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學醫？那不就是個技術工人嗎！累死累活還容易被告，圖什么？"

富二叔放下酒杯，在全家人慶祝我考上北大醫學院的宴席上冷笑道："我兒子去美國學商科才叫有出息！現在醫生工資才多少？還不如我廠里的技術員！"

親戚們紛紛附和，父母因為家境貧寒不敢反駁，我滿懷的喜悅瞬間變成屈辱和憤怒。

就在我最絕望的時候，窮姨媽深夜偷偷來到我家，拿出攢了十幾年的積蓄和唯一的金鐲子："建國，救人的都是好人，這錢你拿去上學。"

那一刻，我暗自發誓：一定要成為最優秀的醫生，證明學醫的價值！

可誰也沒想到，12年后當姨媽患癌需要手術時，曾經嘲笑我"學醫沒出息"的富二叔，竟然也要排隊來求我看病！

01

那是2002年7月的一個傍晚，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

我叫李建國，當時剛滿18歲，是咱們縣里一個普通農村娃。那天下午，郵遞員騎著自行車到我家門口，遞給我一個厚厚的信封。我一看抬頭，北京大學醫學院！

我的手都在抖，撕開信封，紅色的錄取通知書映入眼簾。我大聲喊："爹！娘！我考上北大了！北大醫學院！"

父親正在院子里喂雞，聽到我的話，手里的雞食盆都掉在了地上。母親從屋里跑出來，看到通知書也哭了。

消息很快傳遍了全村，鄉親們都來祝賀。大家都說我們老李家出了個北大生，真是祖墳冒青煙了。父親高興得合不攏嘴，當天晚上就張羅著要辦酒席慶祝。

第二天晚上，我們家的小院子里擺了三桌酒席。所有的親戚都來了，包括我那個在縣城做生意的二叔。二叔開著桑塔納來的，在我們村里，他算是最有錢的人了。

酒席進行到一半，父親站起來敬酒："謝謝大家來慶祝我兒子考上北大！"

就在這時，二叔放下酒杯，大聲說道："北大醫學院？哈哈，那不就是個技術工人嗎？累死累活的，還容易被患者家屬告！"

院子里瞬間安靜了。

二叔繼續說："我兒子下個月就要去美國學商科了，將來回來接我的公司，那才叫有出息！學醫？圖什么啊？現在醫生工資才多少錢？還不如我廠里的技術員呢！"

其他親戚也開始附和："是啊，現在醫患關系這么緊張，當醫生風險太大了。""聽說學醫要讀很多年，花錢又多，回本又慢。"

我看著父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因為家里經濟條件不好，在親戚面前一直抬不起頭，此刻更是不敢反駁。

母親想說什么，也被父親拉住了。

二叔看到我們都不說話，更加得意："大山，我跟你說實話，現在這個社會，讀書不如做生意。我初中沒畢業，現在不是照樣開著小車住洋房？建國與其去讀什么醫學院，不如跟我學做生意，保證比當醫生強！"

那一刻，我滿懷的喜悅瞬間變成了屈辱和憤怒，我緊握雙拳，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酒席草草結束了，親戚們陸續離開。二叔走的時候，還拍了拍我的肩膀："建國，二叔不是潑你冷水，是為你好。這年頭，學醫真的沒什么前途。"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錄取通知書就放在枕頭邊，在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難道二叔說得對嗎？學醫真的沒出息嗎？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院子里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

我透過窗戶看到，是我的姨媽。姨媽住在隔壁村，平時很少這么晚來我們家。

我趕緊起床開門，只見姨媽懷里抱著一個破舊的鐵盒子。

"建國，你爹娘睡了嗎？"姨媽壓低聲音問。

"睡了，姨媽，您這么晚來有什么事嗎？"

