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390分。"

我盯著電腦屏幕上那個刺眼的數字，整個人都愣住了。

"多少？"媽媽湊過來，聲音還帶著興奮，"我剛才沒聽清。"

"390分。"我機械地重復。

媽媽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你說什么？"

我點擊刷新，一遍又一遍。數字沒有變化，依然是390分。

"不可能！"媽媽搶過鼠標，"你估分不是691嗎？怎么可能只有390？"

我的手機開始瘋狂響起。李晨陽389分，王若璇391分，張明軒388分......

六個人，估分都在690分以上，實際成績全部在390分左右。

媽媽癱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叫陳思遠，清河市第一中學高三學生。三年來，我和另外五個同學一直是年級前十的常客，被稱為"六人幫"。

那一天，我們六個人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01

成績公布的那天是7月23日，我永遠記得這個日子。

我坐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顫抖著輸入準考證號。媽媽站在我身后，緊張得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思遠，快點，別緊張。"媽媽催促道，"考那么好，肯定沒問題的。"

我深吸一口氣，按下回車鍵。頁面刷新的那一秒，我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然后，我看到了那個數字：390。

"怎么樣？多少分？"媽媽急切地問。

我盯著屏幕，半天說不出話來。媽媽湊過來一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390？這......這不可能！"媽媽的聲音開始顫抖，"肯定是系統出錯了！你估分不是691嗎？"

我機械地點擊刷新，一遍又一遍，可那個數字依然頑固地停留在那里。390分，連本科線都沒過。

"媽，我重新查一遍準考證號。"我的聲音聽起來很奇怪，像是別人在說話。

"對對對，肯定是號碼輸錯了！"媽媽連忙從抽屜里翻出準考證，"你看，這是23050801049，對不對？"

我對照著重新輸入，結果還是一樣。390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李晨陽打來的。

"思遠！"電話那頭傳來李晨陽急促的聲音，"你查分了嗎？我......我只考了389分！這怎么可能？"

我的手開始發抖："我389分，你多少？"

"等等，我說錯了，我389，你多少？"

"390。"

電話兩端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李晨陽，你確定你沒看錯？"我問。

"我查了十遍了！389分！這絕對不可能！我估分是695啊！"李晨陽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就在這時，我的QQ群開始瘋狂閃爍。是我們六個人的小群。

王若璇發了一個哭臉："391分，我想死......"

張明軒："388分，我爸媽都瘋了。"

趙雅琳："392分，怎么會這樣？"

劉浩宇："387分，我不相信這是真的。"

我們六個人，估分都在690分以上，實際成績卻全部在390分左右。這種概率幾乎為零。

媽媽看著群聊記錄，整個人都呆住了："思遠，你們六個人......都是這個分數？"

"對。"我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

媽媽突然站起來，開始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不對，絕對不對！肯定是哪里出問題了！"

她拿起手機，開始瘋狂地撥號："喂，王阿姨嗎？若璇考了多少分？......什么？391？我們思遠390！"

"張阿姨，明軒多少分？......388？天哪！"

"趙阿姨......"

十分鐘后，媽媽放下手機，臉色嚴峻："思遠，我要組織其他家長開個會。這事不對勁！"

當天晚上七點，六個家長聚在我們家客廳里。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幾個媽媽的眼睛都是紅腫的，顯然哭過了。爸爸們雖然表面冷靜，但緊握的雙拳暴露了內心的憤怒。

"慧芳，你說說現在怎么辦？"李晨陽的媽媽王麗華開口了，聲音沙啞，"晨陽從小到大沒考過這么差的成績！"

媽媽拿出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我們六個人的成績："大家看，這是孩子們三年來的所有考試成績。"

她指著表格說："思遠，三年平均分682；晨陽，平均分679；若璇，平均分675......"

"最關鍵的是最后一次模擬考試，"爸爸接過話，"六個孩子都在690分以上，怎么可能在高考中全部跌到390分？"

張明軒的爸爸張建國是個急性子，一拍桌子："這肯定是閱卷出問題了！我不信邪！"

"建國，你冷靜點。"趙雅琳的媽媽林秀蘭勸道，"現在發火沒用，得想辦法。"

劉浩宇的爸爸劉天華推了推眼鏡："我覺得應該申請復查成績。雖然概率很小，但總得試試。"

"復查？"王麗華苦笑，"你覺得六個人同時出錯的可能性有多大？"

媽媽突然開口："我懷疑是人為的。"

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盯著媽媽。

"你什么意思？"張建國問。

"你們想想，六個孩子，平時成績那么好，估分也準確，怎么可能同時考砸？而且分數還這么接近？"媽媽的聲音越來越堅定，"我懷疑有人故意搞我們的孩子！"

"可是誰會這么做？為什么？"林秀蘭疑惑地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媽媽站起來，"我們必須團結起來，為孩子們討個說法！"

02

第二天一早，六個家長浩浩蕩蕩地來到清河一中。

方老師的辦公室里擠得滿滿當當。方老師看起來也很憔悴，顯然這事也讓他很震驚。

"方老師，你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媽媽開門見山。

方老師嘆了口氣："慧芳，我也想不通。昨天晚上我一夜沒睡，把這六個孩子的所有成績都重新看了一遍。"

