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基于真實社會事件改編創作，人物均為化名，部分情節經藝術加工，旨在反映社會現象，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你想干什么？"

"我要回家。"小梅收拾東西頭也不抬。

"你敢走試試！"

"我已經忍了十三年，我受夠了。"小梅站起身，直視著婆婆的眼睛。

01

2008年春天，21歲的小梅第一次踏進北京城。

火車站里人頭攢動，她拖著一個破舊的行李箱，怯生生地跟在老鄉張大姐身后。

"小梅，一會兒見了志強，話別說太多，人家北京人，最講究了。"張大姐回頭叮囑。

小梅點點頭，緊張得手心出汗。

她知道今天是來相親的，對方叫陳志強，32歲，在建筑公司做技術員。

在一家小飯館里，小梅見到了志強。他長得不算帥，但看起來老實厚道，說話也很溫和。

"小梅是吧？張姐跟我說了，你在服裝廠上班？"志強的聲音很輕。

"嗯，做了兩年了。"小梅低著頭答道。

"能吃苦就好。"志強笑了笑，"我媽歲數大了，脾氣有點急，你別往心里去。"

這句話，小梅記了很久。

半年后，兩人領了證。志強在豐臺區租了個小房子，帶著小梅回家見母親。

王秀蘭上下打量著這個兒媳婦，眉頭皺得很緊。

"這么瘦，能干活嗎？"

"媽，小梅人很勤快的。"志強趕緊解釋。

"勤快有什么用？會做北京菜嗎？會包餃子嗎？"王秀蘭的聲音很冷。

小梅站在那里，臉漲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當天晚上，王秀蘭把志強叫到一邊。

"你怎么找了個鄉下丫頭？說話都帶土腥味兒。"

"媽，小梅人挺好的，您慢慢就知道了。"

"好什么好？一看就是來享福的，我們家有什么福給她享？"

小梅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眼淚直往肚子里咽。

第二天，志強要去工地，小梅主動留下來陪婆婆。

她跟著王秀蘭去菜市場，學著北京人買菜砍價，回來后跟著學做飯。

"蔥絲切粗了，重新切！"

"這醋放多了，咋這么笨？"

"鍋刷干凈沒有？別把我的鍋給弄壞了！"

王秀蘭挑剔得很，小梅一句話不敢回，只是低頭干活。

晚上志強回來，看到桌上擺著四個菜。

"喲，這是小梅做的？"

"我手把手教的，不然她能做成什么樣？"王秀蘭撇撇嘴。

小梅夾了口菜給志強，"你嘗嘗，合不合口味？"

志強吃了一口，豎起大拇指，"好吃！比我媽做的還香！"

王秀蘭臉色一沉，"你說什么呢？"

"媽，我是夸小梅學得快。"志強趕緊改口。

小梅心里暖暖的，這是來北京后第一次有人夸她。

02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梅漸漸適應了北京的生活。

她每天早上五點起床，給全家做早飯，然后趕地鐵去服裝廠上班。

晚上回來還要做晚飯、洗衣服、收拾屋子。

志強每個月工資三千五，小梅一千八，王秀蘭退休金一千二。

三個人的收入勉強夠一家人的開銷。

2009年冬天，小梅懷孕了。

"終于有好消息了！"志強高興得合不攏嘴。

王秀蘭也難得露出笑容，"我早就等著抱孫子了。"

小梅辭了工作在家養胎。沒了她的工資，家里更緊張了。

王秀蘭開始抱怨。

"現在知道厲害了吧？一人吃兩人飯，還不能干活。"

"媽，小梅懷著孩子呢，您少說兩句。"志強護著妻子。

"我說什么了？說實話都不行？"

小梅默默回到房間，關上門偷偷掉眼淚。

她想給家里打電話，但又怕父母擔心。

2010年春天，兒子小寶出生了。

王秀蘭抱著孫子，臉上終于有了真正的笑容。

"這孩子長得像志強，有福相。"

