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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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午，一個穿著名牌的中年女人敲響了我的門。

“您是張桂花嗎？我是李建國的女兒李雯雯。”

我愣住了。

老李已經去世半年了，他女兒怎么突然找上門來？

“我爸生前留下一些東西，說一定要親手交給您。”

當她從包里掏出一個厚厚的文件袋時，我整個人都傻了！

01

2015年的秋天，我剛滿58歲，正是我日子過的很不如意的時候。

我的原配丈夫張富貴三年前因為心臟病突然去世，走得太急，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跟我說。

那時候我守在病床邊，看著他閉上眼睛，心如刀割。

我兒子張志明在廣州一家工廠打工，那邊開銷大，他的日子也過的緊巴巴的。

他每個月給我寄五百塊錢生活費，這已經是他能力范圍內的極限了。

我也不忍心給兒子添麻煩，每次他打電話問我怎么樣，我總是說挺好的，別擔心。

最讓我發愁的是，我這輩子沒有正式工作過。

年輕時在村里的小作坊干過幾年，后來結婚生孩子就在家帶孩子，偶爾幫人家做點針線活掙個小錢。

這樣的履歷，別說退休金了，連最基本的保障都沒有。

丈夫去世后，我一個人住在那套老房子里，每天最大的開銷就是吃飯。

為了省錢，我開始撿廢品賣錢。

剛開始的時候，我覺得很丟臉。

一個快六十歲的老太太，拖著個編織袋在垃圾桶里翻來翻去，路過的人總是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有時候遇到認識的鄰居，我就趕緊把頭低下去，假裝沒看見。

可是沒辦法啊，不干這個我靠什么活下去？

每天早上五點多，我就起床出門了。

那時候垃圾車還沒來，垃圾桶里的東西比較干凈。

我拖著個大編織袋，從這條街走到那條街，專門找塑料瓶、廢紙、破銅爛鐵。

夏天的時候最難熬。

垃圾桶里散發著各種臭味，蒼蠅嗡嗡地飛，我捏著鼻子翻找著有用的東西。

汗水混著臟東西滴在衣服上，回到家洗澡的時候，我經常一個人偷偷掉眼淚。

冬天也不好過。

手凍得通紅，有時候被鐵絲劃破了口子，疼得厲害。

可是不能停，停了就沒有收入。

這樣干了大半年，我對各種廢品的價格門清了。

塑料瓶兩毛錢一個，廢紙八毛錢一斤，鐵塊一塊二一斤。

每天起早貪黑，運氣好的時候能收個十幾二十塊錢，運氣不好就只有幾塊錢。

一個月下來，加上兒子給的五百塊，勉強夠我一個人的生活費。

02

那天我去廢品收購站賣東西，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站里的王師傅正在過秤稱重，我把收集來的塑料瓶和廢紙倒在地上。

“張大姐，今天收成不錯啊。”王師傅一邊稱重一邊說。

“還湊合吧。”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王師傅，您算算多少錢。”

“塑料瓶十二斤，廢紙八斤，一共二十二塊四。”

正當王師傅準備給我算錢的時候，一個聲音在我身后響起：“師傅，這些破銅爛鐵你收不收？”

我回頭看了一眼，是個六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工作服，頭發有些花白，但梳得很整齊。

他手里拖著一個比我還大的編織袋，里面裝著不少廢銅爛鐵。

“收，當然收。”王師傅放下我的東西，去給他過秤。

那個男人的廢鐵明顯比我的廢品值錢多了，稱完重量，王師傅給了他八十多塊錢。

我有些羨慕，想著要是我也能找到這么多廢鐵就好了。

收完錢，那個男人走到我跟前，看了看我剛才倒出來的廢品。

“大姐，您也是做這行的？”他的聲音很和氣。

“嗯，混口飯吃。”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我叫李建國，以前在機械廠上班，現在退休了沒事干，也出來收點廢品。”他主動介紹自己，“您貴姓？”

“我姓張，叫張桂花。”

