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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姐,您這愛心面一送就是三年,真不容易!”街坊李嬸感嘆道。
福祥里深處,王大姐面館的樸素招牌下,一碗碗熱面不僅暖了胃,更暖了人心。
然而,這日復一日的善舉,卻因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掀起了一場始料未及的風波,也帶來了一份出人意料的“報應”。
每天,當天邊才剛剛泛起魚肚白,城市還在沉睡的時候,王秀蓮就已經在“王大姐面館”里忙活開了。
她的面館,坐落在城南一條叫做“福祥里”的老舊小巷里。
巷子窄,兩旁是些有些年頭的居民樓,墻皮斑駁,但鄰里之間卻透著一股子熱絡勁兒。
王大姐的面館門臉不大,就兩扇普通的玻璃門,門口掛著一塊洗得干干凈凈的藍布門簾。
招牌是塊簡單的木板,上面“王大姐面館”五個字,是她過世的丈夫親手寫的,筆跡算不上名家,卻也端正有力。
王大姐今年四十二歲,是個利索干凈的中年女人。
歲月在她眼角刻下了幾道細紋,但她的眼神總是溫和而有光。
幾年前,她的丈夫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重病走了,家里的頂梁柱一下子塌了,還留下了一屁股債和正在上初中的兒子小虎。
那段日子,王大姐白天在餐館打零工,晚上回來還要照顧兒子,常常累得沾床就睡。
后來,在親戚朋友的東拼西湊幫助下,她盤下了這家小面館。
說是面館,其實也就四五張小方桌,十幾把凳子,墻壁刷得雪白,收拾得一塵不染。
灶臺擦得锃亮,各種調料瓶子也擺放得整整齊齊。
她做的面,湯頭是用新鮮大骨和老母雞文火慢熬出來的,濃白鮮香;面條是她每天清早親自和面、壓制,爽滑筋道。
價格也實在,一大碗帶肉的面才十幾塊錢,尋常人家都消費得起。
所以,來光顧的,多是巷子里的老街坊、附近小學的老師,還有早出晚歸的上班族和在附近工地上干活的工人。
大家吃的是一份熱乎,也是一份舒坦。
除了正常經營,王大姐的面館從三年前開始,就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每天中午十一點到下午一點,準時提供二十份“愛心面”。
這面不賣錢,專門送給那些生活上暫時有困難,或者確實吃不上飯的人。
之所以有這個念頭,是因為王大姐自己淋過雨,也被人撐過傘。
她丈夫剛走那會兒,她抱著兒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最難的時候,是一位素不相識的鄰居大媽,天天給她送飯,還幫她找工作。
王大姐心里一直記著這份恩情。
如今自己稍微緩過勁兒了,就也想力所能及地幫幫別人。
她總跟兒子小虎說:“人活一輩子,不能光想著自己。咱們有能力了,就拉別人一把,這社會才能更好。”
這愛心面,就是一碗簡簡單單的清湯面,里面臥著一個荷包蛋,再撒上幾粒碧綠的蔥花。
雖然簡單,但分量給得足,保證能讓人吃飽。
王大姐覺得,一碗面雖然解決不了大問題,但至少能讓餓肚子的人感受到一點溫暖和善意,這就夠了。
“王大姐,今兒個還有愛心面不?我……我想給俺家那口子帶一份。”一個穿著沾滿白色涂料工裝的漢子,站在門口,有些局促地搓著手。
他的臉膛被太陽曬得黝黑,嘴唇有些干裂。
王大姐正從熱氣騰騰的鍋里撈出雪白的面條,聽到聲音,她抬起頭,臉上立刻堆起了樸實的笑容:“有,有!李大哥,是給嫂子帶的嗎?快進來,我今天特地多煮了幾個荷包蛋,給你多加一個,讓她好好補補身子。”
她記得李大哥的媳婦前陣子生了病,家里經濟一下子緊張起來。
“哎,謝謝大姐,太謝謝了!”李大哥連聲道謝,眼圈有點紅。
這樣的情景,在“王大姐面館”幾乎每天都會出現。
有顫巍巍走來的獨居老人,他們退休金不高,日子過得緊巴;有剛丟了工作,暫時找不到方向的年輕人,臉上帶著迷茫和窘迫;還有一些是帶著孩子的單親媽媽,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她們寧愿自己省吃儉用,也要讓孩子吃飽。