小梅看著婆婆疼愛孫子的樣子，心里也暖了一些。

月子里，王秀蘭照顧得還算用心，給小梅燉雞湯，買紅糖雞蛋。

但好景不長，出了月子，矛盾又開始了。

"小寶老哭，是不是奶水不夠？"

"孩子拉稀了，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

"這尿布怎么洗得這么臟？不會洗就別洗！"

小梅每天都在被指責，精神快要崩潰了。

一天晚上，小寶哭鬧不止，小梅怎么哄都不行。

王秀蘭從房間里沖出來。

"你到底會不會帶孩子？吵得我怎么睡覺？"

"媽，我已經盡力了。"小梅抱著孩子，眼中含淚。

"盡力？你這叫盡力？我看你就是不上心！"

"夠了！"志強終于爆發了，"媽，您這樣說話過分了！"

"我過分？我辛辛苦苦幫你們帶孩子，還不能說兩句？"王秀蘭也火了。

"您幫我們？這是您孫子！"

"是我孫子不錯，但也是她的兒子！她不會帶，我能怎么辦？"

小梅抱著孩子，站在那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知道自己在這個家里就是個外人。

03

小寶一歲后，小梅想出去找工作。

"不行！"王秀蘭一口拒絕，"孩子誰帶？"

"我可以找個離家近的工作，中午回來看孩子。"

"你想得倒美！孩子正是需要媽媽的時候，你就想著出去賺錢？"

"媽，家里開銷大，我出去工作能補貼一些。"

"你的意思是我們養不起你？"王秀蘭的火氣又上來了。

志強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要不再等等，等小寶大一點再說。"

小梅失望地看著丈夫，他永遠不會真正站在自己這邊。

為了貼補家用，小梅開始在家做手工活。

鄰居介紹的，串珠子，做花朵，一天能掙二十多塊錢。

她趁著孩子睡覺的時候做，經常做到深夜。

手指被針扎破了，她也咬牙堅持。

一個月下來，能掙六七百塊錢，對家里來說是不小的幫助。

但這事很快被王秀蘭發現了。

"你背著我們做這些破爛玩意兒？"王秀蘭把小梅的手工材料全部扔在地上。

"媽，我只是想幫家里分擔一點。"

"分擔什么？丟人現眼！讓鄰居知道了，還以為我們家窮得揭不開鍋了！"

"咱們家本來就不富裕啊。"小梅小聲嘟囔。

"你說什么？"王秀蘭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我沒說什么。"

"你就是看不起我們！覺得嫁到我們家委屈了是不是？"

小梅不說話了，彎腰收拾地上的材料。

"我跟你說話呢！啞巴了？"

"媽，您讓我說什么？我做錯了，以后不做了行嗎？"小梅的眼淚掉在地板上。

王秀蘭看到兒媳婦哭了，心里也不好受，但嘴上還是不饒人。

"哭什么哭？我又沒打你罵你！"

志強下班回來看到這場面，什么都明白了。

"媽，小梅也是為了這個家。"

"為了這個家？她是為了她自己！存點私房錢，將來好回娘家顯擺！"

小梅聽到這話，心徹底涼了。

04

2012年，小寶兩歲多了，小梅終于說服家里人讓她出去工作。

她在附近的超市找了個收銀員的工作，每個月兩千塊錢。

有了自己的收入，小梅感覺重新活了過來。

她把大部分工資都交給家里，只留下兩三百塊錢作為自己的零花錢。

工作讓她接觸到了外面的世界，也認識了一些朋友。

同事們都說她人好，但太老實了。

"小梅，你婆婆對你那樣，你怎么受得了？"同事小王問。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小梅苦笑。

"可你也太委屈自己了。我要是你，早就跟她吵起來了。"

小梅搖搖頭，"吵有什么用？還不是要過日子。"

但內心深處，她也在問自己，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2014年，家里發生了一件大事。

志強的建筑公司接了個大項目，他被提升為項目經理，工資漲到了五千多。

"小梅，咱們家要發財了！"志強高興地抱著妻子轉圈。

王秀蘭也很高興，"兒子有出息了！"

