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你瘋了嗎？這肯定是騙子！"

母親李秀蘭搶過兒子手中的錄取通知書，憤怒地撕扯著。

"媽，您別撕！這是真的，鋼印都有！"18歲的張明浩拼命護著那張紅色的紙。

"真的？"父親張建軍從床上掙扎著坐起來。

"兒子，你老實說，是不是在外面惹什么事了？"

"我什么事都沒惹！"

"清華大學(xué)？你連高考都沒考完，哪來的錄取通知書？"李秀蘭的聲音越來越尖銳。

"我也不知道啊！"張明浩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這肯定是騙子的圈套！"

就在一家三口爭執(zhí)不下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01

張明浩出生在城市邊緣的一個普通工人家庭。

父親張建軍原本在鋼廠上班，五年前因為肺病被迫退休，每月只有微薄的病退工資。

母親李秀蘭沒有正式工作，靠在小區(qū)里打掃衛(wèi)生、幫人帶孩子維持生計。

這個家庭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張明浩身上。

從小學(xué)開始，張明浩就知道家里的困難。

別的孩子有新書包新文具，他用的都是姐姐們用過的舊東西。

別的孩子放學(xué)后去補習(xí)班，他放學(xué)后要幫母親干活。但他從來沒有抱怨過，反而更加努力學(xué)習(xí)。

"明浩，咱家就指望你了。"每當(dāng)看到兒子在昏黃的臺燈下埋頭苦讀，李秀蘭總是這樣說。

張明浩也爭氣。從小學(xué)到高中，成績一直在班里前五名。

高三那年，他的模擬考試成績穩(wěn)定在550分左右，按照往年的分數(shù)線，上個不錯的二本大學(xué)問題不大。

"明浩，你填志愿的時候，第一志愿填哪個學(xué)校？"班主任王老師找他談話。

"我想填師范類的。"張明浩說，"畢業(yè)后當(dāng)老師，工作穩(wěn)定。"

"你的成績其實可以沖擊一下985。"王老師建議道。

張明浩搖搖頭："我不敢沖。萬一滑檔了，我們家承受不起復(fù)讀的費用。"

王老師看著這個懂事的孩子，心里有些難受。

張明浩的學(xué)習(xí)能力其實很強，如果家庭條件好一些，完全可以沖擊更好的大學(xué)。

高考前一個月，張建軍的病情突然惡化，住進了醫(yī)院。

"爸，您別擔(dān)心醫(yī)藥費，我高考完就去打工。"張明浩握著父親的手說。

"傻孩子，你要好好考試。"張建軍強撐著笑，"爸爸的身體沒事。"

但張明浩知道，父親的醫(yī)藥費已經(jīng)讓這個家庭雪上加霜。母親每天晚上都要算賬到很晚，眉頭緊鎖。

高考前三天，張建軍出院回家。雖然病情穩(wěn)定了，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明浩，你安心考試，什么都不要想。"李秀蘭給兒子收拾書包，"考完了，我們一家人就都輕松了。"

張明浩點點頭，心里卻很清楚，即使考上大學(xué)，學(xué)費生活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但他沒有選擇，只能往前走。

6月6日晚上，張明浩早早睡了。第二天就要高考，他必須保持最好的狀態(tài)。

李秀蘭和張建軍卻一夜沒睡。

"你說明浩能考好嗎？"李秀蘭問丈夫。

"肯定能考好。這孩子從小就懂事，成績也一直不錯。"張建軍安慰妻子，"咱們兒子有出息。"

"就是家里條件太差了，耽誤了孩子。"李秀蘭嘆氣，"如果能有錢讓他上補習(xí)班，成績肯定更好。"

"別多想了，明浩已經(jīng)很優(yōu)秀了。"

6月7日早上6點，張明浩準時起床。

李秀蘭給他準備了豐盛的早餐——兩個雞蛋，一杯牛奶，還有他最愛吃的包子。

"媽，您也吃。"張明浩說。

"我不餓，你多吃點。"李秀蘭笑著說，但張明浩注意到，母親的眼圈有些紅。

"明浩，加油！"張建軍雖然身體虛弱，但還是堅持送兒子到門口。

"爸，您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去就行。"

