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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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李輝走到病床前,雙手有些顫抖地握住母親冰涼干瘦的手。他看著病榻上眼窩深陷的母親——那張曾無數次在廚房忙碌、在夜里替他掖被角的臉,如今卻蒼白蠟黃,氣若游絲。
他忍不住抽泣了起來,但還是克制著不讓自己發出太大的聲音,他知道,這一次,母親真的快要走了。李輝不敢讓自己離開太遠,他想盡可能的離母親再近一點,仿佛這樣就能讓她多停留一會。
就見李母緩緩抬起那只枯瘦的手,卻是從枕頭下顫顫巍巍的掏出來一個鐵盒,她艱難地將鐵盒放在兒子的手心,嘴唇微動,沙啞的聲音已經細到有些聽不見:“有一個鐵盒子……我給你...這是我留給你……最后的東西……”
她說得極慢,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說完最后一句話,她的手無力地垂落,像是終于放下了什么長久壓在心頭的東西。
李輝哽咽著接過鐵盒,貼在胸口。他緊緊握住母親蒼老的手,感受著指尖的溫度在一點一點消散,他拼命忍著,想要在母親面前堅強一點,可是那一刻,他的堅強像是被抽空了脊梁。
“媽……我還沒來得及讓您享清福……”
李輝趴在病床邊,整個人幾乎崩潰。
1.
只是留給李輝悲痛的時間并不多,他身為家中獨子,自然什么事都得親力親為。料理喪事、接待親友、處理火化手續、安排安葬,漫長而瑣碎的后事讓他幾乎沒有時間好好休息,母親的離世像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將他整個推入了一種近乎麻木的狀態。那一天母親交給他的鐵盒也漸漸被他遺忘在角落里。
在匆匆忙忙處理完母親李夢的諸多喪葬事宜后,這晚,李輝躺在床上,仿佛整個人一下子失去了支撐。他望著天花板,空白一片,眼睛澀得厲害。想起明天還得回公司,還有做不完的工作在等著他,他只覺得身心俱疲,沒有了一點力氣。
“媽,我真的盡力了。”他低聲自語,像是對自己說,也像是在對某個遙遠的地方傾訴。他沒洗漱,連鞋都沒脫,倒頭就沉沉睡去。
只是夢里的李輝卻并未得到安寧。他夢見自己又回到了那天的病房。房間一片死寂,床上的母親面色慘白,眼睛緊閉,嘴唇微微蠕動。李輝一步步走過去,發現她的表情卻并不像那天那么平靜,反而充滿了痛苦和掙扎。
“媽……”李輝呼喚了一聲,卻發現自己無法靠近母親的床。他急了,掙扎著向前撲去,終于站到她身邊,俯下身,卻聽到她嘴里不斷地重復著一個詞:“鐵盒……鐵盒……”
李輝猛地驚醒,渾身以已被冷汗浸透。他喘著氣坐起來,妻子也被他的動靜驚動了,睜開眼看著他:“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我夢見媽了?!崩钶x喃喃地說,聲音里帶著隱約的顫抖,“她一直在說……鐵盒?!?/p>
他低頭望著自己的手,想起當初母親握著他的手,把那個舊鐵盒塞給他時的模樣。想到這里,李輝整個人像是突然被一盆冷水潑醒,睡意霎時無影無蹤。
“我得看看那鐵盒。”李輝起身下床,妻子也沒再說什么,只是默默地跟了過去。
他打開玄關處那個抽屜,那只老舊的鐵盒還靜靜躺在最里面的角落。他顫著手將它拿出來,鐵盒表面已經有些斑駁,邊緣布滿銹跡。
2.
他本以為盒子里會有些母親留下的遺物,可沒想到,盒子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張折疊整齊的紙,靜靜地躺在底部,母親臨走時的遺言還歷歷在目,他伸手,小心地將紙張取出,展開后才發現那是一張存單。
一眼掃過去,李輝就意識到這不是普通存單。紙張的顏色已經泛黃,邊緣略有磨損,字體是手寫體,紙質是舊時銀行專用的膠版紙。他在銀行系統干了十幾年,幾乎一眼就能分辨出存單的真偽流程。可即使是他也從沒見過這種類型的存單。
“母親留下的是一張……存單?”他喃喃自語,眉頭緊鎖著,隨即他俯身靠近臺燈,將存單攤在桌面上,借著燈光細細查看。當他看到金額欄那一行時,整個人猛地頓住了。
“人民幣大寫:陸佰萬元整?!?/p>
“600萬?”
