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60歲的老趙拿著那張銀行單據，手指都在顫抖。

15年來，鄰居大姐孫慧芳每月雷打不動地給他存8080元，說是看他可憐，想幫幫忙。老趙一直感激涕零，逢人就夸遇到了好人。

可今天，一個年輕人敲開了他的門，自稱是孫慧芳的兒子。

"我媽說她一個人過？"年輕人冷笑一聲，"趙叔叔，您知道您名下現在有多少個賬戶嗎？"

當真相大白的那一刻，老趙徹底傻眼了……

01

那是一個秋日的黃昏，老趙坐在小區樓下的石階上，一邊揉著酸疼的腰，一邊看著來來往往的鄰居們。

60歲的他，本該是享受退休生活的年紀，可現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因為工傷提前退休，每個月只有微薄的補助，連買藥的錢都緊巴巴的。

"老趙，又在這兒坐著呢？"一個溫和的女聲在身邊響起。

老趙抬頭一看，是住在對門的孫慧芳。58歲的她，雖然歲數不小了，但精神頭兒還不錯，每天早出晚歸，在附近的銀行大樓里做保潔主管的工作。

"慧芳啊，你下班了？"老趙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今天又干到這么晚？"

孫慧芳放下手里的帆布包，在老趙身邊坐下："銀行那邊事兒多，我們保潔部門人手不夠，總有干不完的活兒。你這腰又疼了？"

"老毛病了，沒事兒。"老趙擺擺手，不想讓鄰居擔心。

孫慧芳仔細打量著老趙蒼白的臉色，心里有些不忍："老趙，你這身體要緊，藥不能斷。我知道你現在困難，但身體是本錢啊。你看你這臉色，比昨天還差了。"

"哎，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老趙嘆了口氣，聲音里帶著無奈，"我這點兒補助，除了買藥，剩下的連吃飯都不夠。有時候真想著，要不干脆別治了算了。反正我這把年紀了，也活夠了。"

"你這話說的什么意思？"孫慧芳急了，聲音都提高了八度，"人活著就得好好活著，哪有放棄的道理？你這樣想，對得起自己嗎？"

老趙苦笑著搖搖頭："慧芳，不是我想放棄，實在是沒辦法。你不知道，我那倆孩子在外地，一年到頭連個電話都不打，更別說寄錢了。上個月我給兒子打電話，說自己身體不好，你知道他怎么說？他說他也不容易，房貸車貸一大堆，讓我自己想辦法。"

說到這里，老趙的眼圈紅了："我一個老頭子，除了這把老骨頭，什么都沒有。有時候晚上疼得睡不著覺，就想著要是老伴還在就好了，至少還有個說話的人。"

孫慧芳聽著，心里五味雜陳。她在銀行工作這么多年，見過太多因為錢而發愁的人，可眼前這個老實巴交的鄰居，卻讓她格外心疼。看著老趙佝僂的背影和滿臉的愁苦，她突然做了一個決定。

"老趙，我有個想法。"孫慧芳突然開口，聲音變得堅決，"咱們鄰居這么多年，你也幫過我不少忙。記得三年前我家水管爆了，大半夜的，是你幫我聯系的修理工，還陪我等到天亮。還有那次我感冒發燒，是你給我買藥送飯。"

老趙擺擺手："那都是應該的，遠親不如近鄰嘛。"

"你聽我說完。"孫慧芳按住老趙的手，"我一個人過，錢也花不了多少，這樣吧，我每個月給你存點錢，你有需要就用。"

老趙一聽，連忙擺手，差點從石階上站起來："這怎么行？我不能要你的錢，你一個人生活也不容易。再說了，我已經麻煩你夠多的了，怎么還能要你的錢？"

"你聽我說完嘛！"孫慧芳拉住想要起身的老趙，"我在銀行工作這么多年，對這些事兒比較了解。我給你存錢，不是施舍，是投資。你把身體養好了，以后還能幫我做些事兒，比如修個水管、搬個東西什么的。再說了，8080這個數字吉利，你就當幫我個忙，讓我心里踏實些。"

"可是......"老趙還是猶豫。

"沒有可是。"孫慧芳站起身，語氣變得不容置疑，"老趙，你要是把我當鄰居，當朋友，就別跟我客氣。我孫慧芳說話向來算數，就這么定了，明天我就去銀行給你辦。"