"今天是你人生的大日子，我必須送送你。"

張明浩背著書包走出小區(qū)，心情既緊張又興奮。三年的高中生涯，就要在今天開始收獲了。

考場在市一中，距離他們家有些遠。張明浩提前一個小時出發(fā)，準備坐公交車過去。

走到公交站臺，他看了看表，7點20分。第一科語文9點開始，時間很充裕。

公交車很快就來了。車上人不多，張明浩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復(fù)習(xí)資料最后看一遍。

車子行駛到市中心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前面出了點狀況，大家稍等一下。"司機說。

張明浩探頭往前看，發(fā)現(xiàn)前方有很多人圍成一圈，好像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

"是不是有人暈倒了？"有乘客問。

"好像是的，有人在地上躺著。"

張明浩看了看表，7點45分。他心里有些著急，但也知道這種情況只能等。

過了十分鐘，前面的人群還是沒有散開。張明浩決定下車看看情況，如果堵得厲害，他就改坐出租車。

下車后，他發(fā)現(xiàn)圍觀的人群中心，躺著一個老人。老人面色蒼白，呼吸急促，顯然情況很嚴重。

"有人報120了嗎？"有人問。

"報了，但是上班高峰期，救護車可能要半小時才能到。"

"這老人看著不行了，誰會急救啊？"

張明浩擠到人群前面，看清了老人的情況。老人大約80多歲，此時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呼吸微弱。

"這是心臟病發(fā)作的癥狀。"張明浩在心里判斷著。他在學(xué)校的時候參加過紅十字會，學(xué)過一些基本的急救知識。

"小伙子，你懂急救嗎？"有人看到張明浩蹲在老人身邊，問道。

張明浩猶豫了一下。他確實學(xué)過心肺復(fù)蘇，但只是理論知識，從來沒有實際操作過。而且，現(xiàn)在是高考的日子，如果在這里耽誤太久...

他看了看表，8點整。距離考試開始還有一個小時，如果現(xiàn)在離開，應(yīng)該還來得及。

但看著老人越來越微弱的呼吸，張明浩再也猶豫不下去了。

"我試試。"他說。

張明浩脫下外套墊在老人頭下，然后開始檢查老人的狀況。沒有脈搏，呼吸停止，瞳孔開始放大。

"大家讓讓，給他一些空間。"張明浩一邊說，一邊將老人平放在地上。

他按照學(xué)過的步驟，將手掌放在老人胸骨下端，雙手交叉，開始進行胸外按壓。

"1、2、3、4..."張明浩一邊按壓，一邊默數(shù)。

周圍的人群安靜下來，都在看著這個年輕人的急救。

30次按壓后，張明浩給老人做人工呼吸。他知道這樣做有一定風(fēng)險，但現(xiàn)在顧不了那么多了。

"小伙子，你真的會嗎？"有人擔(dān)心地問。

"我學(xué)過，但是..."張明浩一邊繼續(xù)按壓，一邊回答，"現(xiàn)在只能試試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張明浩的額頭開始冒汗，手臂也開始酸痛，但他不敢停下來。

8點20分。

8點30分。

8點40分。

"小伙子，救護車還沒來，你先去忙你的事吧。"有人勸他。

張明浩看了看表，心里開始焦急。再過20分鐘就要開考了，但老人的情況還是沒有好轉(zhuǎn)。

"不行，我不能放棄。"張明浩咬咬牙，繼續(xù)按壓。

有人注意到了張明浩書包上的準考證。

"小伙子，你今天高考？"

"是的。"張明浩氣喘吁吁地回答。

"那你快去吧！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不行，我必須堅持到救護車來。"張明浩的聲音很堅定。

圍觀的人群被這個年輕人的堅持感動了。有人開始幫他計數(shù)，有人給他遞水，有人幫他擦汗。

8點50分，遠處傳來了救護車的鳴笛聲。

就在這時，老人突然咳嗽了一聲，開始有了微弱的呼吸。

"醒了！老人醒了！"有人激動地喊道。

張明浩松了一口氣，但還是不敢停止按壓，直到醫(yī)護人員趕到現(xiàn)場。

"小伙子，你做得很好。"急救醫(yī)生檢查了老人的情況后，對張明浩說，"你救了他一命。"

看著老人被抬上救護車，張明浩才意識到，自己的高考...

