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01 血案初現
1949年3月16日清晨,濟南四馬路還籠罩在薄霧之中,空氣里夾雜著早春的寒意。
市民馬長林牽著他的狼狗沿街晨跑,這狗是抗戰時期日軍軍犬訓練基地的后代,嗅覺靈敏,訓練有素,從不亂吠。
可當他們路過“祥和館”飯店時,狼狗突然躁動起來,沖著緊鎖的大門狂叫,爪子不停地撓著門板。
馬長林心里一緊,覺得不對勁,趕緊拉住狗,跑去附近的派出所報了警。
兩名民警跟著他返回飯店,狼狗越發亢奮,吠聲不斷。
民警對視一眼,撿起一塊石頭砸碎了窗戶玻璃。
瞬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刺得人幾乎窒息。
推開門,三具男尸赫然倒在酒桌旁,血跡早已干涸,桌面和地面一片狼藉。
民警不敢怠慢,騎著自行車直奔市公安局六局報告。
分局長陳昌奉接到消息后,迅速趕到現場,市局刑偵人員也隨后到達。
飯店老板史春茂姍姍來遲,見到眼前景象,腿都軟了。
他哆嗦著說,這三名死者是店里的老客,金明輝和金大成兄弟,三十歲上下,做西藥批發生意;另一位叫解中遠,三十七歲,是西藥經紀人,三人合作多年,關系緊密。
史春茂抹了把汗,繼續解釋,祥和館是百年老字號,有個規矩叫“夜不驅客”。
15日晚上,這三位老客喝到興頭上,他和伙計先回了家,留了鎖和酒水,囑咐他們走時鎖好門。
誰知半夜竟出了這樣的事。 刑偵人員勘察現場,發現金家兄弟甚至沒來得及站起來,解中遠雖有武術底子,但也毫無反抗痕跡。
傷口顯示,兇手至少有三人,各自站在受害者身后,用不同兇器同時下手,力道不一,干凈利落。
桌上散落的酒杯和菜盤未被打翻,說明兇手與死者相識,趁其不備突然動手。
更令人不解的是,三人耳朵都被割走,身上錢包、鋼筆和一塊懷表也不見了蹤影。
專案組當即成立,初步判斷可能是劫財或仇殺。
若是劫財,死者攜帶現金不多,解中遠手腕上價值不菲的手表卻未被取走;
若是仇殺,割耳行為又顯得過于詭異。
調查組對三名死者的社會關系展開摸排,但幾天過去,毫無進展。
與此同時,3月17日,遠在青島的國民黨警察署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名年輕女子走進署內,穿著淡玫紅毛嗶嘰夾風衣,頭戴黑色無檐薄呢帽,肩挎淺粉色鯊魚皮坤包,氣質出眾。
她輕聲開口:“您好,勞駕幫我聯系一下保密局山東站,我受人所托,送點東西。”
警察們一愣,追問她送的是什么,她只搖頭說不知情。
朱督察官上前詢問姓名,她自稱白芷蘭,是解放區濟南某醫院的護士。
朱督察官拆開她帶來的信封,發現信紙行間空隙異常寬大,經驗告訴他,這是用特殊藥水寫的密信。
考慮到她來自解放區,信件可能涉及重要人物,他當即聯系了保密局。
在保密局山東站,白芷蘭被安排與副站長宓文軒見面。
兩人坐在一間不起眼的辦公室內,喝著咖啡閑聊。
宓文軒談吐儒雅,話題天南地北,白芷蘭毫無戒備,很快將自己的家庭背景和盤托出。
她母親姓白,父親姜義誠是濟南已故糧商,家境富裕,母女相依為命。
她自己剛滿十九,在護校畢業后到醫院工作,日子平淡。
她甚至沒察覺到,這間辦公室就是保密局的秘密站點,而對面之人是個心狠手辣的特務。宓文軒始終面帶笑意,送走白芷蘭時,言語間沒有半點破綻。
而此時,保密局已通過專業手段解開了密信內容。
信中來自一個名為“魯濟反亂復興團”的組織,聲稱愿協助保密局在解放區開展報復行動,暗殺黨政軍領導人,希望獲得編制、經費和武器支持。
