,認真地思考著下一步該怎么走。
“那爸爸呢?”我又問道。
“跑步去了。”云瑋簡簡單單地回了一句。

這孩子性格隨我們倆,安靜又話少,不管說什么都言簡意賅。

兩個小時過去了,我靠在床上,手里還捏著那張診斷書,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我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現在就告訴董萬興他的病情。

就在這時,家門開了,董萬興回來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身姿挺拔,還是那么帥氣精神。

可看著他身上單薄的衣服,我心里突然一陣著急:“外面溫度才幾度啊,你怎么穿這么少就出去了?”
我想起醫生跟我說過,漸凍癥患者肌肉會慢慢萎縮,身體產熱的能力也會下降,特別怕冷,一旦受涼病情就會加重。

董萬興面無表情地瞥了我一眼,語氣冷淡地說:“跑步都這樣,習慣了。”說完,他從手里的盒子里拿出一個攝像頭,放在對面的五斗柜上,然后擺弄著調整角度。那攝像頭的鏡頭,正好對著我們的床。

我心里直犯嘀咕,忍不住問道:“怎么突然想起來裝攝像頭了?”
“附近出了盜竊案,裝個監控安全點,以防萬一。”他頭也不抬地說。
我有點猶豫,又問:“可這樣不怕泄露隱私嗎?”畢竟董萬興以前特別在意隱私,家里的東西擺放都有他自己的規矩,怎么突然就改變主意了呢?

他輕蔑地笑了一聲,眼神里滿是不屑:“隱私?誰會稀罕看你的隱私?”

聽了這話,我心里就像被扎了一根刺,又酸又脹,也懶得再和他爭辯。

臨睡前,他直接背過身去,離我遠遠的,擺明了不想和我說話。我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想著他剛忙完那個鬧得滿城風雨的名人離婚案,這段時間壓力肯定特別大,好不容易案子結束了,就讓他好好歇歇吧。

可到了半夜,我迷迷糊糊中突然驚醒,伸手一摸,身邊空蕩蕩的,董萬興不在床上。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坐起來,心慌得不行,趕緊起身去找他。

走到陽臺,就看見他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夜風里,正拿著手機打電話。我怕他著涼,忙回屋拿了件外套,準備給他披上。

“我不會再碰她……”董萬興壓低聲音說的這句話,讓我邁出去的腳一下停住了。
“密碼和賬號都發給你了,你隨時都能登上去檢查,我絕對沒有隱瞞。”
“我決定,為了咱們這份愛情,我會一直保持對婚姻的忠誠。”

我透過玻璃,怔怔地看著他。平時總是一臉冷峻的董萬興,此刻臉上的表情卻無比激動,臉漲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聽著他說的這些話,我感覺自己好像從來都沒真正了解過眼前這個人。

要說起來,董萬興在律師這個行業里名氣一直挺大的。白天工作時,他自律得像個上了發條的機器人,對自己的要求特別嚴格。可一到晚上,他就完全變了個人。

尤其是這幾年,他工作壓力越來越大,整個人變得越來越謹慎,把自己封閉得嚴嚴實實,很少和我分享他的心事。只有在晚上,我們親密的時候,聽著他在我耳邊輕聲說話,我才能找到當年那個會因為我臉紅心跳的少年影子。

我們是在碩士大課上認識的,當時是他主動追的我。那時候的他,雖然外表清冷高傲,可一見到我,眼神就變得溫柔起來,說話都帶著顫音。我很快就被他的真誠打動了。

后來,我留校當了心理學老師,他從普通律師一步步打拼,成了律所合伙人,年收入過千萬,成了行業里響當當的人物。

我們倆性格挺像的,都情緒穩定、理性務實,也都講究生活品質,愿意為了自己的理想努力奮斗。我工作穩定,既能照顧好孩子,又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他事業有成,在專業領域混得風生水起。

