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深夜的電話鈴聲劃破了寂靜。
"小明,叔叔求你了..."電話那頭傳來顫抖的哭腔。
我握著手機,想起十七年前那個被掃地出門的夜晚。
當年的那個窮小子,如今坐在價值千萬的別墅里,聽著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叔叔在電話里哽咽。
命運這東西,有時候真的很有趣。
01
1998年夏天,父親病重,家里已經(jīng)山窮水盡。
母親紅著眼眶對我說:"小明,去找你叔叔吧,他在省城發(fā)了財。"
我提著一個破舊的行李袋,坐了八個小時的綠皮火車到了省城。
叔叔家的別墅讓我震撼。
三層小樓,花園洋房,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奔馳。
我按響門鈴時,手心都是汗。
叔叔李建國開門看到我,臉上露出了熱情的笑容。
"小明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他拍著我的肩膀,眼神里帶著一種長輩的慈祥。
"一路辛苦了吧?餓不餓?秀英,快去做飯!"
叔母王秀英從廚房探出頭來,禮貌地點了點頭。
表弟李強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瞥了我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客廳里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墻上掛著山水畫,茶幾是紅木的。
我坐在真皮沙發(fā)上,感覺自己像個異類。
"小明啊,聽說你大學畢業(yè)了?學的什么專業(yè)?"叔叔遞給我一杯茶。
"國際貿(mào)易。"我小心翼翼地端著茶杯。
"好專業(yè)!現(xiàn)在正是改革開放的好時候,有前途!"
叔叔的話讓我心里暖暖的。
也許,這次來對了。
晚飯很豐盛,四菜一湯,還有紅酒。
我在農(nóng)村長大,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仗。
"小明,在叔叔家別客氣,就當自己家。"叔叔給我夾菜。
"我爸身體怎么樣?"
"醫(yī)生說需要動手術(shù),但是費用..."我欲言又止。
叔叔沉默了一下:"這事不急,你先在這里住下,找到工作再說。"
我感激地點點頭。
那一刻,我真的以為自己遇到了貴人。
夜里,我躺在客房的床上,這是我睡過最舒服的床。
窗外是省城的萬家燈火,我心里充滿了希望。
明天開始,我的人生就要改變了。
02
住了一周,我開始感受到一些微妙的變化。
叔母王秀英對我的態(tài)度越來越冷淡。
早上吃飯時,她總是先給叔叔和李強盛粥,我的總是最后。
"小明,你什么時候去找工作?。?她看似隨意地問。
"叔叔說幫我介紹,我在等消息。"
她"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表弟李強更是把輕視寫在臉上。
他比我小兩歲,但已經(jīng)在叔叔的建材公司工作了。
"哥,你在學校學的那些理論,出來能用嗎?"他一邊玩游戲一邊問我。
"應該能用上吧。"我有些不確定。
"哈哈,書呆子就是書呆子。"
他的話讓我很不舒服,但我忍了。
畢竟住在人家屋檐下。
叔叔倒是一直對我很客氣,但我發(fā)現(xiàn)他避開了工作這個話題。
"不急不急,慢慢找,找個合適的。"這是他的口頭禪。
一周過去了,兩周過去了。
我開始主動提起找工作的事。
"叔叔,我想早點工作,減輕家里負擔。"
叔叔點點頭:"我明天帶你去看看。"
第二天,他真的帶我出門了。
但去的地方讓我失望。
一家制衣廠的流水線,一家電子廠的裝配車間。
"這些工作穩(wěn)定,適合年輕人鍛煉。"叔叔說。
我心里涼了半截。
這些工作,不需要大學文憑。
"叔叔,有沒有貿(mào)易方面的工作?"我小心地問。
"那種工作要求高,你沒經(jīng)驗,人家不要。"
他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在我頭上。
回到家,我聽到叔叔和叔母在房間里小聲說話。
"這孩子眼高手低,工廠的活都不愿意干。"
"他以為大學畢業(yè)就了不起了。"
"再住下去,鄰居該說閑話了。"
我站在門外,心里五味雜陳。
原來,我在他們眼里就是個累贅。
03
第三周的一個晚上,家里來了客人。
是叔叔生意上的伙伴,帶著家屬。
叔母準備了滿桌的菜,紅酒也開了好幾瓶。
我本來想回房間避開,叔叔卻叫住了我。
"小明,來,給叔叔的朋友敬個酒。"
我硬著頭皮走過去。
"這是我侄子,剛大學畢業(yè)。"叔叔介紹我。
"哦,大學生啊!現(xiàn)在大學生也不好找工作。"客人客套地說。
"是啊,高不成低不就的。"叔母在旁邊補充。
這話讓我臉上火辣辣的。
李強在一旁嗤笑:"現(xiàn)在大學生滿大街都是,不值錢了。"
"強子說得對,還是要有真本事。"客人附和。
我握著酒杯的手在顫抖。
"我侄子就是太老實,不像強子有眼色。"叔叔也加入了話題。
"老實人容易吃虧。"
"現(xiàn)在這社會,老實沒用。"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好像我不存在一樣。
我放下酒杯,想要離開。
"小明,別走啊,多學學強子,看人家多機靈。"李強笑嘻嘻地說。
"是啊,在家里住這么久,連個活都找不到,真是..."叔母話說到一半停住了。
但每個人都明白她想說什么。
我的臉漲得通紅。
"我明天就去工廠上班。"我咬著牙說。
"那感情好!"叔叔拍手,"早該這樣了!"
