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把房子過戶給我吧。"

73歲的蘇慧芳握著那部老年機，手指在顫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電話里傳來的聲音讓她恍如隔世，那是她兒子林志強的聲音，8年了，整整8年沒有聽到過。

她在松鶴養老院的小房間里愣了很久，反復回想著這句話。8年來，兒子從未踏進養老院大門一步，連個電話都沒有，現在突然要她把房子過戶給他？

她想起了8年前被送進來的那個雨夜，想起了兒子冷漠的背影，想起了那份她簽下的養老院協議書。

當時她以為只是暫住幾天，誰知道這一住就是8年。

"媽，你還在聽嗎？這事挺急的，你明天有時間嗎？"電話里林志強的聲音帶著催促。

蘇慧芳緩緩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梧桐葉正黃。她不明白，不明白兒子為什么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更不明白他憑什么覺得她會同意。

但她有種預感，這通電話的背后，隱藏著她不敢想象的真相...

蘇慧芳還記得8年前的那個春天，她剛退休不久，手里攥著30萬的退休金和那套90平米的老房子。

那套房子是她和丈夫老林奮斗了半輩子才買下的，位于市中心，現在至少值200萬。 那時候她以為自己會和兒子兒媳一起過個安穩的晚年。

林志強是她唯一的兒子，從小就聰明，大學畢業后在一家外企工作。 30歲那年娶了同事秦麗娟，小夫妻倆收入不錯，但總說錢不夠用。

最開始，林志強只是偶爾跟她借錢。

"媽，我們想買車，差5萬塊。"

"媽，麗娟懷孕了，想換個大點的房子，你能不能先幫忙付個首付15萬？"

"媽，孩子要上好的幼兒園，贊助費要8萬。"

蘇慧芳從來沒有拒絕過。 退休金一點點被掏空，她也沒有說什么。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幫兒子不是應該的嗎？

但她心里其實一直有個疑問： 林志強和秦麗娟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一個月有2萬多，按理說生活應該很寬裕，為什么總是缺錢？

每次她想問，林志強都會說："媽，你不懂，現在物價漲得厲害，養孩子花錢如流水。"

轉折點發生在她65歲那年。

那天秦麗娟帶著4歲的孫子回娘家了，林志強突然坐在沙發上，神情嚴肅地看著她。

"媽，我有個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

"你一個人住這么大房子多浪費，不如你搬到養老院去住，那里有人照顧，你也不孤單。"

蘇慧芳當時就愣住了。 "我身體好著呢，為什么要去養老院？"

"媽，你想想，你年紀大了，萬一有個什么事，我們上班也不在家，多不安全。"

林志強說得很真誠，"而且現在的養老院和以前不一樣了，環境好，有醫生護士24小時照顧，比在家強多了。"

蘇慧芳搖頭："我不去，我在自己家住得好好的。這房子是我和你爸的心血，我舍不得。"

林志強的臉色立刻變了。

"媽，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我們考慮考慮。麗娟懷二胎了，我們現在住的房子太小了，孩子沒地方住。"

"那你們可以換個大點的房子啊。"

"換房子要錢啊！" 林志強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媽，你知道現在房價多貴嗎？我們現在的房子賣了也不夠買個大的。"

"那和我搬走有什么關系？"

"你搬出去了，這房子我們能住啊。"

林志強終于說出了真話，"媽，這房子這么大，你一個人住確實浪費。我們一家四口擠在70平米的房子里，孩子連個獨立的房間都沒有。"

蘇慧芳終于明白了兒子的意思。她沉默了很久，心里五味雜陳。

"那我的房子..."

"房子還是你的，房產證也不用改名字。我們只是暫時住一下，等以后有條件了，你想回來就回來。"

林志強看到母親松口，趕緊補充道，"而且媽，養老院的費用我們全包了，一個月4000塊，你什么都不用擔心。"

"4000塊？那么貴？"

"媽，現在好的養老院都是這個價。你想想，包吃包住還有人照顧，其實不貴的。"

蘇慧芳看著兒子認真的表情，想起了他小時候撒嬌的樣子，心軟了。她以為這只是暫時的安排。

"那...那我試試吧。但是志強，你得保證，如果我想回來，你們不能阻止。"

"當然了，媽，這里永遠是你的家。"

2016年3月15日，蘇慧芳被送進了松鶴養老院。林志強和秦麗娟幫她收拾了幾個行李箱，把她安排在一個單人間里。

房間不大，只有20平米，但設施齊全。 有獨立的衛生間、一張單人床、一個小沙發、一張桌子和一臺電視。窗戶朝南，陽光還算充足。

"媽，你看這環境多好，比家里安靜多了。" 秦麗娟難得主動說話，"而且這里每天有活動，你不會無聊的。"

"媽，你在這里住著，有什么事就給我打電話。我們過幾天就來看你。" 林志強承諾道，還遞給她一部老年機，"這個手機簡單，就能打電話發短信，你用起來方便。"

但是這一等，就是8年...

