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 聲明：本文根據真實社會事件改編，人物姓名均為化名，部分情節經藝術加工，旨在展現復雜的人性和社會現象。

"秀娟，咱們再要個孩子吧。"

李秀娟正在給三歲的小雨喂飯，聽到這話手一抖，勺子掉在了地上。

"小雨才三歲，這么急干什么？"

張建國走過來，看著妻子慌張的表情，語氣平靜得可怕："我想要個兒子。"

"可是...可是咱們條件..."

"條件不夠可以想辦法。"張建國的眼神深不可測，"我就是想讓你多給我生幾個孩子。"

李秀娟莫名感到一陣寒意。她不知道，丈夫的這個要求，將改變她接下來十年的人生。

01

2003年3月的那個夜晚，張建國抱著發高燒的小雨沖進了市人民醫院急診科。

"醫生，快看看我女兒！"

值班醫生接過孩子，熟練地檢查著："多高的燒？"

"39度5！"李秀娟氣喘吁吁地跟了進來。

醫生開了化驗單："先抽血化驗，看看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發燒。"

半小時后，化驗結果出來了。醫生看著單子說："孩子是O型血，普通的病毒性感冒，打個退燒針就行。"

"O型血？"張建國愣了一下。

"對，O型血。父母什么血型？"醫生隨口問道。

"我們都是A型血。"李秀娟接話道。

醫生停下手中的筆，抬頭看了看夫妻倆："都是A型？那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

病房里突然安靜下來。

張建國感覺腦子里嗡地一聲響，仿佛有什么東西轟然倒塌。他機械地看向妻子，李秀娟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醫生，會不會搞錯了？"李秀娟的聲音有些顫抖。

"血型檢查很少出錯的。"醫生一邊準備藥物一邊說，"除非...算了，孩子退燒要緊。"

那天夜里，一家三口默默地回到家中。小雨燒退了，甜甜地睡在床上。但張建國卻一夜未眠。

他躺在床上，腦海里反復回想著過去的種種細節。

結婚前，李秀娟總是心事重重，有時候會莫名其妙地發呆。問她什么事，她總說沒什么。

還有一次，他在她的包里無意中看到一張照片，是她和一個男人的合影，當時她慌張地收了起來，說是同學聚會時拍的。

結婚三年來，李秀娟對小雨格外疼愛，有時候看著孩子會默默流淚，她說是高興的。現在想來，那眼淚里似乎還有別的東西。

還有小雨的長相。鄰居們總說這孩子像媽媽，但張建國仔細看過，孩子的眉眼、鼻子，確實和自己沒有半點相似。

第二天，張建國請假去了醫院，重新給小雨做了血型檢查。結果依然是O型血。

他又去做了自己的血型檢查。A型血。

晚上回到家，他看著正在廚房忙碌的妻子，心中五味雜陳。李秀娟今天格外殷勤，做了一桌好菜，還主動提起要不要給小雨買新衣服。

"建國，你今天怎么了？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李秀娟試探性地問。

"沒什么，工廠里的事。"張建國低頭吃飯，不敢看妻子的眼睛。

飯后，李秀娟早早地哄小雨睡覺。張建國一個人坐在客廳里，點了根煙。

他想起了李秀娟婚前的那個男朋友，叫王志強。當時兩人分手，李秀娟說是因為王志強要去外地工作，異地戀太難了。現在算算時間，小雨出生的時間...

張建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悄悄翻出了李秀娟的舊手機，查看著里面的短信記錄。大部分都已經刪除了，但他還是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2000年春節前，有一條短信："強子，新年快樂。"

2000年8月，又有一條："一切都好，不用擔心。"

