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明明算好套內(nèi)66平,怎么會少了3平?”
楊慶站在自己剛買的二手房之中,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將目光投向客廳的墻壁,那堵墻微微凸出,占據(jù)了一方空間。
“砸掉它!必須砸掉它!”
可是,當(dāng)楊慶拿著工具,氣喘吁吁地將墻壁爛后,里面的場景卻令他瞬間傻眼,重重地癱倒在地......
01.
胡大海,一個在縣城工作多年的普通男人,沒結(jié)婚,也沒孩子。他人不愛說話,憨厚老實,一直在車間做焊工,吃苦耐勞,一干就是十年。
冬天的焊接車間冷得像個鐵皮殼子,胡大海照樣裹著破棉衣干得起勁;夏天火星四濺,汗水滴在金屬板上滋滋作響,他也不喊苦。工友們開玩笑說:“老胡這人,焊點比誰都穩(wěn),就是嘴太笨。”
胡大海不介意,他存錢、加班,日子過得簡單卻實在。中午飯是自己做的盒飯,晚上一杯啤酒一碗熱飯。他從不亂花錢,最大的愛好就是在手機上翻看各類房屋裝修視頻,心里一直藏著個小愿望——有朝一日,能買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
不是為了炫耀,也不是為了婚事,他只是想有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家。不是宿舍,不是合租屋,而是早上醒來陽光能灑滿屋子的那種地方。
十年來的積蓄全部存進銀行,胡大海每天都要打開瞧瞧里面攢了多少錢,終于,在他33歲生日那天,胡大海掰著指頭數(shù)了數(shù)自己存款后面的零,咧開嘴巴一笑:錢終于差不多了。
胡大海迫不及待地想要買房。
因為經(jīng)濟緊張,首付就得掏光全部積蓄,所以胡大海早早就鎖定了二手房市場。小區(qū)舊點沒關(guān)系,樓層高低也無所謂,只要格局舒服,通透明亮,能住得踏實。
看房那天,胡大海起了個大早,穿上那件洗得發(fā)白卻熨得平整的藍襯衫,又用發(fā)膠抹了頭發(fā)。他對著鏡子仔細打量,確認衣服沒有褶皺,頭發(fā)不翹,才背上帆布包出門。
他不懂太多行情,但提前在網(wǎng)上查了整整半個月。看房時,一進門他就蹲下看地磚是否空鼓,掀開窗簾看采光,一探廁所就聞有沒有回味臭氣,還特意檢查廚房有沒有窗戶通風(fēng)。幾處房子因為暗廚、暗衛(wèi),直接被他一票否決。
有一次看中一套房,價格合適,裝修尚可,但廚房只有一個小排風(fēng)扇。胡大海站在那煙油味兒濃重的廚房門口站了足足五分鐘,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這房子不通氣,夏天炒個菜得把人蒸暈。”他說。
中介笑:“你這比驗房師還專業(yè)。”
一連挑了兩個月,胡大海始終沒下定決心。父母打電話勸他:“兒啊,房子也別挑太多,錢有限,將就就行。”
“我知道。”胡大海低聲回,“可我不想住得憋屈。”他說這話時眼神是倔的。胡大海不是挑剔的人,他只是太久沒有真正屬于自己的空間了,一個整潔、干凈、可以鎖門放松的家。
直到那天傍晚,天剛擦黑,胡大海的手機震動。
“胡哥,有一套新掛出來的房子,位置好,格局也敞亮。你要不要明天來看看?”來電的人是房屋中介小馬。
胡大海看著窗外漸暗的天空,略一沉吟:“好,走吧。”
02.
