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聲明：本文根據真實社會事件改編，為保護當事人隱私，文中人物均為化名，部分情節(jié)經藝術加工處理

"你給我把那個破娃娃扔了！"劉浩指著床頭柜，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不行！"林薇緊緊抱住那個粉色的布娃娃，眼中滿含淚水，"你憑什么讓我扔掉它？"

"憑什么？就憑我是你男朋友！那是你前男友送的東西，你留著它干什么？惡心不惡心？"

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破損的布娃娃胸口處，白色的棉花正一絲絲地往外滲透。

林薇死死抱著娃娃，感受著它柔軟的觸感，卻不知道這個陪伴了她八年的"朋友"，正默默守護著一個足以讓她徹夜難眠的秘密。

01

這場爭吵來得毫無征兆，卻又似乎早有預兆。

劉浩和林薇交往已經半年，平時相處融洽，很少發(fā)生激烈沖突。

但最近一個月來，他對那個布娃娃的態(tài)度越來越不滿，今天終于爆發(fā)了。

"我早就想說了，一個二十八歲的女人，床頭還擺著個破布娃娃，像什么話？"

劉浩坐在床邊，看著那個高度大概三十厘米的粉色小熊，滿臉嫌棄，"你看看它現(xiàn)在什么樣子，臟兮兮的，還破了好幾個洞。我的朋友們要是知道了，會怎么看我？"

林薇輕撫著布娃娃的頭部，那里的毛已經有些打結了。

確實，八年的時間讓這個小熊失去了最初的光澤，粉色變得暗淡，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里面的白色棉花。

"它只是舊了一點，又不是壞掉了。"

林薇的聲音有些委屈，"而且你朋友們又不住在這里，關他們什么事？"

"舊了一點？"劉浩冷笑著站起身，走到娃娃面前仔細觀察，"你摸摸它的肚子，都硬成什么樣了？估計里面的棉花都結塊了。還有這個味道，一股霉味混合著什么奇怪的氣味。"

林薇下意識地聞了聞，確實有一股淡淡的異味，但她早就習慣了，甚至覺得那是一種特殊的安全感的味道。

"我沒聞到什么異味。"她辯護道。

"那是因為你天天和它在一起，已經聞不出來了！"

劉浩在房間里踱步，情緒越來越激動，"我每次來你這里過夜，都要忍受那種味道。有時候半夜醒來，看到它那兩個紐扣眼睛，我都覺得毛骨悚然。"

"你說得太夸張了。"林薇把布娃娃抱得更緊，"它就是個普通的玩具，哪來什么毛骨悚然？"

"普通的玩具？"

劉浩轉過身，直視著林薇的眼睛，"如果它真的那么普通，你為什么這么舍不得？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是你前男友送的！"

這句話像一根導火索，徹底點燃了兩人之間的矛盾。

"所以呢？"

林薇的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就因為是前男友送的，我就必須扔掉它？那按你這個邏輯，我是不是應該把所有和過去有關的東西都扔掉？"

"其他東西不一樣！"

劉浩幾乎是吼了出來，"其他東西不會每天晚上和我們睡在同一個房間里！我每天晚上睡覺都要看到它，你知道我什么感受嗎？就像有個第三者在監(jiān)視我們一樣！"

"監(jiān)視？"林薇覺得劉浩的話很荒謬，"它就是個布娃娃，怎么可能監(jiān)視什么？"

"我知道它不會真的監(jiān)視，但它代表的意義你不懂嗎？"

劉浩坐回床邊，語氣稍微平緩了一些，但依然很嚴肅，"薇薇，我們交往半年了，我以為你已經完全接受了我，完全把過去放下了。但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你心里還是有他的位置。"

"我沒有！"林薇激動地站起來，"我和趙晨早就結束了，我對他沒有任何感情了！"

"那你為什么不愿意扔掉這個娃娃？八年了，林薇，八年！你們都分手八年了，你還留著他送的東西干什么？如果你真的對他沒感情了，為什么舍不得扔掉一個破娃娃？"

林薇沉默了。

她也說不清楚為什么會對這個布娃娃如此執(zhí)著。

或許是因為習慣，或許是因為某種說不清的情感寄托，又或許是因為在那些孤獨的夜晚，它給了她唯一的安慰。

"我...我說不清楚。"