他看了看表，9點05分。

語文考試已經(jīng)開始了。

02

張明浩站在路邊，看著救護車遠去，心情復(fù)雜到了極點。

他拿出手機，給母親打電話。

"明浩？你怎么了？考試開始了嗎？"李秀蘭的聲音帶著緊張。

"媽...我可能趕不上第一科了。"張明浩的聲音有些顫抖。

"什么？！你在哪里？出什么事了？"

"我救了一個人，耽誤了時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兒子，你做得對。"李秀蘭的聲音哽咽了，"救人要緊。"

"可是高考..."

"高考沒了可以再考，人沒了就什么都沒了。"李秀蘭強忍著眼淚，"你快去學(xué)校，看看后面幾科還能不能考。"

掛斷電話，張明浩打了一輛出租車趕到考點。

語文考試已經(jīng)進行了半個小時。張明浩站在考場外面，透過窗戶看著同學(xué)們埋頭答題，心里五味雜陳。

"明浩？你怎么在這里？"監(jiān)考老師認識他，走出來問道。

"老師，我遇到了緊急情況..."張明浩把剛才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監(jiān)考老師聽完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孩子，你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但是按照規(guī)定，考試開始15分鐘后就不能入場了。"

"我知道。"張明浩點點頭，"那后面幾科我還能考嗎？"

"可以，但是..."監(jiān)考老師欲言又止。

張明浩明白老師的意思。少了一科語文，總分肯定不夠，即使后面幾科考得再好，也很難達到錄取分數(shù)線。

但他還是決定考完剩下的科目。

下午的數(shù)學(xué)考試，張明浩坐在考場里，卻很難集中注意力。他腦海里一直想著上午的那個老人，不知道他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考試結(jié)束后，張明浩的同桌李小雨追上了他。

"明浩，聽說你上午救人了？"

"嗯。"

"網(wǎng)上都傳開了，你現(xiàn)在是網(wǎng)紅了。"李小雨把手機給他看。

張明浩看到，有人把他救人的視頻拍了下來，發(fā)到了網(wǎng)上。視頻里，他跪在地上給老人做心肺復(fù)蘇的畫面很清晰。

視頻的標題是："最美考生：為救老人錯過高考，這樣的少年值得所有人尊敬！"

"已經(jīng)有十萬個贊了。"李小雨說，"大家都在夸你。"

但張明浩卻沒有絲毫高興的感覺。網(wǎng)友的贊美不能改變他錯過高考的事實。

回到家里，張建軍和李秀蘭都在等他。

"兒子，你受委屈了。"李秀蘭抱著兒子，眼淚直流。

"媽，我沒事。"張明浩安慰母親，"還有明天的考試呢。"

"明浩，你今天做得對。"張建軍雖然身體虛弱，但說話的語氣很堅定，"救人是天大的事，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高考..."

"高考只是一次機會，不是唯一的機會。"張建軍說，"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良心。"

接下來的兩天，張明浩堅持考完了所有科目。

數(shù)學(xué)、綜合、英語，他都發(fā)揮得不錯。但他心里清楚，沒有語文成績，一切都是徒勞。

高考結(jié)束的當(dāng)天晚上，那個被救的老人家屬打來了電話。

"小伙子嗎？我是王震華的兒子。"電話里的聲音很激動，"我爸爸醒了，他要見見你。"

"老人家沒事就好。"張明浩說，"不用見面了。"

"不行，我爸爸堅持要見你。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第二天，張明浩在醫(yī)院見到了那個老人。

王震華躺在病床上，雖然還很虛弱，但精神狀態(tài)明顯好轉(zhuǎn)了。

"孩子，過來。"老人拉著張明浩的手，"我欠你一條命。"

