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三十四歲的林若薇，終于找到了那個愿意陪她走完一生的人。

程志遠溫和可靠，兩人交往一年后，按照當地習俗，程家給了五十萬彩禮。春節后就要辦婚禮了，林若薇內心滿懷期待。

然而，一次例行的婚前體檢，徹底打破了她所有的美好幻想。

醫生冰冷的話語如晴天霹靂："子宮內膜異位癥嚴重，自然懷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林若薇想起程家父母那些關于傳宗接代的話語，想起他們眼中對孫子的渴望，內心如墜冰窟。

她知道，這個秘密一旦暴露，等待她的將是什么樣的結果。

經過痛苦的掙扎，林若薇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主動退還五十萬彩禮，給程志遠重新開始的機會。

趁著程志遠出差，她獨自駕車前往青山縣，準備親自向程家父母坦白一切...

01

林若薇第一次見到程志遠，是在康寧市最高檔的茶樓里。

"你好，我是程志遠。"男人起身伸出手，笑容溫和。

林若薇打量著眼前這個三十六歲的男人——身材挺拔，五官端正，穿著得體但不張揚。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很干凈，沒有那種大齡男人常有的油膩感。

"林若薇。"她伸出手，輕輕握了握。

兩人都是大齡未婚，對這次相親都很重視。程志遠在青山縣城做建筑工程師，月薪一萬五，在縣城已經買了房子。林若薇在省會康寧市某廣告公司當創意總監，年薪三十萬，獨自供著一套兩居室。

"聽介紹人說，你父母..."程志遠小心翼翼地問。

"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現在和姑姑一起住。"林若薇坦然地說，"你呢？"

"我爸媽都在，身體還不錯。就是..."程志遠欲言又止。

"就是什么？"

"就是老催我結婚生孩子。"程志遠苦笑，"我媽天天念叨，說我是獨子，再不結婚就絕后了。"

林若薇心頭一緊，但表面上還是笑著說："父母都是這樣的。"

程志遠點點頭："我媽昨天還在電話里說，'志遠啊，你今年都三十六了，再不找媳婦，我和你爸就沒臉見列祖列宗了。我們程家就你一根獨苗，你可不能讓香火斷在你手里啊。'"

這話聽得林若薇心里發緊。她從小就聽多了關于傳宗接代的話，知道像程家這樣的傳統家庭對孩子有多重視。

"你爸媽一定很著急抱孫子吧？"林若薇試探著問。

"何止是著急，簡直是望眼欲穿。"程志遠無奈地搖頭，"我媽現在看到別人家的小孩就走不動路，總是念叨'什么時候才能抱上我們程家的娃娃'。前兩天鄰居家生了個胖小子，我媽羨慕得不行，回家就哭了一場。"

林若薇心里更加不安，但還是強裝鎮定。她知道，如果要和程志遠交往，就必須面對這些壓力。

"那你自己呢？也很想要孩子嗎？"

程志遠想了想："說不想是假的，畢竟到了這個年紀。而且我是獨子，確實有責任延續血脈。"

這句話像一根針扎在林若薇心上。延續血脈，這四個字對她來說沉甸甸的。

不過程志遠的人品確實不錯，整個下午的交流都很愉快。臨別時，程志遠主動提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先交往看看。"

林若薇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

交往的第一個月，程志遠表現得像個完美男友。他每天早上給林若薇發問候短信，下班后主動打電話聊天。周末的時候，他會從青山縣開車到康寧市，陪林若薇逛街、看電影、吃飯。

"你真的不嫌我年紀大嗎？"有一次林若薇忍不住問。

"傻瓜，你才三十四，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時候。"程志遠輕撫她的臉頰，"而且我喜歡成熟的女人，有思想有品味。"

林若薇心里甜蜜，但也有隱憂。她知道自己的年紀對生育來說已經不算年輕了，萬一有什么問題...

