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永遠忘不了那個雨夜，妻子李曉敏哭著給我打電話："建國，你媽她...她把咱家的錢全捐了！"

電話里傳來她歇斯底里的哭聲，我手里的合同掉在地上，整個人瞬間懵了。

三個月前，我們剛把75歲的老媽送進了養老院，當時她表現得那么平靜，甚至有些...配合得讓人意外。

現在想起來，媽那時候眼神里閃過的東西，根本不是無奈，而是我從未見過的某種決絕。

那個舊鐵盒，她死活要帶走的舊鐵盒，里面到底裝著什么秘密？

那些神秘的電話，那些我們以為是"老年癡呆"癥狀的種種異常，背后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真相？

當我匆忙趕回家，看到曉敏癱坐在沙發上，手里緊握著一沓匯款單據時，我知道，有些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說起我媽楊桂花，那可真是個要強的女人。退休前在某小學當了三十多年語文老師，桃李滿天下不說，就連隔壁小區的孩子們都認識她。75歲的人了，走路還是挺直腰板，說話聲音洪亮得很。

我叫楊建國，50歲，在外地跑建材生意。說實話，常年在外頭忙，對家里的事情確實顧得少。老婆李曉敏45歲，前幾年在某超市上班，自從媽搬過來一起住后就辭職在家照顧老人孩子。我們有個12歲的女兒小雨，聰明懂事，特別黏奶奶。

這個家看起來挺和睦的，但誰知道暗流涌動。

事情要從半年前說起。

那天我剛從工地回來，一進門就聽見廚房里傳來爭吵聲。

"媽，您這是干啥呀？好好的菜您給我倒垃圾桶里了？"曉敏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我覺得那個青菜有點蔫了，不新鮮。"媽的聲音很平靜。

"哪里蔫了？我剛買回來的！您這樣浪費，我心疼死了！"

我趕緊走進廚房打圓場："怎么了這是？"

曉敏一看見我，眼淚差點掉下來："你媽她...她把我剛買的青菜全倒了！說不新鮮！那可是五塊錢一斤的有機青菜！"

媽看了我一眼，沒說話，默默走向客廳。

"曉敏，你別生氣，媽也是為了咱們好。"我小聲勸著。

"為我們好？你看看，她這段時間越來越奇怪了！上周把電視遙控器放冰箱里，說是怕丟了。前天洗衣服，把洗衣粉當成鹽放菜里了！你說這是不是有問題？"

我心里一緊。確實，最近媽的行為有些異常，但我總覺得只是年紀大了，偶爾糊涂很正常。

小雨這時候跑過來："爸爸，奶奶沒有生病！她昨天還教我背古詩呢，記得可清楚了！"

"小孩子家懂什么！"曉敏沒好氣地說，"你奶奶就是舍不得花錢，什么都說不好，但是..."

她欲言又止，我追問："但是什么？"

"但是她最近總接一些奇怪的電話。每次接電話就神神秘秘的，不是躲到房間里，就是跑到陽臺上。問她誰打的，她就說是老同事。"

這話讓我心里咯噔一下?，F在騙子那么多，專門盯著老年人。

當天晚上，我敲響了媽的房門。

"媽，我進來了。"

媽正坐在床邊整理一個舊鐵盒，看見我進來，趕緊把盒子蓋上。

"建國，你回來了。工地上忙不忙？"

"還行。媽，我想跟您聊聊。"我在她旁邊坐下，"最近您身體怎么樣？"

"挺好的，就是有時候腿有點酸。"

"那...有沒有什么人給您打電話？"

媽明顯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就是一些老同事，問候問候。"

"媽，您要小心啊，現在騙子很多，專門騙老年人的錢。要是有人讓您投資啊，買保健品啊，您千萬別信。"

"我知道，我又不傻。"媽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我注意到她緊緊抱著那個鐵盒，好奇地問："媽，這盒子里裝的是什么？"

"一些老照片，沒什么重要的。"她說得很快，"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工作呢。"

被媽這么趕，我也不好再問，只能起身離開。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媽的異常行為越來越明顯。

