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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你別這樣看著我,當年那200塊錢..."王秀英顫抖著聲音說道,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我跪在破舊的屋子里,看著眼前這個蒼老得不成樣子的女人,心里翻江倒海。十二年了,我找了十二年的恩人,終于找到了,可是眼前的一幕卻讓我徹底愣住了。
"什么?"我的聲音在顫抖。
王秀英捂著臉痛哭起來,根本回答不了我的疑問。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麻了。十二年前那個雪夜,改變我一生的200塊錢,到底是什么來歷...
01
那是1993年的臘月,河北的冬天格外寒冷,大雪一下就是三天三夜,把整個村子都封住了。我叫張志強,那年才22歲,正守在母親的病床前。
母親得的是胃癌,已經到了晚期。從春天查出病來,到臘月十八那天咽氣,整整拖了八個月。這八個月里,我把能賣的都賣了,能借的都借了,連祖上傳下來的三間瓦房都抵押給了村里的老財主劉大善人。
母親走的那天晚上,外面正下著鵝毛大雪。她拉著我的手,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說:"志強,娘對不起你,把你拖累了。娘走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將來找個好姑娘,過個安穩日子。"
"媽,您別說這話,您不會有事的。"我握著她的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母親勉強笑了笑:"傻孩子,人哪有不死的。娘這輩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二十二了還沒娶媳婦,都是娘拖累了你。"
說完這話,母親就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過。
我跪在母親的床前,哭得撕心裂肺??迚蛄?,眼淚流干了,現實的問題就擺在了面前:家里已經一貧如洗,連買口棺材的錢都沒有,更別說請人挖墳、辦喪事了。
第二天一早,我硬著頭皮去找村支書老馬。老馬是村里的老支書了,在村里很有威望,我想著他多少能幫個忙。
我跪在老馬家的院子里,外面的雪還在下,很快就把我的肩膀蓋了一層白。
"馬叔,求您了,借我點錢給我媽辦個喪事吧。我保證,以后一定還您。"我磕著頭說道。
老馬從屋里走出來,看了看跪在雪地里的我,搖了搖頭:"志強啊,不是馬叔不幫你,實在是你家現在這個樣子,我借給你錢,你拿什么還?你家的房子都抵押給劉大善人了,你自己現在連個棲身的地方都沒有。"
"馬叔,我可以給您打工,一輩子給您打工都行。"我哭著哀求。
"打工?"老馬冷笑一聲,"你一個毛頭小子,能干什么活?再說了,我家也不缺人干活。志強啊,你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說完,老馬就進屋了,任憑我在院子里跪著磕頭,他也不再出來。
從老馬家出來,我又去找了村里幾個平時關系還不錯的人家,可是一聽說要借錢辦喪事,都找各種理由推脫。有的說家里也不寬裕,有的說要過年了錢都準備好了不能借,有的干脆避而不見。
最后,我想到了在縣城做小生意的二舅李建華。雖然平時和二舅來往不多,但畢竟是親戚,總不能看著我媽連個棺材都沒有吧。
從村里到縣城有十五里路,平時走路要兩個多小時,這大雪天就更慢了。我穿著破棉襖,踩著及膝的雪往縣城走。走到一半的時候,雪下得更大了,風也起來了,吹得我眼睛都睜不開。
等我走到二舅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我的褲腿和鞋子都濕透了,凍得直哆嗦。
二舅正在吃晚飯,見我這副模樣進來,皺了皺眉頭:"志強?你怎么來了?還這副樣子。"
"二舅,我媽走了。"我直接跪在了地上,"求您幫幫我,借我點錢給我媽辦個喪事。"
二舅放下筷子,嘆了口氣:"你媽走了?什么時候的事?"
