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為虛構故事創作,部分細節經藝術處理,人物均為化名
"你又潑水!能不能消停點!"樓下的住戶張明氣得直跺腳,指著六樓王大媽怒吼。
"關你什么事?我樂意!"王大媽端著臉盆,毫不示弱地回嘴,手里的水嘩啦一聲又潑了下去。
這樣的場景,在這棟老舊的居民樓里已經上演了整整六年。每天早上七點,王大媽準時出現在陽臺上,端著一盆水朝樓下潑去。風雨無阻,從未間斷。
樓下的住戶們早已習慣了這個"定時炸彈",紛紛繞道而行。只有我,默默承受著這一切,從不抱怨,從不反抗。
鄰居們都說我脾氣太好,被人欺負成這樣還不吭聲。可他們哪里知道,我心里的苦楚。
01
那是2001年的夏天,我剛從大學畢業,被分配到這個小城市的一家國企工作。拿著微薄的工資,我在這棟建于八十年代的老舊居民樓里租了一間五樓的單間。
"小伙子,剛搬來的吧?"搬家那天,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主動跟我打招呼。她穿著樸素的藍色工作服,頭發梳得很整齊,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
"是的,阿姨您好,我叫李明。"我放下手里的紙箱子,禮貌地回應。
"我是六樓的王秀蘭,你叫我王阿姨就行。這樓梯可真難爬,來,我幫你搬點東西。"王阿姨二話不說就要幫我拿行李。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我連忙擺手。
"年輕人剛出來工作不容易,大家都是鄰居,應該互相幫助的。"王阿姨堅持幫我搬了兩趟,額頭上都出了汗。
當天晚上,王阿姨還端著一盤熱騰騰的餃子敲我的門:"小李,第一天搬新家,阿姨給你包了點餃子,嘗嘗看。"
"王阿姨,這怎么好意思呢。"我接過餃子,心里暖暖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你一個人在外地工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接下來的幾個月里,王阿姨確實對我很照顧。有時候我加班回來晚了,她還會給我留點菜。我們偶爾在樓道里遇到,她總是很熱情地跟我聊天。
"小李,工作怎么樣?"王阿姨總是關心地問。
"還不錯,就是加班比較多。王阿姨,您一個人住會不會覺得孤單?"
王阿姨的眼神暗淡了一下:"我兒子在外地工作,很少回來。不過習慣了,一個人也挺好的。"
每次提到兒子,王阿姨的表情都會變得有些復雜。我能感覺到她內心的孤獨,但又不好多問什么。
有幾次晚上路過她家門口,我總能聽到里面傳來輕微的說話聲,但又聽不清在說什么。起初我以為是她在看電視,但仔細聽又不像。
"王阿姨在家嗎?"有一次我敲門想還她之前借的鹽。
"在在在,來了!"王阿姨慌張地應著,開門的時候臉上還有些紅。
"我來還鹽的。"我把鹽遞給她。
"這么客氣干什么,咱們都是鄰居。"王阿姨接過鹽,但我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王阿姨,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是剛才在...在整理東西。"王阿姨的回答有些支支吾吾。
02
2002年春天的一個早晨,我被樓下傳來的爭吵聲吵醒了。揉著惺忪的睡眼往窗外看,只見樓下的張明正指著六樓大聲嚷嚷。
"王秀蘭!你潑什么水啊!我剛洗的車都被你弄臟了!"
我探出頭一看,果然看到王阿姨站在六樓的陽臺上,手里還端著一個塑料臉盆。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在清潔陽臺。"王阿姨的聲音有些慌亂。
"清潔陽臺用得著這么多水嗎?你看看我的車!"張明越說越氣。
我以為這只是個偶然事件,沒想到接下來的幾天,王阿姨潑水的行為竟然變得頻繁起來。起初還只是隔幾天潑一次,后來幾乎每天都能聽到樓下有人抱怨。
"王阿姨,最近怎么總是在陽臺潑水啊?"一天傍晚我遇到她,忍不住問道。
"哦,就是...就是陽臺太臟了,需要經常清洗。"王阿姨的回答有些含糊。
"可是樓下的鄰居都有意見了。"
王阿姨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小李,你也覺得我做得不對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覺得..."
