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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周母囚禁,周天成在酒店私會白月光,反手我讓他首富變首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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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眾人以為孤女林安安讓周天成浪子回頭,是令人艷羨的 “神仙眷侶”,

實則周天成娶林安安是為白月光姜心緣,為她能嫁給他鋪路。

林安安發現真相后,選擇恢復首富之女林晨熙的身份與大她十歲,腿有殘疾的科技大佬傅澤宴聯姻。

在傅澤宴的呵護下,林晨熙逐漸走出周天成造成的創傷。

而周天成在失去林安安后才意識到自己愛的人是她,姜心緣只是他與自己強勢好面子的母親賭氣時所留下的“執著”,可他醒悟已為時已晚。



“小姐,終止技術授權,周家可能會…破產。”

涂上正紅色口紅的林晨熙勾唇冷笑:“天冷了,幫周家給全國孤兒買冬衣。”

李助理愣了瞬,這位平日里熱衷慈善的“愛心小白兔”,一朝黑化直接讓對方破產。

“周家缺德,幫他們行善積德,小姐大氣!”

林晨熙撫上頸間的項鏈,眸色如霜:“我要讓他在一個月內,從柳市首富變成首負。”

只因昨日,她還在干勁滿滿地布置與周天成的婚房。

父親發來的信息卻像一盆冷水,將她從甜蜜的夢境中澆醒。

“浪子回頭不是為你,乖寶你被周天成騙了!”

“云野別墅他給另個女人買的婚房,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當時林晨熙以為父親輸不起,她脖子上的情感檢測項鏈可一直亮著燈。

數據顯示周天成是喜歡她的。

為了證明父親錯了,林晨熙還是去了。

事實卻敲碎了她的天真。

一個月后要成為她老公的周天成,正摟著一個漂亮女人的腰,兩人親昵地討論著他們的愛巢。

“緣緣,家具都按你喜歡的風格來,我親自把關選的,滿意嗎?”

姜心緣依偎在他懷里:“你日日來把關,自然合我心意。”

林晨熙聽得眼淚霎時涌出,她與周天成的婚房,他從未出現。

只派了設計師,讓她按自己喜歡的風格布置。

原來是計劃快要成功,裝都懶得裝了。

姜心緣忽嘆氣:“天成,你說我們能過你媽那關嗎?”

周天成聲音寵溺:“我媽嫌棄你是明星,認為你嫁給我是為了錢。”

“現在我要娶一個靠打零工生活的孤兒,落差之下,你在我媽眼里瞬間變成了香餑餑。”

姜心緣頓時嗔怪的翻了個白眼。

“只剩一個月了,要不現在就告訴你媽?”

周天成低頭親了她:“等婚禮那天,我媽沒退路可選,才更穩妥。”

姜心緣有點不放心:“可我怕那個女人在婚禮上鬧起來。”

周天成輕笑不屑:“林安安一個孤女,我多給些錢就打發了。”

“若……她不要錢呢?”姜心緣追問。

“那她也有把柄在我手上,翻不起什么浪。”

把柄?

林晨熙想起前幾日,在浴室林天成從背后掐著她的腰,當時她從鏡子里瞥到他拿著手機……

她霎時如遭雷擊,心臟像是被無數細針反復穿刺,痛得她無法呼吸。

她馴服柳市有名的花花公子,惹無數人羨慕,直呼又相信愛情。

原來這愛情奇跡,不過是周天成為他心愛女人鋪路,費心演的一出戲。

林晨熙探頭看去,周天成手上還戴著“真愛之戒”。

那個能夠檢測真實情感波動的智能戒指,與她脖子上的真愛之心項鏈是一對。

是她花了兩年心血研發,能判斷一個人是否對另一個人動心。

萬對情侶都通過了真心測試,數據也顯示周天成喜歡她。

或者說是孤女林安安。

可眼前的一切又是什么?

她在周天成心里連替身都不算,頂多是個炮灰。

“還有李明,將真心項目封存。”

李助理急了:“小姐,這可是你兩年的心血,市場部預估面世能達幾億規模。”

“不給周家,咱們也可以自己賣啊!”

林晨熙解下還閃著燈的項鏈,嗤笑著按了關機。

“連我這個研發者的感情都測不準,拿出來賣等人笑嗎?”

科技的生理檢測,怎么算得準人心,是她異想天開了。

70樓落地窗,明媚的陽光傾瀉而入,卻照不進林晨熙晦暗的心房。

她恍惚想起三年前,和周天成的初遇。

也是陽光正好的日子。

剛大學畢業的她,來柳市和孤兒院的信友們面基。

一個小女孩跑到馬路中央,林晨熙急忙去抱她回來。

誰知一輛大貨車疾馳而來,她抱著孩子整個人都嚇傻了。

等回過神,已經被人帶回了孤兒院。

救她的是周天成,他正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給小女孩的擦傷涂藥。

他取笑小女孩笨拙,一張很攻的臉笑得肆意張揚,透著玩世不恭的痞氣,卻又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溫柔。

處理完小女孩的傷口,周天成從口袋拿出根棒棒糖遞給她,揉了揉她的頭頂:“下次別亂跑了。”

他察覺到林晨熙的注視,走到她跟前,又變出一根棒棒糖遞給她:“怎么,大丫頭也要我涂?這可要收費的哦~”

林晨熙的視線順著棒棒糖一路往上,男人硬朗銳氣的臉在夕陽的余暉里顯得格外的溫柔繾綣。

那一刻林晨熙的心,被丘比特的箭射中。

她想留在柳市,父親得知后,強烈反對。

他調查了周天成,說他是柳市有名的浪子,整天泡吧玩樂,身邊女伴無數。

林晨熙卻深信在孤兒院那個會舍己救人的周天成,才是真實的他。

她跪了三天才讓父親松口,定下三年之約。

若三年內她能讓周天成“浪子回頭”,就不再阻攔。

但林父要求她必須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與周天成交往。

她放棄全球頂尖科研團隊進修的機會,賭了這場人生大局。

當周天成向“孤兒”的她求婚時,林晨熙以為她賭贏了。

不曾想,她的經歷比童話故事還離譜,只是個灰姑娘的炮灰替身。

手機震動是父親的來電。

林晨熙猶豫了下接起:“爸,我輸了。”

父親寬厚的聲音響起:“熙熙要不你考慮下傅澤宴?”