"建國，你媽今天又偷偷出去了！"有天中午，曉敏氣呼呼地給我打電話，"我問她去哪，她就說散步！散步能散三個小時？"

"可能真的是散步呢。"

"散步？她手里還拿著一個大信封！我跟在后面遠遠看著，她去了郵局！"

郵局？我心里開始打鼓。老年人去郵局，一般都是匯款。

"她匯錢了？"

"不知道啊！我沒敢跟太近?；貋韱査?，她就說寄個信給老朋友。"

我越想越不對勁。當天晚上回到家，我決定跟媽開誠布公地談一次。

"媽，您最近去郵局干什么？"

媽正在看電視，聽到我的話，遙控器差點掉地上。

"沒...沒干什么，就是給老同事寄個東西。"

"寄什么東西？"

"一些...一些照片。"

我看她眼神躲閃，明顯在撒謊。

"媽，您是不是被人騙了？"我直接問道，"是不是有人打電話說您中獎了，或者推銷什么投資項目？"

"沒有！"媽的聲音突然提高，"我沒被人騙！"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媽，媽的臉刷一下紅了。

我盯著媽："媽，您到底在瞞什么？"

媽沉默了很久，才說："建國，有些事情你不懂。"

"那您告訴我??！您這樣神神秘秘的，我們能不擔心嗎？"

"我沒做錯事！"媽突然激動起來，"我用自己的錢，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這有什么錯？"

說完，她氣呼呼地回房間了。

我追到門口："媽，您別生氣，我這不是擔心您嗎？"

房門重重關上，我只能無奈地搖頭。

第二天，曉敏又發現了新情況。

"建國，你媽的存折我看見了，里面的錢少了好多！"她壓低聲音在電話里說。

"少了多少？"

"我也不敢細看，但是肯定少了不少！而且她還有好幾本存折，我之前都不知道！"

我心里越來越不安。媽到底匯了多少錢出去？

當天晚上，我和曉敏商量。

"我覺得咱媽肯定被騙了。"曉敏堅持自己的判斷，"現在這種打著慈善旗號騙老年人的太多了！"

"可是她說得那么肯定..."

"她被洗腦了唄！那些騙子最會編故事了，什么失學兒童，什么山區貧困，聽起來多可憐！老年人心軟，最容易上當！"

我覺得曉敏說得有道理。

"那我們怎么辦？"

"明天我偷偷跟著她，看看她到底去干什么！"

第二天上午，媽果然又拿著一個信封出門了。曉敏遠遠跟在后面，一直跟到了銀行。

"你猜怎么著？"中午曉敏興奮地打電話給我，"她在銀行柜臺站了半個小時！肯定是匯款！而且我聽見柜員問她匯給誰，她報了一個名字，聽起來就很可疑！"

可疑的名字？我更加擔心了?，F在的詐騙分子什么招數都有。

"你確定她在匯款？"

"千真萬確！而且金額還不?。∵@些騙子真的太可恨了！"

我陷入了矛盾。一方面覺得媽可能真的在做好事，另一方面又擔心她被騙。

這種糾結持續了好幾天。媽的異常行為還在繼續，神秘電話也沒斷過。

直到那天小雨生病了。

"爸爸，小雨發高燒，得馬上去醫院！"曉敏慌張地打電話。

我立馬請假往家趕。到醫院一檢查，小雨得了急性肺炎，需要住院治療。

"醫生說至少要住一周，費用大概要兩萬多。"曉敏紅著眼睛說。

我們家雖然不算困難，但是突然拿出兩萬多，確實有點緊張。而且我一直以為媽的積蓄不會太多，畢竟退休工資也就三千多塊。爸爸去世時留下了一些積蓄，但我以為也不會很多。

"要不問媽借一點？"我提議。

"行，反正她那些錢與其給騙子，不如先救急。"

當天晚上，我們跟媽說了小雨的情況。

媽聽了很著急："那趕緊治?。⌒枰嗌馘X？"

"兩萬多吧。"我說，"媽，您那里有錢嗎？"

"有有有，我馬上去銀行取。"媽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第二天媽拿了一萬五千塊錢過來。

