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系統顯示您已經死亡十五年了。"年輕警官面色凝重地看著眼前這位剛出獄的中年女子。
李雪梅身體一顫,手中剛拿到的出獄證明掉在地上。
二十五年前,她因一樁震驚全國的命案被判無期,如今刑滿釋放,卻發現自己早已被宣告死亡。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當年的案件細節似乎與她的記憶完全不符。
一個可怕的謎團正等待揭開:到底是誰在監獄里度過了這二十五年?
01
2025年2月18日,寒風凜冽。
李雪梅站在高墻之外,手里緊握著一個褪色的塑料袋和一份剛簽完字的出獄證明。監獄大門在她身后緩緩關閉,發出沉重的金屬撞擊聲。二十五年的牢獄生活,一朝結束。
四十五歲的她瘦削而憔悴,一頭短發已經花白,眼角的皺紋里刻滿了歲月的滄桑。她抬頭看著陰沉的天空,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這來之不易的自由盡數吸入肺中。
"李雪梅,接你的人還沒到,要不要在門衛室等一會兒?"獄警小張探出頭問道。
她搖搖頭:"不用了,沒人會來接我。"
小張有些尷尬地點點頭。在他工作的五年里,見過不少出獄的犯人,有家人等候的,也有無人接應的。但像李雪梅這樣服刑二十五年后重獲自由的,卻是第一次見。
"那祝你好運。"小張最后說了一句,便關上了門衛室的窗戶。
李雪梅沒有回頭,邁開腳步走向公路。塑料袋里裝著她全部的家當:一本發黃的日記本、一張二十五年前的全家福、三百元錢和一身換洗的衣服。這是她生命中全部的財產。
路邊一家小店門口,她停下腳步。櫥窗里的電視正播放著新聞,她盯著熒幕上流動的畫面,恍如隔世。二十五年前,她剛進監獄時,電視還是笨重的大頭機,如今已變成薄如紙片的平板。
時代變了,世界變了,只有她,像是被時光遺忘在角落里的一粒塵埃。
臨走前,監獄長劉建國給了她一份特殊的"禮物"——一張銀行卡。
"這里有八萬三千元,是你這些年在監獄里做工的積蓄。"劉建國說,"雖然每月工資不多,但積少成多,也夠你開始新生活了。"
李雪梅道了謝,將銀行卡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她知道,對于一個剛出獄的人來說,這筆錢就是救命稻草。
坐在前往市區的公交車上,她緊張地攥著扶手,窗外飛速掠過的高樓大廈讓她感到陌生而恐懼。這座城市在她的記憶中還是低矮的樓房和塵土飛揚的街道,如今卻高樓林立,車水馬龍。
"到哪兒下?"公交車司機在一個紅燈處回頭問她。
李雪梅愣了一下:"城東派出所。"
司機點點頭,不再多問。從她樸素的衣著和拘謹的神態,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卻也不便多言。
城東派出所是李雪梅人生的轉折點。二十五年前,她就是在這里被刑拘的,隨后被押往看守所,再到法院宣判,最后被送進了那座高墻內的女子監獄。
如今,她需要在這里重新開始——辦理身份證明、戶口本,這些是重新融入社會的第一步。
派出所還是老樣子,只是墻上的漆換成了明亮的淺藍色,門口多了幾臺自助機器。李雪梅推開玻璃門,遲疑地走向前臺。
"您好,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的?"一個年輕的女警官抬頭問道。
"我...我想辦理戶口本和身份證。"李雪梅將出獄證明和戶籍資料小心地遞了過去。
女警官接過材料,掃了一眼后,表情微微變化:"請稍等,我叫同事來處理。"
不一會兒,一個年輕的男警官走了過來,接過了李雪梅的材料。他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皮膚白凈,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一絲不茍的樣子。
"李雪梅,1980年生,2000年入獄,對嗎?"男警官邊看材料邊問。
"是的。"
"有什么可以證明您身份的證件嗎?"
李雪梅搖搖頭:"只有這份出獄證明。我的身份證早就過期了,進去時還是第一代身份證。"
男警官點點頭,開始在電腦上輸入信息。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
李雪梅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里,雙手緊握著塑料袋。她感覺到周圍幾個警察不時朝她投來的目光,那目光里有好奇,有警惕,還有一絲她讀不懂的情緒。
"您是因為什么案件入獄的?"男警官突然問道。
李雪梅的身體微微顫抖:"謀殺案。我被指控殺害了我的丈夫。"
"判了多久?"