第一個月，蘇慧芳每天都在等兒子的電話。 她不會用智能手機，只能用那部老年機，除了接電話什么都不會。

養老院的生活很規律：早上6點起床，7點吃早餐，8點到10點是活動時間，10點到11點是自由時間，12點吃午餐，下午2點到4點是午休，4點到6點又是活動時間，6點吃晚餐，8點以后就是個人時間。

但對蘇慧芳來說，這樣的生活太陌生了。 她習慣了在自己家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現在要按照養老院的時間表生活，很不適應。

第二個月，她開始主動給兒子打電話。

"志強，我想回家了。"

"媽，你再住一段時間吧，我們還在裝修房子，到處都是灰塵和油漆味，對你身體不好。"

"裝修什么？房子不是好好的嗎？"

"我們重新刷了墻，換了地板，還買了新家具。媽，等裝修好了，家里會更舒服的。"

蘇慧芳心里有些高興，兒子還是為她著想的。

第三個月，電話里傳來孫子小浩的聲音。

"奶奶，我想你了。"

"奶奶也想你，小浩有沒有聽爸爸媽媽的話？"

"有！奶奶，你什么時候回來？我想和你一起看動畫片。"

"奶奶也想回來，你們什么時候來看奶奶？"

"爸爸說奶奶住得很遠，開車要很久很久。"

蘇慧芳的心一下子涼了。 松鶴養老院離家只有20分鐘的車程，什么叫很遠？什么叫要很久很久？

第六個月，她打電話想問兒子要一些換洗的衣服。

"媽，你直接在那里買吧，我把錢轉給你。那些舊衣服款式老了，買新的穿著也精神。"

"我不要新的，我就想要我自己的衣服。還有，我想拿幾張和你爸的合影，放在房間里。"

"媽，別折騰了，那些東西我們都好好收著呢。你要看照片，我給你洗幾張寄過去。"

第一年年底，蘇慧芳終于忍不住了。

她趁著護工不注意，偷偷坐公交車回到了家，想給兒子一個驚喜。可是當她用鑰匙打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鎖已經換了。

她站在門口，拿著那把用了30年的鑰匙，感覺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

她在樓下等了三個小時，林志強才下班回來。看到她，林志強的第一反應不是驚喜，而是驚慌...

"媽，你怎么回來了？你怎么從養老院跑出來的？"

"我想家了，想回來住幾天。你們為什么換鎖？"

林志強避開她的眼神： "媽，為了安全考慮，我們換了智能鎖。你在養老院住得不是挺好的嗎？"

"我想回家看看。"

"媽，你不能回來。麗娟剛生了老二，正在坐月子，家里亂得很，你回來不方便。而且孩子小，容易哭鬧，會影響你休息。"

"這是我的家。"

"媽，房子確實是你的，但是現在的情況...你還是回養老院吧，那里環境多好，有專人照顧你。"

蘇慧芳透過窗戶往里看，發現客廳完全變樣了。

她的老沙發沒了，換成了一套嶄新的真皮沙發。她和老伴的合照也不見了，墻上掛著林志強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志強，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回來？"

林志強沉默了很久："媽，不是不想，是現在確實不方便。等過一段時間，等孩子大一點再說。"

從那以后，蘇慧芳再也沒有回過家。

她也明白了，兒子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她回去。

8年來，蘇慧芳在養老院里過著平靜的生活。她和其他老人一起吃飯、散步、看電視，學會了打麻將，還認識了幾個老姐妹。

但她從來沒有停止過想念家的感覺。

每天晚上，她都會拿出那張和老伴的合影，對著照片說話："老林，我們的兒子變了。他不要我們了。"

每年春節，她都會問護工："我兒子來了嗎？"

答案總是一樣的："蘇奶奶，沒有。"

