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兒子,家里只有三百塊錢。"父親數完錢后,眼中滿是無奈。
我拿著北大錄取通知書,手在顫抖。
八千元的學費對我們這個農村家庭來說就是天文數字。
父親咬牙要賣掉十年心血的果園供我上學。
可二叔李大富卻冷笑斷我學費:"窮人就該有窮人的覺悟!還不如讓他早點出來打工賺錢。"
十三年后,當我穿著檢察官制服出現在二叔辦公室時,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男人瞬間癱坐在椅子上...
01
2005年的夏天,18歲的我剛剛拿到北大的錄取通知書,那張薄薄的紙片在我手中顫抖,它是我的夢想和希望。
"兒子,真的是北大?"父親接過通知書,眼中閃爍著我從未見過的光芒。
他粗糙的手指一遍遍撫摸著那幾個金色的大字,生怕這一切都是假的。
"是的,爸,我考上了!"我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
母親在一旁早已淚流滿面,她拉著我的手,嘴里念叨著:
"祖上積德了,祖上積德了!我們李家終于要出個大學生了!"
那一刻,我們一家三口緊緊抱在一起,十八年來所有的辛苦和委屈都在這個擁抱中得到了釋放。
我想,這就是幸福的滋味吧。
可是現實很快就給了我們當頭一棒。
晚飯后,父親拿出家里的錢盒子,里面零零散散地放著不多的紙幣。
他一張一張地數著,臉色越來越沉重。
最后,他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滿是無奈。
"兒子,家里只有三百塊錢。"
三百塊錢?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北大的學費是八千元,對于我們這個農村家庭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透過窗戶,我能看到父親在院子里的果園中來回踱步。
那片十畝的果園是他這幾年來的心血,250棵蘋果樹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再過幾個月就要迎來第一次豐收了。
我記得父親種這些樹的時候,我經常跟著他到果園里,看著他一棵一棵地栽種,小心翼翼地澆水施肥。
他總是說:"兒子,這些樹就像你一樣,需要時間慢慢長大。等它們結果了,我們家的日子就好過了。"
今天,果樹終于要結果了,我也考上了北大。
可是命運就是這樣捉弄人,讓希望和絕望同時降臨。
第二天一大早,母親就把我和父親叫到了一起。
她的眼睛紅紅的,顯然一夜沒睡好。
"當家的,我想了一夜,"母親的聲音有些哽咽,"要不...把果園賣了?"
父親猛地抬起頭:"賣果園?"
父親的聲音有些顫抖,"那可是我十年的心血??!"
"我知道,"母親擦了擦眼淚,"可是兒子的學費怎么辦?總不能讓他錯過北大吧?"
我看著父親痛苦的表情,心如刀割。
我知道這片果園對他意味著什么。
這不僅僅是經濟來源,更是他的夢想和希望。
每天早上,他都要到果園里轉一圈,看看每一棵樹的長勢,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爸,要不算了吧,"我強忍著眼淚說:"北大不去也沒關系,我可以去打工賺錢。"
"胡說八道!"父親突然大聲吼道,把我和母親都嚇了一跳。
他的眼中燃燒著一團火,"我李大山就算砸鍋賣鐵,也要供你上大學!"
那一刻,我體會了父愛的深沉而偉大。
"按市場價,這些果樹能賣十五萬,"
父親的聲音漸漸平靜下來,"足夠你四年的學費了。"
可是我們都知道,現在急需現金,不可能按市場價賣出去。
而且果園里的果子還沒有成熟,誰會愿意買果園呢?
02
這幾天我們一家人都在愁眉不展,而鄰居王大嬸這天急匆匆地跑過來。
"大山,聽說你們要賣果園?"王大嬸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鎮上的王富貴聽說了,他想收購你的果園,可以立即給現金!"
王富貴,鎮上有點名氣的大老板,開著好幾家公司,家里有的是錢。
聽到這個消息,我們一家人都來了精神。
父親激動地問:"真的嗎?"
"真的!他說讓你給他打電話,號碼我這里有。"王大嬸遞過來一張紙條。
我看著那張紙條,心情五味雜陳。
父親接過紙條,手在微微發抖。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母親,最后目光落在了窗外的果園上。
"兒子,"他轉過身來,眼中滿含淚水,"爸對不起你,這些年來讓你們跟著我過苦日子。但是今天不一樣了,你考上了北大,我們李家要出息了!"
