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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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清晨五點半,熟悉的潑水聲又一次準時響起。我躺在床上,聽著水流順著防盜門緩緩流下的聲音,已經習慣了這七年來從未間斷的"問候"。
"老劉,你今天真的搬?不再考慮考慮?"物業李主任站在樓道里,一臉為難地問我。
"決定了,合同都簽好了。"我平靜地收拾著最后幾件物品。
"那個……林大爺知道你要搬嗎?"
我笑了笑:"他每天早上五點半潑我家門一盆水,持續七年不間斷,我搬不搬,他都不會停的。"
"你就這么走了?不打算……"李主任欲言又止。
"放心,我給他準備了一份特別的告別禮物。"我神秘地說道,"等我徹底搬完,你就知道了。"
01
我叫劉建國,今年四十五歲,在翠湖花園小區住了整整七年。
說起這個小區,我當初買房時極為滿意——環境優美,交通便利,鄰居和睦。可誰能想到,一場持續七年的"水戰"會徹底改變我對這里的感受。
搬家前的最后一個深夜,我站在窗前,望著小區里星星點點的燈光。七年了,從我三十八歲搬進來,到現在頭發已經有了白絲。
這期間發生的事情,就像一部荒誕劇。
對門住著位老人,林茂昌,小區里人都叫他林大爺,六十七歲,退休老干部,一輩子當兵,據說是團級干部退下來的。
他性格古怪,待人卻算和善,就是特別愛管閑事,小區里發生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要探頭看上幾眼。
搬進來的頭兩個月,我和林大爺還挺和睦,偶爾在電梯里碰面會互相點頭。直到那件事發生前,我從未想過,我們會成為七年不變的"死對頭"。
"劉建國,明天真的走?"妻子張莉從臥室探出頭來,問道。
"嗯,都定好了,后天就去新單位報到。"我轉過身,看著滿屋的紙箱,心里說不出是釋然還是無奈。
張莉走過來,輕輕靠在我肩膀上:"你知道嗎?昨天我遇到五樓的王阿姨,她說林大爺最近身體不太好,老是去醫院。"
"是嗎?"我語氣平淡,但心里卻泛起一絲波瀾。
"你真的打算就這樣走?不和他……"
我打斷了她的話:"七年了,夠了。"
張莉嘆了口氣,不再說什么。她比我更心軟,這些年每次看到林大爺潑水后蹣跚離去的背影,都會偷偷紅了眼眶。但她始終尊重我的決定——不理會,不反擊,不低頭。
睡前,我又檢查了一遍那個厚重的信封,確保一切準備妥當。明天,一切都會結束。
02
七年前的那個清晨,是我第一次經歷門前被潑水。
那天是周六,我正準備帶兒子小明去郊外春游。打開門的瞬間,一股冷水迎面撲來,我和剛起床的小明都被澆了個透心涼。
"怎么回事?"我愣住了,身上的T恤濕漉漉地貼著皮膚。
小明嚇得直哭,張莉趕緊抱著他回去換衣服。我站在門口,滿臉困惑地看著地上的水漬,順著門縫流進來,在地板上形成一片小水洼。
這時,對門的林大爺正好出門,看到我站在濕漉漉的門前,眼神閃爍了一下,什么都沒說,徑直下樓了。
起初,我以為是意外,也許是樓上鄰居洗拖把時不小心潑到了我家門口。但第二天清晨,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了。這一次,我確定了聲音來源——就是從對門林大爺家傳來的。
"林大爺,能問一下為什么要往我家門口潑水嗎?"我敲開了對門,盡量保持禮貌。
林大爺站在門口,一臉理直氣壯:"我從小講究早起洗地,清潔衛生。我家門口洗完了,順便把走廊也洗一下,這有什么問題嗎?"
"但是水都流到我家門下了,弄濕了我家地板。"
"那是你家門密封不好,關我什么事?"林大爺冷哼一聲,"我洗地礙著你什么了?年輕人,不要那么斤斤計較。"
說完,他"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我站在原地,感到既憤怒又無奈。這不是什么大事,可林大爺的態度卻讓人難以接受。
接下來的日子,這種情況每天都在發生。不是清晨五點半,就是深夜十一點,林大爺總會往我家門前潑水。
起初,我多次嘗試交涉,但林大爺要么避而不見,要么就是一副"我有權利保持走廊清潔"的強硬態度。
一個月后,我找到了物業。
"劉先生,您消消氣。"物業李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說話做事很圓滑,"林大爺確實有些固執,但他年紀大了,您多擔待。再說了,洗地本來就是好事嘛。"
"但他明顯是針對我家。"我指出,"其他鄰居的門前從來不會被潑水。"
李主任尷尬地笑了笑:"這個...可能是因為您家正好在他對門吧。林大爺以前是老干部,脾氣確實有點倔。要不,我們給您家門口加個防水條?"
