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慘遭裁員的我在男友的介紹下入職當地一家有名的企業。
入職體檢時我發現自己的體檢單與其他人的不一致,體檢中心的抽血毫升數也不對,護士解釋這是管理人員與普通職工的區別,我信以為真。
直到我被以團建的理由安排上前往陌生城市的大巴時,我才意識到情況不對勁。
無故在溫泉里昏倒的同事、打不了電話的手機,這一切昭示著這個度假村里不可告人的秘密。
1
我和男友陳默在去年12月底訂了婚,正當我認為12月是我的幸運月時,接到了公司協商解除勞動合同協議書,我在這個公司做HR整整五年,沒想到會被第一個開除,拿著N+1的賠償走出公司大門,我不知道如何跟男友開口。
回到家里,我將失去工作的事告訴了陳默,沒想到平時精打細算的他非但沒有埋怨我,還好聲好氣的安慰,并告訴我也許他那邊能給我找到合適的就業機會,讓我先在家等等。
前幾天,我在家煲湯,陳默興沖沖的推門而入,告訴我他的好友公司HR離職,急需招聘一個有經驗的,他給我謀了這個差事。
我既驚喜又驚訝,趕緊將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應了下來。
剛入職的第一天,我才知道這是家做外貿的企業,上上下下三層樓,員工一百多人,但陳默的好友也并非這里的員工,只是與前任HR相識,被拖著關系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入職人選。
我沒在乎這些小細節,畢竟這些日子我也在外找過工作,確實不易。
入職第一天,跟我介紹工作內容的同事遞給我一張體檢單,要我在三日內前往指定機構體檢,到時候可以跟其他新入職的同事一起。
我愣了愣,倒是在心底肯定起這個公司的實力。
中午,我趁著大伙都去吃飯的功夫,悄悄跑進洗手間給陳默打了個電話,讓他作為感謝有空邀請好友來家里吃個飯,陳默支支吾吾,有些敷衍的推脫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我想著可能是男人之間那股子攀比勁讓他拉不下臉,這倒也沒什么。
剛準備走出洗手間的隔間,就聽見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一邊走一邊咳嗽。
“咳咳……這層樓又少了一個啊?!?/p>
我推開門,看見一個穿著灰色工作服的保潔,正佝僂著背,清掃著不遠處的垃圾桶,一根針管模樣的廢棄物被她倒進了垃圾回收箱里。
我所處的城市垃圾分類做的非常好,沒想到這個公司會雇傭如此年邁的老人,也沒有用垃圾分類的專用桶。
對方看到我先是一驚,隨后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走出了洗手間。
第二天,我跟著市場營銷部新招的幾個應屆大學生一同來到體檢中心,其他人嘰嘰喳喳,我倒是顯得心不在焉。
主要還是昨晚陳默的態度讓我錯愕,原以為他會替我高興,畢竟新公司年薪不比上一家公司差。
但他似乎并沒有很開心,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以最近工作很忙比較疲勞為由一早就休息了。
我的一腔熱情被澆了個徹底。
“顏悅是吧?來采血!”
我挽起袖子,露出靜脈。
這家機構在城市的邊緣地帶,離市中心很遠,我從沒聽說過,連某點評上都沒有搜出來,不過裝修的倒是很豪華。
遞交體檢表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體檢表跟應屆大學生們的不一樣,上面蓋著個DNA雙螺旋紋式樣的鋼印。
2
我特地問了下醫護臺的護士,得到的回答,他們是高端體檢機構,我們公司訂購的體檢套餐分管理層和普通員工,我屬于管理層,自然與其他人不一樣。
雖然疑惑,卻也沒多想,倒是覺得這個公司效益不錯,給新員工做個入職體檢都這么重視。
心里愈發的感謝起陳默和他的好友。
“嘶……”針管扎得我倒是不痛,只是護士抽血的毫升數早就超過靜脈抽血的必需值。
“你好,我這抽血抽得也太多了吧?”
護士白了我一眼。
“我們這里規定是按照體檢項目來確定抽血毫升數的,沒有搞錯!”
我是O型RH陰性血,非常罕見,而且我畢業于護校,曾經在醫院里實習過一段時間,到底有些職業敏感性。
但望著周圍絡繹不絕的人群,并沒有人提出這個問題。
我看著護士正在往離心機里碼放血袋,想著自己早已不做這行多年,也許是跟不上如今的業務知識了,只好緘口。
跟著應屆畢業生們回去的路上,我才知道他們的月薪都在一萬以上,我有些震驚,如果是真的,這個公司的老板簡直就是在做慈善了。
回到公司,由于沒有吃飯加上抽血過多,我扶住電梯扶手,發現自己的瞳孔邊緣泛著不正常的金褐色——這是急性貧血的癥狀。
我趕緊將體檢中心給的豐盛早飯囫圇塞進肚子里,如果低血糖再犯了可就不妙了。
手機在包里震動,陳默的消息彈出來:
“今晚慶祝你入職,我在旋轉餐廳訂了靠窗座位?!?/p>
入職儀式在整面墻都是電子屏的會議室舉行。人事總監似乎有些潔癖,正戴著醫用橡膠手套看著我的簡歷和體檢報告,翻到第7頁時突然突然挑了挑眉:“顏小姐是O型RH陰性血?”
