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那是1987年的冬天,改革開放的春風剛剛吹進鄉村,手藝人的日子開始有了盼頭。
李大山是個27歲的木匠,手藝精湛卻性格內向,獨自一人生活了這么多年,村里人都說他眼光太高,這輩子怕是要打光棍了。
這年十二月,鄰鄉張家村有人請他做紅木家具,本是一樁尋常的買賣,誰知天有不測風云。
那天下午,李大山剛完工準備回家,天空突然烏云密布,不一會兒就飄起了鵝毛大雪。
山路崎嶇,雪花紛飛,李大山很快就迷了路。
正當他手腳凍僵、幾乎絕望的時候,遠處山坳里出現了一點微弱的燈光。
那一夜的借宿,徹底改變了這個樸實木匠的人生軌跡。
但誰也想不到,當房門打開的那一刻,李大山會看到一個讓他魂牽夢繞了整整三年的身影...
01
1987年冬天的那場雪,改變了李大山的一生。
李大山今年27歲,是村里有名的木匠師傅。
父母在他20歲那年相繼去世,留下他獨自一人生活。
村里人都說他手藝好,但性格太悶,不會說話討女孩子歡心。
這些年來來回回給他說過不少媒,都沒能成功。
李大山倒也不著急,他覺得緣分這個東西急不得。
改革開放剛起步那幾年,農村手工匠人的日子開始好過一些。
會手藝的人不愁沒活干,李大山的木工活更是遠近聞名。
十二月初的一個早晨,鄰鄉張家村的張老漢找到了李大山。
“大山啊,我兒子下個月要結婚,想請你做一套紅木家具。”
張老漢遞過來一支煙,笑瞇瞇地說著。
“什么時候要?”李大山接過煙,點著火。
“越快越好,最好這個月底就能做完。”
李大山算了算時間,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做紅木家具是個細致活,不能有半點馬虎。
李大山收拾好工具,第二天一早就趕到了張家村。
張老漢家的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凈。
“大山師傅,這些木料你看看合不合適。”
張老漢指著院子里堆放的紅木料,眼神里透著期待。
李大山蹲下身仔細檢查每一塊木料,用他那雙粗糙的手輕撫著木紋。
“木料不錯,做出來的家具一定漂亮。”
張老漢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李大山在張家村一干就是五天。
原本計劃三天完工的活,因為雇主要求精細,工期延誤了。
每天天不亮李大山就開始干活,一直干到天黑才停手。
村里的孩子們經常圍著他看,對他手中的刨子和鋸子充滿好奇。
“師傅,你怎么能把木頭弄得這么光滑?”
“師傅,這個榫卯是怎么做的?”
孩子們的問題總是那么多,李大山也耐心地一一回答。
第五天晚上,家具終于做完了。
一套紅木家具在院子里整齊擺放,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張老漢左看右看,滿意得不得了。
“大山師傅,你這手藝真是沒得說!”
李大山擦了擦額頭的汗,心里也有些自豪。
“明天一早我就回家,這幾天麻煩你了。”
張老漢擺擺手,“應該的,應該的。”
李大山回到自己的小屋,開始收拾工具準備第二天啟程。
外面的風聲漸漸大了起來,呼呼地刮著。
李大山趴在窗戶上往外看,天空中烏云密布。
“看這天氣,明天怕是要變天了。”
張老漢也走了過來,皺著眉頭看著天空。
“要不你再住一晚,等天氣好了再走?”
李大山搖搖頭,“家里還有事,明天必須得回去。”
家里確實有事,李大山養的那只老母雞剛開始下蛋,需要他照料。
這只母雞是他唯一的伙伴,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它。
02
第二天一早,李大山背起工具箱準備出發。
天空陰沉沉的,風也比昨天更大了。
張老漢還是有些不放心,“大山,你真的不再等等?”
“沒事,我走慣了山路,這點風雪算不了什么。”
李大山揮揮手,大步走出了張家村。
山路崎嶇不平,李大山走得很小心。
剛走了不到一個小時,天空中就飄起了雪花。
開始只是零星幾片,很快就變成了鵝毛大雪。
李大山裹緊了棉襖,加快了腳步。
雪越下越大,不一會兒就把山路覆蓋了。
平時熟悉的路在雪花的遮掩下變得陌生起來。
李大山走著走著,發現周圍的景色有些不對。
“這是哪里?”
他停下腳步,仔細觀察著四周。
這條路他從來沒有走過,顯然是迷路了。
雪花打在臉上,冰冷刺骨,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李大山的手腳開始發僵,工具箱也變得越來越沉重。
他必須盡快找到避雪的地方,不然真的有危險。
遠處山坳里隱約有一點亮光,像是有人家。
李大山深一腳淺一腳地向著亮光走去。
走近了才看清,是一個小院落,房子不大但很整潔。
院子里還亮著燈,應該有人在家。
李大山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上前求助。
他走到院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有人在家嗎?”