就這樣,物業在我家門下安裝了一條橡膠防水條。這確實減少了水流入的問題,但潑水行為本身并沒有停止。
三個月后,林大爺依然堅持他的"清潔儀式"。每天清晨,我都能聽到嘩啦一聲水聲,然后是他慢悠悠離去的腳步聲。
"爸爸,為什么林爺爺總是潑我們家的水?"小明問我,他那時才六歲。
我摸了摸兒子的頭:"可能是林爺爺特別愛干凈吧。"
"可是我看見他只潑我們家的門,李阿姨家的門從來不潑。"孩子觀察得很仔細。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種莫名其妙的敵意。
03
潑水事件進行到第六個月時,我決定采取行動。
我在門口安裝了一個小型監控攝像頭,記錄下林大爺每天潑水的畫面。半個月后,我帶著這些證據再次找到物業,要求他們正式介入調解。
物業組織了一次鄰里調解會,林大爺坐在對面,一臉不屑地看著播放的視頻證據。
"這有什么?我就是洗地,怎么了?"林大爺依然強硬。
"林大爺,您看視頻里,您只往劉先生家門口潑水,其他鄰居家都沒有。"李主任小心翼翼地指出。
"我樂意!我洗地方礙著誰了?"林大爺突然提高了聲音,"我在這小區住了十年,從來沒見過這么斤斤計較的鄰居!"
"但這已經影響到我們家正常生活了。"我盡量保持冷靜,"門縫下的水導致地板發霉,鞋柜底部都腐爛了。"
"那是你家門沒做好!關我什么事?"
調解會最終不歡而散。物業給出的解決方案是:建議我更換一個更好的防水條,或者在門前放置一個吸水墊。至于林大爺的行為,他們表示"無法干涉居民的清潔習慣"。
回家路上,張莉握著我的手:"算了,老劉,咱們就當破財消災吧。門前放個吸水墊就是了。"
我點點頭,但心里卻燃起一股不甘。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欺凌。我不明白,一個素不相識的老人,為什么要對我家進行這種持續性的騷擾。
接下來的日子,我采取了"不回應"策略。每天清晨,當聽到潑水聲響起,我選擇視而不見。
小區里的鄰居們都知道了這件事,有人勸我搬家,有人建議我以牙還牙,也有人說林大爺可能有些老年癡呆,讓我多包容。
04
事情在第二年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一天深夜,我正準備睡覺,突然聽見樓道里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打開門,看見林大爺站在那里,臉色蒼白。
"劉...劉先生,能借我用一下電話嗎?我家斷電了,老伴兒不舒服,我得叫救護車。"林大爺的聲音竟然有些哆嗦。
我愣了一下,但還是立刻請他進來。張莉趕緊倒了杯熱水給他,我則撥通了120。
"謝謝...謝謝你們。"林大爺坐在我家沙發上,手里捧著熱水,聲音低沉。
我們陪林大爺等到救護車來,還開車跟著去了醫院。林大爺的老伴兒是心臟病發作,所幸搶救及時,沒有生命危險。
那天晚上,我和林大爺在醫院走廊上坐了一整夜。他很少說話,只是偶爾嘆氣。天亮時,他突然對我說:"劉先生,謝謝你。"
我點點頭:"舉手之勞。"
我以為這次事件會改變什么,但讓我失望的是,第二天清晨,熟悉的潑水聲又一次準時響起。林大爺仿佛忘記了昨晚的幫助,依然堅持他的"儀式"。
這讓我徹底放棄了和解的念頭。如果說之前我還抱有一絲期待,認為或許有一天林大爺會改變態度,那么現在我明白了——這種行為已經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與我個人無關。
于是,我學會了真正的"不在意"。每天清晨的潑水聲變成了生活的背景音,就像窗外的鳥叫或遠處的汽車喇叭,不值得任何情緒波動。
小明上了小學,每天早上都要邁過那道濕漉漉的門檻。有一次,他好奇地問我:"爸爸,林爺爺為什么這么討厭我們?"