"只是覺得什么?"王阿姨的語氣有些激動。
"沒什么,您注意安全就好。"我不想和她發生沖突,趕緊轉移話題。
但我發現,王阿姨潑水時總是會往我家這邊看幾眼,好像在觀察什么。每次我們的目光對上,她都會很快移開視線。
到了夏天,王阿姨的潑水行為變得更加規律了。每天早上七點整,準時出現在陽臺上。有時候我起床晚了,聽到樓下傳來嘩啦的水聲,就知道是王阿姨又開始了。
"這個王秀蘭真是有毛病!"三樓的李大爺氣得直跺腳,"天天潑水,我們都不敢在樓下晾衣服了!"
"就是啊,這樣下去怎么辦?"二樓的劉阿姨也很苦惱。
鄰居們開始聚在一起討論對策,但奇怪的是,他們從來不找我商量。
"小李,你怎么從來不說王秀蘭的壞話?"張明有一次直接問我。
"她也沒有直接影響到我啊。"我如實回答。
"沒影響到你?她天天潑水,你家窗臺不濕嗎?"
我仔細想了想,確實,我家窗臺經常莫名其妙地濕漉漉的,但我一直以為是下雨或者露水的緣故。
03
隨著時間的推移,王阿姨的潑水行為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愈演愈烈。鄰居們的怨氣越來越大,甚至有人威脅要報警。
"王秀蘭,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有一天,樓下聚集了好幾個鄰居,集體上門討說法。
"我在自己家里潑水怎么了?法律規定不能潑水嗎?"王阿姨的態度變得異常強硬。
"你這是影響鄰里和諧!"張明氣得臉紅脖子粗。
"我又沒潑到你們身上!"
"可是我們的衣服都不敢晾了!"
"那是你們的事!"
爭吵聲越來越大,我在五樓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正當我猶豫要不要上去勸架時,王阿姨突然說了一句話讓我愣住了。
"你們有意見找小李去,看看他有沒有意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轉向我,我感到一陣莫名的尷尬。
"小李,你說說,王秀蘭這樣做對不對?"張明期待地看著我。
我看了看憤怒的鄰居們,又看了看站在門口的王阿姨。她的眼神中有一種我讀不懂的期待和緊張。
"我...我覺得鄰里之間應該多一些理解和包容。"我最終還是選擇了一個模糊的回答。
"你看,小李都這么說了!"王阿姨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鄰居們失望地搖搖頭,紛紛離開了。從那以后,他們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好像我和王阿姨是一伙的。
但我心里清楚,我之所以不愿意指責王阿姨,是因為我感覺她的行為背后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每次看到她潑水時專注的神情,我總覺得她不僅僅是在潑水那么簡單。
"小李,謝謝你理解我。"當天晚上,王阿姨主動來敲我的門。
"王阿姨,其實我也不太明白您為什么要每天潑水。"
王阿姨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有些事情,說了你也不會懂的。"
"您可以試著跟我說說。"
"不用了,你能不反對我就已經很好了。"王阿姨苦笑著搖搖頭,"小李,你是個好孩子。"
04
物業公司和居委會的人也來調解過幾次,但都無功而返。王阿姨的態度始終很堅決,就是不肯停止潑水。
"王師傅,您這樣影響鄰里和諧不好啊。"居委會的小張苦口婆心地勸說。
"我沒有違法,你們憑什么管我?"王阿姨的回答永遠是這一句。
"可是鄰居們都有意見啊。"
"他們有意見是他們的事,我有我的自由。"
每次調解,王阿姨都會特意看我一眼,好像在尋求我的支持。而我每次都選擇保持沉默,這讓其他鄰居對我的不滿越來越大。
"小李,你怎么總是向著王秀蘭?"劉阿姨有些憤怒地質問我。
"我沒有向著誰,我只是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
"難處?她有什么難處?就是想折騰我們!"