他聲音干啞,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地掐住了喉嚨,嘴唇張開,卻無法發出完整的聲音。眼前的存單仿佛變得格外扎眼,他不由自主地往后一退,身子微微發抖,幾乎跌坐在沙發上。
“這不可能……”他喃喃地重復。
他母親李夢,在他印象中一直是那個穿著舊藍工作服,在老廠里流水線旁默默操作的普通的工人,母親薪水不高,自己以前的家庭環境更是稱不上優越,母親怎么會有這樣一大筆的資金。
他突然想起,母親曾問過他關于老房子的事情,說是有機場規劃要征用那塊地,可當時他忙于單位的考核報告,一時沒放在心上,只草草應了一句:“別信那些風聲,消息多了去了?!?/p>
難道,真的有動遷?而母親瞞著他,把拆遷款存在了銀行?可即便如此,六百萬這個數目也太夸張了。他們家的那套老屋是上世紀七十年代蓋的,磚瓦結構,面積小,又位于偏郊,就算按高標準賠付,也不至于這么多。
他又拿起存單,仔細查看著上面的其他內容。
存款人處,工整地寫著母親的名字;而存款日期一欄,字跡已被歲月磨蝕,模模糊糊,看不太清。賬戶編號、流水號位置也是空白的,只有紙張左下角一個半模糊的紅章,蓋得不太正,斜斜地壓在折痕上。
這一切都太不尋常。作為銀行員工,李輝比誰都清楚,銀行正式受理的大額存款,其憑證記錄一向嚴格——編號、系統錄入、復核、柜員簽章缺一不可。可這張存單上,這些關鍵信息幾乎都沒有,甚至看不出是哪家分行、哪位辦理人。
他將存單重新放回桌上,扶著額頭坐下,深吸了幾口氣,內心的情緒此起彼伏。
不管這六百萬的來歷多么令人困惑,這筆巨款,現在是以母親的名義留給了他。李輝心頭翻涌著復雜的情緒,但最終,喜悅還是占了上風。他想著母親臨終前的囑托,想著她那雙干瘦卻堅定的眼神,像是托付,又像是交代。
他坐不住了,幾乎是立刻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去銀行,將這筆錢取出來。
但他沒有料到,事情的進展,并不會像他想象中那樣順利,甚至從他踏入銀行的那一刻起,一連串的意外與阻礙,便悄然拉開了帷幕。
3.
第二天清晨,天剛破曉李輝便早早出了門。昨夜他幾乎徹夜未眠,腦子里翻來覆去都是母親李夢病床前的那句囑托,和那張讓他坐立難安的存單。他來到銀行,一路快步走向二樓行長辦公室。行長是他的上司王陽,平素對他多有照顧,因此李輝便特地拜托他幫忙。
他幾乎是推門而入。王陽正在低頭批閱文件,聽到聲音,抬眼瞥了一眼來人。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一絲弧度,像是早已料到李輝會來。但很快,他又抿了抿嘴角,將那抹笑意壓下去,面色嚴肅起來。
“你看你,怎么這么毛毛躁躁的?”王陽皺眉放下鋼筆,有些不快的說道“一大早就沖進來,像什么樣子?”
李輝一怔,本想開口解釋,但話未出口,就見王陽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資料,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你之前交給我的存單,我已經核驗過了。”他緩緩開口,聲音沉了幾度,“這是偽造存單。你知道這樣做會有什么后果嗎?你是銀行的員工,居然拿一張假的存單來套錢,這種行為不僅違紀,還可能涉嫌刑事犯罪。”
李輝聽到這話,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愣住了。他目光緩緩下移,看向那份材料。上面是打印出的內部核查結果,一行紅字標注著“資料不符、無系統記錄、未能查驗”。他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腦海里轟的一聲響起,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畫面。
“您是說……這是假的?”他看著王陽,眼神復雜,“可是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啊,我不可能不知道真假。我也不是個外行人,不可能看走眼。是不是……是不是你們搞錯了?”