他拿出幾份檔案："你們看，思遠他們的成績一直很穩定。特別是最后幾次模擬考試，都是年級前幾名。"

"那為什么高考會這樣？"張建國急躁地問。

"我真的不知道。"方老師搖頭，"這種情況我教書二十年來從沒遇到過。"

"方老師，學校能幫忙申請成績復查嗎？"林秀蘭問。

"可以，我馬上聯系教育局。"方老師拿起電話，"雖然希望不大，但總要試試。"

就在方老師打電話的時候，我們六個學生被叫到了辦公室外面等候。

"思遠，你說這到底怎么回事？"李晨陽紅著眼睛問我。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兩天我一直在想，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會不會是答題卡涂錯了？"王若璇小聲猜測。

"不可能，"張明軒斷然否定，"我們都是老考生了，怎么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而且六個人同時涂錯？"

趙雅琳眼圈紅紅的："我媽媽昨天晚上哭了一整夜。她說為了我上大學，家里已經準備了十萬塊錢的學費。"

劉浩宇握拳道："一定有人害我們！"

"誰會害我們？"我問。

"我不知道，但肯定有！"劉浩宇的聲音里帶著憤怒，"不然怎么解釋這種情況？"

過了一會兒，方老師把我們叫回辦公室。

"怎么樣？"媽媽急切地問。

方老師搖頭："教育局說，成績復查的流程很復雜，而且他們初步核實了一下，六個孩子的成績確實是390分左右，沒有錄入錯誤。"

"那閱卷呢？會不會是閱卷老師搞錯了？"王麗華不甘心。

"閱卷現在都是電腦掃描，人工復查。每份試卷至少兩個老師看，分數差距大的還會有第三個老師。出錯的可能性很小。"方老師解釋道。

張建國一拍桌子："我不管什么可能性！我要見閱卷老師！"

"建國，你冷靜點。"方老師勸道，"閱卷老師的身份是保密的，不可能見到。"

"那我們去教育局！"

"我陪你們去。"方老師站起來，"作為班主任，我也有責任為學生討個說法。"

清河市教育局在市中心的一棟灰色大樓里。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進大廳，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

接待我們的是一個姓李的中年干部，他聽完情況后，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這種情況確實很罕見。"李主任說，"六個學生同時出現這么大的分數差異，確實需要調查。"

"那您能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復嗎？"媽媽問。

"這樣，我們會成立一個專門的調查小組，對這六名學生的試卷進行全面復查。"

"需要多長時間？"爸爸問。

"一個星期左右。"

"一個星期？"張建國急了，"李主任，錄取工作都快開始了！"

"張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復查工作必須嚴謹。"李主任解釋，"我們要調閱原始試卷，重新核分，這需要時間。"

林秀蘭突然開口："李主任，如果復查結果還是這個分數呢？"

李主任沉默了一下："那......說明成績就是真實的。"

"不可能！"王麗華激動地站起來，"我兒子從小到大就沒考過這么差的成績！"

媽媽突然問："李主任，您覺得有沒有可能是人為因素？"

"人為因素？"李主任皺眉，"您指的是什么？"

"比如......有人故意針對這六個孩子？"

李主任的表情變得嚴肅："蘇女士，這種指控很嚴重。您有什么證據嗎？"

媽媽搖頭："暫時沒有，但是這種概率實在太小了。"

"沒有證據的話，我們不能亂猜測。"李主任說，"目前最重要的是等待復查結果。"

03

果然，一個星期后，教育局的復查結果出來了：成績無誤。

六個家長再次聚在我們家，氣氛比上次更加沉重。

"怎么可能沒問題？"張建國幾乎是咆哮，"這絕對有問題！"

李主任在電話里的解釋很簡單：專家組重新閱卷，分數確實就是390分左右。

"現在怎么辦？"林秀蘭問。

媽媽拿出手機："我聯系了清河日報的記者，明天來采訪。"

"記者？"王麗華眼睛一亮，"這樣好，讓全社會都知道這件事！"

"對，我就不信了，"張建國握拳，"這么離奇的事情，肯定有內幕！"

方老師也在場，他一直沒說話，此時才開口："我支持你們的做法。作為老師，我也覺得這事不正常。"

第二天，清河日報的記者來了。是個年輕的女記者，姓周。

周記者聽完情況后，也覺得很震驚："這確實是個很特殊的案例。六個學霸同時考砸，而且分數這么接近，確實值得關注。"

"周記者，您覺得這里面有問題嗎？"媽媽問。

"從概率上講，確實很小。"周記者一邊記錄一邊說，"我會詳細報道這件事，讓社會關注。"

"什么時候見報？"張建國問。

"明天頭版。"

那天晚上，我們六個學生也聚在一起，討論這件事。

"你們說，會不會真的是我們自己的問題？"王若璇小聲問。

"什么意思？"李晨陽問。

"比如......我們最后一個月確實有些松懈？"