看著孫慧芳堅決的背影，老趙心里涌起一陣暖流。這么多年了，終于遇到一個真心關心他的人。那天晚上，老趙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心里既感動又不安。

第二天一早，孫慧芳就敲響了老趙的門。她穿著一身干凈的衣服，手里拿著一個小本子，看起來特別認真。

"收拾收拾，跟我去銀行。"她舉起手里的本子，"我已經算好了，每個月8080元，專門給你存著。這個數字吉利，八發八發，希望你身體越來越好。"

"慧芳，我昨晚想了一夜，這錢我真的不能要。"老趙穿著睡衣站在門口，還在做最后的堅持，"你一個保潔主管，工資雖然比普通保潔員高些，但這么大的數目，你自己怎么過？"

孫慧芳卻不容分說地推著老趙往屋里走："老趙，你要是再推辭，就是不把我當朋友。趕緊換衣服，別磨蹭了。再說了，我在銀行工作這么多年，知道一些理財的門道，錢存著也是存著，不如幫助你這個好鄰居。"

來到銀行，孫慧芳熟門熟路地找到柜臺。作為這里的保潔主管，她跟工作人員都很熟悉，大家見了她都會熱情地打招呼。

"孫主管，這么早就來了？"一個年輕的保安小伙子笑著說，"今天不用上班嗎？"

"等會兒就上班，先辦點事兒。"孫慧芳笑著回應，然后走向柜臺。

"小李，麻煩你給我辦個存折。"孫慧芳對柜臺里的年輕女孩說道。

"孫主管，又辦存折啊？"小李抬頭看了看，"這次是給誰辦的？您自己不是已經有好幾個了嗎？"

"給我這個老鄰居。"孫慧芳拉過有些拘謹的老趙，"他身體不好，我想幫幫他。小李，你也知道我的情況，一個人過，也沒什么開銷。"

小李點點頭，開始辦理手續："孫主管您人真好，現在像您這樣的好心人不多了。"

老趙站在一旁，看著孫慧芳熟練地填寫各種表格，心里既感動又不安。他注意到孫慧芳對銀行的各種業務都很熟悉，確實不像是一個普通的保潔員。

"孫主管，您對我們銀行的業務這么了解，真的比我們有些新員工都專業呢。"小李開玩笑地說。

孫慧芳笑了笑："我在這兒工作十五年了，耳濡目染學了點皮毛。再說了，做保潔主管也需要了解各個部門的工作流程。"

"好了，存折辦好了。"小李把存折遞給老趙，"孫主管已經存了第一筆錢，8080元整。老爺爺，您真是遇到好人了。"

拿著這個沉甸甸的存折，老趙的眼眶濕潤了："慧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恩情。這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等我身體好了，我去找點活兒干......"

"別說這些沒用的。"孫慧芳拍拍老趙的肩膀，"錢就是用來花的，你身體好了，我比什么都高興。再說了，咱們是鄰居，就該互相幫助。"

從銀行出來，孫慧芳突然對老趙說："老趙，以后你要是有什么急事需要用錢，不用不好意思，直接來找我。還有，如果有人問起這錢的事兒，你就說是你的養老補貼，明白嗎？"

老趙有些不解："為什么要這么說？"

"現在社會復雜，有些人紅眼病，看不得別人好。"孫慧芳解釋道，"免得有人說三道四，影響你的心情。"

從那天開始，孫慧芳就像說話算話的人一樣，每個月雷打不動地給老趙存8080元。老趙的生活也因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能按時買藥，還能偶爾改善一下伙食，甚至還買了一臺小電視。

鄰居們都知道了這件事，紛紛夸贊孫慧芳心善。老趙更是逢人就說遇到了好人，整個小區都傳為佳話。

02

時間一晃就是五年，孫慧芳對老趙的關照從未間斷過。除了每月按時存錢，她還經常給老趙送菜、陪他聊天，兩人的關系越來越像家人。

但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孫慧芳這五年來也有些細微的變化——她的工作似乎越來越忙，經常加班到很晚，而且總是神神秘秘的。

這天晚上，老趙正在家里看電視，聽到敲門聲。打開門一看，是端著一盆熱氣騰騰餃子的孫慧芳。

"慧芳，這么晚了還包餃子？"老趙趕緊讓她進來，"你這是又忙了一天吧？看你這汗都沒擦。"

