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您真的要賣房子？"

趙麗萍握著手機，聲音里帶著不敢置信。

"賣了。"電話那頭，73歲的趙天明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的天氣。

"那您住哪兒？錢放哪兒？"

"我有安排。"

趙天明掛了電話，看著眼前這套住了四十年的老房子。客廳里的老式沙發，廚房里妻子用過的鍋碗瓢盆，臥室里那張陪伴了半輩子的雙人床。

房產中介小劉正在收拾合同："趙大爺，120萬，一分不少。"

趙天明點點頭，接過那張銀行卡。

柳溪縣城的春天總是來得很早。趙天明站在即將告別的老宅門口，帆布包里裝著幾件換洗衣服，還有一本已經泛黃的日記本。

鄰居李大媽探出頭來："老趙，真要走啊？"

"嗯。"

"去哪兒？"

趙天明沒有回答，只是朝她點了點頭，然后拖著行李箱向巷子口走去。

沒人知道這個平日里話不多的退休會計，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01

趙天明是柳溪縣城里最普通的那種老頭。

退休前在鎮上的小廠子里當了二十多年會計，工資不高，但勝在穩定。老伴楊秀英是小學老師，兩人勤勤懇懇過了大半輩子，省吃儉用供兩個孩子讀書。

兒子趙建華今年46歲，在省城開了家小貨運公司。生意說不上紅火，但養家糊口還是夠的。媳婦李秀芳是銀行職員，兒子趙陽正讀高二。一家三口在省城過得挺不錯。

女兒趙麗萍43歲，在縣醫院藥房上班。老公陳大偉是中學教師，女兒陳思雨剛上初一。兩口子都是公職人員，日子過得安穩。

兩年前楊秀英突發心梗去世后，趙天明就一個人住在這套老房子里。

"爸，要不您搬到我們那兒住吧？"趙建華曾經這樣提議過。

"不用，我在這兒住習慣了。"趙天明總是這樣回答。

兒女們也就不再堅持。畢竟老爺子身體還硬朗，買菜做飯都能自理，一個月回來看看就行了。

02

事情的變化從那個春節開始。

"爸，今年過年咱們一起去三亞吧？"趙麗萍提議道。

"三亞？那么遠，我不去。"趙天明擺擺手。

"您就沒想過出去走走？天天窩在這小縣城里，多沒意思。"

"我這把年紀了，還折騰什么？"

趙建華插話道："爸，現在老年人出游挺普遍的。您看隔壁王叔，都去過西藏了。"

"那是他，我不一樣。"

兒女們面面相覷，覺得老爺子思想太保守。

春節過后，趙天明的行為開始變得奇怪起來。

鄰居們發現他經常往鎮上跑，有時候一去就是大半天。回來的時候還拎著一些從沒見過的東西——什么防曬霜、墨鏡、甚至還有個小背包。

"老趙，買這些干什么？"李大媽好奇地問。

"隨便買買。"趙天明含糊其辭。

更奇怪的是，這個從來不用智能手機的老頭，居然讓鄰居家的小孫子教他怎么用微信、怎么拍照、怎么發朋友圈。

03

"爸最近是不是有點不對勁？"趙麗萍打電話給哥哥。

"怎么了？"

"我昨天回去看他，發現他在網上查一些奇怪的東西。73歲的人了，突然對這些感興趣了？"

趙建華沉默了一會兒："會不會是想媽了？想做點什么散散心？"

"可能吧。但是他今天又問我一些證件怎么辦，這就有點奇怪了。"

"證件？他要辦什么證件？"

"我也不知道。問他也不說，就說隨便問問。"

兄妹倆都覺得父親最近的舉動很反常，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直到那天房產中介小劉打電話給趙麗萍。

"趙女士，您父親委托我們出售他名下的房產，但是買賣合同需要您簽字確認一下。"

"什么？我爸要賣房子？"趙麗萍幾乎跳了起來。

"是的，房子已經找到買主了，價格談得差不多。"

"等等，這事我不知道啊！"

放下電話，趙麗萍立馬給父親打了過去。

04

"爸，您要賣房子？"

電話那頭的趙天明聲音很平靜："是的。"

"為什么？這房子住了這么多年，有感情的。"

"留著也沒用。"

"那您賣了住哪兒？"

"我有安排。"

"什么安排？您倒是說清楚啊！"趙麗萍急了。

"說了你們也不會同意。"

"爸，您到底想干什么？"

趙天明沉默了一會兒："我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去哪兒？"

"很遠的地方。"

"多遠？"

"可能要很長時間才回來。"

趙麗萍徹底慌了："爸，您這是要干什么？該不會是被人騙了吧？現在騙老年人的特別多！"