老城區(qū)的街道早已褪去了往日的繁華,磚紅色的墻皮有些斑駁,但來往行人依舊絡(luò)繹不絕。
這天上午,陽光明媚。胡大海穿著整潔的白襯衣和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額頭微微冒汗,站在一棟五層小樓前。這棟樓建于九十年代,樓體斑舊,樓道泛著潮氣,但地段卻極好,離市中心不過兩站路,公交、菜場、學(xué)校一應(yīng)俱全。
“就是這套。”中介小李迎了上來,笑著說,“張先生等你了。”
胡大海點點頭,跟著進了樓。他一步步拾級而上,樓道的水泥地面已經(jīng)被歲月磨平,但窗戶敞開著,光線透進來,倒也不覺壓抑。
三樓靠南的一戶人家門開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正站在客廳里,穿著簡潔的灰色T恤,神色溫和。“您就是胡先生吧?請進。”
“你好你好。”胡大海趕緊伸手,“張先生,房子是你父母的?”
張先生點頭,“是的,他們打算跟我一起去新西蘭生活,這房子也就空著,留著也沒用,干脆賣了。”
屋里不大不小,客廳通透,陽光從南陽臺傾瀉進來。廚房干凈,雖然陳舊,但結(jié)構(gòu)緊湊。兩個臥室分別朝南和朝東,一間里還有一個陽臺。胡大海看得仔細,每一面墻都敲了敲,窗戶、陽臺、廚房管道都一一試過。他連衛(wèi)生間的下水都蹲下來觀察了好一會兒。
張先生看著他這樣認真,笑了笑:“您是第六個來看房的,但像您這樣仔細的,頭一個。”
胡大海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攢了快十年才湊夠首付,買房對我來說,是件大事。”
張先生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卷起的紙:“這是當(dāng)初的開發(fā)商房屋總體圖,我家一直保存著,您可以看看。”
胡大海接過來,攤開在陽臺的茶幾上。圖紙邊緣微微泛黃,但保存完好。他拿著圖仔細觀看,對比房屋的格局,確認無誤后,眼神越發(fā)明亮。
“張先生,這套房子我很滿意。”他抬頭,目光堅定。
張先生笑了笑:“我們家這房子原本也沒打算賣這么快,但時間緊了,也不想磨嘰,您真要買,我可以便宜點,畢竟這幾年也有點舊。”
胡大海聽到“便宜”,心頭一熱。他知道這套房子按地段和面積算,價格已是相當(dāng)公道,若還能便宜幾萬塊,那就是實打?qū)嵉臋C會。他心里其實早就打定了主意,但仍故作鎮(zhèn)定地說:“那如果我今天決定買,您是不是可以再幫我省點?”
張先生爽快:“可以,我再便宜兩萬,咱們今天就簽合同。”
胡大海頓時感覺渾身發(fā)熱。他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撥通銀行的電話,確認了賬戶余額,心跳越來越快。
“成交。”他一口應(yīng)下。
兩人坐在陽臺邊的小桌前,在中介的協(xié)助下簽訂了買賣合同。張先生拿出鑰匙,一把塞到胡大海手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胡大海接過鑰匙,粗糙的手指攥緊,掌心微微泛汗。他低頭看著鑰匙,像看著一把開啟新生活的通道。
那一刻,他的眼圈微微泛紅。他不知道,自己親手開啟的,不只是一個新家,還有一場意想不到的秘密與命運的變局。
03.
胡大海買完房那天,天色還早,他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空蕩的屋子里坐了許久。陽光從南邊的大窗灑入客廳,落在磨損的老地磚上,斑駁卻溫暖。他站在客廳中央,手插兜,緩緩地轉(zhuǎn)了一圈,眼中是掩不住的喜悅。
這房子雖然老舊,但對胡大海來說,已經(jīng)是夢寐以求的歸處。他靠近窗臺,手掌輕輕貼在玻璃上,看著對面飄揚的晾衣繩,心里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
“我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地方了。”
從房子里出來,他第一時間撥通了老家的電話。母親正在鍋灶前做飯,聽到這個消息時,灶臺上的鍋差點掀了:“啊?大海,你買下啦?哎喲,那可真是件大喜事!”電話那頭又傳來鍋鏟落地的清脆聲,緊跟著是父親的笑聲:“買得怎么樣?戶型周正不?陽臺大不大?”