小雨是2000年9月出生的。

張建國的手開始發抖。他算了算時間，如果孩子是王志強的，那懷孕時間正好是2000年初，那時候李秀娟還和王志強在一起。

他放下手機，走到鏡子前看著自己。一個普通的工人，身高不高，長相平凡。再想想王志強，那個高大帥氣的小伙子，當年追李秀娟的時候可是全廠的風云人物。

一種被羞辱的憤怒涌上心頭。

接下來的幾天，張建國開始暗中調查。他托人打聽王志強的消息，得知他現在在深圳一家公司工作，還沒有結婚。

他又找了個借口，翻看李秀娟的舊照片。在一個小盒子里，他找到了那張合影。照片背面寫著"1999.10.1，國慶快樂，秀娟志強"。

看著照片上兩人甜蜜的模樣，張建國的心像被針扎一樣疼。

那天晚上，李秀娟洗完澡出來，看到張建國坐在床邊發呆。

"建國，你最近怎么了？總是心不在焉的。"她關切地問。

張建國抬頭看著妻子。三年的婚姻，他一直以為自己很了解她。現在才發現，面前的這個女人，對他來說竟然如此陌生。

"沒什么，就是覺得...覺得小雨一個人太孤單了。"

"孤單？"李秀娟愣了一下。

"我想再要個孩子。"張建國盯著妻子的眼睛，"要個兒子。"

李秀娟的臉色瞬間變了，她慌張地說："現在要二孩，計劃生育那邊..."

"那些都不是問題。"張建國的語氣異常堅決，"我就是想要個兒子。"

李秀娟低下頭，不敢看丈夫的眼睛。她的反應讓張建國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那一刻，張建國心中的最后一絲幻想破滅了。他知道，小雨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李秀娟，一直在欺騙他。

但他沒有選擇攤牌，也沒有選擇離婚。在那個計劃生育嚴格控制的年代，在那個面子比天大的小城市里，他選擇了一條更加隱秘的報復之路。

02

2003年的春天對張建國來說格外漫長。白天在機械廠上班，他表現得和往常一樣，認真工作，和同事們談笑風生。但內心深處，一個計劃正在慢慢成形。

李秀娟這些天也變得小心翼翼。她察覺到丈夫的變化，雖然說不出具體哪里不對，但那種被審視的感覺讓她非常不安。

"媽，建國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李秀娟試探性地問婆婆。

"沒聽他說什么啊。可能是廠里的事吧，現在效益不好，大家壓力都大。"張母一邊包餃子一邊說，"你們年輕人啊，要多溝通。"

溝通。李秀娟苦笑了一下。有些事情，怎么可能溝通？

那天晚上，張建國提前下班回家。李秀娟正在給小雨洗澡，孩子在澡盆里開心地拍著水花。

"爸爸回來了！"小雨看到張建國，高興地伸出小手。

張建國走過去，看著女兒天真的笑臉，心情復雜。不管怎么說，這個孩子是無辜的。而且三年來，他早已把她當作自己的女兒來疼愛。

"小雨乖，爸爸幫你洗頭發。"

"好！"

李秀娟在一旁看著這溫馨的一幕，眼圈有些發紅。如果...如果當初...

"秀娟，過來坐。"張建國給小雨洗完頭發，突然開口。

李秀娟忐忑地走過去坐下。

"我想過了，咱們確實應該再要個孩子。"張建國的語氣很平靜，"小雨一個人太孤單了，有個弟弟或者妹妹陪伴會更好。"

"可是現在計劃生育抓得嚴..."

"那就交罰款。"張建國打斷了她，"大不了多花點錢。"

李秀娟心中一驚。張建國平時是個很節儉的人，一分錢都要掐著花。現在為了要孩子，竟然愿意交罰款？

"建國，咱們家經濟條件..."

"經濟條件我來想辦法。"張建國看著妻子驚慌的表情，心中冷笑，"我已經決定了。"

那晚，李秀娟失眠了。她躺在床上，聽著旁邊張建國平穩的呼吸聲，心亂如麻。

她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個秋天。王志強要去深圳發展，兩人在火車站分別時，她已經知道自己懷孕了。但她沒有告訴他，因為她不想成為他事業路上的負擔。

后來她遇到了張建國。這個老實可靠的男人對她一見鐘情，即使知道她有過男朋友也不介意。他們很快結婚了，而小雨出生時，所有人都以為是早產。

三年來，她以為這個秘密會永遠埋在心底。但現在，張建國異常的表現讓她感到不安。

第二天，張建國去了醫院。他以體檢的名義，詳細了解了關于血型遺傳的知識。

"醫生，如果父母都是A型血，孩子一定也是A型血嗎？"

"不一定。"醫生耐心解釋，"血型遺傳比較復雜，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如果父母都是A型血，是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的。"

"那如果孩子是O型血..."

