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王建國躺在病床上，腿上打著石膏。

“強強，能借爸爸一萬塊錢救急嗎？”

“爸，您退休這么多年，怎么一點積蓄都沒有？”兒子的拒絕讓他心如刀絞。

幾個月后的端午家宴上，五歲孫子的一句無意之言，讓王強瞬間臉色煞白，腸子都悔青了...

01

老王名叫王建國，今年六十五歲，是個退休的鄉村教師。他這一輩子，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把全部心血都獻給了建設和家庭。

王建國的教師生涯并不光鮮。在那個偏遠的小山村里，他一個人要教好幾個年級的學生。教室是用土磚砌成的，冬天冷得要命，夏天熱得像蒸籠。他的工資微薄，一個月只有幾百塊錢，可是他從來沒有抱怨過。

“建國啊，你這樣下去什么時候才能攢下錢啊？”同事們經常這樣勸他。

王建國總是笑著搖頭：“錢夠用就行，孩子們的教育更重要。”

他有兩個孩子，兒子王強比女兒王梅大五歲。王建國對這兩個孩子傾注了全部的愛。為了讓孩子們能夠接受更好的教育，他把微薄的工資幾乎全部用在了孩子們身上。

王強小時候很聰明，成績一直很好。王建國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每次開家長會，老師都會夸獎王強。

“王老師，您兒子真是個好苗子，將來一定有出息。”班主任經常這樣說。

王建國聽了心里比吃了蜜還甜。他對妻子張秀英說：“秀英啊，咱們再苦再累，也要供強強上大學。”

張秀英也是個賢惠的女人。她在家里操持家務，還要照顧兩個孩子。家里條件不好，她就自己種菜，養雞，想方設法給家里省錢。

“建國，強強要交學費了，咱們家還差五百塊。”張秀英有時候會愁眉苦臉地說。

“沒事，我去找校長借一下，下個月發工資就還。”王建國從來不讓妻子擔心錢的事情。

就這樣，王強一路讀到了大學。那一年，他考上了省城的一所重點大學，學的是計算機專業。王建國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

“強強真爭氣！咱們老王家出了個大學生！”他逢人就說。

可是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是個大問題。一年要好幾千塊錢，這對王建國家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建國，要不讓強強別讀了，出來打工也能掙錢。”張秀英心疼地說。

“不行！”王建國堅決地搖頭，“好不容易考上大學，怎么能不讀？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供強強讀完大學。”

王建國真的這樣做了。他把家里僅有的幾件值錢的東西都賣了，還向親戚朋友借了錢，湊夠了王強第一年的學費。

女兒王梅也很懂事。她看到家里為了供哥哥上學這么辛苦，學習更加努力。

“爸爸，我也要考大學，我要和哥哥一樣優秀。”王梅經常這樣說。

王建國摸著女兒的頭，眼中滿含著淚水：“好孩子，爸爸相信你一定可以。”

