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建國啊,叔有個事得跟你說...” 大伯坐在沙發上,手里握著茶杯,遲遲不肯開口。
門外傳來腳步聲,李志華突然推門而入。
“爸,你還是心軟!這事沒得商量!”
堂弟手里拿著一疊文件,臉色陰沉如水。
李建國看著眼前的場景,心頭涌起不祥的預感。
二十年前大伯送房的恩情還歷歷在目,如今拆遷款到賬,為何大伯的神情如此沉重?
那一疊文件又意味著什么? 一場關于房產、親情與人性的較量即將展開。
01
李建國永遠記得那個春天的下午,陽光透過機械廠車間的玻璃窗灑在他身上。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機器的轟鳴聲。
“李師傅,你的房子要拆遷了,補償款三百六十九萬元。”居委會劉阿姨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李建國握著手機的手開始顫抖。三百六十九萬,這個數字在他腦海里反復回響。
他在這家機械廠工作了二十年,月薪從一千二百元漲到現在的八千元,這筆錢相當于他不吃不喝干四十年。
“師傅,你沒事吧?”旁邊的小王關切地問道。
李建國回過神來,急忙給妻子劉秀花打電話。
電話剛接通,他就激動地說:“秀花,咱家要發財了!房子拆遷,三百六十九萬!”
電話那頭傳來劉秀花驚喜的聲音:“真的?我的天哪,這么多錢!”
接著她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建國,咱們得好好謝謝大伯。要不是他當年送咱們這套房子,哪有今天的好日子。”
提起大伯,李建國的思緒飛回到二十年前。那是二〇〇五年的冬天,他和劉秀花準備結婚。
當時他在機械廠當學徒,月薪只有一千二百元,劉秀花在小學教書,月薪八百元。
兩人的積蓄加起來也不過三萬元,連最便宜的房子都買不起。
就在他們為住房發愁的時候,大伯李志強主動找上門來。
“建國要結婚了,當叔的不能讓你們住租來的破房子。”大伯那時正承包著幾個建筑項目,手頭寬裕,說話也豪爽,“叔給你買套房子當結婚禮物,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那是紫荊花園小區的一套九十平米的兩居室,大伯花了十二萬元一次性付清。
當時劉秀花堅持要大伯寫個書面證明,大伯笑著說:“你這丫頭太認真了,叔還能坑害你們不成?”
但還是提筆寫下:“此房贈與李建國夫婦,永久居住,特此為證。”然后鄭重地按下手印。
二十年來,李建國夫婦對大伯格外孝順。
逢年過節必買禮品登門拜訪,大伯生病住院時更是日夜照料,比親兒子還要貼心。
大伯的兒子李志華在外地做建材生意,一年難得回家幾次,電話也很少打。
如今拆遷的好消息傳來,李建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要告訴大伯,與長輩分享這份喜悅。
下班后,李建國直奔大伯家。
推開門,只見大伯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頭發已經花白,背也有些駝了。
歲月不饒人,曾經意氣風發的包工頭現在已經是個六十五歲的老人了。
“大伯,我有個好消息告訴您!”李建國興奮地說道。
大伯抬起頭,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什么好消息?”
“咱家的房子要拆遷了,補償款三百六十九萬!”李建國壓低聲音說道,生怕被鄰居聽見。
大伯的臉色瞬間變得復雜起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挺好的,你們該過好日子了。”
李建國原本以為大伯會為他們高興,可是大伯的反應讓他有些意外。
那表情既像是高興,又像是擔憂,還夾雜著一絲說不清的愧疚。
“大伯,您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李建國關切地問道。
“沒事,沒事,就是有點累。”大伯擺擺手,“你先回去吧,秀花還在家等你呢。”
李建國雖然心中疑惑,但也不好多問,只能告辭離開。
走出大伯家的門,他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大伯站在窗前,背影顯得格外蕭條。
接下來的幾天里,李建國發現大伯的態度越來越奇怪。
以前見面總是笑呵呵地問東問西,現在卻總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有時候李建國去看望他,他甚至有些躲閃,找各種借口推脫。
小區里也開始有風言風語。
鄰居王大媽悄悄告訴劉秀花:“我看見志華回來了,父子倆關起門來不知道商量什么,聲音還挺大的。”
另一個鄰居李大爺也說:“前天晚上有幾個外地人來找老李,聽起來是要債的,聲音老大了。”
這些消息讓李建國心里開始不安。他想起堂弟李志華這些年的境況。
自從二〇二〇年疫情以來,建材生意越來越難做,聽說虧了不少錢。
春節的時候李志華回家,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說話也沒以前那么有底氣了。
02
一個星期后的晚上,李建國正在家里和劉秀花商量買新房的事,突然聽到門外有吵鬧聲。
他推開窗戶一看,只見幾個陌生人正圍在大伯家門口,聲音很大。
“老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兒子欠我們兩百萬,說好了這個月還的,現在人影都找不到!”