我沖過去抱住了父親,眼淚再也控制不住。
"爸,我會努力的,我不會讓您失望的。"我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父親拍了拍我的背,然后走到外面雜貨店去打電話。
他顫抖著手撥通了王富貴的號碼。
"喂,王老板嗎?我是李大山..."
我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父親,心中既感激又愧疚。
窗外的果園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美麗,那些即將成熟的果子閃閃發光,就像父親眼中的淚珠。
我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讓父親重新擁有這片果園,讓他的夢想重新開花結果。
第二天一早,王富貴就開著他那輛嶄新的奔馳來到了我們家。
我遠遠地看著這個胖胖的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西裝筆挺,手上戴著金光閃閃的大金表,一看就是有錢人的派頭。
王富貴一進門就笑呵呵地說:"李老哥,聽說你要賣果園?"
父親趕緊迎上去,臉上堆滿了笑容:"王老板,您來了!快請坐,快請坐!"
王富貴擺擺手:"先別急著請我坐,我得先看看,做生意嘛,總得看看值不值這個價。"
03
于是我們一家人陪著王富貴來到果園。
八月的陽光火辣辣的,果樹上掛滿了青中帶紅的蘋果,再過一個多月就能完全成熟了。
這些年來,父親精心照料著每一棵樹,果子長得又大又好。
我滿以為王富貴看到這些會很滿意,誰知道他卻開始挑毛病。
他指著一棵長得特別茂盛的果樹說:"這棵樹有點偏,影響產量。"
他又踢了踢腳下的土:"這邊的土地有點硬,不利于根系發育。"
"還有這些果子,看起來品相一般,市場價格不會太高。"
我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
明明是很好的果園,怎么到了他嘴里就一無是處了?
父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還是陪著笑臉解釋。
"王老板,這些樹我照料了十年,每一棵都精心管理,品質絕對沒問題。"
"老李啊,"王富貴停下腳步,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我也不繞彎子了。你這果園,我最多給五萬。"
"五萬?"父親瞪大了眼睛,"王老板,您不是開玩笑吧?這片果園按市場價值至少十五萬?。?
"市場價是市場價,現在你急著要錢,這就不是市場價了。"
王富貴冷笑一聲,"五萬,這是我的底價。你愛賣不賣,過了今天我就不要了。"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什么叫現實的殘酷。
明明是價值十五萬的果園,卻要以三分之一的價格賤賣。
父親的臉漲得通紅,雙手緊握成拳。
"王老板,五萬塊錢實在太少了..."父親的聲音有些哽咽。
"少?"王富貴打斷了他的話,"老李,你要想清楚了。你兒子馬上要上大學,需要錢。
這片果園雖然快成熟了,但你有銷路嗎?有渠道嗎?說不定到時候爛在樹上都賣不出去。我現在給你現金,立馬就能解決問題。"
我看著父親痛苦的表情,心如刀割。
王富貴說得沒錯,我們確實沒有選擇。
不賣果園,就沒有錢。
"好,我賣!"父親最終還是妥協了。
但王富貴慢悠悠地說:"不過呢,我有個要求。"
"這果園賣給我以后,你還得繼續留下來當園丁,幫我管理。月薪八百,怎么樣?"
八百塊錢!這簡直就是在羞辱人。
以父親的經驗和技術,在外面隨便找個工作都不止這點工資。
可是王富貴明顯是在故意刁難,讓父親繼續照料自己親手種植的果樹,卻要看別人的臉色。
"為什么要這樣?"我忍不住問道。
王富貴瞥了我一眼:"小伙子,你爸種了十年的樹,最了解這片果園。我買了果園,總得有人管理吧?你爸不是正好合適嗎?"
