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兇宅試睡員?輝哥你沒搞錯吧?”
老鄭的話還在耳邊回蕩。
趙輝攥著手機,坐在醫院樓下銹跡斑斑的長椅上,背靠著墻,汗水濕透了后背。他抬頭望著那棟病房樓,眼神渙散地盯著8樓窗戶的位置,那是他媽住的那一層。
母親剛查出尿毒癥,醫生說要立刻住院透析,否則病情會快速惡化。可病房那邊一張通知單拍下來,押金兩萬元,字印得黑黑的,像砸在他心頭的一塊石頭。
“趙輝,先交押金吧,不然床位保不住。”護士不咸不淡地提醒他。
交押金?他上哪交?現在身上加銀行卡里湊起來不到一千塊。工地的工資還得半個月才發,一天兩百五的辛苦錢,就算不吃不喝,也得干上三個多月才能湊夠。
他心煩得連煙都抽不下去了,干脆低頭刷起手機,想分散一下注意力。剛滑了兩下,一條廣告忽然跳了出來:
【急招】兇宅試睡員,2000元/天,連做三天,日結到賬!要求:男性、膽大、自帶設備、可全程獨自拍攝……
趙輝手一頓,眼神一下亮了。
三天,六千!
他猛地坐直了身子,腦子里已經開始盤算:如果能拿到這筆錢,再找幾個工友先借點,差不多就能交上押金了。只要母親能先住進去,哪怕以后天天加班搬磚他也認了。
“試睡兇宅?”他心里還是咯噔一下。
他不是沒聽說過這些活兒,網上也刷到過好幾次:深夜鬧動靜、鏡子里照出多個人影、視頻拍到紅衣女鬼之類的傳言。但真能信那些東西?他活了四十年,連見過鬼的影子都沒碰到過一次。
“要是真有鬼,早輪到我了。”趙輝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把廣告詳情看了三遍,最后一咬牙,點了“報名”。不到一小時,電話果然打了過來。
“趙先生,您已通過初審,明天下午三點,請準時前往郊區××別墅D3棟,帶好睡袋、水、食物和拍攝設備。全程只能你一個人,不可私自離開。”
對方語速飛快,流程專業,一聽就是干慣了這行。
掛完電話,趙輝心跳還是快得不行。
他不是不信這些——他只是,太需要那六千了。
1.
第二天一早,趙輝一邊往帆布包里塞東西,一邊給幾個老朋友群發了條消息:【找了個兇宅試睡的活,希望能一切順利】
剛發出去不到兩分鐘,電話就響了,是老鄭。
“兄弟,你說你……是那種兇宅試睡的活?”老鄭一接通就壓低了聲音,像是怕被誰聽見似的,“你瘋啦?你知道那種地方都出過什么事嗎?”
趙輝一邊往包里塞充電寶,一邊皺著眉:“我能不去?家里那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完三天給六千,日結,誰不動心?”
“錢是好賺,但命也得留著花啊。”老鄭聲音低沉了幾分,“我們家隔壁那棟房子你記得吧?之前不是說也有個小伙子去試睡,第二天就瘋瘋癲癲的,現在還在醫院吊著輸液。聽說半夜看見天花板上掛著什么紅衣女的——你信不信我不管,反正那事真出過。”
趙輝愣了一下,沒吭聲,拉開抽屜摸出一瓶沒喝完的礦泉水。
“我不是嚇唬你。”阿強接著說,“要不……你找個廟,求張符帶身上。哪怕不信,求個心安也好,別兩手空空就上門去。”
趙輝終于點了點頭:“行,我去一趟。”
中午,他繞道去了城北那座千年古廟。
廟不大,地面是青石板鋪的,走在上面還有點滑。他買了三炷香,小心插在香爐里,低頭默念幾句,抬頭時眼眶微紅。一個和尚路過,趙輝攔住他:“師傅,能不能給我張平安符?我這幾天要去個地方……不太干凈。”
和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語氣平靜:“人心若安,萬事不懼。但你若愿信,我這里有張開過光的符,可隨身佩戴。”
趙輝雙手接過符箓,黃紙紅字,淡淡的檀香味。他鄭重地折好,塞進胸口貼身口袋。
下午三點,他如約抵達兇宅。
這是一棟三層別墅,獨棟院子,鐵門已經銹跡斑斑,門口的雜草快沒過腳踝,一眼看去像是廢棄了很久。
委托人是男主人的遠親,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皮笑肉不笑地說:“房子挺好的,就是之前出了點事。幾年前,我表弟一家被人謀殺,尸體……被分尸藏在屋子幾個地方。事發后就沒人住了,現在家里急用錢,就想著請人來住幾晚,證明這地方能住,別讓買家覺得晦氣。”
趙輝聽完,臉上的笑容僵了幾秒,心里“咯噔”一聲。但他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我進去看看。”他說,拎起包,推開那扇沉重的門,踏了進去。
2.