客人們都笑了,只有我站在那里,像個小丑。
酒席散后,我回到房間,心里憋著一團火。
我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但沒想到他們會這樣羞辱我。
半夜時,我起來上廁所,經(jīng)過叔叔房間時聽到了談話聲。
"這孩子什么時候走啊?住這么久了。"叔母的聲音。
"我也沒辦法,畢竟是親戚。"叔叔嘆氣。
"親戚怎么了?他爸當年也沒幫過我們什么忙。"
"現(xiàn)在倒好,兒子跑來打秋風了。"
"要我說,直接讓他走算了,省得鄰居說閑話。"
"再等等吧,找個機會。"
我站在門外,心如刀絞。
原來,我在他們眼里就是個來打秋風的。
第二天吃早飯時,氣氛異常壓抑。
我低著頭扒拉著稀粥,不敢看任何人。
李強突然開口:"哥,你什么時候回老家啊?"
我抬起頭看著他。
"我爸說,你在這里住著也不是個事,還不如回去找個本地工作。"
"強子!"叔叔制止他。
"我說錯了嗎?哥哥來這里這么久,除了吃飯睡覺,還干了什么?"
李強的話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
"我..."我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別這樣說你哥哥。"叔叔虛偽地勸說。
"我說的是實話啊!大學生怎么了?還不是要靠家里養(yǎng)著?"
"吃軟飯的本事倒是挺大!"
最后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我。
我猛地站起來,椅子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你說什么?"我瞪著李強。
"我說錯了嗎?住在這里吃白飯,不是吃軟飯是什么?"
李強也站了起來,絲毫沒有示弱的意思。
"強子!"叔叔厲聲喝止。
"讓他說!"我的聲音在顫抖,"我是來投靠的,不是來乞討的!"
"投靠?"李強冷笑,"投靠就要有投靠的樣子!"
"什么樣子?"
"低三下四,感恩戴德!"
我的拳頭握得咯咯響。
"夠了!"叔叔一拍桌子,"都別說了!"
他看著我,眼神里的慈祥完全消失了。
"小明,強子說得不對,但你也要理解,你在這里住了這么久..."
"我明白了。"我打斷了他的話。
"叔叔,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我今天就走。"
"小明,你別誤會..."
"沒有誤會。"我轉(zhuǎn)身向房間走去。
身后傳來叔母的聲音:"這孩子怎么這么沒教養(yǎng)?翻臉就走?"
我沒有回頭。
十分鐘后,我提著行李袋站在門口。
叔叔送我到門外,臉上寫著不自在。
"小明,叔叔也是為你好,你這樣走了,我怎么跟你爸交代?"
我看著他,這個曾經(jīng)讓我充滿希望的長輩。
"就說我長大了,學會自立了。"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在街上,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不是因為被趕走,而是因為看清了人性的冷漠。
04
離開叔叔家后,我在省城舉目無親。
身上只有兩百塊錢,連租房子都不夠。
第一晚,我在火車站的候車室過夜。
硬郵的座椅讓我整宿睡不著,但我不敢花錢開旅館。
第二天,我開始找活干。
建筑工地需要小工,一天五十塊。
我二話不說就去了。
搬磚頭,和水泥,扛鋼筋。
我的手很快就磨出了血泡。
晚上回到十塊錢一晚的地下室,累得話都說不出來。
鏡子里的自己面目全非,灰頭土臉。
這就是大學生?
我苦笑著想。
半個月后,我攢夠了房租,租了個八平米的小屋。
沒有窗戶,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
但至少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工地的活不穩(wěn)定,我又去做了銷售員。
推銷保險,挨家挨戶敲門。
被拒絕是常事,被罵也是常事。
有時候一天跑下來,一單都簽不了。
晚上回到小屋,我會想起叔叔家的溫暖。
想起李強說我吃軟飯的話。
我咬著牙告訴自己:我要活下去,我要活得有尊嚴。
兩年后,我在一家小貿(mào)易公司找到了工作。
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姓陳。
"你是大學生?"他看著我的簡歷。
"是的,國際貿(mào)易專業(yè)。"
"有經(jīng)驗嗎?"
"沒有,但我愿意學。"
他沉思了一下:"試用期一個月,工資八百。"
我激動地點頭:"謝謝老板!"
