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跟我結婚二十年,從沒碰過我半次,到底把我當成什么?”
他靠在病床上,聲音虛弱又冰冷:“對不起……你不是我原配?!?/p>
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這段婚姻,從頭到尾就是一場精心編織的騙局。
我被家人推出去替嫁,替我妹妹嫁給她逃婚的未婚夫,一頂“妻子”的帽子戴了二十年,卻連一個身份都沒名正言順。
可沒想到,在我鼓起勇氣脫離這段婚姻、改回真正名字的一年后,那封從國外寄來的信,卻徹底顛覆了我對妹妹、對過去、甚至對自己的全部認知!
01
結婚那年我三十歲,已經算是晚婚。家里催得緊,說再不嫁人就是賠錢貨了。那時候我剛從國企辭職,準備轉行開個舞蹈班,也算有點主意。但家里人說,女人再能干,也得有個歸宿。
于是我嫁了他。
他是我妹單位里的同事,比我大四歲,模樣周正,說話溫和,工資也還過得去。更重要的是,家里人都說他穩重、懂事,是個過日子的男人。
婚禮辦得很倉促,我妹本來都說不舒服要缺席了,最后還是姍姍來遲。我那時候沒多想,只當她是身體不好。現在回頭一看,那個婚禮上每個人的臉都怪怪的,尤其是我媽,一整天都在回避我的眼神。
結婚以后,他對我一直很好,只是從不碰我。
頭一個月我以為他害羞,過了半年我開始覺得不對勁。到了一年,我試探著跟他說了幾次,他總是笑笑說:“感情要慢慢培養,心到了,什么都會順其自然。”
可我等了二十年,什么都沒發生。
我們一直住在一個屋檐下,各自的臥室、各自的洗手間、甚至連廚房的碗筷都分得清清楚楚。人前我們是模范夫妻,逢年過節照樣走親戚、發朋友圈,誰都以為我們過得挺好。
可只有我知道,我這一輩子,連做個正常妻子的權利都沒有。
我不是沒吵過,不是沒鬧過。他一概都沉著臉,說:“我們這樣不是挺好嗎?你缺吃少穿了?我有沒有為這個家盡責?”
每次他這么說,我就啞口無言。后來,我就不再說了。
直到那天,他突然倒在衛生間,被救護車拉走,醫生說是胰腺癌,晚期。
我沒哭,也沒喊,只是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發了好一會兒呆。眼淚倒是有,就是沒掉出來。
我知道,人生就是這樣,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可我沒想到,這二十年的煎熬,最后竟是一句更大的諷刺。
那天他在病房里叫我:“你過來?!?/p>
我走過去,他的手有點冰,指頭干瘦像柴枝。他看著我,眼里竟帶著一點歉意,還有點像哀求。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奇怪?”
我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他咳嗽了一聲,喘了幾下,才又開口:“我騙了你……你不是我原配。”
那一瞬間,我腦子嗡地一下,心跳都停了。
“你說什么?”我盯著他,“你再說一遍?!?/p>
他閉上眼睛,像是說完了全部,又像是不敢繼續說。
我站在原地,感覺整個人像空了一樣。不是震驚,而是一種被羞辱后的徹底崩塌。
這二十年我受的所有委屈和忍耐,到頭來全是一場笑話?
我不是他原配?那我是誰?我嫁進這個家,是頂替了誰的位置?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婚姻,到底算什么?
我忽然覺得站都站不穩了,只能抓住床邊扶手。腦子里亂成一團,妹妹的臉、婆婆的神情、結婚那天的倉促,都像電影一樣倒著回放。
他病了,是真的病了。我沒法追問,也不想問,我怕我一問出來,我這半輩子都白活了。
醫生走了進來,剛好看到我面色發白,以為是擔心丈夫的病情,就安慰我:“情況雖然嚴重,但不是不能維持,接下來幾個月可能需要您多陪護一下?!?/p>
我點點頭,還是沒說話。
醫生又看了我一眼,遲疑了一下,說:“林女士,我剛看了你們的結婚登記資料,有些信息……不太一致?!?/p>
我抬頭看著他:“什么意思?”
他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低聲說:“如果你能找到你們當年登記的資料,也許能查清一切?!?/p>
我這才意識到,真正的災難,還在后頭等著我。
02
那天從醫院回來,我一夜沒合眼。
他那句話像釘子一樣,死死釘在我腦子里——“你不是我原配?!?/p>
我翻來覆去想,什么叫“不是原配”?難道我不是正兒八經和他領的結婚證?我不是和他拜過堂、簽過字、過了戶口、進了家門?哪一項不符合“合法妻子”的名分?
可他這么一說,我反倒開始懷疑自己——如果我真的是名正言順,那他這些年為什么從不碰我?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民政局。
那個窗口的女孩很客氣,我遞上身份證,她在系統里敲了幾下,然后皺起了眉頭:“你……確定你們是199X年登記的?”