屋里一股子說不清的味道,趙輝一腳踏進去,整個人都愣了下。
“這地方得多久沒人住了...”
客廳里的地板像是被人扔進了煤堆,一層厚厚的灰踩上去就揚起來,嗆得他連連咳嗽。窗簾黑不拉幾,垂在地上,角落已經發黃發硬,一看就是幾年沒洗過。
他順手一拉窗簾,手上直接蹭出一道灰線。他趕緊打開窗戶通風,那窗戶一開,“吱嘎”一聲像是老人的關節響,差點沒把他耳朵震麻。
陽臺更惡心。護欄上全是鳥屎,結了殼,厚的地方都有一厘米。再往地上一看,死麻雀、鳥骨頭、破爛塑料袋、爛掉的盆栽,亂七八糟一堆。
廚房更別提了,吊柜下面的墻磚上濺著黑褐色的油斑,空氣里夾著一種夾生又苦澀的味道。灶臺上有個沒扔的塑料袋,里面發綠的饅頭長了毛,看著讓人倒胃口。
最要命的是那股味道——腐味。
不像食物腐爛的酸臭,也不像廁所反味的潮氣,那味兒像是死老鼠爛在墻里,又混了點濕木頭、霉面包的味道,還帶著點鐵銹味,腥氣十足。
“這房子之前說是碎尸案……該不會,尸體還哪兒沒收干凈吧?”趙輝心里嘀咕,脊背發麻。
趙輝憋住一口氣,強壓著不安趕緊打開所有窗戶,敞門通風,把包里帶來的小罐裝除濕劑打開,一路擺在客廳、臥室和廚房幾個角落。
接著開始拍攝。
“大家好,2017年7月6號晚上六點整,趙輝,試睡任務第一晚,現在正式開始。”
他舉著手機,一邊走一邊拍,從玄關、廚房、衛生間一路錄到臥室和陽臺。中間好幾次拍著拍著鏡頭晃了,因為他自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主臥里最嚇人。墻角一整塊補丁墻面,顏色和周圍完全對不上。趙輝盯著那塊地方看了好幾秒,腦子里浮現出一句話:“這一家人……都被分尸藏在各個角落。”
他腳步明顯慢了,聲音也低了幾度:“這塊墻……應該是后補的,看著挺新的……”
他沒敢再多說,草草掃了床底、柜后,趕緊退了出來。
折騰到晚上十點,屋子里的味道好像淡了一點,但他知道,那不是味道變了,而是自己鼻子麻了。
趙輝脫了鞋,在客廳靠墻的位置鋪好睡袋,把水、干糧和攝像頭都放好,最后又把平安符拿出來,用透明塑料袋套住,小心地壓在胸口口袋里。
“媽的,別真碰上事就行。”他嘴里嘟囔一句,強打精神拍了個夜視開機的畫面:“現在時間是晚上十點整,夜拍設備啟動。”
然后,他鉆進睡袋,關了燈,天花板上只剩下一盞昏黃的感應燈時亮時暗,像個半瞎的眼睛。
屋里安靜得出奇,只有他自己的呼吸聲和偶爾窗戶縫里傳進來的風聲。
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強行閉上眼,一邊默念工資到賬的畫面,一邊想象母親第二天就能住院的樣子。
迷迷糊糊,不知什么時候,趙輝睡著了。
可不到幾點,一股怪異的壓迫感從胸口猛地壓了上來。
起初像是放了個包,后來像是一個人坐了上去。
他想翻身,卻發現渾身動彈不得。
“怎么回事?”