姨媽拉著我坐下，打開鐵盒子。里面是一些皺巴巴的鈔票，還有一只金鐲子。

"建國，這是姨媽攢了十幾年的錢，還有這個鐲子是你姨夫結婚時給我買的。"姨媽的眼眶濕潤了。

"姨媽，您這是..."我有些不解。

"今天晚上我聽說了酒席上的事。"姨媽握著我的手，"建國，姨媽沒什么文化，但我知道救人的都是好人。你二叔說學醫沒出息，可我們村里的老中醫，誰不尊敬他？每次村里人有個頭疼腦熱的，不都要去求他嗎？"

我的眼淚開始往下掉。

"這錢你拿著上學用，不夠的話，我把這鐲子也賣了。"姨媽把鐵盒子推到我面前，"你是個好孩子，姨媽相信你將來一定能成為一個好醫生。"

我再也控制不住，跪下抱住姨媽痛哭起來。

"姨媽，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我一定要成為最好的醫生，證明學醫是有出息的！"

姨媽拍著我的后背："好孩子，姨媽等著你成功的那一天。"

02

2002年9月，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踏進了北大醫學院的大門。

說實話，剛進校園的時候，我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差距。其他新生都是父母開車送來的，行李箱都是嶄新的名牌，而我只背著一個帆布包，拎著一個編織袋。

分配宿舍的時候，我被安排在306宿舍。推開門，三個室友已經到了，正在整理行李。

"哥們，你就是第四個室友吧？"一個戴眼鏡的男生看向我。

我點點頭："你們好，我叫建國。"

看到我手里的編織袋，另一個室友忍不住笑了："哥們，你這是從哪個山溝溝來的？怎么還用編織袋裝行李啊？"

我的臉瞬間紅了，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我是河南農村的。"

"農村的啊，怪不得。"那個室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第三個室友介紹自己："我爸是協和醫院的主任醫師，我從小就決定要學醫。實習的時候，我爸早就給我安排好醫院了。"

戴眼鏡的那個也說："我家在上海，我爸是做醫療器械生意的，對醫學院的情況很了解。"

輪到我的時候，我只能說："我爸是農民。"

室友們面面相覷，氣氛有些尷尬。

接下來的日子里，這種差距感越來越明顯。室友們的生活費一個月都是上千塊，而我一個月只有300塊錢，這還是姨媽給我的。

有一次，幾個室友要去市里的高檔餐廳聚餐，邀請我一起去。我看了看菜單上的價格，一頓飯要200多塊錢，相當于我大半個月的生活費。我只能找借口說不舒服，沒有去。

在課堂上，教授講到醫學投入巨大、回報周期長的時候，我又想起了二叔的話。看著周圍同學們漫不經心的表情，我知道他們的家庭都能夠承受這樣的投入，而我卻要為每一分錢發愁。

為了減輕家里的負擔，我開始做兼職。周末的時候去給附近的中學生做家教，一個小時20塊錢。雖然辛苦，但能夠勉強維持生活。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圖書館復習，室友走過來說："建國，我們要去KTV唱歌，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搖搖頭："我還要復習，你們去吧。"

"你怎么總是在學習啊？偶爾放松一下不行嗎？"室友有些不解。

我苦笑著說："我不能輸在起跑線上，更不能辜負家里人的期望。"

其實我心里清楚，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可以輕松享受大學生活，而我必須更加努力，因為我承載著姨媽的希望，承載著要證明"學醫有出息"的使命。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都會想起姨媽那個破舊的鐵盒子，想起她賣掉金鐲子的決心。這些都成了我堅持下去的動力。

有一次，我在宿舍里給家里寫信，告訴他們我在北京一切都好。寫著寫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室友看到了，關心地問："怎么了？想家了？"

我擦干眼淚："沒事，就是有點累。"