"老人家，您別這么說。"張明浩有些不好意思，"這是應(yīng)該做的。"

"應(yīng)該做的？"王震華笑了，"現(xiàn)在這個社會，有幾個人能做到？"

老人的兒子王軍在旁邊說："醫(yī)生說了，如果不是你及時搶救，我爸爸肯定沒命了。"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王震華問道。

張明浩如實回答了。

"我聽說你為了救我，錯過了高考？"

"是的，但是我不后悔。"

王震華深深地看著這個年輕人，眼中閃過一絲什么東西。

"孩子，你的恩情，我會記一輩子的。"老人說，"以后有什么困難，一定要告訴我。"

"謝謝老爺爺，不過真的不用。"

"那怎么行？"王軍說，"我們必須報答你。這樣吧，我給你一些錢，算是感謝費。"

"不行，我不能要錢。"張明浩堅決拒絕，"救人是應(yīng)該的，不需要報酬。"

王震華和兒子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閃過驚訝的神色。

"你真的不要？"王軍再次確認。

"真的不要。"

"好孩子，好孩子。"王震華握著張明浩的手，不停地說著。

臨走時，王震華問道："孩子，你平時喜歡學(xué)什么？將來想做什么？"

"我想當(dāng)老師。"張明浩說，"教書育人，挺好的。"

"為什么想當(dāng)老師？"

"因為老師能幫助很多人，就像我的班主任王老師一樣，她幫助了我們班很多同學(xué)。"

王震華點點頭，若有所思。

一個星期后，高考成績出來了。張明浩的數(shù)學(xué)、綜合、英語都考得不錯，但語文是零分。總分432分，連專科線都沒有達到。

看到成績的那一刻，李秀蘭終于忍不住大哭起來。

"兒子，對不起，是媽媽沒用，沒能給你好的條件。"

"媽，別哭了。"張明浩反過來安慰母親，"大不了我復(fù)讀一年。"

"復(fù)讀？"張建軍苦笑，"咱家哪有錢讓你復(fù)讀？"

確實，復(fù)讀需要一筆不小的費用，而且還要耽誤一年。對于這個本來就困難的家庭來說，這是一個沉重的負擔(dān)。

"那我就去打工。"張明浩說，"先賺點錢，然后再想辦法。"

就在一家人愁眉不展的時候，王震華又來了。

這次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著兒子王軍，還有一大包東西。

"王爺爺，您怎么來了？身體還沒完全恢復(fù)，應(yīng)該在家里休息。"張明浩說。

"我來看看你。"王震華說，"聽說你的高考成績出來了？"

張明浩點點頭，有些尷尬。

"沒關(guān)系，一次考試說明不了什么。"王震華安慰道，"你這么優(yōu)秀的孩子，一定會有好前程的。"

"王爺爺，您太客氣了。"

"這些東西是給你們家的，別推辭。"王軍把帶來的東西放下。

張明浩看了看，有營養(yǎng)品，有水果，還有一些日用品。

"這太貴重了，我們不能要。"李秀蘭說。

"不貴重，就是一點心意。"王震華說，"明浩救了我的命，這點東西算什么？"

"可是..."

"別可是了。"王震華擺擺手，"我有個請求，希望明浩能答應(yīng)。"

"什么請求？"

"我想認明浩當(dāng)干孫子。"王震華認真地說，"這孩子品格好，我很喜歡。"

這個提議讓張明浩一家都很意外。

"王爺爺，這..."