他想睜眼,眼皮卻像被粘住了一樣。他感覺自己的雙手被人緊緊按住,動不了,喉嚨發干,想喊人,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下一秒,他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哭聲。
很輕,很近。
就像就在他耳邊。
“嗚……嗚嗚……嗚……”
那哭聲透著股凄涼、怨氣,還帶點咬牙切齒的冷意。
趙輝脊背一下子全是汗,整個人像被澆了桶冷水。他想拼命掙扎,嗓子眼卻卡著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
“呃……呃……”
他的喉嚨里發出低啞的呻吟,像破風箱在漏氣。
整整一分鐘,他動彈不得,像個被釘死的稻草人。直到“咚”地一聲,像什么重物掉到了地上,他才“騰”地一下從睡袋里坐起來。
呼吸聲大到能聽見自己心跳,“砰砰砰”,仿佛要從嗓子里蹦出來。
他立刻打開燈,四周一掃——
什么都沒有。
攝像頭還在閃著綠燈,客廳里靜得連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趙輝整個人愣在原地,半天沒緩過來。他伸手摸了摸胸口的平安符,心里一驚——那符咒竟然有點燙。
他用手指捻著,一股像是熱水袋一樣的溫度,甚至微微燙皮膚。
他下意識往后靠,脖子后頭瞬間竄上一股涼氣。
他再不敢躺了,就那么坐著,背靠墻,雙眼死盯著那塊補丁墻。
直到凌晨三點整,他看了眼手機時間,一秒不差。
“半夜三點……”他咬著牙,“人說陰氣最重的時候……”
整整一個晚上,趙輝都不敢閉眼。他沒碰手機,不敢看攝像頭錄了啥,生怕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到了早晨五點多,天微微亮時,他終于能喘口氣了。
他看著窗外泛起的魚肚白,小聲嘀咕了一句:“媽的,第一晚就來這套?”
可他不知道,這只是開始。真正的“東西”,還在后頭等著他。
3.
第二天白天,屋子里倒是沒出什么幺蛾子。
趙輝把廚房簡單擦了擦,主要是惡心得吃不下東西。他啃了兩個壓縮餅干,又灌了大半瓶礦泉水,胃里總算有點實在的感覺。
手機錄像檢查時,他專門繞過了昨晚那塊補丁墻。說實話,那地方不看還好,一盯著就犯心里毛。他寧愿相信那是普通裝修瑕疵,可心里就是拎著個弦,怎么都放不下。
白天的光線讓屋子看起來不那么可怕了,但他知道,太陽一下山,這地方又會變樣。
他從包里掏出平安符,低頭看了一眼,還好,紅色的字跡還在,沒有模糊,紙也干燥,只是手摸上去,總覺得比昨天更熱一點。
“你得給我撐住。”趙輝輕聲念了一句,把符又貼回胸口。
到了晚上六點,外頭天色慢慢暗了。
別墅周圍沒人,連狗叫都沒有一聲。他站在陽臺上抽煙,能看到遠處小區的燈火通明,熱鬧得很,而他這棟屋子像是被世界隔離了一樣,獨自呆在黑影里。
“真有點像電影里的情節。”他嘀咕了一句,又是一口煙嗆進嗓子。
吃完晚飯——其實就是一包泡面和一根火腿腸,趙輝又檢查了一遍門窗、陽臺和攝像頭。
時間來到晚上十點。
他像昨晚一樣坐在客廳,打開夜視設備,對準沙發和大門的方向,然后鉆進了睡袋。
今晚,他躺下前特地在胸口上壓了兩張紙巾包著的平安符——說不定能擋住點啥。
起初,一切正常。
風從窗戶縫隙里鉆進來,吹得窗簾微微晃動,墻上的影子跟著晃來晃去。趙輝盯了一會兒,閉上了眼。
可沒過多久,他就覺得哪兒不對勁了。
這屋子的溫度……變低了。
很明顯。
