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這個...給你,千萬別讓任何人知道。”
岳父顫抖的手遞過來一個破舊的木盒,眼神中透著我從未見過的凝重。
我隨口答應著,以為不過是老人家攢的幾百塊錢。
直到打開的那一刻,我才明白,這個普通的木盒,將徹底改變我的一生。
01
那年我三十二歲,正處在人生最艱難的時刻。
房貸每個月六千,兒子的學費又要一萬五,加上日常開銷,我這點微薄的工資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妻子小慧每天愁眉苦臉,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更讓人頭疼的是,岳父突然生病了。
老人家八十九歲,一輩子務農,身體一直很硬朗。
可這次不一樣,縣醫院的醫生說得很直白:“老人家年紀大了,心臟衰竭,能維持多久很難說。”
住院費一天就要好幾百,我和小慧東拼西湊,連信用卡都刷爆了。
岳父叫李大山,是個典型的老農民。
生于1933年,經歷過戰亂,熬過了饑荒,一輩子省吃儉用。
他話不多,但心里明白得很,知道我們為了給他看病已經傾家蕩產。
“小李啊,別再花錢了,我這把老骨頭...”
每次岳父這么說,我都趕緊打斷他。
“爸,您別這么想,錢的事兒我們想辦法。”
其實我心里比誰都清楚,我們已經沒有辦法了。
連同事借錢都不好意思開口了,因為之前借的都還沒還完。
小慧的幾個兄弟姐妹,有的在外地打工,有的自己家里也困難,指望不上。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我都睜著眼睛到天亮。
房子、車子、孩子的未來,岳父的醫藥費,這些壓在心頭的大山讓我喘不過氣來。
有時候我甚至想,如果沒有遇到這些困難,我和小慧的生活應該是另一番模樣。
可是現實就是這么殘酷,容不得你有半點幻想。
岳父住院的第十五天,醫生把我叫到辦公室。
“家屬,老人家的情況不太樂觀,你們要有個心理準備。”
我點點頭,心里已經預感到了什么。
那天晚上,岳父的呼吸變得很微弱。
小慧握著父親的手,眼淚一直在流。
我站在一旁,心情五味雜陳。
這個老人,一輩子沒享過什么福,最后還要為醫藥費的事情發愁。
人生真的太不公平了。
02
第二天下午,岳父的精神突然好了一些。
醫生說這種情況叫“回光返照”,讓我們珍惜這最后的時光。
小慧去辦公室找醫生詢問情況,病房里就剩下我和岳父。
老人家艱難地轉過頭,用微弱的聲音叫我:“小李...小李...”
我趕緊湊近床邊:“爸,我在這兒。”
岳父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異常清澈,完全不像一個垂死的病人。
他顫抖著手,艱難地從枕頭底下摸索著什么。
“小李...這個...給你...”
一個木盒出現在我眼前。
木盒看起來很舊,表面的漆都掉得差不多了,四個角還用銅片包著。
我疑惑地接過來,沉甸甸的,比想象中要重。
“爸,這是什么?”
岳父費力地抓住我的手腕,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凝重。
“聽我說...這個...只能你一個人看...千萬別讓任何人知道...”
他的聲音雖然微弱,但每個字都說得很清楚。
“包括小慧...也不能說...”
我有些吃驚,岳父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么嚴肅的話。
“爸,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老人家搖搖頭,閉上了眼睛。
“我...我時間不多了...答應我...一個人看...”
看著岳父那副模樣,我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或許這是老人家一生的積蓄,幾百塊錢對他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數目了。
“好,我答應您。”
聽到我的承諾,岳父臉上露出了一絲安慰的表情。
就在這時,小慧推門進來了。
我趕緊把木盒藏在懷里。
“醫生怎么說?”我裝作什么都沒發生。
“醫生說爸爸的情況...唉...”小慧嘆了口氣,眼圈又紅了。
岳父這時候已經陷入了昏睡,呼吸變得更加微弱。
我把木盒悄悄放進了外套口袋里。
那天晚上,岳父再也沒有醒來。
凌晨三點二十分,老人家走了。
走得很安詳,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微笑。
小慧哭得撕心裂肺,我強忍著眼淚安慰她。
但我心里一直想著那個木盒。
岳父臨終前為什么要把它給我?