"你別急著拒絕。"王震華說，"我是認真的。我今年88歲了，膝下雖然有兒有女，但是像明浩這樣的好孩子，真的很難得。"

王軍在旁邊補充道："我爸說的是真心話。從醫(yī)院回來后，他天天念叨你。"

"可是我們才認識幾天..."張明浩說。

"認識時間長短不重要，重要的是品格。"王震華說，"明浩，你愿意認我這個干爺爺嗎？"

張明浩看了看父母，兩人都點頭示意他可以答應(yīng)。

"好的，王爺爺。"張明浩說。

"好好好！"王震華高興得像個孩子，"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干孫子了。"

03

認了干爺爺之后，王震華對張明浩一家格外關(guān)心。隔三差五就會來看望，每次都會帶些東西。

"王爺爺，您真的不用這么客氣。"張明浩每次都這樣說。

"什么客氣不客氣的，我們現(xiàn)在是一家人了。"王震華笑著說。

張建軍的身體在王震華的關(guān)心下也有了好轉(zhuǎn)。

老人找了最好的醫(yī)生給他看病，還承擔(dān)了所有的醫(yī)藥費。

"王老哥，這怎么好意思呢？"張建軍很不安。

"什么不好意思的？明浩救了我的命，這點錢算什么？"王震華毫不在意，"再說了，咱們現(xiàn)在是親家，幫助你們是應(yīng)該的。"

在王震華的堅持下，張明浩開始準備復(fù)讀。老人聯(lián)系了市里最好的補習(xí)班，承擔(dān)了所有的費用。

"王爺爺，這太貴了。"張明浩知道那個補習(xí)班一年的費用要好幾萬。

"不貴，為了你的前程，這點投資值得。"王震華說，"你要好好學(xué)習(xí)，明年一定要考個好大學(xué)。"

"我會努力的。"

但張明浩發(fā)現(xiàn)，王震華這個老人有些奇怪的地方。

比如，他雖然說自己是退休工人，但言談舉止卻不像普通工人。他對很多事情的看法都很有見地，知識面也很廣。

還有，他雖然年齡很大，但思維非常敏銳，記憶力也很好。有時候會問張明浩一些很深入的問題。

"明浩，你覺得什么樣的人才算是真正的人才？"有一次，王震華突然問道。

"學(xué)習(xí)好的人？"張明浩試探性地回答。

"學(xué)習(xí)好只是一個方面。"王震華搖搖頭，"真正的人才，首先要有好的品格。"

"品格？"

"對，品格。一個人如果品格不好，學(xué)習(xí)再好也沒用，甚至?xí)θ撕骸?

這樣的對話經(jīng)常發(fā)生，讓張明浩覺得這個干爺爺不簡單。

還有一次，張明浩無意中看到王震華接電話時的樣子。

"是，我知道了。"

"情況還在觀察中。"

"這個孩子很不錯，符合我們的要求。"

"王爺爺，剛才是誰的電話？"張明浩好奇地問。

"哦，是我以前的老同事。"王震華很自然地回答，"退休了也經(jīng)常聯(lián)系。"

但張明浩總覺得那通電話不太尋常。

8月份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件讓張明浩更加困惑的事情。

那天下午，張明浩從補習(xí)班回來，在小區(qū)門口看到王震華從一輛黑色的高檔轎車上下來。

晚上，張明浩忍不住問道："王爺爺，您以前在哪里工作？"

"鋼廠。"王震華回答得很自然，"干了一輩子的工人。"

"那您對教育方面的事情為什么這么了解？"

"因為我關(guān)心你的學(xué)習(xí)啊。"王震華笑著說，"為了幫你，我專門了解了很多。"

這個解釋聽起來很合理，但張明浩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進入9月份，補習(xí)班的學(xué)習(xí)進入了緊張階段。

張明浩每天都很忙，對王震華的疑惑也暫時放在了一邊。

但是，一些奇怪的事情開始陸續(xù)發(fā)生。

首先是有陌生人開始打聽張明浩的情況。

"聽說你們家有個孩子救人錯過高考了？"有人找到李秀蘭，"我是記者，想采訪一下。"

"采訪就算了。"李秀蘭拒絕了，"孩子要專心學(xué)習(xí)。"

"那能不能簡單了解一下這個孩子的品格？比如平時在家里的表現(xiàn)，在學(xué)校的情況等等？"