他穿了短袖,夏天嘛,昨晚雖然出汗,但至少屋子里是悶熱的。可今晚,這風吹得他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睡袋里都透著涼。
特別是脖子后頭,像是有人拿一根冰棍在那兒慢慢劃過一樣,又癢又冷。
趙輝猛地睜開眼,一下從睡袋里坐起來。
他四下看了看,燈沒滅,攝像頭綠燈還在閃,窗簾只是輕輕飄著,沒別的動靜。
“可能是風吧……”他自我安慰一句,又躺回去。
結果剛閉上眼,那種感覺又來了。
這次不止脖子,就連耳根子后頭都涼颼颼的,像是……像是有人在他后腦勺哈氣。
趙輝騰地坐起,起身去關窗戶,嘴里還罵罵咧咧:“這什么邪風,這地方真他媽邪門。”
他走到窗前,一手拉上窗簾,一手推窗關死,剛準備轉身回沙發,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滴答”。
“誰在哪?”
趙輝下意識一喊,聲音比他預想的還大,回音在屋里炸開,聽得自己都嚇一跳。
“滴答……滴答……”
不是幻覺。
聲音是從廁所傳出來的。
他握緊手機,打開手電模式,一步步往廁所靠過去。
這廁所門白天還是干的,可現在竟然在門縫底下慢慢滲出一灘水來,帶著一股酸臭味。
“什么鬼?”
趙輝把手機舉高,一手推開門。
廁所燈一開,“啪”的一聲,燈管居然閃了兩下才亮,燈光白得發冷,把整個空間照得像停尸房。
馬桶蓋是蓋著的,水從地漏那邊慢慢滲出來,像是回水泛起的,但水是黑的,里面還有幾根……看起來像是頭發一樣的東西。
趙輝被惡心得差點嘔出來。
他猛地關上廁所門,背靠著門喘氣,額頭全是汗。
“這不對,這屋子怎么可能沒問題?”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攝像機,連忙跑過去調取錄像。
畫面還在錄,時間顯示剛好是11點47分。
他一幀一幀往前拖。
拖到十點五十九分時,畫面里突然閃了一下。
“啪——”
一道紅色的影子從攝像頭前一晃而過。
趙輝臉瞬間白了。
那不是電線,不是衣角,也不像是燈光反射。
更像是……一個人影,從左往右飄過去。
他繼續往后看,到了十一點十六分,畫面里原本沒什么的地方,突然又多了個模糊的“霧點”,懸在客廳角落,看久了像個人站在那里。
趙輝整個人都繃緊了,他喘著粗氣,腦子一片混亂。
胸口的平安符突然“刺啦”一聲,自帶塑料袋竟然裂了一條縫。
他把符拿出來,那張紅紙竟然有一邊卷起來了,紅色墨跡有些發糊,仿佛被汗水浸過,可他記得自己沒有出汗。
“媽的……不行了,這地方真不能再待。”
他抓起包,正準備往門口走,剛走兩步,“砰——”的一聲,大門自己關上了。
趙輝整個人站在原地,手僵在半空。
他盯著門看了整整十秒,不敢動,嘴里喃喃著:“平安符……快護護我吧,護護我吧…”
屋里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
手機“滴”了一聲,是系統提醒——已過午夜十二點。
趙輝癱坐在地上,他捂著臉,一邊發抖一邊念叨:“媽的,我到底圖啥……我就是想掙個住院押金啊……”
夜,一點一點熬了過去。
他強撐著坐了一夜,再不敢閉眼。
天亮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手里的平安符,被汗水打濕了一角,紅字糊成一團,隱隱還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鎮”字。
可他不敢再想太多,只覺得一股說不清的東西,盯著他過了一整晚。
4.