"媽，不夠啊，您那里還有嗎？"曉敏問。

媽猶豫了一下："我身上的現金不多了，要不我去銀行再取點？"

"算了算了，別麻煩了。"我趕緊說，"一萬五也夠了，我再想辦法湊湊。"

這話讓曉敏很不高興："媽，孫女住院呢！您還藏著掖著的！"

"我沒藏著掖著！"媽有些激動，"我只是...有些錢有用處。"

"什么用處比小雨的命還重要？"曉敏的聲音提高了。

"我..."媽說不出話來。

我在中間勸和："算了，一萬五也夠了，我再想辦法湊湊。"

但是這件事在曉敏心里埋下了疙瘩。

小雨住院期間，媽每天都去照顧，但是曉敏發現媽還是會偷偷接電話。

"都這時候了，她還有心思管別的事！"曉敏憤憤地跟我抱怨，"小雨是她親孫女啊！"

我也開始對媽的行為產生質疑。

更讓人生氣的是，媽偶爾還會偷偷溜出醫院。

"她說去買東西，一去就是兩個小時！買個東西需要這么久？"曉敏越來越看不慣，"我覺得她心里根本沒有這個家！"

小雨出院后，家里的氣氛變得很微妙。媽還是我行我素，該接電話接電話，該出門出門。而曉敏對媽的態度越來越冷淡。

矛盾徹底爆發是在一個周末。

那天媽又要出門，曉敏忍不住了："媽，您又要去哪？"

"出去走走。"

"走走？您手里拿的又是什么？"曉敏指著媽手里的信封。

"一些...東西。"

"什么東西？為什么不能讓我們知道？"

媽被問急了："我做什么需要向你匯報嗎？"

"當然需要！這是我們的家！您這樣神神秘秘的，我們能不擔心嗎？"

"我又沒做錯事！"

"沒做錯事為什么不敢說？"曉敏步步緊逼，"您是不是被人騙了？那些什么希望小學，什么貧困兒童，都是假的！"

媽臉色一變："你怎么知道希望小學？"

"我跟蹤您了！怎么樣？"曉敏索性攤牌，"您去銀行匯錢，我都看見了！媽，您醒醒吧！那些都是騙子！"

"不是騙子！"媽激動地反駁，"那些都是真的！"

"您怎么證明？您見過那些孩子嗎？您去過那些學校嗎？"

媽被問得啞口無言。

"您就是被洗腦了！"曉敏繼續說，"現在這種騙局太多了！打個電話，編個故事，您就信了！"

"我沒有被騙！"媽聲音顫抖，"我...我有證據！"

"什么證據？"

媽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沒說。

"您看，您自己都說不出來！"曉敏得理不饒人，"媽，您這樣下去，遲早要把家里的錢都匯光！"

這話徹底激怒了媽："我的錢，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您的錢？"曉敏冷笑，"那是我們全家的錢！萬一您有個三長兩短，小雨的學費怎么辦？我們的生活怎么辦？"

"我死了你們正好省心！"媽氣得渾身發抖。

"媽！"我趕緊勸阻，"您別這么說！"

但是曉敏已經被激怒了："既然您這么想，那我們也沒辦法了！"

從那天開始，媽和曉敏徹底冷戰了。

媽還是我行我素，曉敏也不再管媽的事。但是我能感覺到家里的火藥味越來越濃。

事情的轉折點出現在一個月后。

那天晚上，媽在客廳里接電話，聲音比較大。

"什么？出了這種事？嚴重嗎？"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想辦法。"

"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幫忙的。"

掛了電話，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我和曉敏對視一眼，都聽見了。

"又來了！"曉敏小聲說，"又是什么小明生病了！這種套路都用爛了！"

我心里也開始懷疑。如果真的是在幫助孩子，為什么媽不愿意跟我們說清楚？

第二天，媽果然又去了銀行。這次曉敏沒有跟蹤，但是她做了另一件事。

"建國，我去派出所咨詢了一下。"晚上她跟我說，"警察說現在這種以慈善為名的詐騙很多，建議我們報案。"

"報案？"我嚇了一跳，"那不是要把媽..."

