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四十八歲終于要當爸爸了,人生從此完整!」
老公陳志遠的朋友圈配文像刀子一樣扎進我的眼睛。照片里,年輕女孩的孕肚微微隆起,醫生說是龍鳳胎。
二十年婚姻,我生了三個女兒,換來的是一句“賠錢貨”。婆婆冷眼旁觀:「現在有人能傳宗接代,你別鬧了?!?br/>離婚那天,我以為人生完了??梢荒旰?,陳志遠站在我的辦公室里,低聲下氣地問:「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01
我花了整整一個月時間籌備老公陳志遠的48歲生日驚喜。
早在三周前,我就訂了他最愛的那家法式餐廳包間。那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二十年前他在那里對我說:「我要給你一個完美的家。」我至今還記得他當時眼中的深情。
為了這個驚喜,我連續加班了十幾天,做手工禮品店的兼職賺錢。四十二歲的我,手指被針扎得滿是小孔,就為了給他訂制一塊手表,上面刻著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那天下午五點,我提前半小時到達餐廳,想確認一下包間布置。服務員領我走向二樓的VIP包間,我滿心歡喜,想看到老公驚喜的表情。
推開包間的門,我頓時腦子短路了。
包間里,老公正單膝跪在一個年輕女孩面前,手里捧著一枚鉆戒。燭光搖曳中,他深情款款地說著話:「我要給你一個完美的家。」
一模一樣的話,一模一樣的語調,甚至連表情都一模一樣。
那個女孩看起來最多二十五歲,長發披肩,臉上帶著嬌羞的紅暈。她輕撫著微微隆起的肚子,聲音甜膩:「寶寶在踢我呢,醫生說是龍鳳胎,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老公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我等了48年,終于要有兒子了!」
我手中的禮品袋掉在了地上。
二十年來,我為他生了三個女兒,每次他都說沒關系,女兒也很好。原來他心里一直在等,等一個能給他生兒子的女人。
我轉身想逃,卻撞到了端菜的服務員。餐盤嘩啦一聲摔在地上,包間里的兩個人同時回頭看向門口。
老公慌忙站起身,鉆戒掉在地毯上?!赣贽?..你怎么在這里?」
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那個叫小美的女孩。她沒有絲毫愧疚,反而挺起胸膛,一手護著肚子,眼中閃著勝利的光芒。
「志遠說要給我們一個完美的家。」小美護住肚子,挑釁地揚起下巴。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我環顧這個包間,這里的一切布置都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連鮮花的顏色都沒變。原來他不是沒有浪漫細胞,只是把所有的浪漫都給了別人。
我站在那里,就像一個被遺忘在角落的舊家具,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生活被人重新粉刷包裝,送給了別人。
我沒有哭鬧,沒有質問,甚至沒有多說一句話。我只是默默撿起地上的禮品袋,轉身離開了餐廳。
回到家,三個女兒正在客廳寫作業。大女兒十八歲,二女兒十五歲,小女兒才十二歲。她們見我回來,齊聲問:「媽媽,爸爸的生日蛋糕呢?」
我看著她們純真的臉龐,心如刀絞。她們還不知道,她們的存在在父親眼中是多么的"不完美"。
「爸爸今晚有應酬,生日明天再過。」我勉強擠出笑容。
三個女兒繼續埋頭寫作業,客廳里只剩下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我坐在沙發上,腦子里反復回放著那句話:「我等了48年,終于要有兒子了!」
這一刻我才明白,我必須為自己和女兒們爭取應有的尊嚴。我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不能讓女兒們以為女人就該忍氣吞聲,不能讓她們覺得身為女孩是一種原罪。
我要離婚,要獨立生活。但我沒有工作,沒有收入,拿什么和他斗?