我點點頭。
她繼續查,最后說:“我只能查到這個身份證號在系統里的婚姻信息是——和周啟明登記在冊,但姓名登記的是……林語珊?!?/p>
林語珊?我妹妹的名字?
我整個人僵住了,嘴唇都在發抖。我努力控制住情緒,說:“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是林語微?!?/p>
她看了我一眼,小聲說:“對不起,系統就是這樣登記的。”
我回到家,一路上都是恍惚的。我拿出結婚證,打開一看,照片是我,名字卻赫然寫著“林語珊”。
那一刻,我幾乎要瘋了。
我沖到婆婆家,拍門拍得手都紅了。她打開門,看見我,臉色一下就變了。
“媽,我問你,我們當年登記結婚的時候,為什么用的是我妹妹的名字?”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她一愣,嘴唇顫了顫,說:“你、你怎么知道了?”
“我剛從民政局回來!”我把那張結婚證甩在茶幾上,“你們騙我騙得真辛苦啊,連結婚證都是假的?”
她坐下來,神情慌張,半天才低聲說:“那年你妹妹出了點事……我們也是沒辦法……”
我盯著她:“什么事?你說清楚?!?/p>
她咽了口唾沫,臉上的皺紋都皺到了一起:“你妹妹當年……跟人跑了,婚禮前一天就找不到人。你爸你媽急瘋了,說親家那邊不能交代,那邊又已經收了禮金……你剛好那時候失業,又在家,長得跟她也像……就……讓你替她出嫁了?!?/p>
“你說什么?”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你爸的主意,你媽也點了頭,那時候情況緊急,我們哪還有別的辦法啊?”
我喉嚨像被什么卡住了,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個字。
“你別怪他……”她小聲補了一句,“啟明……也沒得選啊。他本來是要娶你妹妹的,誰知道會變成這樣。你別怪他,二十年來他也沒虧待你啊……”
我冷笑了一聲,轉身就走。
是啊,沒虧待我。給我飯吃,給我房住,但不給我尊重、不給我碰他、不給我一個正常妻子的身份。我忍了二十年,到頭來才知道,原來我只是個替代品。
回家那晚,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從天黑坐到天亮。
我開始翻那些舊相冊,翻結婚當天的照片。我記得我那天穿的是租來的婚紗,妝是我妹單位的同事化的,婚禮開始晚了整整兩個小時。那天我媽眼睛紅腫,我還以為她是舍不得我出嫁。
現在想來,她大概是怕穿幫。
我開始懷疑這二十年來所有的細節。他對我好,是因為我像她;他不碰我,是因為我不是她。他一直在做的,不是和我生活,而是守著他心里的那個人。
我回到醫院,看見他躺在病床上,臉色蠟黃,眼神空洞。我站在他床邊,看了他一眼,問:“你什么時候準備告訴我?”
他轉過頭,避開我的眼睛,嘴唇動了動,卻沒說話。
我笑了一聲:“你這一輩子都打算把我當成我妹,是不是?”
他閉上眼睛,像是在逃避什么,又像是認了命。
“從結婚的第一天開始,我就不是你心里的人,可你卻要我演一場完整的戲,一演就是二十年。”
我轉身要走,他忽然開口:“你別查了,那些事……查出來也沒意義?!?/p>
我停住腳步,冷笑著回頭:“有沒有意義,不是你說了算?!?/p>
他不再說話,我也不想再看他一眼。
可我知道,我不會停下來了。
我要把這場婚姻的真相,一點點挖出來。
哪怕每一鍬,挖出來的都是臟水、血和骨頭。
03
我越來越覺得,那場婚禮根本不是開始,而是個騙局的終點。
這些天我翻遍了舊屋里所有能找的箱子、柜子、抽屜,只想找到點什么能讓我確認:那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終于,在一個發霉的鞋盒里,我找到了幾封國外寄回來的信,是我妹寫的。
我記得那年她剛好出國,說是去陪舅舅短住一段時間養身體。家里人嘴上說輕松,實際都跟丟魂了一樣。我當時剛辭職在家,也沒多想,誰知道那正是她出走的遮羞布。
那封信上的筆跡很熟,字跡漂亮,一筆一劃都是我妹的風格。
我拆開來看,開頭就是一句話:
“姐,對不起,我沒有選擇。”
我手一抖,差點把信撕了。
下面寫著:“我不想嫁人,我還沒準備好,就算那個人條件再好也不是我想要的婚姻。我知道爸媽不會同意,所以只能逃了。對不起,我知道你一定會被拉去頂替,我沒想連累你……”
信寫得很長,從她在國外打工生活講到她做夢夢見我哭,還說有一天會回來補償我。可這些年,她從沒回來過,甚至連電話都不打一個。
我才意識到,從我嫁過去那天起,她就徹底斷了和家里的聯系。
這封信,把所有我想不通的事情,全都串了起來。
我從未是那個該嫁的人,我是那個被推去填坑的人。我那天的婚紗,是她的;那張婚床,是她該躺的;甚至那場婚禮上的新郎,喊的“老婆”,原本也不該是我。
我手握著信,渾身都在發冷。
我走進醫院,推開病房的門,他正靠在床頭,閉著眼聽著收音機。我把信摔在床頭:“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她了,對嗎?”