為什么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能知道?
這個秘密,讓我心情復雜得無法形容。
辦喪事的那幾天,我一直心不在焉。
木盒就放在家里的抽屜里,我卻不敢打開。
總覺得岳父還在看著我,提醒我要遵守承諾。
可是好奇心就像貓爪子一樣,不停地撓著我的心。
03
岳父下葬后的第三天晚上,小慧帶著孩子回娘家住了幾天。
家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坐在客廳里,看著茶幾上的那個木盒,心跳得厲害。
現在終于可以看看岳父留給我的到底是什么了。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木盒,仔細觀察了一下。
盒子大概有一本書那么大,高度大約五六厘米。
木料看起來是老榆木,包角的銅片已經發綠,顯然年代久遠。
盒子上有一個很簡單的銅扣,輕輕一按就能打開。
我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銅扣。
“咔嗒”一聲輕響,盒蓋緩緩打開。
下一秒,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盒子里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十幾枚銀光閃閃的銀元!
每一枚都擦得锃亮,在燈光下閃著誘人的光澤。
銀元的旁邊,還放著幾件明顯很有年頭的金銀首飾。
一個翠綠色的玉鐲,一對精致的銀耳環,一個小巧的金戒指,還有一根看起來很貴重的銀簪子。
我的手都在發抖。
這些東西,一看就不是普通貨色。
我顫抖著拿起一枚銀元,仔細查看。
正面是袁世凱的頭像,背面寫著“中華民國三年”。
另一枚銀元更讓我震驚,上面刻著“民國二十三年”的字樣。
我雖然不懂古董,但也知道這種銀元現在價值不菲。
那個玉鐲更是溫潤如玉,一看就是上等貨色。
我一件一件地拿起來看,每一樣都做工精美,年代感十足。
整個人坐在沙發上,腦子里一片空白。
岳父一個普通的老農民,怎么會有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
這些銀元和首飾,少說也得值十幾萬吧?
我想起岳父臨終前那種神秘的神情,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他那么鄭重其事了。
怪不得他說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小慧。
如果這件事傳出去,別說小慧的兄弟姐妹了,就是村里的人都得瘋了。
一個種了一輩子地的老農民,居然留下了這么一大筆財富。
我小心翼翼地把每一件東西都重新放回盒子里。
這一夜,我徹底失眠了。
躺在床上,腦子里全是那些閃閃發光的銀元和首飾。
這些東西對現在的我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房貸、孩子的學費、生活費,所有的困難都能迎刃而解。
但同時,我心里也充滿了疑惑。
岳父到底是怎么得到這些東西的?
他為什么要瞞著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女兒?
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
第二天一早,我請了假,開始悄悄調查這些東西的價值。
04
我首先想到的是去古玩市場。
市里有個古玩街,據說那里的老板都很專業,能看出古董的真假和價值。
我挑了一枚看起來最普通的銀元,悄悄揣在口袋里。
古玩街上人來人往,各種奇形怪狀的古董擺了一地。
我找了一家看起來比較正規的店鋪,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戴著老花鏡在看一幅字畫。
“老板,您幫我看看這個值多少錢?”
我把銀元遞了過去。
老板接過銀元,在手里掂了掂分量,然后拿起放大鏡仔細觀察。
“嗯...民國三年的袁大頭,成色不錯,保存得很好。”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這是家里傳下來的?”
我點點頭:“我岳父留下的。”
“你這枚品相很好,現在市場價大概在四千到五千之間。”
什么?!
一枚銀元就值四五千?