正當我陷入絕望時,我看到茶幾上放著一份文件。那是一封律師函,關于老公公司的股權重新分配。我拿起來仔細看,發現公司有一部分股份是用我的名字注冊的,當年是為了少一些稅收。
也許,我并不是一無所有。
02
發現那封律師函的第二天,我就約了律師見面。
我選擇了一家距離家很遠的咖啡廳,擔心被熟人看到。坐在律師對面時,我雙手緊握著那份文件,指節泛白。也許能幫我在離婚時爭取到一些權益。
律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性,戴著金絲邊眼鏡,看起來很專業。我把文件遞給她,聲音有些發抖:「這個股份能幫到我嗎?」
她仔細看了十幾分鐘,然后摘下眼鏡,表情嚴肅。我的手心開始出汗,等待著她的回答。
「這個股份確實是用你的名字注冊的,但是...」律師停頓了一下,「你需要證明這些股份是夫妻共同財產,而不是你丈夫出于避稅目的的代持?!?/p>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簡單說,如果法院認定這是代持關系,股份實際還是屬于你丈夫的?!孤蓭煼畔挛募?,直視著我,「更重要的是,你沒有工作,沒有固定收入,孩子的撫養權很難爭取到。法院會優先考慮能提供更好生活條件的一方?!?/p>
我的后背緊貼著椅子,雙手死死抓住包帶。二十年的家庭主婦生涯,原來在法律面前是這樣的劣勢。
「那我應該怎么辦?」我的聲音小得連自己都聽不清。
律師合上文件夾:「先找工作,有收入來源才能證明你有撫養孩子的能力。至于財產分割,可能需要做好心理準備?!?/p>
從律師事務所出來,我在街頭走了很久才回家。推開門的瞬間,客廳里傳來熟悉的聲音讓我腳步一頓。
婆婆正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個保溫盒。她看到我,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你總算回來了?!蛊牌耪酒鹕恚闷鸨睾?,「我給小美燉了燕窩,你待會兒幫我送過去?!?/p>
我站在門口沒有動:「什么?」
「小美懷著我們家的長孫,你作為老大,應該多照顧照顧。」婆婆說得理所當然,仿佛我才是外人。
我緩緩放下包,看著這個我叫了二十年媽的女人。她知道我發現了老公出軌的事,不僅不安慰我,反而要我去伺候小三。
「媽,您知道志遠在外面的事?」
婆婆冷笑一聲:「知道又怎樣?你給我們家生了三個賠錢貨,連個帶把的都生不出來?,F在好不容易有人能給我們家傳宗接代,你還想鬧什么?」
正在這時,大女兒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到婆婆很高興:「奶奶,您怎么來了?」
「奶奶來看看你們。」婆婆立刻換了笑臉,拉著大女兒坐下,「聽你爸爸說,你們要有弟弟了?」
大女兒點點頭,然后回頭看向我:「媽媽,爸爸說那個阿姨很溫柔,會住到我們家來。他還說您總是嘮叨,讓我們別學您。」
我的腿軟了一下,扶住了門框。老公不僅背叛了我,還在女兒們面前給我潑臟水,把我塑造成一個不討人喜歡的母親。
「那個阿姨人很好的,不像媽媽總是管這管那?!勾笈畠禾煺娴卣f著,完全不知道這些話有多傷人。
我站在自己家的客廳里,卻像一個多余的入侵者,連親生女兒都開始質疑我存在的價值。
婆婆滿意地看著這一切,把保溫盒往我手里一塞:「行了,趕緊把燕窩送過去,別讓小美等急了。記住,她肚子里懷的是我們老陳家的希望?!?/p>
我接過保溫盒,手在發抖。二十年的婚姻,二十年的付出,原來在他們眼中都不如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重要。
從這一刻開始,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個家里,我不是妻子,不是母親,我只是一個免費的保姆。而現在,連這個保姆都要被解雇了。
我要離開這里,為了自己,也為了女兒們。我不能讓她們以為這就是女人應該過的生活。
03
我強忍著屈辱送完燕窩回來,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凌晨兩點,我拿起手機想看看時間,卻意外看到老公發了朋友圈。點開一看,我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照片里,小美穿著孕婦裝坐在沙發上,手輕撫著肚子,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配文寫著:"48歲終于要當爸爸了,人生從此完整。感謝上天賜給我這份禮物。"
我盯著這句話看了很久。"終于要當爸爸了"——仿佛我給他生的三個女兒都不算他的孩子。
更讓我崩潰的是下面的評論。平時和我們夫妻倆關系很好的朋友們,紛紛點贊祝賀:"恭喜恭喜,要當爸爸了!""老陳你可算熬出頭了!""龍鳳胎更是雙喜臨門??!"