"無期徒刑,后來因為表現良好,減為二十五年。"
男警官的眼神變得更加復雜,他轉向身邊的女警官低聲交談了幾句,然后起身走向內室。
李雪梅站在那里,感覺時間過得異常緩慢。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二十五年前那個雨夜...
02
1999年末的那個夜晚,雨下得很大。
二十歲的李雪梅站在廚房里,手中的菜刀滴著血,面前是倒在血泊中的丈夫張明。他們才結婚不到一年,卻已經爭吵不斷。那天晚上,酒后的張明又一次對她拳腳相加,她在混亂中抓起菜刀反擊...
當警察破門而入時,她仍然呆立在原地,手中的菜刀已經掉在地上。她被帶走時,整個人都處于恍惚狀態,仿佛置身于一場噩夢中。
后來的審訊、指控、辯護,都像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當法官宣布她犯故意殺人罪,判處無期徒刑時,她甚至沒有哭泣,只是木然地接受了這個將改變她一生的判決。
那一年,她剛滿二十歲,本該是青春綻放的年紀,卻要在高墻內度過漫長的歲月。
思緒拉回現實,李雪梅看到那個男警官正朝她走來,臉上的表情讓她感到一陣不安。
"李女士,能否跟我到里面辦公室詳談?"男警官的語氣很客氣,但眼神中的警惕卻無法掩飾。
李雪梅點點頭,跟著他走進了一間小會議室。
"我叫王浩,是這里的戶籍警官。"男警官自我介紹道,"有些情況需要向您核實。"
李雪梅緊張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像是回到了當年接受審訊的場景。
"您的出獄證明顯示,您是因為'故意殺人罪'服刑,刑期二十五年,是嗎?"
"是的。"
"受害人是誰?"
"我丈夫,張明。"
王浩在筆記本上記錄著,然后抬頭看著她:"案發時間是?"
"1999年12月18日晚上。"
"案發地點?"
"我們當時住的出租屋,城東區河濱路37號。"
每一個問題,李雪梅都回答得很清楚。這些細節,在過去的二十五年里,她已經在心中重復了無數次。
王浩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如何繼續。然后,他拿出一部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中是一個新聞報道,內容是關于一起發生在1999年的謀殺案。李雪梅認出了自己,那時的她還很年輕,被警察押著上警車,面對鏡頭時一臉茫然。
"這就是您的案子,對嗎?"王浩問道。
李雪梅點點頭,眼眶濕潤:"是的,那是我。"
王浩關掉視頻,又拿出一份舊報紙的復印件,上面的標題是《年輕妻子刺死丈夫,疑因家暴反擊》。
"這些都吻合您的描述。"王浩說,"但是,我們在系統中查到的信息有些...奇怪。"
李雪梅的心跳加速:"什么意思?"
王浩猶豫了一下,似乎在考慮如何表達。"我們需要進一步核實您的身份。系統顯示的信息與您提供的有些...不一致。"
李雪梅感到一陣恐慌:"怎么會?我就是李雪梅,這是我的出獄證明,是監獄開具的正規文件!"
"我理解您的困惑。"王浩安撫道,"我們會進行進一步調查。在此期間,您能提供指紋和DNA樣本嗎?這將有助于我們確認您的身份。"
李雪梅點點頭,盡管內心充滿疑惑,但她別無選擇。
在完成了指紋采集和DNA樣本采集后,王浩告訴她需要幾天時間等待結果。
"您現在有地方住嗎?"他問道。
李雪梅搖搖頭:"我剛出獄,什么都沒有。監獄給了我一些錢,我打算先找個便宜的旅館住下。"
王浩思考了一會兒,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這是一個專門幫助刑滿釋放人員的社會組織,他們可以提供臨時住所和一些基本生活幫助。您可以聯系他們。"
李雪梅感激地接過名片:"謝謝。"
"另外,"王浩又拿出一張表格,"請您填寫一下聯系方式和臨時住址。我們一有結果就通知您。"
李雪梅低頭填寫表格,手有些顫抖。填完后,她抬頭問道:"王警官,到底出了什么問題?為什么要核實我的身份?"
王浩直視著她的眼睛:"李女士,我不能透露太多細節,但我可以告訴您,系統中關于您的信息存在一些異常。我們需要時間查清真相。"
李雪梅感到一陣寒意襲來。異常?什么樣的異常會讓派出所對一個剛出獄的人如此警惕?