林薇誠實地承認，"但我可以確定的是，這和感情無關。我留著它，是因為它陪了我很久，見證了我這些年的成長和變化。有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抱抱它就會覺得安心。"

"安心？"劉浩的表情變得更加不解，"你都二十八歲了，還需要一個玩具來獲得安心？而且還是前男友送的玩具？"

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林薇。

她知道從理性的角度來看，劉浩說得沒錯，但她就是無法割舍這個陪伴了她八年的"朋友"。

"也許在你看來很幼稚，但對我來說，它不僅僅是個玩具。"

林薇的聲音變得溫柔而堅定，"這八年來，我搬了四次家，換了三份工作，經歷了三段感情，但只有它一直陪著我。它見證了我的每一次哭泣，每一次歡笑，每一次挫折和成長。"

"但是它是他送的！"

劉浩再次強調這一點，"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分手的時候還要送禮物，而且你居然接受了，還保留到現(xiàn)在。正常的分手難道不應該徹底斷絕聯(lián)系嗎？"

林薇想起了八年前的那個夜晚，想起趙晨把娃娃遞給她時復雜的表情。

"當時的情況比較特殊。"

她緩緩說道，"我們分手的時候，氣氛并不激烈，甚至可以說很平和。他說希望這個娃娃能陪著我，因為他知道我有時候會覺得孤獨。"

"平和的分手？"

劉浩冷笑，"哪有分手還這么關心前任的？這本身就不正常。而且你居然還接受了，這說明你內心深處還是舍不得他。"

"不是的。"

林薇搖頭，"我接受這個禮物，只是因為當時覺得他的好意難以拒絕。而且那時候我確實需要一些安慰。"

"那現(xiàn)在呢？"

劉浩站起身，走到林薇面前，"現(xiàn)在你還需要它的安慰嗎？你有我了，為什么還需要一個代表著過去的東西來獲得安全感？"

林薇看著劉浩真誠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陣矛盾的情感。

她知道劉浩說得有道理，她也知道一個成年女性確實不應該過度依賴一個布娃娃。

但是...

"我需要時間。"

她最終說道，"也許將來某一天我會主動放下它，但不是現(xiàn)在，也不是因為你的要求。"

"時間？"

劉浩的耐心似乎已經耗盡，"你還要多少時間？再八年嗎？薇薇，我覺得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真正放下過去。"

"我有！"

林薇的聲音提高了，"我為什么要向你證明我放下了過去？我現(xiàn)在和你在一起，我愛的是你，這還不夠嗎？"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應該理解我的感受。"

劉浩的語氣變得冷淡，"我不能接受我的女朋友在床頭擺著前男友送的禮物，這是我的底線。"

"那如果我不愿意扔掉它呢？"林薇挑戰(zhàn)性地問道。

"那我們就沒有繼續(xù)下去的可能了。"

劉浩的話很直接，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房間里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秋天的夜晚總是來得特別早，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林薇抱著布娃娃坐回床上，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娃娃的耳朵，那里有一小塊地方的毛已經掉光了。

這是她緊張或者不安時的習慣動作，八年來從未改變。

"你真的要我在你和它之間做選擇？"林薇的聲音很輕，但充滿了失望。

"是的。"劉浩點頭，"我知道這樣做可能很殘酷，但我必須知道在你心中，我和過去哪個更重要。"

"這不是重要性的問題。"

林薇抬起頭看著他，"你要求我扔掉它，就像要求我抹掉自己的一段記憶一樣。我不是在選擇過去還是現(xiàn)在，我是在選擇要不要做一個完整的自己。"

劉浩被她的話怔住了，他沒想到林薇會從這個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

"我不是要你抹掉記憶。"

他的語氣軟化了一些，"我只是希望你能真正地面向未來，而不是總是被過去的東西牽絆。"

"但是過去就是我的一部分。"

林薇輕聲說道，"這個娃娃不僅僅代表著我和趙晨的過去，它更代表著我獨自度過的那些艱難時光。它陪我熬過了無數個失眠的夜晚，陪我度過了每一次情感的挫折，陪我......"