“張大姐，您一個人收廢品挺辛苦的。”他看了看我的編織袋，又看了看我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要不咱們以后一起收，也好有個照應。”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出這個建議。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我客氣地拒絕了，畢竟萍水相逢，不好麻煩人家。

“別客氣，我一個人干也是干，兩個人一起效率還高些。”他堅持說，“我對這附近比較熟，知道哪里廢品多。”

王師傅在旁邊插話：“老李說得對，你們兩個一起收，安全些。現在外面亂七八糟的人多，張大姐一個人出門不安全。”

經過王師傅這么一說，我覺得也有道理。

而且李建國看起來是個老實人，應該不會有什么壞心思。

“那...那就麻煩您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不麻煩，明天早上六點，咱們在這里碰頭，一起出去收。”李建國爽快地說。

第二天早上六點，我準時來到廢品收購站門口。

李建國已經在那里等著了，手里還拿著兩個包子。

“張大姐，吃過早飯了嗎？”他把一個包子遞給我。

“吃過了，您留著自己吃吧。”我擺擺手。

“我買了兩個，一個人吃不完。”他硬是把包子塞到我手里，“咱們邊走邊吃。”

包子還熱乎乎的，肉餡的，一看就不便宜。

我咬了一口，心里暖暖的。

已經很久沒有人對我這么好了。

03

從那天開始，我和李建國就一起收廢品了。

他確實比我有經驗，知道哪個小區垃圾多，哪個時間段去最合適。

有了他的指導，我每天的收入明顯提高了。

更重要的是，有個伴兒一起干活，心里不那么孤單了。

李建國這個人很有意思，收廢品的時候話不多，但休息的時候很健談。

他告訴我，他以前在國營機械廠當技術員，工作了三十多年，五年前退休的。

“我老伴走得早，兒女都在外地工作，一個人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出來收點廢品，既鍛煉身體，又能掙點小錢。”他這樣解釋自己為什么要干這行。

“您有退休金，還用得著收廢品嗎？”我好奇地問。

“退休金是有，但也不多，一個月兩千八。”他笑了笑，“再說了，人不能閑著，閑著就容易胡思亂想。”

我點點頭，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李建國不僅幫我收廢品，還經常照顧我。

每次去收購站賣東西，他總是讓我先稱重結賬。

中午休息的時候，他會去買點包子或者面條，總是多買一份給我。

“李大哥，您這樣我心里過意不去。”我對他說。

“都是出來討生活的，互相幫助應該的。”他擺擺手，“再說了，我一個大老爺們，吃不了那么多。”

就這樣過了兩個多月，我和李建國越來越熟了。

有一天中午，我們在路邊的小攤上吃面條。李建國突然很認真地對我說：

“張大姐，我有個想法，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聽。”

“您說。”我放下筷子。

“咱們都這個年紀了，一個人過日子挺不容易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要不咱們搭個伴，也好有個照應。”

我的心跳得很快，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建議。

“李大哥，您的意思是......”

“就是兩個人一起生活，但不是那種關系。”他的臉有些紅，“我有個兩室一廳的房子，您可以搬過來住，咱們各住各的房間，平時一起吃飯聊天，互相照顧。”

我有些猶豫。

說不心動是假的，這兩個多月的相處，我能感覺到李建國是個好人。

而且一個人確實太孤單了，有個伴兒總是好的。

“可是李大哥，我這個條件......”我有些自卑地說，“我沒有退休金，也沒什么積蓄，會拖累您的。”

“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他擺擺手，“兩個人搭伙過日子，圖的不就是個伴兒嗎？您負責做飯洗衣服，我負責掙錢養家，這不就是過日子嗎？”

“那我們住哪里？”

“當然是我那里了，房子大一些，設施也齊全。”他想了想，“您那邊的房子可以租出去，租金就當您的零花錢。”

我被他的真誠打動了。

這個年紀了，還能遇到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我還有什么可猶豫的呢？

“那...那我們試試看吧。”我低著頭說。

“真的？”他高興得像個孩子，“張大姐，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吃虧的。”