王陽聞言,抬起頭,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昨晚那么晚,你又那么累,說不定真是你自己看錯了。”他站起身,緩緩踱步到李輝身邊,語氣中帶著一絲對他的質疑。
“你說是你母親留給你的,你有什么證據?她的簽名?她的錄音?一封親筆信?你連個旁證都沒有,就拿一張模糊不清的紙來說有六百萬?如果銀行都聽你這樣的,那我們還怎么開門做生意?”
王陽一邊說,一邊拍了拍李輝的肩膀。
“李輝,我知道你最近狀態不好,人剛送走,又看到這張存單,一時沖動也能理解。這件事,我就不向上頭匯報了。”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算是給你留點面子?!?/p>
李輝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件事發生得太過蹊蹺,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存單要回來再另作打算。于是他重新開口問道:“那行長,能不能把我母親的存單還給我?!?/p>
卻沒想到王陽聽到這話卻是表情一變,隨即起身一拍桌子,語氣激動道:“這你就別問了。偽造金融憑證,是需要依法銷毀!”
李輝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怔了一瞬,但旋即反應過來,眉頭緊皺,臉色也冷了下來。他不是銀行新手,更不是任人擺布的傻子。那張存單,他早已仔細端詳過多遍。的確有些地方模糊難辨,但從紙張、編號、印章、水印等多個細節來看,它遠遠達不到偽造的程度。
“王行長,”他壓低聲音,語氣卻更加堅定,“我也是在銀行工作的人,我不會拿一張假的存單跑來請你核查,更不會拿我母親的遺物來冒這個險。你要是懷疑,那請你給我個詳細說明,憑什么說它是假的?”
王陽冷哼一聲,面色一沉,一副不想再和他多說的樣子,只見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既然這樣,那你讓你母親本人來證明吧?!?/p>
“要我母親本人來證明?”李輝喃喃重復,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他猛然抬頭,望向王陽,一字一句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我母親昨天剛下葬。”
王陽挑了挑眉,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么問題,他靠在座椅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語氣卻變得有些高高在上起來:“我說的是流程。銀行不是憑感情辦事的地方。”
說完這句話,王陽也不再看他,直接轉身走回辦公桌,“啪”的一聲重重地合上辦公桌上的文件夾,算是下達了驅逐令。
李輝盯著王陽的背影,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他手指蜷縮,指甲狠狠陷進掌心,掌心有些濕,也不知是汗還是別的。
5.
之后的幾日,李輝仍不死心的去找過王陽幾次,可現實比他想象得還要冷硬。
每一次他推開王陽辦公室的門,等待他的都是一副愈發冷峻的臉。王陽的語氣也越來越不耐煩,從最初的敷衍了事到后來的明目張膽的嘲諷,再也沒有了之前對他照顧有加的模樣:“李輝,你到底想怎么樣?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行就是不行?!?/p>
王陽的耐性像是終于耗盡一般,只見他從桌上抓起一摞文件,狠狠砸在李輝身上。紙張如雪片般在辦公室里四散翻飛,那一刻,整個辦公室靜得出奇。
“你要是再這么騷擾我下去,會發生什么事我不好保證!”王陽大聲吼道,臉因怒氣而漲紅,手指緊緊地指著門口,“滾出去!”