離開派出所,她站在街頭,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迷茫。二十五年的牢獄生活,讓她幾乎忘記了如何在外面的世界生存。而現在,她不僅要面對重新適應社會的挑戰,還要應對一個未知的身份謎團。
03
"新生"援助中心位于城郊一棟不起眼的三層小樓里。李雪梅推開門,一位中年女性迎了上來。
"您好,我是中心的負責人林淑芳。您就是剛才電話里的李雪梅吧?"
李雪梅點點頭。林淑芳親切地拉著她的手,帶她參觀中心的設施——簡單但整潔的宿舍、公共廚房、活動室和一個小圖書館。
"我們這里目前有十幾位像你一樣的朋友,都是剛剛重獲自由的人。"林淑芳介紹道,"中心提供三個月的免費住宿和基本生活保障,同時也會幫助大家尋找工作機會。"
李雪梅感激地點點頭,眼眶微紅。
林淑芳帶她來到一間雙人宿舍:"這是你的房間,你的室友叫趙敏,也是前不久剛出來的,你們應該會有共同語言。"
房間雖小,但收拾得很干凈。兩張單人床,兩個小衣柜,一張書桌,簡單而實用。
"謝謝你們。"李雪梅真誠地說。
林淑芳拍拍她的肩膀:"不用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對了,明天上午九點,中心有一個適應課程,幫助大家了解現在的社會環境和基本生活技能,別忘了參加。"
李雪梅點點頭。林淑芳離開后,她坐在床邊,終于有時間整理自己的思緒。
她拿出那張全家福,輕輕撫摸著上面年輕的面孔。那時的她,還有著對未來的憧憬,雖然生活并不富裕,但至少充滿了希望。
誰能想到,命運會在那個雨夜發生如此戲劇性的轉折?
門被推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走了進來。她有著一頭短發,面容清秀但帶著一絲滄桑。
"你好,我是趙敏,你的室友。"她友好地伸出手。
李雪梅站起身,握住她的手:"我是李雪梅,剛到這里。"
趙敏笑了笑:"歡迎。剛出來不習慣吧?我三個月前出來的時候,看到街上那些人人拿著手機的樣子,差點以為到了外星球。"
李雪梅也笑了:"是啊,世界變化太大了。"
"你...在里面呆了多久?"趙敏小心翼翼地問。
"二十五年。"
趙敏倒吸一口氣:"這么久?那你進去的時候,我可能才上小學呢。"
兩人開始聊天,趙敏主動分享了這三個月來她對外面世界的觀察和體會。她告訴李雪梅現在最基本的生活常識——如何使用智能手機,如何乘坐地鐵,如何在網上點餐...
"對了,你有智能手機嗎?現在沒有手機,寸步難行。"趙敏問。
李雪梅搖搖頭:"我什么都沒有。"
"明天我陪你去買一個吧,便宜的就行。我來教你用。"
李雪梅感激地點點頭。在這個陌生的新世界里,能遇到一個愿意幫助自己的人,實在是莫大的幸運。
晚上,躺在床上,李雪梅輾轉難眠。今天發生的一切太不真實了——她剛獲得自由,卻被告知身份存在"異常";她原本期待著重新開始生活,卻發現自己的過去似乎充滿了謎團。
更令她不安的是王浩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派出所到底發現了什么?是她的身份出了問題,還是她的案件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內情?這些疑問如同陰影般籠罩在她心頭,讓她無法安眠。
第二天一早,李雪梅被趙敏叫醒,參加中心的適應課程。課程內容很實用,從最基本的社會常識到求職技巧,再到心理調適,幫助剛出獄的人們逐步融入社會。
課后,趙敏如約陪她去買了一部便宜的智能手機,并耐心地教她使用各種基本功能。
"這個是微信,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在用它聊天和支付。"趙敏一邊操作一邊解釋,"這個是支付寶,可以用來買東西付錢。這個是高德地圖,可以查路線..."
李雪梅認真地學習著,雖然過程有些吃力,但她知道,這些都是融入現代社會必不可少的技能。
晚上回到宿舍,李雪梅的手機響了。是王浩打來的。
"李女士,我們已經初步完成了指紋比對。"王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猶豫,"結果很特殊,我們需要進一步調查。您能再等幾天嗎?"
