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老李,小虎不見了!”老趙氣喘吁吁地跑到李建軍面前,臉色煞白,“我在小溪邊看到他的書包,但是人不見了,旁邊還有...還有熊掌??!”
李建軍手中的護林工具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一周前,他剛剛把救助的那只黑熊幼崽放回了森林,當時小家伙依依不舍的模樣還深深印在他心里。
難道真的是小黑回來了?可是為什么要帶走小虎?
“那只小熊不是被你放生了嗎?怎么會...”老趙的聲音在顫抖。
李建軍來不及回答,撒腿就往后山跑去。一個月前,當他在山坡下發現那只奄奄一息的黑熊幼崽時,絕對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本以為做了一件好事,救了一條生命,卻沒想到這份善意竟然變成了如今的驚天變故。
01
2019年9月的大興安嶺,秋意正濃。黃葉滿山,紅楓如火,整座山林都被秋色浸染得層次分明。
李建軍像往常一樣,背著工具包穿行在林間小徑上,進行每周一次的例行巡山。
作為大興安嶺林區的護林員,這樣的巡山他已經堅持了十五年。
從最初的青澀小伙,到如今已是中年的資深護林員,這座山林的每一個角落他都了如指掌。
哪里有野生動物經常出沒,哪里容易發生山火,哪些地方需要重點巡查,他心里都有一本明細賬。
“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呀?”出門前,九歲的兒子小虎抱著他的腿問道。
“傍晚就回來了,你在家乖乖寫作業。”李建軍摸摸兒子的頭,心里涌起一陣暖流。
自從三年前妻子因病去世后,這個家就只剩下他們父子相依為命。小虎從小就在這山區長大,對山里的一切都充滿好奇,經常纏著他講山里動物的故事。
孩子膽子很大,有時候一個人跑到附近的小溪邊玩耍,讓李建軍既放心又擔心。
山路崎嶇,李建軍走得很慢很仔細。剛過一個拐彎,前方傳來微弱的嗚咽聲。
他停下腳步,仔細辨別著聲音的來源。聲音很輕,很細,像是某種幼小動物發出的求救聲。
順著聲音,李建軍在一處山坡下的灌木叢中發現了聲音的主人——一只黑色的小毛球。
那是一只黑熊幼崽,看起來只有兩個多月大,毛色烏黑發亮,但此刻正蜷縮在一堆枯葉中,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李建軍小心翼翼地撥開灌木枝條,看清了小熊崽的情況。它的左后腿被一個生銹的捕獸夾夾住了,傷口已經化膿,周圍的毛發都被血液染紅。小熊崽的眼睛半睜半閉,呼吸急促而微弱,明顯已經奄奄一息。
“這是誰設的捕獸夾?”李建軍心里涌起一陣憤怒。在保護區內設置捕獸夾是嚴重的違法行為,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動物因此受害。
看著小熊崽無助的眼神,李建軍的心軟了。按照規定,發現受傷的野生動物應該立即上報林業部門,等專業人員來處理。
但是從這里到縣城足足有三個小時的車程,等專業人員趕到,這只小熊崽恐怕早就沒命了。
李建軍蹲在小熊崽身邊,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爭。救,還是不救?