“我們已經等了三個月了,再不還錢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大伯的聲音從門縫里傳出來,顫抖著說:“我兒子確實欠你們錢,可我一個退休老頭,哪來那么多錢?”
“別裝可憐!你兒子說了,你有辦法搞到錢!”
李建國聽得心驚肉跳,連忙下樓去看個究竟。
可是等他趕到樓下時,那幾個人已經走了,只留下大伯一個人坐在門口的臺階上,頭埋在雙手里。
“大伯,您沒事吧?”李建國走過去扶起他。
大伯抬起頭,眼眶通紅:“建國,叔沒事。你回去吧,別讓秀花擔心。”
可是李建國怎么能放心?他在大伯家坐了一會兒,想要安慰幾句,可是大伯始終不肯多說。
直到快十點了,李建國才不得不回家。
劉秀花見他臉色不好,關切地問:“怎么了?是不是大伯出什么事了?”
李建國把剛才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劉秀花聽后也很擔心:“志華到底欠了多少錢?怎么會惹來這些人?”
“聽那些人的意思,至少有兩百萬。”李建國嘆了口氣,“志華這些年生意做得太大了,攤子鋪得到處都是,一旦資金鏈斷裂,后果不堪設想。”
夫妻倆聊到深夜,都為大伯的處境擔心。
可是他們也沒什么辦法,畢竟兩百萬不是個小數目,以他們的能力根本幫不上忙。
第二天一早,李建國去上班的時候特意路過大伯家,想看看情況如何。
可是敲了半天門,里面都沒有動靜。問鄰居才知道,大伯一大早就出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這種異常的情況持續了好幾天。
大伯要么早出晚歸,要么閉門不見客,連李建國去看他都被拒之門外。
這讓李建國越發覺得不對勁。
就在這時,李志華突然從外地趕了回來。
李建國是在小區門口遇到他的。
多年不見,李志華瘦了很多,臉色蠟黃,眼睛里布滿血絲,整個人顯得憔悴不堪。
“志華,你回來了。”李建國主動打招呼。
李志華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閃爍,只是冷冷地點了點頭,連話都不愿意多說一句。
這讓李建國很意外,以前志華雖然性格急躁,但對他這個堂哥還是很親熱的。
接下來的幾天里,李志華頻繁出入大伯家,父子倆經常關起門來商量事情。
有鄰居說聽到他們在爭吵,聲音很大,但具體說什么聽不清楚。
與此同時,那些債主也沒有放棄,隔三差五就來催債。
有時候是白天,有時候是晚上,搞得整個小區都不得安寧。
大伯被逼得焦頭爛額,幾天幾夜睡不著覺,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
李建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幾次想要上門詢問,都被李志華擋在門外。
“堂哥,我家的事你就別管了,我們自己會解決的。”李志華的態度越來越冷淡,甚至有些敵意。
這讓李建國更加困惑。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好意會被拒絕,為什么堂弟的態度會發生如此大的轉變。
就在拆遷款即將到賬的前一天晚上,李建國正在家里和劉秀花商量買新房的事。
“建國,咱們在市中心買套房子吧,這樣上班也方便。”劉秀花翻著房產中介的宣傳冊,滿臉期待。
“好,咱們明天就去看房。”李建國也很興奮,“等錢到賬了,咱們就去付首付。”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李建國打開門,只見大伯站在門外,神情嚴肅,手里還提著一袋水果。
“大伯,您怎么這么晚了還來?快進來坐。”李建國連忙讓開門。
大伯走進客廳,在沙發上坐下,把水果放在茶幾上。
劉秀花連忙去倒茶,察言觀色中發現大伯的臉色很不好看。
“大伯,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劉秀花關切地問道。
大伯接過茶杯,握在手里,遲遲不肯開口。
他的手在微微顫抖,杯子里的茶水也跟著蕩漾。
整個客廳里安靜得只能聽到墻上鐘表的滴答聲。
李建國和劉秀花對視一眼,都感覺到了氣氛的異常。
大伯平時話很多,見面總是問長問短,今天卻如此沉默,顯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說。
“建國啊,叔有個事得跟你說...”大伯終于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停在門口。
李志華突然推門而入,手里拿著一疊文件,臉色陰沉如水。
他看也不看李建國夫婦,直接對大伯說道:“爸,你還是心軟!這事沒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