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爸為什么要給你存這么多錢？"

李強手里攥著銀行存折，眼睛通紅地質問著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女人。

王秀英茫然地搖頭，她也想知道答案。

01

2012年的春天來得特別早。

王秀英蹲在菜市場的角落里，熟練地挑揀著菜販子扔掉的爛菜葉。

她的手指因為長年干活變得粗糙，指甲縫里永遠藏著洗不掉的泥垢。

"大姐，這些菜葉子還能吃嗎？"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王秀英回頭看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穿著洗得發白的中山裝，腳上是一雙布鞋。

"當然能吃，洗洗就好了。"王秀英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圖個便宜。"

"我叫李志國。"老頭蹲下來，也開始幫她挑菜葉，"你一個人住？"

"是啊，老頭子走得早。"王秀英看了他一眼，"你呢？"

"我也是一個人。"李志國的聲音里有種說不出的寂寞，"老伴走了十幾年了。"

兩個人就這樣在菜市場的角落里認識了。

李志國問她："你有退休金嗎？"

王秀英苦笑："我是農村戶口，哪來的退休金。"

"那你平時怎么生活？"

"打打零工，撿撿廢品，湊合著過唄。"

李志國沉默了一會兒："要不咱們搭個伙？"

王秀英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我一個人住著也孤單，你也是。"李志國說，"我有退休金，每月四千多，夠咱們兩個人花的。"

"那怎么好意思呢？"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幫我做做飯，收拾收拾家，我每個月再給你存五千塊錢，當作生活保障。"

王秀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千塊錢，對她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你不會是騙子吧？"她小心翼翼地問。

李志國笑了："我都這把年紀了，騙你什么？"

他從口袋里掏出退休證，上面確實寫著李志國的名字。

"你考慮考慮吧，我住在前進路32號，二樓。"

說完，李志國起身離開了。

王秀英捏著手里的爛菜葉，心里翻江倒海。

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好事？

她想起自己租住的那間八平米的地下室，想起每天為了幾塊錢的生活費發愁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她就敲響了前進路32號的門。

"我愿意。"她說。

李志國開門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02

李志國的家很簡單。

兩室一廳，家具都是八十年代的老樣式，但收拾得很干凈。

"你住這間房。"李志國指著次臥說，"咱們各住各的，互不干擾。"

王秀英點點頭，心里暖暖的。

她從地下室搬來了自己的全部家當——一個破舊的行李箱，幾件洗得發白的衣服。

"家里的活你看著辦，我不挑食。"李志國說，"每個月初我給你存錢，存折你自己拿著。"

"真的給我存五千？"王秀英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說話算話。"

第一個月過去了，李志國真的陪她去銀行開了戶，當場存了五千塊錢。

王秀英拿著存折，手都在發抖。

她這輩子從來沒有一次性見過這么多錢。

"志國哥，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她的眼圈紅了。

"別說這些，咱們就是搭個伙過日子。"

從那以后，王秀英就像變了個人。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菜市場買最新鮮的菜。

李志國愛吃面食，她就學著包餃子、搟面條。

李志國的衣服舊了，她就想辦法補一補、改一改。

家里的每個角落都被她收拾得一塵不染。

"秀英，你歇歇吧，不用這么拼命。"李志國心疼地說。

"不累，我樂意干。"王秀英笑著回答。

她確實不累，或者說，即使累她也開心。

有了這個家，她感覺自己終于有了依靠。

李志國也在悄悄地觀察著她。

這個女人做飯的時候喜歡哼小曲，收拾房間的時候總是很仔細。

她有個習慣，睡覺前一定要把第二天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

她害怕打雷，每次下雨都會躲在房間里不出來。

她不喜歡吃辣椒，但從來不說，總是默默地把辣椒挑出來。

這些小細節讓李志國覺得溫暖。

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家的溫暖了。

鄰居們開始議論他們。

"老李真有福氣，找了這么好的老伴。"

"人家小王也不容易，伺候人伺候得這么周到。"

"他們倆看起來真般配。"