"你們?yōu)槭裁磳@些感興趣？"李秀蘭警覺起來。

"就是想做個深度報道。"那人解釋道。

但李秀蘭還是拒絕了。

類似的情況又發(fā)生了幾次。有人說是做公益的，想資助張明浩；有人說是教育部門的，想了解情況；還有人說是電視臺的，想拍紀錄片。

"怎么這么多人對明浩感興趣？"李秀蘭和張建軍討論。

"可能是因為他救人的事情影響比較大吧。"張建軍說。

但張明浩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這些人問的問題都很類似，都集中在他的品格、性格、價值觀等方面，而不是單純的新聞采訪。

更奇怪的是，王震華對這些事情似乎很了解。

"明浩，最近是不是有很多人來找你們？"有一次，王震華主動問起這件事。

"是的，王爺爺，您怎么知道？"

"我聽說了。"王震華說，"你們不要隨便接受采訪，免得影響學(xué)習(xí)。"

"可是他們?yōu)槭裁炊紝ξ疫@么感興趣？"

"因為你救人的事情很感人，大家都想了解你。"王震華的解釋聽起來很合理，"但是你要記住，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學(xué)習(xí)，其他的事情不要想太多。"

張明浩點點頭，但心里的疑惑并沒有減少。

10月份的時候，張明浩參加了一次模擬考試。成績出來后，他考了625分，比去年提高了很多。

"明浩真厲害！"王震華看到成績后很高興，"這個分數(shù)可以沖擊重點大學(xué)了。"

"還差一點。"張明浩說，"我想考清華或者北大。"

"清華北大？"王震華眼中閃過一絲什么東西，"你真的想去那里？"

"是的，那是我的夢想。"

"為什么一定要去清華北大？"

"因為那里是最好的學(xué)校，能學(xué)到最好的知識。"張明浩說，"而且，能為家里爭光。"

王震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11月份，張明浩收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請問是張明浩同學(xué)嗎？"電話里是一個女性的聲音。

"是的，您是哪位？"

"我是教育部門的工作人員，想和你談?wù)劇?

"教育部門？"張明浩有些意外，"談什么？"

"關(guān)于你的情況，我們想進一步了解。你明天有時間嗎？我們可以見個面。"

"好的。"

第二天，張明浩按照約定來到了市區(qū)的一家酒店。

見面的是一個30多歲的女性，穿著正式，看起來很專業(yè)。

"張明浩同學(xué)，你好。"女性自我介紹，"我是省教育廳的工作人員，姓劉。"

"劉老師好。"

"今天找你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救人的那件事，以及你的一些基本情況。"

張明浩把救人的經(jīng)過詳細說了一遍。

"你當(dāng)時為什么選擇救人而不是去考試？"劉老師問道。

"因為覺得救人更重要。"張明浩如實回答。

"即使知道會影響你的一生？"

"是的。人命關(guān)天，不能見死不救。"

劉老師點點頭，繼續(xù)問道："你現(xiàn)在復(fù)讀，壓力大嗎？"

"還好，家里人都很支持我。"

"聽說有位王震華老先生在幫助你？"

"是的，王爺爺對我們家很好。"

"你對他了解嗎？"

這個問題讓張明浩有些意外："了解什么？"

"比如他的身份、職業(yè)等等。"

"他說他是退休工人。"張明浩想了想，"劉老師，您為什么問這個？"

"沒什么，就是隨便了解一下。"劉老師笑了笑，"今天的談話就到這里，謝謝你的配合。"

"不客氣。"

走出酒店，張明浩感覺這次談話很奇怪。劉老師問的問題很像是在面試，而不是簡單的了解情況。

而且，她為什么要問王震華的事情？這兩件事有什么聯(lián)系嗎？

回到家后，張明浩把這件事告訴了父母。

"教育廳的人找你？"李秀蘭有些擔(dān)心，"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應(yīng)該沒有問題。"張建軍說，"可能是因為明浩救人的事情影響比較大，他們想了解一下情況。"

但張明浩心里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當(dāng)天晚上，王震華來了。

"明浩，聽說今天有人找你？"老人開門見山地問。

"是的，王爺爺，您怎么知道？"

"我聽說了。"王震華說，"她都問了什么？"