林晨熙愣住,她是技術宅不懂公司經營,又是獨女。

父親一直想找個能力強、人品好的女婿,接管林氏這艘大船。

而傅澤宴,二十歲車禍腿瘸,家中破產,十年以一己之力,從絕境中帶領傅家重回巔峰與林氏比肩。

是父親眼中最理想的女婿人選。

“我同意和傅澤宴聯姻,不過婚后我要進保密科研所。”

她再也不想經歷什么狗屁愛情,生個寶寶繼承林氏。

以后林氏集團有老中小打理,她可以專心去做科研。

下午林晨熙在林氏分公司,簽與周家解除技術授權的文件。

這些都是她瞞著周天成,偷偷給他公司商務當槍手寫標書,才讓周家競爭到的林氏項目。

兩年時間,這些項目將周家財富從柳市三層提升至首富。

她為周天成謀劃未來與她比肩,他卻將她的真心踩在泥地。

這時周天成打電話來,問林晨熙怎么沒去婚紗店。

他沒給她反應的時間,讓她二十分鐘內趕到。

林晨熙想拿回那枚她親手做的智能戒指,徹底做個了斷。

她趕到婚紗店,一眼就看到姜心緣正搭著周天成的肩,親密交談。

林晨熙想改天,導購已發現她,喊了聲歡迎。

周天成聞聲回頭看向她,語氣染上不耐煩:“怎么連試婚紗這么重要的事也能忘?”

他明知道婚紗對女人的重要性,還帶姜心緣同時來?

是要享受齊人之福的優越感嗎?

罷了。

一股熱流涌上眼眶,林晨熙轉身就想走,手腕卻被周天成一把抓住,拉到展示臺。

他引著她看婚紗,卻不知自己擺手示意姜心緣去另一邊的動作被她收入眼底。

“安寶,剛才是我語氣重了,對不起。”

周天成低頭附在林晨熙耳邊,曖昧地親了親她的耳廓。

“喜歡哪件?放心選,錢不是問題。”

“不過,別選太漏的,我不想我寶貝被別人看去。”

林晨熙看向眼底盛著莫名深情的周天成,只覺他演技真好。

相戀前,他賽車、泡妞、喝酒惹事,是個逍遙不羈的浪蕩子。

相戀后,他成了二十四孝居家好男人,還好陪她低智的妹妹。

教她玩游戲,即使妹妹一次聽不懂,他也耐心一遍遍教。

他們三人一起踏遍柳市周邊所有景區,留下無數溫馨的合照。

哪個朋友想約他出來,都得先給他們相遇的柳市幼兒園捐款才行。

背后不知多少人嘲笑周天成是“慈善情圣”。

后來為了娶孤兒,還拖帶低智妹妹的她,他跪了一天一夜求他母親同意,膝蓋都凍壞了……

是以林晨熙之前從未懷疑過他的真心。

她開發真愛之戒的初衷,是想更了解周天成,想知道他那桀驁不羈的外表下,真實的喜怒哀樂。

原本她打算婚后將“真心”項目技術授權給周天成,助他另起爐灶脫離他母親控制……

“天成,她就是你那個……未婚妻?”

姜心緣走過來時,周天成身體僵了一霎,甩開了她的手。

這個下意識動作,讓林晨熙心頭忍不住刺痛。

“你好,我叫姜心緣,是天成的朋友。”

姜心緣目露柔情看向周天成:“我也快結婚了,今天遇到你們真是有緣。”

“巧合過了就是早有預謀。”

林晨熙故作天真地眨了眨眼:“開玩笑的,你是阿成的朋友?那也跟他一樣,三十多了嗎?”

姜心緣笑容一僵:“我比他小,剛三十。”

林晨熙笑得人畜無害:“那也比我大三歲呢,姜姐姐你好,我是林安安。”

裝,她也會。

林晨熙狀似無意地問道:“不知姜姐姐的老公叫什么名字?我也認識嗎?”

“他……”姜心緣支支吾吾,她只是隨口扯個在此的理由,壓根沒準備好怎么圓。

周天成不悅開口:“行了安安,你何時這么八卦,那不是你該認識的人。”

對,她一個孤女,怎么配認識他那個圈子的人呢?

林晨熙收斂笑容,破碎的心再次鮮血淋漓。

姜心緣神情異樣,踟躕說:“我男友臨時有事來不了,我有個不情之請,天成你能不能穿新郎服,幫我選下婚紗?”