結婚這八年,我們互相扶持,住著價值千萬的大平層,還有個讓人省心的“神童”兒子,在外人眼里,我們就是人人羨慕的完美家庭。

可誰能想到,從半年前開始,他就慢慢變了。他一直有夜跑的習慣,以前都是八點出門,九點準時回家,洗完澡還會陪兒子玩半小時。可突然有一天,他七點就出門了,十點才回來,一到家就喊累,倒頭就睡,連和兒子互動的時間都沒有了。

我問他怎么回事,他就說案子沒思路,在外面多待會兒能讓自己清醒一點。我想著腦力勞動確實累人,也就沒多問。

后來,他對夫妻之間的事情也沒了興趣。我以為是工作壓力太大,影響了他的身體,怕他面子上掛不住,嘴上沒說,可心里一直偷偷擔心他。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摔傷住院后,我才堅持讓他好好休養,還特意讓醫生給他做了全面檢查。現在想來,一切都不是我以為的那樣……

我躺在床上,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怎么也睡不著。董萬興剛才說的那些話,還有他臉上那陌生的表情,在我腦子里不停地轉。

好奇漸漸壓過了心里的傷心和憤怒,我特別想知道,電話那頭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能讓一向冷靜理智的董萬興,變得這么瘋狂,連自己的原則和底線都不要了。

我這人做事向來干脆利落,想到就做。第二天晚上,趁董萬興不注意,我在他喝的牛奶里放了點安眠藥。等他睡熟后,我拿起他的手機,用他的指紋解鎖,找到了昨天半夜那個通話記錄。

盯著電話號碼看了半天,突然,我腦子里“叮”的一聲,想起來了——這個號碼,我見過!

三個月前,董萬興爬山摔傷住院,我想感謝第一個發現他并報警的人,就找警察要了對方的聯系方式。當時警察給我的,就是這個號碼!

我記性一直不錯,對數字更是敏感,肯定不會記錯。當時,我當著警察的面撥通了電話,接電話的是個女人,聲音溫柔又和氣,不過聽著年紀有點大。

她在電話里說不用見面,也不用感謝,說這是正常人都會做的事情。掛了電話后,警察還跟我說,別人可能會想要感謝費,可這個女人肯定不會要。

我問為什么,警察說做筆錄的時候認出她了,這個女人還上過新聞,被稱作“最美堅強女性”……

“她也算是個苦命人,婚禮上丈夫突發腦溢血全身癱瘓,留下一個前妻生的七歲兒子。她不離不棄,端屎端尿一伺候就是十三年,還獨自把那個孩子撫養成人。去年男人去世,她終于熬出了頭,現在在郊野公園門口擺了個小攤子,賣羊雜湯。”

“像她這種道德情操這么高尚的人,怎么會接受你的感謝費呢。”

我當時聽了,心里特別感慨,還點頭說:“我丈夫真是幸運遇見了她。”

此時,夜深人靜,我拿著手機凝神許久,又點開了相冊。不知道是董萬興是對自己太自信,還是對我太放心,他幾乎沒有做任何隱藏。

映入眼簾的是滿屏的女人照片,而且都是同一個女人。照片里,夜幕繁星下,有一個亮著暖燈的小攤子,熱氣騰騰的。

女人眉眼溫柔,笑容燦爛,一會兒在切東西,一會兒在盛湯,一會兒又在和客人說話。每一個畫面都透著溫馨,洋溢著歲月靜好的感覺。

幾百張照片中,女人從穿著短袖連衣裙變成了厚重的棉服,時間跨度有半年之久。

第三天,我去了郊野公園,坐在了那個寫著“許璐羊肉湯”的小攤前。我看著不遠處正在忙碌的許璐。

她正蹲在花壇前,溫聲細語地和一只流浪小貓說話,眼神里滿是憐愛。攤子前站著兩個男人,開玩笑說:“許姐眼里只有這些小貓小狗,連錢都不賺了。”
許璐忙起身,面帶歉意地柔聲解釋:“不好意思啊,我就是看著它們可憐,一時太投入了,沒看見你們。”
另一個男人擺手,“你這是行善,這些流浪動物把你這兒當家了,知道你心軟,都逮著你蹭食物呢,這么溫情美好的畫面,我們看了也賞心悅目。”