她的聲音哽咽了，眼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劉浩看到她哭了，心情也變得復雜起來。

他走到床邊坐下，想要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薇薇，我不是故意要讓你難過。"

他伸手想要撫摸她的頭發(fā)，但林薇輕微地躲開了。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

林薇擦了擦眼淚，"但是你的關心方式讓我感到窒息。你要求我扔掉它，就像要求我否定自己的過去一樣。"

"可是你不覺得一直抱著過去不放很奇怪嗎？"

劉浩還是不能完全理解，"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不是還在等他回來。"

"我沒有在等任何人回來。"

林薇的語氣變得堅定，"趙晨就是趙晨，劉浩就是劉浩，你們完全不同。我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愛你，不是因為其他任何原因。"

"那為什么你不能為了我放棄它？"

"因為真正的愛情不應該建立在放棄自我的基礎上。"

林薇看著他，眼中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堅定，"如果你愛我，就應該接受完整的我，包括我的過去。"

劉浩沉默了很久，他在內心里權衡著什么。

林薇能感受到他的糾結，但她不打算妥協(xié)。

"我不管。"

劉浩最后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種決絕，"要么你扔掉它，要么我們分手。這是我的底線，沒有商量的余地。"

說完，他站起身，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

"你要去哪里？"林薇問道。

"我回去冷靜一下。"

劉浩在門口停下，"明天之前給我答案。要么我看到這個娃娃消失，要么我消失。"

門被重重地關上了，房間里只剩下林薇一個人。

她坐在床上，緊緊抱著那個粉色的布娃娃，感受著它熟悉的觸感和氣味。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滴敲打在窗戶上，發(fā)出單調而持續(xù)的聲音。

林薇閉上眼睛，讓自己的思緒回到八年前的那個夏天。

02

2016年的夏天格外炎熱，大學城里到處都是即將畢業(yè)的學生。

林薇和趙晨的戀情也在這個燥熱的季節(jié)里走到了尾聲。

他們是大學同班同學，學的都是市場營銷專業(yè)。

大一剛入學的時候，趙晨就注意到了這個安靜文雅的女孩，但直到大三他才鼓起勇氣表白。

"林薇，我喜歡你。"

那是2014年春天的一個午后，趙晨在圖書館門口攔住了準備回宿舍的林薇。

林薇對這個表白并不意外。趙晨這個人很容易讀懂，他的心思都寫在臉上。

而且最近一段時間，他總是找各種借口和她接觸，幫她占座位，給她帶早餐，陪她到圖書館。

"我...我需要想想。"林薇當時這樣回答。

一周后，她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不是因為多么深刻的愛情，而是因為趙晨的真誠打動了她。

在那個年齡，真誠就足以成為戀愛的理由。

最初的一年里，他們的戀情很甜蜜。

趙晨是個很細心的男生，會記住林薇的每一個喜好，會在她生理期的時候買紅糖水，會在她熬夜復習的時候默默地陪在身邊。

他知道林薇喜歡粉色，所以送給她的禮物都是粉色的；他知道林薇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總是選擇安靜的餐廳約會；他知道林薇容易緊張，所以每次考試前都會給她做心理按摩。

"你怎么對我這么好？"林薇有一次問他。

"因為你值得最好的。"趙晨回答得很認真，"我希望你永遠都能開心。"

那時候的林薇覺得自己很幸福，她覺得遇到了一個真正愛她的人。

但是漸漸地，她開始發(fā)現(xiàn)趙晨的關心有些過度了。

他會詢問她和每一個異性同學的關系，會要求她詳細匯報每天的行程，會檢查她的手機通話記錄和短信。

"我只是關心你。"趙晨這樣解釋，"我擔心你會遇到不好的人。"

起初林薇覺得這是愛情的表現(xiàn)，但后來她意識到這是控制欲。

大四上學期，情況變得更加嚴重。

趙晨開始干涉林薇的社交活動，不允許她參加有男生的聚會，不允許她和異性同學單獨相處，甚至不允許她穿他認為"太暴露"的衣服。

"你為什么要穿這件衣服？"有一次，林薇穿了一件稍微低領的毛衣，趙晨就很不高興。

"這有什么問題嗎？"林薇不解。

"領口太低了，會讓別的男生看到不該看的地方。"

"這很正常的衣服，而且現(xiàn)在是秋天，我里面還有內衣。"

"我不管，我不喜歡你穿這樣的衣服。"趙晨的態(tài)度很堅決，"你回去換一件。"

那一刻，林薇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戀愛生活出了問題。

她不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而是變成了趙晨的附屬品。

類似的事情越來越多。

趙晨會偷看她的日記，會監(jiān)督她的上網記錄，會詢問她和室友談論的內容。

"你不信任我嗎？"林薇終于忍不住質問他。

"我信任你，但我不信任其他人。"