"志遠，你父母對我年紀會不會有意見？"

"不會的，我媽說了，現在的女孩子都晚婚，三十四歲剛剛好。"程志遠安慰她，"而且我媽說，女人年紀大一點，生出來的孩子會更聰明。"

聽到"生孩子"這三個字，林若薇心里又是一緊。

一個月后，程志遠提出要帶她回家見父母。

"這么快嗎？"林若薇有些緊張。

"我媽催得緊，說要早點見見未來兒媳婦，好放心。"程志遠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爸媽都很好相處的。"

02

周末，程志遠開車接林若薇去青山縣。一路上，他不停地給她介紹家里的情況。

"我爸叫程國富，以前在村里種地，后來跟著我到縣城住了。我媽叫王淑華，是個很傳統的女人，但人很善良。"

"他們...對媳婦有什么特別要求嗎？"林若薇小心地問。

"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希望兒媳婦孝順，能給我們家生個大胖小子。"程志遠說得很自然，"我媽經常說，娶媳婦就是為了傳宗接代，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林若薇聽了，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

車子開進青山縣城，程志遠指著一棟六層樓房說："那就是我家，三樓。"

上樓的時候，林若薇緊張得手心出汗。

"爸媽，我把若薇帶回來了！"程志遠開門大聲喊。

很快，兩個老人就迎了出來。程國富五十多歲，個子不高但很精神。王淑華看起來很樸實，滿臉笑容。

"若薇啊，快進來快進來！"王淑華熱情地拉著林若薇的手，"讓阿姨好好看看我們家未來的兒媳婦。"

"叔叔阿姨好。"林若薇有些拘謹。

"好好好！"程國富滿意地點頭，"志遠這小子總算開竅了，找了個這么好的姑娘。"

王淑華拉著林若薇坐下，上下打量著她："若薇啊，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四。"

"三十四好，三十四正好！"王淑華眼睛一亮，"女人這個年紀最成熟了，而且..."她壓低聲音，"這個年紀生孩子，孩子會特別聰明。"

林若薇勉強笑了笑。

程國富接話："我們程家就志遠一個兒子，以后全指望你們給我們生個大孫子了。"

"是啊是啊！"王淑華興奮地說，"我做夢都想抱孫子。鄰居王大嫂已經抱上第三個孫子了，我羨慕得不得了。"

"若薇，你喜歡小孩嗎？"程國富直接問。

"喜歡的。"林若薇回答得有些僵硬。

"那就好！"王淑華拍手，"我看你這身材，一定能生出大胖小子！"

整個下午，程家父母的話題都圍繞著孩子展開。從起名字聊到教育，從孩子的房間布置聊到將來的學校選擇。

"若薇啊，你身體怎么樣？有沒有什么毛病？"王淑華突然問。

"沒...沒有。"林若薇結巴了一下。

"那就好，女人身體好，生孩子才順利。"王淑華滿意地說，"你看起來就很健康，肯定能給我們程家生個大胖小子。"

林若薇聽著這些話，心里越來越沉重。她能感受到程家父母對孫子的渴望，這讓她感到巨大的壓力。

晚飯的時候，王淑華特意做了一桌子菜。

"若薇，多吃點，把身體養好，以后好給我們家傳宗接代。"王淑華不停地給她夾菜。

"媽，您別這么說，若薇會不好意思的。"程志遠有些尷尬。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結婚生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程國富理直氣壯地說，"我們花這么多錢娶媳婦，不就是為了延續香火嗎？"

林若薇低著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03

回康寧市的路上，林若薇一直很沉默。

"怎么了？是不是我爸媽說話太直白了？"程志遠有些擔心。

"沒有，叔叔阿姨都很好。"林若薇勉強笑笑。

"我爸媽就是這樣，想什么說什么，沒有惡意的。"程志遠解釋，"他們真的很喜歡你，我媽剛才還悄悄跟我說，要我好好對你，爭取早點讓她抱上孫子。"

又是孫子。林若薇心里苦澀，但什么都沒說。

接下來的幾個月，兩人的關系越來越穩定。程志遠對林若薇很體貼，林若薇也被他的真誠打動。

但程家父母的催促也越來越頻繁。

"志遠，你和若薇什么時候訂婚啊？"王淑華在電話里問，"我都等不及要抱孫子了。"

"媽，急什么，我們還在磨合呢。"

"磨合什么？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磨合什么？"王淑華不滿地說，"趕緊訂婚結婚，早點生孩子！你都三十六了，再不要孩子，將來精子質量都不好了！"

這些話程志遠都會如實轉達給林若薇，每次聽到她都心情沉重。

有一次，林若薇忍不住問："志遠，如果我們將來生不出孩子怎么辦？"

程志遠愣了一下："為什么這么問？"

"就是假設，萬一我們..."