兩個男人離開后,我走過去。“來碗羊雜湯。”
許璐“哎”了一聲,笑吟吟地幫我盛。隔著翻涌的白氣,我靜靜打量她。

她三十五六歲的模樣,眼角處悄然蔓延出幾道零碎的細紋。雖說沒了年輕女孩那般青春嬌俏的媚態,可五官生得柔和恬靜。一頭長發隨意地扎了個低馬尾,幾縷碎發垂落下來,透著一種獨屬于女人的柔美。

“妹子,你頭一回來,我給你多添幾塊羊肺嘗嘗鮮。”攤主熱情地招呼著。

我安靜地坐在小桌旁,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嘗著湯的味道。

可我的腦海里,卻一直被一個問題糾纏著,怎么也甩不掉。

像許璐這樣的人,有著那樣的經歷,還有這般品性……

她真的會做出插足別人家庭的事兒嗎?

真的會嗎?

就在我出神的時候,一眨眼的工夫,許璐就坐到了我的對面。

我一下愣住了。

她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直直地盯著我,問道:

“你是董律師的太太吧?”

我輕輕放下手里的勺子,靜靜地回望著她。

“看來你是認識我。”

她輕輕笑了一聲,說道:“我記性還算不錯,之前在董律師的手機里見過你一回,就記住了。”

我微微皺起眉頭,努力回想。

董萬興以前用的手機壁紙,是我和兒子的照片。可半年前,他突然把壁紙換成了風景照。

她低下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后輕聲說道:

“我知道你今天來的目的,你是不是以為我和董律師之間有什么不正當的關系?”

我沒吭聲。

她緩緩抬起頭,臉上帶著溫暖又真誠的神情。

“妹子,你要是信我,那真沒那回事兒。我和董律師之間清清白白的,唯一的交集就是他跑完步后會來我這兒喝湯。”

說到這兒,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后來啊,我看他喝湯的時候情緒低落,也不跟別人說話,整個人壓力好像特別大,就好心安慰了他幾次。沒想到,唉,他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

“他開始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我聽了就覺得好笑。先不說他已經有家庭了,就算他單身,就他那種層次的人,又怎么會看上我這樣的人呢?”

“我跟他說,他這不過是一時沖動,可他根本聽不進去,反而越來越過分。有時候甚至不顧我的想法,打電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其實你不來找我,我也正打算找你談談呢。董律師肯定是壓力太大了,才會做出這些瘋狂又不理智的行為。你作為他的妻子,或許能多幫幫他。”

我盯著碗邊慢慢凝固的一層白油,問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些事兒都是董萬興一廂情愿,你其實一直在勸他、拒絕他?”

許璐輕輕嘆了口氣,慢慢點了點頭。

我抬起頭看著她,慢慢問道:

“在我家主臥裝攝像頭讓你查看,這也是他不顧你意愿的沖動之舉?”

許璐愣了一下,隨后說道:“這件事我已經批評過他了,太胡鬧了!”

我接著又問:“那你們一起爬山那次呢?他因為你說腳疼背你,結果摔下山那次,也是他不顧你意愿把你綁去的嗎?”

許璐的眼睛微微睜大,突然站了起來。

“爬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冷冷地看著她。

“你不是說自己記性好嗎?那次我還給你打電話表示感謝呢,這么快就忘了?”

這時,有客人喊道:“大份帶走。”

許璐咬著嘴唇,急忙走到攤子前,動作僵硬地拿起大勺盛湯。

“Duang——”

一聲巨響,盛滿羊雜湯的熱鍋翻落下來,冒著熱氣的湯和羊雜灑了一地。

熱湯濺在許璐身上,她“啊”地叫出聲來,眼眶立刻就紅了。

客人“cao”了一聲躲開,嘴里連聲說著倒霉,罵罵咧咧地走了。

我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場景,實在不想沾上半點腥味,拿起包準備離開。

她紅著眼,突然喊出聲來。

“對不起!”

