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2023年清明節前一天，
趙建國爬上老屋的閣樓，
手里提著一個搪瓷盆。四月的春雨剛停，
木質樓板還帶著潮氣，
踩上去咯吱作響。母親周秀蘭去世已經三個月了，
這些破爛東西該處理處理了。建國打開一個紙箱，
里面塞滿了發黃的紙張——全是母親生前記錄的各種偏方。什么“蚯蚓治牙痛”、“蟾蜍皮敷瘡”，
看著就讓人頭疼。

01

“爸，
你在干什么？”女兒趙小雨從樓梯口探出頭，
看見父親蹲在地上往搪瓷盆里扔紙。“燒這些沒用的東西。”
建國頭也不抬，
“你媽媽生前就勸過你奶奶，
別搞這些迷信活動，
偏不聽。”
小雨走過來，
從父親手里搶過一本冊子。冊子用牛皮紙包著，
上面用毛筆字寫著“民間驗方集”。她翻開第一頁，
娟秀的小楷映入眼簾：“癸亥年三月，
縣里來了拍紀錄片的，
說要記錄我們赤腳醫生的工作。我想，
這些老祖宗傳下來的方子，
總得留個念想。”
“爸，
這是奶奶的手跡！”小雨抱緊冊子，
“你怎么能燒了？”建國站起身，
膝蓋咔嚓響了一聲：“手跡有什么用？當年就是這些破方子害死了張大爺，
你奶奶還振振有詞說是‘藥對癥了’。”
父女倆正僵持著，
一陣風從閣樓的破窗戶灌進來，
吹起搪瓷盆里的紙片。建國伸手去按，
手肘碰到了盆沿，
幾張紙瞬間被風卷進了火苗里。“爸！”小雨撲過去想搶救，
但已經來不及了。她只來得及從火里扯出一張紙的一角，
紙邊已經燒焦，
只剩下三個模糊的字：“觀音手”。紙片上還有一個奇怪的圖案，
像是幾條彎曲的線條組成的花紋，
被火燒得只剩下一半。小雨仔細看了看，
總覺得這個圖案似曾相識。她挽起左臂的袖子，
露出手腕上方一個蓮花形的胎記。胎記的形狀竟然和紙片上的圖案有幾分相似。“這是什么？”小雨舉起燒焦的紙片問父親。建國看了一眼，
擺擺手：“不知道，
可能是你奶奶從哪本書上抄的。趕緊把這些東西收拾收拾，
明天還要去祭掃。”
小雨沒有放棄，
她蹲下身翻看那本“民間驗方集”。冊子很厚，
里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各種方子。有些是用毛筆寫的，
有些是用鋼筆，
字跡工整，
分類清楚。翻到最后一頁，
小雨發現了一行特別的字：“此術傳承不易，
待有緣人。若見蓮花印記，
即為天選。”
下面本來應該還有內容，
但紙張在這里斷了，
顯然是被剛才的火燒掉了。“爸，
奶奶生前有沒有提到過什么‘觀音手’？”建國已經走到樓梯口，
聽到女兒的話停了下來：“你問這個干什么？”“就是好奇。”
“我哪知道你奶奶腦子里想的什么。”
建國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趕緊下來吃飯，
別在這里翻這些破爛了。”
小雨合上冊子，
但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多。她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胎記，
這個從小就有的印記，
今天第一次讓她感到好奇。母親生前說過，
小雨出生的時候，
手臂上有一塊淤青，
是奶奶用手按揉了好幾天才變成現在這個形狀的。當時以為只是普通的胎記，
沒想到竟然和奶奶的筆記有關系。樓下傳來父親催促的聲音，
小雨只好抱著冊子下樓。但她心里已經下定決心，
一定要弄清楚這個“觀音手”到底是什么。

02

第二天祭掃回來，
小雨把那本“民間驗方集”帶到了醫院。她在市中心醫院外科工作，
剛做完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
正是對醫學知識最敏感的時候。科室里的同事看到她抱著一本老冊子，
都圍了過來。“小雨，
你拿的什么寶貝？”護士長李姐開玩笑地說。“我奶奶的筆記，
記錄了一些民間偏方。”
小雨翻開冊子，
指著一個方子說，
“你們看這個，
用洋金花和烏頭草治療外傷疼痛。”
主治醫師王大夫推了推眼鏡，
看了幾眼后笑了：“小雨，
你奶奶這是跳大神的吧？洋金花含有東莨菪堿，
烏頭草含有烏頭堿，
都是劇毒的。這兩樣東西放一起，
