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資料:本文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為保護當事人隱私,文中人名、地名均為化名。故事情節經過文學加工,旨在展現人性溫暖與世事變遷,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2007年秋天,張志遠手捧一箱禮品,站在那個熟悉又陌生的村口。
十八年了,他終于有能力回來報恩。
1989年父親去世時,他跪遍全村求人幫忙安葬,所有人都搖頭拒絕,只有李大嬸一家伸出援手。
那份恩情,他記了整整十八年。
如今他在城里站穩腳跟,第一件事就是回來感謝李大嬸。
可當他推開那扇熟悉的院門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徹底愣住了。
01
那年夏天的暴雨下了整整三天,張志遠蹲在村口的土坡上,看著雨水從破舊的草帽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他的眼睛紅腫著,已經哭不出眼淚了。
父親走了,走得很突然。
前天晚上還在和他商量秋收的事,第二天早上就再也叫不醒了。
村里的赤腳醫生搖著頭說是心臟病發作,沒救了。
張志遠跪在父親的遺體前哭了一整夜,可哭完了,現實的問題擺在面前——他沒錢安葬父親。
家里窮得叮當響,母親早逝,就靠著父親一個人拉扯他長大。
前些年為了供他讀書,家里早就借遍了親戚朋友,現在連買口薄棺材的錢都拿不出來。
張志遠咬咬牙,決定去求人。
第一家是村東頭的王家。張志遠在門口站了半天,才鼓起勇氣敲門。
王大叔開門看見他,臉色立馬就變了。
"志遠啊,你爹的事我聽說了,節哀。"王大叔的話聽起來很客氣,但眼神卻在往別處飄。
"王叔,我想求您幫個忙。"張志遠深深鞠了一躬,"我爹需要下葬,可我實在是……"
"哎呀,志遠啊。"王大叔打斷了他,"不是叔不想幫你,實在是最近家里也困難。
你看,我家老三要娶媳婦,正是用錢的時候。你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說完,王大叔就關上了門。張志遠還想再說什么,里面已經傳來了反鎖門的聲音。
張志遠站在門口愣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他能聽見屋子里王大叔和他媳婦的竊竊私語聲,雖然聽不清楚,但那種被人議論的感覺讓他心里很不舒服。
第二家是村西頭的劉家。劉嬸子隔著門縫看見他,連門都沒開全。
"志遠,你別怪嬸子心狠。實在是你家欠的債太多了,大家都知道。
這錢借出去,什么時候能還回來?嬸子家也不寬裕啊。"
張志遠想要解釋,想要保證自己一定會還錢,可劉嬸子已經把門關上了。
第三家是村長家。村長倒是客氣,請張志遠進屋坐下,還給他倒了杯水。
"志遠啊,你的事我都聽說了。
按理說,村里出了這種事,我這個村長應該幫忙的。"
村長嘆了口氣,"可你也知道,村里的集體經濟本來就不好,賬上也沒有多少錢。
再說了,這種事有了先例,以后別人家也這樣辦,村里哪里承擔得起?"
張志遠聽了,心里更加絕望。連村長都這么說,還有誰會幫他呢?
第四家、第五家、第六家……一家接著一家,張志遠得到的都是搖頭和拒絕。
有的人干脆不開門,隔著窗戶喊:"志遠啊,不是我們不幫你,實在是幫不上忙啊。"聲音里透著明顯的敷衍。
有的人倒是開了門,但話說得很直接:"你家這情況,誰敢借錢給你?
你用什么還?你爹生前就欠了一屁股債,現在人沒了,這些債怎么辦?"