"那您說怎么辦？眼睜睜看著她被騙光所有的錢？"

我陷入了兩難。

就在我們猶豫不決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那天晚上，媽在衛生間里摔倒了。

"媽！"我和曉敏趕緊沖過去。

媽躺在地上，臉色蒼白，腿上有擦傷。

"快叫救護車！"我慌張地喊。

在醫院檢查后，醫生說媽只是擦傷，沒有大礙，但是建議多休息。

"醫生，我媽平時身體挺好的，怎么會突然摔倒？"我擔心地問。

"老年人容易頭暈，可能是血壓不穩定。平時要多注意，最好有人陪護。"

這話讓曉敏若有所思。

回家的路上，曉敏對我說："建國，我覺得咱媽一個人住不安全了。"

"那怎么辦？"

"要不...送她去養老院？"曉敏小心地建議，"專業的護理，24小時有人照看，比我們在家更安全。"

我心里一震："送養老院？這...這合適嗎？"

"怎么不合適？現在的養老院條件都很好，而且有專業的醫護人員。況且她在家也不讓我們省心，天天搞得神神秘秘的。"

我猶豫了。一方面覺得媽年紀大了，確實需要更好的照顧；另一方面又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孝。

"我們再觀察觀察吧。"我說。

但是接下來的幾天，事情變得更加復雜。

媽的腿傷還沒好利索，但是她還是要堅持出門。

"媽，您腿還疼著呢，別出去了。"我勸她。

"我有重要的事。"媽固執地說。

"什么重要的事？"

媽又不說話了。

我和曉敏阻止她出門，她就偷偷溜出去。一個80歲的老人，腿還受著傷，這樣偷偷摸摸地往外跑，我們能不擔心嗎？

更讓人擔心的是，媽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經常半夜起來在房間里翻東西，白天又無精打采的。

"她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的。"曉敏憂心忡忡，"而且小雨也受影響了，天天問奶奶怎么了。"

確實，小雨最近總是問："奶奶是不是生病了？為什么她總是不開心？"

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在這時候，小區里的王大爺給了我們一個建議。

"老楊啊，我覺得你們應該考慮送阿姨去養老院了。"王大爺是退休干部，平時和媽關系不錯，"我聽說最近她總是往外寄錢，這很可能是被騙了。"

"王叔，您也知道這事？"

"小區里都傳開了。而且啊，我前幾天看見她在銀行排隊，手里拿著一沓匯款單，那個數目...唉，看著都心疼。"

王大爺的話讓我徹底動搖了。

"王叔，您覺得她真的被騙了？"

"十有八九吧?，F在的騙子太精明了，專門研究老年人的心理。什么助學，什么慈善，聽起來都特別正當，但其實都是假的。"

當天晚上，我和曉敏進行了一次長談。

"建國，我不是不孝順，我是真擔心媽的安全。"曉敏紅著眼睛說，"她現在這個狀態，萬一被騙子叫出去，或者在外面出什么意外，我們怎么辦？"

"可是送養老院..."

"現在的養老院真的很好！我昨天去看了一家，環境特別好，醫護人員也很專業。而且，也許換個環境，媽就不會再接觸那些騙子了。"

我沉默了很久。

"而且你想想，你常年在外地，我一個人帶著小雨，還要照顧媽，真的很累。如果媽在養老院，我也能安心一些。"

我知道曉敏說得有道理。這幾個月來，家里的氣氛確實很緊張，對小雨也有影響。

"那...我們先去看看養老院？"

"好，我已經聯系了幾家，明天我們去看看。"

第二天，我們看了三家養老院。確實如曉敏所說，現在的養老院條件都不錯，有專業的護理人員，24小時醫療保障，還有各種娛樂活動。

"這家挺好的。"我指著其中一家說，"環境好，服務也周到。"

"就是價格有點貴。"曉敏皺眉，"一個月要八千多。"

"沒關系，我多干點活就行了。"

當天晚上，我們和媽談了這個想法。

"媽，我們覺得...您去養老院住一段時間怎么樣？"我小心地開口。

媽正在看電視，聽到這話，遙控器掉在了地上。

"你們要送我去養老院？"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媽，不是送，是讓您去享享福。"曉敏解釋，"那里有專業的護理，還有很多老人一起聊天，比在家有意思多了。"

