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根據真實社會事件改編,部分細節經藝術加工,人物姓名已做化名處理
01
2023年3月的上海,春意盎然。
陳雅文坐在辦公室里,透過落地窗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輛,心情卻怎么也輕松不起來。
手機鈴聲響起,是醫院的電話。
"陳女士,您的檢查報告出來了,建議您盡快到醫院一趟。"護士的聲音有些異樣。
陳雅文愣了愣。
上周的體檢本來只是例行公事,公司每年都會組織高管做全面體檢。
42歲的她一向身體健康,除了偶爾熬夜加班會感到疲憊,從來沒有什么大問題。
"有什么問題嗎?"她問。
"這個...還是您親自來一趟比較好。"
掛斷電話,陳雅文看了看時間,下午還有個重要會議。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去醫院。
半小時后,華山醫院腫瘤科。
"陳女士,很遺憾,您的檢查結果顯示..."
主治醫師李醫生拿著報告,神情凝重,"胰腺部位發現了惡性腫瘤,而且已經是晚期。"
陳雅文感覺天旋地轉,仿佛有什么東西狠狠撞擊了她的胸口。
"您說什么?"她的聲音有些發飄。
"我們建議立即住院治療,雖然是晚期,但現在的醫療技術..."
"等等,您再說一遍,什么癌癥?"陳雅文打斷了醫生的話。
"胰腺癌,晚期。"李醫生的聲音很輕,卻像雷聲一樣在她耳邊炸響。
陳雅文呆坐在椅子上,腦子里一片空白。
胰腺癌,她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公司前任董事長就是因為這個病去世的,從確診到離世,只有短短八個月。
"還能活多久?"她問出這個問題時,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感到意外。
李醫生沉默了幾秒鐘:"積極治療的話,可能有一到兩年的時間。"
一到兩年。陳雅文心中苦笑,女兒今年才上高二,丈夫剛剛創業失敗,家里的積蓄幾乎都投了進去。
現在她病了,還是這種病。
"治療費用大概需要多少?"
"這個很難說,化療、放療、靶向藥物,如果要用最好的治療方案,可能需要一百萬以上。"
一百萬。陳雅文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
丈夫張濤正在廚房忙活,聽到開門聲探出頭來:"怎么這么晚?今天不是說會早點回來嗎?"
"臨時有事。"陳雅文換了鞋,在沙發上坐下。
女兒張欣從房間里跑出來:"媽媽,我數學考試又是第一名!"
看著女兒興奮的小臉,陳雅文強撐著笑了笑:"真棒,媽媽給你買禮物。"
"真的嗎?我想要那個新款的手機,同學們都有了。"
"好,周末就去買。"
吃飯的時候,一家三口圍坐在餐桌旁,張濤興致勃勃地說著公司的新項目:"這次我找到了新的投資人,項目很有前景,再過半年就能起來了。"
陳雅文心不在焉地聽著,腦子里全是醫生的話。
要不要告訴他們?如果說了,這個家就徹底崩塌了。
張濤本來就因為創業失敗情緒低落,女兒正是關鍵的高中階段,她不能讓家人承受這樣的打擊。
"媽媽,你怎么不吃菜?"女兒關心地問。
"沒事,有點累。"陳雅文夾了一口菜,卻怎么也咽不下去。
當天晚上,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張濤已經睡著了,均勻的呼吸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清晰。她想伸手摸摸丈夫的臉,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第二天一早,陳雅文就趕到了醫院。
"我決定治療。"她對李醫生說,"什么時候可以開始?"
"越快越好。不過陳女士,我必須提醒您,胰腺癌的治療過程會很痛苦,化療的副作用..."
"我能承受。"陳雅文打斷了他的話。
辦理住院手續時,護士問她:"需要通知家屬嗎?"