李志國和王秀英都聽到了這些話，但誰也沒有說什么。

他們之間保持著一種微妙的距離。

像是親人，又不完全是。

像是朋友，又比朋友更親近一些。

時間就這樣慢慢地過去了。

三年、五年、八年。

李志國每個月按時給王秀英存錢，從來沒有間斷過。

王秀英也盡心盡力地照顧著這個家，從來沒有怨言。

他們之間很少吵架，偶爾有分歧也會很快和解。

生活平靜得像一潭水，但兩個人都覺得很滿足。

03

2019年的時候，王秀英開始覺得李志國有些不對勁。

他變得健忘，經常忘記剛才說過的話。

有時候吃飯的時候，他會突然停下筷子，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志國哥，你怎么了？"王秀英不安地問。

"沒什么，就是覺得你像一個人。"李志國眼神恍惚。

"像誰？"

"一個很重要的人。"

李志國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王秀英能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

有幾次，李志國會叫錯她的名字。

"小梅，飯做好了嗎？"

"志國哥，我叫秀英。"

"對不起，我又糊涂了。"李志國慌忙道歉。

但這樣的事情越來越頻繁。

王秀英開始懷疑，這個"小梅"對李志國來說一定很重要。

她偷偷觀察著李志國的生活習慣。

他有個鎖著的抽屜，從來不讓她碰。

每天晚上十點以后，他會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有時候半夜三更，她能聽到他在房間里翻箱倒柜的聲音。

"志國哥，你在找什么嗎？我幫你找。"

"不用，沒找什么。"

李志國的話越來越少，但對她卻更加溫柔。

他開始關心她的過去。

"秀英，你以前在哪里住？"

"就在農村，沒什么好說的。"

"你還記得自己的家人嗎？"

"都死了，我一個人。"

每次提到過去，王秀英都會下意識地回避。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關于從前的事情，她的記憶總是很模糊。

好像有一層霧遮住了她的過去，讓她看不清楚。

李志國似乎能感覺到她的不自在，所以也不再追問。

但他看她的眼神變得更加復雜。

有愛憐，有疼惜，還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愧疚。

2020年疫情期間，兩個人被困在家里。

李志國的身體開始出現問題，經常胸悶氣短。

王秀英細心地照顧著他，每天按時給他吃藥，陪他散步。

"秀英，如果我有什么意外，這些存折都是你的。"李志國虛弱地說。

"你別胡說，你會長命百歲的。"

"人總是要走的，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些年你照顧我，我很感激。"

李志國的話讓王秀英心里很不舒服。

她感覺他像是在交代后事。

果然，李志國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他把重要的證件都放在一個盒子里，還寫了一張紙條，說明每樣東西的用途。

但有一個鐵盒子，他始終沒有打開給她看。

"這個盒子里是什么？"王秀英好奇地問。

"一些老照片，沒什么重要的。"

李志國說話的時候，眼神閃躲。

王秀英知道他在撒謊，但她沒有追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理解。

但她心里隱隱有種不安的預感。

李志國變得更加依賴她。

他不愿意讓她出遠門，哪怕是去趟超市也要一再叮囑她早點回來。

"秀英，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我不離開，我哪也不去。"

"真的嗎？"

"真的，我們說好了要一起變老的。"

李志國聽了這話，眼眶濕潤了。

他緊緊地握住王秀英的手，像是怕她會突然消失一樣。

那一刻，王秀英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感。

不是愛情，不是親情，而是一種更加復雜的依戀。

她開始意識到，這個老頭對她來說已經不僅僅是搭伙的伙伴。

他們之間有著某種更深層次的聯系。

但她不知道這種聯系來自何處。

04

2022年3月15日，春天又來了。

王秀英像往常一樣早起做飯。

她發現李志國還沒有起床，覺得有些奇怪。

"志國哥，該吃飯了。"她輕輕敲了敲他的房門。

沒有回應。

王秀英推開門，看到李志國安靜地躺在床上。

他的臉色很平靜，像是睡著了一樣。

但王秀英知道，他再也不會醒來了。

她沒有哭，也沒有喊。

她只是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這個陪伴了她十年的老人。

十年來，他們朝夕相處，卻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彼此的過去。

現在他走了，帶走了所有的秘密。

王秀英給120打了電話，然后開始翻找李志國的通訊錄。

她找到了一個標注為"李強（兒子）"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

"喂？"

"你是李強嗎？我是王秀英，你爸爸...他走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我馬上回來。"

李強的聲音很冷淡，聽不出任何情感。

王秀英在家里等了三天。

這三天里，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李志國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好？