每次聽到別的老人說起兒女來看望，蘇慧芳都會默默回到房間，對著那部老年機發呆。她想打電話，但又怕聽到兒子不耐煩的聲音。

漸漸地，她不再主動聯系了。

2023年底，養老院的費用漲價了。從原來的4000漲到了5500。蘇慧芳詢問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賬戶里已經沒有多少錢了。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退休金這些年一直在自動繳費，而她對此一無所知。

她算了一筆賬：8年來，養老院費用總共花了40多萬，但她的退休金總共有60萬，剩下的20萬去哪了？

她想聯系兒子，但猶豫了很久。上次打電話還是兩年前，兒子的態度很冷淡，說工作忙，沒時間聊。

2024年3月，正好是她住進養老院8周年的日子。 蘇慧芳坐在房間里，看著手機里僅有的幾個聯系人，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撥通了兒子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喂？"林志強的聲音聽起來很匆忙。

"志強，是我。"

"媽？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我...我想問問，養老院的費用漲價了..."

"漲了多少？"

"漲了1500，現在一個月要5500。"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

"志強，我還想問問...我什么時候能回家？"

"媽，這個事情...我們以后再說好嗎？我現在在開會。"

"可是志強，我真的很想家..."

"媽，我真的在忙，我們改天再聊。"

然后就掛斷了。

蘇慧芳握著手機，心里五味雜陳。她不知道兒子會怎么處理費用的問題，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里住多久。

就在她以為兒子又會像以往一樣消失的時候，三天后，她接到了那通改變一切的電話...

"媽，我有個事要和你商量。"

蘇慧芳心里一緊："什么事？"

"是關于房子的事。"

"媽，把房子過戶給我吧。"

蘇慧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

"我說把房子過戶給我。媽，你在養老院住得不是挺好的嗎？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不如過戶給我，這樣我們一家人也有個穩定的住處。"

蘇慧芳手里的電話差點掉到地上。 8年了，8年來兒子第一次主動聯系她，居然是為了要房子。

"志強，你這是什么意思？"

"媽，你別多想。我就是覺得，你年紀大了，房子留著也沒什么用。過戶給我，我還能更好地照顧你到老。"

"我為什么要把房子給你？"

"媽，你這話說的。我是你兒子，你的東西不給我給誰？再說，這些年養老院的費用都是我在交..."

就在這時，蘇慧芳聽到電話里傳來另一個聲音，那是秦麗娟的聲音：

"你快點，律師在等著呢！還有半小時就下班了！"

林志強急忙捂住話筒，但蘇慧芳還是聽清楚了。

"律師？" 蘇慧芳的心跳加速，"志強，你找律師干什么？"

"沒...沒什么，媽，你聽錯了。"

但蘇慧芳接著又聽到了更讓她震驚的聲音，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如果老太太不配合，我們還有B方案。反正她在養老院，沒人知道她的真實意愿..."

蘇慧芳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志強，剛才那個人說什么？什么B方案？"

"媽，你聽錯了，沒有什么B方案。"林志強的聲音明顯慌了，"媽，你就說同不同意過戶吧。"

"如果我不同意呢？"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下來，過了很久，林志強才開口，聲音變得很冷："媽，你不會不同意的。"

"為什么？"

"因為...因為這些年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你心里應該有數。"

就在這時，蘇慧芳又聽到了秦麗娟的聲音，雖然林志強及時捂住了話筒，但那句話蘇慧芳聽得清清楚楚。

她突然意識到，他們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包括她的反應，包括如果她不同意該怎么辦。

"志強，" 蘇慧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們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是不是已經做了什么？"

"媽，你想多了..."

"那個律師，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文件？"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

蘇慧芳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終于明白了，兒子打這個電話，根本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而是在通知她一個既定的事實。

"志強，你告訴我實話，如果我今天不答應，你們會怎么做？"

"媽..."

"說實話！"

就在這時，電話里傳來了一陣爭吵聲，似乎是秦麗娟在埋怨林志強說漏了嘴。然后，電話突然掛斷了。

蘇慧芳握著手機，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想起了那個陌生男人的話，想起了秦麗娟的"原計劃"，想起了林志強最后的沉默。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浮現：他們是不是已經在背著她做什么了？

她顫抖著手想再次撥通林志強的電話，但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關機提示音。蘇慧芳癱坐在椅子上，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他們到底對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