"那就說明至少有一個父母不是A型血，或者..."醫生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張建國。

張建國明白了。他的猜測得到了科學的證實。

回到家，他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

"秀娟，我去藥店買了葉酸，你開始吃吧。"

"葉酸？"李秀娟接過藥盒，手在顫抖。

"準備懷孕的女人都要吃這個，對孩子好。"張建國的語氣很自然，仿佛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接下來的日子，張建國表現得像一個急切想要孩子的丈夫。他買了很多育兒書籍，還特意去書店買了一本《如何生兒子》的小冊子。

"建國，你怎么買這種書？"李秀娟翻著那本小冊子，覺得有些荒唐。

"我想要個兒子。"張建國認真地說，"小雨已經是女兒了，如果再有個兒子，咱們家就兒女雙全了。"

李秀娟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看著丈夫專注的表情，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2003年夏天，李秀娟懷孕了。

得知這個消息時，張建國表現得異常興奮，比當年李秀娟懷小雨時還要高興。他立刻去買了很多營養品，還專門請了保姆來照顧李秀娟。

"建國，你這么高興干什么？"李秀娟有些不解。

"當然高興了！"張建國撫摸著妻子還沒有顯懷的肚子，"這次一定要是個兒子。"

李秀娟看著丈夫激動的表情，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

計劃生育辦的人很快就找上門來了。

"張建國，你們違反了計劃生育政策，必須繳納社會撫養費。"

"交多少？"張建國問得很直接。

"五千塊。"

五千塊在2003年可不是小數目，相當于張建國半年的工資。但他沒有猶豫，當天就去借錢交了罰款。

鄰居們都覺得奇怪。張家的條件并不好，為什么張建國這么堅持要二胎？

"可能是想要兒子吧。"有人這樣議論。

李秀娟的孕期過得并不輕松。除了身體上的不適，心理壓力更大。她總覺得張建國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那種眼神讓她想起了什么，但又想不起來。

2004年3月，兒子出生了。

張建國抱著新生兒，仔細端詳著孩子的五官。和小雨不同，這個孩子明顯更像自己。

"真是個好兒子！"張建國高興得熱淚盈眶，"長得真像我！"

李秀娟躺在病床上，看著丈夫激動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這個孩子確實像張建國，眉眼鼻子都很相似。

但她不知道的是，張建國心中想的卻是另一件事：這個孩子才是真正屬于自己的。

滿月后，張建國給兒子取名叫張家強。"家強"這個名字，包含了他對這個孩子的全部期望。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為張家可以消停一段時間的時候，張建國又提出了一個驚人的要求。

"秀娟，咱們再要一個孩子吧。"

李秀娟正在給兒子換尿布，聽到這話，手中的動作停住了。

"建國，家強才滿月，你說什么呢？"

"我說，咱們再要一個孩子。"張建國的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說今天吃什么菜。

李秀娟徹底愣住了。她看著丈夫認真的表情，感到一陣恐懼。

03

2004年的夏天，張家的小院里總是傳出嬰兒的哭聲。剛滿四個月的家強正是鬧騰的時候，而李秀娟又懷上了第三胎。

"秀娟啊，你這身體受得了嗎？"鄰居王大媽關切地問，"家強才這么點大，你又懷上了。"

李秀娟苦笑著搖搖頭："建國說想要個女兒，湊成好字。"

其實她自己也搞不明白，為什么張建國突然這么熱衷于生孩子。以前他并不是特別喜歡小孩的人，現在卻像變了個人似的。

計劃生育辦的工作人員又來了。

"張建國，你們這是怎么回事？剛生完一個又懷上了？"

"我交罰款。"張建國態度堅決。

"這不是錢的問題！你們這樣違法生育，影響很惡劣！"

"那你們說怎么辦？除了交錢還要做什么？"

工作人員被他的態度氣得夠嗆："你以為有錢就了不起？這次罰款一萬！"

一萬塊！李秀娟在屋里聽到這個數字，腿都軟了。但張建國依然沒有猶豫，東拼西湊又交了罰款。

為了籌錢，張建國把家里能賣的東西都賣了。電視機、洗衣機，甚至李秀娟的嫁妝首飾也被拿去抵押了。

"建國，咱們真的要這樣下去嗎？"李秀娟看著越來越空蕩的家，心中充滿了絕望。

"生孩子是好事，苦點累點算什么。"張建國頭也不抬地說。

2005年1月，第三個孩子出生了，是個女兒。張建國給她取名叫張家慧。

剛出滿月，張建國又開始催促李秀娟準備下一胎。

"建國，你瘋了嗎？"李秀娟終于忍不住了，"我的身體撐不住了！"