李雪梅感到心跳加速:"特殊?什么意思?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請您不要擔心,我們只是需要更多時間核實一些細節。"王浩的語氣中透著一種她無法解讀的復雜情緒,"同時,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您還記得監獄里發生過暴動事件嗎?"
李雪梅皺起眉頭:"暴動?我不太確定...我在監獄里大部分時間都在工廠區工作,很少參與其他活動。不過,好像聽說過什么事件...但具體是什么,我記不太清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好的,謝謝您的配合。我們會盡快與您聯系。"
掛斷電話,李雪梅感到一陣不安。為什么王浩會問起監獄暴動?這與她的身份有什么關系?
她嘗試回憶監獄里的往事,但二十五年的時光太長,很多細節已經模糊。她記得自己大部分時間都在監獄工廠工作,表現良好,幾乎沒有違規記錄。至于暴動...似乎確實有過什么事件,但她并不在現場,只是后來聽說了一些傳聞。
這一晚,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她站在一面鏡子前,卻看不清鏡中的自己。當她伸手去觸摸鏡面時,鏡子突然破碎,碎片散落一地,每一片上都映著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李雪梅驚醒過來,渾身冷汗。窗外,天已微明。
04
接下來的幾天,李雪梅開始逐漸適應新的生活。
在趙敏的幫助下,她學會了使用智能手機,熟悉了中心周圍的環境,甚至嘗試著去超市購物。每一個小小的進步,都讓她感到一絲希望。
但另一方面,身份問題的陰影始終籠罩著她。每天,她都忍不住查看手機,期待王浩的電話或消息。
第四天下午,她終于等到了王浩的電話。
"李女士,方便來一趟派出所嗎?有些事情需要和您當面談談。"
李雪梅感覺心跳加速:"是有結果了嗎?"
"是的,還有一些其他情況,當面說比較好。"
一小時后,李雪梅再次坐在了城東派出所的會議室里。這次,除了王浩,還有一位中年男子,看起來像是領導。
"這位是我們所長張強。"王浩介紹道。
張所長點點頭,表情嚴肅:"李女士,我們需要跟您詳細了解一些情況。這對于確認您的身份至關重要。"
李雪梅緊張地坐直了身體:"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的身份會有問題?"
張所長看了看手中的文件:"您還記得在監獄中的具體編號嗎?"
李雪梅思索片刻:"A2175,這個編號我記了二十五年,怎么可能忘記。"
"您在監獄里有什么特別要好的朋友嗎?"
"有幾個,但都不是特別親密。監獄里的人際關系...很復雜。"
"您是否記得2009年前后,監獄里發生過什么特殊事件?"
李雪梅皺眉:"我剛才在電話里也說了,我隱約記得有什么事件,但具體細節記不清了。那時候我被調到了新的工作區,跟原來的人接觸少了。"
張所長和王浩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在無聲地交流著什么。
"李女士,"張所長的語氣變得更加嚴肅,"我們在核實您身份的過程中發現了一些異常情況。您的指紋確實與當年案件記錄中的李雪梅吻合,但在系統中,關于李雪梅的其他記錄卻存在一些...難以解釋的矛盾。"
李雪梅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什么矛盾?"
"這正是我們需要進一步調查的。"張所長避開了直接回答,"我們已經聯系了監獄方面,希望能獲取更多信息。在此期間,請您保持手機暢通,我們會隨時通知您最新進展。"
李雪梅茫然地點點頭,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離開派出所,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張所長和王浩的話。他們明顯知道些什么,卻不愿直接告訴她。這種被蒙在鼓里的感覺,讓她感到無比沮喪和無助。
回到援助中心,趙敏正在活動室看電視。看到李雪梅回來,她熱情地招手:"雪梅,來看看這個節目,講的是現在年輕人的戀愛觀,和我們那時候可太不一樣了。"
李雪梅勉強笑了笑,在她身邊坐下。
"怎么了?"趙敏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出什么事了嗎?"
李雪梅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趙敏她今天的經歷:"派出所說我的身份有問題,但他們不告訴我具體是什么問題。他們一直在問我關于監獄里的事情,特別是2009年前后發生的事件。"
趙敏皺起眉頭:"2009年?那時候發生了什么?"