第三天早晨。
天剛蒙蒙亮,趙輝坐在窗邊的折疊凳上,一只手握著沒燒完的蠟燭,另一只手發抖地往嘴里塞著餅干。他的眼眶腫得像核桃,眼珠子通紅,徹夜未合眼。
昨晚那些事,他不敢多想。
但他知道一個道理:他還差最后一晚,今天熬過去,就能拿到全部報酬。
六千塊,對他這種人來說,就是救命的錢。
他不能退。
他掏出那張平安符,發現紙邊上的“開光”字眼已經糊得快看不清了,整張紙像是泡過水,皺巴巴的,摸上去還有點發燙。
“你可一定得保我啊……”他嘆了口氣,把符重新貼身藏好。
中午的時候,天氣驟然變得陰沉,原本熾熱的陽光被厚重的云層壓得透不進光。
趙輝站在陽臺往外望,遠處天邊陰云翻滾,偶爾還能聽見幾聲悶雷。他回頭一看——屋里比早上更陰了,連開著的燈也亮得發灰,像蒙了一層霧。
下午兩點,他打開手機,看了下錄像存儲,前兩天的視頻他都沒刪,尤其是第二晚那段紅影的記錄,讓他既不敢看,又不舍得刪——他覺得這玩意也許能當“證據”,誰要不信,他就拿出來給他們看看。
但就在這時候,手機畫面卡住了。
他反復點了幾下,竟然出現了提示:“視頻文件損壞,無法播放。”
趙輝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連忙檢查另一個存儲卡,之前錄的那段“紅影”也打不開了,甚至連封面縮略圖都變成了灰色問號。
“不是吧?怎么……全壞了?”他滿臉驚恐。
忽然,屋里的一盞燈“滋啦”一聲,閃了兩下。
啪——熄了。
接著第二盞、第三盞……燈光像骨牌一樣,一盞接一盞全滅了。
趙輝沖到配電箱,擰了幾下開關,毫無反應。
整個屋子,陷入了詭異的黑暗。
“不是跳閘……”他喃喃著,“是有人在搞鬼……”
他趕緊點燃蠟燭,又從背包里翻出備用電池的小手電筒,光束一亮,他才稍微安心點。
他看了眼時間,晚上六點半。
天,徹底黑下來了。
而這屋子里,不知怎么的,居然開始泛起一股比前兩晚更濃的腐臭味,像是死老鼠爛在墻里,又混著水泥霉味,一股子發餿的味道撲面而來。
趙輝捂著鼻子,拿著手電筒檢查廚房。
走到廚房門口,他一腳踩到水。
“啪唧”一聲。
他定睛一看——廚房地板也開始滲水了,而且水是黑色的,帶著渾濁泡沫,像是下水道倒灌的臟水。
“又來了……”趙輝頭皮發麻,猛然轉頭看向廁所。
那扇門竟然自己開著,一股冷得發濕的氣息悄悄往外飄,夾雜著一股腐爛的味道,像是陳年霉味摻著血腥。空氣安靜得可怕,連攝像機里的電流聲都清晰得讓人牙酸。
可最讓他背脊發涼的,是門口地上——
又多出了一撮黑頭發。
細細長長,濕漉漉的,貼在地板上,像是剛被誰順手扯下、又故意丟在那里。
趙輝心一顫,喉嚨像卡了根刺。他死死抱著攝像機,強迫自己別看廁所那邊,嘴唇發抖地念著:“趙輝,男,今天是2017年7月8號……第三晚……錄像正常……平安符還在……我沒事……我還能撐……”
可他話還沒說完,攝像機的屏幕忽然“啪”地一閃——
畫面右上角突然一閃,有什么模糊的東西掠過。趙輝眼睛死死盯著那一瞬,像是被釘住了一樣——整個人僵在原地,瞳孔收縮,指尖冰涼,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這...這怎么可能……”他喃喃出聲,聲音低得像蚊子,連他自己都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