"你才二十八歲，正是生育的好年齡。"張建國看著妻子憔悴的臉，心中沒有絲毫憐憫，"再生幾個，咱們家就熱鬧了。"

李秀娟看著丈夫陌生的表情，感到一陣寒意。這還是那個曾經體貼溫柔的張建國嗎？

2005年底，第四個孩子懷上了。

這次計劃生育辦直接派人來抄家。

"張建國，你們這是無法無天了！必須立即停止違法生育！"

"我有錢交罰款。"張建國依然是那句話。

"這次不是罰款的問題！你們必須引產！"

"不可能！"張建國第一次發了火，"誰敢動我老婆一根汗毛，我跟他拼命！"

最終，在交了兩萬塊罰款后，計劃生育辦的人才離開。但他們放話說，如果再生，就要采取強制措施。

張建國不在乎這些威脅。他已經豁出去了。

2006年6月，第四個孩子出生，又是個兒子，取名張家偉。

這時候的李秀娟已經完全變了樣。連續四年的懷孕生育，讓她從一個水靈的少婦變成了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

她的頭發開始掉落，牙齒也變得松動，整個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

"秀娟，你看起來不太好。"娘家媽媽來看她時，心疼得直掉眼淚。

"媽，我真的撐不住了。"李秀娟抱著母親痛哭，"建國像瘋了一樣要生孩子，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那你跟我回娘家，我們不過了！"

李秀娟搖搖頭："四個孩子怎么辦？我走了，他們跟誰？"

確實，四個這么小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丟下不管？

娘家人找到張建國談話。

"建國，秀娟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這是我們夫妻的事，不用外人操心。"張建國的態度很冷淡。

"什么外人？我們是秀娟的親人！"

"她嫁到我們張家，就是我們張家的人。生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

娘家人氣得說不出話來。

2006年底，李秀娟又懷孕了。

這次她徹底崩潰了。

"建國，我求求你，別再要了！"她跪在丈夫面前，"我真的會死的！"

張建國看著跪在地上的妻子，心中閃過一絲動搖。但想到小雨，想到那個不屬于自己的孩子，他的心又硬了下來。

"不會死的，女人生孩子是天性。"

"可是我..."

"你什么都不用想，安心養胎就行了。"

2007年4月，第五個孩子出生，是個女兒，取名張家美。

計劃生育辦這次真的動怒了。他們帶著強制執行書來到張家。

"張建國，這是法院的強制執行書。你們必須立即接受節育手術！"

"我不同意！"

"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

雙方發生了激烈沖突。張建國拿著菜刀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進屋。

"誰敢動我老婆，我就跟誰拼命！"

最終，在村干部和親戚們的勸說下，雙方才達成妥協：張建國交五萬塊罰款，暫緩節育手術。

五萬塊！這是張建國兩年的工資。為了湊這筆錢，他把老房子抵押了，還借了一屁股債。

但他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2007年底，李秀娟第六次懷孕。

這一次，連張建國的父母都看不下去了。

"建國，你這是要把秀娟折騰死啊！"老父親氣得直跺腳。

"爸，生孩子是好事。"

"好事？你看看秀娟現在什么樣子？再看看家里什么樣子？"

確實，連續生了五個孩子的張家，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每天都是哭聲一片，李秀娟一個人根本照顧不過來。

而張建國除了上班就是督促妻子懷孕，其他家務事一概不管。

2008年2月，第六個孩子出生，又是個兒子，取名張家棟。

這時候，李秀娟已經生無可戀了。她每天機械地給孩子們喂奶、換尿布、洗衣服，整個人像個行尸走肉。

"秀娟，你還好嗎？"小雨雖然只有五歲，但已經很懂事了。她看著媽媽憔悴的樣子，心疼地問。

李秀娟抱著女兒，眼淚止不住地流："小雨，媽媽對不起你..."