我停下腳步,皺著眉頭看著她。

她狼狽地站著,輕聲啜泣著。

“對不起,這件事我的確瞞了你。那天我因為繼子打架的事兒心里難過,他正好來了,說爬山能讓心情好點,我就跟著去了。他摔下山后,我心里特別害怕,打了110,沒敢見你,就是怕你多想。”

她眼眶通紅,眼淚一滴滴落下來,手掌因為剛才被熱湯濺到,起了幾個大水泡,看上去可憐極了。

“韓婷,你在干什么!”

身后,傳來一聲厲喝。

我轉頭看去,董萬興滿臉怒意地從遠處飛奔過來。

剎那間,我有些愣住了。

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這么濃烈的情緒了。

他身上穿著那套只有正式談判時才會穿的藍色西裝,也就是說,他是在重要工作場合,臨時趕過來的。

而曾經,就連我出了車禍給他打電話,他都堅持把談判完成,才趕到醫院。

董萬興目眥欲裂地看了眼地上,又看了看正低聲啜泣的許璐,隨后緊緊抿住雙唇,一步步走到許璐身邊。

他低下頭,靜靜地看著眼前狼狽又無助的女人,猛地一把扯過她,擁入懷中。

“你沒事吧?”

“她有沒有傷到你?”

許璐的臉埋在他懷里,忽然放聲大哭,哭聲委屈到了極點。

董萬興疼惜地閉了閉眼,柔聲說道:“別哭!許璐,別哭!記得你最愛說的話嗎?輕舟已過萬重山,你的苦難已經過去了,完完全全地過去了,再也沒什么事,值得許璐掉一滴眼淚!”

從頭到尾。

董萬興沒有看我一眼。

我拿出手機,對著他們,連拍了好幾張照片。

“咔嚓咔嚓”的聲音清脆地傳入耳中。

許璐倏地離開董萬興的懷抱,往后退了幾步,一臉懊惱和無措,仿佛剛剛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惶恐地朝我看過來,胡亂解釋道:“我忘了,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說不下去了。

因為我只是漠然地看著她。

“你一個字都不用說,我來。”

董萬興沉聲打斷了她,轉頭看向我,剎那間恢復了一貫沉著冷靜、目光凌然的大律師模樣。

“韓婷,有什么事咱們回去說。這里離你大學很近,公園里進進出出很多學生,在這里撒潑丟人對你也不好。況且……”他掃了一眼狼藉的地面,“欺負一個孤苦無依的女人,有意思嗎?”

我冷冷地看著他,聲音平穩地說道:“你也知道這里進出有很多我的學生啊,那你身為我的丈夫,和一個寡婦在這里……是不是覺得很刺激?”

董萬興眸光微凝,憤激中透著些震驚。

畢竟我在他面前一直是溫和的、優雅的、從容的。

他從沒見過我這樣的一面。

就連我自己也沒見過。

“雖然我現在一人扇你們一巴掌都不為過,但別人的屎盆子可不能扣我頭上。”

我轉頭,問正在默默收拾的許璐。

“許女士,所以你不說話,該不會是真有這個打算吧?”

她瑟瑟抖了一下,幾秒后,慢慢揚起下巴,大聲說道:“算了,你們別吵了,不是她,是我自己打翻的,可以了嗎?”

她紅著眼,委屈地看向董萬興:“董律師,現在請你帶著你的妻子離開,不要影響我做生意,以后我也不會再做你的生意,請你們別再來了!”

旁邊有客人陸陸續續圍了過來。

“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這樣!”

“許姐,有人欺負你嗎?是誰呀?”

“誰敢欺負許姐!我第一個不答應!”

各種不善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董萬興目光一沉,拽住我的手往停車場走。

我掙脫不掉,只能跟著他的腳步。

迎面有熟識的學生手里拿著球,笑嘻嘻地跟我打招呼。

“韓老師好!”