"沒人騙我，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那您不能賣房子啊！這房子以后還要留給我和哥哥的。"

電話那頭傳來長長的嘆息聲："這房子是我的名字，我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說完，趙天明就掛了電話。

05

趙麗萍立馬給哥哥打電話。

"建華，爸真的要賣房子！"

"什么？"趙建華正在公司開會，聽到這個消息差點站起來。

"他說要出去走走，去很遠的地方，可能很長時間才回來。"

"這是什么意思？他要去哪兒？"

"我問了，他不說。就說我們不會同意。"

趙建華皺起眉頭："不行，我得回去一趟。這老爺子是不是糊涂了？"

"我也是這么想的。73歲的人了，能去哪兒？萬一出點什么事怎么辦？"

"你先穩住他，別讓他真把房子賣了。我這邊處理完就回去。"

兄妹倆都覺得父親可能是年紀大了，思維有點混亂。但他們不知道的是，趙天明此時正坐在縣城的出入境管理處，手里拿著剛剛辦好的護照。

06

"趙師傅，您這是要辦什么事啊？"辦證的小姑娘笑著問。

"嗯，有些事情要處理。"趙天明把證件小心翼翼地放進包里。

回到家，他從抽屜里拿出那本泛黃的日記本，翻到其中一頁。那上面密密麻麻寫著一些什么，字跡有些模糊了。

這本日記他保存了幾十年了。年輕的時候總有一些想法，但是工作忙、孩子小、老伴身體不好，一拖就是大半輩子。

現在老伴走了，孩子們也都成家立業了，他終于可以為自己做點什么了。

07

三天后，趙建華風塵仆仆地趕回了柳溪縣城。

"爸，您這是要干什么？"一進門，他就開門見山地問。

"我要出去旅行。"趙天明正在整理行李，一個破舊的帆布包里裝著幾件換洗衣服。

"旅行？73歲了還旅行？您知道外面有多危險嗎？"

"我知道。"

"那您還要去？"

"正因為我73歲了，所以更要去。"

趙建華被這句話噎住了。他看著父親，發現這個平時沉默寡言的老頭眼神里有種他從未見過的堅定。

"爸，您要去就去，但是不能賣房子啊。這房子是咱家的根，賣了就沒了。"

"我需要錢。"

"需要多少錢？我給您。"

"你給不起。"

"需要多少？"

趙天明停下手里的動作，看著兒子："我要去很多地方，可能要一年，也可能要兩年。"

"什么？一年兩年？爸，您這是要干什么？"

"我要去看看這個世界。"

08

當天晚上，趙麗萍也趕了過來。兄妹倆坐在客廳里，試圖勸說父親。

"爸，您真想做什么事，我們陪您去。"趙麗萍說。

"你們有時間嗎？"趙天明反問。

"我可以請假。"

"請那么長時間的假？"

趙麗萍被問住了。

趙建華接過話頭："爸，您這個想法太不現實了。您這個年紀，一個人出去那么長時間，萬一有個什么意外怎么辦？"

"那是我的事。"

"什么叫您的事？您是我們的父親！"

"正因為我是你們的父親，所以我不想成為你們的負擔。"

"什么負擔？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趙天明沉默了一會兒："你們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家庭。我不想拖累你們。"

"爸，您這話說得太重了。我們是您的兒女，照顧您是應該的。"

"我不需要你們照顧。我還能照顧自己。"

09

爭論一直持續到深夜，誰也說服不了誰。

第二天一早，趙天明就出門了。等兒女們醒來，發現父親已經去了房產中介公司，正式簽署了房屋買賣合同。

"爸！"趙麗萍追到中介公司，"您不能這樣！"

"合同已經簽了。"趙天明站起身，"過戶手續下周就能辦完。"

"您這是在胡鬧！"

"我很清醒。"

中介小劉在一旁看著這一家人，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做這行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趙大爺，要不您再考慮考慮？畢竟房子賣了就沒了。"小劉試探性地說。

"不用考慮了。"趙天明拿起包就往外走。

"爸！您站住！"趙建華追了上去。

父子倆在中介公司門口對峙著。

"爸，您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

趙天明看著兒子，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復雜情緒："建華，你有夢想嗎？"

"什么？"

"我問你，你有夢想嗎？"

趙建華愣住了。這個問題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想過了。

10

"我年輕的時候，有一些想法。"趙天明的聲音變得很輕，"但是那時候條件不允許，我要工作，要養家，要照顧你們。"

"爸......"

"現在你們都長大了，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也該為自己做點什么了。"

"可是您這個年紀......"