“小家伙,你的媽媽呢?”李建軍輕聲自語著,目光在周圍搜尋,希望能發現母熊的蹤跡。但除了這只孤零零的小熊崽,周圍什么都沒有。
也許母熊已經遭遇了不測,也許是在覓食時走散了,無論如何,眼前這只小生命都需要立即的救助。
李建軍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經歷。那時他也不過七八歲,在山里發現了一只翅膀受傷的小鳥。
父親二話不說就把小鳥帶回家,細心照料了一個多月,直到小鳥完全康復才放飛。
父親當時說過一句話:“救一條命,勝造七級浮屠。能救就救,這是做人的本分。”
這句話至今還深深印在李建軍的心里。
“算了,先救命要緊。”李建軍下了決心。
他小心翼翼地取下自己的工作服,輕輕包住小熊崽。小家伙雖然虛弱,但仍然本能地想要掙扎,不過很快就沒了力氣,任由李建軍抱著。
捕獸夾銹跡斑斑,卡得很緊,李建軍費了很大勁才把它掰開。小熊崽疼得嗚咽了一聲,但很快又安靜下來,用黑色的小眼睛看著李建軍,眼神中竟然帶著某種信任。
“別怕,叔叔不會傷害你的。”李建軍輕撫著小熊崽的腦袋,感受著它微弱但堅強的生命力。
抱著小熊崽下山的路上,李建軍的心情很復雜。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可能會面臨各種麻煩,但內心深處卻感到踏實。
能救一條生命,這種感覺比完成任何工作任務都讓他滿足。
“小虎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崩罱ㄜ姷皖^看著懷中的小熊崽,輕聲說道。
夕陽西下,遠山如黛。一個中年男人抱著一只受傷的小熊崽,在蜿蜒的山路上慢慢前行。這一刻,人與自然之間建立起了一種奇妙的連接,一段不平凡的故事就此開始。
“爸爸,這是什么?”小虎看到父親懷里的小毛球,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是一只受傷的小熊?!崩罱ㄜ姲研⌒茚梯p輕放在客廳的毯子上,“它受傷了,我們要幫它治療?!?/p>
小虎小心翼翼地蹲在小熊崽身邊,看著它血肉模糊的后腿,小臉上寫滿了心疼:“爸爸,它會死嗎?”
“不會的,爸爸一定會救好它?!崩罱ㄜ妶远ǖ卣f道。
02
父子倆立刻行動起來。李建軍從醫藥箱里翻出碘酒、紗布、消炎藥等用品,小虎則燒了一壺開水,準備清洗傷口用的溫水。
小熊崽躺在毯子上,呼吸急促,眼神渙散。李建軍知道,必須立刻處理傷口,否則感染會要了他的命。
“小虎,你去廚房熬點米粥,要熬得很爛很爛的那種?!崩罱ㄜ娨贿厹蕚淝逑磦?,一邊對兒子說道。
“好的!”小虎興奮地跑向廚房。對于一個九歲的孩子來說,能參與救助一只小動物讓他充滿了使命感。
清洗傷口是個痛苦的過程。當溫水碰到小熊崽的傷口時,它疼得嗚咽不止,但很奇怪,它并沒有試圖咬李建軍,而是用小爪子緊緊抓住他的袖子,眼神中透著信任和依賴。
“乖,馬上就好了。”李建軍輕聲安慰著,動作盡量輕柔。
傷口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捕獸夾不僅夾傷了皮肉,還傷到了骨頭。好在沒有發生骨折,只是有些骨裂。李建軍用碘酒仔細清洗傷口,然后撒上消炎藥粉,最后用紗布仔細包扎。
“爸爸,粥熬好了!”小虎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米粥跑過來。
“太燙了,先晾一晾?!崩罱ㄜ娊舆^碗,“去把媽媽以前用的奶瓶找出來。”
聽到媽媽,小虎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興奮:“奶瓶在我房間的柜子里!”
等米粥晾到合適的溫度,父子倆開始嘗試喂小熊崽。小家伙虛弱得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李建軍只能輕輕撬開它的嘴,用奶瓶一點一點地往里滴米粥。
起初小熊崽沒有任何反應,但當溫熱的米粥流進嘴里時,它本能地開始吞咽。一點點,一點點,整整一個小時,父子倆才喂了小半碗粥。
“它吃了!它真的吃了!”小虎興奮地跳了起來。
李建軍也松了一口氣。能進食就說明小家伙還有求生的意志,這是個好兆頭。
當晚,李建軍把小熊崽安置在客廳最溫暖的角落,鋪了厚厚的毯子,還在旁邊放了一個電暖器。
他和小虎輪流守夜,每隔兩個小時就要檢查一次小熊崽的情況,必要時給它喂水喂粥。
深夜十二點,輪到李建軍值班??蛷d里只有電暖器發出的微弱光線,小熊崽蜷縮在毯子里,呼吸比白天平穩了許多。看著這個小生命,李建軍的思緒不禁飄向了遠方。
三年了,妻子離開已經三年了。這三年里,他獨自承擔起了撫養兒子和維持家庭的重擔。
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會感到孤獨和無助,但看到兒子天真的笑臉,看到眼前這個需要救助的小生命,他又充滿了力量。
“爸爸......”
小虎不知什么時候醒了,穿著睡衣走到客廳。
“怎么醒了?”李建軍輕聲問道。
“我擔心小熊?!毙』⒍自谛⌒茚躺磉?,“爸爸,它會好起來的,對嗎?”