王大姐從不多問人家的難處,也不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誰。
只要對方開口說需要一份愛心面,她總是熱情地招呼,然后麻利地煮面、盛湯、加蛋。
她知道,對很多生活困頓的人來說,能放下自尊開口尋求幫助,本身就需要很大的勇氣。
她要做的,就是維護好這份來之不易的信任和尊嚴。
中午十一點一到,面館里便會陸續有人安靜地走進來,低聲說一句“王大姐,來份愛心面”,然后默默地找個角落坐下。
吃完面,有的人會把碗筷主動送到洗碗池,有的人會悄悄在桌上留下幾個硬幣,雖然王大姐發現后都會追出去還給他們,但這份心意讓她覺得溫暖。
偶爾,也會有打扮體面的人來“蹭”愛心面,王大姐看破不說破,依舊照給不誤,她想,或許人家真有不方便的時候。
巷子里的街坊鄰居們,對王大姐的善舉也是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隔壁開雜貨鋪的劉嬸,時不時會送些自家用不完的新鮮蔬菜過來;對門修自行車的張大爺,會主動幫王大姐看看店里有什么需要修修補補的小物件。
大家嘴上不說,但行動上都默默支持著她。
王大姐覺得,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對別人好,別人自然也會對你好。
這種平淡生活中的相互扶持,讓她覺得開這個面館,做這份愛心面,特別有勁頭。
這天是周三,日頭特別足,曬得柏油路都有些發軟。
剛過十一點半,愛心面已經送出去了七八份。
王大姐正招呼著一位剛領了面,步履蹣跚的老大爺慢走。
就在這時,面館的藍布門簾被“嘩啦”一聲猛地掀開,走進來一個頭發花白,但梳得一絲不茍的老太太。
老太太約莫六七十歲的樣子,身材瘦小,穿著一件的確良的短袖褂子,一條黑色的長褲,腳上一雙布鞋,手里還拄著一把深棕色的拐杖。
看她的氣色和穿著,并不像是生活拮據到需要愛心面接濟的人。
她一進門,也不看人,拐杖在地上“篤篤篤”地敲了幾下,聲音在小小的面館里顯得有些刺耳。
她揚著下巴,目光在店里掃了一圈,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似乎對這樸素甚至有些簡陋的環境很不滿意。
“老板呢?誰是老板?”老太太的聲音不高,但帶著一股子頤指氣使的味道。
王大姐剛送走老大爺,轉過身,臉上帶著慣常的微笑:“老人家,我就是。您有什么事嗎?”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王大姐一番,眼神里帶著點挑剔:“聽說你們這里有免費的面送?給我來一碗!要快點,我趕時間。”
她說話的口氣,不像是在請求,倒像是在下命令。
王大姐心里微微怔了一下,但也沒多想,只當是位不了解情況的老人。
她依舊和氣地說:“老人家,是愛心面吧?有的,您稍等一下,我這就給您煮。”
“嗯,搞快點。”老太太應了一聲,也不說謝謝,自顧自地走到靠窗的一張空桌邊坐下。
她把拐杖靠在桌邊,然后從褲兜里掏出一塊手帕,仔仔細細地擦了擦桌面和凳子,才慢慢坐下,嘴里還嘟囔著:“這什么破地方,臟 Pike的。”
王大姐聽見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也沒說什么,轉身進了后廚開始煮面。
她想著,老人家可能就是愛干凈,或者心情不好。
沒過三分鐘,一碗熱騰騰的愛心面就端了出來。
雪白的面條臥在清澈的湯里,上面是一個煎得恰到好處的荷包蛋,蛋黃還是溏心的,幾片碧綠的蔥花點綴其間,散發著樸素的香味。
“老人家,您的面好了,小心燙。”王大姐把面碗輕輕地放在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低頭瞥了一眼那碗面,卻沒有立刻拿起筷子,反而抬起頭,不滿地盯著王大姐,聲音也拔高了幾分:“哎,我說你這個老板,怎么一點規矩都不懂?面給我端上來了,我的碗筷呢?總不能讓我用手捧著吃,用手指頭撈面條吧?”
