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 聲明:本文根據真實社會事件改編,人物姓名均為化名,部分情節為合理推演,旨在反映現實生活中的社會現象。
"你給我滾出去!這是我爸的房子!"
"我憑什么滾?你爸讓我住的!"
"讓你住?你個老女人別不要臉了!"
李秀芳死死抓著門框,王建國紅著眼睛想要把她推出門外。
她的另一只手緊緊握著一個牛皮紙袋,那是三天前王老頭臨終時塞給她的。
"十年了!十年我伺候你爸,你在哪兒?"李秀芳的聲音顫抖著,眼淚奪眶而出。
"伺候?你就是圖我爸的錢!"王建國指著她怒吼,"說!你到底從我爸那騙了多少?"
01
三天前的那個電話,徹底打破了李秀芳平靜的生活。
"李阿姨,王叔叔不行了,你快來醫院!"
放下電話,李秀芳連外套都沒披就沖出了家門。十年來,這樣的急救電話她接過無數次,但這一次不同,王老頭的聲音在電話里虛弱得像游絲。
趕到醫院時,王老頭已經戴上了氧氣面罩。他看到李秀芳,艱難地伸出手。
"秀芳...這些年...苦了你了..."
"王叔,你別說話,好好養病。"李秀芳握住他的手,冰涼得讓她心疼。
王老頭搖搖頭,從枕頭下摸出一個牛皮紙袋,顫抖著塞到李秀芳手里:"這個...你拿著...別讓任何人知道..."
李秀芳剛想問什么,病房門被推開了。
"爸!"
王建國風塵仆仆地出現在門口,西裝皺巴巴的,顯然是連夜趕回來的。當他看到病床邊的李秀芳和她手中的紙袋時,眼神瞬間變得警覺。
"你怎么在這兒?"
"我一直在照顧你爸。"李秀芳下意識地把紙袋藏到身后。
王建國走到病床前,看著虛弱的父親:"爸,你感覺怎么樣?"
王老頭看了一眼兒子,又看了看李秀芳,什么都沒說,只是緊緊握了握李秀芳的手。
那一夜,李秀芳在醫院陪了整夜。王建國坐在另一邊,父子倆幾乎沒有交流。
凌晨三點,王老頭走了。
走得很安靜,就像他這十年來的生活一樣。
李秀芳哭得撕心裂肺,王建國紅著眼眶,但始終沒有掉一滴眼淚。
辦完喪事的第三天,王建國找上了門。
"李阿姨,我爸這些年給了你多少錢?"
李秀芳正在收拾王老頭的遺物,聽到這話手一抖:"什么意思?"
"別裝了,我都打聽過了。十年來我爸每個月給你五千塊,十年就是六十萬!"王建國的語氣咄咄逼人,"你一個下崗工人,憑什么拿我爸這么多錢?"
"我照顧你爸十年,這錢是他主動給的生活費!"
"生活費?你們又不是夫妻,憑什么要我爸養你?"王建國冷笑,"說白了,你就是看中了我爸有退休金,故意接近他的!"
李秀芳氣得渾身發抖:"你說什么?"
"我說得不對嗎?你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沒兒沒女的,不圖錢圖什么?"
"王建國!"李秀芳怒吼,"你爸還沒入土,你就這么說我?十年來你回過幾次家?你爸生病住院,你在哪兒?"
"我在外面賺錢!難道我不工作回來陪他聊天?"
"聊天?你們父子見面說過幾句話?你連你爸最愛吃什么都不知道!"
兩人越吵越激烈,最后王建國直接攤牌了:"不管怎么說,現在我爸沒了,你也該搬出去了。這房子是我們家的,你一個外人沒權利住!"
"我不搬!"
"不搬是吧?"王建國眼中閃過狠厲,"那咱們法庭上見!"
02
2014年的那個秋天,李秀芳永遠不會忘記。
那時她剛從紡織廠下崗,前夫因為賭博欠了一屁股債跑路了,獨生女兒剛嫁到澳洲。55歲的她一夜之間變成了孤家寡人。
沒有養老保險,沒有積蓄,連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她在菜市場撿別人掉的菜葉子時,遇到了王老頭。
那天下著小雨,菜市場的人不多。李秀芳蹲在地上,仔細挑著被人踩過的白菜葉,想著回家洗洗還能炒個菜。
"大姐,你這是干什么呢?"