林晨熙剛想開口索要戒指走人,周天成已經轉身走向了試衣間。

接下來的一小時,姜心緣每換一套都挽住周天成站在鏡子前比劃,把她當成空氣。

導購頻頻用怪異的眼神看林晨熙,外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有貓膩了。

林晨熙覺得自己像個傻子,站在這里看他們“秀恩愛”。

她轉身想走,一條款式眼熟的婚紗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剛拉起婚紗裙擺,姜心緣不知從哪冒出來也拉住另一端:“你也喜歡這件?我正想試這條……”

林晨熙正要放手,就聽周天成說:“給心緣先試試。”

姜心緣得意地朝她挑了挑眉,假惺惺道:“那怎么行,不如再拿一條,我倆同時試試。”

林晨熙只覺得滑稽:“不必了,又不是選美比賽,也不是皇帝選秀,不用麻煩。”

周天成臉色驟冷:“來就是試婚紗的,我沒空再來第二趟。”

哪怕心有準備,林晨熙還是被他突如其來的生冷態度刺痛。

他之前從來對她說話都是溫聲輕哄,今日姜心緣這個心尖人在,他裝不下去了嗎?!

導購見氣氛不對,連忙出來打圓場。

“這款純蕾絲店里只有一條了,但還有條限量豪華滿鉆版。”

她拉開旁邊柜子,大片鉆石在燈光下耀眼奪目。

“設計都一樣,就是這條鑲滿了3S級鉆石,要二百萬,而這件素的,二十萬。”

“這……”

姜心緣面露猶豫,腳卻移步站到豪華版旁邊。

周天成朝導購使了個眼色。

導購想起剛才的場景,立刻會意:“姜小姐長相偏濃艷,氣質高貴,適合這件鉆石婚紗。”

“林小姐的氣質……則更適合這條純蕾絲款的。”

林晨熙不為難打工人,又想到在周天成手機里的視頻,去換了衣服。

當兩人再次同時出現在周天成面前時,他愣住了。

同一款剪裁的婚紗,在林晨熙身上像是量身定做似的,將她干凈,純真的氣質發揮到極致。

反觀姜心緣,濃妝艷抹,在滿身鉆石的襯托下,反而顯得有些艷俗。

“天成,你覺得誰穿更好看?”

周天成看向又純又欲的林晨熙,喉結滾滾:“都很好看。”

“別敷衍我們嘛。”

姜心緣嬌不停在鏡子前擺弄,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鎖定在林晨熙身上。

林晨熙偏過身,避開周天成炙熱的目光。

她再也不會為他的注視而心動了。

姜心緣繼續撒嬌:“實話實說,我們不會生氣的。”

“自然是這件貴的好。”

周天成說完轉向林晨熙,想要補充什么。

“沒關系。”

林晨熙打斷他:“但是這婚紗我們都不會要。”

導購急了:“姜小姐,這條限量豪華版是全柳市最好最貴的婚紗了。”

“不好意思啊,安安,我是明星,穿太便宜會被人笑的。”

姜心緣從包里掏出卡:“我就喜歡這件,導購定金多少,刷卡。”

“姜小姐你真有眼光,定金20萬。”

導購火速拿來刷卡機,姜心緣剛輸完密碼,周天成的手機就發出叮的聲音。

店里只有他們幾人,這聲音配合得過于巧合。

周天成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助理找我有事,安安你再選選。”

他一走開,姜心緣氣場全開:“安安聽說你是孤兒,怪不得剛才你選那件沒鉆的,哎,你這樣小家子氣會讓天成很沒面子的。”

“周家在柳市可是數一數二的。”

某人忘了剛才是她自己要爭那件純蕾絲的。

林晨熙絲毫沒受影響:“好吧,姜姐姐都付錢了,我也就不多說了。”

她以德報怨本想說這兩件婚紗都是仿品,正品是她母親花2000萬給她定制的。

因為她一直在柳市,那件婚紗還在國外設計師手里,看來保管不當被抄襲了。

普通人穿盜版也沒人管,偏偏姜心緣是個明星,穿抄襲款結婚可就要成全網笑話了。

到時讓周天成沒面子的,只會是她。

她們換回衣服,周天成也回來了。

“安安選好了嗎?我答應爸買新游戲機,等下我們……”

姜心緣迎上去:“天成,你不是想認識林氏繼承人林晨熙嗎。”

“今晚我約到林氏分公司的劉總,他跟林晨熙是親戚。”

周天成毫不猶豫改口:“安安,林氏授權給周家的技術快到期了,我得先去談續約。”

林晨熙面無表情伸手:“周天成,你先把那個戒指給我。”

周天成蹙眉:“你別鬧,我……”

“安安,你太不懂事了,周家今年簽了對賭協議,林氏技術可至關重要。”

“劉總可是看在我姐妹面子上,才肯赴約的。”

姜心緣直接挽住周天成的胳膊:“天成,我們先去給劉總挑禮物吧。”

她抬手招來導購:“不過也不能讓安安白跑,婚紗就定剛才那件素款的吧。”

“這……”

導購只覺自己迷糊了,誰才是周少未婚妻?

林晨熙再溫和的性子也被惹怒了:“姜姐姐你好像我婆婆哦,這么關心周天成和我。”

“你!”

姜心緣噎了一下,紅著眼委屈道:“天成……”

周天成夾在中間,神色愈發不耐煩:“行了安安,就定那條,你先回去。”

說完他拉著姜心緣轉身就走,一句解釋都沒。

林晨熙豎起的尖刺撐不住散去。

她自小被父母護在羽翼下,向來與人為善,相信世間有愛,人間有光。

可當她褪去首富之女的光環,以孤兒身份獨自前行。

才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更多面。

貪婪、冷漠、甚至為了個人利益殘忍傷害別人。

林晨熙離開婚紗店不到半小時,周母打電話來。

“林安安!你選的那是什么破爛玩意兒?馬上給我滾過來!”