不是治病，
是要人命。”
“就是啊，
”另一個住院醫師也湊過來，
“這些土郎中最喜歡故弄玄虛，
弄點稀奇古怪的東西唬人。小雨你是學西醫的，
別被這些迷信思想影響了。”
小雨有些不服氣：“可是奶奶當年確實救過很多人，
村里人都說她醫術好。”
“那是因為當時醫療條件差，
有個感冒發燒的，
吃點什么都可能好。”
王大夫擺擺手，
“現在都什么年代了，
還相信這些？”科室里傳來一陣哄笑聲，
小雨感到臉上有些發熱。她合上冊子，
沒有再說話。但是當天夜班的時候，
發生了一件讓小雨改變想法的事情。病房里收了一個胰腺癌晚期的老人，
疼痛非常嚴重。常規的止痛藥已經不太管用，
患者痛得在床上打滾，
家屬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小雨看著患者痛苦的樣子，
突然想起冊子里的那個方子。她偷偷查了查資料，
發現洋金花雖然有毒，
但在中醫里確實有鎮痛作用，
而且古代就有人用它做麻醉劑。烏頭草也是如此，
雖然含有劇毒的烏頭堿，
但經過特殊處理后，
可以變成有效的鎮痛成分。小雨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她趁著夜深人靜，
偷偷配制了一副藥。當然，
她不敢直接用奶奶記錄的劑量，
而是大幅減少了用量，
并且增加了一些現代醫學認可的輔助成分。給患者用藥后，
奇跡發生了。老人的疼痛明顯緩解，
第一次安安靜靜地睡了一覺。家屬激動得連連道謝，
問小雨用的什么神藥。小雨沒敢說實話，
只是說用了新的止痛方案。但她心里震驚不已，
奶奶的方子竟然真的有效！第二天，
小雨專門去藥房詢問了一下洋金花和烏頭草的藥理。藥房的老師傅告訴她，
這兩種藥確實都有鎮痛作用，
但關鍵在于配比和炮制方法。“現在很多人覺得中藥就是迷信，
其實不對。”
老師傅搖搖頭，
“中藥里有很多成分，
現代醫學還沒完全研究透。你奶奶能配出這樣的方子，
說明她對中藥的理解很深。”
小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
自己對奶奶的那本冊子，
還是了解得太少了。回到家里，
小雨重新翻開冊子，
這次她決定用更認真的態度來研究這些方子。她發現，
奶奶記錄的不僅僅是藥方，
還有很多診斷方法和治療手法。其中有一頁寫著：“望聞問切，
四診合參。但最重要的，
還是雙手的感覺。手到病除，
不是虛言。”
小雨看著自己的雙手，
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胎記。也許，
奶奶留給她的，
不只是一本冊子那么簡單。03周末回到老屋，
小雨發現父親在院子里收拾東西，
準備把房子賣掉。“爸，
你這是要搬走？”建國擦了擦額頭的汗：“房子太老了，
住著也不方便。我和你媽商量過了，
賣了這里，
在城里買個小點的。”
小雨環顧四周，
這個院子里承載著她太多童年回憶。每到夏天，
奶奶就在這里曬藥材，
整個院子都彌漫著草藥的香味。“奶奶的那些東西怎么辦？”“能用的留著，
不能用的扔掉。”
建國指了指墻角的一堆雜物，
“那個石頭碾子特別重，
廢品站都不要，
只能當建筑垃圾處理了。”
小雨走過去看，
那是一個青石做的藥碾子，
碾盤有臉盆那么大，
中間的碾槽被磨得光滑。她小時候經常看奶奶用這個碾子磨藥，
奶奶說這是傳家寶，
比她年紀還大。“爸，
奶奶的這個碾子能給我嗎？”建國奇怪地看著女兒：“你要這破石頭干什么？又重又占地方。”
“就是紀念一下奶奶。”
“行吧，
你要就拿走。”
小雨蹲下身仔細看這個碾子。青石已經被歲月磨得發黑，
但質地依然堅硬。她伸手觸摸碾槽的邊緣，
感覺到一些凹凸不平的痕跡。仔細看，
竟然是字！小雨拿來抹布，
把碾子擦干凈，
字跡逐漸清晰起來：“癸亥年林氏贈”。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同門情深，
以此為念。”
“爸，
你過來看看這個。”
建國走過來，
看到碾子上的字也愣住了：“這是什么時候刻的？我怎么從來沒注意過？”“癸亥年是1983年，
”小雨算了算，
“正好是奶奶冊子上記錄拍紀錄片的那一年。林氏，