一個星期后，我搬到了李建國的房子里。

房子在桂花小區，是個老小區，但環境還不錯。

兩室一廳，六十多平米，收拾得很干凈。他讓我住主臥室，他自己住小臥室。

“李大哥，我住小房間就行了。”我說。

“哪有這樣的道理，您是客人，當然住好房間。”他堅持讓我住主臥。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都有些拘謹。

畢竟不是真正的夫妻，很多事情都要小心翼翼的。

李建國每天早上六點起床，洗漱完畢后會去樓下的早餐攤買早餐。

豆漿、包子、煎餅，樣樣都有。

“張大姐，起床吃早飯了。”他輕輕敲我的房門。

我趕緊起床洗臉，到客廳和他一起吃早飯。

吃完早飯，我們就一起出去收廢品。

中午回來，我做午飯，他在客廳看電視休息。

下午繼續出去收廢品，晚上回來我做晚飯，然后一起看新聞聯播。

這樣的生活雖然簡單，但很充實。

04

李建國對我很好，從來不讓我花一分錢。

買菜、交水電費、日常開銷，全都是他承擔。

“李大哥，這樣不合適，我也應該出點錢。”我對他說。

“您把家里收拾得這么干凈，飯做得這么香，這就是最大的貢獻了。”他總是這樣說。

李建國特別喜歡吃我做的菜。

雖然都是些家常菜，紅燒肉、糖醋排骨、白切雞，但他每次都吃得很香。

“張大姐，您這手藝真是沒說的，比飯店的還好吃。”他經常這樣夸我。

聽到他的夸獎，我心里美滋滋的。這么多年了，終于又有人夸我做的菜好吃了。

就在我們搭伙一個月后，李建國做了一件讓我完全摸不著頭腦的事。

那天是個周六的下午，我們剛從外面收廢品回來。

李建國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個嶄新的銀行存折，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幾上。

“張大姐，這個您收著。”

我好奇地拿起存折看了看，戶名欄里寫的是我的名字，但存款余額那一欄顯示：6000元。

“李大哥，這是什么意思？”我完全搞不懂，“這存折怎么是我的名字？”

“是這樣的，”他看起來有些緊張，“以后每個月，我都給您存6000塊錢。這錢是您的，存折也在您手里，我一分都不會動。”

我聽得云里霧里：“您為什么要給我存錢？咱們不是搭伙過日子嗎？”

“就是因為搭伙，所以更要這樣做。”他的表情很認真，“您想想，您跟著我過日子，萬一哪天我有個三長兩短的，您怎么辦？”

“可是6000塊也太多了！”我嚇了一跳，“您一個月退休金才2800，您給我存6000，您自己用什么？”

“我還有其他收入。”他含糊地說，“以前做過一些小生意，現在還有分紅。您別管這些，反正錢夠用就行了。”

“不行，我絕對不能要！”我堅決地把存折推回給他，“李大哥，咱們只是搭伙過日子，您這樣做讓我心里很不安。”

“張大姐，您聽我說。”他拉住我的手，“咱們雖然沒有領結婚證，但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老伴。我給自己的老伴存點錢，這不是應該的嗎？”

“可是......”

“沒有可是。”他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這錢您必須收下。這不是施舍，這是...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的眼神里有一種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好像帶著某種負擔感。

我追問他為什么，他就是不肯說清楚，只是反復強調這是他的心意。

爭執了很久，最后他差點要生氣了：“張大姐，如果您不收下這個存折，那就是不信任我，咱們這個搭伙關系也就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

看他這么堅決，我只好暫時收下存折。但心里總覺得別扭，這么大一筆錢，我憑什么要？

第二個月，他真的又存了6000塊錢。

我拿著存折去銀行查看，發現余額變成了12000元。

第三個月，18000元。第四個月，24000元...數字在不斷增長，我的不安也在不斷加深。

“李大哥，您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我忍不住又問他。

“就是想給您一個保障。”他還是那套說辭，“您年紀大了，將來萬一生病了，有錢心里也踏實。”