李秀芳抬頭,看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手里提著菜籃子,正皺著眉頭看她。
"我...我..."李秀芳臉紅了,站起身想走。
"哎,等等。"王老頭攔住她,從菜籃子里拿出剛買的白菜,"這個給你。"
"不用,不用。"李秀芳連連擺手。
"拿著吧,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這么多。"王老頭硬是把白菜塞給她,"大姐,你這是遇到什么困難了?"
也許是太久沒人關心了,李秀芳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王老頭有些手足無措:"別哭啊,有什么事慢慢說。"
就這樣,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在菜市場聊了起來。
李秀芳說了自己的遭遇,王老頭也說了自己的孤單。他老伴去年走了,兒子在外地工作,一年回不了幾次家,一個人在家孤單得要死。
"要不...你到我家來吧。"王老頭猶豫了一下說,"我家房子大,一個人住也是浪費。你幫我做做飯,我給你生活費,咱們搭個伙,你看怎么樣?"
李秀芳愣住了:"這...這不合適吧?"
"有什么不合適的?都這把年紀了,就是互相有個照應。"王老頭很認真,"我退休金四千多,夠咱們兩個人花的。"
李秀芳心動了,但還是擔心:"萬一你兒子不同意怎么辦?"
"他都三年沒回來了,管那么多干什么?"王老頭擺擺手,"就這么定了,明天你就搬過來。"
第二天,李秀芳拎著一個破旅行箱,忐忑不安地敲響了王家的門。
王老頭住在老城區的一棟筒子樓里,兩室一廳,雖然舊了點,但收拾得很干凈。
"你住這間。"王老頭指著次臥,"被子床單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李秀芳看著干凈整潔的房間,眼眶又紅了。多少年了,她沒感受過這樣的溫暖。
第一個月,兩人還有些磕磕絆絆。王老頭有些老男人的毛病,襪子隨便扔,吃飯時愛看電視聲音開得很大。李秀芳小心翼翼地適應著,不敢有半點怨言。
月底的時候,王老頭硬是要給她五千塊錢。
"王叔,太多了,我一個人花不了這么多。"
"誰說是你一個人的?這是咱們兩個人的生活費。"王老頭很固執,"你幫我做飯洗衣服,還要照顧我,這錢你必須收著。"
李秀芳推辭不過,只收了三千:"剩下的兩千你自己留著,萬一有什么急用。"
王老頭笑了:"你這人,怎么這么實在?"
慢慢地,兩人的關系越來越融洽。王老頭脾氣雖然有些犟,但心地善良。李秀芳勤快能干,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
鄰居們開始說閑話了。
"那個李秀芳,明擺著就是想當后媽的。"
"老王也是,老婆剛走一年就找了個女人。"
"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把人家老王的錢騙光了。"
閑言碎語傳到李秀芳耳朵里,她心里難受,但王老頭卻不在意:"讓他們說去吧,嘴長在他們身上,咱們又管不著。"
第三個月的時候,王老頭突然生病了。
那天夜里,李秀芳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痛苦的呻吟聲。她趕緊起床查看,發現王老頭捂著肚子,滿頭大汗。
"王叔,你怎么了?"
"肚子疼...疼得厲害..."
李秀芳二話不說,打了120。
在醫院里,醫生說是急性闌尾炎,需要馬上手術。李秀芳跑前跑后辦手續,交費用,忙得腳不沾地。
手術成功了,但王老頭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李秀芳在醫院陪了整整三天三夜,累得眼睛都熬紅了。
病房里其他病友的家屬看她,眼神都有些怪異。
"你是王師傅的什么人?"一個中年婦女問。
"我...我是他的...朋友。"李秀芳有些尷尬。
"朋友?朋友能這么盡心盡力照顧?"那婦女明顯不信,"該不會是想當人家后媽吧?"
