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01
泥石流來得太突然了,我根本沒反應過來。
只記得當時雨下得很大,山路濕滑,能見度極低。我的車燈照到路邊那個瘦小的身影時,幾乎是下意識地停了車。她渾身濕透,抱著雙臂瑟瑟發抖。
“去縣城嗎?我可以載你一段?!蔽覔u下車窗問道。
“謝謝,真是太感謝了?!彼@進副駕駛,身上帶著雨水和一種若有若無的清香。
這一載,直接把我們送進了這個山洞。
轟隆一聲巨響,前方的山體垮塌,我本能地猛打方向盤,聽從她驚慌的指引:“那邊!那邊有個山洞!”
車子堪堪停在了洞口,后輪都被泥石流埋了一半。雨水混著泥土從洞口傾瀉而下,我們被困在了這漆黑的山洞里。
“還好你反應快。”我喘著粗氣,扭頭看她。手機屏幕的光亮下,她的臉色蒼白,但眼神卻出奇地鎮定。
“你害怕嗎?”她問我,聲音輕柔得不像剛經歷了生死一刻。
“有點?!蔽依蠈嵆姓J,“不過至少咱們還活著?!?/p>
我摸索著打開手機燈光,看清了她的臉,精致得不像山村女子。
“我叫林小月,你呢?”她微笑著問道。
“陳明?!蔽易晕医榻B,“是個攝影師,來安徽拍風景的?!?/p>
山洞不大,但也不算太小,能站直身子走動??諝庥行┏睗?,但意外地不算太悶。我打著手電筒四處查看,洞頂時不時滴下水來。
“這山洞你熟悉嗎?剛才你直接就指過來了。”我隨口問道。
“我是本地人啊,小時候經常來這里玩?!彼χf,但目光有些閃爍。
我點點頭,沒再多問。畢竟在這種情況下,有個熟悉環境的人總是好的。我打電話求救,但預料之中,這深山老林里沒有一格信號。
“看來我們得在這里待一陣子了?!蔽沂掌鹗謾C,從后備箱里翻出應急物資——幾瓶水、一些餅干和巧克力,還有一條毯子?!靶液梦伊晳T帶這些?!?/p>
“你準備得真充分?!彼驹谝慌裕p手環抱著自己的肩膀,還在微微發抖。
我遞給她毯子:“披上吧,你全身都濕透了?!?/p>
她接過毯子,輕聲道謝。我轉過身去,給她一些私人空間更換濕衣服。這時我才注意到,她的行李只有一個看起來很滿的小背包。
夜幕完全降臨,洞外的雨聲依舊。我們坐在地上,手機開著節能模式的手電筒,吃了些餅干充饑。
“你一個人來這么偏僻的地方干嘛?”我忍不住問她。
“去縣城辦點事?!彼卮鸬煤芸?,“你呢?城里人怎么想到自駕來這種地方?”
“工作需要,我是攝影師,最近在拍一組山村題材的照片?!蔽液攘丝谒?,“本來今天打算去下一個村子,沒想到碰上這種事?!?/p>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眼神在黑暗中閃爍著。我注意到她換了干衣服后,整個人看起來和這貧瘠的山區格格不入——皮膚太好,手指修長,指甲整齊,一點都不像常年勞作的村民。
“你真的是本地人?”我忍不住又問。
她笑了:“怎么,我看起來不像嗎?”
“有點...”我誠實地說,“你看起來更像城里人。”
“哎呀,現在農村孩子也講究的好嗎?”她嗔怪地看了我一眼,那一刻,眼波流轉間有種說不出的魅力。
夜深了,溫度驟降。我們只有一條毯子,而洞內的地面又冷又硬。
“你睡毯子吧,我湊合一下就行?!蔽抑鲃诱f。
“別傻了,你會凍感冒的?!彼q豫了一下,“這毯子夠大,我們可以共用?!?/p>
就這樣,我們背靠背躺下,中間雖隔著毯子,但她身體的溫度和香氣還是若有若無地傳來,讓我心跳加速。我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但過了一會兒,她輕輕翻了個身。
“陳明,”她低聲問,“你覺得明天雨會停嗎?”