她想起了小雨剛出生時的情景。那時候她是多么開心，多么期待和張建國一起把孩子養大。可是現在...

2008年夏天，李秀娟第七次懷孕了。

這一次，她的身體出現了嚴重問題。孕期反應異常強烈，經常昏厥，幾次差點流產。

醫生警告說："這位女士，你的身體已經嚴重透支了。這次生產會很危險，以后絕對不能再懷孕了。"

但張建國對這些警告充耳不聞。在他看來，只要李秀娟還能生，就要繼續生下去。

2009年1月，第七個孩子出生。這次生產過程異常艱難，李秀娟在產房里掙扎了十幾個小時，差點大出血死在手術臺上。

孩子是個女兒，取名張家寧。

李秀娟在醫院里躺了半個月才勉強出院。醫生再三叮囑，她的"子宮"已經嚴重受損，絕對不能再懷孕了。

但三個月后，一個更加驚人的消息傳來...

04

2009年4月，春暖花開的季節，張家的小院里卻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氣氛。

李秀娟抱著三個月大的女兒家寧，看著院子里奔跑嬉戲的六個孩子，眼神空洞得可怕。

從小雨到家寧，七個孩子年齡相差不大，最大的小雨也才六歲，最小的家寧還在襁褓中。

"媽媽，我餓了。"四歲的家強拉著李秀娟的衣角。

"媽媽，尿布濕了。"兩歲的家美哭個不停。

"媽媽..."

七個孩子的需求讓李秀娟應接不暇。她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這時，張建國下班回來了。他看著院子里亂成一團的景象，皺了皺眉頭。

"秀娟，怎么搞得這么亂？"

李秀娟抬起頭，眼中滿含淚水："建國，我一個人照顧不過來。孩子們太多了..."

"那就請個保姆。"張建國說得輕松，但李秀娟知道，家里早已債臺高筑，哪有錢請保姆？

晚上，孩子們都睡下后，李秀娟獨自坐在院子里。月光下，她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單。

這時，張建國走了出來。

"秀娟，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李秀娟心中一緊，她最怕的就是張建國這種語氣。

"我覺得七個孩子還不夠。"張建國坐在妻子身邊，語氣平靜得可怕，"我們應該再要一個。"

李秀娟像被雷擊中一樣，整個人都僵住了。

"建國...你說什么？"

"我說，我們再要一個孩子。湊夠八個，八是個吉利數字。"

"不！"李秀娟突然站起來，聲音有些歇斯底里，"我不要了！絕對不要了！"

張建國冷冷地看著妻子："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為什么？"李秀娟終于忍不住了，"為什么你一定要我不停地生孩子？這六年來，我就像個生育機器一樣，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因為..."張建國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他不能說出真正的原因，至少現在還不能。

"因為什么？你倒是說啊！"李秀娟逼問道。

"因為我喜歡孩子。"張建國給出了一個蒼白的理由。

"喜歡孩子？"李秀娟冷笑，"你喜歡孩子，可你從來不管他們！喂奶、換尿布、洗衣服、哄他們睡覺，哪一樣你做過？"

張建國沉默了。確實，這些年來，他除了讓李秀娟懷孕生子，其他的事情幾乎一概不管。

"建國，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李秀娟跪在丈夫面前，"我真的撐不住了。醫生說我的身體已經嚴重透支，再懷孕會死的。"

張建國看著跪在地上的妻子，心中閃過一絲動搖。但很快，他又想起了小雨，想起了那個不屬于自己的孩子。

"不會死的。"他冷漠地說，"你這么年輕，還能生好幾個。"

李秀娟徹底絕望了。她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仿佛從來不認識他一樣。

"你變了。"她顫抖著說，"你不是以前那個張建國了。"

"是嗎？"張建國冷笑，"也許是你從來就不了解我。"

接下來的幾個月，張家的氣氛越來越詭異。李秀娟變得沉默寡言，每天機械地照顧著孩子們，很少和張建國說話。

而張建國也很少回家，即使回來也是一副陰沉的表情。

鄰居們都看在眼里，議論紛紛。

"張家這是怎么了？夫妻倆好像有什么矛盾。"

"生了七個孩子，能沒矛盾嗎？李秀娟看起來都快瘋了。"

"張建國也是的，怎么就這么喜歡生孩子呢？"