"我也記不太清了。"李雪梅搖搖頭,"那時候我被調到了新的工作區,與原來的人接觸少了。好像是有什么騷亂,但具體情況我真的不太清楚。"
趙敏思索了一會兒:"要不要我幫你在網上搜搜看?現在網絡發達,說不定能找到當年的新聞報道。"
李雪梅眼前一亮:"那太好了,謝謝你。"
趙敏立即掏出手機,開始搜索2009年當地監獄的相關新聞。幾分鐘后,她的表情變得凝重。
"找到了一條相關新聞。"趙敏將手機遞給李雪梅,"2009年6月,確實發生過一次監獄暴動,造成了三名犯人和一名獄警死亡。"
李雪梅接過手機,仔細閱讀新聞內容。報道中提到了暴動的大致經過,但并未透露死者的具體身份。
"這個暴動...我真的不記得了。"李雪梅困惑地說,"為什么警方會對這件事如此關注?"
趙敏也搖搖頭:"不清楚。不過既然他們在調查,應該很快會有結果。你先別擔心,安心等消息吧。"
李雪梅點點頭,雖然內心仍然充滿疑惑,但她知道,此時除了等待,她別無選擇。
"對了,"趙敏突然想起什么,"我今天在超市找到一份工作,下周一開始上班。你也可以試試,他們正在招收理貨員,工資雖然不高,但勝在簡單,不需要太多技能。"
李雪梅眼前一亮:"真的嗎?那太好了。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份工作,哪怕再簡單的工作也好。"
"明天我帶你去應聘。"趙敏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會沒事的。"
夜深人靜時,李雪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父母的面容,不知他們現在是否還健在。如果能找到他們,或許能解開她身份之謎?
還有那個2009年的監獄暴動,為什么警方對此如此關注?這與她的身份有什么關聯?
這些謎團如同重重迷霧,籠罩在李雪梅的心頭,讓她感到無比困惑和不安。
但與此同時,她也感到一絲希望。至少,她的指紋確實與當年的記錄吻合,這證明她就是李雪梅。雖然還有其他矛盾需要解決,但她相信真相終將大白。
明天,她將去應聘那份超市理貨員的工作。雖然簡單,但這將是她重新融入社會的第一步。無論前方還有多少未知和挑戰,她都決定勇敢面對。
畢竟,對于一個剛從二十五年的牢獄生活中走出來的人來說,每一天都是新的開始,每一步都是向未來邁進。
05
第二天,李雪梅在趙敏的陪伴下來到了城東新月超市。
超市位于一個居民區旁邊,規模不大但很整潔。兩人推開玻璃門,趙敏熟門熟路地找到了店長辦公室。
"你好,李姐。我帶了個朋友來應聘理貨員。"趙敏對一位五十多歲的女店長說道。
店長李芳抬頭看了看李雪梅,點點頭:"坐吧。"
簡單的面試過程中,李雪梅如實說明了自己的情況——剛出獄,二十五年的服刑經歷,以及目前正在處理的身份問題。
出乎她的意料,李芳并沒有流露出排斥或歧視的表情。
"我不在乎你的過去,只關心你是否能認真工作。"李芳直截了當地說,"工作很簡單,就是整理商品、上架、清點庫存。每天八小時,月薪四千,包一頓午餐。你能接受嗎?"
李雪梅點點頭:"能,謝謝您給我這個機會。"
"明天早上七點半來報到。趙敏會帶你熟悉環境和工作流程。"
離開超市,李雪梅感到一陣輕松和喜悅。這是她出獄后的第一份工作,雖然簡單,但對她來說意義重大。
"李姐人不錯吧?"趙敏笑著說,"她其實知道我們都是剛出獄的,但她從不歧視我們。她說,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關鍵是能否重新開始。"
李雪梅心存感激:"是啊,能遇到這樣的人真是幸運。"
兩人正走著,李雪梅的手機響了。是王浩。
"李女士,有個消息要告訴您。"王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我們找到了一些關于您父母的信息。"
李雪梅的心跳驟然加速:"他們...還好嗎?"
"您父親李國強已經于五年前去世,但您母親陳桂芝還健在,現居住在城西的夕陽紅養老院。"
李雪梅的眼淚瞬間涌出:"我...我可以去看她嗎?"