"昨晚。"我哽咽著說,"二舅,我知道這些年麻煩您不少,可是我實在沒辦法了。求您了,就當我求您了。"
二舅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看正在吃飯的二舅媽和表弟,搖了搖頭:"志強啊,不是二舅不幫你,實在是我們家也不寬裕。你看,馬上過年了,表弟還要交學費,家里這點生意也就夠糊口的。"
"二舅,我只要200塊錢就夠了,買口棺材,請幾個人挖個墳,我媽就能入土為安了。"我哭著說。
"200塊?"二舅苦笑一聲,"志強,你以為200塊是個小數?那是我兩個月的純收入啊。再說了,你拿什么還?你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二舅媽也開口了:"志強,你媽得病這些年,我們也沒少幫襯你們家?,F在人走了,也算是解脫了。你還年輕,以后的路還長著呢,別為了一個死人把活人拖死。"
聽到二舅媽說我媽是"死人",我心里一陣刺痛,但是又不敢發作,只能繼續哀求:"二舅,求您了,就這一次,以后我絕對不會再麻煩您了。"
二舅站起身來,走到窗前背對著我:"志強,你起來吧。不是二舅狠心,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我知道二舅的意思是下逐客令了,只好站起來,擦了擦眼淚:"二舅,那我走了。"
"外面雪這么大,要不你在這里住一晚,明天再走。"二舅說道,但語氣里透著勉強。
"不用了,我回去守著我媽。"說完,我就推門出去了。
02
從二舅家出來,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路上已經看不清腳印。我漫無目的地在縣城的街道上走著,心里絕望到了極點。
現在已經是臘月十九了,再過幾天就是除夕。如果再找不到錢,我媽就只能草草埋了。想到這里,我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走著走著,我來到了縣城邊緣的一個工人宿舍區。這里住的都是工廠里的工人,條件都不太好,但總比我現在的處境強。
雪越下越大,我實在走不動了,就在一個路燈下面坐了下來。坐在雪地里,想著這些年的經歷,想著母親臨終前的那句話,我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小伙子,你怎么了?"
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我回頭一看,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褪色的藍工作服,頭上戴著一頂破棉帽,手里提著一個飯盒。
"大哥,我..."我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別在雪地里坐著了,會凍壞的。"男人走過來,伸手要拉我起來,"有什么事進屋說,外面太冷了。"
我被他拉起來,跟著他走進了不遠處的一個平房。房子不大,只有兩間,但收拾得很干凈。一個女人正在忙著做飯,見我們進來,抬頭看了一眼。
"德貴,這是?"女人問道。
"路上遇到的,坐在雪地里哭呢。"男人把我讓到炕上坐下,"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
"我叫張志強,石橋村的。"我擦了擦眼淚。
"石橋村?那不是挺遠的嗎?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女人關心地問。
我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說到母親去世時,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男人嘆了口氣:"小伙子,我叫劉德貴,這是我媳婦王秀英。你的事情我聽明白了,確實是遇到難處了。"
"德貴,這孩子多可憐啊。"王秀英眼圈也紅了,"大冬天的,連給媽辦個喪事的錢都沒有。"
這時,從里屋走出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長得很清秀,但臉色有些蒼白。
"爸,這位大哥怎么了?"女孩問道。
"小慧,這是志強,遇到點困難。"劉德貴摸了摸女兒的頭,"你先去寫作業,大人的事你別管。"
小慧點點頭,但還是關切地看了我一眼,才回到里屋。
"德貴叔,我知道麻煩您了,但是我真的沒辦法了。"我又跪了下來,"求您幫幫我,借我200塊錢,我一定會還您的。"
劉德貴趕緊把我扶起來:"你這孩子,動不動就跪,這算什么。"
"德貴,200塊錢..."王秀英欲言又止。
劉德貴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我,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行,這錢我借給你。"
"德貴!"王秀英急了,"那是咱們..."
"我知道。"劉德貴打斷了妻子的話,"但是這孩子現在比咱們更需要這錢。"
我不明白他們夫妻倆在說什么,只是激動地磕頭道謝:"德貴叔,您真是我的大恩人啊,這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劉德貴去里屋拿錢,王秀英坐在我旁邊,輕聲說道:"志強,你德貴叔是個好人,看不得別人受苦。這200塊錢你拿去用,但是你要記住,以后有了能力,一定要做個好人,多幫助別人。"
"秀英嬸,我記住了。"我感動地說。
劉德貴拿著錢出來了,都是十塊、二十塊的零錢,看得出來是他們辛苦攢下的。
"志強,這200塊你拿著。"劉德貴把錢遞給我,"給你媽辦個體面的喪事。"
我接過錢,手都在顫抖:"德貴叔,這恩情我..."