有了錢，日子確實好過了一些。王秀蘭對小梅的態度也緩和了不少，至少不會動不動就挑刺了。

小梅以為生活終于要好起來了，卻沒想到更大的打擊在等著她。

2015年春節前，小梅接到了家里的電話。

"小梅，你爸病了，在縣醫院住著呢。"母親的聲音很焦急。

"什么??？嚴重嗎？"

"醫生說是肺癌，需要做手術，要很多錢。"

小梅的腿一下子軟了，"媽，您別急，我想想辦法。"

掛了電話，小梅跟志強商量。

"家里現在有多少錢？"

"前兩個月剛買了家具，還剩兩萬多吧。"志強皺著眉頭。

"不夠，手術至少要十萬。"

"那怎么辦？"

小梅想了想，"我想回家看看爸，順便跟親戚朋友借點錢。"

王秀蘭聽到后堅決反對。

"不行！過年了，你跑回娘家算什么？"

"媽，我爸病了，我得回去啊。"

"病了找醫生，你回去有什么用？"

"可是......醫藥費......"

"醫藥費是他們家的事，跟我們有什么關系？"王秀蘭的話很冷漠。

小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媽，那是我爸！"

"是你爸不錯，但你現在是我們家的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還搞不清楚？"

小梅看向志強，希望他能支持自己。

志強猶豫了很久，才開口，"小梅，咱們家剛緩過勁來，實在拿不出那么多錢。"

"我不要家里的錢，我就是想回去看看我爸。"小梅的聲音哽咽了。

"看什么看？來回路費都要不少錢！"王秀蘭不依不饒。

"媽，那是我親爸??！"小梅終于忍不住大聲說道。

"親爸怎么了？你現在的家在這里，孩子在這里，你的責任也在這里！"

小梅看著婆婆冷漠的臉，再看看志強躲閃的眼神，心徹底死了。

最終，她沒能回家。

三天后，父親去世了。

小梅抱著電話嚎啕大哭，王秀蘭在一旁冷冷地說，"哭夠了就別哭了，影響孩子。"

05

父親的去世徹底改變了小梅。

她變得沉默寡言，除了必要的交流，幾乎不主動說話。她像個機器人一樣生活著，上班、做飯、帶孩子、睡覺，日復一日。

志強感覺到了妻子的變化，想要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小梅，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也沒辦法。"他只能這樣說。

王秀蘭倒是覺得清靜了不少，"現在多好，不吵不鬧的。"

但小梅的心里已經開始盤算著，她要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了。

她開始偷偷存錢。每個月的工資，除了交給家里的，她都會想辦法省下一點。買菜的時候少買一點，自己的衣服鞋子能不買就不買。

兩年下來，她居然存了五千多塊錢。

2018年，小寶該上小學了。王秀蘭提出要換個大點的房子。

"現在這房子太小了，小寶大了需要自己的房間。"

志強覺得有道理，"那就看看房子吧。"

他們看中了一套兩居室，需要交三萬塊錢定金。家里的積蓄不夠，志強想到了小梅。

"小梅，你這幾年應該也存了點錢吧？"

小梅心跳加速，"沒存多少。"

"拿出來先用著，等我獎金下來就還你。"

"我......"小梅想拒絕，但看到志強期待的眼神，最終還是妥協了。

她把自己辛苦存的錢全部拿了出來。

房子搬了，生活條件確實好了一些。但小梅的心情卻更沉重了。她的退路又少了一些。

這一年，母親的電話里總是咳嗽。

"媽，您去醫院看看吧。"

"沒事，老毛病了。"

"那您多注意身體，我......"小梅想說"我回去看您"，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回去的。

06

2019年，小寶上了二年級，學習成績很好。王秀蘭對孫子疼愛有加，給他買好吃的、好玩的，從不吝嗇。

但對小梅，態度依然冷淡。

"小寶這么聰明，像他爸，將來肯定有出息。"王秀蘭總是這樣說。

小梅想說孩子也像她，但想想還是算了。

志強的工作越來越忙，經常出差。家里就剩下小梅和王秀蘭，兩人的關系更加緊張。

"你每天上班這么輕松，不像志強那么辛苦。"王秀蘭經常這樣挖苦小梅。

"我下班還要做飯、洗衣服、輔導孩子作業。"小梅小聲反駁。

"那是你應該做的！女人不做這些做什么？"