李秀芳臉紅了,沒有辯解。
王老頭醒來后,第一句話就是:"秀芳,你累壞了吧?快回家休息去。"
聽到這話,李秀芳眼淚又掉了下來。這么多年了,除了女兒,沒人這么關心過她。
出院后,王老頭握著李秀芳的手:"秀芳,這些天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這老命可能就交代了。"
"王叔,別這么說。"
"我是認真的。"王老頭的眼神很真誠,"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
那一刻,李秀芳感覺自己的心被什么東西填滿了。
03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2018年。
這四年來,李秀芳和王老頭的生活平靜而溫馨。兩人雖然不是夫妻,但比很多夫妻過得都要和諧。
王老頭偶爾會提起兒子王建國,語氣里有些落寞:"建國這孩子,從小就有主意,現在在深圳做生意,聽說還挺成功的。"
"那他怎么不回來看看你?"李秀芳心疼地問。
"忙啊,年輕人都忙。"王老頭為兒子找理由,"再說了,現在有你照顧我,我也不孤單了。"
李秀芳心里明白,王老頭嘴上這么說,心里其實很想兒子。每次電話鈴聲響起,他都會快速去接,以為是兒子打來的。但大多數時候,都是推銷電話。
2018年春節前,王建國難得回了一次家。
那天,李秀芳正在廚房準備年夜飯,聽到門響聲,以為是王老頭買菜回來了。
"王叔,快洗手吃飯..."話說到一半,她愣住了。
門口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西裝革履,看起來很成功的樣子。他打量著李秀芳,眼神有些冷淡。
"你就是李秀芳?"
"你是...建國?"
"我爸呢?"王建國沒有多余的客套。
"在房間里看電視。"
王建國徑直走向父親的房間,李秀芳跟在后面。
"爸,我回來了。"
王老頭看到兒子,臉上瞬間露出了笑容:"建國,你回來了!快坐,秀芳,給建國倒茶。"
李秀芳趕緊去倒茶,心里有些緊張。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真正面對時,還是感到不安。
父子倆聊了一會兒,王建國的目光不時瞟向李秀芳。
吃年夜飯的時候,氣氛有些尷尬。
"爸,你身體還好吧?"王建國關心地問。
"好著呢,秀芳照顧得很好。"王老頭夾了一筷子紅燒肉給兒子,"你嘗嘗,這是秀芳做的,手藝很好。"
王建國吃了一口,點點頭:"確實不錯。"
但李秀芳能感覺到,他看自己的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晚上,父子倆在房間里說話,聲音不高,但李秀芳隱約聽到了一些片段。
"爸,你這樣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的?秀芳是個好人..."
"我不是說她不好,我是擔心..."
"擔心什么?擔心她圖我的錢?"王老頭的聲音有些不高興,"建國,你三年沒回家了,不了解情況就別亂說。"
"爸,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嗎?"
"為了我好?那你為什么不回來陪陪我?"
父子倆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后王建國摔門而出。
第二天一早,王建國就走了,連招呼都沒跟李秀芳打。
王老頭整天悶悶不樂,李秀芳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秀芳,你別放在心上。"最后還是王老頭先開口,"建國這孩子從小就性子急,說話不過腦子。"
"我知道,他也是關心你。"李秀芳強笑著說。
但她心里明白,王建國對她有意見,很大的意見。
2019年的時候,李秀芳的前夫突然出現了。
那天她正在菜市場買菜,一個男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秀芳,好久不見啊。"
李秀芳抬頭一看,差點嚇掉魂。站在面前的正是她的前夫劉國慶,瘦得皮包骨頭,一臉的憔悴。
"你...你怎么來了?"
"我聽說你現在過得不錯,跟一個老頭搭伙?"劉國慶嘿嘿笑著,"那老頭很有錢吧?"
李秀芳心里一緊:"你想干什么?"
"別緊張嘛,我就是有點困難,想找你借點錢。"劉國慶伸出手,"五萬塊,不多吧?"
"我沒錢。"
"沒錢?我都打聽過了,那老頭每個月給你五千,這些年你攢了不少吧?"劉國慶的臉色變了,"秀芳,咱們好歹是夫妻一場,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們早就離婚了!"李秀芳轉身就走。
劉國慶拉住她:"你不借也得借!不然我就去找那個老頭,把你的底細都告訴他!"
李秀芳被嚇住了。她知道劉國慶做得出來,這個人為了錢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回到家,李秀芳心神不寧。王老頭看出了她的異常。
"秀芳,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李秀芳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把劉國慶的事說了。
王老頭聽完,臉色沉了下來:"這種人就是敲詐勒索!咱們報警!"