“應該會吧?!蔽彝瑯愚D過身,突然發現我們的臉只隔了不到二十公分。在微弱的手機光下,她的眼睛像兩汪深潭。
“但愿吧?!彼?,聲音里有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希望一切都來得及...”
“來得及什么?”我問。
“沒什么,只是希望能早點獲救?!彼]上眼睛,假裝要睡了。
我沒再追問,只是心里對這個女孩的身份越發好奇。一夜無話,但我幾乎沒怎么睡著,一是因為環境,二是因為身旁這個陌生又神秘的女子。
清晨,洞外的雨小了,但仍在下著。我們醒來時,因為夜里的寒冷,不知不覺已經緊靠在一起,她的頭甚至枕在我的臂彎里。意識到這一點后,我們都有些尷尬地迅速分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彼t著臉說。
“沒事,山洞里太冷了?!蔽乙灿行┎蛔栽?。
早飯是剩下的餅干和半瓶水。吃完后,我決定去洞口查看情況。泥石流已經完全堵住了出口,只留下一個小縫隙能透進光線和空氣。
“看來短時間內我們出不去了?!蔽一氐蕉磧壬钐幐嬖V她。
“那怎么辦?”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別擔心,我的朋友們知道我的行程,發現我失聯會來找的?!蔽野参克?,同時開始整理我們的物資,“現在最重要的是節約食物和水?!?/p>
她點點頭,開始幫我清點背包里的東西。就在這時,我無意中瞥見她的包開了一個小口,里面閃過一道金屬的光芒和一沓鈔票。我假裝沒看見,但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一個去縣城辦事的村姑,為什么會帶著小刀和這么多現金?
趁她不注意,我又瞄了一眼,確認那確實是一把小刀和一卷厚厚的現金。正當我打算裝作無意地問起這事,她突然轉過身來,似乎發現了我的窺視。
“你在看什么?”她警覺地問,迅速合上了包。
“沒什么,就是在想我們的物資夠用幾天?!蔽已陲椀?。
她靠近我,近得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氣,眼神中帶著試探:“真的只是這樣?”
我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氣直接問:“你包里為什么會有刀和那么多錢?”
她明顯僵住了,隨后嘆了口氣,更靠近了我,壓低聲音解釋:“這些年,山里不太平,我隨身帶把刀防身。至于錢嘛...”她停頓了一下,伸手撥開衣領,露出脖子上的一道細長疤痕,“我去縣城是看醫生的,這傷需要做手術?!?/p>
我驚訝地看著那道疤痕,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她的解釋聽起來合理,但直覺告訴我,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不好意思,我不該多問的。”我最終說道。
“沒關系,”她重新扣好衣領,輕聲說,“被困在這里,我們只能互相信任了,不是嗎?”
她說這話時目光直視我的眼睛,那一刻,我竟不知道該相信她,還是該提防她。
但無論如何,在這個與外界隔絕的山洞里,我們只有彼此可以依靠。
02
第二天,雨勢小了很多,但洞口的泥石堆依然紋絲不動。我們的食物所剩無幾,水也只夠再撐一天。
“得想辦法找點吃的?!蔽艺f著,開始探索洞穴深處。
出乎意料的是,林小月對這個山洞的了解遠超她所說的“小時候來玩”的程度。她輕車熟路地帶我走過幾個拐角,來到一處有水滴落的地方。
“這里的水可以喝,”她用手接了一些,“山泉水,很干凈。”
我有些驚訝:“你怎么知道這么清楚?”
“我說過,我小時候經常來這玩?!彼χ忉?,但眼神有些躲閃,“不信你嘗嘗,真的很甜?!?/p>
水確實很甜,解決了飲水問題,但食物依然是個大問題。
“洞里應該有些蘑菇,”她若有所思地說,“不過得小心,有些有毒?!?/p>
我越來越好奇這個女孩的背景了。她懂得太多生存知識,言談舉止也不像村姑,更像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城市女孩。
“林小月,”我直接問她,“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不是說了嗎?村里人,去縣城看病的。”她笑得很自然,但眼睛里有一絲警惕。
“村里人懂這么多野外生存知識?”
