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純屬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加工，與現實無關，圖片僅用敘事呈現。

"王大爺，您真的想好了？這可是大事啊。"律師小陳放下手中的筆，神情嚴肅地看著面前的老人。

王大爺坐在椅子上，花白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但眼中卻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疲憊。他緩緩地點了點頭："小陳，我活了這么多年，什么時候做過糊涂事？"

"可是..."小陳欲言又止，"您兒子要是知道了..."

"他知道又怎樣？"王大爺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分，隨即又壓低下去，"我把他養大，供他上學，給他娶媳婦，現在他跟我說，養我到老是他的義務？義務？"

老人的手在桌子上輕輕敲擊著，那是他多年來的習慣動作。每當心里煩躁的時候，他就會這樣敲桌子。桌上放著一份還未簽字的文件，上面"遺囑變更書"幾個字格外醒目。

"那您女兒那邊..."

"麗麗是個好孩子。"王大爺的表情柔和下來，"她從來不跟我要什么，每次回來都往家里貼錢。可我這個兒子呢？"他苦笑了一下，"昨天晚上，他居然跟我說，給他付首付是我應該做的，因為將來他要給我養老送終。"

律師小陳靜靜地聽著，不敢打斷。

王大爺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小陳，你說，一個父親最大的失敗是什么？"

三天前，王大爺還沒想過要來律師事務所。那天下午，他正在陽臺上澆花，兒子王強突然推門進來，身后跟著挺著肚子的兒媳小雯。

"爸，您在家呢？"王強脫了鞋子，徑直走向沙發，"我和小雯有事跟您商量。"

小雯扶著腰慢慢坐下，臉上帶著不太自然的笑容："爸，您看我這肚子，再過三個月孩子就出生了。"

王大爺放下手中的噴壺，高興地說："好事啊，我馬上就要當爺爺了。你們想商量什么？"

王強清了清嗓子："爸，是這樣的，這套老房子住起來確實不太方便，樓道里味道重，隔音也不好，小雯晚上經常被樓上的腳步聲吵醒。"

"這房子住了這么多年，也該修修了。"王大爺點點頭，"您說隔音不好，我找人來看看，是不是窗戶該換了。"

"爸，您誤會了。"小雯接過話頭，"我們不是要修房子，我們想買新房子。"

王大爺愣了愣："買新房？"

"對，就是新開盤的那個綠苑小區，環境好，配套全，關鍵是物業管理到位。"王強打開手機，翻出幾張照片，"您看，這戶型多好，三室兩廳兩衛，還有個小陽臺。"

王大爺接過手機，仔細看了看："這房子確實不錯，就是..."

"就是什么？"小雯著急地問。

"就是價格不便宜吧？"王大爺把手機還給兒子，"我看報紙上說，現在房價都漲得很厲害。"

王強撓了撓頭："價格確實不便宜，一百二十萬。但是爸，我們算過了，咱家這套房子現在能賣八十萬，再加上我們這幾年的積蓄二十萬，就差四十萬了。"

"差四十萬？"王大爺皺起眉頭。

"對，所以想跟您商量一下。"王強看著父親的表情，聲音放得更輕，"您看能不能幫幫我們？"

王大爺沉默了一會兒，四十萬對他來說不是小數目，那是他這些年省吃儉用攢下來的全部積蓄。

"爸，您是不是覺得錢太多了？"小雯見王大爺不說話，有些坐不住了，"其實我們也不想麻煩您，但是為了孩子，總得有個像樣的家吧。"

"這個..."王大爺斟酌著說，"四十萬確實不是小數目，我得想想。"

王強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爸，您這是什么意思？"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這錢..."

"爸！"王強突然提高了聲音，"我是您兒子，她肚子里懷的是您孫子！您現在跟我計較這點錢？"

小雯也跟著抹起了眼淚："爸，我知道您心疼錢，可是我們也沒辦法啊。別人家的父母都會幫孩子買房，就我們家..."