“會的,一定會的?!崩罱ㄜ姲褍鹤永缴磉叄安贿^我們要給他取個名字?!?/p>
“叫小黑怎么樣?因為它全身都是黑色的?!毙』⑻煺娴卣f道。
“小黑,好名字?!崩罱ㄜ娦χc頭。
就這樣,這只黑熊幼崽有了一個簡單而溫馨的名字——小黑。
接下來的幾天里,小黑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它開始能夠抬頭,能夠主動進食,甚至開始對周圍的環境表現出好奇。
每當李建軍走近時,他就會用濕潤的鼻子輕輕蹭他的手,表示親近和感謝。
小虎更是對小黑疼愛有加。每天放學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小黑身邊,跟它說話,給它喂食。
奇怪的是,小黑對小虎特別親近,每當看到小虎就會發出小小的呼嚕聲,那是滿足和快樂的表示。
“建軍啊,你這是在玩火??!”同事老趙知道這件事后,專門跑到李建軍家里勸說,“這可是黑熊,不是小貓小狗。就算現在還小,長大了也是能傷人的猛獸。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可別惹麻煩了。”
“我知道輕重。”李建軍淡淡地說道,“既然救了,就要負責到底。”
“你這人怎么這么倔?”老趙急了,“萬一被林業部門知道了,你這工作還要不要?”
03
李建軍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正在和小虎玩耍的小黑。此時的小黑已經能夠自由行走了,正用小爪子拍打著小虎手中的小球,發出快樂的呼嚕聲。
看著這溫馨的畫面,李建軍心里很清楚,這樣的日子不可能長久。小黑終究要回到屬于它的地方,但至少現在,它是安全的,是快樂的。
一周后,小黑的傷完全愈合了。它的體重增加了不少,毛色也變得更加光亮。它已經可以自己覓食,能夠啃咬一些堅硬的食物,完全具備了野外生存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它表現出了越來越強的野性。有時候會對著山的方向長時間眺望,有時候會對某些聲音表現出特殊的敏感。李建軍知道,是時候做決定了。
“爸爸,我們真的要把小黑送走嗎?”小虎抱著小黑,眼中含著淚水。
“孩子,山林才是小黑真正的家?!崩罱ㄜ姸紫聛?,輕撫著兒子的頭發,“我們只是它生命中的過客,幫助它度過了最困難的時光?,F在它健康了,應該回到屬于它的地方?!?/p>
“可是我舍不得......”小虎的眼淚掉了下來。
李建軍的心也很疼,但他知道這是必須做出的選擇。
周末的清晨,陽光透過薄霧灑在山林間,給整個世界鍍上了一層金輝。李建軍開著那輛老舊的北京吉普,載著小虎和小黑,向著大山深處進發。
小黑安靜地趴在后座上,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一路上都很乖巧。小虎坐在它身邊,一只手輕撫著它的腦袋,眼中還帶著昨晚哭過的紅腫。
“爸爸,我們真的不能帶小黑回家嗎?”小虎再次問道,聲音里帶著最后的希冀。
李建軍從后視鏡看了看兒子,心里也不好受:“小虎,你想想,如果你是小黑,你愿意一輩子待在一個小房子里,還是在廣闊的山林里自由自在地生活?”
小虎想了想,低聲說道:“我愿意在山林里......可是,小黑會不會忘記我們?”
“不會的,小黑很聰明,它會記得我們的?!崩罱ㄜ姕睾偷卣f道。
車子沿著崎嶇的山路行駛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到達了目的地。這里是大興安嶺的核心區域,遠離人類的居住區,有著豐富的食物來源和清澈的水源,是野生動物的天堂。
下了車,小黑立刻變得興奮起來。它嗅著空氣中熟悉的味道,看著周圍高大的松樹和茂密的灌木叢,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看,小黑喜歡這里?!崩罱ㄜ娭钢h處的一片果樹林,“那里有很多山果,還有蜂蜜,都是小黑愛吃的?!?/p>
父子倆帶著小黑在這片山林里轉了一整天。李建軍教小黑認識哪些果子可以吃,哪些植物有毒,哪里有水源,哪里適合過冬。小虎則和小黑玩耍,教它一些在家里學會的小把戲。
“小黑,這個山洞很暖和,冬天的時候你可以在這里睡覺?!崩罱ㄜ娭钢粋€向陽的天然洞穴說道。
小黑走過去嗅了嗅,然后轉頭看看李建軍,用鼻子蹭了蹭他的手,發出滿意的呼嚕聲。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該告別的時刻到了。
李建軍蹲下來,雙手捧著小黑的腦袋,深深地看著它的眼睛:“小黑,你要在這里好好生活,要學會自己找食物,要小心那些危險的陷阱。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危險,記得我們住的地方,可以回來找我們?!?/p>
小黑似乎聽懂了什么,用小舌頭舔了舔李建軍的手,眼中流露出不舍的神情。
小虎抱著小黑,眼淚再次涌了出來:“小黑,你一定要好好的,要記得我和爸爸。等你長大了,我們還能見面嗎?”