門很快就開了,出來一個50多歲的男人。
男人個子不高,臉膛黑紅,看起來很樸實。
“哎呀,這么大的雪你還在外面走?”
男人打量著渾身是雪的李大山,眼神里滿是關切。
“我是木匠,從張家村干活回來,迷了路。”
李大山有些不好意思,“能不能借宿一晚?”
“當然可以,快進來暖和暖和!”
男人二話不說就把李大山讓進了屋。
屋子里很溫暖,爐火燒得正旺。
一個50多歲的女人正在爐邊做飯,看到李大山進來,也是一臉關切。
“這位師傅,趕緊坐下烤烤火。”
女人放下手中的活,給李大山倒了一杯熱水。
“我姓王,這是我老伴。”
男人介紹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大山,是李家村的。”
李大山接過熱水,心里涌起一陣暖流。
“李家村我知道,離這里有二十多里路呢。”
王大叔坐在李大山對面,“這么大的雪,你一個人走夜路太危險了。”
李大山點點頭,確實是太冒險了。
這時,從里屋走出來一個年輕女子。
女子大約25歲左右,長相清秀,穿著樸素但很干凈。
她手里拿著針線,看起來剛才在做針線活。
“秀蘭,給這位師傅拿條干毛巾。”
王大叔對女子說道。
女子點點頭,轉身去里屋拿毛巾。
李大山偷偷打量著這個女子,總覺得有些面熟。
女子很快拿來了毛巾,遞給李大山。
“謝謝。”
李大山接過毛巾,無意中碰到了女子的手指。
女子的手很涼,但很柔軟。
她似乎也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縮回了手。
李大山擦著頭發,腦海里努力回想著在哪里見過這個女子。
03
突然,一個畫面閃過他的腦海。
三年前,他去縣城買工具的時候,在布店門口見過這個女子。
當時她正在挑選布料,陽光透過門簾灑在她臉上。
那一刻,李大山就被她的美麗深深震撼了。
可是當時他太靦腆,沒有勇氣上前搭話。
沒想到三年后,竟然在這深山里再次遇見她。
女子坐在爐火對面,繼續做著手中的針線活。
偶爾抬頭看看李大山,目光中似乎也帶著某種認識。
“秀蘭是我們的女兒,今年25了,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家。”
王大叔嘆了口氣,“山里的條件不好,好男人都不愿意來。”
王大嬸也接過話,“秀蘭是個好孩子,會做飯會針線,就是命不好。”
李大山聽著,心里有些難受。
這么好的女子,為什么還沒有找到歸宿?
“師傅你呢?成家了嗎?”王大叔問道。
“還沒有,一直忙著干活,也沒遇到合適的。”
李大山如實回答。
“你看起來是個老實人,手藝又好,應該不愁找不到媳婦。”
王大叔笑著說。
李大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風聲也越來越響。
王大嬸準備了豐盛的晚飯,有臘肉、白菜、還有熱騰騰的玉米餅子。
“師傅,別客氣,多吃點。”
王大嬸不停地給李大山夾菜。
李大山確實餓了,一路上只啃了幾個干餅子。
飯菜的味道很好,特別是那個臘肉,香得讓人直流口水。
“這臘肉是我們自己做的,味道怎么樣?”
王大叔看著李大山吃得香,心里也很高興。
“太好吃了,比城里飯店的還香。”
李大山由衷地夸贊著。
秀蘭一直沒怎么說話,只是偶爾抬頭看看李大山。
每當兩人目光相遇時,她都會快速地低下頭。
李大山能感覺到她的緊張,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吃完飯,王大嬸收拾碗筷,秀蘭繼續做針線活。
李大山坐在爐邊烤火,和王大叔聊天。
“師傅,你做木工多長時間了?”
“有十來年了,從十七歲開始跟師傅學藝。”
李大山回憶著自己學藝的經歷。
“那你的手藝一定很好。”
王大叔羨慕地說,“我們山里人就羨慕你們有手藝的。”
李大山擺擺手,“都是吃飯的本事,沒什么了不起的。”
聊天的過程中,李大山時不時地偷看秀蘭。
她專心致志地做著針線活,神情專注而美麗。
針線在她手中翻飛,像是在跳舞一樣。
李大山看得有些入神,直到王大叔咳嗽了一聲才回過神來。
“師傅,你明天還要趕路,早點休息吧。”
王大叔站起身,準備給李大山安排住處。
“秀蘭,你把西屋收拾一下,讓師傅住。”
秀蘭點點頭,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去收拾房間。
李大山跟著王大叔來到西屋,房間雖然不大但很干凈。
床上鋪著干凈的被褥,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師傅,將就一晚,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說。”
王大叔說完就準備離開。
“王大叔,真的太感謝你們了。”
李大山由衷地說道。
“都是老鄉,應該的。”
王大叔擺擺手,關上門離開了。
04
李大山躺在床上,聽著外面呼嘯的風聲。
今天真的是太驚險了,要不是遇到王家,后果不堪設想。
更讓他意外的是,竟然在這里遇到了三年前的那個女子。
這是巧合嗎?還是命運的安排?