"別說這些了。"劉德貴擺擺手,"都是做父母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王秀英站起來,從柜子里拿出一塊紅布:"志強,這是我結婚時買的紅緞子,一直舍不得用,你拿回去給你媽做身壽衣吧。"
看著手里的錢和紅布,我的眼淚又掉了下來。這一天走了這么多地方,求了這么多人,只有這一家人真心幫助我。
"德貴叔,秀英嬸,我不知道該怎么報答您們。"我哽咽著說。
"報答什么啊,以后好好做人就行了。"王秀英拍了拍我的肩膀,"天色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你媽還等著呢。"
"對,趕緊回去。"劉德貴也說道,"路上小心點,雪地路滑。"
我把錢和布緊緊揣在懷里,深深地給他們鞠了一躬:"德貴叔,秀英嬸,小慧,你們的大恩大德,我張志強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以后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快去吧,別讓你媽等急了。"王秀英催促道。
03
有了這200塊錢,事情就好辦多了。我連夜回到村里,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了村里的木匠老韓頭,花80塊錢買了口楊木棺材。又花了50塊錢請了幾個人幫忙,剩下的錢買了些紙錢和供品。
臘月二十三,我把母親安葬在了村后的小山坡上。那天雖然還在下雪,但來送行的人不少,都是看在劉德貴一家幫助我的份上。
母親下葬那天,我跪在墳前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我給母親磕了九個頭,發誓一定要找到劉德貴一家,報答他們的恩情。
春天來了,我開始四處打工。先是給人扛大包,一天能掙5塊錢。后來跟著一個包工頭學手藝,從最底層的小工做起。
干活很累,但我從來不叫苦。每天晚上回到臨時搭建的工棚里,我都會拿出一個小本子,在上面寫下劉德貴一家的地址和他們對我的好。我怕時間長了會忘記,所以每天都要看一遍。
1994年過年的時候,我托人給劉德貴一家帶去了一些東西,還有一封信,信里我詳細地說了自己的近況,并且表示一定會報答他們的恩情。
1995年春天,我終于攢夠了200塊錢。我興沖沖地趕到縣城,想要當面還錢給劉德貴,可是到了那個工人宿舍區,卻被告知劉德貴一家早就搬走了。
"搬哪里去了?"我著急地問。
"不知道啊,好像是孩子得了病,要去大醫院治療,就搬走了。"鄰居說道。
我心里一沉,到處打聽劉德貴一家的下落,但都沒有消息。
從那以后,我一邊努力工作,一邊四處尋找恩人。我從小工干到工頭,又從工頭干到包工頭,手下也有了十幾個工人,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尋找劉德貴一家。
每到一個地方工作,我都會打聽有沒有叫劉德貴的人。有時候聽到有人說起這個名字,我就會激動得不得了,跑去一看,卻總是失望而歸。
時間一年一年過去,我的日子越過越好,在縣城買了房子,娶了媳婦,生了孩子。但我心里始終有個心結,就是沒有找到劉德貴一家,沒有報答他們的恩情。
我經常給妻子說起這件事,妻子也很理解我,經常陪著我四處打聽。我們甚至專門跑到省城的大醫院去找,希望能找到當年治病的小慧,但都沒有結果。
04
2005年春天,我接了一個工程,要給縣城的一個老小區做裝修。這個小區建于八十年代,住的都是當年的工人,條件不太好,政府要統一改造。
我帶著工人們到工地踏勘的時候,發現這個小區就是當年劉德貴住過的地方。我的心跳開始加速,立刻找到物業詢問。
"劉德貴?我想起來了,3號樓的老劉,是吧?"物業大爺想了想說,"他們家早就搬走了,好多年了。"
"您知道他們搬哪里去了嗎?"我激動地問。
"這個...讓我想想。"物業大爺皺著眉頭回憶,"好像是孩子得了什么大病,花光了家里的錢,還欠了不少債,不得已搬到城南的棚戶區去了。"
"城南?哪個棚戶區?"
"就是火車站后面那一片,具體哪個街道我就不清楚了。老劉這人不錯,當年在工廠的時候人緣很好,就是命苦啊。"
聽到這個消息,我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開車直奔城南?;疖囌竞竺娲_實有一大片棚戶區,都是一些臨時搭建的平房,住的都是進城務工的農民和一些生活困難的城市居民。
我挨家挨戶地打聽,終于在一個賣菜的大媽那里得到了消息。
"劉德貴?我知道,就住在前面胡同里,第三個路口左拐。"大媽指了指方向,"不過他們家現在過得很困難,老劉身體也不好了。"
我的心情既激動又忐忑,快步走向大媽指的方向。胡同很窄,路面坑坑洼洼,兩邊都是破舊的平房。走到第三個路口,我左拐進去,看到了一排更加破舊的房子。
我走到其中一戶門前,門上貼著已經發黃的對聯,門框也有些歪斜。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門。
"誰???"里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蒼老。
"請問這里是劉德貴家嗎?"我問道。
"是的,你找誰?"
"我是張志強,十二年前..."
門"吱呀"一聲開了,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消瘦的女人,頭發已經花白,臉上布滿了皺紋,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很多。
我愣了一下,這還是當年那個溫和的王秀英嗎?
"你...你是志強?"王秀英也愣住了,仔細看著我。
"秀英嬸,是我,張志強。"我激動地說,"十二年了,我終于找到您了。"
王秀英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志強,真的是你?你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嬸子,我找您們找了十二年了。"我哽咽著說,"德貴叔呢?小慧呢?"
王秀英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眼淚流得更洶涌了,看到她的反應,我心里一震,跟著王秀英走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