她的語氣尖酸刻薄,帶著明顯的不快。
王大姐有些發蒙。
店里的規矩,堂食的客人,碗就是盛面的碗,筷子在桌上的筷筒里自取,一直都是這樣的。
她以為這位老太太既然在店里坐下了,自然也是在店里吃。
“老人家,這不就是碗嗎?”王大姐指了指老太太面前的面碗,又指了指桌角那個裝著干凈筷子的竹筒,“筷子在那邊,您自己拿一雙就行了。我們店里為了衛生,筷子都是客人自己取的。”
“什么?還要我自己拿筷子?”老太太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拐杖被她拿起,又在地上重重地頓了一下,“豈有此理!你開門做生意,送免費的面,連雙筷子都不肯主動遞給我?這是什么待客之道?你這面是誠心給人吃的嗎?我看你就是糊弄!”
老太太的聲音陡然變得尖利起來,像是一把錐子,刺得人耳朵疼。
面館里原本正在安靜吃面的其他幾位客人,都停下了筷子,驚訝地望了過來。
巷口路過的人,也好奇地朝店里張望。
王大姐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和:“老人家,您誤會了。我們的愛心面確實是免費送給有需要的人的。您在店里吃,這碗就是給您用的,筷子您自己取一下,用完我們都會統一清洗消毒,很干凈的。如果您是想把面帶走,我們一般是建議大家最好能自己帶餐具。因為我們是小本生意,主要靠薄利多銷維持,如果每份愛心面都配上一次性碗筷,成本確實不低。我們更愿意把這些錢省下來,用在食材上,讓面條的分量更足一些,讓更多人能吃上一口熱乎飯。”
王大姐的這番解釋,說得有理有據,也很實在。
周圍的客人都聽明白了,紛紛點頭,覺得王大姐說得在理。
一個常來吃面的中年大哥忍不住開口道:“老太太,王大姐人很好的,這愛心面都送了好幾年了,不容易的。”
可這位老太太卻像是完全沒聽進去,反而更加來勁了,她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王大姐的鼻子就開始數落:“我管你什么成本不成本!我老太婆今天肯到你這破店來吃你一口免費面,那是看得起你!是給你臉!你倒好,連雙筷子都這么金貴,舍不得給?我看你這‘愛心面’根本就是個幌子,打著免費的旗號,實際上就是想出名,想落個好名聲!虛情假意,沽名釣譽!什么東西!”
她越說越激動,臉漲得通紅,唾沫星子都快噴到王大姐臉上了。
王大姐被她這番顛倒黑白的話氣得渾身發抖,胸口一陣陣發悶。
她自問開面館以來,對人對事都憑著良心,尤其是這愛心面,更是她的一片真心實意,沒想到今天卻被一個陌生老太如此無端地羞辱和踐踏。
委屈、氣憤、心寒,各種情緒一下子涌了上來。
“老人家,話不能這么說,您怎么能這樣憑空污蔑人呢?”王大姐的聲音也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眼圈也漸漸紅了。
“我污蔑你?我哪句話說錯了?”老太太不依不饒,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響,“我看你就是個黑心腸的奸商,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騙取大家的同情!今天我就要揭穿你的真面目,讓所有人都看看清楚!”