"當然可以。不過..."王浩的聲音變得有些猶豫,"您需要有心理準備。您母親現在已經七十多歲了,而且...她可能會對您的出現感到非常震驚。"
"我明白。謝謝您,王警官。"
掛斷電話,李雪梅向趙敏說明了情況。
"太好了!"趙敏替她高興,"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李雪梅搖搖頭:"謝謝你,但我想自己去。這是很私人的事情。"
當天下午,李雪梅來到了城西的夕陽紅養老院。這是一座環境優美的三層小樓,周圍是精心修剪的花園和休閑區。
在前臺登記后,一位護工帶她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前。
"陳奶奶就住在這里。她現在應該在午休。"護工輕聲說道,"您是她的親戚嗎?"
李雪梅點點頭,喉嚨發緊:"我是她女兒。"
護工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但沒有多問,輕輕敲了敲門,然后推開:"陳奶奶,有人來看您了。"
李雪梅深吸一口氣,走進了房間。
房間不大但很溫馨,窗邊擺著一張單人床,一位白發老人正靠在床頭看書。聽到動靜,老人抬起頭,戴上眼鏡,疑惑地看向門口。
"媽..."李雪梅的聲音哽咽。
老人愣住了,書從手中滑落。她盯著李雪梅,臉上的表情從困惑到震驚,再到難以置信。
"你...你是誰?"老人顫抖著問。
李雪梅慢慢走到床前,跪了下來:"媽,是我,雪梅。"
"不可能!"老人激動地搖頭,"我女兒早就不在了!你...你是誰?為什么要冒充我女兒?"
李雪梅淚流滿面:"媽,是我。我一直在服刑,直到前幾天才出來。"
老人瞪大了眼睛,伸出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觸摸李雪梅的臉:"真的是你嗎?雪梅?"
"是我,媽。是我。"
陳桂芝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緊緊抱住女兒,身體因激動而顫抖:"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他們說...他們說..."
老人的話語被哽咽打斷,她似乎不愿回憶那段往事。李雪梅抱著母親,泣不成聲:"媽,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們受苦了。"
母女倆緊緊相擁,分離的歲月,在這一刻化為無盡的淚水和哽咽。
平靜下來后,陳桂芝拉著女兒的手,仔細打量她的臉:"你瘦了,也老了...我差點認不出來。"
李雪梅擦去淚水,苦笑道:"二十五年的牢獄生活,能不老嗎。"
"你爸...你爸五年前就走了。"陳桂芝嘆息道,"他一直念叨著你,到死都沒能再見你一面。"
李雪梅低下頭,淚水再次涌出:"對不起,媽...我辜負了你們。"
陳桂芝拍拍女兒的手:"別這么說。你還活著,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
接下來的時間里,母女倆訴說著這些年來各自的經歷。陳桂芝告訴女兒,這些年來她和丈夫度過了怎樣艱難的日子;李雪梅則講述了監獄里的生活,以及出獄后面臨的種種困境。
"對了,媽,派出所說我的身份有問題,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嗎?"李雪梅小心翼翼地問。
陳桂芝的表情突然變得復雜起來,她低下頭,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媽?"李雪梅疑惑地看著母親。
陳桂芝深吸一口氣,看向女兒:"雪梅,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李雪梅感到一陣不安:"什么事?媽,請您告訴我,我需要知道真相。"
陳桂芝猶豫了很久,最終艱難地開口:"多年前,我和你爸曾經收到通知...說你在監獄里..."
她的聲音哽咽了,無法繼續說下去。
李雪梅握住母親的手:"發生了什么?媽,請您告訴我。"
陳桂芝抬起頭,眼中滿是淚水:"他們說...你出事了。我們甚至去了...去了..."
老人再次哽咽,無法將那個可怕的詞說出口。
李雪梅感到一陣寒意襲來。她隱約猜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確信。這一切太荒謬了,太離奇了。
"媽,不管發生了什么,那都是一個錯誤。"李雪梅堅定地說,"我一直活著,一直在監獄里服刑。現在我回來了,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陳桂芝擦干淚水,點點頭:"是啊,你回來了,這就夠了。不管發生了什么,都已經過去了。"
離開養老院時,李雪梅的心情異常復雜。和母親相認的喜悅,父親已故的悲痛,以及那個未說完的可怕真相,這一切交織在一起,讓她感到既欣慰又困惑。
回到援助中心,她給王浩打了電話,告訴他見到母親的情況。
"我很高興您能與家人團聚。"王浩真誠地說,"關于您的身份問題,我們已經開始走程序了。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但請您放心,我們會盡快處理。"
"謝謝您,王警官。不過,我媽媽似乎知道些什么,但她不愿告訴我。她提到多年前收到過什么通知...您能告訴我那是什么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李女士,這正是我們在調查的。請給我們一些時間,等一切查清楚后,我會親自向您解釋。"
掛斷電話,李雪梅坐在床邊,陷入沉思。明天,她將開始在超市工作,這是她新生活的第一步。但同時,過去的謎團仍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到底是什么讓派出所對她的身份如此疑慮?為什么母親會流露出那種痛苦和困惑的表情?為什么所有人都對2009年前后的事情諱莫如深?