我摸了摸他的頭:"不是討厭,可能是他有自己的規矩吧。"
"可是他看起來很生氣,每次見到我都皺眉頭。"
我蹲下來,與兒子平視:"小明,記住,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喜歡我們,也不是所有的不友善都需要回應。有時候,最好的回應就是不回應。"
小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從那以后,他每次經過林大爺家門口,都會禮貌地說一聲"林爺爺好",即使對方從來不回應。
05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潑水行為持續了整整七年。
在這七年里,小區換了三任物業經理,我家門前換了五條防水條,林大爺的拐杖從一根變成了兩根。唯一不變的,是那每天清晨的潑水聲。
有趣的是,這種持續性的"騷擾"反而鍛煉了我的心態。我發現自己在工作中面對困難和沖突時,比以前更加冷靜,更能從容應對。張莉說,我變得"像塊石頭",不再為小事動怒。
第五年時,我獲得了一次職業晉升的機會,但需要調往另一座城市。我本可以立刻搬走,結束這場鬧劇,但我卻選擇了留下。
不是因為不想離開,而是因為我想看看,這場單方面的"戰爭"究竟能持續多久。
直到今年年初,公司總部決定在白石市設立新的分部,需要一名經驗豐富的經理。我毫不猶豫地申請了這個職位,并很快獲得批準。
白石市離這里有三百多公里,開車需要四個小時。搬家是必然的選擇,一家人商量后,決定賣掉這套房子,在新城市重新開始。
房子很快就賣了出去,畢竟翠湖花園的位置很好。新買主是一對年輕夫婦,他們計劃下個月才入住,所以我們有充足的時間整理搬家。
在賣房過程中,我特意沒有告訴林大爺。事實上,這七年來,我與他幾乎沒有任何交流,除了那次他老伴兒生病的晚上。我們就像兩個平行世界的人,共享同一個樓道,卻永遠不會相交。
搬家前一周,張莉突然問我:"你打算告訴林大爺我們要搬家嗎?"
我搖搖頭:"不必了,等他發現我們搬走了,自然就知道了。"
"你就不好奇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嗎?七年了,總該有個原因吧?"
我沉默片刻:"我查過了,七年前我們剛搬來那個月,小區里沒發生任何特別的事。我和他之前也不認識,沒有任何過節。也許...就是單純的看我不順眼吧。"
張莉嘆了口氣:"可惜了,鄰里本該和睦相處。"
就在搬家前三天,我做了一個決定。花了整整一個晚上,我寫了一封長信,還找出了一些照片和文件,全部裝進了一個厚實的牛皮信封。
"這是什么?"張莉好奇地問。
"給林大爺的告別禮物。"我淡淡地說。
"你要報復他?"張莉有些擔心。
我笑了笑:"不是報復,是解釋。"
"解釋什么?"
"一個他可能一直不知道的真相。"
搬家當天,天剛蒙蒙亮,我就聽到了熟悉的潑水聲。七年來的最后一次"問候",依然那么準時。我躺在床上,默默地數著時間——五點三十分零七秒,和往常一樣精確。
搬家公司的工人們在七點準時到達,開始搬運家具和行李箱。整個上午,林大爺都沒有出現,可能是故意避開,也可能只是巧合。
直到中午,所有東西都已經裝上了貨車,只剩下最后一個行李箱和那個特別的信封。
"要不要我幫你貼?"張莉指著信封問道。
我搖搖頭:"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讓我來吧。"
就在這時,電梯門打開,林大爺拄著拐杖走了出來。他明顯愣了一下,看到滿走廊的搬家痕跡,和已經空蕩蕩的房間。
"劉建國,你要搬家?"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不確定。
"是啊,工作調動,要去白石市了。"我平靜地回答。
林大爺站在那里,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的目光掃過空蕩蕩的房間,又落在我手中的信封上。
"七年了,林大爺,"我輕聲說,"每天清晨,您都不會忘記給我家門口潑水。很好奇,如果我搬走了,您會想念這個習慣嗎?"
林大爺的表情變得有些復雜,但很快又恢復了平日的冷漠:"哼,愛搬不搬,關我什么事!"
我笑了笑,轉身將信封貼在了門上:"給您的,林大爺。七年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