說著,她因為情緒過于激動,手臂在空中胡亂揮舞,一下子就打翻了桌上的那碗愛心面。
“哐當”一聲巨響,滾燙的面湯和面條瞬間潑灑了一地,白瓷碗在水泥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發出刺耳的破碎聲。
王大姐的心也像是被那碎裂的瓷碗硌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她不是心疼那碗面,也不是心疼那個碗,她是心疼自己這份不被理解、甚至被惡意曲解的善意。
“老人家,您,您這是干什么呀!”王大姐又急又氣,話都有些說不囫圇了。
“我干什么?我就要砸了你這騙人的玩意兒!”老太太似乎被自己的行為進一步激怒了,她的眼睛布滿了紅血絲,惡狠狠地四下張望,目光最終鎖定在了門口那塊“王大姐面館”的招牌上。
那塊招牌,雖然算不上精致,甚至是有些陳舊了,木板的邊緣也有些磨損,但那是王大姐的心愛之物。
那是她丈夫親手為這家小店提的字,是他們夫妻倆共同奮斗過的見證,也是這家小面館能夠走到今天的精神支柱。
每天開門,王大姐都會仔仔細細擦拭一遍。
還沒等王大姐反應過來,也沒等周圍的客人上前阻止,那老太太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那么大力氣,她突然幾步沖到門口,一把抄起立在墻角客人臨時放著的一把舊拖把——拖把的木桿還算粗壯——然后雙手舉起,卯足了勁,狠狠地朝著那塊承載著王大姐無數情感的招牌砸了下去!
“咔嚓!”一聲令人心碎的巨響。
招牌應聲而裂,上面的油漆被磕掉了一大塊,露出了里面發黃的木頭茬子,整個招牌被砸得從中間裂開了一道猙獰的口子,歪歪扭扭地吊在那里,一半還連著,一半已經垂了下來,在微風中晃晃悠悠,像是受了致命的重創,奄奄一息。
王大姐整個人都僵住了,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塊破碎的招牌,眼睛一下子就模糊了,淚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
那不僅僅是一塊招牌啊,那是她的念想,是她和丈夫共同的回憶,是這家小店的象征和臉?臉面啊!
現在,就這么被人輕易地砸爛了。
周圍的人也都發出了驚呼聲,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反應過來,想要上前去拉住那老太太,但已經晚了。
老太太砸完招牌,似乎也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把拖把往地上一扔,喘著粗氣,嘴里還惡狠狠地罵著:“讓你騙!讓你裝好人!看你以后還怎么開店!”
然后,在一片指責聲和眾人的錯愕目光中,她竟然一甩手,拄著拐杖,就那么大搖大擺,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面館,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口,只留下滿地的狼藉,和呆立當場、淚流滿面的王大姐,以及一群為她抱不平卻又不知所措的街坊食客。
老太太甩手走后,小小的面館里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默,只剩下王大姐強忍著的、斷斷續續的抽噎聲,以及地上碎裂瓷片無聲的控訴。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住在對門的劉嬸,她也是面館的常客,深知王大姐的為人。
她三步并作兩步跨進店來,一把攙住身子有些發軟的王大姐:“秀蓮,秀蓮,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為那種不明事理的人生氣,把自個兒氣病了,那才真是不值當!”