"不會的。"程志遠打斷她，"你身體這么好，肯定沒問題的。而且現在醫學這么發達，就算有點小問題也能治好。"

"那如果真的生不出來呢？"林若薇追問。

程志遠沉默了一會兒："若薇，你是不是有什么顧慮？"

"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

"如果真的有那種情況..."程志遠猶豫了一下，"我們可以領養一個。"

"你父母會同意嗎？"

程志遠沒有立即回答。過了很久，他才說："他們...可能需要時間接受。"

這個回答讓林若薇心里更加不安。她知道，像程家這樣傳統的家庭，是絕對不會接受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的。

交往一年后，兩家人正式見面，商討訂婚事宜。

林若薇的姑姑林秀英很滿意程志遠這個人，但對程家的條件有些擔心。

"若薇年紀不小了，不能再拖了。"林秀英私下對她說，"程志遠這個人不錯，雖然收入沒你高，但踏實可靠。"

"姑姑，他們家對生孩子這件事很看重。"林若薇憂慮地說。

"哪家不看重？你都三十四了，確實該要孩子了。"林秀英不以為意，"趁著還能生，趕緊結婚生子。"

兩家見面的那天，程國富夫婦特意穿了最好的衣服。

"親家，我們今天來，就是想把兩個孩子的事情定下來。"程國富開門見山。

"我們也是這個意思。"林秀英點頭，"若薇年紀不小了，是該結婚了。"

"那彩禮的事情..."程國富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開個價吧。"林秀英很大方。

"我們也不多要，按照當地的習俗，給五十萬就行。"程國富說，"這錢也不是白給的，將來都是給孫子的。"

"五十萬？"林秀英有些吃驚。

"親家，這個價格不算高的。"王淑華趕緊解釋，"現在彩禮都是這個價，而且我們家志遠是獨子，以后家里的一切都是他們的。"

林秀英想了想，同意了。

04

"那什么時候辦婚禮？"程國富問。

"明年春節后吧，現在已經十月了，準備時間還充裕。"林秀英提議。

"好好好！"王淑華興奮地說，"到時候若薇一過門，我就能當婆婆了！說不定明年年底還能抱上孫子！"

這話讓林若薇心里一陣緊縮。

訂婚儀式很簡單，但程家父母的高興勁兒很明顯。

"若薇啊，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程家的人了。"王淑華拉著她的手，"阿姨就等著你過門，給我們家生個大胖小子。"

"是啊，我們程家三代單傳，到志遠這一代，可不能斷了香火。"程國富也說，"若薇，阿姨相信你，一定能給我們家開枝散葉。"

林若薇勉強笑著應和，心里卻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訂婚后，王淑華對林若薇更加關心了。每隔幾天就要打電話詢問她的身體狀況。

"若薇啊，最近身體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

"挺好的，阿姨。"

"那就好，女人一定要保養好身體，這樣生孩子才容易。"王淑華語重心長地說，"你現在就要開始調理身體了，多吃點補品，把子宮養好。"

"阿姨，我..."林若薇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還有啊，你們現在要注意避孕，別在婚前懷上。"王淑華叮囑，"雖然我很想早點抱孫子，但還是要師出有名，等結婚后再要孩子。"

掛了電話，林若薇坐在沙發上發呆。程家父母對孩子的期待讓她感到巨大的壓力，她開始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

十一月底，林若薇決定去醫院做一個全面的體檢。

"我想做個全面檢查，包括婦科。"她對醫生說。

"準備懷孕嗎？"醫生問。

"嗯，明年結婚。"

"那確實應該做個孕前檢查。"醫生開了一系列檢查單。

林若薇拿著檢查單，心情忐忑不安。她說不清為什么，總覺得自己可能會有問題。

血檢、B超、宮腔鏡...一系列檢查做下來，林若薇等待結果的這幾天幾乎失眠。

一周后，她拿到了檢查報告。

坐在醫生對面，林若薇緊張得手心出汗。

醫生看著報告，眉頭皺了起來。

"醫生，我...我的情況怎么樣？"林若薇聲音顫抖。

醫生抬起頭，表情嚴肅："你的情況不太好。"

林若薇感覺天旋地轉。

"你患有比較嚴重的子宮內膜異位癥，而且卵巢功能也有些問題。"醫生繼續說，"這種情況下，自然懷孕的可能性..."

"多少？"林若薇急切地問。

"坦率地說，非常低。不到百分之五。"

林若薇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

05

"那...那能治嗎？"她抱著最后一絲希望。

"可以治療，但效果很難保證。即使經過治療，懷孕的概率也不會太高。"醫生如實告知，"如果你們確實想要孩子，可以考慮試管嬰兒，但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

林若薇坐在椅子上，感覺自己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她想起王淑華那句"女人這個年紀生孩子，孩子會特別聰明"，想起程國富說的"我們花這么多錢娶媳婦，不就是為了延續香火嗎"，想起他們眼中對孫子的渴望...