王強在大學里很爭氣，成績一直很好。每次放假回家，他都會跟父母說起大學里的事情。

“爸媽，我在學校學了很多東西，畢業以后一定能找到好工作，到時候就能養活你們了。”王強信心滿滿地說。

王建國聽了心里很欣慰。他覺得自己這些年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02

王梅后來也考上了大學，雖然不如王強的學校那么好，但也是一本。王建國又一次為女兒的成功感到驕傲。

“咱們家兩個孩子都有出息，以后的日子就好過了。”他對張秀英說。

大學四年，王建國幾乎把家里所有的積蓄都花在了兩個孩子身上。他和張秀英過得很節儉，舍不得買新衣服，舍不得買好菜。

“建國，你看你這件衣服都穿了十幾年了，該買件新的了。”張秀英有時候會心疼地說。

“衣服能穿就行，錢要省著點花，孩子們還需要用錢。”王建國總是這樣回答。

王強大學畢業后，在省城找到了一份IT公司的工作。工資不錯，一個月有三千多塊錢。王建國聽說后高興得不得了。

“強強有出息了，以后咱們家的日子就好過了。”他逢人就夸自己的兒子。

王梅畢業后也找到了工作，不過工作地點在另一個省，離家很遠。

“梅梅，那么遠的地方，你一個女孩子怎么辦？”張秀英舍不得女兒。

“媽，那邊的工作機會更多，我先去試試。”王梅安慰母親說。

王建國雖然也舍不得女兒，但他知道年輕人要有自己的前途。

王強工作兩年后，在省城談了個女朋友，叫李小麗。小麗是城里人，父母都有正式工作，家庭條件比王強家好很多。

第一次帶小麗回家見父母時，王建國和張秀英都很緊張。他們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還特意做了一桌好菜。

“小麗，你看咱們家條件不好，委屈你了。”張秀英小心翼翼地說。

小麗當時表現得很懂事：“阿姨，您別這樣說，我不在乎這些。”

王建國看著兒子和小麗在一起很開心，心里也很高興。他覺得兒子找到了一個好女孩。

王強和小麗交往一年后，決定結婚。可是結婚需要在省城買房子，首付就要二十萬。這對王強來說是個巨大的數字。

“爸媽，我和小麗想結婚，但是需要買房子。”王強有些為難地對父母說。

“買房子好啊，那你們需要多少錢？”王建國問。

“首付要二十萬，我只攢了八萬，還差十二萬。”王強說。

王建國聽了心里一沉。十二萬對他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他工作了一輩子，退休金一個月只有一千多塊錢，哪里來的十二萬？

“建國，咱們想想辦法。”張秀英看出了丈夫的為難。

王建國當天晚上就開始想辦法。他把家里所有的存折都翻出來，加起來只有三萬塊錢。這是他們這些年省吃儉用攢下的一點錢。

“還差九萬，怎么辦？”張秀英愁得睡不著覺。

王建國下定決心：“賣房子。”

他們住的房子是單位分的，雖然破舊，但在縣城里也能賣個七八萬塊錢。

“建國，咱們把房子賣了，住哪里？”張秀英擔心地問。

“先租房子住，等強強有錢了再說。”王建國說。

就這樣，王建國把房子賣了，加上積蓄，湊夠了十萬塊錢給兒子。

“爸媽，這錢我先用著，以后一定還給你們。”王強接過錢時說。

“傻孩子，你是我們的兒子，還什么錢？”王建國笑著說。

王強和小麗順利結婚了。婚禮在省城舉辦，王建國和張秀英穿著最好的衣服去參加兒子的婚禮。

看著兒子和兒媳穿著漂亮的婚紗禮服，王建國眼中含著淚水。他覺得自己這些年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03

婚后，王強和小麗在省城過著小兩口的生活。小麗原本對公公婆婆印象還不錯，但慢慢地，她開始覺得王強家的條件太差了。

“強子，你爸媽怎么連個像樣的房子都沒有？”小麗有時候會抱怨。

“他們把錢都給咱們買房了，當然沒錢買房子。”王強解釋說。

“那也不能這樣啊，萬一他們生病了怎么辦？還不是要咱們出錢。”小麗皺著眉頭說。

王強聽了心里不舒服，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一年后，小麗懷孕了。王建國和張秀英聽說要當爺爺奶奶了，高興得不得了。

