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雨雨，你爸爸心臟病發作了，現在在醫院搶救！」

媽媽的電話讓我瞬間癱軟在辦公桌前，手機差點滑落到地上。15萬的手術費，對于一個29歲的單身女孩來說無疑是座大山。

「媽，您和爸爸這些年有沒有存點錢？現在救命要緊。」我不得已地詢問，卻得到了媽媽閃爍其詞的回答「都用作平常開銷了。」

為了救父親，我掏空了8萬積蓄，還向朋友借了7萬。哥哥在外地創業無法回來，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我一個人身上。我以為自己的付出能換來家人的感激，以為這些年每月2000元的孝心錢讓父母過上了好日子。

可沒想到的是，在父親手術后的一個午后，我在醫院休息時無意中聽到了病房門口的對話——那些話，徹底顛覆了我對這個家庭29年來的所有認知！

01

晚上九點半，我正對著電腦屏幕核對當月的財務報表，突然手機急促地響了起來。看到是媽媽的來電，我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這個時間打電話，一定有什么急事。

「雨雨，你爸爸心臟病發作了！現在在市人民醫院搶救，你快來！」媽媽的聲音顫抖得厲害，我能聽出她在哭。

我立刻關掉電腦，抓起包就往外跑。

爸爸平時身體還算硬朗，怎么會突然心臟病發作？我撥通了哥哥的電話。

「張偉，爸爸出事了，你在哪里？」

「我在外地談一個大項目，明天有重要的簽約儀式，實在走不開。」哥哥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但也很無奈，「妹妹，你先去醫院看看情況，我這邊處理完就趕回來。」

掛了電話，我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深呼吸。又是這樣，每次家里出事，最后都是我在處理。

到了醫院，我看到媽媽坐在ICU門外的椅子上，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眼睛紅腫。我快步走過去抱住她。

「媽，爸爸怎么樣了？」

「醫生說要做心臟搭橋手術，不然很危險。」媽媽的聲音哽咽著，「雨雨，手術費要15萬，我們哪有這么多錢？」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15萬，這不是個小數目。我這些年攢下的錢，加起來也就8萬塊。

主治醫生走了過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表情嚴肅。「你們是患者家屬吧？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必須盡快手術。你們考慮得怎么樣？」

「醫生，手術費能不能少一點？我們家確實困難。」我試探性地問道。

「這已經是最基本的費用了，不能再少。而且要先交10萬的押金。」醫生說完就走了，留下我和媽媽面面相覷。

我掏出手機查看銀行余額：82,356元。距離10萬還差近2萬，更別說后續的治療費用了。

我坐在醫院的長椅上，腦子里飛快地計算著各種可能性。賣車？我的二手車最多能賣3萬。找朋友借錢？誰會一下子借給我這么多錢？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我想起了一個可能性。這些年來，我每個月都會給爸媽轉2000塊錢的生活費。爸爸的退休金有4000多，媽媽也有些退休金，兩個老人平時生活簡樸，應該有一些積蓄才對。

我記得爸爸前幾個月還和我說過，他們把錢存在銀行定期，利息雖然不高，但安全。如果他們真的有積蓄，也許可以先用來救急，等我想辦法賺錢再補上。

想到這里，我轉頭看向媽媽：「媽，您和爸爸這些年有沒有存點錢？現在救命要緊，我們先用著，以后我再想辦法還上。」

媽媽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閃躲：「雨雨，我們哪有什么錢？你爸的退休金也不多，平時就夠生活費的。」

我覺得奇怪，按理說，爸媽的收入加上我每月給的2000塊，兩個老人應該花不完才對。但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救人要緊。

我站起身，拍了拍媽媽的肩膀：「媽，您別擔心，我想想辦法。就算借錢，也要先把爸爸的手術做了。」

那一夜，我一直守在ICU外面，眼睛盯著里面忙碌的醫護人員，心里默默祈禱著爸爸能挺過這一關。媽媽在我懷里斷斷續續地睡著，我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我拿出手機，翻看著這些年給爸媽轉賬的記錄。每個月的15號，2000塊，從來沒有間斷過。轉賬后，爸爸總會發來語音：「雨雨啊，你真是爸媽的貼心小棉襖，這錢我們收到了，一定省著花，保重身體。」媽媽也會說：「女兒啊，你太懂事了，媽媽心里暖暖的，你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

這些溫暖的話語，曾經讓我覺得自己的付出很有意義。我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子，為了每月能給爸媽2000塊，我住最便宜的單間，很少買新衣服，連吃飯都很節儉。但看到爸媽開心，我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可是現在，面對15萬的手術費，我才發現自己是多么的無力。哥哥在外地忙事業，父母說沒有積蓄，所有的壓力都落在了我一個人身上。