張明浩把下午的談話內(nèi)容簡單說了一遍，特別提到了對方詢問王震華的事情。

聽完后，王震華沉默了一會兒。

"明浩，有些事情很復(fù)雜，你現(xiàn)在還不需要知道太多。"老人說，"你只要專心學(xué)習(xí)就行了。"

"王爺爺，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張明浩直接問道。

"瞞著你？"王震華笑了，"我能瞞著你什么？"

"我總覺得您不像普通的退休工人。"

"為什么這么說？"

"您的知識面很廣，對很多事情的看法都很有見地。而且，我看到您坐高檔車，司機還叫您首長。"

王震華的表情明顯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

"明浩，你想多了。"老人說，"我確實是退休工人，那輛車是我兒子的，司機是他雇的。"

"那為什么叫您首長？"

"那是開玩笑的。"王震華笑著說，"我兒子經(jīng)常這樣叫我，說我在家里像個首長一樣。"

這個解釋聽起來很勉強，但王震華堅持這樣說，張明浩也不好再追問。

12月份，距離高考還有半年時間。張明浩的成績穩(wěn)步提升，已經(jīng)能夠穩(wěn)定在630分左右。

"明浩，你現(xiàn)在的成績很不錯。"補習(xí)班的老師說，"如果保持這個水平，考個好大學(xué)沒問題。"

"謝謝老師。"

"不過，我建議你志愿填報的時候還是要保守一些。"老師提醒道，"畢竟競爭很激烈。"

張明浩點點頭，但心里還是想沖擊最好的學(xué)校。

就在這時，又發(fā)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張明浩收到了一份問卷調(diào)查，說是某個教育研究機構(gòu)做的關(guān)于高中生價值觀的調(diào)查。

問卷的問題很有針對性：

"如果你面臨個人利益和社會責(zé)任的沖突，你會如何選擇？"

"你認為品格和能力哪個更重要？"

"你對公平和正義是如何理解的？"

"如果有機會改變自己的命運，但需要放棄一些原則，你會怎么做？"

這些問題讓張明浩覺得很奇怪。一般的調(diào)查問卷不會問這么深入的問題。

更奇怪的是，問卷的最后有一行小字："請保證回答的真實性，我們會對所有回答進行核實。"

核實？怎么核實？

張明浩把這份問卷給王震華看了。

"這個問卷很有意思。"王震華仔細看了看，"你準備怎么回答？"

"如實回答唄。"張明浩說，"反正也沒什么可隱瞞的。"

"那就好。"王震華點點頭，"記住，做人要誠實，不要因為覺得某個答案更好聽就違背自己的真實想法。"

"我明白。"

張明浩認真填寫了問卷，按照自己的真實想法回答了所有問題。

填完后，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這不是一份普通的調(diào)查問卷，而是某種測試。

但測試什么呢？測試給誰看呢？

這些疑問在張明浩心里越來越多，但他找不到答案。

快遞員離開后，張明浩拿著那份清華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手在顫抖。

通知書上的鋼印、校徽，一切都顯示這是真的。

"這不可能！"李秀蘭仍然無法接受，"你根本沒有參加今年的高考報名！"

"媽說得對。"張建軍也很困惑，"而且清華的錄取分數(shù)線那么高，就算你參加了高考..."

話音未落，門外響起了熟悉的敲門聲。

張明浩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打開門，王震華站在門外，但這次他身后跟著三個穿制服的工作人員。

"王爺爺？您怎么知道..."

"孩子，該告訴你真相了。"王震華的聲音變得嚴肅，目光掃過張明浩手中的錄取通知書，"這份通知書，是真的。"

李秀蘭護在兒子面前："您到底是誰？我兒子到底怎么了？"

"因為你兒子通過了我們的考試。"王震華的眼神變得深邃，"而且是滿分通過。"

"什么考試？我什么時候考過試？"張明浩徹底懵了。

"從你救我的那一刻開始。"王震華深吸一口氣，身后的工作人員同時掏出了證件，"現(xiàn)在，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