2009年10月，一個消息讓整個張家都震驚了。

李秀娟又懷孕了。

當醫生宣布這個消息時，李秀娟當場昏了過去。

張建國卻表現得異常興奮："太好了！第八個！"

醫生嚴肅地警告："這位先生，你妻子的身體狀況很危險。她已經連續生育七次，"子宮壁"變得很薄，這次懷孕隨時可能大出血。我強烈建議終止妊娠。"

"不！"張建國斷然拒絕，"孩子必須生下來！"

醫生搖搖頭，覺得這個男人簡直不可理喻。

消息傳回家里，年邁的張父張母也坐不住了。

"建國，你這是要逼死秀娟啊！"張母流著眼淚說。

"媽，這是我們夫妻的事。"

"什么夫妻的事？你看看秀娟現在什么樣子？再看看那七個孩子，你養得起嗎？"

確實，七個孩子的開銷已經讓張家入不敷出。張建國的工資根本不夠用，家里欠了一屁股債，連孩子們的奶粉錢都要借。

但張建國依然堅持自己的決定。

這次，計劃生育辦的人沒有再來罰款。他們知道，張家已經被罰得傾家蕩產，再罰也沒有意義。

李秀娟的孕期過得異常艱難。她的身體已經嚴重透支，經常出現各種并發癥。好幾次半夜被送到醫院急救，每次都是險象環生。

孩子們看著媽媽日漸憔悴的樣子，都很擔心。最懂事的小雨經常偷偷哭泣，她雖然只有六歲，但已經明白家里的狀況很不好。

"媽媽，你會不會死？"有一天，小雨怯怯地問。

李秀娟抱著女兒，眼淚止不住地流："小雨，如果媽媽不在了，你要照顧好弟弟妹妹們，知道嗎？"

"媽媽，我不要你死！"小雨哭得撕心裂肺。

2010年6月，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李秀娟開始分娩。

這次的生產過程異常驚險。李秀娟在產房里掙扎了整整一天一夜，幾次差點撒手人寰。醫生們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最終，孩子還是出生了，是個男孩。但李秀娟卻因為大出血陷入了昏迷。

張建國抱著新生兒，給他取名叫張家富。第八個孩子，他終于如愿以償了。

但李秀娟卻在重癥監護室里躺了整整一個星期才蘇醒過來。

醒來后的李秀娟，仿佛變了一個人。她的眼神變得木然，很少說話，更多的時候就是呆呆地坐著。

醫生說，她得了嚴重的產后抑郁癥。

"這位女士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再有任何刺激了。"醫生對張建國說，"而且，她的"子宮"已經嚴重受損，絕對不能再懷孕了。再懷孕的話，必死無疑。"

張建國點點頭，表示理解。

但三個月后的一天晚上...

2010年秋天，家富剛滿三個月。李秀娟抱著襁褓中的嬰兒，機械地喂著奶。客廳里其他七個孩子正在吵鬧，小雨在幫忙照顧弟弟妹妹們。

張建國下班回來，看了看這熟悉的混亂場景，突然開口："秀娟，我覺得八個孩子還是少了點。"

李秀娟的手一抖，奶瓶掉在了地上。玻璃碎片濺了一地。

"你...你說什么？"她的聲音在顫抖。

張建國走過來，蹲下身收拾著地上的碎片，語氣平靜得可怕："我說，八個孩子還不夠。我們應該再生一個，湊夠九個。九九歸一，寓意很好。"

李秀娟徹底崩潰了。她抱著孩子站起來，眼中滿是絕望和憤怒："張建國，你到底要我生幾個才夠？我的身體真的撐不住了！"

張建國抬起頭，看著妻子蒼白如紙的臉，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很快，他的表情又變得冷漠：

"既然你當初能給我生一個別人的孩子，現在就給我生夠九個自己的！"

房間里突然安靜了下來。連孩子們的哭鬧聲也停止了。

李秀娟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住了。奶瓶里的牛奶灑了她一身，但她渾然不覺。

"你...你說什么？"

張建國站起身，看著妻子驚恐的表情，心中的憤怒終于壓過了理智："小雨不是我的女兒，對不對？她是王志強的！"

李秀娟抱著孩子的手開始劇烈顫抖。她想否認，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原來...原來你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