我面帶笑意點頭回應。

“你好。”

一到停車場,我便使勁甩開他的手,徑直走向我的車。

沿途的樹木迅速向后退去,我駕車行駛在寬闊的道路上,終于忍不住淚水,它們悄然滑落。

我給自己留了半小時的時間。

憤怒、痛苦、接受、平靜……

接著我一轉方向盤,直奔銀行而去。

我和董萬興共同擁有一個家庭賬戶,我們各自的工資、分紅、收益都存入其中。

開戶時,他笑著對我說:“你不是總抱怨我不善言辭嗎?以后這個賬戶就交給你保管,我只負責往里存錢,算是給你和兒子的保障,這樣的表達方式你滿意嗎?”

這幾年,賬戶里的金額已經超過了1800萬。

銀行的工作人員疑惑地告訴我:“這個賬戶因為擔保違約被凍結了,你不知道嗎?”

我感到一陣寒意,慢慢地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兩個月前。”

兩個月前……

那時他剛從醫院康復出院,而我因為照顧他累得連續一周高燒。在我燒得昏天黑地的時候,他卻在為離婚爭奪財產做準備。

我覺得這既諷刺又可笑。

來的路上我還后悔自己太沖動,沒有提前留好后路就攤牌了。

但原來他早就開始算計我了。

男人一旦變心,真是冷酷無情!

回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董萬興穿著睡衣,若無其事地坐在沙發上品茶。

他瞥了我一眼。

“云瑋我已經送到我媽那兒了,咱們一次性把事情說清楚。”

我坐下,靜靜地看著他。

他喝了口茶,慢慢說道:“其實我本打算過段時間再談,畢竟,我還是有點不忍心,想讓你們母子多享受一些幸福的日子。但是,既然你今天選擇主動鬧,那我也只好隨你的意了。”

“韓婷,我愛上了別人,我們離婚吧!”

我異常平靜,甚至對他露出了一絲微笑。

“董萬興,能告訴我,你究竟看上了她什么,讓你選擇背叛十年的感情,選擇拋棄妻子和孩子?”

他微微皺眉,“如果你非要問個清楚……”

沉默了一會兒,他用溫和而感性的語氣緩緩說道:

“這幾年因為工作,我見識了太多婚姻中的勾心斗角,早就對感情和婚姻失去了正常的認識和判斷。但是遇到她之后,我發現,原來還有這樣的女人,只是因為愛和責任,就能毫不猶豫地奉獻出她最好的十幾年青春。她給我那沉重、死水般無法呼吸的生活帶來了活力。”

“你問我愛她什么?這個問題我也問過自己無數次。”

“因為她溫柔、善良、堅強。因為生活給了她苦難,她卻能在泥濘中頑強地綻放。因為每個寒冷的夜晚,她給我端來的那碗熱湯。”

他說了這一大段話,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似乎連自己都被感動了。

屋子里瞬間安靜下來,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好半天,我才輕輕從鼻子里擠出一聲“嘖”。

“所以,你覺得我媽做的湯不夠熱乎,非得去外面嘗那一口腥不拉幾的玩意兒?”我開了口,打破了這沉悶。

董萬興一下愣住了,臉色“唰”地就變了,冷得像塊冰。

“韓婷,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精致利己主義者,像你這種,根本不懂什么叫感情。”他冷冷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行,既然你這么想,那你凈身出戶,我同意離婚。”

他臉上立馬浮現出一抹明顯的諷刺:“先不說法律上壓根就沒有凈身出戶這一說,退一萬步講,我和許璐什么實質性的行為都沒有,我壓根兒就算不上過錯方。”

我死死地盯著他,半天沒吭聲。

一個人,怎么能變得這么徹底呢?翻臉就跟翻書似的,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就好像突然換了個人!