小梅不想跟她爭辯，但心里的委屈越積越多。

有一天，小寶問她，"媽媽，我們什么時候去江西看外婆？"

小梅愣住了，她都快忘記自己還有個家了。

"媽媽工作忙，以后有機會再去。"

"可是我想看看外婆長什么樣子。"

小梅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外婆很好，很疼你的。"

晚上，她給母親打電話。

"媽，身體怎么樣？"

"還行，就是老覺得累。"母親的聲音很虛弱。

"您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檢查什么？沒錢。"

小梅想說自己給錢，但想到家里的情況，又說不出口。

"媽，等我有錢了，一定接您來北京。"

"傻孩子，媽老了，哪里也不去了。你在那邊好好過日子，別讓人家看不起。"

掛了電話，小梅一個人在陽臺上哭了很久。

07

2020年春節，一場疫情改變了所有人的生活。

全家人被困在家里，矛盾更加激化了。

志強不能出去工作，情緒變得暴躁。

王秀蘭整天在家無事可做，更加挑剔小梅。

"你看看你做的這個菜，咸淡都不會掌握！"

"孩子的作業你怎么輔導的？錯了這么多！"

"家里的地你是怎么拖的？這么臟！"

小梅忍無可忍，終于爆發了。

"夠了！我做得不好，您來做！我什么都不會，您什么都會！"

"你跟我大聲嚷嚷什么？"王秀蘭也火了。

"我為這個家付出了十二年，從來沒有人說過我一句好話！"小梅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付出？你吃我們家的，住我們家的，還好意思說付出？"

"我每個月的工資全部交給家里，自己一分錢都不留！我做錯了什么？"

"那是你應該的！嫁到我們家就要遵守我們家的規矩！"

志強看不下去了，"媽，您少說兩句。"

"我說什么了？我說錯了嗎？"王秀蘭委屈地看著兒子。

"小梅也不容易，您理解一下。"

"我理解她？誰理解我？我一個老太太，還要看她臉色？"

小梅擦干眼淚，"我沒有讓您看我臉色，我只是希望您能把我當成這個家的一分子。"

"你本來就不是！"王秀蘭脫口而出。

這句話像一把刀，深深地刺進了小梅的心里。

"好，既然我不是這個家的人，那我走！"小梅沖進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志強追進去，"小梅，你別這樣，我媽就是嘴硬。"

"志強，十二年了，我真的累了。"小梅看著丈夫，眼中滿是絕望。

"那你想怎么樣？"

"我想回家。"

"回哪個家？這里就是你的家！"

"不，這里從來不是我的家。"

小梅沒有離開，因為她舍不得孩子。

但她的心已經死了。

就在這時，她接到了一個改變一切的電話。

"小梅，你媽媽病了，在醫院呢。"是鄰居張阿姨打來的。

"什么病？"

"肺部有問題，醫生說很嚴重。"

小梅的手開始顫抖，"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她對志強說，"我媽病了，我要回去。"

"現在疫情期間，不能隨便出門。"

"我不管，我必須回去！"

王秀蘭聽到了，走過來說，"你想都別想！現在到處封路，你回得去嗎？"

"我媽病了！"小梅大聲說道。

"病了有醫生，你回去有什么用？"

"那是我媽！"

"我不管是誰，現在誰都不能出門！"

小梅看著婆婆冷漠的臉，再次感受到了絕望。

但這一次，她不會再妥協了。

疫情稍微緩解后，小梅鐵了心要回江西。

她偷偷買了火車票，準備帶著兒子一起走。

就在她收拾行李的時候，王秀蘭推門進來了。

"你想干什么？"

"我要回家。"小梅頭也不抬。

"你敢走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