還有的人裝作沒聽見,任由張志遠在門口喊半天,就是不出來。
最讓張志遠難受的是趙家。趙大爺和張志遠的父親關系一直不錯,平時也經常串門聊天。
張志遠滿懷希望地去敲門,以為這回總該有人愿意幫忙了。
趙大爺開門看見張志遠,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表情。
"志遠啊,你爹走了,我心里也難受。可是……"趙大爺欲言又止。
"趙爺爺,我知道您和我爹關系好,我求求您,幫幫我吧。"張志遠幾乎是哀求著說。
趙大爺看著張志遠,眼中確實有不忍的神色,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志遠,不是我不想幫你。
我和你爹確實是老朋友,可是……你看,我家老伴身體不好,光是買藥就要花不少錢。
我真的幫不了你啊。"
說完,趙大爺就匆匆關上了門,好像怕張志遠繼續糾纏似的。
到了下午,張志遠已經跑遍了大半個村子,可沒有一戶人家愿意伸出援手。他的嗓子都喊啞了,膝蓋也跪腫了,可還是一無所獲。
有些人看見他來了,還沒等他開口就擺手:"志遠啊,你別說了,我們真的幫不了。"
有些人則直接避而不見,看見他從遠處走來,就趕緊關門關窗,裝作不在家的樣子。
更有甚者,一些平時就愛嚼舌根的人開始在背后議論:"張家這下完了,老的沒了,小的又沒本事,這日子怎么過?"
"就是啊,誰敢幫他們?這不是往火坑里跳嗎?"
"他爹生前就不會持家,現在好了,留下這么個爛攤子。"
這些話傳到張志遠耳朵里,像刀子一樣扎在他心上。
他知道大家說的也有道理,可是父親需要入土為安啊,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暴尸荒野。
太陽西斜的時候,張志遠已經精疲力盡了。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里,看著父親的遺體,再也控制不住情緒,趴在父親身邊痛哭起來。
"爹,兒子沒用,兒子沒能力讓您入土為安。您養了我這么多年,到頭來我連給您辦個像樣的喪事都辦不起。"
鄰居李大嬸聽見哭聲,從隔壁走了過來。她看著張志遠這副模樣,心里也不好受。
"志遠,你別這樣。人死不能復生,你爹在天有靈,也不愿意看見你這樣折磨自己。"
"李大嬸,我跑遍了全村,沒有一個人愿意幫我。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張志遠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絕望地看著李大嬸。
李大嬸嘆了口氣,她當然知道張志遠遇到的困難。
在這個小村子里,消息傳得很快,張志遠挨家挨戶求人的事早就傳遍了。
"志遠,你先別急,讓我和你李叔商量商量。"
那天晚上,張志遠一個人守在父親身邊,整夜未眠。他不知道李大嬸能不能幫到他,但這可能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屋外偶爾傳來夜鳥的叫聲,更顯得這個夜晚的孤寂。
張志遠看著父親安詳的面容,心里涌起千般愁緒。
02
第二天一大早,張志遠就聽見院子里有動靜。
他趕緊出去看,發現李大嬸正和她丈夫老李在院子里小聲商量著什么。
看見張志遠出來,李大嬸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志遠,你李叔和我商量了一夜,決定幫你一把。"
張志遠聽到這話,眼淚瞬間就涌了出來。他"撲通"一聲跪在李大嬸面前:"李大嬸,您的大恩大德,我張志遠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快起來,快起來。"李大嬸趕緊把他扶起來,"都是鄰居,應該的。"
老李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他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后說:"志遠,你爹的事就交給我們了。該怎么辦,我們都知道。"
其實李大嬸一家的日子也不寬裕。
老李在村里做些零工,李大嬸在家里種地養雞,一年到頭也攢不下多少錢。
他們的兒子小軍剛成年,正是需要錢的時候。
可是看著張志遠這個樣子,李大嬸心里實在不忍。她和老李商量了大半夜,最終還是決定伸出援手。
"咱們不能見死不救。"
李大嬸對老李說,"志遠這孩子不容易,從小就沒娘,全靠他爹一個人拉扯大。
現在他爹沒了,咱們不幫他,誰幫他?"