"暫時不用。"
02
化療開始的第一個月,陳雅文告訴家人自己要出差。
她每天早上正常出門,實際上是去醫院治療,晚上再回家。
第一次化療后,她就開始惡心嘔吐,頭發也開始大把大把地掉。
為了不讓家人發現,她悄悄買了假發,每天小心翼翼地戴著。
"媽媽,你最近怎么總是沒精神?"女兒有一天突然問她。
"工作太忙了,過段時間就好了。"陳雅文摸摸女兒的頭,"你好好學習就行。"
張濤也發現了她的異常:"雅文,你是不是瘦了?臉色也不太好。"
"可能是最近壓力大,公司有個大項目。"
"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不用,過段時間就好了。"
但是病情并沒有好轉,反而在惡化。
第二個月的檢查結果顯示,腫瘤不但沒有縮小,還出現了轉移的跡象。
"陳女士,我們可能需要調整治療方案。"
李醫生拿著報告,神情更加凝重。
"還有希望嗎?"陳雅文直接問。
李醫生沉默了很久:"我們會盡力的。"
這句話讓陳雅文明白了一切。醫生的"盡力",往往意味著希望渺茫。
第三個月,化療的副作用越來越嚴重。
陳雅文經常在廁所里嘔吐到膽汁都吐完了,整個人瘦得脫形。
她買了更厚的粉底來遮蓋憔悴的面容,穿寬松的衣服掩蓋消瘦的身體。
"媽媽,你真的沒事嗎?"女兒越來越擔心,"要不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真的沒事,媽媽只是工作累了。"陳雅文強撐著笑容,"你專心學習就好,馬上要高三了。"
但是紙終究包不住火。
那天晚上,陳雅文在衛生間吐得昏天暗地,假發也掉到了地上。
張濤推門進來,看到了她光禿禿的頭和滿地的嘔吐物。
"雅文!"張濤驚呼一聲,立刻扶住搖搖欲墜的妻子,"你這是怎么了?"
陳雅文看著鏡子里憔悴不堪的自己,終于再也撐不下去了。
她跌坐在馬桶邊上,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涌出。
"我...我得了癌癥。"她哽咽著說,"胰腺癌,晚期。"
張濤瞬間呆住了,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你說什么?"
"三個月前確診的,我一直在做化療。"
陳雅文抱著頭痛哭,"對不起,我不想讓你們擔心..."
張濤愣了幾秒鐘,然后一把抱住了妻子:"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為什么要一個人承受這些?"
"因為我怕...我怕你們接受不了。"
"我們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難不能一起面對?"
張濤的聲音也在顫抖,"還能治嗎?我們去最好的醫院,用最好的藥..."
"濤哥,我們沒錢了。"
陳雅文苦笑著說,"你的公司剛剛失敗,家里的積蓄已經所剩無幾,治療費用至少要一百萬。"
張濤沉默了。他當然知道家里的經濟狀況,創業失敗后,他們幾乎傾家蕩產。
"我去借錢,求親戚朋友,賣房子..."張濤急切地說。
"然后呢?就算借到了錢,我也只能多活一兩年,女兒怎么辦?她還要上大學,我們不能讓她背負這樣的債務。"
母女倆的對話被正在做作業的張欣聽到了。
她悄悄走到衛生間門口,聽到了這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媽媽..."張欣推開門,眼淚已經流了滿臉,"你真的生病了嗎?"
看到女兒哭成淚人的樣子,陳雅文心如刀絞。
她張開雙臂,把女兒抱在懷里:"對不起,寶貝,媽媽生病了。"
"會死嗎?"張欣問出了最害怕的問題。
陳雅文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一夜,一家三口抱頭痛哭。
03
接下來的日子,家里的氣氛變得壓抑沉重。
張濤開始四處奔走,聯系醫院,咨詢專家,尋找更好的治療方案。
"雅文,我聯系了美國的一家醫院,他們有新的免疫療法,成功率比較高。"
張濤興奮地拿著手機給她看。
"費用呢?"陳雅文問。
"大概需要三百萬,但是如果成功的話..."
"濤哥,我們哪來的三百萬?"
"我已經聯系了房產中介,房子可以賣掉,我的父母那里還能借一些,你公司的同事們也愿意幫忙..."
陳雅文看著丈夫紅腫的眼睛,知道他這幾天為了籌錢幾乎沒有睡覺。
"就算籌到了錢,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張濤沉默了。他查過資料,胰腺癌即使是最先進的治療方法,五年生存率也不到5%。
女兒張欣也開始為媽媽的病情奔走。
她在網上查找各種治療方案,甚至聯系了一些民間偏方。
"媽媽,我找到一個老中醫,他說有辦法治療癌癥,我們去試試吧?"張欣拿著手機,眼中滿是希望。
陳雅文看著女兒稚嫩的臉龐,心中滿是不忍。
才17歲的孩子,本該無憂無慮地上學,現在卻要為母親的生死奔波。
"好,我們去看看。"她不忍心拒絕女兒的期望。
但是現實是殘酷的。各種治療方案都試過了,陳雅文的病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在快速惡化。
化療的副作用讓她痛不欲生,每天都要靠止痛藥才能勉強睡著。
最要命的是,治療費用如無底洞一般吞噬著這個家庭僅有的積蓄。
房子賣了,車子賣了,能借的錢都借了,張濤甚至向網上的放貸平臺借了高利貸。
"媽媽,醫生說需要換更貴的藥,一個月要十萬塊。"
張欣拿著繳費單,眼中滿是絕望。
陳雅文看著繳費單上的數字,心如死灰。十萬塊,他們現在連一萬塊都拿不出來。
"不治了。"她平靜地說。
"什么?"張濤和張欣同時愣住了。
"我說,不治了。"陳雅文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堅決,"錢花光了,人也治不好,繼續下去只會讓你們背負更重的債務。"
"不行!"張濤激動地說,"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不能放棄!"