"今天是冬至，得吃餃子。"孫慧芳把餃子放在桌上，用圍裙擦了擦額頭的汗，"我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就給你端了一盆過來。你嘗嘗，是韭菜雞蛋餡的，你最愛吃的。"

"你有心了。"老趙感動地看著熱氣騰騰的餃子，"這些年多虧了你，要不然我這老頭子指不定過成什么樣呢。你看，我現在身體好多了，臉色也紅潤了，都是托你的福。"

"別總說這些客氣話，吃餃子吧，涼了就不好吃了。"孫慧芳在桌邊坐下來，"對了，老趙，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什么事兒？你說。"老趙一邊吃餃子一邊問。

孫慧芳有些猶豫，看起來像是在組織語言："是這樣的，我們銀行最近在推廣一些新的服務，專門針對老年人的。我想著，反正你有存折，而且現在政策這么好，要不要也辦一個？"

老趙放下筷子："什么新服務？聽起來挺復雜的。"

"其實不復雜，就是一些便民服務。"孫慧芳詳細解釋道，"比如說可以幫你代收一些快遞包裹啊，代辦一些手續啊，還可以幫你申請各種老年人的優惠政策。你知道我在銀行工作這么多年，對這些比較了解，肯定不會害你的。"

老趙想了想："既然是你推薦的，那肯定沒問題。不過我一個老頭子，也沒什么包裹需要收啊，更不知道有什么優惠政策。"

"那可不一定。"孫慧芳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現在網購這么發達，說不定以后你的孩子們良心發現，給你寄點東西呢？再說了，國家對老年人的政策越來越好，各種補貼、優惠很多，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這個服務是免費的，辦了也沒壞處，關鍵是方便。"

"既然這樣，那行，你看著辦吧。"老趙對孫慧芳完全信任，"不過這些事兒我也不懂，全靠你了。"

"放心吧，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孫慧芳拍拍老趙的手，"明天我帶你去銀行，很簡單的手續，簽個字就行了。"

就在這時，孫慧芳偶然提起："對了，老趙，其實我也不是完全一個人。我有個兒子在外地工作，做IT的，很少聯系。這孩子從小就倔，大學畢業后就跑到外地，說要闖出一番事業。這么多年了，連個電話都不打，我都不知道他過得怎么樣。"

老趙聽了有些驚訝："你有兒子？這么多年你從來沒提過啊。"

孫慧芳嘆了口氣："提他干什么？不爭氣的東西，我就當沒有這個兒子。反正他也不管我，我也不想麻煩他。"

"孩子總歸是孩子，說不定他只是忙。"老趙安慰道，"年輕人嘛，都想在外面闖闖。"

"算了，不說他了。"孫慧芳擺擺手，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幾天后，孫慧芳就帶著老趙去銀行辦了相關手續。這次她們沒有去普通柜臺，而是直接進了一個單獨的辦公室。

"孫主管，您又帶老趙來了？"一個穿著職業裝的中年女人熱情地迎接他們，"今天辦什么業務？"

"給他辦個便民服務套餐。"孫慧芳很熟練地說，"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那個。"

"明白了，沒問題。"那個女人拿出一堆表格，"老先生，這些是相關的申請表，您在標記的地方簽字就行了。"

老趙看著桌上的一堆文件，密密麻麻都是字，完全看不懂："這都是什么內容啊？"

"就是一些服務協議和身份確認。"孫慧芳在一旁解釋，"都是標準格式，您簽字就行了。"

老趙拿起筆，在孫慧芳指定的地方一一簽字。他完全沒注意到，這些表格中有很多關于銀行賬戶開設和授權的內容。

"好了，這樣就可以了。"那個女人收起文件，對老趙說，"從今天開始，您就享受我們銀行的全套便民服務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聯系孫主管就行。"

辦完手續出來，老趙問孫慧芳："慧芳，這個服務具體怎么用啊？我還是有點不太明白。"

"很簡單，以后有人給你寄東西，或者需要辦什么手續，我都可以幫你代辦。"孫慧芳很自然地解釋，"比如說你的醫保卡需要年檢，或者有什么政府補貼需要申請，我都能幫你搞定。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呢。"