我努力保持鎮定,但心跳已經快得不行了。
“那...那如果是民國二十三年的呢?”我試探性地問。
老板眼睛一亮:“二十三年的?那可是好東西啊,存世量不多,品相好的能賣到七八千。”
我的天哪!
木盒里有十幾枚銀元,如果都是這個價位,光是銀元就值六七萬了。
更別說那些金銀首飾了。
“老板,那這種老首飾一般值多少錢?”我又問道。
“那得看什么年代,什么材質,什么工藝。民國時期的好首飾,現在都是按克算金價,再加上工藝價值和歷史價值。”
老板越說,我心跳得越快。
“一般來說,民國的銀首飾,保存完好的話,一件少說也得幾千塊。如果是金的,那就更貴了。”
我謝過老板,匆匆離開了古玩街。
走在路上,我感覺雙腿都在發軟。
按照剛才老板的說法,木盒里的東西總價值絕對超過了二十萬!
二十萬啊!
這對現在的我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房貸可以一次性還清,孩子的學費不用愁了,我們還能換個大一點的房子。
可是興奮過后,我又開始擔心起來。
這些東西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岳父一個老農民,怎么可能有這么多貴重的古董?
我必須搞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萬一這些東西來路不正,那我就麻煩大了。
回到家,我又仔細觀察了一遍木盒里的每一件東西。
除了銀元和首飾,盒子的最底層還墊著一塊黃色的綢布。
我把綢布拿起來,發現下面還有一張折疊得很小的紙條。
這張紙條我之前竟然沒有注意到。
我小心地展開紙條,上面用毛筆寫著幾行字,字跡有些模糊,但還能看清楚。
可是當我看清楚紙條上的內容時,整個人再次震驚了。
但現在還不是看這張紙條的時候,我得先搞清楚這些東西的來歷。
我重新把所有東西裝回木盒,鎖進了臥室的保險柜里。
明天,我要去村里打聽一下岳父年輕時的事情。
05
第二天是周末,我開車回到了岳父的老家。
小山村還是那個樣子,幾十戶人家散落在山坡上。
岳父的老房子已經空了,看起來格外冷清。
我找到了村里最年長的李老爺子,他今年九十三歲,比岳父還大幾歲。
“李爺爺,我想問問我岳父年輕時候的事情。”
李老爺子坐在院子里曬太陽,聽到我的話,瞇著眼睛想了想。
“大山啊...那孩子命苦啊,年輕的時候家里窮得叮當響。”
“他什么時候離開過村子嗎?”我試探著問。
“離開過,離開過。”李老爺子點點頭,“大概是四幾年的時候吧,他去縣城里給人家當過學徒。”
我心里一動:“什么樣的學徒?”
“好像是在當鋪里做事,具體干什么我也不清楚。那時候兵荒馬亂的,很多年輕人都出去討生活。”
當鋪!
我立刻想到了木盒里的那些銀元和首飾。
“他在當鋪里做了多長時間?”
“大概有四五年吧,后來解放了,當鋪關門了,他就回村里種地了。”
李老爺子又想了想:“你問這個干什么?”
“沒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岳父的過去。”我連忙搪塞。
從李老爺子那里出來,我又找了幾個村里的老人打聽。
得到的消息基本一致:岳父確實在縣城的當鋪里做過幾年學徒。
當鋪關門的時候,他帶回來一些東西,但具體是什么,沒人知道。
我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那些銀元和首飾,很可能就是當鋪關門時岳父帶回來的。
在那個動蕩的年代,當鋪里一定有很多沒人贖回的貴重物品。
岳父作為學徒,或許有機會得到一些。
雖然這樣獲得財物有些不光彩,但在那個特殊的年代,為了生存,很多事情都是情有可原的。
更何況已經過去了幾十年,早就沒人追究了。
想通了這一點,我心里輕松了不少。
至少這些東西不是偷來搶來的,而是歷史的機緣巧合。
回到市里,我又去了幾家古玩店,以不同的借口詢問了一些銀元和首飾的價格。
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木盒里的東西總價值確實在二十萬左右。
這筆錢,足夠解決我家目前所有的困難。
但問題是,我該如何變現這些東西呢?