從醫院出來，林若薇像行尸走肉一樣在街上游蕩。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程志遠，更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程家父母。

五十萬彩禮，程家父母是為了孫子才給的。如果她不能生孩子，這門親事還有什么意義？

回到家，林若薇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整哭了一夜。

第二天，程志遠打電話過來。

"若薇，昨天怎么了？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接。"

"沒事，就是有點累。"林若薇聲音沙啞。

"你聲音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程志遠關切地問。

"可能是吧。"

"那你好好休息，我這幾天工作忙，等周末去看你。"

掛了電話，林若薇又開始流淚。程志遠對她這么好，可她卻要辜負他，辜負程家父母的期望。

接下來的幾天，林若薇查遍了網上所有關于子宮內膜異位癥的資料，咨詢了好幾個醫生，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懷孕希望渺茫。

王淑華還是隔幾天就打電話過來。

"若薇啊，最近怎么樣？身體調理得怎么樣了？"

"挺好的。"林若薇強忍著淚水。

"那就好。我最近買了好多補品，等你們結婚后我給你送過去。"王淑華高興地說，"我還特意問了老中醫，他說女人在準備懷孕的時候要多吃黑豆，對卵巢好。"

聽到"卵巢"這個詞，林若薇幾乎要崩潰了。

"阿姨，我..."

"怎么了？聲音怎么有點啞？"

"沒事，可能有點感冒。"

"那可不行，現在是關鍵時期，不能感冒。"王淑華著急地說，"你趕緊去買點藥，把感冒治好。感冒了對身體不好，影響將來懷孕。"

掛了電話，林若薇再也控制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她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了。

程志遠察覺到了林若薇的異常。

"你最近怎么了？總是心不在焉的。"周末見面時，他擔心地問。

"沒什么。"林若薇勉強笑笑。

"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要不你請幾天假，我們出去旅游散散心？"

"志遠..."林若薇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話就直說。"

林若薇深吸一口氣："如果我們將來生不出孩子，你會怎么辦？"

06

程志遠愣了一下："你怎么又問這個？"

"我就是想知道。"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如果真的有問題，我們可以領養一個。"程志遠說，"現在醫學這么發達，一般都能治好的。"

"那你父母呢？他們會接受領養的孩子嗎？"

程志遠沉默了。

"志遠，你說實話。"林若薇認真地看著他。

"說實話，他們可能很難接受。"程志遠坦白地說，"你也知道，老一輩的人觀念比較傳統，認為血緣很重要。"

"那如果我真的生不出孩子，他們會不會讓你和我離婚？"

"若薇，你為什么總是想這些？"程志遠有些急了，"你身體好好的，為什么要考慮這些不可能的事情？"

林若薇心里苦澀。不是不可能，而是很可能。

"我就是擔心..."

"沒什么好擔心的。"程志遠打斷她，"你別胡思亂想了，我們好好的，什么問題都沒有。"

但林若薇知道，問題很大。

十二月初，林若薇又去了一次醫院，這次她換了另外一家醫院，希望能得到不同的結果。

但檢查結果幾乎一模一樣。

"醫生，您再仔細看看，會不會有誤診？"林若薇不死心。

"不會的，這種檢查很準確。"醫生搖頭，"你的情況確實比較嚴重，自然懷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走出醫院，林若薇在寒風中站了很久。

她想起程家父母那句"我們花這么多錢娶媳婦，不就是為了延續香火嗎"，想起他們對孫子的渴望，想起五十萬彩禮...

如果她不能生孩子，程家父母還會要她這個媳婦嗎？

當天晚上，王淑華又打電話過來了。

"若薇啊，我今天去廟里給你求了個平安符，專門保佑生子的。"

林若薇握著電話，眼淚不停地流。

"還有啊，我托人買了燕窩，明天就給你寄過去。"王淑華繼續說，"你現在就要開始補身體了，把子宮養得好好的，將來生個大胖小子。"

"阿姨..."林若薇哽咽了。

"怎么了？怎么聲音這么啞？"

"沒事，就是有點感冒。"

"那可不行！現在是關鍵時期，絕對不能生病！"王淑華著急地說，"你趕緊去看醫生，把病治好。身體不好怎么生孩子？"

聽到"生孩子"這三個字，林若薇再也忍不住，掛斷了電話。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瞞著程志遠，瞞著程家父母，這樣對大家都不公平。