趙晨的回答總是這么一套，"外面的世界很復雜，我只是想保護你。"

"但我不需要這種保護。"林薇說道，"我需要的是自由和尊重。"

"自由？"趙晨的語氣變得激動，"你要什么自由？你想和其他男生交往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給我一些個人空間。"

"我給了你足夠的空間。"

趙晨不認為自己有問題，"我沒有限制你和女生朋友交往，我只是不希望你和別的男生走得太近。這有什么錯？"

林薇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和他溝通。

在趙晨的理念里，他的所有行為都是出于愛，而她的反抗就是不懂得珍惜。

大四下學期，隨著就業(yè)壓力的增加，兩人的矛盾變得更加尖銳。

林薇想要去外地發(fā)展，她投了幾份簡歷給北京和上海的公司。

趙晨知道后非常憤怒。

"你為什么要去那么遠的地方？"他質問道。

"因為那里機會更多，薪水也更高。"

"那我怎么辦？我們的關系怎么辦？"

"我們可以異地戀，或者你也可以考慮去外地發(fā)展。"

"不行。"趙晨的態(tài)度很堅決，"我不會去外地，你也不能去。我們應該留在這里，找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然后結婚生子。"

"結婚生子？"林薇愣住了，"我們才大四，你就想到結婚了？"

"怎么了？我們都交往兩年多了，而且我是認真的。"

趙晨的表情很嚴肅，"我已經和我媽說過你了，她很想見見你。"

這句話讓林薇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她還沒有做好結婚的準備，甚至還沒有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愛趙晨。

"我覺得我們還太年輕。"她說道。

"年輕？我們都二十二歲了，不小了。"

趙晨不理解她的想法，"而且現(xiàn)在不結婚，難道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我想先專注于事業(yè)，至少工作幾年再考慮結婚的事情。"

"事業(yè)？"趙晨冷笑，"女孩子要什么事業(yè)？找一個好老公比什么事業(yè)都重要。"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林薇。她意識到她和趙晨的價值觀完全不同，他們對未來的規(guī)劃也完全不一致。

"我們不合適。"

2016年7月15日的晚上，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廳里，林薇終于說出了這句話。

趙晨沉默了很久，他的表情很復雜，有憤怒，有不解，還有深深的不甘。

"為什么？"他最后問道，"我哪里做得不好？"

"不是你做得不好，是我們不適合。"

林薇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些，"我們對未來的規(guī)劃不同，對很多事情的看法也不同。"

"那些都可以商量。"趙晨試圖挽回，"我可以改變。"

"這不是改變的問題。"

林薇搖頭，"這是性格和價值觀的問題。"

"那你想要什么樣的人？"

趙晨的語氣帶著一絲嘲諷，"想要那些不關心你的人嗎？"

"我想要一個尊重我、信任我、支持我追求夢想的人。"

林薇直視著他的眼睛，"而不是想要控制我的人。"

"控制？"趙晨顯然不同意這個說法，"我什么時候控制過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林薇知道這樣的對話沒有意義，趙晨永遠不會承認自己有控制欲，在他的心中，他的所有行為都是出于愛。

"也許在你看來是為了我好，但對我來說那是負擔。"

她說道，"我們就到這里吧，希望你能理解。"

趙晨又沉默了很久，咖啡廳里播放著輕柔的音樂，但氣氛卻異常沉重。

"我知道了。"他最后點了點頭，出乎林薇意料的平靜，"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不會勉強你。"

"謝謝你的理解。"林薇松了一口氣。

"但是我有個請求。"

趙晨看著她，眼中有一種說不清的情感，"讓我送你一樣東西，作為告別禮物。"

林薇猶豫了一下。

按理說，分手了就應該斷得干凈一些，不應該再有任何牽扯。

但看到趙晨眼中的哀求，她心軟了。

"好吧。"她點點頭。

第二天下午，趙晨找到了林薇。

他手里拿著一個精美的禮品盒，里面是一只粉色的布娃娃，小熊的造型，看起來很可愛。

"這是什么意思？"林薇接過娃娃，感受著它柔軟的觸感。

"沒什么特別的意思。"

趙晨笑了笑，但笑容有些苦澀，"就是希望它能陪著你。我知道你有時候一個人會覺得孤獨，有了它，或許會好一些。"