“強強要當爸爸了，咱們要當爺爺奶奶了。”王建國逢人就說。

孫子出生后，王建國給孫子取名叫王小宇。他們特意去省城看孫子，還帶了很多家里的土特產。

“小宇長得真像強強小時候。”王建國抱著孫子，滿臉都是笑容。

可是小麗看到公公婆婆來了，臉上明顯有些不高興。她覺得公公婆婆是農村人，不會照顧孩子，反而會添麻煩。

“爸媽，你們來看孫子我們很高興，但是小宇還小，你們住酒店比較方便。”小麗委婉地說。

王建國聽了心里有些難受，但他理解兒媳的意思。

“好的，我們住酒店，白天過來看看小宇就行。”他說。

從那以后，王建國和張秀英去看孫子的次數越來越少。他們覺得自己在兒子家不受歡迎，不想給孩子們添麻煩。

王建國退休后，生活過得很平淡。他每天早上會去公園散步，上午在家看書，下午去菜市場買菜。張秀英的身體不太好，常年需要吃藥，退休金大部分都用在了醫藥費上。

“建國，我這身體越來越不行了，藥費一個月就要好幾百。”張秀英有時候會擔心地說。

“沒事，咱們的退休金夠用。你安心吃藥，身體要緊。”王建國安慰妻子說。

他們現在租住在縣城的一個老小區里，房子不大，但很溫馨。王建國把房子收拾得干干凈凈，還在陽臺上種了一些花草。

女兒王梅偶爾會給家里打電話，但因為工作忙，很少回來。兒子王強也是一樣，一年回來不了幾次。

“爸媽，我工作太忙了，項目很緊張。”王強每次打電話都會這樣說。

王建國理解兒子的難處：“工作要緊，你們年輕人要趁著年輕多奮斗。”

那是一個普通的周三上午，王建國像往常一樣騎著電動車去菜市場買菜。張秀英在家里等他回來做午飯。

“你買點新鮮的青菜，還要買點肉，咱們中午包餃子。”張秀英在王建國出門前囑咐說。

“好的，我買點韭菜和肉餡。”王建國笑著說。

菜市場離家不遠，騎電動車十分鐘就到了。王建國買了韭菜、肉餡，還買了一些張秀英愛吃的水果。

回家的路上，王建國心情很好。他想著中午和妻子一起包餃子，晚上給孫子打個電話，問問孩子最近怎么樣。

就在距離家還有兩個路口的地方，意外發生了。

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側面沖了出來，直接撞在了王建國的電動車上。王建國來不及反應，整個人被撞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電動車被撞得七零八落，買的菜散了一地。王建國躺在地上，感覺頭很暈，左腿傳來劇烈的疼痛。

“救命啊！撞人了！”路過的行人大聲喊著。

黑色轎車停了一下，司機探出頭看了看，看到有人過來了，立刻踩油門逃跑了。

“快打120！”有好心人撥打了急救電話。

04

王建國躺在地上，意識有些模糊。他想站起來，但左腿根本使不上力氣。

“大爺，您別動，救護車馬上就來。”一個年輕人蹲在王建國身邊說。

“我的菜...”王建國虛弱地說著，還想著散落在地上的菜。

“大爺，菜不要緊，您的身體要緊。”年輕人安慰他說。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醫護人員小心地把王建國抬上了擔架。

“家屬電話多少？我們需要通知家屬。”醫生問。

王建國費力地說出了張秀英的電話號碼。

張秀英正在家里等丈夫回來，突然接到醫院的電話，整個人都懵了。

“什么？建國出車禍了？”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是的，病人現在在急救室，您快來醫院。”護士在電話里說。

張秀英急忙換了衣服，坐出租車趕到醫院。她的腿有些發軟，心跳得厲害。

到了醫院，她看到王建國躺在急救室的病床上，臉色蒼白，左腿綁著繃帶。

“建國！建國！”張秀英撲到病床前，眼淚止不住地流。

“秀英...我沒事...”王建國虛弱地說。

醫生走過來對張秀英說：“病人的左腿骨折，還有輕微的腦震蕩。需要馬上手術，不然可能會留下后遺癥。”

“那快手術啊！”張秀英急忙說。

“手術費需要一萬五千元，需要先交押金。”醫生說。

張秀英聽了心里一沉。一萬五千元，這對他們來說是個巨大的數字。

“醫生，能不能先手術，錢我們想辦法？”張秀英哀求地說。

“不行，醫院規定必須先交押金才能手術。”醫生搖頭說。

張秀英回到病房，翻遍了所有的包，只找到了三千塊錢。

“建國，咱們家只有三千塊錢，還差一萬多。”她哭著說。

王建國躺在病床上，心里五味雜陳。他知道這筆錢對他們家來說確實是個大問題。

“給強強打電話吧。”王建國虛弱地說。

張秀英拿起手機，顫抖著撥通了兒子的電話。

王強正在公司開會，手機在包里震動。他看了一眼，是母親打來的，但因為在開會，他沒有接。

會議結束后，王強看到了母親的未接來電，心里想著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事情。他給母親回了電話。