“生活在大山里的人,這些不是基本常識嗎?”她反問我,語氣帶著一絲調侃,“倒是你,城里來的大攝影師,要是沒遇到我,恐怕早就餓肚子了?!?/p>
她這么一說,我竟無言以對。也許是我多心了?畢竟山里人與自然打交道,懂這些也正常。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在洞中四處搜尋可食用的東西。她確實找到了幾個蘑菇,并且準確地分辨出哪些能吃哪些有毒。我們用打火機烤熟蘑菇,充饑效果還不錯。
夜幕降臨,氣溫再次下降。我們圍坐在用雜物生起的小火堆旁,火光在她臉上跳動,勾勒出精致的輪廓。
“說說你的事吧,”她突然開口,“為什么一個人來這種偏遠的地方拍照?”
“工作需要,”我笑了笑,“也是想逃離一下城市的喧囂?!?/p>
“逃離?”她敏銳地捕捉到這個詞,“是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嗎?”
不知為何,面對這個認識不到兩天的陌生女孩,我竟有種傾訴的沖動:“分手了,一段持續三年的關系?!?/p>
“哦...”她輕聲應道,“她是什么樣的人?”
“事業心很強的都市女性,最后發現我們想要的生活完全不同?!蔽铱嘈?,“她想要的是更好的職位、更大的房子、更貴的車,而我只想有時間做我喜歡的創作。”
“所以你逃到了山里?”她微微歪頭,火光映照下的眼睛閃爍著好奇。
“算是吧,想找找生活的本真感?!?/p>
她默默點頭,伸手撥弄著火堆:“有時候我也想逃離這里,去城市看看?!?/p>
“你沒去過城市嗎?”
“去過縣城,沒去過大城市?!彼穆曇糇兊糜行╋h渺,“聽說那里的燈光像星星一樣多。”
我們聊著各自的生活,氣氛逐漸輕松起來。她講述的村莊生活簡單而質樸,但總有些細節讓我覺得不太對勁,就像背好的臺詞,缺少真實生活的痕跡。
夜深了,火堆逐漸變小。我們再次面臨同床共枕的尷尬。這一次,她主動挪近了些:“今晚可能比昨晚更冷,我們靠近點吧,互相取暖?!?/p>
我心跳加速,點點頭。我們躺下,肩并肩,中間只隔著薄薄的毯子。她的呼吸聲輕柔均勻,帶著淡淡香氣。
半夜,我被一陣微弱的抽泣聲驚醒。借著微弱的火光,我看見她蜷縮在一旁,肩膀輕輕顫抖。
“小月?你怎么了?”我輕聲問道。
她猛地抬頭,慌忙擦拭眼淚:“沒事,做了個噩夢?!?/p>
“什么噩夢?”
“夢見...出不去了?!彼穆曇粲行╊澏?,“我有些害怕。”
不知是出于憐惜還是什么,我伸手輕輕摟住她的肩膀:“別怕,我們一定能出去的?!?/p>
她沒有掙脫,反而靠在了我懷里,像受驚的小動物尋求庇護。我能感覺到她的體溫和心跳,一種奇怪的保護欲油然而生。
“謝謝你,陳明。”她輕聲說,聲音里帶著我讀不懂的情緒。
我們就那樣依偎著,她很快又睡著了,但我卻久久無法入眠。這個神秘的女孩,究竟是真的害怕,還是有意接近我?我的理智告訴我應該保持警惕,但心卻在她的柔軟和脆弱面前一點點軟化。
第三天清晨,我醒來時發現她已經起身,正在整理背包。
“早啊,”我打招呼,“睡得好嗎?”