表面上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我知道這是在侮辱父親。
父親沉默了很久,最后還是點了頭:"好,我答應。"
04
簽合同的時候,父親的手在顫抖。
我站在他身邊,看著他一筆一劃地寫下自己的名字,心中涌起了巨大的愧疚感。
王富貴拿出五萬塊錢現金,厚厚的一疊放在桌子上。
在別人看來,這可能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但對我們家來說,這是用十年心血和尊嚴換來的。
交易完成后,王富貴開著奔馳走了。
我們一家人站在果園里,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父親走到每一棵果樹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樹干,就像在和老朋友告別一樣。
我看到他的眼淚默默滑落,滴在了腳下的土地上。
"爸..."我想安慰他,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沒事的,兒子。"父親擦了擦眼淚,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只要你能上大學,這些都值得。"
但我心里清楚,五萬塊錢還遠遠不夠。
北大四年的學費加上生活費,至少需要三萬多。
還有我在北京的住宿、書本、日常開銷,這些都需要錢。
五萬塊錢看似不少,但對于四年的大學生活來說,還是杯水車薪。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
父親為了我的前途承受了這樣的屈辱,我一定要爭氣。
第二天晚上,母親小心翼翼地讀父親說:
"當家的,要不我們再去找你二弟借點錢?"
二叔李大富,父親的親弟弟,比父親小三歲。
這些年來,二叔在鎮上發展得很好,開了一家建材廠,生意做得紅紅火火。
最近他家剛搬進了新建的三層樓房,開著幾十萬的轎車,在我們縣里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找老二?"父親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我們兄弟倆已經好幾年沒聯系了。"
我知道父親心里的顧慮。
這些年來,隨著二叔生意越做越大,我們兩家的聯系就越來越少了。
每年過年的時候,二叔一家都是匆匆忙忙來拜個年就走,從來不多停留。
而我們去他家,總感覺不太受歡迎。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為了我的前途,父親還是決定放下面子去求助。
父親說:"血濃于水,他再怎么說也是我親弟弟。"
05
第二天下午,我們一家三口換上了最好的衣服,買了一些禮品,來到了二叔家的房子。
這里是是鎮上新開發的高檔住宅區,三層小樓,帶著花園和車庫,在我們那個小鎮上確實算得上豪宅別墅了。
按響門鈴后,出來開門的是二嬸。
她看到我們,臉上明顯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讓我們進了門。
"哥嫂來了,快請坐。"二嬸的客氣中帶著疏遠,"老李在客廳看電視呢。"
走進客廳,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真皮沙發、液晶電視、紅木茶幾,還有滿墻的字畫,這樣的生活對我們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二叔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穿著絲綢睡衣,正在喝茶看報紙。
看到我們進來,他只是抬了抬眼皮,連站都沒站起來。
"哥,你們怎么來了?"二叔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任何情感。
父親趕緊上前,臉上堆滿了笑容:"老二,我來找你有點事。"
"什么事?"二叔放下報紙,但依然靠在沙發上,姿態很傲慢。
父親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開口說道:"是這樣的,明兒考上了北大,但是學費還差一些,想找你借點錢。"
聽到這話,二叔的臉色明顯變了。
他看了看我們一家三口,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借錢?"二叔冷笑一聲,"哥,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找我借錢。"
"老二,我知道這樣不太合適,但是明兒真的考上了北大,這孩子有出息,你幫幫忙。"父親的聲音有些哽咽。
"北大又怎么樣?"二叔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
"考什么北大?窮人就該有窮人的覺悟!還不如讓他早點出來打工賺錢,也能幫家里減輕負擔。"
我聽到這話,心中涌起一陣憤怒。
但我知道現在不是爭辯的時候,我們是來求助的,不是來吵架的。
二嬸這時候也加了進來,她的話更加刻?。?就他那窮酸樣,讀出來也是個書呆子,哪比得上我家小強?
小強雖然沒考上大學,但是現在跟著他爸做生意,一個月賺的錢比你們一年還多!"
堂弟小強比我大兩歲,從小就不愛讀書,高中沒畢業就輟學了。
這些年跟著二叔做生意,確實賺了不少錢,但在我看來,他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汽車的聲音。
不一會兒,小強開著一輛嶄新的寶馬車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看到了我們,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呦,大伯來了?"小強故意大聲說道。
"小強,你大伯他們是來借錢的。"二嬸搶著說:"說是要供明兒上什么北大。"
"哈哈哈!"小強大笑起來,
"大伯,你們家還真是有意思。明明窮得叮當響,還要供兒子上北大?哥,要不要我給你幾百塊零花錢?哈哈哈!"