“媽，什么事？”王強問。

“強強，你爸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里。”張秀英哭著說。

“什么？爸怎么樣？嚴重嗎？”王強心里一緊。

“左腿骨折，還有腦震蕩，醫生說要馬上手術。”張秀英說。

“那你們趕緊手術啊。”王強說。

“可是手術費要一萬五千元，咱們家只有三千塊錢。”張秀英哭得更厲害了。

王強聽了沉默了一會兒。一萬五千元對他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雖然他現在工資不錯，但每個月的房貸、孩子的花費，還有日常開銷，基本上月光。

“媽，我這邊也很緊張，要不你們先想想別的辦法？”王強有些為難地說。

“強強，你爸現在躺在病床上等著手術，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了。”張秀英哀求地說。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現在手頭真的很緊。房貸每個月三千，小宇的奶粉錢，還有小麗的化妝品，我真的拿不出來。”王強解釋說。

05

張秀英聽了心里很難受：“強強，你爸為了供你上學，為了給你買房子，把所有的錢都給了你。現在他出了事，你...”

“媽，您別這樣說。我知道爸媽對我好，但是現在的情況您也知道，我們在城里生活壓力很大。”王強打斷了母親的話。

王強回到家，把父親出車禍的事情告訴了小麗。

“什么？又要錢？”小麗皺起了眉頭。

“我爸出車禍了，需要手術費。”王強說。

“那他們的醫保呢？退休金呢？怎么一點錢都沒有？”小麗不滿地說。

“醫保只能報銷一部分，退休金這些年都用在我媽的藥費上了。”王強解釋說。

“強子，我說話你別不愛聽。你爸媽這么大年紀了，怎么一點積蓄都沒有？別人家的老人哪個不是給子女留錢的？”小麗說。

“小麗，你怎么能這樣說？我爸媽把所有的錢都給了咱們買房子。”王強有些生氣。

“那是以前的事了。這么多年了，他們就不能自己攢點錢嗎？現在出了事就找咱們，咱們的壓力也很大啊。”小麗繼續抱怨。

“那你說怎么辦？總不能不管吧？”王強問。

“我不是說不管，但是一萬多塊錢，咱們哪來的？你忘了小宇下個月要交培訓班的費用了？還有咱們下個月要換車的首付款。”小麗數著家里的開銷。

王強聽了心里很矛盾。一方面是父親需要手術，另一方面是家里確實有很多開銷。

當天晚上，王建國親自給兒子打了電話。

“強強，是爸爸。”王建國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爸，您感覺怎么樣？”王強問。

“我沒事，就是腿疼得厲害。醫生說明天必須手術，不然可能會留下后遺癥。”王建國說。

“爸，關于手術費的事...”王強欲言又止。

“強強，爸爸知道你們也不容易。但是爸爸現在真的沒有辦法了。能不能先借給爸爸一萬塊錢？等爸爸好了，一定想辦法還給你。”王建國懇求地說。

王強握著手機，心里很難受。他看了看旁邊的小麗，小麗正瞪著眼睛看著他。

“爸，您退休這么多年，怎么一點積蓄都沒有？您的退休金呢？”王強問出了這句讓他后悔一輩子的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長時間。

王建國躺在病床上，聽著兒子的話，心里像被刀扎了一樣。他想起自己為了供兒子上學，把房子都賣了。想起為了給兒子買房結婚，把所有的積蓄都給了兒子。

“我知道了。”王建國只說了這四個字，就掛斷了電話。

張秀英看到丈夫掛了電話，滿臉都是失望的表情。

“強強怎么說？”張秀英問。

王建國搖搖頭，沒有說話。他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

張秀英看出了什么，她拉著丈夫的手說：“建國，別難過。咱們想別的辦法。”