“嗯,謝謝你昨晚...”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沒事,在這種情況下互相安慰很正常。”
我們吃了點昨天剩下的蘑菇,開始新一天的探索。洞外的雨終于停了,但泥石流堵塞的情況沒有任何改善。我們決定探索洞穴更深處,看能否找到其他出口。
“小心點,這里有些濕滑。”她走在前面提醒我,動作敏捷得像只山貓。
我們走了大約半小時,洞穴越來越窄,光線也越來越暗。正當我打算建議返回時,她突然停下腳步。
“怎么了?”我問。
“好像有什么東西掉下來了。”她彎腰撿起一塊石頭,仔細查看。
我借著手電筒的光一看,不像是普通的石頭,更像是某種礦石或者...人工制品?
“這是什么?”我接過來看。
“不知道,”她迅速從我手中拿回那塊石頭,放進口袋,“可能只是普通石頭吧?!?/p>
她的反應太快,讓我起疑。但在這幽暗的環境里,我也看不太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返回途中,一塊松動的石頭突然從洞頂掉落,我本能地撲向林小月,將她護在身下。塵土飛揚中,我們緊緊相擁,呼吸交錯。危機解除后,我們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謝謝?!彼p聲說,聲音有些顫抖。
我慢慢起身,有些尷尬:“沒事,條件反射?!?/p>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我們都有些心不在焉。傍晚,她又做了些蘑菇湯,味道比想象中好得多。
“你的廚藝不錯啊?!蔽矣芍再潎@。
“小時候經常做飯,”她笑了笑,“不過這算不上廚藝,只是簡單煮煮?!?/p>
“對了,”我隨口問道,“你家里還有誰?一直沒聽你提起家人?!?/p>
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復雜:“就我一個人了。”
“抱歉,我不該問的。”
“沒關系,”她搖搖頭,“已經過去很久了?!?/p>
夜深了,我們又一次依偎在一起取暖。這次,她似乎更主動些,幾乎是直接靠在我懷里。
“你會覺得我很奇怪嗎?”她突然問。
“什么意思?”
“就是...一個陌生女孩,和你被困在一起,這么依賴你?!?/p>
我笑了笑:“在這種情況下,互相依靠很正常吧?”
“嗯...”她若有所思,“陳明,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你會怎么看我?”
這個問題來得突然,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什么意思?”
“沒什么,只是隨便問問。”她迅速轉移了話題,“睡吧,明天說不定就有人來救我們了。”
她閉上眼睛,假裝要睡,但我能感覺到她的身體依然緊繃著,似乎在等待什么。我也假裝睡著,但內心卻在思考她剛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半夜,一陣輕微的響動驚醒了我。我睜開眼,發現身邊空無一人。借著微弱的月光從洞口縫隙射入,我看見林小月的身影在洞穴深處晃動。她蹲在一個角落,似乎在翻找什么東西。
我悄悄起身,走近一些,看見她手里拿著一個小鐵盒,正在檢查里面的東西。當她意識到我醒了,猛地轉身,驚慌失措地將鐵盒藏在身后。
“你...你醒了?”她的聲音有些發抖。
“你在找什么?”我直接問道。
在這黑暗的山洞深處,我們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凝固了。我終于確定,這個自稱村姑的女孩,絕對不是她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簡單。
03
“那個鐵盒是什么?”我走近她,語氣堅決。
她咬了咬嘴唇,猶豫片刻后嘆了口氣:“你不該看到這個的。”
“所以你到底是誰?別再跟我說什么村姑的故事了?!蔽译p手抱胸,拉開一點距離。
月光從洞口的縫隙中灑進來,照在她的臉上,勾勒出她精致的輪廓。她的表情復雜,眼神中有掙扎,也有某種我讀不懂的情緒。
“我確實不是普通村民,”她終于開口,聲音低沉,“但我暫時不能告訴你全部。相信我,這是為你好?!?/p>
“為我好?”我冷笑一聲,“被困在山洞里,和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連她拿著什么都不能知道,這叫為我好?”
她將鐵盒放在一旁,走近我:“陳明,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安全,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p>
“我早就被牽扯進來了!”我提高了聲音,“從我在雨中載你的那一刻起!”
她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抬起眼睛直視我:“我來這里是找東西的,非常重要的東西。這個鐵盒...里面有線索?!?/strong>
“什么東西這么重要?值得你冒險來這種地方?”