我看著ICU里的爸爸，暗暗發誓：無論如何，我都要救回爸爸的命。就算背上債務，就算要承受巨大的經濟壓力，我也認了。畢竟，他是我的父親，是養育我29年的人。

這是我人生中最艱難的一段時光。但為了爸爸，我必須堅強下去。

02

第二天一早，我再次向媽媽提起積蓄的事。她正在給爸爸削蘋果，聽到我的話，手中的水果刀停了一下。

「媽，您和爸爸真的一點積蓄都沒有嗎？我記得您說過有定期存款的。」

媽媽沒有抬頭，繼續削著蘋果皮：「雨雨，我們真的沒有什么錢。你爸的退休金扣掉各種費用，到手也就3000多，平時吃藥看病，哪里還能存錢？」

我愣住了。爸爸明明和我說過他的退休金有4000多，怎么到媽媽這里就變成了3000多？而且加上我每月給的2000塊，兩個老人一個月6000塊的收入，在我們這個小城市，應該夠用還有剩余才對。

看著媽媽低頭削蘋果的樣子，我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但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我開始四處奔波籌錢。第一站是公司，我找到了平時關系不錯的同事小李。

「小李，能不能借我3萬塊錢救急？我爸爸住院要做手術。」

小李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雨雨，你知道的，我剛買了房子，每個月房貸就要還8000多，真的沒有余錢。」

我又找了幾個同事，都被拒絕了。王姐說家里要裝修，李哥說錢都買了理財產品。我站在公司樓下，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感到一陣孤獨。

接下來我開始聯系親戚。舅舅說最近生意不好做，姑姑說她兒子要買房需要錢，表哥說剛換了車，手頭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每個人都表示愛莫能助。

我坐在醫院的走廊里，拿出手機搜索網絡貸款。看到那些利息，我的手指在屏幕上停住了。月息3%，年化利率36%，如果借10萬，一年光利息就要3萬多。但除了這個，我還有什么選擇呢？

就在我準備申請網貸的時候，哥哥的電話打了過來。

「妹妹，爸爸的情況怎么樣？」

「醫生說必須馬上手術，費用15萬。哥哥，你那邊能想想辦法嗎？」我緊緊握著手機。

「雨雨，你是知道的，我這幾年創業不容易，真的拿不出錢。這個項目談成了，我就翻身了，但現在確實沒辦法。你先墊著，等我成功了一定加倍還你。」

我用力咬了咬下唇：「哥哥，這是爸爸的命，不是別的事情。」

「我知道，我比你更著急。但是妹妹，我真的沒錢。你工作穩定，積蓄也比我多，這次只能靠你了。」

掛了電話，我靠在墻上，閉上眼睛。哥哥總是這樣，每次家里有事，總有各種理由推脫。媽媽說沒有積蓄，哥哥說沒有錢，所有的重擔又落在了我一個人身上。

當天下午，醫生又來催促了：「患者的情況不能再拖了，心臟隨時可能出問題。你們家屬商量得怎么樣？」

我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醫生，我們準備手術，明天我把押金交齊。」

那天晚上，我坐在ICU外面的長椅上，翻出手機里的通訊錄，一個一個地看過去。除了剛才聯系過的那些人，還有誰能幫我呢？

我想起了大學同學小林，她在銀行工作，家境不錯。雖然畢業后我們聯系不多，但她是個善良的人。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撥通了她的電話。

「小林，是我，雨雨。」

「雨雨！好久沒聯系了，怎么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

我把爸爸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然后說出了我的請求：「小林，能不能借我5萬塊錢？我真的沒辦法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后小林說：「雨雨，你把卡號發給我，我現在就轉給你。錢的事以后再說，救人要緊。」

我差點哭出來。在我最絕望的時候，竟然是一個多年沒有深入聯系的朋友伸出了援手，而那些所謂的至親，卻都有各種理由推脫。

收到小林轉賬的短信后，我終于松了一口氣。8萬積蓄加上5萬借款，手術的押金算是湊齊了。但我知道，這只是開始，后續的治療費用還是個未知數。

我看著ICU里的爸爸，心中五味雜陳。為了救他，我已經欠下了人情債，接下來還要想辦法還錢。但只要能救回爸爸的命，這一切都值得。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媽媽對于積蓄的事情閃爍其詞？為什么哥哥明明知道爸爸生命垂危，卻還是以事業為重？這個家庭里，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真正在乎爸爸的生死？

夜深了，醫院里很安靜。我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心里默默祈禱著明天的手術能夠成功。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放棄爸爸，哪怕要承擔所有的責任和壓力。

03

朋友的錢借到了5萬，加上我的8萬積蓄，還差2萬就能湊齊手術押金。但這2萬塊，借不到了啊。

我想起了停在小區里的那輛車，那是我工作兩年后貸款買的，當時覺得有輛車上下班方便一些。但現在，它也許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第二天一早，我開車到了二手車市場。幾個車販子圍著我的車轉了一圈，搖頭擺腦地挑毛病。