"你們別激動，我沒說不幫。"王大爺趕緊安撫，"我就是想問問，這錢你們打算什么時候還？"

"還？"王強愣了一下，隨即說道，"爸，您這話說的，我是您兒子，將來還不是要給您養老送終？這不是應該的嗎？"

這句話讓王大爺心里一涼，但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我再考慮考慮。"

王強和小雯走后，王大爺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呆。晚上女兒王麗打來電話，說過兩天要回來看他。

"爸，您最近身體怎么樣？有沒有按時吃藥？"王麗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帶著關切。

"好著呢，你不用擔心。"王大爺的聲音有些疲憊。

"爸，您聲音怎么聽起來不對勁？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王大爺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王強要錢買房的事說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王麗才開口："爸，四十萬不是小數目，您可得想清楚了。"

"他說得也有道理，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總得有個像樣的家。"

"爸，我不是反對他們買房子，我是擔心您。"王麗的聲音有些急，"您想過沒有，如果把錢都給了他們，您以后怎么辦？"

"我還能怎么辦？他們也說了，將來要給我養老。"

"爸！"王麗幾乎是喊出來的，"您怎么能這么想？您得給自己留條后路啊！"

王大爺聽出女兒語氣中的著急，連忙說："好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這事我會好好考慮的。"

掛了電話，王大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想起了已經去世的老伴，如果她還在，會怎么看這件事呢？

第二天一早，王強又來了，這次還帶著房產中介。

"爸，這是張經理，專門做二手房的。"王強介紹道，"我讓他過來看看咱家這房子，估估價。"

張經理四十多歲，戴著眼鏡，手里拿著測量工具："大爺您好，我來看看房子的情況。"

王大爺有些懵："這么快就要賣房？"

"爸，您昨天不是說要考慮嗎？我想先了解一下行情，好做決定啊。"王強陪著笑臉，"您看，反正看看也不要錢。"

張經理在房子里轉了一圈，拿著尺子量來量去，嘴里不停地嘀咕著什么。

"張經理，您看這房子能值多少錢？"王強迫不及待地問。

"這房子位置不錯，樓層也合適，就是房齡有點老，裝修也過時了。"張經理推了推眼鏡，"按現在的市場價，大概能賣到八十萬左右。"

"八十萬？"王強眼睛一亮，"那就是說，我們只要再湊四十萬就夠了。"

張經理點點頭："如果急著賣的話，可能還得再便宜點。不過如果不急，慢慢賣，八十萬應該沒問題。"

王大爺聽著他們的對話，心里很不是滋味。這套房子承載著他太多的回憶，當年老伴還在的時候，兩個人一起規劃著怎么裝修，一起挑選家具，一起在這里看著兩個孩子長大。

"爸，您覺得呢？"王強征求父親的意見。

"我...我再想想。"王大爺勉強應答。

張經理收起工具："大爺，如果您決定賣，隨時給我打電話。現在二手房市場挺火的，您這房子應該不愁賣。"

送走了張經理，王強坐在沙發上，表情有些嚴肅："爸，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不是說了嗎，我還在考慮。"

"考慮什么？"王強有些不耐煩，"不就是四十萬嗎？您又不是拿不出來。"

王大爺被兒子的態度弄得有些生氣："強子，你這話說的，四十萬不是小數目，我總得慎重點吧？"

"慎重？"王強站起身，"爸，我問您，我是不是您兒子？"

"當然是。"

"那小雯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您孫子？"

"是。"

"那我們買房子是不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好的環境？"

"是的。"

"那您還考慮什么？"王強的聲音越來越大，"別人家的父母恨不得把所有的錢都給孩子，就您..."

"我怎么了？"王大爺也有些火了。

"您就是舍不得錢！"王強指著父親，"您存那么多錢干什么？又不能帶到棺材里去！"

王大爺被兒子的話氣得臉色發白，半天說不出話來。

小雯從廚房里走出來，看到這個場面，連忙拉住丈夫："強哥，您別跟爸生氣，消消氣。"

"我消什么氣？"王強甩開妻子的手，"我都三十多歲了，連個像樣的房子都沒有，朋友們都笑話我！"

"沒人笑話你。"王大爺緩緩開口。

"沒人笑話？"王強冷笑，"爸，您知道我同事家里都什么條件嗎？人家父母早就給買好房子了，就我還住在這破房子里！"

小雯坐在一旁抹眼淚："爸，我們真的沒辦法了。別的不說，就說孩子出生后，這房子連個嬰兒房都沒有。"