"別,別報警。"李秀芳急了,"萬一他真的胡說八道,影響你的名聲怎么辦?"
王老頭握住她的手:"秀芳,你是擔心我,但我不怕。咱們行得正坐得直,怕什么?"
最后,王老頭還是拿出了五萬塊錢。
"王叔,這錢我會還給你的。"李秀芳眼淚汪汪地說。
"說什么還不還的,一家人說這些干什么?"王老頭拍拍她的肩膀,"以后有什么事都告訴我,別一個人扛。"
那一刻,李秀芳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04
2020年的疫情改變了很多人的生活,對李秀芳和王老頭來說也不例外。
小區封閉管理,兩個老人被困在家里,反而讓他們的關系更加親密了。
李秀芳每天變著花樣給王老頭做飯,王老頭則教她下象棋、寫毛筆字。兩個人相依為命,倒也其樂融融。
這期間,王建國偶爾打電話,但每次都是匆匆幾句就掛了。
"爸,你們身體都好吧?"
"好著呢,秀芳照顧得很好。"
"那就行,我這邊很忙,就不多說了。"
每次通話不超過三分鐘,王老頭每次放下電話都會嘆氣。
"王叔,建國工作忙,你別往心里去。"李秀芳安慰他。
"我知道他忙,但是...算了,不說這些了。"王老頭搖搖頭,"有你在就夠了。"
2021年,王老頭開始變得有些神秘起來。
他經常一個人出門,說是去散步,但一去就是大半天。有時候李秀芳問他去哪兒了,他總是含糊其辭。
李秀芳跟著他幾次,發現他去了法律援助中心和公證處。
"王叔,你去那些地方干什么?"李秀芳忍不住問。
"哦,就是處理一些老伴留下的手續。"王老頭輕描淡寫地說,"都是些麻煩事,你別操心。"
李秀芳雖然疑惑,但也沒多想。
2022年春節,王建國又回來了。
這次他的態度比上次更冷淡,吃飯的時候幾乎不跟李秀芳說話。
晚上,父子倆又在房間里爭論起來。
"爸,你給她多少錢了?"
"該給多少就給多少,這不用你操心。"
"我怎么能不操心?那是我媽留下的錢!"
"那也是我的錢!我想給誰就給誰!"
"爸,你糊涂了!她就是看中了你的錢!"
"王建國!"王老頭怒了,"你再這么說,就別進這個家門!"
王建國摔門而出,這一走又是兩年沒回來。
王老頭氣得好幾天都不說話,李秀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王叔,要不...我搬出去吧。"李秀芳試探著說。
"你搬什么搬?這是你的家!"王老頭堅決地說,"秀芳,你別聽他胡說,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2023年,王老頭的身體開始走下坡路。
他經常咳嗽,晚上睡不好覺,李秀芳擔心得不行。
"王叔,咱們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沒事,老毛病了。"王老頭總是拒絕。
但李秀芳還是偷偷觀察著他的狀況,發現他不僅咳嗽,還經常沒有食欲,人也瘦了不少。
更讓她擔心的是,王老頭變得更加神秘了。他經常一個人在房間里整理東西,有時候李秀芳敲門進去,他會慌忙把一些文件藏起來。
"王叔,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就是一些老照片。"
李秀芳知道他在撒謊,但也不好追問。
2024年初,王老頭的病情突然惡化了。
那天晚上,李秀芳聽到他在隔壁房間劇烈咳嗽,夾雜著痛苦的呻吟聲。她趕緊過去查看,發現王老頭臉色蒼白,嘴唇發紫。
"王叔!"李秀芳嚇壞了,趕緊打120。
到了醫院,醫生診斷是肺癌晚期。
聽到這個消息,李秀芳差點暈過去。
"怎么會這樣?之前檢查都好好的啊?"
"肺癌早期癥狀不明顯,等發現的時候往往已經是晚期了。"醫生嘆了口氣,"病人年紀大了,身體狀況也不好,能維持多久很難說。"
李秀芳哭得泣不成聲。
王老頭反而很平靜:"秀芳,別哭了。人總是要走的,我已經很知足了。"
"王叔,你不能走,我不能沒有你。"李秀芳握著他的手,"我給建國打電話,讓他回來。"
"不用了。"王老頭搖搖頭,"他忙,不用為了我耽誤工作。"
但李秀芳還是給王建國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李阿姨?有什么事嗎?"王建國的聲音很不耐煩。
"建國,你爸病了,很嚴重的病,你快回來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多嚴重?"