這是我第一次用上專業(yè)知識的工作。
雖然工資不高,但我干得很認真。
跟客戶談判,處理單據(jù),聯(lián)系貨運。
每一個環(huán)節(jié)我都仔細學習。
陳老板是個實在人,看我踏實肯干,對我也越來越信任。
"小李,你跟其他年輕人不一樣。"他對我說。
"怎么不一樣?"
"肯吃苦,不浮躁。"
我想起了在叔叔家受的委屈,想起了工地上流的汗。
那些經(jīng)歷磨掉了我的驕傲,卻給了我堅韌。
三年后,我成了公司的業(yè)務骨干。
工資漲到了三千,還有提成。
我搬出了地下室,租了個有窗戶的單間。
雖然不大,但陽光能照進來。
那種感覺,真好。
2003年,陳老板決定拓展海外業(yè)務。
"小李,你英語怎么樣?"他問我。
"還可以,大學學的。"
"那好,這個項目交給你負責。"
這是我職業(yè)生涯的轉(zhuǎn)折點。
我開始接觸真正的國際貿(mào)易。
跟外商談判,處理進出口手續(xù),安排物流。
每一個細節(jié)都要求精準。
我白天跑業(yè)務,晚上學英語,鉆研貿(mào)易法規(guī)。
經(jīng)常忙到深夜。
但我樂在其中,因為我感覺到自己在成長。
2004年,我?guī)У捻椖揩@得了巨大成功。
公司當年的利潤翻了一倍。
陳老板給我升職加薪,年薪十萬。
那一刻,我想起了六年前在叔叔家的屈辱。
如果李強看到現(xiàn)在的我,還會說我吃軟飯嗎?
05
2005年,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我要自己創(chuàng)業(yè)。
陳老板雖然舍不得,但還是支持了我。
"小李,你有本事,應該有更大的發(fā)展。"
"陳哥,謝謝你這些年的栽培。"
"別客氣,有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我用這些年的積蓄,加上銀行貸款,注冊了自己的公司。
東明進出口貿(mào)易有限公司。
東明,是我的名字,也是我的希望。
公司就我一個人,連秘書都沒有。
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干。
跑業(yè)務,做方案,聯(lián)系客戶。
經(jīng)常一天只吃一頓飯。
但我充滿了干勁。
這是我的公司,我的事業(yè)。
第一年很艱難,幾次差點撐不下去。
有一次,一個大客戶突然毀約,我差點破產(chǎn)。
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里,我想到了放棄。
也許我不是做生意的料。
也許我應該安安分分打工。
但想起叔叔家的那些話,我又咬了咬牙。
我不能輸,我不能給那些看不起我的人機會。
我重新整理思路,開拓新的客戶。
終于,在第二年,公司開始盈利。
2007年,我招了第一個員工。
2008年,公司搬到了寫字樓。
2009年,我有了十個員工。
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實。
我吸取了當年的教訓,對每個員工都很好。
"老板,你真的不一樣。"一個員工對我說。
"怎么不一樣?"
"其他老板都高高在上,你卻很平易近人。"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知道被人看不起是什么滋味。
所以我不想讓任何人有那種感受。
2010年,公司的年營業(yè)額突破了千萬。
我在市中心買了房子,開上了奔馳。
這些都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
但得到的時候,我卻沒有想象中那么興奮。
也許是因為路走得太苦,也許是因為心里還有其他的目標。
2012年,在朋友的建議下,我決定讓公司上市。
這是一個復雜的過程,需要大量的準備工作。
財務審計,法律程序,路演推介。
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不能出錯。
我請了最好的投行,最好的律師。
花了整整一年時間準備。
2013年3月,東明貿(mào)易成功在深交所上市。
開盤當天,股價漲了200%。
我的身家一夜之間超過了一個億。
站在交易所的大廳里,聽著掌聲,我熱淚盈眶。
十五年前,我提著破行李袋離開叔叔家。
十五年后,我成了億萬富翁。
這不是勵志故事,這是現(xiàn)實。
媒體開始關(guān)注我,采訪我。
"李總,你成功的秘訣是什么?"
"堅持,還有永不服輸?shù)男摹?
"你最感謝的人是誰?"
我想了想:"感謝所有幫助過我的人,也感謝所有看不起我的人。"
記者不明白我的意思,但我知道。
沒有當年的屈辱,就沒有今天的成功。
沒有被人踩在腳下的痛苦,就沒有站起來的力量。
06
2015年2月10日,深夜十一點。
我正在書房處理一些文件,突然電話響了。
陌生的號碼,但我莫名覺得熟悉。
"喂?"我接起電話。
"小...小明嗎?"電話那頭傳來顫抖的聲音。
我愣了一下,這個聲音我認識。
十七年沒聽過,但我不會忘記。
"叔叔?"我試探地問。
"是我,是我..."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小明,叔叔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