這些問題,如同一團解不開的亂麻,纏繞在她心頭。但無論如何,生活必須繼續。對于剛剛重獲自由的李雪梅來說,每一天都是新的開始,每一步都是向未來邁進。
06
接下來的日子,李雪梅逐漸適應了超市的工作。
每天早上六點起床,七點半準時到崗。工作很簡單:整理貨架、上新貨、清點庫存、偶爾幫忙收銀。雖然辛苦,但她樂在其中,因為這份工作給了她存在的價值和融入社會的機會。
店長李芳對她很滿意,常常稱贊她做事認真負責。同事們起初對她的背景有些好奇和疏遠,但隨著時間推移,也漸漸接納了她。
每周末,她都會去養老院看望母親。兩人有時一起散步,有時一起看電視,彌補著這些年來失去的時光。
陳桂芝的健康狀況不錯,雖然年過七旬,但思維清晰,行動自如。她常常對女兒說:"要不是你回來了,我可能早就跟著你爸走了。現在我得好好活著,看著你重新開始生活。"
李雪梅也逐漸適應了現代社會的生活方式。她學會了使用智能手機和各種應用程序,熟悉了電子支付,甚至嘗試著在網上購物。每一個小小的進步,都讓她感到一絲成就感。
與此同時,她的身份問題卻遲遲沒有進展。王浩偶爾會給她打電話,但都是一些模糊的回應:"我們正在調查""請再耐心等待一段時間"...
一天晚上,李雪梅獨自坐在宿舍里,翻看著那本從監獄帶出來的舊日記本。這本日記記錄了她入獄后的一些生活片段,但并不完整,中間有很長一段時間是空白的。
她翻到2009年前后的頁面,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但奇怪的是,2008年底到2010年初這段時間,日記上幾乎沒有任何記錄。只有零星幾句簡短的描述:"今天調到新工作區""第一次見到新獄友""工廠工作很累"...
這些含糊的記錄無法解釋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她對這段時間的記憶如此模糊?是因為時間太久遠,還是因為那段經歷太過平淡無奇?
正當她沉思時,手機鈴聲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您好,請問是李雪梅女士嗎?"一個陌生的男聲。
"是的,我是。您是...?"
"我是城東區檢察院的陳檢察官。關于您的身份問題,我們想請您明天上午九點到檢察院一趟,有些事情需要當面溝通。"
李雪梅感到心跳加速:"是關于我的身份嗎?有結果了嗎?"
"是的,我們已經基本查清了情況。明天見面時會詳細向您解釋。"
掛斷電話,李雪梅既緊張又期待。終于要揭開謎底了嗎?她的身份到底出了什么問題?為什么連檢察院都介入了調查?
次日上午,她向超市請了半天假,按時來到了城東區檢察院。在前臺登記后,她被帶到了一間會議室。
房間里已經坐著幾個人:王浩、一位穿著正裝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陳檢察官),還有一位女性,看起來像是監獄的工作人員。
"李女士,請坐。"陳檢察官示意她坐下,"我是陳志明,負責協調您的案件。這位是女子監獄的周主任。"
李雪梅緊張地坐下,看著眼前的幾位官員:"請問...我的身份到底怎么了?"
陳檢察官看了看手中的文件,然后抬起頭,直視李雪梅:"李女士,經過我們的調查,現在可以確認您確實是李雪梅本人。"
李雪梅松了口氣:"那為什么會有問題?為什么要進行這么復雜的調查?"
陳檢察官和王浩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在猶豫該如何解釋。
當李雪梅的材料被輸入系統,屏幕上顯示的信息讓警官頓時站了起來。"等一下,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系統顯示,李雪梅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經死亡,而她的戶籍早已注銷。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系統備注中赫然寫著一行紅字:"謹防冒充,該犯罪嫌疑人已于服刑第十年在監獄暴動中死亡。"
那么,站在眼前這個自稱李雪梅的女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