小黑用爪子輕輕拍了拍小虎的臉,發出輕柔的呼嚕聲,那是安慰,也是告別。
最難熬的時刻終于到了。李建軍拉著小虎的手,慢慢向山下走去。小黑跟在他們身后,一步三回頭,顯然也舍不得這個溫暖的小家庭。
走到山口時,李建軍回頭看了最后一眼。小黑站在一塊大石頭上,黑色的身影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渺小。它沒有跟著下山,而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目送著這對父子的離去。
“再見了,小黑?!崩罱ㄜ娫谛睦锬f道。
開車下山的路上,小虎一直趴在車窗上向后看,直到再也看不見小黑的身影。
“爸爸,我們什么時候能再見到小黑?”小虎問道。
“也許很快,也許很久,這要看緣分?!崩罱ㄜ娸p聲回答,“但是小虎要記住,我們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我們救了一條生命,讓它重新回到了屬于它的地方。這比什么都重要?!?/p>
小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04
回到家里,客廳里空蕩蕩的,沒有了小黑的呼嚕聲,沒有了它滾來滾去的身影,整個房子都顯得格外安靜。小虎坐在小黑曾經睡覺的毯子上,怔怔地望著窗外的大山。
“小黑現在在做什么呢?它會不會想我們?”小虎自言自語道。
李建軍坐在兒子身邊,輕撫著他的頭發:“它現在可能正在探索它的新家,也可能正在學習如何在野外生存。不過我相信,他一定會記得我們的好,記得我們一起度過的那些美好時光。”
夜深了,父子倆都上床睡覺了。但李建軍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窗外山風呼嘯,他不禁想起小黑現在是否安全,是否能夠適應野外的生活。
這一夜,李建軍做了一個夢。夢里,小黑長成了一只強壯的成年黑熊,在山林間自由奔跑。它時不時會爬上高高的山峰,向著李建軍家的方向眺望,眼中滿含深情。
夢里的畫面如此真實,醒來時李建軍的眼角竟然濕潤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溫馨的告別,竟然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個更加驚心動魄故事的開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一周后的周六下午。
李建軍在屋里整理著護林工具,準備下周的巡山工作。秋末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屋里,顯得格外溫暖。屋外傳來鳥兒的啁啾聲,一切都顯得那么平靜美好。
“爸爸,我去小溪邊玩會兒!”小虎背著他的小書包,里面裝著他收集的各種彩色石頭和小木棍,興沖沖地向門外跑去。
“別走太遠,天黑前一定要回來!”李建軍頭也不抬地回應道。
小虎經常去后山的那條小溪邊玩耍,那里距離家只有三百多米,是他的秘密基地。溪水清澈見底,岸邊有很多漂亮的石頭,還有各種小昆蟲和青蛙,對一個九歲的孩子來說充滿了無窮的吸引力。
李建軍一點也不擔心。這條路他們走了無數遍,附近也沒有什么危險,小虎又是在這山里長大的孩子,警覺性很高。
下午三點,李建軍把工具收拾好,開始準備晚飯。他計劃做小虎最愛吃的土豆燉肉,再配上一個青菜湯。
自從妻子去世后,他的廚藝突飛猛進,為了讓兒子吃得營養健康,他學會了各種家常菜。
四點鐘,李建軍做好了飯菜,等著小虎回來。
四點半,小虎還沒回來。李建軍開始有些疑惑,平時這個時候孩子早就餓得回家了。
五點鐘,天色開始變暗,小虎依然沒有回來。李建軍開始著急了。
“小虎!小虎!”他站在門口大聲呼喊,聲音在山谷中回蕩,但沒有任何回應。
李建軍的心開始不安起來。他拿起手電筒,沿著小虎常走的小路向小溪邊走去。一路上他不停地呼喊著兒子的名字,聲音越來越急切。
“小虎在哪兒?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他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心跳得越來越快。
十分鐘后,李建軍到達了小溪邊。夕陽西下,溪水在余暉中閃閃發光,平時熱鬧的小溪邊此刻靜得可怕。
李建軍一眼就看到了小虎的小書包,就放在他平時坐著玩耍的那塊大石頭上。
書包旁邊散落著幾塊小虎收集的彩色石頭,還有一些小木棍,看起來像是匆忙中掉落的。
“小虎!小虎你在哪里?”李建軍的聲音在顫抖,他四處搜尋著兒子的身影。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讓他心臟幾乎停止跳動的東西。
在小溪邊的軟泥地上,清清楚楚地印著一個巨大的掌印。那不是人的腳印,而是動物的爪印。五個爪尖,寬大的掌墊,這絕對是熊掌印,而且從大小判斷,這是一只成年黑熊留下的!