周母尖銳的嗓音透過手機聽筒,幾乎要刺破林晨熙的耳膜。

林晨熙想起自己在周家電腦上,還有留著個意義非凡程序。

那是她為自己和周天成婚禮所設計的無人機智能程序。

到時十萬臺無人機,將在全市天空巡游一整天。

讓所有人知道他們結婚了,也讓他們知道“林安安”與周天成是天作之合。

現在都用不著了,周天成根本配不上她!

她要刪除那個程序,就像將周天成從她的人生中刪除一樣。

林晨熙趕到周家,剛踏進去,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撲鼻而來,嗆得她連連咳嗽。

周母喜歡用哪些大牌香水,當空氣清新劑使,來彰顯周家的富有。

“周伯母。”

“你看看你,畏畏縮縮的樣子,哪有一點豪門太太的氣質?”

林晨熙捂鼻的樣子惹周母心火更旺,她端起茶杯,手一揚,微燙的茶水潑在林晨熙身上。

“啊!”林晨熙只來得及側過身,脖子上皮膚瞬間泛起一片紅痕,火辣辣的疼。

“你還有臉叫。”

周母厲聲呵斥,絲毫沒有歉意:“林安安你選條一顆鉆都沒的婚紗,是想讓全柳市的人都笑話我周家窮酸?”

林晨熙心想那是她特意要求的,原本她計劃在挑婚紗的這天,跟周天成坦白身份。

再告訴他,婚紗她母親已經準備好了。

沒鉆石的正版也要2000萬了,要是鑲滿鉆石,林晨熙怕周天成覺得他們差距太大。

“婚紗我讓人去國外再買了,就這件100萬。”

周母指著雜志上一件綴滿鉆石和水晶的婚紗,又說:“時間緊,你最近午飯晚飯都別吃了,免得到時候穿不上。”

林晨熙瞥一眼,又是個仿款,五年前有親戚穿過,正版要1000萬一條。

她向來跟周母說話不在一個頻道,不想再浪費口舌。

“我先去換身衣服。”

林晨熙去換了衣服,刪除完程序,剛開門就聽到走廊有人說話。

“林安安是孤兒,周夫人為什么不選姜小姐,好歹是明星呢?”

“她自己老公就是跟小明星跑的,周夫人怎么會接受明星當兒媳。”

“可她明顯不喜歡林安安,怎么不繼續反對?”

“要不是姜小姐還纏著周少,周夫人應該不會同意這么快。”

“還好剛才那水沒太燙,不然小姑娘就毀容了,作孽哦。”

“我覺得周少更喜歡……不然……”

兩個阿姨聊著走遠,林晨熙握著門把的手顫抖。

只覺以前百般忍讓周母的自己,就是個笑話。

自從周母知道周天成和她交往,每天變著法兒地折騰她。

每日“例行”數落,從她的出身到品味,甚至一點小事,一個動作都能成為她的攻擊點。

如果她沒來周家,周母就在微信上狂轟濫炸,言辭更加刻薄。

林晨熙沒聽過那么多惡言惡語,只一個禮拜,就差點被周母罵到抑郁。

周天成知道后,跟周母大吵一架,她才收斂了些。

之后又改成體力折磨林晨熙。

“我想吃城南王記的綠豆糕了,你去買吧。”

“聽說城東新開了一家法式甜品店,你去排隊買個招牌。”

“我突然想吃南市的桂花糕了,你……”

林晨熙像個外賣員一樣,被周母指使得到處跑。

有些店甚至在外市,她來回奔波,疲憊不堪,又不好說連個吃的都不給男友媽媽買。

林晨熙曾經以為,只要自己足夠忍讓,足夠妥協,就能換來周母的贊同。

但現在她才明白,那一切不過是她的幻想。

后來她跟周天成要結婚,周母又怕她婚禮那天出洋相,請禮儀老師來教她。

林晨熙為了不讓自己的孤兒人設穿幫,只能裝作沒學過。

這么好的挑刺機會,周母又怎么會放過。

“林安安,你看看人家這儀態,這氣質,你再看看你,站沒站相,坐沒坐相!”

“林安安,你學得也太慢了吧?這么簡單的動作都學不會,你以后怎么當周家少奶奶?”

那段時間林晨熙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憔悴、疲憊,眼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她也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

為了周天成,她隱瞞身份,委曲求全,真的值得嗎?

也正是那時,周天成為救她妹妹被車撞傷。

林晨熙趕到醫院,看到衣服全是血的周天成嚇壞了。

“別哭別哭,腿上劃了條口子,血一時流兇了點,實際沒大礙的。”

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男人,為了安慰她,還下床跳舞。

林晨熙被拉著跳,急壞了:“周天成,你腿不要了,快躺下!”

“放心安寶,我怎么舍得瘸腿,讓你失去后半輩子幸福。”

男人手臂有力攬住她,用極勾人的眉眼,迷惑她陪他胡鬧。

林晨熙忍不住問:“你沖出去救我妹妹,不怕自己被撞成殘廢,或者……死嗎?”

周天成懶懶垂下眼尾,漫不經心玩著她的手答:“當時沒想那么多,我就一個念頭,不能讓我家安安失去唯一的親人。”

他牽起她的手腕,落下一個極慢極輕的吻,她的脈搏能感受到其中的細膩與深情。

“我要拐林安安小朋友回家,養一輩子,可好?”

也正是那次,周天成腿上留下長長的疤痕,驅散了林晨熙的一切猶豫。

林晨熙回頭看著滿是回憶的房間,一滴淚無聲地落了下來。

周天成,你要騙我,為什么不騙一輩子。

林晨熙剛下樓,就聽到周母怒意滔滔喊了聲:“賤人!”