為表忠心,他們于3月15日夜在濟南祥和館殺害三名食客,割下耳朵作為投名狀,連同死者姓名、年齡、住址一并送上。
情報通過潛伏在青島的同志傳回濟南,專案組得知真相,震驚之余,迅速擴大調查規模,新增政治保衛偵查員,目標直指這個暗殺團伙。
案件不再是簡單的刑事案件,而是涉及敵我斗爭的重大事件。
02 線索
專案組在祥和館血案的調查中陷入瓶頸,三名死者的社會關系排查毫無頭緒,割耳行為的動機也無從推測。
就在此時,一條關鍵線索浮出水面。
受害者解中遠丟失的日本西鐵城懷表出現在了“薛氏鐘表”店中。
店主薛老板按照專案組之前的囑咐,第一時間報了警。 懷表上刻有解中遠特意留下的小記號,確認無誤。
薛老板交代,賣表的人是個私立小學的體育老師,名叫秦寶山。
專案組以其他理由將秦寶山帶到派出所詢問,他很快招供,自己并非暗殺隊成員。
這塊懷表是前兩天在戲院外買來的,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攔住他,開口兩塊大洋就賣。
秦寶山看出表來路不正,但價格太低,動了貪心,買下后轉手賣給薛老板,賺了三塊大洋。
秦寶山錄完筆錄,摁了手印,被要求保密并隨叫隨到。
專案組卻犯了難,這半路冒出的小伙子行蹤不定,如何查找?
組內留用的老刑警錢尚義主動請纓,他曾在底層警員崗位干了多年,在當地人脈頗廣。
3月21日,錢尚義果然找到人。
這小伙子名叫陶阿風,是個扒手,從小無父無母,被老慣偷養大,十幾歲就混跡江湖,偷技嫻熟。
錢尚義沒直接動手,而是通過一個與陶阿風熟識的小混混李三兒搭話。
幾句奉承話下去,陶阿風便吹起牛來。
他說,3月16日那天,他在火車站候車室尋“獵物”,瞥見一老一少兩個外地小偷下手,目標是個穿著時髦的女子。
那女子身著淡玫紅夾風衣,頭戴黑色無檐帽,挎著淺粉色坤包,格外顯眼。她一路上緊護著包,神色謹慎,顯然包里有值錢東西。
陶阿風繼續說,這倆小偷下手狠辣,一路偷了四個人,最后得手那女子的坤包。
她毫無察覺,檢票上了火車。
陶阿風沒聲張,尾隨這倆小偷出了候車室,見他們換了衣服,洗了臉,便在面館里堵住他們,用黑道上的手勢一嚇唬,對方立馬服軟,不僅請他吃喝,還拿出一塊懷表“孝敬”。
那就是解中遠的懷表。
陶阿風賣了表后,突然想起那女子有些眼熟,細想之下記起一樁舊事。
幾個月前,他因打架肩膀挨刀,去醫院時,正是這女子接了他的病歷卡。
她模樣太出挑,他一直惦記,沒想到還能再見。
專案組順著這條線索,迅速確認女子身份,正是白芷蘭,濟南某醫院的護士。
偵查員第一時間趕往醫院調查,卻發現白芷蘭幾天前已辭職,同事也不知去向。
醫院提供了她家的地址——北坦南街某號。
專案組趕到白家,家中空無一人,鄰居說白母去外地吃喜酒,白芷蘭則留在濟南,但始終沒見人影。 調查組進一步摸排白芷蘭的背景。
她十九歲,隨母姓白,父親姜義誠曾是濟南有名的糧商,去世后留下豐厚遺產,母女搬出姜家大宅,相依為命。
白芷蘭中學成績優異,但白母執意讓她讀了護校。她工作后表現中規中矩,無任何異常記錄。
與此同時,專案組對祥和館血案的調查也有了新進展。
老板史春茂回憶,案發前幾天,有兩個男人來店里,進門就問能不能延留夜飲,還四處打量,像是在查看地形。
他給他們介紹菜品和價格時,兩人興趣不大,丟下兩塊大洋說定一桌菜,約好第二天來。
可第二天,他們并未出現。 專案組判斷,這兩人極可能是來踩點的兇手。
史春茂的伙計還記得,他們是騎摩托車來的。
對門香煙店老板恰好記下了車牌號,線索雖細微,卻為后續調查埋下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