“秀英，我是不是一個失敗的父親？”王建國哽咽地說。

“不，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是強強不懂事。”張秀英安慰丈夫說。

那一夜，王建國幾乎沒有睡覺。他躺在病床上，想著這些年為家庭的付出，想著兒子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第二天一早，張秀英就開始想辦法籌錢。她翻出了所有的同事朋友的電話，一個一個地打。

“老劉，我是秀英。建國出車禍了，需要手術費，能不能借我們點錢？”張秀英對著電話說。

“秀英啊，真的很抱歉，我家里最近也很緊張，我兒子要結婚，我們也要到處借錢。”電話那頭說。

06

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大多數人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不能借錢。張秀英的心越來越沉。

王建國看著妻子為了籌錢四處求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秀英，別求人了，咱們想別的辦法。”王建國說。

“不行，你必須手術。”張秀英堅決地說。

就在這時，王建國的老同事李老師來看望他了。李老師是王建國最好的朋友，兩人一起工作了三十多年。

“建國，怎么搞成這樣？”李老師心疼地看著王建國。

王建國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李老師，包括兒子拒絕借錢的事情。

李老師聽了很生氣：“這個強強怎么能這樣？你為了他付出了這么多。”

“算了，孩子們也有自己的難處。”王建國苦笑著說。

“什么難處？再有難處也不能不管父母啊。”李老師說。

李老師離開后，給王建國帶來了三千塊錢。

“建國，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先用著。”李老師說。

“老李，這怎么好意思？”王建國推辭說。

“咱們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還說什么客氣話？”李老師把錢硬塞給了張秀英。

陸續地，又有幾個老同事和朋友來看望王建國，每個人都多少帶了一些錢。

“建國老師，這是我們全班同學的一點心意。”王建國以前教過的學生也來了，帶來了兩千塊錢。

“孩子們，你們有這份心我就很感動了，錢我不能要。”王建國感動得眼淚都出來了。

“老師，您收下吧。我們都是您的學生，您有困難我們當然要幫忙。”學生們堅持要把錢留下。

經過一天的努力，總算湊夠了手術費。

當天下午，王建國被推進了手術室。張秀英坐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

“菩薩保佑，一定要讓建國平平安安。”張秀英在心里默默祈禱。

三個小時后，手術結束了。醫生從手術室出來，告訴張秀英手術很成功。

“病人恢復得很好，但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至少要三個月才能下地走路。”醫生說。

張秀英聽了松了一口氣。她趕緊進病房看王建國。

王建國剛做完手術，還在昏迷中。張秀英坐在床邊，握著丈夫的手，眼淚不停地流。

晚上，王強來醫院看父親。他看到父親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心里也很難受。

“爸，您感覺怎么樣？”王強小心地問。

王建國睜開眼睛，看到兒子來了，但是表情很冷淡。

“我很好。”王建國只說了這三個字。

“爸，手術費的事情解決了嗎？”王強問。

“解決了。”王建國簡短地回答。

“是向誰借的？我可以幫忙還。”王強說。

“不用你管。”王建國轉過頭，不看兒子。

王強感覺到了父親的冷漠，心里很不舒服，但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爸，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您。”王強說完就離開了。

王建國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心里說不出的失望。

接下來的幾天，王強偶爾會來醫院看父親，但每次都很匆忙，而且話很少。

“爸，醫藥費還需要多少？醫保能報銷多少？”王強每次來都會問錢的事情。

王建國聽了心里更加難受。他覺得兒子來看他，不是因為關心他的身體，而是擔心要花更多的錢。

07

出院那天，王強來接父母回家。在回家的路上，王強說：“爸媽，以后你們要多注意安全，年紀大了，不要騎電動車了。”