她不知誰又惹到周母,走到沙發邊正準備拿包離開,周母猛地抓起茶幾上的一疊照片,劈頭蓋臉地朝她砸來。

鋒利的照片如刀片般飛舞,林晨熙抬手阻擋,還是被劃傷了臉頰。

周母連珠炮似責罵:“我早就跟你說過,男人要看緊點!你倒好,整天就知道出去打工!”

“你那點骨氣值多少錢?你看看天成的心都被那個狐貍精勾走了!”

林晨熙捂住傷口,低頭看著散落一地的照片。

照片上都是周天成和姜心緣。

他們在各種約會地方,電影院,高爾夫球場,餐廳牽手,親吻……

那些親密的動作,像一把把尖刀,刺向林晨熙。

她仰頭把欲掉的淚忍回去,壓下腦中翻涌的情緒。

周母這堆照片里,甚至還有一小時前,婚紗店里周天成和姜心緣兩人穿禮服挽在一起的的照片。

林晨熙以前單純以為周母是周氏的董事長,周天成不得不聽她的,與她有許多公司經營的歧義。

沒想周母找人時時刻刻盯著周天成,幸好她不會再做周家的兒媳婦。

否則有這樣一個婆婆,時刻都要被控制得讓人窒息。

周母見林晨熙不吭聲,怒火高漲:“我跟你說話呢!你聾了還是啞了?!”

“林安安要家世沒家世,要能力沒能力,現在連個男人都看不住!要你何用!”

周母越說越激動:“還有那個姜心緣!不要臉的狐貍精!賤人!當初就該讓她身敗名裂!”

林晨熙不想再摻和周天成的事,打算跟周母說清楚:“伯母,我……”

“你給我閉嘴!我不想聽你狡辯!”

周母越說越激動,抄起桌上的花瓶,用力砸向地面。

“啊!”

林晨熙躲閃不及,花瓶碎片撞到她的腳上,劃破了她的絲襪,在皮膚上留下一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林晨熙急忙退開,驚恐地看向神態瘋癲的周母,她面目猙獰,猶如修羅般可怖。

“伯母你冷靜點!”

周母還沒解氣,又掃落起桌上的其他東西,不一會就滿地狼藉。

林晨熙預感不好,想先離開。

“給我攔住她!”周母尖聲叫道。

兩個保鏢沖上來,一左一右抓住林晨熙的胳膊,將她死死按住。

林晨熙奮力掙扎:“放開我!你們要干什么?”

周母根本不聽:“把她給我拖到浴室去!給我用冷水沖!洗洗她那愚蠢的腦袋!”

保鏢不由分說,拽著林晨熙一路拖進浴室,并粗暴地將她按進浴缸里。

“嘩啦——”

冰冷的水流沖擊而來,刺骨的寒意從每個毛孔侵入,林晨熙被凍得渾身發抖,牙齒打顫。

“不要……別……”

林晨熙蜷縮著身體,雙手抱頭躲避:“好冷……別沖了……”

“冷嗎?這才哪到哪!給我繼續沖!”

周母站在浴室門口,看著渾身濕透的林晨熙,臉上露出一絲扭曲的快意,眼神卻空洞一片。

“啊……”

林晨熙不知自己被他們沖了多久,她的身體越來越冷,意識也變得模糊。

終于挨到冷水停了下來,但周母并未放過她,又命令保鏢:“把她綁起來,關到房間里!”

保鏢毫不憐惜地將林晨熙從浴缸里拽起,像拖死狗一樣拖進房間,粗魯地把她綁在椅子上。

“放開我……我不會嫁給他的…”林晨熙虛弱無力地低喃。

周母抓起她的頭發,迫使她仰頭:“我這么做都是在幫你守住老公!”

“看……”

周母又拽起她的衣領,眼神放緩染上“慈愛”:“你身上這件香家的裙子至少得三萬,真好看,是天成給你買的吧?”

“不……”那是她自己買的,限量款五十萬。

林晨熙意識游離,話都說不利索。

周母拿出手帕,緩緩擦起她的臉:“你想想,你要是被天成拋棄了,你哪能穿這么漂亮的衣服。”

“那些孤兒院的孩子,還有你那個癡傻的妹妹,都要用很多錢養。”

周母擦完,把林晨熙的頭發整理一下,又用堅硬的美甲磋磨她的唇瓣,弄到開裂。

“那個戲子肯定也用了不少手段。”

她打量了下自己的杰作,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態。

“天成跟你一樣,是個很有愛心的好孩子,你聽我的,必要的自殘,會讓他憐惜。”

精神異常的周母,讓林晨熙突然覺得她很可悲。

她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將自己曾經的痛苦和不甘,全都投射到了她身上。

當年沒能挽回自己的丈夫一樣,周母希望她能“挽回”周天成,彌補遺憾。

周母讓人架起一部手機放在林晨熙面前,就帶著人離開。

手機那頭有人跟在周天成身后,用視頻偷偷拍著。

“在我心里你永遠是那么美,既然愛了就不后悔,再多的苦我也愿意背……”

歌聲從手機聽筒傳出,帶著KTV包房里特有的回音。

林晨熙不用看畫面,也知道那是周天成的聲音。

他唱歌時,尾音習慣性地微微上揚,帶著點不羈,又帶著點誘哄。

這首曾經讓她心動的歌,此刻聽來卻像是一把鈍刀,一下下磨著她的心。

林晨熙記得,那是周天成救她妹妹腿傷后,周母來醫院打了她一個巴掌。

她當時忍下,周天成氣走周母后跟她道歉。

林晨熙將積攢多日的委屈都敞開:“天成,你媽媽不喜歡我,我們……”

“等等!”周天成慌亂拿出手機,找到這首歌,一字一句地唱給她聽。

那時的他唱得不怎么樣,音調時高時低,幾次跑調得離譜。

平日里總是一副酷酷表情,走路帶風的男人,此刻卻像個笨拙的高中生,為了挽留心愛的女孩而手足無措。

病房里的護士和病人都忍不住笑出來。

他那張天生酷帥的臉憋得通紅,卻還死撐著不肯停,專注地看著她,仿佛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可現在呢?