李輝站在原地,雙拳緊握,他沒有說話,低頭看著散落在自己腳邊的材料,他彎下腰一張一張撿起來,指節泛白,臉色沉得像是一潭死水,撿完最后一頁,他直起身,神情復雜的看了王陽最后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三天后,他收到了銀行人力資源部的正式通知:即日起,暫停其所有業務權限,接受進一步內部審查。落款上,簽字龍飛鳳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王陽。
那一刻,李輝坐在工位上,默默看著這張白紙黑字的停職說明,他仿佛能看見王陽簽字時那張帶著輕蔑和得意的臉,像是在欣賞一只被踩扁的螞蟻還在徒勞掙扎。他坐在辦公桌前,一頁一頁地收拾著自己的物品下樓,當他走出辦公室那一刻,他回頭望了一眼王陽的辦公室。那扇門緊閉著,門后的那個人,正在操控他的命運,如同扔掉一張廢紙般輕巧。
他站在門口,望著那扇門,久久不動。他飽含仇恨的目光注視著王陽的辦公室,王陽如此的欺負他,他必定不會讓王陽好過,同時也要拿回自己的存單。
6.
李輝決定采取另一種方式解決問題——報警。警方在了解了事情經過后,卻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你的意思是,你拿著600萬的存單到銀行行長那里去取款,但對方卻以這是假存單,拒絕了你的請求,還將存單扣下來不歸還于你?”民警聽完李輝的陳述后,神情逐漸嚴肅起來,沉思片刻,做出了初步結論。
“就是這樣,警察同志?!崩钶x語氣急促,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助,“您看看這件事該怎么解決呢?我失去了工作,已經好幾天沒收入了,我的家庭也需要養活,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再者,我母親的遺產,最終總得有個說法?!?/p>
民警拍了拍李輝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李輝同志,先別著急,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調查。你這邊提供的證據暫時還太少,不能證明存單究竟是否是你母親的遺物,尤其是存單的原件目前也不在你手中,無法進行鑒定?!?/p>
聽到這里,李輝心中不免有些無措。確實,存單原件掌握在王陽手中,而他對這一切的了解也只有母親最后的遺言,李輝有些遲疑,他低頭看著自己緊握的雙手,突然感到一陣茫然和絕望。
“那我該怎么辦?”他喃喃自語。存單的真偽尚未確定,而他又無法直接接觸原件。對于這600萬,他連一個實實在在的證據都拿不出來,甚至連存單的來源也無法確認。
“警察同志,我確實還在想辦法尋找其他線索。”李輝抬起頭,語氣變得更加堅定,“不過,我相信王陽手里一定還留著那份存單。我們可以直接去他那里,做一次鑒定?!?/p>
民警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點了點頭,“好,我們會繼續調查,等確認了存單的真實性,再決定下一步怎么做。你也要冷靜,這件事還需要時間?!?/p>
李輝點了點頭,雖有些不安,但他沒有更多的選擇。
7.
時間來到四月份,四月五日這天,陽光很好,落在辦公室的百葉窗上,投下整齊的斑駁光影。王陽靠在真皮椅背上,手里端著剛泡好的茶,心情頗為暢快。
他近來確實輕松了不少,盡管三月中旬那會兒被李輝“鬧”得有些煩不勝煩,幾乎天天堵門、問存單的事。但現在好了,停職令已經生效,李輝被排除在了銀行之外,想再鬧也沒什么立場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蓖蹶栃闹邪迪?。他從抽屜里拉出那只木制文件匣輕輕打開。一張泛黃的紙存單靜靜躺著,王陽盯著那張存單看了許久,嘴角慢慢揚起。正當他關上匣子準備繼續處理文件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秘書幾乎是推門沖了進來。
“行……行長!”只見秘書呼吸急促,臉上滿是驚慌,眼神里藏著一絲慌亂,“不好了……那個被您……之前停職的李輝,他——他來了!”
王陽眉頭一皺,心頭莫名涌上一股不安來,但他面上卻強作鎮定,輕輕放下筆,有些不愉快的朝秘書說道:“怎么了?不就是個被停職的小員工?你看你緊張的,像見著閻王爺一樣?!?/p>
“可……可他不是一個人來的!”秘書吞了口唾沫,“他、他還帶著……警察!”
王陽的瞳孔陡然收縮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復如常。只見他站起身,理了理領口,“走,去看看。”
王陽很快便趕到了樓下,只見銀行大廳里,幾名穿著制服的警察站在人群前方,神情嚴肅。站在他們身旁的正是不久前被開除的李輝。此時他也沒有了之前頹廢的模樣,此刻他神情前所未有的堅定,手里拿著一份厚厚的文件袋,眼神直直地盯著趕來的王陽。
“王陽!”李輝一步步走向他,聲音不大,但穿透力十足,“我帶著警察來了。你最好配合,把我母親留下的存單交出來,然后……該說的,自己說清楚?!?/p>
8.