應該是個姓林的人送給奶奶的。”
建國皺著眉頭想了想：“你奶奶確實認識一個姓林的醫生，
當年一起學過醫。不過后來那個人好像去了香港，
就斷了聯系。”
小雨心里一動：“爸，
你還記得那個林醫生嗎？”“記不太清了，
就知道是個年輕人，
醫術很好。當年和你奶奶一起參加過縣里的考核，
兩個人都通過了。”
就在這時，
天空突然暗了下來，
不一會兒就下起了大雨。父女倆趕緊往屋里跑，
但小雨還是抱著那本“民間驗方集”。雨水從屋頂的破洞滴下來，
正好滴在冊子上。小雨趕緊用毛巾擦拭，
卻意外發現冊子的最后一頁出現了變化。原本空白的地方，
竟然浮現出淡淡的線條！“爸，
你快看！”建國湊過來一看，
也驚呆了。雨水浸濕的紙張上，
出現了一個完整的人體穴位圖，
密密麻麻標注著各個穴位的名稱和位置。圖的中央，
正是一個蓮花形的標記，
和小雨手腕上的胎記一模一樣。“這...這是怎么回事？”建國結結巴巴地問。小雨仔細觀察，
發現這些線條很特別，
不像是普通墨水寫的，
更像是用某種特殊的藥水。遇到水以后，
藥水才顯示出來。“奶奶太聰明了！”小雨興奮地說，
“她故意把最重要的內容用隱形藥水寫下來，
只有遇到水才能看見。”
穴位圖的下方，
還有一行小字：“觀音手者，
天賦異稟，
手到病除。傳承之人，
必有印記。”
小雨看著自己的胎記，
心跳加速。這個從小就有的印記，
原來真的有特殊含義！雨越下越大，
屋子里開始漏水。父女倆忙著用盆接水，
但小雨的心思完全不在這里。她緊緊抱著冊子，
生怕再有什么珍貴的內容被雨水毀掉。“爸，
你說那個林醫生還活著嗎？”建國搖搖頭：“都過去40年了，
誰知道呢。”
但小雨心里已經有了主意。既然碾子上寫著“林氏贈”，
說明這個林醫生和奶奶的關系不一般。如果能找到他，
也許就能弄清楚“觀音手”的秘密。雨夜中，
小雨望著手里的冊子，
感覺自己正在接近一個埋藏了40年的秘密。04就在小雨為尋找線索發愁的時候，
機會自己送上門來了。那是個周六的上午，
小雨正在家里研究冊子，
門鈴突然響了。開門一看，
站在門外的是一個氣質優雅的女人，
大約三十五歲，
穿著素色的旗袍，
頭發盤成古典的發髻。“請問您是趙小雨小姐嗎？”女人的聲音很溫和，
帶著南方口音。“我是，
您是...？”“我姓林，
叫林半夏。聽說您家有周婆婆的藥方？”小雨一聽到“林”這個姓，
立刻警覺起來：“您怎么知道我家的情況？”林半夏微微一笑：“是這樣的，
我祖父生前是一位中醫，
曾經和周婆婆有過交情。前些天聽朋友說，
周婆婆去世了，
她的孫女手里有一些藥方。我想來看看，
有沒有我祖父留下的線索。”
小雨讓她進屋坐下，
心里卻在盤算。這個女人來得太巧了，
而且一上來就問藥方的事情，
很可能是聽到什么風聲的騙子。“不好意思，
我不太了解您說的情況。”
小雨客氣地說，
“而且我奶奶的東西都是家庭紀念品，
不方便給外人看。”
林半夏點點頭：“我理解您的謹慎。是這樣的，
我可以先給您看一些我祖父的東西，
您再決定是否愿意交流。”
她從包里拿出一個木盒，
打開后里面放著一本殘破的書和幾張老照片。小雨瞄了一眼，
書的封面寫著“正骨十三式”，
但只有前半部分，
后面明顯缺了很多頁。“這是我祖父的醫書，
但后半部分在戰亂中丟失了。”
林半夏嘆了口氣，
“祖父臨終前說，
大陸有一位師姐，
手里可能有完整的版本。”
說著，
她拿起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是1983年拍的，
您看這個人，
是不是您的奶奶？”小雨接過照片，
立刻愣住了。照片有些泛黃，
但能清楚地看到兩個人站在一片藥圃前，
其中一個正是年輕時的奶奶周秀蘭！“這個男人是...？”“我祖父，
林志遠。”
林半夏的眼中閃過一絲激動，
“您真的認識周婆婆！”就在這時，
小雨無意中擼起袖子，
露出了手腕上的胎記。林半夏看到胎記的瞬間，
整個人都呆住了，
手里的茶杯直接掉在地上，
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這...這不可能！”她失態地站起來，
指著小雨的胎記，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