董萬興好像猜到了我心里在想什么,皺了皺眉頭,說:“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感情沒了就離婚,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嘛。之前我在山上摔下來,等救援的時候我就想明白了,人生就這么短短幾十年,我不想畏畏縮縮的,連愛都不敢去愛,哪怕背負著罵名和譴責,我也要痛痛快快地活一回。”

“韓婷,你可別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手上的手段多了去了,只不過我想不想用在你身上罷了。”他接著又補了一句。

我輕輕笑了笑,說:“不用在我身上?你不是已經用了嗎?用那種卑鄙的凍結賬戶的手段,你不覺得這把你們那所謂的崇高純潔的愛都給玷污了嗎!”

董萬興看了我一眼,不緊不慢地說:“看來你是去查賬戶了。這沒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常規操作,就是為了離婚的時候別節外生枝。”

“我已經把離婚協議準備好了。錢和孩子歸我,房子歸你,當然,剩下的貸款你得自己想辦法還。”

“從家庭經濟貢獻這方面來說,我這方案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咚!”

我一下抓起桌上的煙灰缸,朝著他就扔了過去。

他趕緊捂住額頭。

鮮紅的血一下就從他的指縫間流了出來。

“你這是瘋了吧!”他一臉又驚又怒的表情,看著血滴不停地往下掉,急忙抓起車鑰匙,頭也不回地就沖出門去了。

我慢慢地坐了下來,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就短短三天,我的生活就像被一陣狂風刮過,徹底變了樣。

從銀行出來,我才意識到,董萬興終于把他那些熟練得不能再熟練的手段,用到了我身上。

我可能比別的女人更倒霉一些。

不僅感情上被人背叛了,而且丈夫還是個專業的離婚律師。

這些年,他早就變得冷酷無情了,干什么都只考慮利益,要是我還一直沉浸在那些沒用的痛苦和悲傷里,以后可就沒地方待了。

我得用他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

所以,在回家之前,我就已經去了婆婆家把云瑋接了出來,安排在認識的圍棋老師家里。

我就這么靜靜地,一杯接一杯地喝著茶。

窗外,不知道什么時候,一輪明月悄悄地升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我走進房間,把那份診斷報告拿了出來。我正盯著診斷報告看呢,手機突然震了起來,董萬興給我發了張照片。

照片里,他的額頭已經包扎好了,閉著眼睛躺在一個女人的腿上。

一男一女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照片下面還寫著一行字:
【既然你不珍惜他,那我也沒什么好愧疚的了,是你的推波助瀾,讓我最后下定決心接受他。】

這哪是通知啊,分明就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在人生絕境里掙扎著爬出來的人,早就把世間的丑惡都看遍了,怎么可能是污泥里的一朵白蓮花呢?

下午她故意把熱鍋打翻了。

我準備走的時候,她又故意跟我道歉,還把我喊住,因為她提前就通知了董萬興。

董萬興看利益看得挺明白,可人心他就看不透了。

“男人真是……啊!”我輕輕嘟囔了一句,把確診報告塞進了碎紙機。

“滋滋”的聲音響起來,我的心也跟著慢慢平靜了下來。

對,我得面對現實。

一個是所謂的“最美善良女性”。

一個是知名的專業離婚律師。

但這場硬仗,我跟他打定了。

離婚是肯定的。

兒子和財產,我也得爭取到手。

更重要的是——

我要讓這對癡男怨女,下輩子都緊緊綁在一起,死都分不開。

輕舟已過萬重山?