“挺好,房子是套內(nèi)66平,采光通透,樓層也合適,三樓。”胡大海頓了頓,笑著說,“我打算重新裝修一遍,弄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母親擔(dān)憂道:“裝修?那可得花不少錢呢!”
“我心里有數(shù),留了一筆預(yù)算。媽,這次我想把這套房子弄好一些,哪怕貴點也值得。”
放下電話后,胡大海在房里又坐了一個小時,像是在跟過去的自己告別,也像是在跟未來打個招呼。
第二天清早,胡大海找來清潔公司,把屋里的老家具、壁紙、地磚一件件拆除。他看著清理出來的水泥墻面和裸露的水管,雖然滿是灰塵,但在他眼里,那就是新的開始。
晚上回到出租屋,他脫下滿是灰的工作服,坐在電腦前,點開了一個設(shè)計平臺。他找到了一個評分很高的設(shè)計師賬號,發(fā)了私信過去:“你好,我這邊有套75平的老房子想要重新設(shè)計,麻煩幫我看看。”
設(shè)計師回復(fù)很快:“請?zhí)峁粜蛨D和你希望的風(fēng)格、預(yù)算。”
胡大海拍了張原房東留下房屋總平面圖,發(fā)了過去,并加上一段簡單說明:“希望整體明亮通透,臥室溫馨,最好能留個小書桌的位置。”
幾天后,設(shè)計圖發(fā)了過來。
第一版胡大海看完皺起了眉頭:“玄關(guān)太窄了,鞋柜擺不下,改掉。”
第二版陽臺被封成一間小書房,胡大海搖頭:“陽臺不能封,我就想在陽臺上曬太陽,看外面的風(fēng)景。”
第三版的色調(diào)偏冷,胡大海又否決:“這灰藍色太壓抑了,換暖一點的顏色。”
設(shè)計師有點無奈,但也敬佩他的認真:“胡先生,您真是我遇過最講究細節(jié)的業(yè)主。”
終于第四版設(shè)計圖出來了,淺原木色地板,米白色墻面,廚房做成開放式布局,客廳與餐廳一體,陽臺鋪上淺灰色防滑磚,臥室角落預(yù)留了書桌的位置,還特別設(shè)計了一盞溫柔燈光的落地?zé)簟?/p>
胡大海一眼就喜歡上了。他把圖紙打印出來,小心翼翼貼在新房的墻上,每天進門第一件事就是盯著它看上幾分鐘,嘴角忍不住上揚。
“就是這個味兒。”他小聲嘀咕,“以后,生活就是這個樣子。”
04.
胡大海拿到設(shè)計圖后,就像捧著一張即將展開的新生活藍圖。他沒有片刻耽擱,立刻打電話聯(lián)系了縣里口碑不錯的裝修公司。第二天一早,幾位工頭就帶著量尺、圖紙和筆記本上門看現(xiàn)場,仔細查看了圖紙后,連連點頭:“設(shè)計圖合理,挺漂亮的,就是這預(yù)算,材料都選得不便宜。”
“用最好的。”胡大海站在客廳正中,語氣很認真,“我這輩子就買這一套房,要住得舒服些。”
不論是硬裝的瓷磚、地板,還是軟裝的窗簾、燈飾,胡大海都要求選大牌、有保障。他不懂設(shè)計,但他懂得認真——只要能保證質(zhì)量,價格貴點也認了。
為了讓裝修工人干得舒心,每天下班前,他都會提著幾瓶礦泉水、幾包煙來現(xiàn)場看看情況,順便犒勞大家。天熱了,他還送來冰鎮(zhèn)綠豆湯和西瓜,搞得工人們直夸他是“史上最厚道的業(yè)主”。
看到家一天天變得不一樣,他心里別提多高興了。廚房裝上新的櫥柜,衛(wèi)生間墻磚煥然一新,臥室的窗臺被拓寬了,陽光能一整塊灑進來。每當(dāng)他站在屋里,看著一切逐漸變成理想的模樣,心里就覺得沉甸甸的踏實。
可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
那天午后,胡大海剛從五金市場回來,接到了裝修工長老李的電話:“胡哥,你得過來一趟,客廳這邊……出了點問題。”
胡大海一接到裝修隊打來的電話,心里頓時一緊。他匆匆放下飯盒,甚至來不及喝完那碗剛泡好的泡面,便戴上鴨舌帽直奔新房而去。正午的陽光灑滿老城區(qū),他汗流浹背地趕到房里,門剛推開,老李就迎了上來,表情有些古怪。
“胡哥,你來的正好,我們這里有點問題……”老李撓著頭,一邊把他領(lǐng)進客廳,“你看看這個地方。”
胡大海邁步走進屋里,滿眼都是半施工狀態(tài)的水泥地面和拆開的墻面板,可他很快就注意到了異樣——客廳的東南角,多了一堵凸起來的墻壁。
那堵墻不高不矮,不長不短,剛好擋住了一部分原本該有的空間,死死地卡在那里。光是目測,足足占了三平米的面積,且用的是早年間的磚石結(jié)構(gòu),風(fēng)格與整屋格格不入。
05.