王陽像是沒想到,李輝居然把警察都喊了過來,他愣了片刻,但隨即很快冷靜下來,臉上又掛起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他大步走上前,面對李輝,臉上迅速掛上了一層嘲諷的笑意。
“李輝,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彼浜?,“我本來還想著你是因為母親過世、情緒不穩,這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倒好,竟然還敢把警察帶到銀行里來?!?/p>
他說完,又看向帶隊的民警,卻是換了一個誠懇的表情解釋道:“警察同志,我停他職,是因為他擅自曠工、不服從調度,公司紀律都寫的清清楚楚的。我知道你們有職責在身,,但如果就憑李輝說的幾句話就來調查我,是不是有些過于草率了。那我是不是也能說他偽造金融文件,對我進行長期騷擾?。”
王陽聲音不大,卻字字鏗鏘,試圖把局勢重新掌握到自己手中。他的目光掃視著周圍的圍觀群眾和員工,仿佛在說:你們誰能拿我怎么樣?
李輝站定,他知道,在這里與王陽爭辯毫無意義,這人擅長舌戰,也善于操控輿論?,F在必須做的是讓存單見光。他深吸一口氣,沒有再理會王陽的挑釁,而是望向警方:“我母親留下的存單,一直被他扣著。他既說這是假單,你說我偽造存單,那好,你要么當著這么多年的人做鑒定,要么就當著所有人進行銷毀。”
沒想到李輝竟說起了要銷毀存單的事,饒是王陽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民警交換了一下眼神,神情嚴肅的對王陽說道:“我們只是例行調查,不帶偏見。既然雙方說法不一致,那就請您配合一下,把存單拿出來,我們做一個公正的技術鑒定?!?/p>
王陽本想著再掙扎一番,可眼見著時間接近中午,大廳里的人群也愈發聚集起來,王陽臉色微僵,他當然知道,如果再拖下去,只會更加引人懷疑。王陽騎虎難下,在眾多鑒定民警以及李輝的注視下,他低頭沉吟數秒,終于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既然你們堅持,那我就配合一下。”
王陽轉身往辦公室走去,他的背影在午后的陽光下被拉得細長,腳步明顯比來時沉重了幾分。幾分鐘后,就這樣,藏在鐵盒里不見天日多年的600萬大額存單,就這樣被送入了專業鑒定的機器里。
專業的技術人員戴著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存單,將其送入儀器中。那臺機器發出輕微的嗡鳴聲,屏幕不斷閃爍著各種數據,辦公室里鴉雀無聲,緊張的氣氛籠罩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李輝站在不遠處,指尖冰冷,掌心冒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張存單。他聽不到機器的聲音,聽不到旁人的低語,耳邊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王陽站在他不遠處,臉上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然而他的右手拇指下意識摩擦著手表的動作卻也暴露出來他此時并不像他表面的那么平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幾名技術員在一旁竊竊私語,翻看檢測數據,表情漸漸變得復雜起來,有人皺起眉頭,有人搖了搖頭。
王陽嘴角浮出一抹快要按捺不住的笑意,而李輝整個人已微微前傾,內心的不安愈加擴大。
終于,“嘀”的一聲輕響打破寂靜,數據導出完成。
一名鑒定員拿著報告,仔細查看著每一項參數?,F場所有人都摒住呼吸,目光齊刷刷地落在那張紙上。李輝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嗓子仿佛卡住了。他低聲開口:“警察同志……到底怎么樣……是真,還是……”
話未說完,民警卻舉起手打斷了他,隨即緩緩念出結果:“根據目前初步的檢測,這張存單確實存在問題。年份久遠,紙張老化嚴重,部分數據因當年未實現電子存檔而缺失……”
還沒等到王陽露出狂喜的神色,下一句更是讓在場所有人驚訝不止“但根據我們的最新技術鑒定,這張存單是..”(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