"嬰兒房？"王大爺疑惑地問，"孩子小的時候不是跟大人一起睡嗎？"

"爸，現在不興那套了。"小雯擦了擦眼淚，"現在都講究科學育兒，孩子得有自己的房間，這樣對他的成長有好處。"

王強接過話頭："對，您看看別人家，哪個不是三室兩廳的？我們現在這房子，除了您的房間和我們的房間，就剩一個小儲物間，怎么給孩子住？"

王大爺看著兒子和兒媳，心里五味雜陳。他確實沒想過這些問題，在他那個年代，一家人擠在一間房子里都很正常，哪有什么嬰兒房的概念。

"而且爸，您也得為自己考慮考慮。"小雯繼續說道，"這老房子樓梯那么高，您年紀大了，上下樓多不方便。新房子有電梯，對您也好。"

王強點點頭："對，新小區還有健身器材，綠化也好，您沒事可以在小區里遛彎。"

"可是..."王大爺還想說什么。

"爸，您就別可是了。"王強打斷了父親的話，"我知道您心疼錢，但是這錢花在我們身上，不是花在外人身上。再說了，等我們住進新房子，您跟我們一起住，不是挺好的嗎？"

小雯也跟著說："是啊爸，到時候我們一家三代住在一起，多溫馨啊。"

王大爺聽著他們的話，心里的天平開始傾斜。也許兒子說得有道理，錢存在銀行里也是存著，不如用來改善生活條件。

"那這樣吧。"王大爺終于開口，"我答應你們，但是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王強急忙問。

"這錢我可以出，但是新房子要寫我的名字。"

王強和小雯對視了一眼，小雯先開口："爸，這...這不太合適吧？"

"怎么不合適？我出錢，寫我名字，很正常啊。"王大爺理所當然地說。

"可是爸，我們還要貸款呢，銀行那邊要求房產證上寫貸款人的名字。"王強解釋道。

"那就寫咱們兩個人的名字，共同所有。"王大爺退了一步。

小雯有些不高興了："爸，您這是不信任我們嗎？"

"不是不信任，是為了避免以后有糾紛。"王大爺實話實說。

王強臉色又沉了下來："爸，您這話說的，我們還能跟您有什么糾紛？"

"我就是想保險一點。"

"保險什么？"小雯的聲音也有些沖，"爸，您是不是覺得我們會搶您的房子？"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尷尬，王大爺看著兒子和兒媳的臉色，有些后悔提這個條件。

"算了，算了。"王大爺擺擺手，"你們想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王強臉色緩和了一些："爸，您別多想，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您提這個要求有點...有點見外。"

"是啊爸，我們一家人，還分什么彼此啊。"小雯也軟化了語氣，"再說了，這房子買了以后，我們一起住，都是一家人用，寫誰的名字不都一樣嗎？"

王大爺點了點頭，沒再堅持。

當天晚上，王麗突然回來了。她風塵仆仆地推開門，看到客廳里坐著的三個人。

"爸，哥，嫂子。"王麗打了個招呼，放下手里的行李箱。

"麗麗，你怎么突然回來了？"王大爺有些意外。

"我請了假，想回來看看您。"王麗說著，從包里拿出一個盒子，"這是我給您買的血壓計，我看您最近老說頭暈，可能是血壓有問題。"

王大爺接過盒子，心里一暖："你這孩子，花這錢干什么。"

"爸，身體是最重要的，這點錢算什么。"王麗坐在父親身邊，"我在外地總擔心您，買個血壓計自己在家就能測，我也放心。"

王強在一旁看著，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

"對了，我聽說你們要買房子？"王麗轉頭看向哥哥。

"嗯，看中了綠苑小區的一套房子。"王強簡單地說。

"那挺好的，綠苑小區我知道，環境確實不錯。"王麗點點頭，"就是價格應該不便宜吧？"

小雯接過話頭："是不便宜，一百二十萬呢。"

"一百二十萬？"王麗吃了一驚，"那你們..."