“這墻怎么回事?設(shè)計圖里沒有啊。”胡大海皺起眉,盯著那塊突兀的結(jié)構(gòu),神情凝重。
老李搖頭:“我們照圖施工才發(fā)現(xiàn)少了這么大一塊地方,起初以為是設(shè)計師疏忽,但一查平面圖,那上面也沒標(biāo)這堵墻。我們也挺納悶,這不是承重墻,按理說也不該存在。”
胡大海愣住了。他一言不發(fā),從口袋里拿出設(shè)計師交給他的設(shè)計圖,老李說“你看,這里本該是整個客廳和陽臺之間的緩沖區(qū),現(xiàn)在就被這堵墻給咔住了。三平米,沒了。”
“是不是……設(shè)計師弄錯了?”他皺眉,自言自語。
他連忙撥通了設(shè)計師的電話:“老黃,這面墻圖紙上沒有,現(xiàn)場卻有,你是不是漏了?”
“你等一下。”設(shè)計師老黃眉頭緊皺,翻開檔案,不久便回話:“胡先生,你給我最初的戶型圖,我就是按那個做的,要不你自己看看?”
胡大海立刻翻開自己保存的開發(fā)商戶型圖,一看,臉色就變了。圖紙上,那一面果然是完整的直線,沒有這堵墻。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喃喃地說,滿臉疑惑。
老黃在電話那頭遲疑:“如果不是承重墻也好辦,可能是改建出來的,你問問是不是原房東加的。”
胡大海掛斷電話,站在那堵“多出來”的墻前發(fā)了好一會兒呆。
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的臉上,他的神情愈發(fā)凝重。他皺著眉,走近幾步,用手輕敲了一下那堵墻,聲音悶悶的,和真正的承重墻不太一樣。他心中起了疑,腦子里涌出一連串不安的猜測。
這堵墻,究竟是怎么來的?胡大海掏出手機撥打張先生的電話,然而,撥打過去卻顯示是空號,可能張先生一家已經(jīng)去了國外,現(xiàn)在也無法回答胡大海的困惑了。
胡大海無奈地蹲下身,仔細摸了摸那堵墻的表面。墻體外側(cè)刷了一層白漆,但底層磚縫老舊,似乎早于整屋建成。更詭異的是,墻角與地板連接處,沒有地磚鋪貼的痕跡,就像是有人后砌上去的。
老李嘆了一口氣,“這事有點蹊蹺啊,你說會不會是……有什么東西藏在里面?”
06.
老李蹲在那堵凸出來的墻前,拿手電照著,抬起頭看了胡大海一眼:“胡哥,我是說真的,這堵墻看著真不對勁。”
“你看這塊兒……”老李用扳手敲了兩下,聲音發(fā)悶,略帶回響,“像是空的。”
胡大海頓時皺起了眉,仔細用指節(jié)敲了敲墻體,“咚咚”的聲音的確不實。”他喃喃:“不會吧……這里怎么會是空的?”