老李雖然話不多,但心地善良:"是啊,遠親不如近鄰。咱們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
李大嬸家也不富裕,但他們還是毫不猶豫地拿出了積蓄。
這些錢本來是準備給小軍娶媳婦用的,可現在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媽,志遠叔的事要緊,我娶媳婦的事以后再說。"
小軍雖然年輕,但很懂事。他知道家里的情況,也知道父母的為難,但他支持父母的決定。
"兒子,委屈你了。"李大嬸心疼地看著小軍。
"媽,您別這么說。做人要有良心,志遠叔遇到這種事,我們能幫就得幫。"
老李帶著張志遠去鎮上買棺材,李大嬸則在家里收拾東西,準備后事需要的各種用品。
小軍跑前跑后地幫忙,一刻也不閑著。
在鎮上的木材店里,各種棺材擺了一排。
老李看著那些價格標簽,心里盤算著自己家的積蓄。
最便宜的棺材要兩百塊,好一點的要四五百塊,最貴的要上千塊。
張志遠看出了老李的為難,心里很不是滋味:"李叔,買最便宜的就行了。我爹不會怪我的。"
"不行。"老李搖搖頭,"你爹是個好人,生前就夠苦了,不能死后還委屈他。"
店老板看著他們的樣子,大概猜出了情況,主動介紹起來:"這口棺材質量不錯,價格也公道,三百八十塊。"
老李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就這口吧。"
買完棺材,還要買壽衣、紙錢、香燭等各種喪葬用品。
七七八八算下來,一共花了五百多塊錢。這對李家來說,已經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了。
回到村里,消息很快就傳開了。大家都知道是李家在幫張志遠辦喪事,反應各不相同。
有的人覺得不可思議:"李家也是糊涂,張志遠那個樣子,這錢能要回來嗎?"
有的人則在背后議論:"就是啊,這不是肉包子打狗嗎?李家也不富裕,這樣做值得嗎?"
還有的人暗暗搖頭:"李家心眼太好了,這年頭誰還管別人的閑事?"
但也有少數人表示理解:"李家做得對,遠親不如近鄰,鄰居有難就應該幫一把。"
面對這些議論,李大嬸從不辯解。她只是默默地忙著手頭的事,該準備的一樣都不能少。
"讓他們說去吧,我們問心無愧就行了。"李大嬸對老李說。
喪禮那天,來的人并不多。除了李家三口,就是村里的幾個老人出于禮貌過來看看。大部分人都在遠遠地觀望,指指點點,但沒人主動上前幫忙。
張志遠跪在父親的棺材前,給前來幫忙的人磕頭致謝。當他給李大嬸一家磕頭的時候,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李大嬸,李叔,小軍,你們的恩情我永遠不會忘記。只要我張志遠還活著一天,就一定會報答你們。"
李大嬸趕緊把他扶起來:"志遠,別說這些。你爹走了,你就是我們的孩子。有什么困難,只管來找我們。"
老李也點點頭:"志遠,你還年輕,以后的路還長著呢。好好活著,讓你爹在天之靈安息。"
小軍拍了拍張志遠的肩膀:"志遠哥,以后我們就是兄弟了。有什么事,盡管開口。"
安葬儀式很簡單,但很莊重。在李家的幫助下,張志遠的父親終于入土為安了。
那天晚上,張志遠在父親的墳前坐了一整夜。
他對著墳墓說了很多話,回憶起父親生前的點點滴滴,最后鄭重地許下誓言:"爹,您安息吧。
李大嬸一家的恩情,兒子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總有一天,我要好好報答他們。"
03
父親安葬后的第三天,張志遠就收拾行李準備離開村子。
他要出去打工,不僅是為了生存,更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報答李大嬸一家的恩情。
李大嬸聽說他要走,特意過來送行。她塞給張志遠一個布包,里面裝著一些干糧和幾十塊錢。
"志遠,這點錢你拿著,路上好歹有個應急。"
張志遠想要推辭,但李大嬸堅持要給:"你都要出遠門了,身上沒點錢怎么行?"
"李大嬸,您已經幫了我這么多,我怎么能再要您的錢?"