“那也不用這么多啊！”

“不多，一點都不多。”他搖搖頭，“張大姐，這件事您就別管了，我心里有數。”

問多了，他就會顯得不高興，甚至有些煩躁。

我只好不再追問，但心里的疑惑越來越重。

05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的關系越來越像真正的夫妻。

雖然還是分房住，但其他方面已經完全像一家人了。

我們一起買菜做飯，一起看電視聊天，一起在公園里散步鍛煉。

李建國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先去公園打半個小時的太極拳，回來后幫我準備早餐。

上午我們一起去買菜，下午他會和幾個老朋友下象棋，我就在旁邊看書或者織毛衣。

晚上我們會一起看新聞，然后各自回房間休息。

鄰居們都把我們當成夫妻，有時候會開玩笑說：“老李，你們兩個感情真好，天天形影不離的。”

他每次都會笑著回答：“那是，我老伴人好著呢。”

聽到他叫我“老伴”，我心里總是暖暖的。

就這樣，李建國堅持給我存錢存了整整九年。

九年來，他一次都沒有斷過。

不管是生病還是出門，不管是過年過節還是平常日子，每個月的6000塊錢雷打不動。

到今年年初，存折上的余額已經超過了64萬元。

64萬啊，這對我來說簡直是個天文數字。

可是李建國給我存錢的原因，我到現在還是不清楚。

每次問他，他總是說是給我的保障，但我總覺得沒那么簡單。

去年開始，李建國的身體明顯不如以前了。

先是走路有些不穩，上樓梯要扶著欄桿。

后來記性也變差了，有時候會忘記關煤氣，忘記鎖門。

我陪他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輕微腦梗的癥狀，血管有些硬化，大腦供血不足。

醫生建議多休息，按時吃藥，避免過度勞累。

但他還是堅持每個月給我存錢。有時候他走路都不太穩了，我還要攙扶著他去銀行。

看著他用顫抖的手在存款單上簽字，我心里特別難受。

“李大哥，別存了，咱們留著錢看病要緊。”我勸他。

“不行。”他的態度依然很堅決，“這是說好的事情，不能斷。就算我不在了，也要讓雯雯幫著繼續存。”

“您說什么傻話呢？您會好好的。”

“人老了，什么時候走都不奇怪。”他握住我的手，“張大姐，我有件事要跟您說。”

“什么事？”

“如果哪天我真的不在了，您別急著搬走，在這里住著就行。雯雯會來找您的，她會把一些東西交給您。”

我心里一緊：“您又說胡話了。”

“不是胡話。”他很認真地看著我，“到時候您就明白了。”

今年三月份，李建國的病情明顯加重了。

有時候半夜會起來到處找東西，嘴里念叨著要回家。

我告訴他這就是家，他就會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好像不認識我似的。

白天的時候他還算清醒，但到了晚上就容易糊涂。

有幾次他還會叫錯我的名字，叫我“小王”或者“小劉”，搞得我哭笑不得。

06

五月十八日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五點半起床，準備給他做早餐。

推開臥室門的時候，看見他安靜地躺在床上，臉色很平靜，嘴角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我輕輕叫了幾聲他的名字，沒有回應。

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已經涼了。

醫生趕來后說他是在睡夢中走的，心臟衰竭，沒有痛苦。

我守著他的遺體又哭了整整一夜。

九年的相伴，他就這樣靜悄悄地離開了我。

我拿起那本存折，上面顯示的余額已經超過了64萬。

九年來的每一筆6000塊錢，都在默默地積累著。

可是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就在我準備整理他的遺物時，門鈴突然響了。

我打開門一看，李雯雯（李建國的女兒）站在門外，手里拿著一個厚厚的文件袋，眼睛紅紅的。

“張阿姨，我爸讓我一定要親自把這些交給您。”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這里面有我爸這九年來一直瞞著您的真相......”

“什么真相？”我心跳加速。

“我爸...他不是普通的退休工人。”李雯雯深吸一口氣，“他是...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