林晨熙的視線緩緩移到手機屏幕上,周天成正摟著姜心緣,兩人頭靠著頭,親昵地對著麥克風,甜蜜融融。

她卻只能穿著冰冷濕透的衣服,被他媽媽困在椅子上,像一個被拋棄的玩偶。

窗外雷聲陣陣,下起了蓬勃大雨,淹沒了那些歡聲笑語,孤獨、無助、絕望也將林晨熙淹沒在黑暗中。

三個小時后,周天成站在露臺上,第十次撥打林晨熙的電話,依然是無人接聽的忙音。

他煩躁地準備撥第十一次,姜心緣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再打下去,你的手機都要冒煙了。”

周天成收起手機,眉宇間難掩疲憊:“心緣,你怎么出來了?”

“看你一直不回去,劉總都在問你去哪了。”

姜心緣緊盯著周天成的表情:“是在給林安安打電話嗎?”

周天成避開她的視線:“嗯,有點事情要問她。”

“什么事這么急?”姜心緣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試探,“該不會是…想她了吧?”

“怎么可能。”

周天成下意識地否認:“你別亂想。”

姜心緣的眼神暗了暗,她靠在欄桿上,故作輕松地說:“剛才莉莉問我,你是不是喜歡上了林安安。”

“她胡說什么。”周天成皺眉,語氣有些生硬。

“我也是這么說的。”姜心緣笑了笑,“我說天成怎么可能喜歡那種沒見過世面的孤兒,不過是演戲罷了。”

周天成的手指微微收緊,卻沒有反駁。

“不過…”姜心緣側過身,直視周天成的眼睛,“你之前確實對她很上心,我都有點嫉妒了。”

周天成握住姜心緣的手:“別胡思亂想,我只是不想讓她起疑心,壞了我們的計劃。”

“真的嗎?”姜心緣眼中閃過一絲不確定。

“當然。”

周天成瞬間給出肯定:“我只愛你一個人,從高中到現在,這點從未改變。”

姜心緣的表情柔和下來,她向前一步,靠在周天成懷里:“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我。”

周天成環抱住她,目光卻投向窗外被雨水模糊的黑夜,眼神惘然。

第二天清晨,周天成宿醉醒來,發現自己跟姜心緣一起睡在酒店。

他立刻慌亂跳下床,急忙穿衣服。

不對,周天成頓住,明明再不久姜心緣就是他的妻子,發生關系也很正常。

他為何要心虛,害怕?

周天成換好衣服去走廊給林安安打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林安安向來懂事乖巧,從不會無故不接電話。

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頭,他驅車趕往林家。

老舊的居民樓里,林家大門緊閉,敲了半天也沒有回應。

鄰居大媽探出頭,告訴周天成:“小熙昨天很晚沒回來,我好像看到老夏跑出去找她了。”

“我們攔都攔不住,老夏不認識路,現在都沒回來,可能要丟了。”

“謝謝,我馬上去找他們。”

周天成的心沉了下去,他正準備去找,周母的電話打了進來。

“天成你趕緊回來,林安安病了,燒得厲害。”

周天成立刻趕回周家,看到林晨熙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渾身滾燙,嘴里不停地說著胡話。

周母冷著臉說:“你昨晚去哪了,你老婆高燒,阿姨叫她吃飯才發現,現在吃了藥也沒退下去。”

"安安!"周天成心疼地抱起林晨熙,"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醫生初步診斷是高燒引起的肺炎,需要住院觀察。

姜心緣一早醒來沒找到周天成,心中隱隱不好,得知他的行蹤也趕到醫院。

她推開病房門就看到周天成低頭正要親林晨熙。

姜心緣心中一緊,剛想進去,林晨熙醒了。

林晨熙猛地想要起身,卻被周天成按回床上:“別動,你還在發燒。”

她急切說:“我在醫院?我得回去,我爸他……”

周天成輕聲安撫:"安安,夢夢不見了,但你別擔心,我馬上去找。"

"天成!"

姜心緣裝作剛到:“劉總醒了,說想跟你繼續談續約的事。”

"不,先找我爸,他不認得回家的路……"

報警也只能出動幾個警察,找人的黃金時間,在柳市也只有周家能一下調動那么多人。

林晨熙虛弱地拉住周天成的衣袖:"我可以給你續約,天成你快去找我爸...…"

“你可以續約?”

姜心緣輕蔑笑起:“林安安,你連一份固定工作都沒,竟然說自己可以做全國首富林氏的主?”

她嘆息聲:“天成,她燒糊涂了,以為自己是林家大小姐呢,殊不知林家只有一個少爺。”

姜心緣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滑稽的小丑:“冒充也不先調查清楚。”

林晨熙焦急解釋:“不是,那是我爸為了保護我……”

姜心緣打斷她:“好了,我們沒說不幫你找。”

"天成,這種事讓助理去做就行了,劉總可是等著你呢。"

姜心緣繼續勸:“這次的合約對你很重要,想想那個對賭協議。”

周天成猶豫了一霎:“安安,我會多派些人去找夢夢,你先休息,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他說著放開林晨熙,她急忙攥住他:“真的,我就是林晨……”

“好了,林安安你別鬧了,天成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助理去找也是一樣的。”

姜心緣用力拂開林晨熙的手,拉著周天成往外走:“天成走吧,那個智障可能只是迷路,滿大街都有監控,遲早會找到的。”

“周天成!”