"正因為我這個年紀，所以我不能再等了。"趙天明的聲音突然變得堅定起來，"我今年73歲，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少年。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現在不做，以后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趙建華第一次發現，父親的眼神里有種他從未見過的光芒。那是一種對未知世界的渴望，一種對自由的向往。

"爸，但是您一個人出去，我們會擔心的。"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萬一出什么事怎么辦？"

"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趙麗萍這時候也走了過來："爸，您真的決定了？"

"決定了。"

兄妹倆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11

一周后，房屋過戶手續辦完了。趙天明拿到了120萬的房款。

"爸，您真的要走？"趙麗萍最后問了一次。

"嗯。"

"去多長時間？"

"不知道。"

"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

趙建華忍不住了："爸，您這是在逃避什么嗎？"

"我沒有逃避。"

"那您為什么不告訴我們您的具體計劃？去哪兒？住哪兒？怎么聯系？"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趙天明說完，拖著那個破舊的帆布包走向門口。

"爸！"趙麗萍叫住了他，"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趙天明回過頭，沖女兒笑了笑："我會的。"

這是兒女們最后一次見到父親的笑容。

12

趙天明走后的第一個月，偶爾還會給家里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爸，您在哪兒？"

"在外面。"

"具體在哪兒？"

"在處理一些事情。"

"您身體怎么樣？"

"挺好的。"

"什么時候回來？"

"再說吧。"

每次通話都很簡短，而且趙天明從來不說自己在做什么。

第二個月，電話更少了。有時候一個星期才打一次。

第三個月，趙天明的聯系幾乎斷了。偶爾發個短信報平安，但什么具體信息都不說。

趙建華和趙麗萍越來越擔心，他們試圖通過各種方式了解父親的情況，但都沒有結果。

13

到了第四個月，趙天明的聯系更少了。有時候半個月才有一次消息。

就是簡單的"我很好"、"別擔心"這樣的短信。

"爸這是在干什么啊？"趙麗萍既擔心又困惑。

"73歲的人了，身體能撐得住嗎？"趙建華也很擔心。

他們試圖通過各種方式聯系父親，但是趙天明的手機總是關機，微信也很少回復。

偶爾回復幾句，也是"我很好"、"別擔心"這樣簡單的話。

縣城里的鄰居們也開始議論紛紛。有人說看到趙天明在車站，有人說在某個地方見過他，還有人說聽到過他的消息。但是這些傳言都無法證實。

14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第五個月。

這個月，趙天明徹底失聯了。

電話打不通，微信不回復，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趙建華和趙麗萍急壞了，他們到處打聽父親的消息，甚至報了警。但是警察說，老人是自愿離家的，而且還有聯系，不算失蹤人口。

"那現在聯系不上了怎么辦？"趙麗萍問。

"再等等看吧。也許過幾天就有消息了。"

但是一天天過去，始終沒有父親的消息。

兄妹倆開始胡思亂想，擔心父親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會不會是被壞人騙了？"

"會不會是生病了？"

"會不會是......"

各種可怕的想法在他們腦中盤旋。

15

第六個月的某一天，趙麗萍正在醫院上班，突然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請問您是趙天明先生的女兒嗎？"

"是的，您是？"

"我是某某服務中心的工作人員。您的父親在我們這里辦了一些事務。"

趙麗萍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爸現在怎么樣？"

"他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說以后不用這個聯系方式了，要換個方式聯系。"

"什么意思？"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您最好直接跟他溝通。"

放下電話，趙麗萍立馬給哥哥打了電話。

"建華，有爸的消息了！"

"什么消息？"

"有服務中心的人打電話來了，說爸要換聯系方式。"

"換聯系方式？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感覺爸好像真的不想讓我們聯系他了。"

兄妹倆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父親可能真的不想回來了。

三個月后的一個傍晚，趙天明回到了柳溪縣城。

他看起來完全變了個人——皮膚黑了一圈，人瘦了許多，但眼神卻異常明亮。手里拖著同一個帆布包，只是現在看起來更加破舊。

鄰居李大媽第一個看到他："老趙？你回來了？這三個月你去了哪兒啊？"

趙天明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回答，徑直走向了縣城里那家律師事務所。

"趙先生，您需要什么幫助？"年輕的律師小張有些疑惑。

"我要和我的兒女斷絕關系。"趙天明的聲音平靜得讓人心寒。

小張愣住了："您說什么？"

"斷絕父子、父女關系，所有的法律程序。"

消息很快傳開了。趙建華和趙麗萍匆忙趕回縣城，沖進律師事務所時，看到父親正在簽署一份份文件。

"爸！您這是要干什么？"趙麗萍幾乎是喊出來的。

趙天明抬起頭，看了看自己的兒女，緩緩從包里掏出了一樣東西。

當那個東西出現在眼前時，趙建華和趙麗萍徹底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