「這車開了幾年了？里程數不少啊。」一個胖老板敲了敲車門。

「四年，平時就上下班開。」

「現在這種車不好賣，最多給你3萬。」

我愣住了。當年我買這車花了9萬多，現在才能賣3萬？

「能不能再高一點？我急用錢。」

胖老板擺擺手：「姑娘，現在車多得很，3萬已經不少了。」

我靠在車門上，看著這輛陪伴了我四年的車，真有點不舍。

走出二手車市場，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路過一家網吧，看到門口貼著「網絡借貸，當天放款」的小廣告。我停下腳步，拿出手機搜索起來。

屏幕上跳出一串串的借貸平臺，利息高得嚇人。月息3%、5%，還有各種手續費。我粗略計算了一下，如果借2萬，一年光利息就要7000多。

但除了這個，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就在我準備申請高利貸時，突然想起了表姐。我翻出通訊錄，找到了表姐的電話。她嫁到了外地，家境還不錯。

「表姐，是我，小雨。」

「雨雨！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

我把爸爸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表姐，能不能借我2萬塊錢應急？」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雨雨，我這邊也不寬裕，剛給孩子交了學費...要不你問問別人？」

掛了電話，我又試著聯系了幾個遠房親戚，得到的都是各種推脫的理由。

就在我幾乎絕望的時候，我想起了小林昨天說的話：「如果還不夠，你再告訴我。」

我咬了咬嘴唇，再次撥通了她的電話：「小林，還差2萬，能不能...」

「可以，還是那個卡號吧？」小林沒等我說完就打斷了我。

「恩，謝謝小林。我一定盡快還你。」我差點哭出來。

十分鐘后，我收到了轉賬短信。小林總共借給了我7萬塊錢。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竟然是一個多年沒有深入聯系的朋友一次次地伸出援手。

我立刻趕回醫院，去繳費處交了手術押金。醫生安排爸爸第二天上午手術。

晚上，我在整理這幾天的各種繳費單據，準備裝進文件袋里保存好。翻著翻著，我看到了爸爸的醫保卡使用記錄。

上面顯示的余額讓我愣住了：67,458元。

我拿著單子看了又看，確認沒有看錯。爸爸的醫保卡里竟然有6萬多！

我拿著單子走到媽媽面前：「媽，爸爸的醫保卡里怎么有這么多錢？」

媽媽接過單子看了一眼，表情有些不自然：「那是你爸這些年積累的，都是養老的錢，不能動。」

「可是媽，現在是救命的時候，為什么不能動？」

媽媽把單子還給我，聲音有些急躁：「雨雨，那錢有專門的用途，你別問了。手術費不是已經湊齊了嗎？」

我看著媽媽閃躲的眼神，心里涌起一陣說不出的感覺。

那天晚上，我躺在醫院的陪護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如果爸媽真的有這筆錢，為什么不愿意拿出來救爸爸的命？為什么要眼睜睜看著我四處借債？

我想起了前男友分手時說過的話。那是三年前，我們交往了兩年多，感情一直很好。但在一次爭吵后，他突然提出了分手。

「小雨，你太孝順了，總把家人放第一位。我們交往三年，你為家人花的錢比為我們關系花的錢多十倍。我需要的是一個以我為重心的女朋友，不是一個以家庭為重心的女兒。」

當時我覺得他自私，覺得他不理解我對家人的感情。但現在想起來，他說的也許有道理。

這些年來，我把所有的精力和金錢都投入到了家庭里。每個月2000塊的生活費，從來沒有間斷過。過年過節的紅包，爸媽生病時的醫藥費，甚至連哥哥結婚時的份子錢，我都出了不少。

而我自己呢？29歲了還是單身，住著租來的小房子，開著貸款買的二手車。為了每月能給爸媽2000塊，我從來舍不得給自己買貴一點的衣服，從來不敢隨便出去旅游。

我突然意識到，也許在這個家庭里，我不是被寵愛的女兒，而是被理所當然地要求付出的那個人。

手機屏幕亮了，是銀行發來的短信：「您的信用卡已透支28000元，請及時還款。」

我看著這條短信，心里不是滋味。為了救爸爸，我已經欠下了巨額債務。而那個本該最關心我、最疼愛我的家庭，卻讓我對他們的行為產生了懷疑。

窗外的夜很深，醫院里很安靜。我閉上眼睛，祈禱著明天的手術能夠順利。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后悔今天的選擇。但我也開始思考，在這個家庭里，我到底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也許，這次危機不僅僅是對爸爸生命的考驗，也是對我們整個家庭關系的一次檢驗。