經過一夜的思考，林若薇做出了決定。

她要坦白一切，然后主動退還彩禮，給程志遠重新開始的機會。

第二天下午，林若薇約程志遠見面。

兩人還是在那家茶樓，就是他們第一次相親的地方。

"志遠，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林若薇深吸一口氣。

程志遠看出了她的嚴肅："什么事？"

"我...我去醫院檢查了。"

"檢查？檢查什么？"

"婦科檢查。"林若薇聲音顫抖，"醫生說...醫生說我患有嚴重的子宮內膜異位癥，很難懷孕。"

程志遠愣住了："什么？"

"自然懷孕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五。"林若薇眼淚流了下來，"就算做試管嬰兒，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三十。"

程志遠半天沒說話。

"志遠，我知道這對你，對你的父母來說都是晴天霹靂。"林若薇繼續說，"所以我想..."

"你想什么？"

"我想取消婚約。"林若薇說出了這句話，"五十萬彩禮我會還給你們家，你重新找一個能生孩子的女人。"

"若薇，你在說什么？"程志遠急了，"誰說要取消婚約？"

"你父母不會接受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媳婦的。"林若薇苦笑，"你也聽到了，他們說娶媳婦就是為了傳宗接代。"

"那我們可以治療啊，現在醫學這么發達..."

"我問過好幾個醫生，治愈的希望很渺茫。"林若薇搖頭，"志遠，我不能害了你。你還年輕，還有時間重新開始。"

程志遠沉默了很久。

林若薇知道，他在考慮，在權衡。畢竟這關系到他的下半生，關系到程家的香火傳承。

"若薇，這件事我需要回去想想。"程志遠最終說道。

"我知道你需要時間。"林若薇點頭，"但志遠，我希望你明白，我這樣做是為了大家好。"

"你先別急著做決定，讓我回去跟我爸媽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了。"林若薇搖頭，"我知道結果會是什么樣的。志遠，謝謝你這一年來對我的好，但我們不合適。"

說完，林若薇起身就要走。

"若薇，你等等！"程志遠拉住她。

"志遠，你放手吧。"林若薇眼淚直流，"我們結束了。"

她掙脫開程志遠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林若薇給姑姑林秀英打了電話。

"姑姑，我和程志遠的事情要取消了。"

"什么？為什么？"林秀英吃驚地問。

"我身體有問題，不能生孩子。"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若薇，這種事情..."

"姑姑，我決定了。"林若薇打斷她，"明天我就去青山縣，把彩禮還給程家。"

"若薇，你別沖動。"林秀英勸道，"這種事情可能能治好的，你不要急著放棄。"

"治不好的。"林若薇苦笑，"而且就算能治好，程家父母也不會接受一個有生育問題的媳婦。"

掛了電話，林若薇開始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去青山縣。

她把五十萬彩禮的銀行卡找出來，這張卡她從來沒有動過。現在，是時候還回去了。

當天晚上，程志遠打了無數個電話，林若薇都沒有接。

她知道程志遠是個善良的人，可能會因為同情或者愧疚而堅持要和她結婚。但她不能這樣害他，也不能這樣害程家父母。

第二天一早，林若薇開車前往青山縣。

路上，她想起了和程志遠相處的這一年。他確實是個好人，溫柔體貼，有責任心。如果她能正常生育，他們會很幸福的。

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她要親自向程家父母說明情況，然后退還彩禮，徹底結束這段關系。

車子開進青山縣城，林若薇的心情越來越沉重。她知道，等待她的將是什么樣的場面。

程家父母會憤怒，會覺得被欺騙了。他們可能會說很難聽的話，但她都能理解。畢竟，沒有哪個家庭愿意要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媳婦。

停好車，林若薇拿著銀行卡，深吸一口氣，走向程家。

林若薇站在程家客廳里，手指顫抖著從包里拿出銀行卡。

程國富和王淑華坐在對面，剛剛聽完她關于不孕癥的坦白，兩人的臉色變得復雜起來。

"叔叔阿姨，這是五十萬彩禮，我全部退還給你們。"林若薇聲音哽咽，"志遠是好人，他應該找一個能給程家傳宗接代的女人，而不是我這樣的..."

空氣凝固了幾秒鐘。

突然，王淑華猛地起身，一把握住林若薇的手："若薇啊，錢你不能退！"

程國富也重重點頭，聲音異常堅定："對，不準退！只要你過門，就是我們程家的媳婦！"

林若薇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