幾個年輕的食客也義憤填膺,有的擼起袖子說要去把那老太太找回來理論,被旁邊更年長、更沉穩的街坊勸住了。
“算了,跟那種人有什么好說的,越說她越來勁。”一位大爺嘆了口氣。
大家七手八腳地開始幫忙,有的拿來掃帚和簸箕,小心地清掃地上的碎瓷片和狼藉的湯面,生怕有尖銳的碎片傷到人;有的則不停地安慰著王大姐,講述著自己遇到過的各種不講理的人和事,試圖讓她寬心。
王大姐只是默默地搖著頭,淚眼婆娑地凝視著那塊被砸得豁開了大口子的招牌,心中像被鈍刀子割過一樣,一陣陣地抽痛。
那塊招牌,是她過世的丈夫親手刷的漆,親手描的字,雖然樸素,卻承載了他們夫妻倆對這家小店所有的期盼和情感。
每一個筆畫,都仿佛還留著丈夫指尖的溫度。
現在,它就那樣殘破地掛在那里,像是在無聲地哭泣。
那天下午,王大姐破天荒地提前打烊了。
她婉拒了街坊們幫忙修葺的好意,一個人默默地將地上的污漬擦拭干凈,又小心翼翼地將那塊破損的招牌從門上取了下來,用一塊干凈的濕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上面的塵土和裂痕,仿佛想擦去它遭受的創傷。
兒子小虎放學回家,一進門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
他看到媽媽眼圈紅紅的,店里也沒有往日的熱鬧,那塊熟悉的招牌也不見了。
他沒有多問,只是放下書包,懂事地拿起抹布,幫著媽媽擦桌子,又倒了一杯溫開水遞到媽媽手里,輕聲說:“媽,喝點水,別太難過了。”
夜深了,王大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老太太那尖酸刻薄的咒罵,那猙獰的面孔,以及招牌被砸裂時發出的刺耳聲響,如同走馬燈一般在她腦海里不斷回放。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委屈攫住了她。
她開始反復地問自己,堅持了三年的“愛心面”,每天起早貪黑,貼錢貼工夫,到底是為了什么?
難道真的像那個老太太所說,只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好名聲?
一片滾燙的好心,卻換來了這樣冰冷的羞辱和惡意的破壞,這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和心寒。
她甚至產生了一個強烈的念頭:干脆,這“愛心面”不送了!
省得再招惹這些無端的是非,省得再讓自己的善意被人如此踐踏。
可是,當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她的眼前又浮現出另一幅幅畫面:那個在寒風中哆哆嗦嗦接過熱面后,連聲道謝的拾荒老人;那個帶著孩子,因為暫時失業而滿臉愁容,卻在吃到面后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光亮的年輕母親;還有那些在工地上累了一天,因為一碗免費的熱面而能省下幾塊錢給家里寄去的樸實漢子……
他們的眼神,他們的感謝,雖然簡單,卻是那么真摯。
她又想起了自己最艱難的那段日子,丈夫剛走,家里欠著債,兒子還小,是周圍那些素不相識卻伸出援手的街坊鄰居,是一碗碗熱飯,一句句暖心的話,支撐著她沒有倒下。
她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拿出丈夫生前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影,看著照片上丈夫憨厚的笑容,她的眼淚又一次濕了枕巾。
“秀蓮啊,做人不能忘本,咱們受過別人的恩惠,以后有能力了,也要盡力去幫幫別人。好事不怕多,善心不怕小。”丈夫生前常說的這些話,又在耳邊響起。
“不能,不能因為一個人的惡意,就否定了這世上所有的善意。更不能因為一次傷害,就放棄了自己一直堅持的信念。”王大姐在黑暗中攥緊了拳頭,仿佛在跟自己較勁。
她想,如果連自己都退縮了,那豈不是正中了那些心思歹毒之人的下懷?
東方漸漸現出一抹微光,新的一天要開始了。
王大姐深吸一口氣,心中的迷茫和動搖,被一種更加堅定的信念所取代。
她決定了,面館要照常開,“愛心面”也要照常送。
那塊招牌,她會想辦法修好它,如果實在修不好了,那就重新做一塊,但丈夫寫的字,她要拓下來,重新刻上去。
生活總有風雨,但風雨過后,更要挺直腰桿。
第二天清晨,王大姐比往常起得更早一些。
她仔細地梳洗了一番,特意換上了一件干凈整潔的藍色布衫,想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不那么憔悴。
盡管一夜未眠,眼下還有些淡淡的烏青,但她的眼神卻比昨天多了一份沉靜和堅毅。
當她帶著一種復雜的心情——既有對未知情況的忐忑,也有一絲不屈的倔強——來到自家面館門前,準備像往常一樣開門營業時,眼前猝不及防出現的一幕,讓她整個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