林晨熙望著周天成毅然離開的背影,眼淚洶涌而下。

林晨熙,你該醒醒了!

你在他心中,只是個工具人而已。

她找護士借來手機,正要打電話給李明花錢雇人,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進了病房。

“小熙。”

來人逆著光,輪廓完美,散發著濃濃控制氣息的臉,緩緩從光暈中出現,哪怕他坐在輪椅上,絲毫不失威儀與從容。

風姿高徹,宛若天人的男人。

傅澤宴,她即將聯姻的對象。

"澤宴哥......"林晨熙喊出這個許久未用的稱呼。

"小熙,我來接你回京市。"

傅澤宴低沉的聲音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她瞬間紅了眼眶。

“我還不能回去!”

林晨熙顧不上寒暄,急切地說道,“澤宴哥,我妹妹失蹤了,你能不能——”

她簡要說了下事情經過。

傅澤宴聽完,沒有絲毫猶豫打電話吩咐:“立刻聯系柳市所有的私家偵探和安保公司,雇一萬人地毯式搜索柳市每一個角落。”

掛斷電話后,他將目光重新投向林晨熙:"別急,一切有我。"

林晨熙鼻頭一酸,周天成對她的冷漠與欺騙,讓她身心俱疲。

此刻傅澤宴的出現,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一座燈塔,給她帶來了希望和指引。

“澤宴哥,謝謝你。”林晨熙感激地看著他。

傅澤宴沉靜如海的眸子里,盛滿了星光:“傻丫頭,說什么謝,我們是……”

他頓了頓,修長的手指輕撫上她滾燙的額頭:"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

肌膚相貼,明明只有淡淡的溫度,林晨熙卻莫名覺得熱意灼人。

她略帶無措地靠回枕頭上,磕巴說:“我……不小心著涼。”

傅澤宴見小姑娘耳根泛著紅暈,又羞又怯的模樣,唇角微彎,收回手拿過床頭的病歷翻看。

林晨熙偷偷打量起傅澤宴,三年未見,歲月似乎從未在他臉上留下痕跡,反而讓他更添了幾分沉穩內斂。

她跟傅澤宴差了十歲,從小就把他當作兄長甚至可以說是長輩般敬重。

想到自己今后要和這個曾經敬若神明的的男人成為夫妻,林晨熙不禁有些局促。

“怎么了?”

傅澤宴嗓音壓得很低,似乎很怕驚擾了她。

林晨熙咬了咬下唇,覺得自己應該先跟他說她跟周天成的事,否則就這樣聯姻,對他太不公平了。

她因為周天成拍視頻的事,心里已經對那些事有了陰影。

傅澤宴靜靜地看著她,目光充滿平靜和包容。

“我……你會不會介意我………”

林晨熙此刻有種像小學生,在跟家長認錯的既視感,讓她難以開口。

“小熙,不想說沒關系。”

“澤宴哥,那個……”

說她不想履行妻子的義務?林晨熙說不出口,只得婉轉道:“你…你接受人工…那個……孩子嗎?”

病房里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窗外的蟬鳴聲清晰可聞。

傅澤宴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小熙只要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其他事都不會成為你的束縛。”

林晨熙眨了眨眼,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謝謝你,澤宴哥。”

傅澤宴安撫地笑,將千言萬語都斂在眸底。

他努力復健了那么久,算好在她畢業的時候提出婚約。

是他沒有守護好他的小公主。

他知道她需要時間來療傷,他會一直陪在她身邊,讓她慢慢接受他。

兩小時后,傅澤宴的助理匆匆趕回,臉色凝重:“傅總,夏先生人找到了,他被車撞了,現在正在市醫院搶救。”

林晨熙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傅澤宴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沉聲吩咐助理:“備車,去醫院。”

他們趕到醫院時,夏夢夢的手術剛結束。

醫生出來后說:“病人顱內出血嚴重,手術雖然成功了,但能不能醒過來,家屬做好心理準備,他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植物人……”林晨熙雙腿一軟,扶住墻才沒癱倒在地。

她哽咽道:“為什么……為什么災難總找可憐人……”

她初到柳市,偽造的身份是孤兒,便干脆租住在孤兒院旁邊。

有次遇到流氓,是天生低智的夏夢夢沖上來保護她。

林晨熙見夏夢夢沒人照顧,就認她做妹妹。

妹妹只有三歲智力,卻一直在努力對她好。

每天她回家,妹妹都會笨拙地給她做一份拌飯,塞滿配菜,自己卻干啃白米飯。

妹妹不懂她不缺衣服,冬天會把撿來的棉襖一件件裹在她身上,自己舍不得穿。

妹妹會在她被周母欺負難過的時候,輕輕拍著她的背,一遍遍地哄:“姐姐不哭,夢夢,陪你。”

那些溫暖讓她永生難忘。

若不是周母發瘋困著不讓自己離開,妹妹怎么會為了找她出車禍?!

林晨熙心如刀絞,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小熙!”

傅澤宴眼疾手快,半起身接住了人,他咬緊牙關,將林晨熙輕輕抱起。

助理緊張地上前一步:“傅總,我來吧,您的腿……”

傅澤宴的腿經過十多年的復健,雖然能站立,卻會疼痛難忍。

就這么一會,傅澤宴的額頭已滲出細密的汗珠。

“不用。”

他將林晨熙抱得更緊:“連自己老婆都抱不動,還怎么做人丈夫?”