"肺癌晚期。"
又是一陣沉默。
"我...我這邊走不開,要不你們先治療,錢不夠我轉給你們。"
李秀芳失望極了:"建國,你爸可能...可能時間不多了。"
"我知道了,我盡量安排一下。"
掛了電話,李秀芳對王老頭撒了謊:"建國說他馬上就回來。"
王老頭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心里清楚兒子不會回來的。
在醫院的那段時間,李秀芳寸步不離地照顧著王老頭。她白天陪他聊天,晚上守著他睡覺,累得眼睛都熬紅了。
病房里的其他病友都很羨慕:"王師傅,你這兒媳婦真孝順啊。"
李秀芳每次聽到這話都要解釋:"我不是他兒媳婦,我們只是...朋友。"
但解釋多了,她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王老頭病情越來越重,但精神還算清楚。有一天,他突然對李秀芳說:"秀芳,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么事?"
"我...我其實早就知道自己生病了。"王老頭艱難地說,"去年檢查的時候醫生就說了,但我沒告訴你,怕你擔心。"
李秀芳眼淚又下來了:"王叔,你怎么能瞞著我?"
"因為我想多陪陪你。"王老頭握住她的手,"秀芳,這十年來,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我這輩子沒什么遺憾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王叔,你別說這些。"
"聽我說完。"王老頭的聲音很虛弱,"我知道建國對你有意見,我也知道等我走了以后,他肯定不會善待你。所以我早就做了準備。"
說著,他從枕頭下掏出一個牛皮紙袋,顫抖著遞給李秀芳。
"這個你拿著,但是現在不要打開,等我走了以后再看。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李秀芳疑惑地接過紙袋,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裝著什么。
"王叔,這是什么?"
"你以后就知道了。"王老頭閉上眼睛,"秀芳,如果有來生,我還想跟你做一家人。"
就在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王老頭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李秀芳緊緊握著他的手,眼淚如決堤般涌出。
"王叔,你別走,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王老頭艱難地睜開眼睛,看著李秀芳淚流滿面的臉龐,嘴唇顫抖著想說什么,卻發不出聲音。
他用盡最后的力氣,指了指李秀芳懷中的牛皮紙袋,眼神里滿含著不舍和歉疚。
凌晨三點十五分,心電監護儀發出了刺耳的長鳴聲。
王老頭走了。
李秀芳哭得撕心裂肺,護士過來拔掉了各種管子。整個病房里只剩下她壓抑的哭聲。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猛地推開了。
"爸!"
王建國風塵仆仆地沖了進來,西裝皺巴巴的,頭發凌亂,顯然是連夜趕回來的。他看到病床上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的父親,眼睛瞬間紅了。
"你怎么不早點通知我?"他轉頭看向李秀芳,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質問。
"我三天前就給你打電話了。"李秀芳哽咽著說。
王建國看著父親安詳的面容,突然注意到李秀芳緊抱在懷中的牛皮紙袋。
"那是什么?"他的聲音突然變得警覺。
"你爸給我的。"李秀芳下意識地把紙袋抱得更緊。
"給你的?"王建國的眼神變得尖銳,"里面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他說等他走了再看。"
王建國盯著那個紙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現在可以看了。"
李秀芳搖搖頭:"不行,王叔說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任何人?我是他兒子!"王建國的聲音提高了,"你一個外人,憑什么拿我爸的東西?"
兩人對視著,空氣中彌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氛。李秀芳緊抱著牛皮紙袋,王建國死死盯著她,病房里的氣溫仿佛都降了幾度。
三天后的追悼會上,來的人不多。王老頭生前朋友不多,親戚也都年紀大了。李秀芳穿著一身黑衣,眼睛哭得紅腫,那個神秘的牛皮紙袋一直被她貼身收著。
追悼會結束后,王建國直接找上了門。
"李阿姨,我們該談談了。"
05
李秀芳的手微微顫抖著,慢慢打開了那個被她守護了三天的牛皮紙袋。
當她看清楚里面的內容時,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