"累什么啊？不就是上上課嗎？"室友不以為然地說。

我沒有回答，因為他們永遠不會理解，一個農村孩子在這里承受的壓力有多大。

但是我告訴自己，無論多么艱難，我都要堅持下去。因為姨媽相信我，因為我要證明給所有人看，學醫是有出息的！

03

大三的時候，我們開始進入臨床實習階段。我被分配到了市里最大的三甲醫院。

剛開始實習的時候，我滿懷理想，以為終于可以真正救死扶傷了。但現實很快給了我當頭一棒。

我跟著急診科的主任做實習，那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醫生，醫術精湛但性格嚴厲。

有一天晚上，急診室來了一個車禍患者，傷勢嚴重，需要立即手術。患者是個四十多歲的農民工，身上只有幾百塊錢。

主任看了看患者的情況，又看了看他家屬拿出的那點錢，搖了搖頭。

"這種情況需要大手術，起碼要花十幾萬。他們家根本付不起。"主任對我說。

我看著躺在病床上痛苦呻吟的患者，急忙說："主任，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主任冷笑一聲："見死不救？你以為醫院是慈善機構嗎？沒錢就等死吧，這就是現實！"

我跪在主任面前："主任，求您救救他！他還有孩子要養！我可以先墊付醫藥費！"

"你墊付？"主任看著我，"你一個學生能墊付多少？十萬還是二十萬？"

我被問得啞口無言。我確實沒有那么多錢。

主任繼續說："小李，我告訴你，學醫不是做慈善。救人是要成本的，醫院也要生存。你現在滿腦子理想主義，等你真正工作了就知道了。"

最終，那個患者因為搶救不及時去世了。我含著眼淚看著他的家屬痛哭，第一次對自己選擇的專業產生了質疑。

更讓我崩潰的事情還在后面。

為了減輕家里的負擔，我在醫院里找了個清潔工的兼職，每天晚上下班后去打掃衛生。雖然累，但能掙點生活費。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急診科打掃衛生，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喲，這不是我們家的北大高材生嗎？"

我抬頭一看，是二叔！他正和幾個朋友在醫院里等著看病。

"怎么在這里當清潔工啊？"二叔故意大聲說道，"我就說學醫沒出息吧！你看我兒子在美國，一個月零花錢都比你一年生活費多！早聽我的話就不用這么受罪了！"

周圍的醫護人員都停下來看熱鬧，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那一刻，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但我咬著牙，繼續手里的活兒，因為我知道，只有堅持下去，才能證明他們都是錯的。

二叔的朋友們也開始議論："這就是讀書無用論的典型例子啊。""讀了北大又怎么樣？還不是要干這種活兒。"

我默默地收拾好工具，準備離開。二叔在后面大聲喊："建國，二叔不是說你，是為你好！與其在這里受罪，不如早點跟我學做生意，這樣實際一些！"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眼淚止不住地流。室友們都睡了，我不敢哭出聲來。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想起姨媽賣掉金鐲子的場景，想起她說的話："救人的都是好人。"

我告訴自己，不能被現實打敗。雖然醫療體制有問題，雖然有些醫生確實冷漠，但這正是需要我們這樣有理想的人去改變的。

第二天，我找到主任，說："主任，我想更加努力地學習，希望將來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好醫生。"

主任看了我一眼，點點頭："小李，我昨天說話可能重了點。醫學這條路確實不容易，但能堅持下來的，都是好樣的。"

從那以后，我更加刻苦地學習。白天跟著主任學習臨床技能，晚上回去就啃書本。我要用實力證明，學醫不是沒出息，而是這個社會最需要的職業之一。

04

轉眼間，八年過去了。

2010年，我已經是市里最大三甲醫院的主治醫師了。這些年來，我憑借扎實的醫學功底和認真負責的工作態度，在業內小有名氣。

有一次，我成功完成了一臺高難度的心臟手術，救活了一個瀕死的患者。消息傳開后，很多人都對我刮目相看。

就連二叔的態度也開始微妙地發生變化。上次在街上遇到我，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冷嘲熱諷，反而客氣地打招呼："建國啊，聽說你現在是主治醫師了，不錯啊！"

我淡淡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那段時間，我覺得自己的人生終于步入了正軌。收入穩定了，在醫院里也有了一定的地位。我開始計劃著把姨媽接到城里來享福，畢竟她已經六十多歲了，不應該再在農村受苦。