"希望在哪里?"
陳雅文苦笑,"濤哥,你面對現實吧,我已經是晚期了,就算有錢也治不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家因為我而徹底毀掉。"
"可是...可是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啊!"張欣哭著說。
"不是放棄,是接受現實。"陳雅文摸摸女兒的頭,"寶貝,媽媽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但我希望你們能好好活下去。
如果繼續治療,你們會背負巨額債務,你的學業也會受影響,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那天晚上,一家三口又是徹夜長談。最終,在陳雅文的堅持下,他們決定停止治療。
但是停止治療并不意味著痛苦的結束。
沒有了止痛藥,癌細胞擴散帶來的疼痛讓陳雅文幾乎無法忍受。
她經常在半夜痛醒,只能咬著牙忍受,不敢發出聲音,怕吵醒家人。
"媽媽,你很疼嗎?"有一天,張欣發現母親又在半夜痛醒。
"還好。"陳雅文強撐著笑容。
"我去給你買止痛藥。"
"太貴了,不要買。"
張欣偷偷跑到藥店,用自己的零花錢買了最便宜的止痛藥。
但是這種藥對陳雅文的病情根本沒有作用。
看著女兒為了幾十塊錢的藥費而猶豫不決的樣子,陳雅文心如刀絞。
她開始思考一個問題:繼續這樣痛苦地活著,對誰都沒有好處。
與其讓家人看著她慢慢痛死,不如選擇一種更有尊嚴的方式離開。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在她心中生根發芽。
04
陳雅文開始在網上搜索相關的信息。她了解到,雖然中國還沒有合法化安樂死,但在一些醫院,對于晚期癌癥患者,存在著某種"默契"。
她聯系了幾家醫院,最終在一家私立醫院找到了愿意幫助她的醫生。
"陳女士,我必須告訴您,這樣做是有風險的。"
醫生很謹慎,"雖然我們理解您的痛苦,但法律上..."
"我明白。"陳雅文打斷了他的話,"我會承擔所有后果,家屬那邊我會處理好。"
"您確定嗎?這個決定一旦做出..."
"我確定。"
醫生沉默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我需要您簽署一份協議,確認這是您的自主選擇。"
"沒問題。"
回到家,陳雅文開始安排后事。她把自己的保險受益人改成了女兒,寫好了遺書,甚至連葬禮的細節都做了安排。
"媽媽,你在寫什么?"張欣好奇地問。
"沒什么,工作上的事情。"陳雅文快速收起了紙張。
但是她的異常還是被細心的張濤發現了。
"雅文,你最近怎么總是在偷偷寫東西?"張濤問。
"沒有啊,就是處理一些公司的事務。"
"公司的事務?你不是已經請假了嗎?"
陳雅文被問得有些緊張:"就是...就是一些遺留問題。"
張濤感覺有些不對勁,但也說不出具體哪里不對。
幾天后的一個晚上,陳雅文突然對家人說:"明天我要去醫院做最后一次檢查。"
"最后一次?"張濤敏感地抓住了這個詞。
"我是說...最近一次。"陳雅文改口道。
第二天上午,陳雅文獨自來到了醫院。
她沒有讓家人陪伴,理由是不想讓他們看到她痛苦的樣子。
"陳女士,您真的決定了嗎?"醫生最后一次確認。
"決定了。"陳雅文的聲音很平靜,"我已經受夠了這種痛苦,與其慢慢煎熬,不如選擇一種有尊嚴的方式離開。"
"那我們開始準備吧。"
醫生拿出了一份協議書,上面詳細說明了安樂死的流程和風險。
陳雅文仔細閱讀著每一個條款,心中五味雜陳。
"需要通知家屬嗎?"護士小李問道。
"不用,我已經跟他們告別了。"陳雅文說的是實話,昨晚她確實以自己的方式跟家人告別了,雖然他們并不知道這是告別。
協議書放在床頭柜上,陳雅文拿起筆,手有些顫抖。
"我已經決定了,不要再勸我!"她對試圖再次勸阻的醫生說。
"可是陳總,您真的想清楚了嗎?一旦簽字..."
"我想得很清楚,比任何時候都清楚。"陳雅文的聲音雖然顫抖,但異常堅決。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護士小李急匆匆地沖了進來,臉上掛著淚珠,手里緊緊握著一個牛皮紙袋。
"陳總,等一下!等一下!"小李的聲音帶著哭腔,"請您一定要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