“這不可能......”李建軍跪在泥地上,用顫抖的手觸摸著那個清晰的爪印。
掌印很新鮮,泥土還沒有完全干透,說明這是不久前留下的。而且從腳印的方向看,這只熊是從山上下來,然后又向山里走去。
最讓李建軍心驚的是,在熊掌印旁邊,還有小虎小鞋子留下的足印,但這些足印到了某個地方就突然中斷了,就像......就像小虎被什么東西帶走了一樣。
“不......不會的......”李建軍癱坐在地上,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05
一周前,他們把小黑放生了,地點就在這個方向的山里。難道......難道小黑回來了?難道是小黑帶走了小虎?
可是這不可能??!小黑那么溫順,那么親近小虎,怎么會傷害他呢?而且從爪印的大小看,這只熊比小黑大得多,這絕對不是小黑能留下的腳印。
但是如果不是小黑,那會是什么?大興安嶺的黑熊很少主動攻擊人類,更別說是帶走一個孩子了。除非......除非這只熊有特殊的原因。
李建軍的腦子一片混亂,恐懼、疑惑、自責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他想起了同事老趙的話:“這可是黑熊,長大了能傷人的?!彪y道真的是自己當初的善舉惹出了大禍?
“小虎......小虎......”李建軍癱坐在溪邊,絕望地呼喊著兒子的名字。
太陽完全落山了,山林陷入了黑暗。遠處傳來夜鳥的叫聲,顯得格外詭異。李建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仔細分析現場的情況。
除了熊掌印和小虎的足印外,他還發現了一些其他線索。地面上有一些被壓倒的草叢,形成了一條模糊的路徑,一直延伸向山里。這條路徑的方向,正是他們一周前放生小黑的地方。
“不管是不是小黑,我都要找到小虎!”李建軍咬著牙站了起來,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他打開手電筒,開始沿著那條模糊的路徑追蹤。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既要確保不遺漏任何線索,又要防備可能的危險。畢竟,如果真的是一只野生黑熊帶走了小虎,那么現在的情況就極其危險了。
月亮升起來了,銀白的月光灑在山林間,給這個寂靜的世界帶來了微弱的光明。
李建軍已經追蹤了整整兩個小時,手電筒的電池快要耗盡,但他不敢停下腳步。
腳下的路徑越來越清晰了,不僅有熊掌印,還有被踩斷的樹枝和被壓倒的野草。
這些痕跡一直延伸向山的深處,方向正是他們一周前放生小黑的地方。
“小虎......小虎你在哪里......”李建軍邊走邊呼喊,聲音在夜空中回蕩,但除了山風的呼嘯聲,什么回應都沒有。
恐懼像毒蛇一樣在他心中蔓延。如果真的是野生黑熊攻擊了小虎,那么現在很可能已經......他不敢想下去,強迫自己專注于尋找線索。
又走了半個小時,前方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地標——那塊他們曾經和小黑一起坐過的大石頭。
李建軍的心跳加快了,這里距離他們放生小黑的地方已經很近了。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個聲音。
是小虎的聲音!
“爸爸......”聲音很微弱,但絕對是小虎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