林薇看著手中的娃娃，心情很復雜。

即使是分手，趙晨依然用他特有的方式表達著關心。

"我在它身上繡了你的名字。"

趙晨指著娃娃的左腳，那里確實有用粉色絲線繡的"薇"字，很小，但很精致。

"你什么時候繡的？"

"昨天晚上。"趙晨的眼中有些疲倦，"繡了一整夜。手藝不太好，你別嫌棄。"

林薇仔細看了看那個字，針腳雖然不夠專業(yè)，但可以看出繡的人很用心。

"還有一個小機關。"

趙晨輕輕按了按娃娃的肚子，里面?zhèn)鞒隽艘欢我魳罚且皇缀茌p柔的搖籃曲。

"這個音樂盒是我特別定制的。"

他解釋道，"當你一個人的時候，聽聽這個音樂，就不會覺得太孤單了。"

林薇心中涌起一陣說不出的情感。

雖然她覺得趙晨在戀愛中的表現(xiàn)有問題，但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善良細心的人。

"謝謝。"她輕聲說道。

"不用謝。"趙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薇薇，雖然我們不能在一起了，但我希望你能幸福。如果將來遇到什么困難，可以聯(lián)系我，我會盡力幫助你。"

"我會的。"林薇點點頭，雖然她知道自己大概不會真的聯(lián)系他。

"還有。"趙晨猶豫了一下，"如果將來你覺得累了，想要找個人依靠，記得我一直在這里。"

這句話讓林薇有些不安，但她沒有多說什么。

分手時說一些感性的話很正常，她沒有往深處想。

"我知道了。"她說道。

趙晨轉身要走，又回過頭看了看她："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他真的走了。

林薇站在宿舍樓下，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她低頭看看手中的布娃娃，它的眼睛是兩顆黑色的紐扣，看起來溫和可愛。

那時候她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告別禮物，會在她的生活中扮演如此重要的角色。

03

大學畢業(yè)后，林薇如愿以償地去了上海，在一家廣告公司找到了文案策劃的工作。

那段時間她住在公司安排的員工宿舍里，一個很小的單間，但對于剛畢業(yè)的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布娃娃成了她房間里唯一的"室友"。

每天晚上下班回到宿舍，看到床頭柜上的粉色小熊，林薇總會感到一絲溫暖。

大城市的生活比她想象的更加孤獨，工作壓力很大，同事之間的關系也比較疏遠，有時候一整天都沒有人和她說幾句貼心話。

"今天又被主管批評了。"

林薇有時候會對著娃娃自言自語，"他說我的創(chuàng)意不夠新穎，要我重新寫方案。"

當然，娃娃不會回答她，但它靜靜地"聽著"，兩只紐扣眼睛注視著她，讓她感到一種被陪伴的安慰。

有時候心情特別不好的時候，林薇還會抱著娃娃入睡。

它很柔軟，有一種特殊的香味，聞起來讓人安心。那種香味很淡，有點像淡淡的花香，又有點像某種高級織物的味道，總之是一種讓人感到舒適的氣息。

按一下娃娃的肚子，里面的音樂盒就會播放那首輕柔的搖籃曲。

在無數個失眠的夜晚，這首音樂陪伴著林薇進入夢鄉(xiāng)。

工作一年后，林薇搬出了員工宿舍，在市中心租了一套一居室的公寓。

搬家的時候，她帶的東西不多，但布娃娃是必須要帶的。

新公寓的臥室更大了，但林薇依然把娃娃放在床頭柜上，讓它能夠"看到"她的日常生活。

2017年秋天，林薇遇到了第一任男友王磊。

王磊是她在一次朋友聚會上認識的，做軟件開發(fā)工作，人很陽光，性格開朗。

他們的戀愛很輕松，沒有太多的戲劇性，就是兩個年輕人的正常交往。

王磊從不過問林薇的過去，對她的生活習慣也很包容。

"這個娃娃挺可愛的。"

王磊第一次到林薇家過夜的時候，注意到了床頭柜上的粉色小熊，"是你自己買的嗎？"

"朋友送的。"林薇沒有詳細解釋，王磊也沒有追問。

有一次，王磊無意中按到了娃娃的肚子，音樂盒開始播放搖籃曲。

"哇，還有音樂功能。"王磊很感興趣，"這個娃娃應該不便宜吧？"