“我只能說,這關系到很多人的安全。”她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
我盯著她的眼睛,試圖判斷她話里的真假。在黑暗中,她的眼神堅定而清澈,不像是在撒謊。但又有太多疑點無法解釋。
“你是警察?還是什么特工?”我半開玩笑地問。
她嘴角微微上揚:“都不是,但有點類似。我只能告訴你這么多了?!?/p>
她走近一步,近到我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陳明,請你相信我,等我們出去后,我會解釋一切。現在,我只想你安全?!?/p>
她的目光中帶著懇求,我發現自己很難對這樣的她說不。
“好吧,暫時相信你?!蔽彝讌f道,“但你得保證,不會有什么危險降臨到我頭上。”
“我保證?!彼闪艘豢跉猓焓州p輕碰了碰我的手臂,“謝謝你的信任?!?/p>
我們回到休息的地方,躺下后,氣氛有些微妙。雖然有了初步的解釋,但我心中的疑問并未完全消散。她靠得比之前更近,似乎是種無聲的道歉和安撫。
“你很勇敢?!蔽彝蝗徽f道。
“什么?”她輕聲問,呼吸拂過我的耳畔。
“不管你是來做什么的,一個女孩子獨自來這種偏遠地方,很勇敢?!?/p>
她輕笑一聲:“你也不差,城里人,居然敢一個人開車來這種地方。”
我們在黑暗中相視而笑,緊張的氣氛緩和了許多。不知不覺中,她的手搭在了我的手上,溫暖而柔軟。我沒有挪開,任由這種奇妙的感覺在心中蔓延。
“你知道嗎?”她輕聲說,“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我們可能會是很好的朋友。”
“誰說現在不是?”我反問。
“因為我對你隱瞞了太多...”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愧疚。
“那就從現在開始,告訴我一些真實的事情吧。”我提議,“不必是你的任務,就講講你自己?!?/p>
她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開始講述她的故事。她說她確實來自農村,但很早就離開了,在城市里生活和工作。她喜歡看書,喜歡電影,喜歡一個人旅行。她描述的生活細節真實而具體,讓我逐漸相信這才是真正的林小月。
“所以你為什么選擇現在的工作?”我小心地問,盡量不觸及她的秘密。
“為了自由,也為了責任?!彼喍痰鼗卮穑缓筠D移了話題,“你呢?為什么選擇做攝影師?”
我告訴她我對光影的熱愛,對捕捉瞬間的執著。她安靜地聽著,時不時問一些見解獨到的問題,顯示出超出普通人的藝術敏感度。
雨聲再次響起,打在山石上的聲音像某種原始的音樂。我們就這樣聊著,從藝術到人生,從過去到未來,話題不斷流轉,但始終避開了她的秘密任務。
不知不覺中,她的頭靠在了我的肩上,呼吸逐漸變得均勻。我小心翼翼地環住她的肩膀,讓她能睡得更舒服些。
望著她熟睡的臉龐,我心中五味雜陳。這個神秘的女孩,帶著秘密和危險,卻讓我在這困境中感受到了一絲溫暖和牽掛。我不知道等我們出去后會怎樣,但此刻,在這與世隔絕的山洞里,我們只有彼此依靠。
第四天清晨,我醒來時發現她已經起身,正站在洞口觀察外面的情況。陽光透過縫隙照在她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光暈。
“雨停了?!彼仡^對我說,臉上帶著久違的笑容,“泥石流也穩定了,也許我們可以試著挖出一條路。”
我走到她身邊,觀察洞口的情況。的確,泥土看起來已經比較干燥,可能有機會挖出一條通道。
“值得一試?!蔽尹c點頭,隨即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折疊鏟。
我們輪流挖掘,進展緩慢但穩定。工作中,我忍不住觀察她嫻熟的動作和驚人的耐力,完全不像一個普通的城市女孩。
“你體力真好?!蔽以谛菹r忍不住評論。
“工作需要。”她簡短地回答,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正當我們即將打通一個小缺口時,洞穴深處傳來一陣奇怪的響動,像是石塊墜落的聲音。我們同時回頭看向洞內深處。
“可能是山體不穩定,”她的表情突然變得警覺,“我們得加快速度。”
“你擔心山洞會塌方?”我問道,加快了挖掘的速度。
她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咬著嘴唇,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安:“陳明,無論發生什么,答應我一直往外挖,不要回頭,好嗎?”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你在害怕什么?”