04

手術進行了整整六個小時。當醫生從手術室出來，摘下口罩對我們說「手術很成功」的時候，我差點癱軟在地上。

媽媽抓住我的胳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雨雨，爸爸得救了！」

我點了點頭，但腿還在發抖。這幾天來積累的壓力和恐懼，在這一刻全部釋放出來。雖然欠下了13萬的債務，雖然不知道后續的治療費用還要多少，但至少爸爸的命保住了。

就在這時，走廊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媽！妹妹！」

我轉過頭，看到哥哥拖著一個行李箱快步走來。他的頭發有些凌亂，臉上帶著疲憊的神色，看起來確實像是連夜趕回來的。

哥哥一把抱住媽媽：「媽，爸爸怎么樣了？」

「手術成功了，現在在重癥監護室觀察。」媽媽拍著哥哥的背，「你總算回來了。」

哥哥松開媽媽，轉向我，緊緊握住我的手：「妹妹，辛苦你了！都是哥哥不好，沒能在爸最需要的時候陪在身邊。」

他的手很溫暖，握得很緊，眼中還含著淚水。我看著他，心中的怨氣消散了一些。畢竟血濃于水，關鍵時刻他還是趕回來了。

「哥哥，你趕回來就好。爸爸現在沒事了，我們一起照顧他。」

哥哥用力點頭：「雨雨，你放心，等我這個項目談成了，一定好好補償你。手術費的事我都聽媽媽說了，我知道你為了救爸爸花了多少錢。」

第二天，爸爸從重癥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當他睜開眼睛看到我們圍在床邊時，眼淚立刻流了下來。

爸爸伸出手，我趕緊握住：「爸，您感覺怎么樣？」

「雨雨，這次多虧了你。」爸爸的聲音很虛弱，但很清楚，「爸爸欠你太多了。」

媽媽坐在床邊，一邊給爸爸擦眼淚一邊說：「我們家雨雨就是最孝順的孩子，從小就懂事。」

哥哥也在一旁接話：「妹妹就是我們家的福星，有她在，我們什么都不用擔心。」

聽著家人的夸獎，我心里暖暖的。雖然這幾天受了很多委屈，但看到一家人團聚，爸爸平安無事，我覺得一切都值得。

連續幾天的奔波讓我身心俱疲。爸爸的病情穩定下來后，我終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第三天下午，我實在撐不住了。眼皮越來越重，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媽，我到走廊休息區瞇一會兒，您照顧著點爸爸。」

媽媽點頭：「去吧，你這幾天太累了。」

我走到走廊盡頭的家屬休息區，那里有幾張簡易的躺椅。我選了一張靠墻的，剛躺下就感到一陣困意襲來。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了說話聲。起初以為是其他病房的家屬在聊天，我沒太在意。但漸漸地，我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哥哥和媽媽。

他們的聲音很小，像是在刻意壓低。我以為他們在討論爸爸的病情，就沒有睜開眼睛。

但接下來的話，讓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媽，小雨這次花了這么多錢，她會不會起疑心？」

這是哥哥的聲音，帶著一絲擔憂。

「不會的，她從來不問錢的去向。這次手術費她出了13萬，正好證明她手里還有錢。」

這是媽媽的聲音，語氣很平靜，甚至帶著一絲算計。

我閉緊眼睛，繼續裝睡。

「可是我欠的債越來越多了，2000塊根本不夠用。能不能讓她多給點？」

哥哥繼續說著，而我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什么2000塊？什么債務？

「你急什么？這次她為了救你爸，連朋友的錢都借了。說明她手里還有錢，我們慢慢來。先讓她以為我們很感激她，過段時間再找借口要錢。」

媽媽的話如同一把刀子，一刀一刀地割著我的心。

「那萬一她發現了怎么辦？」

「發現又怎樣？她一個人也用不了多少錢，不養家人還能養誰？再說，你是要傳宗接代的，她幫幫你怎么了？」

媽媽的語氣變得理所當然，甚至帶著一絲鄙夷。

我緊緊閉著眼睛，眼淚無聲地流下來。原來這些年來，我在他們眼中不是女兒，不是妹妹，而是一臺會自動吐錢的機器。

我想起這些年每月按時轉賬后，他們發來的感激語音。想起爸爸說的「貼心小棉襖」，想起媽媽說的「太懂事了」。原來這一切都是演戲，都是為了讓我繼續心甘情愿地掏錢。

「反正小雨每個月都會打錢，她一個女孩子也花不了多少。」

爸爸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們以為他在睡覺，沒想到他也是清醒的，也參與了這個對話。

「這次手術費她出了這么多，會不會起疑心？」哥哥重復著剛才的擔憂。

「不會的，她那么傻，從來不問錢的去向...」

我再也受不了了。我用雙手撐著躺椅，顫抖著站起身，腿差點不聽使喚。我深深吸了幾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踮著腳尖悄悄走向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