我要讓你們,山連著山,川連著川,一山更比一山高。

我回絕了董萬興提出的離婚協議。

他一個離婚律師,肯定不愿意在自己的婚姻問題上打官司,那會顯得他協商都不行,把他的專業聲譽都給毀了。

我倒是不著急。

說不急也不太準確,但肯定沒他們急。

在董萬興眼里,許璐就是純潔無瑕的,要是她在兩人正式確定關系之前有任何主動的行為,那她的完美形象可就毀了。

所以她只能半推半就,必要的時候還得裝成正義和道德的捍衛者。

而董萬興呢,在離婚這個節骨眼上,更不可能做出讓自己變成過錯方的事兒。

所以,兩人只能忍著。

頂多,他晚上跑步的時候會去許璐的攤位喝上一碗羊雜湯。

羊雜湯……

我手里拿著熱氣騰騰的茶杯,看著窗外飄著的雪花。

醫生提醒過,漸凍癥患者除了要注意保暖,還得避免吃高嘌呤的食物,不然病情會惡化得更快。

高嘌呤食物主要就是動物內臟。

董萬興在公司待了一周后回家了。

我正在整理雜物,他進門的時候額頭上貼著創可貼,面無表情地走進臥室。

不一會兒,他拎著一個行李箱走了出來,然后冷冷地對我說:“我本打算把房子留給你,可你的行為已經把我們之間的感情都耗盡了,現在只能按法律來辦了。銀行賬戶凍結了,我們主要的共同財產就是這套房子,你是打算把房子賣了分我一半,還是直接給我等值的現金?”

我把手里的相冊扔進紙箱,笑了笑,說:“怎么的?許璐看上這房子了?”

董萬興冷笑了一聲。

“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似的,眼里只有錢?許璐在我面前,從來都沒提過錢的事兒,你別污蔑她。”

他突然皺起眉頭,走過來撿起紙箱里的相冊。

“你在干什么呢?”

“清理垃圾啊。”我淡淡地說。

“你——”

他臉上露出怒色,不過很快又平息了下來。

這本相冊他太熟悉了。

里面全是我們大學時候的照片,從他偷拍我,到我們相識,再到熱戀……

我曾經把它當成寶貝,說留著以后老了一起看。

我面無表情地從他手里拿過相冊,隨手一扔。

安靜的屋子里突然傳來一聲悶響。

“還不走?你跑步的時間快到了吧?”

我提醒他。

他臉色難看地站在那兒,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決然地轉過身,冷冷地說:“云瑋你藏起來也沒用,他畢竟是我兒子,跟著我才能有更好的未來,我不會放棄他的。”

說完,他“砰”地一聲關上門走了。

半小時后,我站起來拍了拍手,長出了一口氣,所有和他有關的東西都打包好了,就等著扔到垃圾站去了。

原來那些覺得特別珍貴的青春記憶。

也就那么回事兒。

我正感慨著呢,手機響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漫不經心的年輕男人的聲音:“我是阿豪,你找我?”

我眼前這個小伙子,正大大咧咧地嚼著口香糖。

一頭紫發,嘴唇上還穿了個環,眼神里透著一股冷漠,一副誰都不放在眼里的樣子。

不過仔細一看——

在這飄雪的天氣里,他就穿著一件薄薄的棉襖,袖口都磨得發白了,拉鏈處裂開的地方用黑線胡亂縫了幾針,看著像是他自己縫的。

我直接開門見山:“你就是阿豪?許璐的繼子?”

他抬眼瞥了我一眼,沒吭聲。

我從口袋里掏出一沓錢,遞給了他。

“我老公因為她要跟我離婚,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成交。”他一揮手,把錢卷走了。

他答應得這么痛快,我有點意外。

“你都不問問就答應了,你信我?”

“信不信的,有什么不一樣。”他嘴里嚼著口香糖,回答得滿不在乎。

“畢竟她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

“噗!”

阿豪把口香糖吐出一道弧線,臉上帶著幾分諷刺。

“與其說她辛辛苦苦照顧我們,不如說她享受在外人面前裝模作樣。”

我打量著他,又拿出一沓錢。

他一揮手又把錢卷走了,接著說:“我四歲就開始學琴,我爸特意攢的學費,她全捐給紅十字會了。記者采訪的時候,她說別的孩子連飯都吃不上,我們家再難也比他們好。”

“你知道我爸怎么死的嗎?后背褥瘡感染死的。她照顧我爸,就只照顧個表面。”

“你說你老公被她迷住了,我一點兒都不奇怪,她這副樣子總能吸引幾個傻瓜,不過像你們這種條件的,還是頭一回見。”

阿豪走的時候,手里緊緊捏著錢問我:“所以我只要想辦法讓她逼你老公離婚,就這么簡單?”

我點了點頭。

“就這么簡單。”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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