"應該吧。"林薇笑了笑，"我也不太清楚。"

王磊是個很實用主義的人，他不太理解為什么一個成年女性會對布娃娃如此重視，但他也不會因此說什么。

在他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和習慣，沒必要干涉。

他們交往了一年多，戀情最終還是因為性格不合而結束。

王磊比較大大咧咧，而林薇相對內向敏感，兩人在很多問題上都有分歧。

分手的時候，王磊說："希望你的小熊能繼續(xù)陪著你，它比我更適合做你的伴侶。"

這句話雖然是開玩笑，但也從側面說明了布娃娃在林薇生活中的重要位置。

2019年，林薇又開始了一段新的戀情。

這次的對象是她的同事李峰，一個比她大三歲的資深策劃。

李峰對娃娃的態(tài)度比較中性，不喜歡也不討厭，偶爾還會調侃林薇："都二十五歲了還玩娃娃，你還真是童心未泯。"

"它不是玩具，是我的朋友。"林薇會這樣反駁。

"朋友？"李峰笑了，"那我算什么？"

"你是我男朋友，它是我的老朋友。"

林薇很認真地解釋，"你們的地位不同。"

李峰雖然覺得這種說法有些奇怪，但他從來沒有要求林薇扔掉娃娃。

在他看來，這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習慣。

這段感情維持了兩年多，最終還是無疾而終。

李峰想要結婚，但林薇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好，兩人在這個問題上產生了不可調和的分歧。

"你什么時候才能準備好？"李峰在最后一次談話中問道。

"我不知道。"林薇誠實地回答，"也許是工作更穩(wěn)定一些的時候，也許是我更成熟一些的時候。"

"那我等不起了。"李峰搖搖頭，"我已經二十九歲了，不能再無限期地等下去。"

就這樣，他們平和地分手了。

在這些年里，布娃娃一直靜靜地陪伴著林薇。

它見證了她的每一次戀愛，每一次分手，每一次深夜的哭泣，每一次重新振作。

有時候林薇也會想起趙晨，想起他當初送給她這個禮物時說過的話："希望它能陪著你。"現(xiàn)在看來，他的愿望確實實現(xiàn)了。

但是時間對所有東西都是公平的，包括這個布娃娃。

2022年開始，林薇發(fā)現(xiàn)娃娃開始出現(xiàn)破損的跡象。

最初只是毛發(fā)有些打結，顏色也不如以前鮮亮了。她以為這是正常的老化現(xiàn)象，畢竟已經六年了。

但漸漸地，問題變得更加明顯。

娃娃胸口的位置出現(xiàn)了一個小洞，白色的棉花開始往外滲透。

林薇試圖用針線縫補，但她的手工技能有限，縫補的效果不太好。

而且她發(fā)現(xiàn)，娃娃的填充物似乎發(fā)生了某種變化。

原本柔軟均勻的觸感變得有些奇怪，有些地方很軟，有些地方卻很硬，像是有什么東西結塊了。

"可能是受潮了。"

林薇這樣想著，上海的梅雨季節(jié)確實很潮濕，布制品受潮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想過把娃娃放在太陽下曬曬，但又擔心會褪色或者損壞音樂盒的機制。

2023年，破損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除了胸口的洞越來越大，娃娃的背部也出現(xiàn)了裂縫，更多的棉花露了出來。

最讓林薇困惑的是，娃娃開始散發(fā)出一種奇怪的氣味。

不是霉味，也不是其他什么明顯的異味，就是一種說不清的氣息，有時候濃一些，有時候淡一些。

這種氣味和她最初聞到的那種花香完全不同，讓人感到有些不安。

但林薇已經習慣了娃娃的存在，即使它變得破舊了，她也舍不得扔掉。

她想過找專業(yè)的玩具修理店，但一般的縫紉店都不接這種活，而且她也擔心修補會改變娃娃的原貌。

今年年初，林薇通過朋友介紹認識了現(xiàn)在的男友劉浩。

劉浩在一家外貿公司做業(yè)務經理，收入不錯，人也很實在，對林薇很好。

但他對布娃娃的態(tài)度就沒那么友好了。

從第一次見到娃娃開始，劉浩就表現(xiàn)出了明顯的不適。

"這個娃娃看起來有些...怎么說呢，有些詭異。"他第一次過夜的時候這樣說。

"詭異？"林薇有些不解，"它哪里詭異了？"

