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12000？還是沒出息，我們隔壁老王家的兒媳婦都月薪2萬了。”

王秀英的聲音在客廳里回蕩，刺耳得像指甲劃過玻璃。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李曉雨握著手機的手指發白，升職的喜悅瞬間被潑了一盆冷水。

“張浩，你看看你老婆，一點規矩都不懂！”

張浩依舊低頭玩著手機，仿佛什么都沒有聽見。

李曉雨慢慢站起身，眼中的光芒變得異常冷靜。

“我明白了，你們等著吧。” 她轉身走向臥室……

01

春天的雨總是來得突兀，就像生活中那些措不及防的變故。李曉雨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絲，心情和這天氣一樣陰郁。

她已經結婚三年了，三年來每天都在重復著同樣的生活軌跡：早上七點起床，匆忙洗漱后下樓買早餐，八點半到公司上班，晚上六點下班后去菜市場買菜，回到家做飯洗碗收拾家務，然后在婆婆王秀英的各種挑剔聲中結束一天。

“曉雨，你這個策劃方案改得怎么樣了？”同事小陳走過來問道。

“快好了。”李曉雨回過神來，重新坐回電腦前。她是這家廣告公司的文案策劃，月薪八千，在這個二線城市算是中等收入。

下班時分，雨停了。李曉雨拎著剛買的菜走進小區，三居室的房子在十五樓，電梯里她默默計算著這個月的開支。房貸九千，水電費三百，物業費兩百，再加上日常開銷，她和老公張浩的收入剛好夠用。

“回來了？”張浩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頭也不抬地問了一句。

“嗯。”李曉雨換了鞋，直接走向廚房。

王秀英從臥室里走出來，看了看李曉雨手里的菜，皺著眉頭說：“又買這么多肉，一斤豬肉三十多塊，你當家里開銀行的？”

李曉雨沒有回答，默默地開始擇菜。她已經習慣了婆婆的這種語氣，三年來每天都要聽到類似的話。

“你看看隔壁李大姐家的兒媳婦，一個月工資一萬五，還這么節省。”王秀英繼續說道，“再看看你，八千塊錢花得比人家一萬五還厲害。”

張浩在客廳里調大了電視聲音，仿佛想要蓋過母親的聲音。

李曉雨切著土豆，刀子在案板上發出規律的響聲。她想起剛結婚那會兒，王秀英并不住在這里。那時候的小日子雖然不富裕，但是溫馨。張浩會幫她洗碗，會陪她看電影，會在她加班時給她點外賣。

一切都在王秀英搬來之后改變了。

“這菜怎么切得這么厚？”王秀英走到廚房門口，“我教你多少遍了，土豆絲要切細一點才好吃。”

李曉雨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婆婆：“媽，您要不您來切？”

“我是長輩，哪有長輩給晚輩做飯的道理？”王秀英理直氣壯地說，“再說了，你一個當媳婦的，不會做飯怎么行？”

李曉雨低頭繼續切土豆，心里卻在想著其他事情。她記得當初買這套房子時，自己的父母拿出了五十萬的首付，占了總房價的三分之一。房產證上只寫了張浩的名字，她當時覺得無所謂，畢竟是夫妻。

現在想來，那時候的自己實在太天真了。

吃飯的時候，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王秀英邊吃邊挑毛病：“這個肉炒老了，那個菜鹽放多了。”張浩埋頭吃飯，偶爾附和母親幾句。

“對了，曉雨。”王秀英放下筷子，“你們單位是不是快發年終獎了？”

“應該是下個月。”李曉雨如實回答。

“發了多少記得上交，家里的開支大，需要統一規劃。”王秀英說得理所當然。

李曉雨愣了一下：“媽，我的工資我自己管理就行了。”

“什么叫你自己管理？”王秀英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你現在是我們張家的人，賺的錢就是張家的錢。再說了，你一個女人家懂什么理財？”

張浩依舊低頭吃飯，仿佛沒有聽見這場對話。

“我覺得我管理得挺好的。”李曉雨的語氣有些僵硬。

“挺好？”王秀英冷笑一聲，“你看看你，買衣服買化妝品，一個月光這些就花掉一千多，還說管理得好？”

李曉雨想要辯解，但是看到張浩依然一言不發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02

晚飯后，李曉雨收拾碗筷的時候，王秀英在客廳里大聲地打電話：“是啊，我兒媳婦就是不懂事，一點都不知道替家里著想...”

李曉雨在廚房里聽著這些話，手中的碗差點摔在地上。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忍耐，為了這個家，為了和諧。

洗完碗，她走到臥室，張浩正躺在床上玩手機。

“你就不能說句話嗎？”李曉雨忍不住問道。

“說什么？”張浩頭也不抬。

“剛才吃飯時你媽說的那些話。”

“她也是為了這個家好。”張浩的回答讓李曉雨心涼了半截。

“那我呢？”李曉雨坐在床邊，“我每天上班賺錢，回來做飯洗碗，還要被她這樣數落，你覺得合適嗎？”

張浩終于放下手機，看了她一眼：“你理解一下吧，我媽一個人不容易。”

李曉雨沒有再說話，默默地走向陽臺。城市的夜景在腳下展開，萬家燈火中，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重復著。王秀英的挑剔越來越嚴重，從做飯洗衣到穿衣打扮，事事都要管。張浩的沉默也越來越讓李曉雨失望，他總是選擇逃避，要么加班很晚才回家，要么就是躲在臥室里玩手機。