就在這時,另一陣更大的響動傳來,洞內深處揚起一陣灰塵。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快挖!”她急切地說,“我們必須盡快出去!”
不等我回答,她就搶過鏟子,拼命地挖掘起來。我從未見過她如此慌亂的樣子,這讓我更加確信她隱瞞了某些重要的事情。
“林小月,到底怎么回事?”我抓住她的手臂,強迫她看著我,“那些聲音不只是普通的山體松動,對不對?”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最終深吸一口氣:“陳明,我不是一個人來的?!?/p>
“什么意思?”
“我的同伴...他們可能也在這附近?!?/p>
“那不是好事嗎?更多人意味著更容易獲救啊。”
她搖搖頭,表情凝重:“不,他們不是你想的那種同伴?!?/p>
就在這時,一陣更近的腳步聲從洞內深處傳來。她猛地推開我,將我按在洞壁上,壓低聲音:“不要出聲,跟我來?!?/p>
她拉著我的手,輕手輕腳地向洞口移動。我們藏在一處凹陷的巖壁后,屏住呼吸。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低沉的交談聲。
“你確定信號是從這個方向來的嗎?”一個粗獷的男聲問道。
“沒錯,剛才收到的最后一次定位就在這附近。”另一個聲音回答。
我感覺林小月的手在我掌心緊握,微微發抖。她的臉貼近我的耳邊,呼吸輕如羽毛:“不要動,不要出聲?!?/p>
腳步聲在洞穴中回蕩,似乎在搜尋著什么。我們躲在陰影中,心跳如鼓。她的身體緊貼著我,我能感覺到她的恐懼和緊張。
“這邊好像有人挖過?!币粋€聲音說道,離我們藏身的地方越來越近。
林小月的手悄悄伸向她的背包,我知道她可能在找那把小刀。危機時刻,我不由自主地將她護在身后,做好了面對未知危險的準備。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喊叫聲和機器轟鳴聲。
“有人來救援了!”我驚喜地低聲說道。
洞內的腳步聲停頓了一下,然后迅速向洞穴深處撤退。我們松了一口氣,但林小月的表情依然緊繃。
“我們得盡快出去。”她急切地說,拉著我繼續挖掘洞口。
在救援隊的協助下,我們很快被解救出來。刺眼的陽光下,林小月緊緊握著她的背包,警惕地環顧四周。我注意到她故意避開了記者和攝像機,在混亂中試圖悄悄離開。
“嘿,”我追上她,“你要去哪?”
她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我,眼中有一絲不舍:“陳明,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和信任。但現在,我必須離開了?!?/p>
“就這樣?”我難以置信,“不解釋一下剛才那些人是誰嗎?”
她咬了咬嘴唇:“我不能說太多,這是為了你的安全。”
“我有權知道我卷入了什么!”我堅持道。
她環顧四周,確認沒人注意我們,然后靠近我,壓低聲音:“我是文物保護志愿者,追蹤一批被盜文物的線索來到這里。那些人是盜墓團伙,非常危險。”
“所以那個鐵盒...?”
“里面有一些線索和證據?!彼颐忉?,“陳明,我得走了。他們不能發現我還活著。”
我抓住她的手:“讓我幫你。”
她驚訝地看著我:“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這很危險。”
“我知道?!蔽覉远ǖ卣f,“但我不能就這樣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些?!?/strong>
她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權衡利弊:“好吧,但你必須聽我的。這不是游戲,一旦加入,就沒有回頭路了?!?/strong>
就這樣,我與這個神秘的女子踏上了一段危險而未知的旅程,遠比我想象中復雜得多。
而我心中,除了對真相的渴望,還有一絲對她的牽掛,在這短短幾天的相處中,已經悄然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