"可能是因為太舊了吧。"

劉浩仔細觀察了一下娃娃，"而且它的眼睛...我總覺得它在看著我。"

"那是紐扣，怎么可能看著你？"林薇覺得他的想法很有趣。

"我知道是紐扣，但就是有這種感覺。"劉浩搖搖頭，"而且它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林薇聞了聞，確實有一種淡淡的異味，但她早就習慣了。

從那以后，劉浩每次來林薇家，都會有意無意地抱怨布娃娃的存在。

"它太舊了，該換個新的了。"

"這種粉色太幼稚了，不適合你這個年齡。"

"為什么一定要放在床頭？能不能收到柜子里？"

"你有沒有考慮過扔掉它？"

每次聽到這些話，林薇都會為娃娃辯護，但劉浩的態(tài)度越來越強硬。

他開始暗示這個娃娃影響了他們的關系，影響了房間的氛圍，甚至影響了他的睡眠質量。

"我每天晚上都要看著它，感覺很不舒服。"

劉浩抱怨道，"有時候半夜醒來，看到它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光，我都覺得害怕。"

"那是月光的反射。"林薇解釋，"紐扣在特定角度下會反光，這很正常。"

"正常不正常我不知道，但我確實感到不安。"

劉浩的語氣變得嚴肅，"薇薇，你不覺得一個成年女性在床頭擺著布娃娃很奇怪嗎？"

"我不覺得奇怪。"林薇堅持自己的立場，"它是我的朋友，陪了我這么多年。"

"朋友？"劉浩冷笑，"它只是個破布娃娃，而且還是你前男友送的。"

每當劉浩提到"前男友"這三個字的時候，林薇就能感受到他內心的嫉妒和不滿。

她知道這是很多男人都會有的心理，但她覺得劉浩的反應有些過度了。

矛盾在今天晚上終于徹底爆發(fā)了。

04

劉浩走后，林薇一個人坐在床上，仔細打量著手中的布娃娃。

夜已經深了，外面的雨聲漸漸小了，但房間里的氛圍依然很沉重。

林薇感到疲憊，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疲累，更是精神上的疲憊。

她需要做一個選擇：是為了保住這段感情而放棄陪伴了她八年的"朋友"，還是為了堅持自己的立場而冒著失去劉浩的風險？

八年的時間，確實讓布娃娃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原本鮮亮的粉色已經變得暗淡，像是褪了色的玫瑰花瓣。

毛發(fā)也不再蓬松，有些地方甚至有些發(fā)硬，失去了最初的柔軟觸感。

最明顯的是那些破損的地方。

胸口的洞現(xiàn)在已經有五厘米長了，白色的棉花從里面涌出來，看起來確實有些不太美觀。

林薇伸手觸摸了一下那些露出的棉花，感覺有些奇怪。

這些棉花的質地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樣，有些地方很軟，有些地方卻很硬，像是有什么東西混在里面。

她想起劉浩說過的話："估計里面的棉花都結塊了。"

或許真的是這樣吧。

時間久了，填充物發(fā)生變化也是正常的。

但那種奇怪的硬度讓她有些困惑，感覺不太像是棉花結塊應有的質地。

還有那種越來越明顯的異味。

林薇把娃娃湊近鼻子聞了聞，氣味更加明顯了。

不是霉味，不是汗味，也不是任何她能識別的味道，就是一種讓人感到隱約不安的氣味。

這種氣味和八年前她剛收到娃娃時聞到的花香完全不同。

那時候的香味很淡雅，讓人感到安心和舒適，但現(xiàn)在的味道卻讓人感到莫名的緊張。

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會不會是里面有什么東西壞掉了？

這個想法讓她有些害怕。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這八年來每天晚上抱著它睡覺，豈不是...

不行，她必須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林薇起身到客廳拿了一把小剪刀，又回到臥室。她決定把胸口的洞開大一些，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

娃娃躺在床上，兩只紐扣眼睛看著天花板，表情依然溫和。

但在昏暗的燈光下，那兩只眼睛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就像劉浩說的那樣，好像在凝視著什么。

林薇有些不忍心，這個娃娃陪伴了她這么多年，現(xiàn)在要親手"解剖"它，感覺有些殘忍。但好奇心最終戰(zhàn)勝了不舍。

她小心翼翼地用剪刀擴大胸口的破洞，更多的白色棉花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