"我不去。"媽堅決地搖頭，"我在家挺好的。"

"媽，您想想，您前幾天不是摔倒了嗎？如果我們不在家，多危險啊。"我勸說，"在養老院有護工24小時照看，更安全。"

"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媽有些激動，"你們是不是嫌我礙事了？"

"媽，我們怎么會嫌您礙事？"我趕緊解釋，"我們是為了您好。"

"為我好？"媽冷笑，"為我好就要把我趕出去？"

"媽，您別這么想。"曉敏也勸，"養老院真的很好，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不看！我哪里也不去！"

那天晚上，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吃飯也不理我們。

我心里很難受，但又覺得這是最好的選擇。

第二天，媽的態度突然轉變了。

"建國，養老院的事...我再考慮考慮。"她主動找我談。

我有些意外："媽，您想通了？"

"我也不想讓你們為難。"媽嘆了口氣，"如果你們覺得這樣好，那就...試試吧。"

我心里五味雜陳。媽這樣配合，反而讓我覺得更加愧疚。

"媽，要不算了，您還是在家住吧。"

"不，我去。"媽很堅決，"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我要帶一些東西過去。"

"當然可以，您想帶什么都行。"

媽點點頭，沒再多說。

三天后，我們正式辦理了入住手續。媽收拾行李的時候，堅持要帶那個舊鐵盒。

"媽，這盒子這么重，里面裝的什么?。?我好奇地問。

"一些重要的東西。"媽緊緊抱著盒子，"這個我必須帶著。"

我也沒多想，幫媽把行李裝車。

在去養老院的路上，媽一直很安靜。小雨坐在她身邊，不停地說："奶奶，我會經常去看您的。"

"好，小雨要聽爸爸媽媽的話。"媽摸著小雨的頭，眼睛有些濕潤。

到了養老院，工作人員很熱情地接待了我們。媽的房間是單間，有獨立衛生間，還有小陽臺，條件確實不錯。

"媽，您看這里多好。"我指著窗外的花園，"您可以在這里散步，呼吸新鮮空氣。"

媽點點頭，開始收拾行李。

我注意到她把那個鐵盒放在了床頭柜里，鎖得嚴嚴實實的。

"媽，您要是有什么需要，隨時給我們打電話。"臨走前我說。

"我知道。"媽站在窗前，背對著我們，"你們走吧，路上小心。"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還是帶著曉敏和小雨離開了。

"你看，媽其實挺配合的。"回家路上，曉敏說，"說明她心里也知道這樣更好。"

我點點頭，但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們都沒有去看媽。倒不是不想去，而是想讓她先適應一下新環境。

但是第八天，養老院打來了電話。

"楊先生，您母親這幾天的表現有些...特殊。"護士長的聲音有些困惑。

"怎么了？"我緊張地問。

"她總是接到一些電話，接完電話就要出去。我們問她去哪，她就說有急事。"

我和曉敏對視一眼?？磥韹尩睦厦∵€是沒改。

"還有，她昨天讓我們幫她叫出租車，說要去郵局。我們覺得有些奇怪，就想問問您。"

去郵局？我心里一沉。

"護士長，麻煩您看著點我媽，別讓她隨便出去。她可能...可能遇到了騙子。"

"好的，我們會注意的。"

掛了電話，曉敏說："你看，我就說她被騙了吧。都到養老院了，還想著給騙子匯錢。"

我決定第二天去看看媽。

到了養老院，我發現媽的精神狀態比在家時好了很多。她正在活動室和其他老人聊天，看起來很開心。

"建國來了！"媽看見我，臉上露出笑容。

"媽，您在這里還習慣嗎？"

"挺好的，這里的老人都很友善。"

我們聊了一會日常，我試探著問："媽，聽說您最近總接電話？"

媽的表情微微變化："就是一些朋友。"

"什么朋友？還要讓您去郵局？"

"沒什么重要的。"媽明顯不想多說。

"媽，您現在在養老院，應該好好休息，別再管外面的事了。"