那一刻,我感受到這些人明明是我們的親戚,卻像看笑話一樣看著我們的困難。
06
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然而父親繼續乞求道:
"老二,求求你了,我一定會還的,就當是借的,我寫欠條!"
看到父親這樣卑微乞求,我的心都要碎了。
但二叔的反應更加冷酷。
他走到父親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哥,你搞清楚一點,"二叔的聲音冰冷得讓人發抖,
"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家人,你們的死活關我什么事?"
"你要是真想讓兒子上學,就去賣房子、賣地,別來煩我!"
二叔繼續說道:"我的錢是我辛苦賺來的,憑什么要給你們花?"
母親終于忍不住了,她哭著說:"老二,我們不是不還,就是想借一點......"
"借?"二嬸冷笑道,"你們拿什么還?就憑那幾畝田?"
我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心中的憤怒已達到了極點。
這些人事實上是我們的親戚,而現實比陌生人還要冷漠。
這天,我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人情冷暖,什么叫做世態炎涼。
血緣關系在利益面前竟如此脆弱,親情在金錢面前竟然不堪一擊。
之后我們一家三口灰溜溜地離開了二叔家,那天開始父親開始瘋狂地籌錢,
白天在王富貴的果園里當園丁,晚上就去鎮上的建筑工地搬磚,有時候還要去幫人家收莊稼。
看著父親日漸消瘦的身影,我心如刀割。
那段時間,母親也沒閑著。
她把家里能賣的東西都賣了,連她結婚時的金鐲子都當了。
9月,我踏進了北京大學的校門。
那一刻,我激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未名湖、博雅塔,這些在書本上看過無數次的景象,終于真實地出現在我眼前。
"兒子,你要好好學習,不能辜負爸媽的期望。"送我上學時,父親反復叮囑著。
他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舊襯衫,在北大校園里顯得格外扎眼。
我用力點頭,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有了出息,一定要讓父母過上好日子。
北大的生活對我來說既新鮮又艱難。
新鮮的是這里有全國最好的老師和同學,每天都能學到新知識。
艱難的是我和其他同學的差距太大了。
室友們穿著名牌衣服,用著最新款的手機,而我只有兩套換洗的衣服,連最便宜的手機都買不起。
但我告訴自己,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學習。
我比別人更加努力,每天第一個到圖書館,最后一個離開。
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一學期的成績我排在了班級前三名。
可是好景不長。
第二年開學前,家里又陷入了困境。
07
父親在電話里的聲音很沉重:"兒子,家里實在拿不出第二年的學費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父親這一年來拼命工作,但他的園丁工資只有800塊錢,就算加上其他零工,一個月也就一千多。
除了家里的基本開銷,根本攢不下什么錢。
"爸,要不我休學一年,出來打工賺錢?"我試探著問。
"不行!"父親的聲音很堅決,"你絕對不能停學!爸再想想辦法。"
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在焦慮中度過。
就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個消息:二叔的建材生意這兩年做得風生水起,據說已經是我們縣里的納稅大戶了。
我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雖然上次被羞辱得很慘,但為了能繼續讀書,我決定再試一次。
這次我不讓父母知道,我要親自去求二叔。
我買了火車票回到家鄉,直接來到二叔家。
這次我沒有帶任何禮品,因為我知道那些都沒用。
二嬸開門看到我,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明兒?你怎么回來了?"
"二嬸,我想見見二叔。"我直接說明了來意。
二叔還是坐在那張真皮沙發上,看到我進來,眼中依然有不耐煩。
"明兒,你不是在北大上學嗎?怎么跑回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然后撲通一聲跪在了二叔面前。
"二叔,我來求您幫幫我。第二年的學費還差很多,如果您能借給我,我保證畢業后一定加倍還您!"
二叔看著跪在地上的我,臉上的表情很復雜。過了很久,他才開口說話。
"明兒,你起來,我們好好談談。"
我心中涌起一陣希望,趕緊站起來。
"你爸這些年確實不容易,"二叔的語氣突然變得溫和起來,
"你能考上北大,也算是我們李家的光榮。這樣吧,學費的事我來想辦法。"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叔真的答應幫我了?
"真的嗎?二叔,您真的愿意幫我?"我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
"當然,我們是一家人嘛。"二叔笑著說:"不過你得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