從那以后，果然經常有人給老趙寄包裹。不過都是孫慧芳代收的，她每次都會告訴老趙："又有包裹到了，我幫你收下了，里面都是一些日用品，我已經放在你家里了。"

老趙從來沒懷疑過，反而覺得孫慧芳考慮得真周到。有時候他會問："什么日用品啊？我也沒買過什么東西。"

"現在很多商家都有試用裝活動，可能是你在哪里留了信息。"孫慧芳總是這樣解釋，"反正都是免費的，你就用著吧。"

老趙哪里知道，這些所謂的"包裹"其實另有玄機。

03

又過了五年，來到了第十個年頭。老趙發現孫慧芳的工作似乎越來越忙了。她經常加班到很晚，有時候周末也要去銀行，而且總是行色匆匆的樣子。

"慧芳，你這工作強度也太大了吧？"一天晚上，老趙看到孫慧芳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有些擔心地問，"一個保潔主管，需要這么拼命嗎？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孫慧芳在樓梯口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老趙："老趙，你不知道，現在銀行的業務越來越復雜，我們保潔部門也得配合各種檢查和審計。不像以前，只要把衛生搞好就行了，現在還要協助處理各種事務，學習各種新規定。"

"那也不至于這么累啊。"老趙心疼地說，"我看你最近瘦了不少。"

孫慧芳勉強笑了笑："多干點活兒多拿點錢，這樣我也能更好地幫助你。再說了，我身體好著呢，你別擔心。我們保潔主管的工資確實比普通員工高一些，但責任也重。"

"你別為了我累壞了身體。"老趙真誠地說，"錢夠用就行了，身體最重要。"

"我知道，我知道。"孫慧芳擺擺手，"對了，老趙，過兩天可能還需要你配合辦點手續。"

"又有什么手續？"老趙有些疑惑。

"就是一些社區的福利申請。"孫慧芳解釋道，"現在政策好，老年人有很多優惠政策。我幫你了解了一下，你的條件完全符合，可以申請一些生活補貼和醫療補助。"

老趙眼睛一亮："真的嗎？還有這好事兒？"

"當然是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孫慧芳很肯定地說，"不過這些手續比較復雜，需要提供各種證明材料，還需要你配合簽一些文件。"

"沒問題，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老趙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些年你幫了我這么多，我應該配合你。"

幾天后，孫慧芳果然拿來了一堆文件。老趙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比上次的更復雜。

"慧芳，這都是什么內容啊？"老趙拿著老花鏡仔細看，"怎么這么多？"

"就是一些申請表格，還有身份證明、收入證明什么的。"孫慧芳很自然地解釋，"申請政府補貼就是這樣，手續比較繁瑣。你只要在我標記的地方簽字就行了，其他的我都幫你填好了。"

老趙拿起筆，在孫慧芳指定的地方一一簽字。他完全沒注意到，這些文件上有很多關于銀行賬戶和財務授權的內容。

"好了，這樣就可以了。"孫慧芳小心地收起文件，"過段時間補貼就能下來了。按照政策，你每個月至少能拿到兩千多的各種補貼。"

"太好了，又要麻煩你跑腿了。"老趙感激地說，"慧芳，你真是我的貴人啊。"

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老趙又多了好幾個銀行賬戶。而他對此一無所知，還以為只是申請了一些社區補貼。

時間繼續流逝，到了第十二個年頭，孫慧芳變得越來越焦慮。她經常在深夜接電話，說話的聲音很小，但老趙還是能聽出她語氣中的緊張和不安。

有一次，老趙半夜起來上廁所，聽到隔壁傳來孫慧芳壓抑的聲音："不行，時間太緊了......我還沒準備好......"

老趙貼著墻仔細聽，但只能聽到斷斷續續的幾句話："......太突然了......再給我一點時間......"