我還記得那天是2010年11月15日，我正在醫院里查房，突然接到了老家的電話。

"建國，你趕緊回來吧，你姨媽不行了！"電話里傳來姨父焦急的聲音。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怎么回事？姨媽好好的，怎么會不行？"

"去縣醫院檢查，說是肝癌，已經是晚期了！"姨父的聲音在顫抖。

我放下電話，立刻請假趕回老家。

在縣醫院里，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姨媽。才幾個月沒見，她就瘦了一大圈，臉色蠟黃，整個人都沒有精神。

"建國，你回來了。"姨媽看到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我握著姨媽的手，發現她的手已經瘦得只剩皮包骨頭了："姨媽，您感覺怎么樣？"

"沒事，就是有點累。"姨媽虛弱地說道。

我找到主治醫師，要來了姨媽的病歷和檢查報告。看完之后，我的心都碎了。

肝癌晚期，而且已經多發轉移。從檢查結果來看，姨媽的病情至少已經拖了一年多了。

"為什么不早點來檢查？"我問姨父。

姨父嘆了口氣："你姨媽說肚子疼，我讓她去醫院看看，她總說沒事，就是干活累的。再說了，我們也沒錢做那些昂貴的檢查。"

我仔細研究了姨媽的病歷，心情越來越沉重。根據我的專業知識，如果早期發現并進行手術治療，姨媽是完全可以治愈的。但是現在...

我看著病床上的姨媽，想起她當年為了我的學費賣掉金鐲子的樣子，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我這個醫生，卻救不了自己最親的人。

縣醫院的醫生私下里對我說："李醫生，實話實說，你姨媽的情況我們這里已經沒有辦法了。如果想要治療，只能去大醫院試試，但是..."

"但是什么？"我急忙問道。

"但是費用會很高，而且效果也不一定好。"醫生為難地說。

那天晚上，姨媽拉著我的手說："建國，姨媽知道自己的情況。這輩子能看到你有出息，姨媽就知足了。"

"姨媽，您別說這話！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您的病！"我握緊了姨媽的手。

"建國，你別為難自己。姨媽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就是支持你學醫。現在你能救這么多人的命，姨媽死也瞑目了。"

我趴在姨媽的床邊痛哭起來。當年如果沒有姨媽的支持，就沒有今天的我。可是現在，她生病了，我卻束手無策。

這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時刻。

05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轉機出現了。

第二天早上，姨媽突然大出血，縣醫院的醫生束手無策。姨父急得直跺腳："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

我立刻做出決定："馬上轉院！送到我們醫院去！"

"可是路上要三個小時，姨媽能撐得住嗎？"姨父擔心地問。

"現在只有這一個辦法了！"我一邊安排救護車，一邊給我們醫院的同事打電話。

在救護車上，我一直握著姨媽的手，監控著她的生命體征。姨媽時而清醒時而昏迷，每一分鐘對我來說都是煎熬。

"建國，如果姨媽不行了，你不要太難過。"姨媽在清醒的時候對我說。

"姨媽，您別說這話！我一定會救你的！"我咬緊牙關。

三個小時后，我們終于到達了我所在的醫院。我立刻安排姨媽進行全面檢查，然后召集科室里最好的醫生進行會診。

會診結果出來了，科室主任看著片子搖頭說："這種情況手術風險極大，成功率不到30%。而且就算手術成功，患者也很難承受后續的化療。"

"那就是說還有30%的希望，對嗎？"我緊盯著主任問道。

"理論上是這樣，但是..."主任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但是風險太大了，萬一手術失敗，主刀醫生是要承擔責任的。說句不好聽的，誰愿意接這個燙手山芋？"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堅定地說："我來主刀！"

"什么？你瘋了嗎？"主任吃驚地看著我，"她是你姨媽，你不能親自主刀，這不符合規定！"

"主任，我是這家醫院技術最好的外科醫生之一，我對我姨媽的病情也最了解。如果連我都不敢做這臺手術，還有誰愿意做？"

主任看著我堅定的眼神，最終點了點頭："好吧，但是你要承擔全部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