"松懈？"張明軒搖頭，"我們哪有松懈？每天還是照常復習啊。"

"對啊，"趙雅琳附和，"而且就算松懈，也不可能從690分掉到390分啊。"

"會不會是答題卡的問題？"劉浩宇猜測，"比如我們涂錯了格子？"

"六個人同時涂錯？"我搖頭，"不太可能。"

"那會不會是閱卷系統出故障了？"李晨陽說，"把我們六個人的答題卡搞混了？"

"可是教育局不是說復查過了嗎？"王若璇嘆氣。

我們陷入沉默。這種詭異的情況讓每個人都感到不安。

"還有一種可能，"張明軒突然開口，"會不會有人故意針對我們？"

"誰會針對我們？為什么？"趙雅琳疑惑。

"我也不知道，但這種概率實在太小了。"張明軒說，"六個人同時考砸，而且分數還這么接近。"

劉浩宇想了想："你們說，會不會和我們平時的復習方法有關？"

"什么意思？"我問。

"比如......我們最后一個月都在用什么特殊的復習資料？"

我想起來了，確實有一些網絡上的復習資料，但大家用的都不太一樣。

"我用的是網上買的押題卷，"王若璇說，"但感覺沒什么用。"

"我也買了一些資料，"李晨陽附和，"不過都是正規出版社的。"

"但這些資料應該不會影響我們的真實水平啊，"張明軒疑惑，"我們的基礎知識還在啊。"

"除非......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原因。"我說。

大家又陷入沉默。每個人都在思考，但沒有人能給出合理的解釋。

"算了，想這些也沒用，"趙雅琳擺手，"明天記者要來采訪，我們該怎么說？"

"實話實說唄，"劉浩宇說，"我們也不知道原因。"

第二天，清河日報頭版刊登了我們的新聞：《六名學霸高考估分690實際390，家長質疑閱卷公正》。

新聞一出，立刻引起了巨大反響。很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紛紛轉發評論。

媽媽高興地給我看手機："思遠，你看，很多人都支持我們！"

"網友們都說肯定有內幕！"張建國也很興奮。

但是我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

新聞發布的第三天，事情出現了轉機。一個陌生的電話打到我家里。

"請問是陳思遠同學的家長嗎？"電話那頭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是的，您是？"媽媽問。

"我是某大學的招生辦主任，我們看到了新聞報道，對這個情況很關注。"

媽媽立刻興奮起來："您能幫助我們嗎？"

"是這樣的，我們大學有個特殊招生政策，對于有爭議的高分學生，可以提供特招機會。"

"真的嗎？太好了！"媽媽幾乎要跳起來。

掛了電話，媽媽立刻通知了其他家長。大家都很興奮，覺得終于有大學愿意相信我們了。

但是我心里卻越來越不安。雖然我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這種被關注的感覺讓我壓力倍增。

周末，我們六個人再次聚在一起，準備面試。

"你們說，面試官會問什么問題？"王若璇擔心地問。

"肯定會問我們平時的學習情況，"李晨陽說，"還有這次到底怎么回事。"

"可問題是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張明軒苦笑。

"就實話實說唄，"劉浩宇說，"我們確實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趙雅琳皺眉："但是萬一面試官不相信呢？萬一他們覺得我們在撒謊呢？"

"那也沒辦法，"我說，"我們總不能編個理由出來吧。"

"其實我一直在想，"王若璇突然開口，"會不會真的是我們自己的問題？比如最后一個月的狀態確實有些不對？"

"你又來了，"張明軒搖頭，"我們已經討論過很多次了，找不出原因。"

"可是這種事情總得有個解釋啊，"李晨陽說，"閱卷系統出錯的可能性太小了。"

"也許真相比我們想象的更復雜，"我說，"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家都沉默了。每個人心里都有疑惑，但誰也說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接下來的幾天里，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們。家長們為了我們的事情奔波勞累，媒體也在關注我們，社會上那么多人支持我們......

我們每個人都在心里反復回想最后一個月的復習過程，試圖找出任何可能的線索，但總是一無所獲。

會不會真的是某種我們不知道的外部因素？

會不會是我們自己確實出了什么問題？

周一上午即將到來，面試在即。我們六個人，帶著滿心的疑惑和不安，即將面對未知的結果。

兩個月后，當我鼓起勇氣走進方老師的辦公室時，我以為這件事已經徹底結束了。

教育局的調查結果是"成績無誤"，媒體的關注度也漸漸消散，那個所謂的"押題平臺"早已人去樓空。

我本想向方老師坦白最后一個月我們確實有些松懈，希望他能理解我們的失誤。

可是當方老師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我時，我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思遠，你看看這個。"方老師的聲音很輕，但我能聽出其中的沉重。

我低頭看向那份文件，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鮮紅的公章，緊接著是幾行打印體的黑字。當我看清楚那幾行字的內容時，感覺血液瞬間凝固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我猛地抬起頭看向方老師，他的表情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

"思遠，"方老師緩緩開口，"有些事情，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復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