“我已經因為腿錯過一次了,這次絕對不會讓別人再有機可乘。”

林晨熙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傅澤宴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

“我妹妹他……”

“她還在昏迷,生命體征暫時平穩。”

傅澤宴柔聲哄道:“我已經安排好了,把你妹妹轉到京市最好的醫院,請最好的醫生為他治療。”

“謝謝你,澤宴哥。”

傅澤宴輕語道:“我們是一家人,你妹妹也是我的家人。

林晨熙有些羞赧地避開他深邃的目光,輕輕嗯了聲。

這時手機震動,她低頭一看,是周天成。

她直接點了掛斷,他有打來,直到連掛他5個來電,周天成才放棄。

沒幾分鐘,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短信。

【林安安,天成最后要娶的是我,你到時識相配合退場的話,我會給你十萬。】

【圖片】,【圖片】。

林晨熙看著姜心緣發來她和周天成的親密照,一聲冷笑溢出唇角。

傅澤宴聞聲關切問:“怎么了?”

林晨熙譏笑道:“沒事,有人想十萬收買我。”

他眼底閃過一絲冷冽說:“十萬都不夠給你買個包。”

傅澤宴沒再多問,只是默默地拿起手機,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輕點了幾下。

幾乎是瞬間,林晨熙的手機屏幕亮起,一條銀行轉賬信息映入眼簾。

她點開一看,是傅澤宴的轉賬。

【轉賬50000000元,配字:給小熙買零件】

叮一聲,周天成也恰好發來信息。

【轉賬50000元,配字:老婆別生氣】

林晨熙先不解看向傅澤宴:“澤宴哥,我有錢。”

“我從你朋友圈看到你做一半的機器。”

他繼續說:“聽說林伯父氣你來柳市,每月只給你50萬,那個機器耽擱很久了吧?”

林晨熙點退回的手頓住,看著兩條截然不同的信息,忽然想起與父親定賭約時,他說:“金子和銅錢,一眼便知;真心與假意,時間見分曉。”

她也不是沒在周天成面前寫過代碼,做過小機器。

他從來沒過問過。

可傅澤宴卻從一張照片的背景里,看到她在意的東西。

大概在周天成心里她只是個附庸,工具,所以他從沒關心過她有什么能力,喜歡做什么……

這時電視上播報正在播報娛樂新聞,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兩人耳中。

“明星姜心緣疑似與某富二代好事將近。”

畫面中閃過姜心緣在婚紗店的照片。

主持人滿臉曖昧說著:“據知情人透露,姜心緣與該富二代已交往多時,感情穩定。昨晚,兩人更是被拍到一同入住豪華酒店,共度良宵,第二天清晨才一同離開……”

畫面上攬著姜心緣腰的男人只有背影,林晨熙也能認出他就是周天成。

她心猛地一沉,只覺得一陣陣惡心。

在她穿著濕衣服被綁在椅子上,忍受著刺骨的寒意和可怖的黑暗,周天成在酒店和人翻云覆雨,好不快活。

傅澤宴見林晨熙臉色發白,眼尾濕潤,吃力起身坐到床沿,輕輕將她摟進懷里。

“哭出來會好受些。”

他動作生疏地撫摸著她的頭發,像哄小孩一樣。

林晨熙在他懷里哭得更兇了,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恐懼都發泄出來。

傅澤宴默默地抱著她,任由她哭泣,直到她慢慢平靜下來。

“澤宴哥……”林晨熙哽咽著開口,“我是不是很笨?被人騙得團團轉……”

“怎么會?”傅澤宴捧起她的臉,溫柔地擦干她的眼淚,“你十歲就設計出智能機器人程序,拿了國際大獎。”

“林氏在科技領域的成功,都是因為你,誰不羨慕林伯父?”

傅澤宴又伸手剝起石榴,紅色的汁液染在他手指上,這個樣子與他西裝革履要去開會的模樣很不匹配。

這時周天成繼續發來消息:【安寶,你好些了嗎?我今天沒時間過來了,給你定了餐,多吃點。】

【我要出差一趟,夢夢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你放心。】

【還有婚紗,我重新給你定了條三百萬的鉆石婚紗。】

林晨熙看著周天成的信息,猜不透他多花三百萬給工具人買婚紗的行為。

他是演“慈善情圣”演出癮了嗎?

算了,隨便他做什么,她再也不會相信。

【不用了,我爸已經找到了。】

傅澤宴將盛滿石榴的盤子遞給她:“怎么了?是那個十萬的人還在糾纏?要不我來解決。”

林晨熙搖頭接過盤子,她喜歡吃石榴,卻嫌剝得麻煩。

周天成倒是知道,但他只買沒剝過。

林晨熙打電話給助理:“李明,我馬上要回京市,你再留段時間。”

“不用告訴劉總停止授權周家的事。”

周天成既然想拖到最后,把她利用干凈,那她也拖到最后再攤牌。

讓他們在最得意的時候,從高處跌落,給妹妹出口氣。

第二天,夏夢夢的情況穩定下來,傅澤宴安排了私人飛機接他們回京市。

林晨熙經過機場大廳時,看到周天成在等助理辦登機牌,姜心緣圈住他的腰,正往他臉上親。

傅澤宴也看到了那一幕,他攬住她的肩膀:“小熙我們走吧,林伯父他們都在等你。”

林晨熙點頭,平靜收回視線,踏進貴賓通道。

周天成,給你的一切,我都會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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