"拿著吧,出門在外不容易。等你有出息了,再來看看我們就行了。"
張志遠含著眼淚接過布包,深深地給李大嬸鞠了一躬:"李大嬸,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告別的時候,小軍也來了。他比張志遠小幾歲,但兩人的關系很好。
"志遠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我長大了,也要出去見世面。"
"好,等你出來了,咱兄弟在外面會合。到時候我帶你見識見識大城市。"張志遠拍拍小軍的肩膀。
老李話不多,但他把張志遠送到了村口。在分別的時候,他拍了拍張志遠的背:"小伙子,好好干。男人就要靠自己。"
"李叔,您的話我記住了。"
就這樣,張志遠告別了生活了二十年的村子,踏上了外出打工的路。
最開始的日子很艱難。
張志遠沒有技術,只能去建筑工地搬磚。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一直干到天黑。
工資不高,一個月只有三四百塊,還經常被拖欠。
住的地方是工地上的臨時工棚,幾十個人擠在一個大通鋪里,環境很差。吃的是大鍋飯,菜里油星都看不到幾滴。
有時候累得實在受不了,張志遠就會想起李大嬸一家的恩情。
這份恩情像一盞明燈,照亮了他前進的路,也成了他堅持下去的動力。
"我不能倒下,我還要報答李大嬸一家呢。"張志遠在心里這樣告誡自己。
在工地上干了兩年,張志遠學會了一些技術活。他開始做小包工頭,帶著幾個人干一些小工程。
雖然賺得不多,但比以前好了很多。
有了一點積蓄后,張志遠開始考慮其他的出路。
他發現做小生意可能更有前途,于是用攢下的錢在市場上租了個小攤位,賣一些日用品。
剛開始做生意時,張志遠什么都不懂,吃了不少虧。
有時候進貨眼光不好,東西賣不出去,只能砸在手里。
有時候遇到不講理的顧客,明明東西沒問題,卻硬要退貨。
但張志遠沒有放棄,他一邊做生意一邊學習,慢慢摸索出了門道。
他發現只要誠信經營,薄利多銷,生意就能慢慢做起來。
幾年下來,張志遠的小攤位生意越來越好。
他又租了個更大的鋪面,開始做批發生意。再后來,他成立了自己的貿易公司,專門經營日用品批發。
這些年里,張志遠一直惦記著李大嬸一家。
每到過年的時候,他都會托人給李大嬸帶點東西回去。雖然不貴重,但表達了他的心意。
李大嬸也會托人給他帶話:"志遠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有空就回來看看。"
隨著時間的推移,張志遠的生意越做越大。
他的貿易公司已經有了十幾個員工,年營業額達到了幾百萬。
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算是在城里站穩了腳跟。
這些年來,不管走到哪里,不管遇到什么困難,張志遠都沒有忘記過李大嬸一家的恩情。
他經常對身邊的人說:"做人不能忘本,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到了這年秋天,張志遠的公司剛剛談成了一個大單子,收入頗豐。他覺得時機成熟了,是時候回去好好感謝李大嬸一家了。
張志遠精心準備了一份厚禮。
除了十萬塊現金,還有一些城里的特產和營養品。
他想象著李大嬸看到這些東西時的高興樣子,心里也充滿了期待。
在回鄉的路上,張志遠的心情既激動又忐忑。
十幾年過去了,李大嬸他們還好嗎?村子有什么變化嗎?
他們還會記得當年那個哭著求人的小伙子嗎?
車子在山路上顛簸著前行,張志遠透過車窗看著熟悉的山山水水,回憶如潮水般涌來。
那些艱難的歲月,那些溫暖的幫助,都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播放。
終于,村子出現在視野中了。張志遠讓司機把他放在村口,自己提著禮品步行進村。
村子還是那個村子,但變化也很大。
很多房子都翻新了,路也比以前寬了不少。張志遠一邊走一邊看,心里感慨萬千。
路上遇到幾個村民,有的認出了他,驚訝地說:"這不是張志遠嗎?你怎么回來了?"
"回來看看老朋友。"張志遠笑著回答。
很快,他就找到了李大嬸家。
那個熟悉的小院還在,但看起來比以前破舊了一些。
院子里的桂花樹長得更高了,正是開花的季節,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味。
張志遠站在院門外,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懷著激動的心情走向房門。
張志遠懷著激動的心情推開李大嬸家的院門,腦海中還在想象著重逢的溫馨場面。
十八年過去了,李大嬸應該已經白發蒼蒼了吧?她還會記得當年那個跪求幫助的窮小子嗎?
他輕輕敲了敲門:"李大嬸,您在家嗎?我是張志遠啊!"
門吱呀一聲開了,張志遠滿懷期待地抬起頭,準備見到那張慈祥的面孔。
然而,當他看清楚門后站著的人時,整個人瞬間僵在了原地。
手中提著的禮品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臉色變得慘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這怎么可能?眼前的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讓他無法置信地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