面對鄰居們的指責,我始終沒有改變立場。因為我越來越確信,王阿姨的行為背后一定隱藏著什么秘密。
有一次,我偷偷觀察王阿姨潑水的過程。她每次都是先站在陽臺上靜靜地站一會兒,然后慢慢端起臉盆,動作很輕很慢,就像在進行某種儀式。潑完水后,她不會立即離開,而是會在陽臺上繼續站很久,有時候還會自言自語。
"王阿姨在跟誰說話?"我心里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更奇怪的是,我發現王阿姨對我和對其他鄰居的態度完全不同。對別人她總是很冷漠,甚至有些敵意,但對我卻始終保持著一種特殊的關懷。
"小李,最近工作累不累?"她總是關心地問我。
"還好,王阿姨您身體怎么樣?"
"我挺好的,就是有時候睡不著覺。"王阿姨的眼神有些憂郁,"小李,你覺得人死后還能見到活著的人嗎?"
這個問題把我問懵了:"王阿姨,您怎么問這個?"
"沒什么,就是隨便問問。"王阿姨趕緊轉移話題,但我看到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傷。
從那以后,我開始更加仔細地觀察王阿姨。我發現她的作息時間非常規律,除了每天早上潑水,其他時間幾乎不出門。有時候我在樓道里遇到她,她的眼睛總是紅紅的,好像哭過。
05
時間就這樣過了六年。王阿姨的潑水行為從未間斷過,鄰居們從最初的憤怒逐漸變成了無奈,最后竟然習以為常了。只有我,始終保持著沉默和理解。
2007年春天,我接到工作調動的通知,需要到省城去工作。得知這個消息后,我的心情很復雜。一方面為事業發展感到高興,另一方面又舍不得這個住了六年的地方。
"小李要搬走了?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看他護著王秀蘭了!"張明幸災樂禍地說。
"就是,這小子就是太軟弱了。"
鄰居們的話讓我有些難受,但我還是決定在搬走前跟王阿姨好好告個別。
"王阿姨,我下個月要調到省城工作了。"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她時,王阿姨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你...你要走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的,工作調動。"
王阿姨沉默了很久,然后突然抓住我的手:"小李,你能不能不走?"
她的反應讓我很意外:"王阿姨,我也舍不得,但是工作..."
"我知道,我知道。"王阿姨松開我的手,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小李,這六年來,謝謝你從來沒有指責過我。"
"王阿姨,其實我一直想問您,您為什么要每天潑水?"
王阿姨看著我,眼神復雜而痛苦:"有些話憋了太久了,但是...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
"您可以試著告訴我。"
"不用了,你馬上就要走了,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呢。"王阿姨苦笑著搖搖頭。
搬家的前一天,我特意去找王阿姨告別。她的情緒很低落,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蒼老了許多。
"小李,明天你就要走了吧?"
"是的,王阿姨,以后有機會我會回來看您的。"
"好孩子,阿姨知道你的心意。"王阿姨的眼中滿含不舍,"小李,有句話我想對你說,但是..."
"什么話?"
"算了,明天再說吧。明天你來和我告別的時候,阿姨有東西要給你。"
搬家的那一天終于到了。搬家工人正在樓下裝車,我最后一次走上六樓,準備和王大媽告別。
推開她家的門,王大媽正坐在沙發上哭得稀里嘩啦。看到我,她急忙擦了擦眼淚,跌跌撞撞地跑進臥室。
"小李,你等等!"王大媽在里面喊道,傳來一陣翻箱倒柜的聲音。
幾分鐘后,王大媽抱著一個沉甸甸的木盒子走了出來,眼淚又開始往下流。
"都給你的!都給你的!"王大媽哭著把木盒子塞到我手里,聲音顫抖得厲害。
我疑惑地打開盒子,看到里面的東西后,整個人瞬間呆住了,手開始止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