"我知道。"媽點點頭，但我感覺她只是在敷衍我。

臨走前，我特意找了護士長。

"護士長，我媽要是再接什么奇怪的電話，您就別讓她接了。"

"好的，我們會注意的。"

回家后，我以為這事就算解決了。但是一個月后，護士長又打來電話。

"楊先生，您母親最近總是說要外出辦事，我們按規定需要家屬同意才能讓老人離開養老院。她說有急事要處理，但又不肯說具體是什么事。"

"溜出去？"我大吃一驚，"她一個75歲的老人，能溜到哪去？"

"我們也是后來才發現的。您最好來一趟，和她好好談談。"

我立馬請假趕到養老院。

"媽，您偷偷跑出去干什么？"我直接問。

媽低著頭，不說話。

"您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萬一出什么意外怎么辦？"

"我沒出意外。"媽小聲說。

"那您去干什么了？"

媽還是不說話。

我真的火了："媽，您到底在瞞什么？您這樣讓我們怎么放心？"

媽抬起頭，眼里有淚光："建國，有些事情...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什么叫以后？我現在就想明白！"

媽搖搖頭，不再說話。

我氣得不行，但又無可奈何。

回家后，我把情況告訴了曉敏。

"我覺得媽可能是真的被洗腦了。"曉敏分析道，"那些騙子肯定給她編了什么催淚的故事，她現在已經深信不疑了。"

"那怎么辦？"

"要不我們去銀行查查她的賬戶？"

"這...合適嗎？"

"現在不是合適不合適的問題，是必須要查！萬一她把錢都匯光了，我們都不知道！"

第二天，我們來到媽常去的銀行。銀行工作人員說，如果懷疑老人被詐騙，可以查詢近期的大額交易記錄。我出示了身份證證明是媽的兒子，銀行同意讓我們查看基本的流水情況。

當打印出來的單據擺在我面前時，我徹底震驚了。

三個月內，媽的賬戶有十幾筆匯款記錄，每筆都是幾千到一萬不等。收款人的名字各不相同，地址也都不一樣，看起來很混亂。

"這...這些收款方是什么？"我拿著單據，手在發抖。

銀行工作人員看了看："從匯款信息來看，都是一些機構和個人，但現在很多詐騙分子都會偽造這些信息，您最好小心核實。"

我和曉敏面面相覷。如果這些學校是真的，那媽做的是好事。但如果是假的...

"不管怎樣，媽不應該瞞著我們。"曉敏說，"而且匯了這么多錢，她怎么不跟我們商量？"

我心里五味雜陳。看著那些匯款記錄，我突然意識到，也許我們從一開始就誤解了媽。

當天晚上，我徹夜難眠。媽到底在做什么？她為什么要瞞著我們？

就在我糾結不已的時候，曉敏的一個電話徹底打破了平靜。

"建國，你快回來！出大事了！"

我急忙趕回家，看到曉敏紅著眼睛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堆紙。

"怎么了？"

"銀行又給了我們一份更詳細的記錄。"曉敏顫抖著聲音說，"媽這三個月...已經匯出去十八萬了！"

十八萬！我瞬間愣住了。

"而且...而且這只是一個賬戶的！她還有其他賬戶！"

我的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四十多萬，那幾乎是媽全部的積蓄了！

"這不可能！"我失聲道，"媽怎么可能有這么多錢？"

"我也不敢相信，但是銀行的記錄不會有假。"曉敏把那些單據攤在茶幾上，"你看，這些匯款，收款方各種各樣，有機構的，有個人的，完全看不出規律..."

我的手在顫抖，四十多萬，如果媽真的被騙了，那我們...

"我們得馬上阻止她！"我急忙說。

"來不及了！"曉敏哭了出來，"我剛才去銀行查了她其他的賬戶，幾乎都被清空了！"

我徹底懵了。這怎么可能？媽一個75歲的老人，怎么能在短短三個月內匯出這么多錢？

"還有這個。"曉敏從茶幾上拿起一個牛皮紙袋，"郵局的人今天送來的，說是你媽委托他們轉交給我們的。"

就在我準備打開的那一刻，門鈴突然響了。

我強忍著心跳如雷，顫抖著走向門口。