我一條條往下看,沒有一個人提到我的存在,仿佛這二十年來我從未出現在他們的生活里。
第二天下午,我實在憋著慌,約了最要好的閨蜜小芳出來喝茶。
小芳是我大學同學,也是我唯一敢說心里話的人。我們在一家安靜的茶館見面,我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她。
「你說我該怎么辦?」我雙手捧著茶杯,試圖從溫熱中獲得一點安慰。
小芳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雨薇,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也要現實一點,志遠事業有成,你們這個年紀離婚對誰都不好。」
我抬頭看著她:「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忍著?」
「男人嘛,有點錢就容易犯錯誤。只要他還愿意養家,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小芳喝了一口茶,「再說了,你們都這個歲數了,還能找到更好的嗎?」
她的話像一盆冷水潑在我臉上。我原以為她會支持我,沒想到連最親密的朋友都覺得我應該妥協。
從茶館出來,我去超市買菜。正在挑選蔬菜時,聽到身后有人在聊天。
「那個林雨薇也太不知足了,老公事業成功還這么計較。」
我回頭一看,說話的正是小芳,她正和另一個共同朋友站在水果區。
「現在的男人哪個不偷腥?有錢花就不錯了?!剐》祭^續說,「她都四十多了,還這么較真,真是不懂事。」
那個朋友點點頭:「就是,志遠那么有本事的男人,外面有點什么很正常。她要是鬧離婚,到時候什么都得不到?!?/p>
我站在蔬菜架后面,手里的西紅柿掉在了地上。剛才還在安慰我的閨蜜,轉身就在背后說我不懂事。原來在她們眼中,女人就該忍氣吞聲,就該為了錢放棄尊嚴。
我悄悄從另一個出口離開,連菜都沒買。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嘲笑我。
晚上八點,老公回到家。他坐在沙發上,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茶幾上。
「我們談談吧?!顾恼Z氣很平靜,仿佛在談一筆生意。
我坐到他對面,看著茶幾上的文件:「這是什么?」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讓律師起草好了?!估瞎c了根煙,「明天你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p>
我伸手拿過協議書,每看一行字,手就抖得更厲害一些。
房子歸他,公司股份歸他,存款大部分歸他。我只能得到一套老舊的小房子和二十萬現金。三個女兒的撫養權,全部歸他。
我看著這份協議書,就像在看自己的死刑判決書,二十年的婚姻被簡化成幾行冰冷的條款,我的價值被一次性標價為二十萬。
「這就是你給我的?」我的聲音在顫抖。
老公彈了彈煙灰:「已經很公道了。你沒有工作,打官司也不會判給你太多。簽字吧,大家都解脫了?!?/p>
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二十年的共同生活,他竟然能說出"大家都解脫了"這樣的話。在他眼中,我就像一件用舊了的家具,處理掉就能給新家具騰地方。
我重新看了一遍協議書,然后拿起筆,在簽名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老公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痛快地同意:「你...真的簽了?」
我放下筆,看著他:「你不是說大家都解脫嗎?那就解脫吧?!?/p>
第二天上午,我們去了民政局。辦完所有手續,我拿著離婚證站在民政局門外,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二十年的婚姻,就這樣結束了。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輕松了。既然所有人都覺得我應該妥協,那我偏要讓他們看看,一個四十二歲的離異女人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04
離婚后的第二天,我拖著行李箱離開了那個住了二十年的家。
前夫給了我一套位于老城區的小房子,兩室一廳,房齡二十多年,但總算有個棲身之地。收拾完房間已經是下午,我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看著手中的二十萬現金和離婚證,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四十二歲了,沒有工作經驗,沒有技能特長,這點錢能撐多久?我越想越害怕,最后決定回娘家住幾天,想想以后的路該怎么走。
母親今年七十七歲,一個人住在老房子里。她開門看到我狼狽的樣子,什么都沒問,只是讓我進屋坐下,給我倒了杯熱茶。