僅僅是因為搭伙這么簡單嗎？

還是真的像鄰居們說的那樣，他們是一對相依為命的老伴？

第四天下午，門鈴響了。

王秀英開門看到一個中年男人，四十多歲，穿著西裝，臉色嚴肅。

"我是李強。"

"你爸爸在里面，我一直在等你。"

李強沒有理她，直接走進了李志國的房間。

他在父親的遺體前站了很久，一言不發。

王秀英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去廚房給他倒了杯水。

"你和我爸什么關系？"李強突然問。

"我們搭伙生活了十年。"

"就這么簡單？"

"是的，就這么簡單。"

李強的眼神很懷疑，但他沒有繼續追問。

辦完后事，李強開始整理父親的遺物。

他把李志國的衣服、書籍都打包裝箱。

當他看到那十幾本銀行存折的時候，停住了。

"這些存折是怎么回事？"

"你爸爸每個月給我存的錢。"王秀英如實回答。

李強拿起存折翻看，臉色越來越難看。

"五千、五千、五千...十年來每個月都是五千？"

"是的。"

"總共五十萬？"

"差不多吧。"

05

李強猛地抬起頭，眼中閃著憤怒的光。

"你到底對我爸做了什么？他為什么要給你這么多錢？"

王秀英被他的語氣嚇到了："我什么都沒做，我只是照顧他而已。"

"照顧？就值五十萬？"

"你爸爸說這是我的生活保障..."

"生活保障？"李強冷笑，"我爸一個月退休金才四千多，他給你存五千，自己怎么生活？"

王秀英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李志國給她存的錢，竟然比他自己的退休金還要多。

"我真的不知道..."

李強站起身，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他的臉色鐵青，拳頭緊握。

"我爸這些年過得有多節省你知道嗎？"

"他舍不得買新衣服，舍不得吃好的，連看病都要再三考慮。"

"原來是把錢都給了你！"

王秀英急忙解釋："我勸過他的，我說不用給我存這么多..."

"勸過？"李強轉身盯著她，"勸過還要？"

"你知不知道我爸有心臟病？他需要定期檢查，需要吃藥！"

"可是為了給你存錢，他連藥都不舍得按時吃！"

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刺在王秀英心上。

她開始哆嗦，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有心臟病..."

"你不知道？你們搭伙十年，你告訴我你不知道？"

李強的聲音越來越大，整個房間都在震動。

"那他為什么要對你這么好？為什么寧愿委屈自己也要給你存錢？"

"你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王秀英擦著眼淚，聲音顫抖："我們真的只是搭伙...我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他給我生活保障..."

"只是這樣嗎？"

"只是這樣。"

李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里面有懷疑，有憤怒，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復雜情緒。

他開始更加仔細地翻找父親的遺物。

每一個抽屜，每一個箱子，每一個角落。

他要找到答案，找到父親這樣做的真正原因。

衣柜里掛著李志國的舊衣服，大多是補了又補的。

書桌上放著一些藥瓶，都是治療心臟病的。

有幾瓶已經過期了，顯然很久沒有吃過。

李強拿起藥瓶，手在顫抖。

這些藥并不貴，以父親的收入完全買得起。

但為了給王秀英存錢，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我爸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對你？"李強喃喃自語。

他繼續翻找，希望能找到任何線索。

在床頭柜的最下層，他發現了一個日記本。

翻開一看，里面記錄著李志國這些年的生活點滴。

大部分都是關于王秀英的。

"秀英今天做了我愛吃的面條。"

"秀英感冒了，我買了藥給她。"

"秀英問我身體怎么樣，我說很好。"

"我不能讓她擔心。"

每一頁都透露著一個老人對另一個人深深的關懷。

但這種關懷超出了普通搭伙的范圍。

李強越看越困惑。

如果只是搭伙，為什么父親會對她這么上心？

為什么會記錄她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

為什么會寧愿自己受苦也要照顧她？

他繼續翻找，一定還有其他的秘密。

"等等。"李強突然停下了翻箱倒柜的動作，他發現了床底下的那個鐵盒子。

盒子很重，上面積了厚厚的灰塵，顯然很久沒有被打開過。

顫抖著打開盒子，里面的第一樣東西讓我們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