他睜開眼,看著我,沉默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我一直知道?!?/p>
“那你為什么還跟我結婚?”
他沒回答。
我怒極反笑:“我就是個替身,對嗎?她跑了,家里拿我頂上,你不愿撕破臉,就當作默認了?”
他看著窗外,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你太像她了?!?/p>
我頓時冷了心:“所以你就拿我來填你的人生缺口?當個影子也好過沒有?”
他沒有否認。
我轉身就要走,他卻忽然說:“我從來沒有碰過你,是因為我不敢。”
“你不敢?你不敢碰我,但你敢讓我做你老婆二十年?”
他閉上眼不再言語。
我回到家,坐在客廳,愣了一整晚。
那年我媽對我說,女人年紀大了就別挑了,有人要就趕緊嫁。那時候我才三十歲,不算老。可為了讓家里過得去,我放棄了自己最熱愛的舞蹈事業,把婚姻當成出路。結果呢?出路變成囚籠,我用二十年做了另一個女人的替代品。
這些年我不是沒想過離婚,但我媽說:“你不生孩子,他也沒怪你啊;他不愛說話,但沒對你差過?!蔽移牌鸥谴蚋星榕疲骸澳阋亲吡?,我們老兩口就沒人照顧了。”
我把一切都往肚子里咽了,以為忍忍就過去了,結果我連身份都不配擁有。
“我以為我是在過一段不幸的婚姻,直到今天才發現——我根本沒有婚姻。”
我點燃那封信,看著紙張在煙灰缸里變成灰。我不需要她的道歉,也不需要補償。我要的是回我自己的名字,回我自己的人生。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民政局那位工作人員曾說:“有些檔案年頭太久了,只有紙質的原件,可能需要找回最早登記的那份復印件?!?/p>
我決定要找出那份原始登記文件,看看上面到底是誰簽的字,用的誰的照片,又是誰在我人生的起點,把我推進了這個局。
04
我把房子鑰匙放在客廳茶幾上,也沒回頭看一眼。
二十年,我在這個家連一句“你是誰”都沒人肯回答我。
我拎著行李箱剛走出樓道,電話就響了。是醫院。
護士聲音急促,說:“你丈夫突然昏迷,正在搶救?!?/p>
我愣了幾秒,還是打了車趕了過去。
說不清心里是擔心、憤怒,還是某種說不出口的牽掛。畢竟,他是我名義上的丈夫,雖然這名義是偷來的,是套在我頭上的枷鎖。
到了醫院,我剛踏進病房,就被護士攔住了。
“你先別進去,他現在插著管子,不能說話。剛剛他讓我們從床頭柜里拿出一個信封,說是要留給‘語珊’的?!?/p>
她把那封信遞給我。
我盯著那個信封,怔了幾秒。上面寫著的兩個字,正是我妹妹的名字。
我手指一緊,把信拆開。
第一句話,就像刀子一樣劃破了我心頭的最后一塊皮肉。
“珊珊,對不起,我始終愛的是你?!?/strong>
信很短,只有幾行字。寫的是對她的愧疚、思念、遺憾,還有一句——“我沒能等到你回來,只能一輩子守著你留下的影子。”
我再也控制不住,一腳踹翻了病床旁的藥瓶,玻璃碎了一地,我的心也跟著碎了。
護士嚇得連忙過來拉我:“別激動,他病情現在很不穩定……”
我冷笑一聲:“激動?我已經不激動很久了。”
我盯著他那張蒼白的臉,忍著眼淚問:“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是活人?我不是她,我不是她!”
他眼睛動了動,似乎想開口,但氧氣面罩壓著他,只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捏緊拳頭,手指幾乎嵌進肉里。
我明白了,他從頭到尾都沒愛過我。他娶我,是因為我像她;他忍我,是因為我頂替了她;他對我好,是因為他拿我當替身。
連死前的最后一句話,也不是給我的。
不是給陪他走完二十年人生的女人,而是給那個當年逃婚、遠走他鄉、從未回頭的“原配”。
我突然明白,自己不是被騙,是被徹底替換了人生。
從結婚那天起,我就活成了她的影子,連丈夫的眼神都沒屬于過我一次。
“原來我這二十年不是在婚姻里,而是在別人沒走完的愛情里,做了個替身?!?/strong>
我撿起地上的玻璃藥瓶,扔進垃圾桶。
從今天起,我不再為他活,不為這個家活,不為誰的影子活。
我要為我自己活。
我回身走出病房,背后傳來護士喊我的聲音:“你不拿走信嗎?”
我頭也不回:“那是寫給她的,跟我無關?!?/p>
05
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她了。
可就在那天下午,醫院病房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我回頭,看到一個披著長風衣的女人,站在門口,臉憔悴卻精致。
我認得出她。
就算十幾年沒見,做姐姐的怎么可能認不出自己的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