老李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不砸開,咱這客廳就按不了圖紙裝修。你不是要求原樣還原設(shè)計效果嗎?不拆,這一片都得改動。”
胡大海站在那里,手插進褲袋里,拇指一下一下搓著褲縫邊。他抬眼望著那堵墻,心里躊躇不定。他不是個魯莽的人。他明白老房子里拆墻需謹慎,怕拆到承重墻出事兒,也怕拆出什么不該拆的東西。但這墻的確多出來的,設(shè)計圖沒有,開發(fā)商提供的原圖也沒有。
“讓我再想想。”
胡大海聲音低低的,老李點了點頭,收拾工具走了。
那一晚,胡大海翻來覆去睡不著。床頭的臺燈亮著,他背對著光,一直盯著天花板。腦海里是白天那堵墻,和那低沉空蕩的“咚咚”聲。
他實在靜不下心,凌晨四點鐘穿好衣服,帶上手電筒和工具,拎著電錘回了房子。
屋里黑得像一口井,只有他手電掃過的地方帶著光暈。胡大海推開客廳門時,心跳加速了一拍。那堵墻仿佛在等他,沉默而陰冷地矗立在角落里。
“要不要敲掉?”這是他心里無數(shù)次問自己的問題。
胡大海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撥通了老李的電話。電話那頭響了兩聲就接通了:“喂?大海啊,這么晚了,有事?”
胡大海頓了頓,嗓子有些干:“老李,我想再問一下,那堵墻你確定不是承重墻?”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接著傳來老李嘖了一聲:“我說你啊,這問題今天已經(jīng)問我三回了。你那面墻不連樓板,也不接梁,磚的砌法還是后期壘的,而且里面是空的。標(biāo)準(zhǔn)承重墻,不能空心。我勸你,還是敲開看看,畢竟這房子的主人之后都是你了,總得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吧?”
聽到,老李的話,胡大海終于下定了決心。
07.
夜色如墨,窗外的燈光稀稀疏疏,襯得屋內(nèi)越發(fā)靜得出奇。胡大海站在那堵墻前,戴好口罩和手套,手里攥著一把電錘。
燈光落在他額角的汗珠上,泛著點點光。胡大海深吸了一口氣,將電錘貼在墻面上,一只手緩緩扣下開關(guān)。
“呲啦——”
墻皮在鉆頭的震動中細細剝落,發(fā)出低沉刺耳的聲音。胡大海眉頭緊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塊墻,神經(jīng)像繃緊的弦。他動作小心又緩慢,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石屑飛濺出來,打在他前襟上,胡大海下意識側(cè)了下臉,繼續(xù)推進。磚層堅硬,電錘每往前一分,他的手臂就多一分酸脹。慢慢地,墻壁內(nèi)的結(jié)構(gòu)顯現(xiàn)出來,灰塵飛揚,飛濺在胡大海的臉上。他停下電錘,用小鐵鏟輕輕撬起其中一塊磚。磚松動了,帶著干澀的摩擦聲歪了出來,砰地落在腳邊。
墻里竟然是空的。
胡大海屏住呼吸,蹲下身來,伸手探進那塊空隙。冰涼的氣息從那縫隙里涌出,帶著陳舊與潮濕。他指尖碰到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不像是磚,也不像管線。
屋里靜得可怕,只剩胡大海粗重的喘息聲與墻面不斷掉落碎屑的“咔噠”輕響。
他的心咯噔一下,握緊了那物體。慢慢地,胡大海將它一點點地從磚墻里拉出來,動作小心翼翼。可拉扯到一半,墻壁內(nèi)的物體似乎被什么堵住了,無法再移動半分。胡大海屏住呼吸,拿起手電,朝著墻壁里照去。
他瞇起眼睛,順著光線朝內(nèi)看去,然而,映入眼前的一幕,卻讓胡大海瞬間僵硬在原地。他雙眼瞪大,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一股涼意竄上心頭,雙腿打顫,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