第二天早上，老趙就去敲孫慧芳的門："慧芳，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昨天晚上我聽到你在打電話，聲音聽起來很著急。"

孫慧芳的臉色有些蒼白："沒有，沒有什么事。就是工作上的一些問題，銀行最近系統升級，我們部門工作量比較大。"

"什么工作問題需要半夜打電話？"老趙追問道，"慧芳，咱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了，有什么困難你一定要告訴我。"

"真的沒什么大事。"孫慧芳勉強笑了笑，"就是銀行新系統上線，我們這些老員工需要重新學習，我有點跟不上節奏。"

"要是有什么困難，你一定要告訴我。"老趙認真地說，"這么多年你幫了我這么多，現在輪到我幫你了。雖然我沒什么本事，但至少可以出點力。"

孫慧芳聽了，眼眶有些濕潤："老趙，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真的沒什么大事，你別瞎操心。"

又過了幾個月，孫慧芳的焦慮情緒越來越明顯。她經常心不在焉，有時候說話也前言不搭后語。最讓老趙奇怪的是，她開始頻繁地提起搬家的事。

"老趙，我在想，要不咱們搭個伴，搬個地方住？"這天晚上，孫慧芳突然提出這個建議。

"搬家？為什么？"老趙不解，"咱們在這兒住得不是挺好的嗎？"

"這個小區太老了，設施也不好。"孫慧芳解釋道，"你看，電梯經常壞，樓道的燈也不亮，對老年人來說不安全。我聽說新城區那邊有很多養老公寓，環境特別好，各種設施都很齊全，很適合老年人居住。"

老趙搖搖頭："我在這兒住了這么多年，已經習慣了。而且這里的鄰居我都認識，搬到新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多不方便啊。"

"新環境有新環境的好處。"孫慧芳繼續勸說，"而且那邊的醫療條件更好，對你的身體有好處。我們可以住得近一些，互相也有個照應。"

"可是搬家多麻煩啊，而且費用也不少。"老趙還是不太愿意。

"費用的事你別擔心，我來想辦法。"孫慧芳說得很堅決，"老趙，你考慮考慮吧，我覺得換個環境對我們都有好處。"

從那以后，孫慧芳就經常提起搬家的事，但老趙始終不太愿意。他不知道的是，孫慧芳之所以想搬家，是因為她感覺到了某種危險正在逼近。

04

到了第十五個年頭，老趙已經75歲了。這些年來，孫慧芳對他的關照始終如一，兩人的關系更是親如母子。

小區里的人都羨慕老趙有這么好的鄰居，而老趙也確實把孫慧芳當成了最親的人。

然而，細心的人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孫慧芳這些年來的變化越來越明顯——她經常神神秘秘地外出，有時候還會接到一些讓她緊張不安的電話。

這天下午，老趙正在家里午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打開門一看，是滿臉焦急的孫慧芳，她的臉色很不好看，額頭上還有汗珠。

"慧芳，怎么了？看你這么急躁。"老趙關心地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老趙，麻煩你個事兒。"孫慧芳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剛接到銀行的電話，說有些手續需要緊急處理，你能跟我去一趟嗎？"

"什么手續這么急？"老趙有些不解，"不是說好了都是你幫我代辦的嗎？"

"就是之前給你申請的那些福利項目，需要做一些補充確認。"孫慧芳急切地解釋道，"銀行那邊說政策有調整，必須本人去簽字確認，而且很急，今天必須辦完，不然就錯過期限了。"

老趙看她這么著急，也不好多問："那行，我跟你去。不過我什么都不懂，到時候還得靠你。"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孫慧芳催促道，"快點收拾一下，咱們現在就走。"

來到銀行，孫慧芳帶著老趙直接去了VIP區域。這讓老趙有些奇怪，他一個普通老頭，怎么能進VIP區？而且這里的裝修很豪華，跟他平時來的地方完全不一樣。

"孫主管，您又來了？"一個穿著職業裝的中年女人迎了上來，看起來很熟悉孫慧芳，"就是您之前說的那個事兒？"

"對，就是他。"孫慧芳壓低聲音說，"需要他本人確認一下相關信息。"

那個女人點點頭，然后對老趙說："老先生，您好，我是這里的客戶經理。今天請您來，是想跟您確認一下賬戶信息和一些業務細節。"

老趙懵了："什么賬戶信息？我不是只有一個存折嗎？"

"您名下確實有多個賬戶。"客戶經理很專業地說，"這是銀行的例行工作，需要您本人確認相關信息，請您配合一下。"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老趙稀里糊涂地簽了十幾份文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簽什么。期間孫慧芳一直在一旁催促："快點簽吧，都是例行手續，時間快來不及了。"