我坐在熟悉的沙發上,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二十年來,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無助,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母親在我身邊坐下,遞給我紙巾:「說說吧,出什么事了?」
我把離婚的事情告訴了她,還有現在面臨的困境。說完之后,我癱坐在沙發上,等著母親的安慰或者責怪。
母親聽完,沉默了很久。然后她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我說:「女兒,你今年四十二歲了對吧?」
我點點頭,不明白她為什么問這個。
母親轉過身,眼中有種我從未見過的光芒:「四十二歲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年齡。你有閱歷,有智慧,身體還健康,為什么要覺得自己完了?」
我愣住了:「可是媽,我什么都沒有了?!?/p>
「他丟掉的是一個愛他的女人,你丟掉的只是一個不愛你的男人?!鼓赣H坐回我身邊,握住我的手,「孩子,你應該感謝他,讓你在還來得及的時候獲得了自由?!?/p>
母親的話瞬間照亮了我心中的黑暗,我從未從這個角度考慮過問題,原來失去一個不愛我的人,其實是一種解脫。
第二天,我開始找工作。母親說她年輕時做過很多工作,養活了我們姐弟三個,現在我也可以。
一周后,我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找到了兼職工作。工資不高,但總比坐以待斃強。
那天下午,我正在擦拭桌子,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看起來很面熟,但我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他點了杯咖啡,坐在角落的位置。過了一會兒,他走到我面前:「請問你是林雨薇嗎?」
我抬頭一看,這才認出來。他是我大學時的教授,姓王,當年教我們文學課。只是二十年過去,他頭發白了不少,但氣質依然儒雅。
「王教授?」我有些不敢相信。
他笑了笑:「真的是你。我差點認不出來了,你變化很大。」
我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圍裙,有些尷尬:「我現在在這里打工。」
王教授搖搖頭:「不,我是說你的氣質。大學時你雖然優秀,但總是小心翼翼的?,F在的你,眼神里有種堅定的東西。」
他從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我現在開了家文化公司,正需要有閱歷的人。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來試試?!?/p>
我接過名片,手在微微顫抖。這是我離婚后第一次看到希望的曙光。
正當我以為生活開始有了轉機,咖啡店老板娘突然找到我。
她臉色凝重地坐在我對面:「雨薇,有件事我得告訴你??Х鹊昕赡芤P門了?!?/p>
我愣住了:「為什么?」
「對面開了連鎖店,一杯美式比我們便宜五塊。房租漲得太厲害,加上現在生意不好做,我實在撐不下去了?!估习迥飮@了口氣,「最多還能開一個月?!?/p>
我的手緊緊握住桌邊。剛剛找到工作的節奏,剛剛看到生活的希望,又要重新開始了。
走出咖啡店,我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手中的二十萬在這個大城市能撐多久?如果繼續找服務員的工作,一個月三四千的收入,除去房租和生活費,根本存不下錢。
我從包里拿出王教授的名片,在路燈下仔細看著上面的地址。四十二歲了,我真的還有機會在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重新開始嗎?
這一刻我忽然明白,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當你以為找到了安全港灣,命運卻推著你去向更廣闊的海洋。
我看著名片上的地址,在心里做了一個決定。明天,我要去那家文化公司,不是因為別無選擇,而是因為我想看看,一個四十二歲的女人,究竟還能綻放出怎樣的光芒。
05
第二天上午,我穿上最正式的衣服,來到王教授的文化公司。
公司位于CBD的寫字樓里,裝修簡約大氣。前臺小姑娘看到我,客氣地問:「您找哪位?」
「我找王總,我是林雨薇?!刮疫f上名片。
小姑娘帶我到會議室等候。透過玻璃墻,我看到辦公區里年輕人居多,個個看起來都很有活力。我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冒失了,四十二歲的年紀闖進一群二三十歲人的世界,會不會顯得格格不入?
王教授很快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雨薇,你來了。坐吧,我們聊聊?!?/p>
「老實說,我沒有任何工作經驗。」我直視著王教授的眼睛,「二十年的家庭主婦,突然要做營銷策劃,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勝任?!?/p>
王教授倒了杯茶推到我面前:「你覺得一個四十二歲的女人,最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