春天過去了，夏天來了。李曉雨的大學同學小美來家里做客，王秀英當著客人的面說：“曉雨這個人就是不會過日子，一個月就掙那點錢，還要買這買那的，也不知道攢錢，這樣的兒媳婦真是沒出息。”

小美當時就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李曉雨的臉漲得通紅，強忍著眼淚把朋友送走。

那天晚上，她和張浩大吵了一架。

“你媽當著我朋友的面這樣說我，你覺得合適嗎？”李曉雨的聲音有些哽咽。

“她可能就是隨口說說。”張浩依然在為母親辯護。

“隨口說說？”李曉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這是在羞辱我！”

“你聲音小點，別讓我媽聽見。”張浩皺著眉頭說。

李曉雨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忽然覺得很陌生。這還是當初那個說要保護她一輩子的人嗎？

秋天的時候，李曉雨懷孕了。她滿心歡喜地告訴張浩，以為有了孩子一切都會好起來。

懷孕初期的反應很嚴重，李曉雨經常惡心嘔吐，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但是王秀英不但沒有關心，反而更加挑剔：“懷個孕就這樣嬌氣，以后怎么生孩子？”

更讓李曉雨心寒的是，有一天她下班回家，發現王秀英在她的房間里翻東西。

“媽，您在找什么？”李曉雨強忍著怒氣問道。

“看看你有沒有藏私房錢。”王秀英回答得理直氣壯，“現在要花錢的地方多了，得把家里的錢管好。”

“那是我的房間。”李曉雨的聲音在顫抖。

“什么你的房間？這整套房子都是我兒子的，哪有你的房間？”

當天晚上，李曉雨和張浩再次爭吵。這次張浩甚至沒有為母親辯護，而是直接走出了房間。

懷孕兩個月的時候，李曉雨流產了。醫生說是因為壓力太大，情緒不穩定導致的。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李曉雨覺得自己的心也死了一半。王秀英來醫院看她，第一句話就是：“身體這么弱，怎么給我們張家傳宗接代？”

張浩站在一旁，依然是沉默。

出院后，李曉雨需要在家休養。王秀英不但沒有照顧她，反而抱怨她不做家務。

“就是流個產，又不是生孩子，哪用得著天天躺著。”王秀英在客廳里大聲說道，“我當年生浩子的時候，第三天就下地干活了。”

李曉雨躺在床上，聽著這些話，眼淚無聲地流下來。

03

冬天到了，李曉雨的父親突然心臟病發作，需要緊急手術。醫生說需要三萬塊錢的手術費。

李曉雨慌忙給張浩打電話，張浩說：“家里的錢都在我媽那里，你問問她。”

王秀英聽說要用錢給李曉雨的父親看病，當場就拒絕了：“那是我們張家的錢，憑什么給外人用？你爸又不是我們家的人。”

“媽，那是我爸爸。”李曉雨哀求道。

“那又怎么樣？”王秀英的態度異常堅決，“錢是要留給浩子用的，不能亂花。”

李曉雨轉身找張浩，希望他能說句話。

張浩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妻子，最后還是選擇了沉默。

那一刻，李曉雨徹底絕望了。她開始明白，在這個家里，她永遠是外人。

她到處借錢，總算湊夠了手術費。父親的手術很成功，但是李曉雨的心卻死了。

從醫院回來后，李曉雨開始默默地準備。她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間小公寓，把自己的重要物品慢慢轉移過去。她還咨詢了律師，了解關于房產和債務的法律問題。

春節過后，李曉雨重新回到工作崗位。她工作得比以前更加努力，仿佛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事業中。

春天又來了，一年過去了，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王秀英依然每天挑剔，張浩依然沉默逃避，李曉雨依然在這個家里如履薄冰。

三月的某個周六晚上，一家三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李曉雨的手機響了，是公司人事部的電話。

“曉雨，恭喜你，公司決定提拔你為策劃部副主管，月薪調整為一萬二。”電話里傳來人事經理的聲音。

李曉雨握著手機，心中涌起一陣喜悅。這是她工作四年來第一次升職加薪，意味著她的能力得到了認可。

王秀英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等李曉雨掛掉電話，立刻開口了：“12000？還是沒出息，我們隔壁老王家的兒媳婦都月薪2萬了。”

那種刺耳的聲音又響起了，就像指甲劃過玻璃一樣讓人難受。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真是一點用都沒有！”王秀英繼續數落著，完全不在意李曉雨臉上的表情變化。

李曉雨感到胸口一陣悶痛，剛才升職的喜悅瞬間被澆滅了。她看向張浩，希望他能說句話，哪怕只是一句簡單的祝賀。

張浩依舊低頭玩著手機，屏幕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冷漠。

“張浩，你看看你老婆，一點規矩都不懂！”王秀英的聲音更大了，“升個職就高興成這樣，也不想想自己幾斤幾兩。”

張浩抬了抬頭，看了一眼母親，又看了一眼李曉雨，最終還是低下頭繼續玩手機，仿佛什么都沒有聽見。

李曉雨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中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她慢慢站起身，聲音異常冷靜：“我明白了。”

王秀英還在喋喋不休：“明白什么了？明白自己沒用了？”

李曉雨沒有回答，轉身走向臥室。她拉開抽屜，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銀行卡，還有那部很少使用的備用手機。

當她重新出現在客廳時，王秀英和張浩都愣住了。李曉雨手里拿著銀行卡和手機，臉上的表情異常平靜。

“你拿這些干什么？”王秀英有些不安地問道。

李曉雨沒有回答，直接撥通了銀行客服的電話。電話接通了，客廳里安靜得只能聽到電話里的聲音。

“你好，我要停止房貸自動扣款...”李曉雨的聲音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