有幾次老趙想仔細看看文件內容，但孫慧芳總是說："這些都是銀行的標準格式，內容都一樣的，你信得過我就行了。"

離開銀行后，老趙忍不住問："慧芳，我怎么感覺今天的事兒有些奇怪？什么時候我有這么多賬戶了？而且那個客戶經理說話怎么那么正式？"

"有什么奇怪的？"孫慧芳裝作很自然的樣子，"現在銀行服務升級了，對老年客戶特別重視。至于賬戶，不是我跟你說過嗎？申請各種補貼需要開設專門的賬戶，這很正常。"

"可是我感覺......"老趙還想說什么。

"你感覺什么？"孫慧芳打斷他，"老趙，你是不是不信任我？這么多年我害過你嗎？"

看到孫慧芳有些生氣，老趙趕緊解釋："不是，不是，我怎么會不信任你？只是覺得有些事情不太懂。"

"不懂就對了，要是什么都懂，還要我干什么？"孫慧芳的語氣緩和下來，"你就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在呢。"

雖然孫慧芳這么說，但老趙心里總覺得不太對勁。不過想到這么多年來孫慧芳對他的好，他還是選擇了相信。

隨著時間的推移，孫慧芳變得越來越焦慮。她經常在深夜接電話，說話的聲音很小，但老趙還是能聽出她語氣中的緊張和不安。

這天晚上，孫慧芳又接到了一個電話。這次的通話時間特別長，而且她的聲音明顯比平時更加緊張和激動。

老趙隔著墻隱約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話："......不能這樣......太快了......我還沒想好......"

接著是長時間的沉默，然后老趙聽到孫慧芳聲音顫抖地說："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后，孫慧芳在房間里來回踱步，腳步聲很重，顯然心情很不平靜。老趙聽了很久，直到深夜才聽到孫慧芳房間安靜下來。

第二天早上，老趙發現孫慧芳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一夜沒睡好。

"慧芳，你這是怎么了？生病了嗎？"老趙關心地問。

"沒事，就是沒睡好。"孫慧芳避開老趙的目光，"老趙，關于搬家的事，你再考慮考慮吧。我覺得越早搬越好，最好這個月就搬。"

看著孫慧芳焦急的樣子，老趙心里涌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知道，有些事情可能要發生變化了。

第二天一早，老趙正在準備早餐，突然聽到樓下有汽車停靠的聲音。他走到窗邊往下看，發現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樓下，車牌號很普通，但車子看起來很新。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的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穿著深色的西裝，手里拿著一個公文包，看起來像是辦公室工作的人。

這個男人沒有像普通訪客那樣四處張望，而是徑直走向他們所在的單元樓，步伐很堅定，顯然對這里很熟悉。老趙心里有些好奇，這個小區住的大都是老年人，很少有這么年輕、穿著這么正式的人來訪。

老趙看著眼前這個自稱孫建華的年輕人，心里五味雜陳。孫慧芳竟然有兒子？15年來她一直說自己是一個人過，從來沒提過有家人。

"您別激動，我知道這很突然。"孫建華從包里拿出手機，"我給您看個東西。"

他翻出一張照片，是孫慧芳和一個小男孩的合影，看起來是十幾年前拍的。

"這是我小時候和我媽的照片。"孫建華的聲音很平靜，"趙叔叔，我媽這些年真的對您很好吧？每個月按時給您存錢，還經常照顧您的生活？"

老趙點點頭："是啊，要不是你媽，我這老頭子早就不知道怎么辦了。"

孫建華突然站起身，走到老趙面前，眼神變得嚴肅起來："那您覺得，一個在銀行做保潔主管的人，每個月8080元，15年下來是多少錢？"

這個問題讓老趙愣住了。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8080乘以12個月再乘以15年，那得有多少錢？

就在這時，孫建華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喂？什么？現在？好，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后，孫建華看著老趙，聲音開始顫抖："趙叔叔，有些事情我必須告訴您。剛才那個電話..."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樓下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孫慧芳焦急的喊聲。緊接著，房門被重重推開，孫慧芳沖了進來。

當她看到兒子坐在老趙家里時，整個人瞬間僵在了門口，手里提著的菜籃子掉在地上，蔬菜滾了一地。

而她臉上的那個表情，卻讓老趙徹底看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