“知道了。”王建國淡淡地回答。

“還有，以后有什么事情早點告訴我，不要自己硬撐著。”王強繼續說。

王建國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窗外。

回到家后，王建國需要拄拐杖才能走路。張秀英每天精心照顧著丈夫，但她看得出來，王建國心情很不好。

“建國，別想太多了，身體要緊。”張秀英安慰丈夫說。

“秀英，我是不是太失敗了？辛苦一輩子，養了個白眼狼。”王建國苦澀地說。

“別這樣說，強強只是一時糊涂。”張秀英說。

一個星期后，女兒王梅從外地趕回來看父親。

“爸，您怎么樣？好點了嗎？”王梅一進門就關心地問。

“梅梅來了，爸爸好多了。”看到女兒，王建國的臉上才有了笑容。

王梅仔細詢問了父親出車禍的經過，當她聽說王強拒絕借錢的事情后，非常憤怒。

“哥哥怎么能這樣？爸爸為了他付出了這么多，現在出了事他卻不管！”王梅氣得眼淚都出來了。

“梅梅，別說你哥哥了，他也有自己的難處。”王建國勸女兒說。

“什么難處？再有難處也不能不管父母！我要去找他理論！”王梅憤憤不平地說。

“算了，梅梅。咱們不求他了。”王建國搖頭說。

王梅看到父親這樣說，心里更加難受。她知道父親對王強很失望。

“爸，您別難過。我以后每個月給您寄錢，您和媽媽的醫藥費我來負擔。”王梅說。

“傻孩子，你自己的生活都不容易，不用管我們。”王建國心疼女兒。

“爸，我是您的女兒，照顧您是應該的。”王梅堅決地說。

王梅在家里照顧了父親一個星期，然后不得不回去上班。臨走前，她偷偷給母親留下了五千塊錢。

“媽，這些錢您留著，給爸爸買點好吃的補補身體。”王梅悄悄對母親說。

“梅梅，這錢我們不能要，你在外地生活也不容易。”張秀英推辭說。

“媽，您就收下吧，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王梅把錢硬塞給了母親。

端午節快到了，按照往年的慣例，全家人都會聚在一起吃頓團圓飯。但今年，王建國不想過這個節了。

“秀英，今年就算了吧，我這個樣子，也沒心情過節。”王建國坐在沙發上，拄著拐杖說。

“怎么能不過呢？梅梅專門請假回來了，強強一家也要來。”張秀英一邊包粽子一邊說。

“強強來不來都一樣。”王建國語氣冷淡。

張秀英看出丈夫對兒子還是有怨氣，她嘆了口氣：“建國，強強怎么說也是咱們的兒子，血濃于水啊。”

“血濃于水？他有把我當父親嗎？”王建國苦笑著說。

這時，王強打電話來了：“媽，端午節我們一家三口過去吃飯。”

“好的，我做你愛吃的紅燒肉。”張秀英高興地說。

王建國聽了沒有表態，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

端午節那天，王梅早早就到了。她給父親買了很多營養品，還給母親買了一套新衣服。

“爸，您氣色好多了。”王梅高興地說。

“有女兒疼，當然好了。”王建國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頭。

08

中午時分，王強帶著小麗和五歲的兒子小宇來了。

“爺爺！奶奶！”小宇一進門就撲向爺爺奶奶。

王建國看到孫子，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小宇長高了。”

“爺爺，您的腿怎么了？”小宇看到爺爺拄著拐杖，好奇地問。

“爺爺摔了一跤，過一段時間就好了。”王建國溫和地說。

小麗客氣地跟公公婆婆打招呼：“爸媽，身體還好吧？”

“還行。”王建國回答得很簡短。

張秀英準備了一大桌菜，有粽子、紅燒肉、糖醋魚，還有各種素菜。

“來來來，大家都坐下吃飯。”張秀英招呼大家。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尷尬。王強想跟父親說話，但不知道說什么好。王建國也很少主動說話。

“爸，您腿好點了嗎？還疼不疼？”王強小心地問。

“好多了。”王建國簡單地回答。

“那就好，您年紀大了，以后要多注意安全。”王強說。

王建國聽了這話，心里涌起一陣酸楚。他想起車禍那天，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兒子卻拒絕了他。

王梅看出氣氛不對，趕緊轉移話題：“小宇，在幼兒園怎么樣？”

“姑姑，我在幼兒園很棒的，老師經常表揚我。”小宇高興地說。

“真聰明，來，姑姑給你夾菜。”王梅夾了一塊肉給小宇。

吃飯的時候，小宇突然說了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