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毛主席在秘書的陪同下參觀準備出國展覽的美術作品。
當看到古元的木刻作品,毛主席轉身問秘書:古元是個老實人,現在進城后還老實嗎?
秘書點點頭說:“還是很老實的。”
毛主席很欣慰:“好,做人就應該老老實實。”
1919年,古元出生在香山縣唐家灣鎮那洲村的一個巴拿馬歸僑之家。
他從小接受的是韌性式教育,比如自由的曙光閃耀在苦難者的臉上“昂著頭邁著堅實的步子前進”,都是他常掛在嘴邊的話。
小時候,古元愛在祠堂廟宇閑逛,琳瑯滿目的壁畫吸引著他,他閑來無事,就喜歡窩在那里對著壁畫畫人物、動物和山水。
1932年夏天,古元考上省立廣雅中學(現為廣東廣雅中學)。
廣東80、90后上學的人都知道,廣雅中學廣東百年老校,以前學校經常拿他們學校的試卷來給我們考試。
古元畢業后,就回到家鄉一所小學校任教,空閑時間就帶著干糧和畫具到處寫生,從早上可以一屁股坐著畫到太陽下山,還不知疲倦。
他說過:“我對山川風物很喜愛,尤其喜歡帶有勞動人民鄉土氣息的景色。
我常常帶著畫具到生活中去觀察思考,尋找自然界和生活的美,通過風景畫表達我內心的情意。”
可惜,這種美,很短暫,戰火紛飛的年代,美只能被摧毀。
所以,古元的畫不再是一成不變的風景,硝煙蔓延進他的畫里。
1938年,古元被廣州《救亡日報》刊載的延安辦學情況的報道所吸引,他想去延安,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
那年,他19歲。
他的女兒古安村說:
“父親從廣州到延安,當時也不一定想當一個畫家,他到延安追求的是民族自由。到了延安之后,他看到了不一樣的生活氣息,激發了他對生活美的表達。”
在延安,古元學會了木刻版畫,還在魯迅藝術文學院美術工場擔任木刻組長。
鄉親們不識字,古元就自愿利用空閑時間,給他們繪制識字畫片,再用山上特產的酸棗刺把圖片釘在窯洞前,讓大家欣賞學習。
也是在延安的十個月,古元的畫里長出了血肉,他的藝術之根,深深地扎進了農民的生活里。
《牛群》《鍘草》《家園》等,都是他眼里的農村景象。
他說,老鄉就是他的觀眾,更是他的老師。
他送給鄉親們的畫,他們都會貼在炕頭上,勞動回來坐在熱炕上,吸著旱煙,吞云吐霧之間品評這些畫。
詩人艾青評價古元是“邊區生活的歌手”,贊譽古元以“土地之子的眼睛”去發現陜北農村的日常美。
1942年,中國木刻研究會在重慶舉辦第一屆“雙十全國展覽會”,展出了延安版畫家數十幅作品。
徐悲鴻觀展后,專門寫文章點名贊賞古元的作品,他滿心歡喜同大家分享:
“我在10月15日下午3時,發現中國藝術界中一卓絕之天才,乃大藝術家古元……
我惟對于還沒有二十年歷史的中國新版畫界已誕生一巨星,不禁深自慶賀,古元乃是他日國際比賽中之一位選手,而他必將為中國取得光榮。”
激動的心情真的是袒露于字里行間。
1945年,詩人徐遲看了古元的版畫,評價古元的版畫是最溫暖而有人間氣息的。
“古元刀下的人物不但有生命,有呼吸,而且在我家里也找到了,在中國到處找得到。”
其他人都能在他的畫里找到呼吸,唯獨他找不到。
只有看《故鄉》農民牽牛回家的倒影,映在稻田的水里影影綽綽,農舍炊煙裊裊,他才仿佛間有了嗅覺,好像真的聞到了太陽落山,家家戶戶飄出飯菜香。
晚年的古元,辭去中央美術學院院長,準備退休,身在北京,卻心系廣東老家,但又好像他這輩子從未離開。
在人人講正宗的北京話的城市,他永遠說著一口廣味的普通話,他喜歡吃咸魚,吃不慣北京當地的美食。
他經常給子女們講作品《家鄉的大榕樹》背后的童年往事。
然而,等他重返故鄉,家門口那棵大榕樹早已不在了。
大榕樹已經載走他一半的靈魂,剩下的一半,他終于可以輕裝上路了,走向人生最后一站。
1996年8月,古元病逝,享年77歲。
下面是古元作品欣賞: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