"我們打算把這套老房子賣了，再讓爸幫忙出點錢。"王強說道。

王麗皺起了眉頭："賣老房子？那爸住哪里？"

"跟我們一起住啊，新房子三室兩廳，夠住。"小雯理所當然地說。

王麗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哥哥："哥，這事你們商量好了？"

"基本上商量好了。"王強點點頭。

"什么叫基本上？"王麗追問。

王大爺開口了："我答應了幫他們出四十萬。"

"四十萬？"王麗的聲音提高了八度，"爸，您哪來這么多錢？"

"就是這些年攢的。"王大爺有些不好意思。

王麗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爸，這事我覺得需要再考慮考慮。"

"考慮什么？"王強不高興了，"麗麗，這是我們家的事，你一個女孩子..."

"怎么就不是我的事了？"王麗打斷了哥哥的話，"爸是我爸，這個家也有我的一份！"

"你有什么份？"小雯也插話了，"你又不在家，一年回來幾次？而且女孩子遲早要嫁人，哪有資格管娘家的事？"

王麗被這話氣得臉都紅了："什么叫我沒資格？我每個月給家里寄錢的時候，怎么沒人說我沒資格？"

客廳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王大爺看著一對兒女爭吵，心里很不是滋味："好了，都別吵了！"

"爸，我們沒吵，我們在討論。"王強壓著火氣說。

"討論什么？討論我有沒有資格關心自己的父親？"王麗毫不示弱。

小雯站起身："我累了，先回房間休息了。"說完就往臥室走去。

王強也跟著站起來："爸，這事就這么定了，明天我去銀行辦貸款手續。麗麗，你要是有意見，可以不參與，但別阻攔我們。"

說完，王強也進了臥室，留下王大爺和王麗面面相覷。

"爸，您真的決定了？"王麗輕聲問道。

王大爺嘆了口氣："麗麗，我也是為了孩子好。孫子馬上就要出生了，總得有個像樣的家。"

"可是爸，您把所有的錢都給了他們，您以后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他們說了，會照顧我的。"王大爺的聲音有些無奈。

王麗看著父親疲憊的樣子，心里很難受，但她也知道，父親的決定很難改變。

"爸，您早點休息吧，我也累了。"王麗收拾了一下行李，"明天我還要趕早班車回去。"

"這么急？"

"嗯，公司有事，請不了太長時間的假。"王麗走到父親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爸，您保重身體，有什么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夜深了，房子里逐漸安靜下來。王大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全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四十萬對他來說確實不是小數目，但想到即將出生的孫子，他覺得這錢花得也值得。

迷迷糊糊中，王大爺聽到隔壁房間傳來說話聲。開始他以為是電視的聲音，但仔細一聽，好像是王強和小雯在聊天。

聲音很小，但在安靜的夜里還是能聽到一些片段。

王大爺起身想去廚房喝口水，經過兒子房間時，聽到里面傳來王強壓低的說話聲。

"...放心吧，老頭子那點錢遲早都是咱們的..."

王大爺下意識地停下腳步，貼近了門邊。

"...到時候這老房子一賣，加上他那點積蓄，夠咱們買新房了。至于以后...嘿嘿，誰知道他還能活幾年啊..."

小雯的聲音也傳了出來："可是你妹妹那邊..."

"她一個女孩子，嫁出去就是潑出去的水，哪有資格分家產？再說了，老頭子重男輕女這么多年，最疼的還是我這個兒子..."

王大爺感覺血液一下子沖到了頭頂，他用顫抖的手扶住墻壁，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繼續聽下去。

王強的聲音更加肆無忌憚："...等孩子生下來，我就找個理由把老頭子送到養老院去。咱們年輕人過年輕人的生活，誰愿意天天看他那張老臉？"

"萬一他不同意呢？"

"不同意？"王強冷笑了一聲，"到時候我就跟他說，這是為了他好，養老院有專業護理，比在家強多了。反正房子已經過戶給咱們了，他還能怎么樣？"

王大爺聽到這里，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他咬緊牙關，一步一步地朝自己的臥室走去。他拉開抽屜，取出那份五年前立下的遺囑，以及那支很少使用的鋼筆。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桌案上，王大爺坐下來，攤開那張發黃的紙。他的手握著筆，懸在半空中，眼中閃爍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光芒。

然而，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輕輕推開了。王大爺猛然回頭，看到門口出現的那個身影，手中的鋼筆瞬間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