李大山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里一直是秀蘭的身影。
外面的雪還在下,看樣子明天也走不了了。
第二天一早,李大山被外面的說話聲吵醒。
推開門一看,院子里的雪已經有一尺多厚。
王大叔正在掃雪,看到李大山出來,笑著打招呼。
“師傅,看這雪勢,今天你是走不了了。”
李大山看看天空,雪花還在不停地飄著。
“那就再打擾一天。”
李大山有些不好意思,但確實沒有別的選擇。
王大嬸已經準備好了早飯,小米粥配咸菜。
秀蘭坐在桌子對面,依舊是那副安靜的樣子。
“師傅,你嘗嘗我們的小米粥,這可是山里的特產。”
王大嬸熱情地招呼著。
粥很香,李大山喝了兩碗。
吃完飯,王大叔去喂豬,王大嬸去洗衣服。
屋子里只剩下李大山和秀蘭兩個人。
秀蘭繼續做著針線活,李大山坐在一旁不知道說什么好。
兩人都不再說話,但氣氛并不尷尬。
反而有一種很自然很溫馨的感覺。
中午的時候,雪停了一會兒,但很快又開始下。
王大叔從外面回來,跺跺腳上的雪。
“看這天氣,至少還要下兩天。”
他看看李大山,“師傅,你可能要多住幾天了。”
李大山點點頭,心里其實有些竊喜。
能多和秀蘭待幾天,對他來說并不是壞事。
下午的時候,李大山幫王大叔修理了一些家具。
王家的桌子有一條腿松了,椅子的靠背也有些搖晃。
李大山拿出自己的工具,很快就修好了。
“師傅,你這手藝真是絕了!”
王大叔贊不絕口。
秀蘭在一旁看著李大山干活,眼神里滿是欣賞。
李大山感受到她的目光,干活更加賣力了。
他想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證明自己是個有用的男人。
晚飯的時候,王大嬸做了好幾個菜。
“難得有客人來,多做幾個菜熱鬧熱鬧。”
她一邊忙活一邊說著。
秀蘭也幫著擺碗筷,偶爾和李大山說幾句話。
比起昨天的拘謹,今天的氣氛輕松了很多。
“師傅,你家里還有什么人?”
王大叔問道。
“就我一個人,父母都過世了。”
李大山如實回答。
“那你一個人生活,一定很辛苦。”
王大嬸有些心疼地說。
“習慣了,一個人也挺好的。”
李大山笑了笑,但笑容中帶著一絲孤獨。
秀蘭聽了這話,眼神中閃過一絲同情。
她也能理解一個人生活的孤獨,因為她也是如此。
雖然有父母陪伴,但沒有自己的小家庭,總是缺少些什么。
“師傅,你打算什么時候成家?”
王大叔直接問道。
“看緣分吧,遇到合適的就成家。”
李大山偷偷看了一眼秀蘭。
“緣分這個東西,有時候就在身邊,只是自己沒有發現。”
王大叔意味深長地說著。
秀蘭的臉更紅了,低著頭不敢看李大山。
李大山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卻很高興。
看得出來,王大叔對他印象不錯,這是個好兆頭。
05
第三天,雪還在下,而且越下越大。
李大山已經完全不著急了,他很享受這種生活。
有人做飯,有人聊天,還有心愛的女子陪伴。
這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家庭溫暖。
上午的時候,秀蘭在做針線活,李大山在一旁幫著繞線。
兩人配合得很默契。
“你做的是什么?”
李大山好奇地問。
“繡花枕套,準備過年用的。”
秀蘭回答道。
“繡得真漂亮,花朵像真的一樣。”
李大山由衷地贊美著。
“你喜歡嗎?”
秀蘭抬頭看著李大山。
“當然喜歡,太漂亮了。”
李大山點點頭。
“那我繡完了送給你。”
秀蘭說完這句話,自己都愣住了。
李大山也愣住了,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真的嗎?”
李大山有些不敢相信。
“嗯,真的。”
秀蘭點點頭,臉紅得像蘋果一樣。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但這種沉默是甜蜜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王大叔突然說:
“閨女,這位師傅看著眼熟啊,你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秀蘭正在喝湯,聽到這話,整個人突然僵住了。
李大山也愣住了,沒想到王大叔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秀蘭慢慢抬起頭,目光與李大山相遇的那一刻,她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