她的美甲劃過紙張的頁面“真是巧,我們上一個HR也是這個血型?!?/p>
我沒明白她的意思,只好尷尬的笑了笑。
“確實巧,我這個血型挺少見的。”
這個公司勞動合同的簽訂與其他公司不同,是將電子合同投放在大屏幕上,如無異議,就用面前的電子板簽名即可。
我看了兩遍合同,都算是比較合理的,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奇怪,怎么用這個方式簽合同。
晚上,我如約到達了約會餐廳,陳默今天倒是眉開眼笑的樣子,我這才舒了口氣,他這人平日里悶得很,有什么煩心事怕我擔心從不跟我說。
這會兒看樣子,應該是處理好了。
我拉開椅子,笑著坐在了位置上。
就在那一瞬,我聞到一股淡淡的醫用骨膠味,我四下望了望,卻發現我們坐在一個靠近窗戶的角落里,周圍并沒有其他客人。
“怎么了?”
“啊……沒什么!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可能是這個餐廳裝修的味道?!?/p>
根本不是,這就是手術室里專用粘合劑的味道,因為這味道太稀奇,自打離開實習的醫院,我在外從沒有聞到過類似的氣味。
“是嗎!我沒聞到呀!對了,我點了兩份牛排,你看看還有什么想吃的?”
我搖了搖頭表示已經夠了,眼尖卻望見陳默的袖口沾著鐵銹紅色的血跡。
3
“你受傷了?”
陳默順著我的眼光望向自己的袖子,剛剛還在微笑著的臉凝固住了,幾秒鐘后又恢復了常態。
將襯衫的袖子選了起來。
“害!今天公司新裝空調,我幫著工人師傅抬空調,師傅的手被劃傷了,蹭到了些,不是我受傷,你別擔心?!?/p>
我點了點頭,不知為何有些心不在焉。
陳默問我新單位如何,我也只是草草答過。
“哦!對了,這個公司福利不錯,我剛入職就被安排去B市三日游,我還跟新來的同事開玩笑,這不是把我們賣到緬北去吧?”
陳默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低聲呵斥我。
“你剛進公司,別亂說話,這種大企業隔墻有耳,你跟新同事說的這些,說不定片刻后就傳到公司領導的耳朵里了。”
看著陳默這謹小慎微的樣子,我也是一陣后怕,這才想起自己是個HR。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開玩笑的,以后一定注意,吃飯吧!”
“對了,你什么時候去?”
“應該是下周!”
三天后的清晨,我和幾個新入職的員工坐上了單位門口的大巴,出發前往臨近的B市。
奇怪的是,我在人群中并沒有看到一同體檢的那幾個同事。
我望著陳默非要塞在我包里的眼藥水,無耐地搖了搖頭。
“你有干眼癥,別不帶眼藥水,這沒多重,帶著,眼睛不舒服就噴一噴。”
臨行前他的囑咐還在我的耳畔炸響,真是直男式關心。
大巴車上有個年輕靚麗的領隊,戴著降噪耳機,明明是夏天,卻把自己裹了個嚴實,我離她近,她分發藍牙耳機時袖口處隱隱露出的密集針孔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請大家戴好耳機并打開,我們后面幾天都會通過耳機給大家進行講解,如果有人耳機沒電或是故障的,可以舉手,我過來調換?!?/p>
我心底咯噔一聲,如此年輕的女生,正兒八經的做做領隊多好,何必……
一路上,領隊沒怎么介紹B市的風土人情,但車上年輕人居多,大家嘻嘻哈哈很快就熟絡了,氛圍倒也不錯。
柏油路變成碎石路了一段時間,我前排女生的遮陽帽被震落。
我彎腰幫她去撿時,瞥見她后頸的條形碼紋身——RH+A0921。
這是年輕人的新款紋身?
“不是說去B市嗎,這不是去B市的路吧?”
一陣喧鬧過后的寧靜,突然被人拍打著車窗玻璃的巨大響聲打破。
領隊也睡得昏昏沉沉,她迷蒙地摘下耳機,頓了頓。
“哦對了各位貴賓,剛剛才接到臨時通知,B市那邊跟我公司的對接項目黃了,我們現在改到去C市的溫泉度假山莊了,也是個不錯的地方,下面我給大家介紹一下目的地X市……。”
我的臉色已經有些泛白,我跟領隊離得最近,她剛剛一直在睡覺,根本沒見她碰一下手機,怎么會臨時接到通知?
看多了網上的各種詐騙案,我的神經一下子變得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