如果一下子拿出這么多古董去賣,肯定會引起懷疑。
而且小慧那邊也不好交代。
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既能變現這些東西,又不能讓人起疑心。
想來想去,我決定分批處理。
先賣掉一兩件不太顯眼的,解決燃眉之急。
剩下的慢慢處理,權當是意外之財。
就在我盤算著如何處理這些財寶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06
一周后的晚上,小慧突然回來了。
她說想收拾一下家里岳父的遺物,準備捐給需要的人。
我心里一緊,但表面上還是裝作很正常的樣子。
“那些舊衣服確實該處理一下。”我說。
小慧開始收拾岳父住過的那個小房間。
我在客廳里看電視,心里七上八下的。
木盒在臥室的保險柜里,應該不會被發現。
可是就在這時,小慧突然叫我:“老公,你過來一下。”
我走到小房間門口,看見小慧拿著一張照片在看。
“你看,這是爸爸年輕時候的照片。”
照片上的岳父確實很年輕,穿著一身中山裝,站在一家店鋪門前。
店鋪的牌匾上寫著“德昌當鋪”四個字。
“爸爸原來真的在當鋪里工作過。”小慧感慨地說,“怪不得他對古董這些東西比較了解。”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還是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是嗎?我還不知道呢。”
小慧又翻了翻其他的東西,大部分都是些舊衣服和日用品。
正當我以為沒事的時候,小慧突然問道:“對了,爸爸臨終前有沒有給你什么東西?”
我心跳瞬間加速:“什么意思?”
“我昨天做夢了,夢見爸爸說他給了你一個盒子。”小慧看著我的眼睛,“你有沒有?”
面對妻子的直視,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按照岳父的囑托,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小慧。
可是面對妻子的詢問,我又不能撒謊。
“確實...確實有個小盒子。”我猶豫著說。
小慧立刻興奮起來:“真的?在哪里?我想看看爸爸給你留了什么。”
“這個...爸爸說了,只能我一個人看。”
小慧的臉色瞬間變了:“什么意思?我是他女兒,為什么不能看?”
我心里暗叫不好,但話已經說出去了。
“爸爸就是這么說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你把盒子拿出來,我要看看!”小慧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
我知道瞞不過去了,只能硬著頭皮去臥室拿出了木盒。
小慧接過木盒,迫不及待地打開了。
當她看到里面的銀元和首飾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這些是什么?”
我只能如實告訴她這些東西的大概價值。
聽完我的話,小慧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你早就知道這些東西值很多錢,卻一直瞞著我?”
“不是的,我也是剛剛才搞清楚。”我趕緊解釋。
“既然是爸爸的遺物,為什么只給你一個人?我們幾個兄弟姐妹都有份!”
小慧越說越激動:“這些東西應該大家平分,你怎么能獨吞?”
我從來沒見過小慧這么生氣。
“小慧,你聽我解釋...”
“沒什么好解釋的!”小慧打斷了我,“明天我就把大哥二哥他們叫來,大家商量怎么分這些東西。”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如果讓小慧的兄弟姐妹都知道這件事,不僅會打亂我的計劃,還可能引起家庭矛盾。
更重要的是,我違背了岳父臨終前的囑托。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我突然想起了木盒底部的那張紙條。
“等一下!”我叫住了準備打電話的小慧,“還有一樣東西你沒看到。”
我小心地從木盒底部取出了那張發黃的紙條。
“你看看這個。”
小慧疑惑地接過紙條,慢慢展開。
隨著紙條上的內容逐漸顯現,小慧的表情開始發生變化。
先是疑惑,然后是震驚,最后眼淚開始在眼眶里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